“夫人当真？”
齐承运扫了一眼黄莺的身段，当即肯了。
当日晚膳后，齐嬷嬷与百灵带上三千两银票和各式的补药，去沈府求见。
掌灯时分，沈府小花园已经挂上大大小小的彩灯。
齐思正在与沈若兰在池子边喂锦鲤，听闻沈家再次派人上门，心道终于还是来了。
“春雨，这京城哪里有养羊的人家？”
齐思站起身，找经常出府采买的春雨打探道。
“您是想吃羊肉锅子了吗？”
吃羊肉锅子，的确要买当日宰杀的羊肉新鲜。
天气转寒，吃羊肉滋补倒也不错。
齐思笑了笑道：“要活的产奶的母羊。”
羊奶煮好了没有腥膻味，反而还多了淡淡的奶香。
“小妹的身子，喝羊奶滋补不错，正好冯姨母来了，那我先走一步。”
齐思与冯芸打了招呼，去偏厅见齐家来人。
沿途走的几步，齐思无比放松，相反柳叶垂着头，紧张不安。
虽然逃出齐家牢笼，但阴影尚在。
“来的是夫人身边的百灵，还有齐嬷嬷，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柳叶忍不住露怯，想到要保护自己小姐，她握拳为自己鼓劲儿，咬牙道，“大不了，奴婢就和她们拼了！”
齐思怅然地叹息，眼中却微微带着笑意道：“你啊，动不动就与人拼命，齐府上派来的跳梁小丑，值得你如此？”
“别忘了，这里是沈府。”
不管齐嬷嬷和百灵什么目的，落到齐思手里，注定行不通。
正院偏厅，齐嬷嬷和百灵候在一旁，显得很有规矩。
二人听到脚步声后对视一眼，随后眼观鼻鼻观心，继续垂头。
齐思进门后，百灵只嗅到一阵香气，不由得抬起头瞪大眼睛，是漱芳斋的桂花香露，老爷最爱的味道。
四小姐刚到沈家，就有此待遇了！
齐思心中暗笑，百灵人如其名，还真是个机灵的丫鬟，也不枉她擦了点恶心的香露。
进门落座，齐思客气地道：“齐嬷嬷，百灵，你们也坐下说话。”
“多谢四小姐。”
齐嬷嬷和百灵并不敢托大，屁股只沾了椅子的边儿。
房内，鸦雀无声。
齐思也不着急，靠在椅子上安心品茶，随后晃了晃琉璃壶里浮浮沉沉的黄菊花。
论耐心，她有的是。
果然，不到半刻钟，齐嬷嬷受不了尴尬的气氛，起身施礼道：“四小姐，您嫁到沈府身边只有柳叶一个丫鬟，夫人便派了老奴和百灵来服侍您。”
齐嬷嬷很恭敬，做出一切听齐思吩咐的模样。
相比之下，百灵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了。
“柳叶，你先带齐嬷嬷去看看房间，若是有需要的，拿着钥匙直接从库房取用。”
这二人来的刚刚好，齐思今日刚得到钥匙。
懒得理会齐嬷嬷的震惊，把人支开后，齐思决定先拿百灵开刀，逐一击破。
“四小姐，夫人派奴婢来沈府之前叮嘱过，听您吩咐。”
百灵微微屈膝，不该说的一字不漏。
齐思饶有兴致地盯着百灵看了会儿，长相勉强算是清秀，却是个能看准形势，懂得伺机而动的人。
原书中，笑到最后的不是文氏，也不是秦姨娘，而是这个很不起眼的丫鬟百灵。
“夫人既然把你给了我，为何不把卖身契带来？”
齐家送来的礼品已经摆在桌上，齐思挑挑拣拣，当下明白齐承运和文氏的算盘。
送来的都是药材，用在齐思身上不浪费。
说白了，二人还是舍不得可以滋补的奶水，所以想个折中的法子，强迫她当个远程的奶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