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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美人不正经,陛下他惯的!

月落1986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美人不正经,陛下他惯的!》是作者“月落1986”的倾心著作,傅明烛叶娇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上一秒还说要娶她回家的男人,现在却在和别的女人鬼混?她:“没用了,剁了吧!”出手后,她还不忘找一个替罪羔羊。她:“实在抱歉,但竟然你没几天可活了,就帮帮我吧,下辈子还给你!”他:“???”殊不知,他不是病弱透明人,他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子……后来,她发现好像认错人了,转身想逃,却被他一把掐住了腰……他:“这就想跑?我的报酬呢!”她:“你要多少。”他:“你的全部……”...

主角:傅明烛叶娇   更新:2024-05-12 07: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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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明烛叶娇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美人不正经,陛下他惯的!》,由网络作家“月落1986”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美人不正经,陛下他惯的!》是作者“月落1986”的倾心著作,傅明烛叶娇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上一秒还说要娶她回家的男人,现在却在和别的女人鬼混?她:“没用了,剁了吧!”出手后,她还不忘找一个替罪羔羊。她:“实在抱歉,但竟然你没几天可活了,就帮帮我吧,下辈子还给你!”他:“???”殊不知,他不是病弱透明人,他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子……后来,她发现好像认错人了,转身想逃,却被他一把掐住了腰……他:“这就想跑?我的报酬呢!”她:“你要多少。”他:“你的全部……”...

《畅读佳作美人不正经,陛下他惯的!》精彩片段


听完了别人儿子的荒唐事,皇帝对自己的教养水平愈发满意。

他得意地对高福道:“朕那几个儿子,就没有不知礼数的。”

高福垂着头恭维:“这是陛下您言传身教的成果。”

这时候宦官来报,说五皇子和九皇子在宫门口打起来了。

皇帝的笑容僵在脸上,人有些发懵。

“谁?怎么就打起来了?都给朕滚过来!”

人很快带来,李璟一个劲儿咳嗽着,灰头土脸,看起来没有伤口。

李策却是躺着进来的。

原本坐在冰鼎前乘凉的皇帝紧蹙眉头,看向御林军抬进来的九皇子。

李策躺在一块梨花木板上,脸色灰白气息奄奄,只睁着一只眼睛,似乎随时就要咽气。

“儿……不能给父皇……请安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沙哑微弱。

“李璟!”皇帝顿时暴怒,他看向五皇子,厉声道,“是你把李策打成这样的?他可是你的弟弟!”

李璟惊惶地跪下,解释道:“回禀父皇,是他先动手的。他一拳砸在儿子胸口,我只是推他一把,他就向后摔了两丈远,倒地晕厥了!”

“推一把?”皇帝猛然起身,“朕推你一把,你能摔成这样?”皇帝左右看看,寻找目击者。

“你说!怎么回事?怎么就动手了?”

跟随皇子们进来的小宦官战战兢兢回答:“的确是……九皇子先动的手。”

五皇子是皇后嫡出,小宦官就算再傻,一时也不敢为李策说话。

“为什么动手?”皇帝追问。

小宦官这才老老实实回答:“起因是五皇子殿下一时失言,对顺嫔娘娘不敬。”

失言,不敬,减弱了“疯娘”二字的严重性。

皇帝怒气稍散。

只要想一想,就知道李璟为何会对顺嫔不敬。疯傻的人,能得到谁的尊重?

他沉思一瞬,开口道:“传太医为小九医治。”

听到这句话,李策突然睁开双眼,看向皇帝。

小九……

他已经二十岁了,这个称呼有些奇怪,让人心中五味杂陈。

出生至今,他很少待在宫中,没有像其他皇子那样,在父皇面前承欢膝下过。他的印象里,皇帝是严肃的、疏离的、只能敬畏的。可如今皇帝的头发束在金冠中,鬓角有一缕依稀的白。

这个他从未亲近过的父亲,已经年近半百。

李策僵硬地躺着,眼眸渐渐低垂。

太医很快到了,见到殿内的情况,低头掩下惊乱,跪地听命。

“仔细瞧瞧。”皇帝看向李策,声音里有几分怒火,更多的是关切。

太医连忙走到李策身前跪下,诊了许久,才叩头回禀。

“九皇子暂无大碍,只是陈年旧疾过多,以至于血脉瘀滞,稍微动怒,便可能血管崩裂回天乏力。微臣建议留京静养,暂时莫入阴寒潮湿之地。”

留京静养,也就不必回皇陵去了。

“准。”皇帝凝眉道。

只是在何处静养,成了麻烦事。

皇帝有十几个儿子,成年者各有府邸,九皇子却还没有。

“就住在李璟那里,”沉思片刻,皇帝下令道,“老五!朕今日不罚你,但你要好好看护弟弟,为他养伤医病。”

李璟有些嫌弃地看一眼李策,嗫嚅道:“可是……他白森森的,怪吓人。”

“说的什么混账话!”皇帝举手要打,被高福劝住,只得扬声道,“他病成这样,还不是为了守护皇陵?早知如此,当初朕应该叫你去!”

无论如何,他对于李策,还是有些歉意的。

安排太医照顾李策,又命李璟准备礼物到顺嫔处致歉,皇帝才拂袖而去。

李璟无奈地捂嘴咳嗽着,忽然发现手心里有一丝红色。他惊慌又欣喜地举起手道:“父皇!快看!儿臣被打得吐血了!”

他身上没有外伤,但李策那一拳头,的确很重。

已经走到殿外的皇帝没有理他,高福转过身,对李璟摇摇头。

这会儿吐血有什么用?

惹怒皇帝吗?

还不如学学李策,躺着进来呢。

眼见殿内众人小心离去,郁闷的李璟踢一脚李策躺着的梨花木板。

“起来吧!别装了!”

李策躺得更直,像要僵死过去。

“劳烦兄长,把我抬去府邸吧。”他声音微弱道。

“真是晦气!”李璟大步向外走去,不忘了吩咐随从,“给我找泰山石去!弄块大的,这回邪祟入府,怕镇不住。哦对了,把最差的西厢房给他,热死他!”

随从连连点头,但府中的长史却不同意。

“殿下这么做,万一九皇子病死在府中……”

李璟看着被一路抬回来的李策,脸色蜡白倒吸一口冷气道:“罢了!罢了!算我倒霉!把最好的院落给他,伺候着吧!”

抱起泰山石,李璟觉得自己头晕目眩,胆战心惊。

李策安心在李璟府中住下来。

他身边只有一个随从,今日跑来要碳炉锉刀说是打磨金器,明日要冰块乘凉药材医病,时不时请太医来诊脉,事情又多又杂。

总之在李璟眼中,是白吃白喝的神仙日子。

这神仙日子,李策是要过下去了。

陈年旧疾难以治愈,每次李璟托人去问他的病情,李策就抬起惨白的脸,一个劲儿咳嗽。

李璟气得到皇后宫中哭诉,被皇后厉声斥骂赶回来。

无可奈何,他只能任由李策住下去,眼睁睁看着李策一面咳嗽,一面溜出大门逛西市了。

逛街的热情,比他这个没病的都大。

李策的随从虽然只有一个,但是很管用。

随从打听到,安国公府二小姐盛名在外,却足不出户,日日在府中学习刺绣和女红,是名门淑女。

但其实,她喜欢西市。

特别是西市的几家百年食肆酒楼。

李策闲下来,便独自去西市逛逛,果然遇到叶娇。

她正坐在一家食肆二楼的露台,手里拿着大骨头啃下去。肉像是烤的,看不出是羊肉还是牛肉,但她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喝一口酸梅汤。

同那日一样,叶娇穿着颜色鲜艳的衣裙。

天气热,她的头发全盘在头顶,做了个利落的单刀髻。发髻上没有珠花钗环,只簪着一朵盛放的月月红。

单看这些,觉得画面很美。

但叶娇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年约弱冠,穿着书院学子的衣服,只从头顶的玉冠,看出身份矜贵。他不怎么吃东西,一双眼睛几乎都在叶娇身上。

给叶娇递吃的,给叶娇递喝的,还用沾了皂角水的丝帕,给叶娇擦手。

李策的视线连忙收回,非礼勿视,不敢看叶娇那一双白皙柔荑。他转过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见二楼露台已经没了人。

怅然若失间,却见食肆伙计牵出一匹骏马,不久前坐在叶娇对面的男人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他很大方,赏了店伙计好几枚铜板。有乞丐牵着孩子拦马行乞,他竟转头对店伙计说了什么,伙计便拿出几根排骨一兜馒头,施舍给乞丐。

这是个走在人群中,让人觉得灼目的年轻人。

高大威武、热忱豪爽、剑眉入鬓、眼睛清亮。

李策向后看去,没有看到叶娇出来。

她在做什么?食肆里传来喝彩声,是有人在说书吗?

今日来时万般期待,此时已化作妒意和失落。

李策向前走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响亮的马嘶声。

停在店门口的马匹高高扬起前蹄,黑色的蹄甲在街市上闪着寒光,猛然踏在地上,尘土飞扬。

马惊了。

一处临街油饼摊的热油飞溅到马身上,马匹被烫伤,一面扭动着身子,一面一次次举起前蹄,踏在地上。第一次远离百姓,第二次便向人群冲去。

人门尖叫着四散逃开,马上的男人厉声控制马匹,可被热油烧烂皮肤的骏马张嘴嘶叫,再次举起双蹄,对准街中呆怔的乞儿。

那孩子刚刚接到排骨,正在狼吞虎咽,此时忘记躲闪,只像被钉在原地般一动不动。

千钧一发间,李策飞身上前,抱着孩童向前奔跑,倒在街对面。马儿的前蹄落下,擦过他青色的衣角。

马儿终于恢复安静,男人把缰绳丢下,跑来感谢李策。

“多谢阁下仗义相救!”

小乞儿已经被乞丐抱走,李策喘着粗气扶住街边的旗杆,勉强站直。他的身体的确很弱,稍稍用力,便气息混乱。

“不必。”

李策摆着手准备离开。

面对这个同叶娇亲密同席的男人,他思绪复杂不想多说一个字。

男人却捉住李策的手,塞上一块银锭。

“鄙人叶长庚,暂以此银,谢兄台高义。”

李策的气息渐渐平稳。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惨白的脸恢复血色,受惊丢失的魂魄似乎齐齐钻入躯壳,一时间血液奔涌,脸上惊诧莫名。

“你是?”李策确认着,漆黑的瞳孔中如同点着一把火。

“鄙人叶长庚。”

特地溜出书院请妹妹吃饭的叶长庚长出一口气:“人命关天,幸亏阁下舍命相救,才没有伤到别人。鄙人该如何感谢阁下?阁下用饭了吗?走吧!咱们去喝一壶!”

“真的不必感谢。”

李策心道。

你的名字就是最大的谢意。

叶长庚,不就是叶娇的哥哥吗?

这一家人不太正常,哪有妹妹十七岁了,哥哥还给擦手的?

小说《美人不正经,陛下他惯的!》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酒后的她不似平日那般骄傲凌厉,她化作溪间的水,枝头的花。

最明艳的,桃花。

“输赢不在于此。”李策道。

“在的!”叶娇使劲儿点着头,点的幅度太大,似乎精巧的脑袋要从脖子上掉下来。李策连忙托住她的下巴。

“我很小的时候,”叶娇絮絮叨叨轻声道,像是在说一个秘密,“爹爹就不在家了。母亲操持家事,一日比一日劳累。我就想着,我得像个男人那般,把家撑起来。我就想着,我以后出嫁,一定要找个疼我爱我不离开我的男人。可我输了……”

她挪开李策的手,嘴唇凑近李策的耳朵,柔声道:“傅明烛,他还要杀我呢。为什么啊?他想娶别人,告诉我就是了,虽然我那时候……”

叶娇的身子向李策怀里滑进去,李策扶住她的胳膊,听到叶娇道:“我那时候,其实已经喜欢他了。”

她那时候其实已经喜欢傅明烛了。

所以即便报复了,结果其实也只是成全了对方。

“现在呢?”李策问,他问得急切。

“现在不了,”叶娇道,“谁会喜欢坏人啊?傻吗?”

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她不会示弱,不会难过,是永远喜笑颜开活泼动人的国公府小姐。

坚强、勇敢、有仇报仇善恶分明干净利落。

但是其实,她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啊。

会难过,会脆弱,会在被人伤害后憋在心里,这么久了,才同人倾诉。

李策弯下身子,背起走不稳路的叶娇。

月光洒在长安城宽敞的坊街里,走在上面,像踩着柔软的云。

每走一段,李策就要原地歇一歇。

他背上的姑娘已经睡着了,睡梦中的她紧紧闭着眼睛,不知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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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为了给作者更多激励,从明天开始《夺嫡》就要进入读点币抢先看了~免费章节会在本周三开始,每周一、三、五分别更新一章,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继续一路相伴~

欢迎大家进入作品页添加本文进书架,及时收看更新~

看在作者大大勤劳码字的份儿上,请大家多多给予鼓励和支持,多多评论交流剧情~

谢谢大家~

是丫头水雯端来的橘皮汤唤醒了叶娇。

天光已经大亮,是第二日了。她躺在熟悉的房间,闻着熟悉的醒酒汤,模糊记起昨日的事。

醉仙楼的牛肉煲和葡萄酒,以及灯笼的柔光里,严从铮的歉意。

“我是怎么回来的?”叶娇问。

水雯嘴快,似乎就等着叶娇问这一句,说话像倒豆子般劈里啪啦。

“是九皇子殿下把小姐背回来的,幸好奴婢出门接,没被别的人看到。殿下看起来又辛苦又狼狈,额头都是汗水,送小姐回来后,扶着墙才能走回去。”

扶着墙……

叶娇往锦被里缩了缩,手指捏了捏自己腿上的肉。

他行不行啊?

那副样子柳枝都能压弯,更别提她这个一百斤的姑娘。

心里想着,索性翻过身去趴在床上,胸脯挤压着床,蓦地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

叶娇眯起眼,想起昨日她在李策背上时睡时醒,后来……

叶娇脑中“轰”地一声,记起了更多。

月光洒满长街,她的唇凑近李策的耳朵,整个人软绵绵,像煮熟的面条。

她说醉话,在他的肩膀上擦口水,咬住他的耳朵,逼他背着自己转圈圈,逼他唱歌背艳诗。

他笑着转圈,吟诵的却不是艳诗。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小说《美人不正经,陛下他惯的!》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比叶娇更慌的是丫头水雯。

“小姐,你不能出去,抬车的人会认出你的!”

“小姐,你得让大家知道,车里不是你啊!”

既不能出去,又不能被傅明烛败坏名声。

叶娇躲在马车里,视线在车内乱扫,看到了一把弓。

她的祖父当年战功赫赫获封国公,叶娇的功夫虽然一般,箭术却很不错。

她把弓握在手中,挑起马车窗帘向外细看。

御街很宽阔,叶娇的位置距离傅明烛有二十丈远,中间要么是闹哄哄的百姓,要么是看热闹的朝臣,还有几个听到吵闹,快步走来探查的禁军。

没人注意她,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傅明烛身上。

车里只有三支箭,叶娇全搭在弓上,上身挺直右臂后拉,瞄准对面。

要快,快到不被发现。

要准,准到不会误伤百姓。

要狠,狠到足够吓到那人。

“嗖——”

三根箭矢同时射出,一支从两个百姓中间的缝隙穿过,一支从坐在父亲肩头的孩童手边掠过,还有一支擦过傅明烛的耳垂。

傅明烛痛呼一声捂住受伤的耳朵,身后已爆开三声响。

“嘭嘭嘭!”

一支箭射落车帘,一支箭射裂车板,正中的那支箭钉入车厢,距车门只有一尺远。

快准狠的三支箭刚刚落定,车厢内便响起刺耳的尖叫声。一个女子从里面仓皇逃出,两丈长的披帛裹住她的身子,勉强没有露出肌肤。她面色惨白站立不稳,扯住了傅明烛的衣袖。

“谁?谁要杀我?”

没有人要杀她。

她以为是乱箭齐发,其实只有三支。

三支箭,逼她出车。

“秦白薇?”

惊怒交加的声音从宰相身后传来,那是不久前还在看热闹的吏部员外郎秦落晖。

马车中逃出的女子,正是他的女儿。

秦落晖疾步走来,一巴掌打在女子脸上。

女子捂住脸,浑身颤抖跪倒在地。

秦落晖扭头便走,走了两步又回来,从随从身上扯下外袍,兜头蒙住女儿面容。

“走!”

他连拉带拽把女儿带走,留下面容惊惶的傅明烛,和气到险些晕厥的宰相。

“原来不是叶小姐啊!”

“那个人,看那人的官服,是五品官儿吧。”百姓们大声议论着,不时打量宰相。

“你——”

禁军已经挤过来,宰相夺过一把刀,便向儿子砍过去。

“傅阁老,”禁军慌忙拦住他,提醒道,“此处是御街啊阁老。”

天子脚下,言官面前,怎么能动用家法呢。

宰相这才收回些心神,他压下怒火,让随从给抬车的百姓发放银两,又沉声吩咐禁军。

“劳烦几位看看,是谁在御街用箭。”

在御街用箭,轻者杖责,重者可按谋逆论处。

他的目光掠过四周,又停在傅明烛身上,神情已恢复平静,只剩下处理此事的果断。

“你先回家跪着去。”

傅明烛唯唯诺诺应声,哭丧着脸离开。

百姓收到钱,三三两两结伴而去。

叶娇也要走,因为不方便露面,便让水雯去驾车。

水雯刚钻出头,又扭转身子,车帘半掀,苦着脸道:“小姐,禁军来了。”

一名皮肤黝黑的禁军走过来,站在马车外询问。

“车里是谁?可曾带什么兵器?”

叶娇见这人身披黑色兜鍪铠甲,便知是禁军十六卫中的左右威卫。她不动声色把弓弩藏在身后,坐在马车里回话。

“将军是左威卫的吗?奴家来找你们严指挥使,请问现在方便见他吗?”

听说是找自家指挥使,禁军脸上的寒气消融几分。

“恐怕不成,”他摇头道,“指挥使还没散值,小姐酉时再来吧。”

叶娇笑着感谢,便吩咐水雯驾车。

水雯答应着,禁军让开一步,又似想起什么,“哎”地一声,拦住了她们。

“请小姐下马车,让卑职看一眼车内,也好有个交代。”他语气平和,却又不容置疑。

糊弄不过去了。

叶娇的心在胸腔内砰砰乱跳,她小心把弓挪到裙子底下。准备说自己腿断无法行走,请禁军上来看。

如果禁军还要坚持,叶娇就只能夺路而逃了。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说话声。

“今日是你当值啊!”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九——”禁军转过身,手指把兜鍪顶高些,走开几步,又不知同来人说了些什么,便笑着走远了。

叶娇抚了抚胸口,总算有惊无险。

她吩咐水雯快走,车帘外却又冒出一张脸。

是刚刚跟禁军搭话的男人。

白皙。

白得像是从来都没有晒过太阳,却偏偏穿着一件通体漆黑的圆领袍,于是衬得一张脸更加白。

病弱。

五官俊朗英俊、发如黑玉、肌肤如瓷,却偏偏每一分都加了一点羸弱,只在那双锦缎般漆黑的瞳孔中,看到些少年英气。

那不是普通的少年英气,似要用这英气,隐藏原本的风姿潇洒、气宇轩昂。

不知怎的,只看一眼,叶娇便知道这人惹不得。

“请让一让。”她好声好气劝说。

车帘外的男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脸色清冷,对叶娇道:“请小姐给点封口费吧。”

“什么封口费?”叶娇顿时攥紧拳头,“阁下是要在京城打劫吗?”

男人微微一笑,缓声道:“刚才的三支箭,是小姐射出去的吧?鄙人佩服小姐的爽利,但不知若禁军知道小姐在御街用箭……”

他说着看一眼盘问路人的禁军,做出随时都可以前去举告的样子。

叶娇的拳头险些送出去,她硬生生收回,闷声问:“你要多少?”

“一百两。”男人答。

“谁出门会带那么多?”叶娇说完凝眉思索,感觉这话似乎在哪里听过。好像刚刚傅明烛被追讨抬车费,也是这么说的。

“没有银子,金子也成。”男人一边说,一边看了眼叶娇头上的珠花。

叶娇束着飞仙髻,没有插簪,只在髻尾缀着两朵金珠花。

她犹豫着,见禁军又要走过来,只得恨恨地扯下珠花。

可是就这么给他,未免太便宜了。

金色的花瓣托着五颗珍珠,叶娇迅速摘下珍珠,又把金花瓣团在一起,揉得不成样子,才递出去。

男人来接,叶娇又收回来,气不过地往珠花上“呸呸”两口,这才挑衅地伸出手。

这一幕看得水雯目瞪口呆,而男人却不以为意。

“多谢小姐。”他把变成金疙瘩的珠花拿在手里,看了看,似乎分外满意。

“还不知小姐芳名……”

“闪开!”叶娇恶狠狠驱赶他,又指着他的鼻子道,“我可记住你了!下回别让我再遇到你!”

马车驶离御街,透过车窗,叶娇见男人安静地站着,周身笼罩着一丝寒气。

“什么人啊?”叶娇气得浑身发抖,“再见到他,一定打他一顿!”

马车在街市上转了几圈,才驶回安国公府。

叶娇的祖父荣封国公,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了。叶娇出生时,家境已经开始衰落,到如今只是勉强撑着门面,没有倒下罢了。

她是偷摸出去的,此时小心溜回家,唯恐严厉的母亲会发现,可还是被逮了个正着。

“去哪里了?”叶夫人轻轻晃动团扇,声音温婉。

叶娇的母亲四十来岁,长相端庄,常年主持家事,让她看起来比京都同样年龄的贵妇人年老些。

不过幸在骨相好,仍然风韵犹存。

“去东市转了转。”叶娇面色不变道,“给母亲捎了枣花蜜。”

她说着便喜滋滋靠近母亲,把专程去买的蜂蜜塞进母亲怀里。

叶夫人不似平日那般问长问短,她的神色有些不对,接过陶罐,淡淡道:“回去歇着吧,没事别总出门。”

叶娇麻溜回屋,这才放下心。

她躺在床上,想起今日的种种,觉得除了那个黑衣男让人生气,别的都好。

傅明烛的丑事天下皆知,退婚也就容易了。

只是……

叶娇翻过身,觉得眼睛有些酸。

为什么啊?

她做错了什么,才会被人背叛呢?

三月三上巳节时,傅明烛还带着她在郊外游春。他摘了一束杏花相送,她的回礼是一块端砚。

端砚啊,连皇帝都在用的砚台。

等等……

叶娇突然直起身子。

她是不是吃亏了?一束花?换一块端砚?为什么那时候她开心得不得了,花瓣落了都不舍得丢掉干枝?

叶娇懊悔地倒在床上,正要大呼小叫,忽然听到屋外有丫头敲门。

“小姐在吗?傅家来人了,夫人请小姐去见。”

“他们还敢来?”

叶娇跳下床,气势汹汹踢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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