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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太舔?我一走你失魂落魄给谁看畅销巨著》精彩片段
陆瑾之点点头,然后满意地离开了。
只有楚文景还傻傻地站在原地,张着嘴,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他没眼瞎吧?陆瑾之亲自给乔吟选礼物?
他还是原来那个陆瑾之吗?
……
“嘶——”
马车颠了一下,车厢里的乔吟跟着噘嘴倒抽了一口气。
无他,屁股疼。
要不是谢遇安在车厢里,她早撅屁股趴下了。
乔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匹马给欺负了!
这马也太贼了,一开始还算乖顺,可等她上马走了半圈,知道她是个生手,它就拼命颠蹄子,半天时间,她屁股都被颠成四瓣了。可谢遇安示范的时候,它又乖的很,叫它往前它往前,叫它起跳它起跳。
活脱脱马界的双标绿茶白莲马!
乔吟微微蹙眉,嘴角不满地撇了撇。
谢遇安好似有读心术一般,迅速脱下了身上的白色外袍,然后折叠成方形,垫在乔吟身旁的坐垫上。
乔吟一愣,有些窘迫地看着他。
“万物有灵,有些宝马良驹的心智可比五六岁的孩童。你骑上去走一圈,它就知道你马术如何,想要偷懒就会变着法子欺负你。我幼年学骑马的时候,直接被颠下马,摔断了一只手。”
谢遇安的声音不急不缓,如潺潺流水,跟他说话,让人十分放松。
乔吟坐在他的衣裳上,果然舒服了些。
“后来呢?你怎么驯服那匹烈马的?”
“我把马让给谢忍了。”
乔吟一愣:“然后呢?”
“马把谢忍撅了。”
乔吟:……
“谢忍脾气倔,被撅下马后,就跟马杠上了。天天要骑,还使劲用鞭子抽。他每次抽完马,我就去喂马,后来马就再不颠我了。”
有点好笑。
乔吟想笑但是又觉得有点不道德。
她完全想象不出谢遇安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许是听的入迷,乔吟一下忘却了身上的不适,再回神,马车已经到了靖安侯府门口。
乔吟有些不舍地起身,她将他的衣裳抱在怀里,“衣服脏了,我洗干净了明日送你府上。”
谢遇安本想说不必这么麻烦,但转念意会过来,点头应下。
“好,有劳了。”
乔吟下了马车,这才想起薛宛然委托她的事,忙道:“谢公子,应天书院院长的女儿今早来找我了,她想向孟先生致歉,能否请谢公子转告?”
“好,待会我就去拜访孟老。”
谢遇安二话不说应承下来。
乔吟忍不住感慨,谢遇安人这么好,难怪连金枝玉叶的公主想要嫁给他。
目送谢遇安离开,乔吟转头进门,只见乔默鬼鬼祟祟躲在门后边偷看,脸上是一副非常慈祥的姨母笑。
“真好。”
“我一想到我马上就是天之骄子的大舅哥,我就特满z足。妹妹你可真是我们乔家之光呀。”
姨母笑突然变成了花痴笑。
乔吟不是很懂她大哥这奇特的欲z望,她看了看他手中抱着的螺钿大匣子。
这是悦己阁特有的标志,乔吟认得。
悦己阁的饰品,做工精美,价值不菲。
乔默手里这么大一个匣子,那得多少钱?
“大哥,你去悦己阁买东西了?”
乔默摇摇头,将东西递给她,“不是我买的,是悦己阁刚送来给你的。”
“给我的?”
乔吟接过盒子打开,眼睛唰地一下睁大了。
“哇,红宝石!太漂亮了!”
盒子里是一套金镶红宝石的头面,一对钗,一对步摇,一对耳坠,一对手镯,还有一对戒指,一共十件,十全十美,件件镶着熠熠生辉的红宝石,还是她最喜欢的山茶花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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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像是自己的东西丢了来抓贼,或者说来抓奸,更贴切一点。
楚文景被自己这个比喻吓了一跳,不是吧?不是吧?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时又不确定,直到看到陆瑾之接下来的表情——
陆瑾之往外看了一圈,马场上空无一人,陆瑾之的表情明显松懈了下来。
没见到人,不是更愤怒,而是长松了一口气。
这种表情,楚文景十分熟悉,每次他父亲叫他去书房考教学问,他紧张走到书房门口,却发现家里来客父亲不在书房时,就会露出这种‘逃过一劫’的松快感。
陆瑾之在害怕,在逃避?
楚文景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紧张地盯着陆瑾之看。
陆瑾之已经吩咐车夫掉头回去,语气也比来时和缓了很多。
“那个,瑾之,今日你没来,颜如玉还问起你来了。她最近挺关心你的,你们两家是不是好事将近了?”楚文景突然寒暄起来。
陆瑾之道:“是的,上回宫宴,我姑母跟丞相夫人提了一嘴,应该快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家里既然是这个意思,你还是得在颜如玉身上用点心,别的可以先放一放。”楚文景委婉提醒道。
他们这样的人家,尤其是像国公府世子这样身份的,婚姻大多是出于两个家族的利益联合,由不得他们做主。
颜如玉和乔吟,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谁更适合陆瑾之。
“嗯。”陆瑾之应了一句,紧接着打听道:“最近京中女子都时兴什么样式的首饰呀?”
楚文景以为陆瑾之是听了他的话,要给颜如玉送礼物,十分欣慰。
“要说最新时兴的首饰,你别问我,该回去问你那个庶兄。我也是听我家中姐妹议论才知,你庶兄这次去南境发达了。他在南境寻到了一条矿脉,里面全是红色的宝石。现在京中最时兴的就是你家铺子里各类红宝石首饰,京中女子一个个爱不释手。”
陆瑾之点头,然后朝外对车夫道:“去悦己阁。”
悦己阁是陆家的私产,产业营收归公中,但负责打理的一直都是他那个庶兄陆易之。
陆易之的生母出身卑贱,陆易之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让他读书他不好好读,跟人出去里玩赌,输了钱被人切了一节手指,从此手不能疾书,因此也跟仕途无缘。
家里只好安排他去打理生意。
虽年龄相差不大,但陆瑾之很不喜欢这个庶兄,论起来,他其实根本不配与他称兄道弟。
“世子爷,悦己阁到了。”
马车停下,陆瑾之掀帘而下,一进门悦己阁中的小厮们纷纷上前请安。
“今天什么风,把世子爷给吹来了?”
陆瑾之不予理会,双手背在身后,在铺子里环顾一圈,果然看见很多璀璨的红宝石饰品。
陆瑾之的视线一下被一支牡丹花簪给吸引了,那花簪外围是层层叠叠金色花瓣,中间是一颗圆润的红宝石,华丽夺目。
“这个给我包起来,送到靖安侯府。”陆瑾之指着这簪子道。
楚文景点头道:“这簪子确实很不错……等等……”
“你要送哪?你没说错吧?”楚文景错愕地看着陆瑾之。
“送靖安侯府。”陆瑾之重复了一遍,并催促店铺伙计行动。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有一个机灵的小声道:“先包起来,款项记账上待会报给掌柜的就是了。”
众人觉得有理,一个伙计手脚麻利将那支簪子收进了锦盒中,并询问道:“世子爷,是送侯府的乔二小姐吗?小的现在就送过去。”
“术业有专攻,我确实对对子一窍不通,但我会算术,我挑战算术。”
乔吟不理会薛宛然的嘲讽,也不顾在场所有人的视线,情绪稳定地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薛宛然一愣,随即又笑道:“你以为我们书院的算术就是你大街上买菜讨价还价,会几个数就行的算术吗?那是大学问……”
“你屁话怎么这么多?”
乔吟只觉聒噪,冷眸扫了她一眼。谁不知道她暗恋陆瑾之却不敢张口,只能暗戳戳地为难她。
“你要是不服,那跟我比一场,我要是输了,我这辈子都不来沾你们书院的门,我看见你薛宛然就绕着走,敢不敢?”
薛宛然睁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傻傻看着乔吟,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薛宛然震惊的无以复加,没皮没脸的乔吟,竟然会当众说出这样硬气的话来?
“那就比一场呗。本太子来当裁判。”
江怀律笑吟吟地走上前,薛宛然和众人连忙躬身行礼。
江怀律挥了挥手,吩咐道:“去请你们的算术先生来,让他来出道题,让她们比一场。”
太子话音刚落,一位银发老者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笑呵呵道:“不如就让老夫来出题。”
“孟先生?!”
那老者下了车,周围的人立即恭敬地让开了道,江怀律更是亲自走上前搀扶。
“孟先生,您当心脚下。”
“老夫身子骨康健着呢。”
孟先生甩开他的手,步履矫健。
原来这就是那位传说中那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大学问家孟先生呀。
乔吟偷偷打量着这位孟先生,她还以为这位孟先生会是个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学究呢,没想到是个老顽童。
“闲着也是无趣,不如让我来出这个题?”孟先生主动请缨。
太子自然应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孟先生的出现,让这个小小的比赛变得更加有看头,看热闹的人纷纷聚拢围成了一个圈。
书院的仆从搬来了两张桌子,桌上铺了笔墨纸砚。
乔吟大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举目张望寻找陆瑾之的身影。
陆瑾之站在人群外,长身玉立,即使站的远也依旧醒目。
乔吟的视线穿过人群,陆瑾之的视线似乎一直都落在她身上,她一抬头便撞上了,四目相对,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陆瑾之笑容温和,让人心安。
“瑾之,乔吟在看你。”楚文景用手肘顶了顶一旁心不在焉的陆瑾之。
陆瑾之抬头,果然看见了乔吟朝他弯唇微笑。
陆瑾之本不想理会,但听到楚文景说:“乔吟该不会是为了博你注意才硬要来挑战吧?以前你总嫌弃她胸无点墨,腹无诗华。”
看在乔吟这么努力的份上,陆瑾之扯起唇角,勉为其难地回了乔吟一个微笑。
与陆瑾之交换了眼神,乔吟便迅速收回了视线,专心放在了即将开始的比赛上,压根没有注意到人群里冲她‘微笑’的陆瑾之。
“两位姑娘,准备好了吗?”
“比赛开始,请孟先生出题——”
比赛开始,周围霎时安静下来,只听孟老先生捋了捋胡子,朗声念道:
“一姑娘在池边洗碗,有邻里经过,问道:‘洗多少碗?有多少客人用餐?’姑娘答曰:‘洗六十五只碗,客人2人共用1只碗,3人共用1只汤碗,4人共用1只肉碗,你猜有多少客人用餐?’”【注:题目摘自百度搜索】
薛宛然听完题目,松了口气,这题有点难度,但不是太难。她可以解出来,但对面的乔吟嘛,呵呵。
薛宛然胜券在握,提笔便要计算……
“答案,六十人。”
薛宛然还没把一个数写完,对面的乔吟便报出了答案,她愕然抬头。
“乔吟,你想赢,也不能瞎猜乱报……”
“正确。”
薛宛然手中的笔都握不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乔吟,“不可能,她是瞎猜的,这道题不算。”
薛宛然公然反悔,众人觉得反感,但也不觉得乔吟能一下答对。
乔吟见状,很大度道:“那就再考一个。”
说完,她又看向那位孟老先生,眨了眨眼:“老先生,出难点。”
孟老先生被逗乐,呵呵笑了笑,“好,好,那我再出一道。”
他想了想,又出了一题。
“有五只猫要分一堆鱼,可是怎么也平分不了,于是商量明日再分。夜里,一只猫偷偷起来,把一条鱼扔了后正好可以分成五份,它把自己的一份吃完便走了。第二只猫起来也扔了一条,又刚好分成五份,也把自己那一份吃了。第三、第四、第五只猫都是这样,扔了一条也刚好可以分成五份。问一共有多少鱼?”【注:题目摘自百度搜索】
题目还没讲完,薛宛然已经绕晕了,双目呆滞地握着笔,根本无从下手。
不仅是她,就是底下那些围观的自诩博学的一众才子佳人们都被住了。就连陆瑾之都蹙眉,掐着手指凝神计算了起来。
“答案,三千一百二十一。”
乔吟的声音骤然响起,所有人都惊住了,齐刷刷地抬头看向乔吟。
那孟老先生更是满脸的惊艳,颤抖的声音宣布道:“完全正确!”
这一声宣判就好似一滴水滴进了油锅里,整个书院门口都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这么难的题,乔吟竟然答对了!”
“天啦,这么快?!难道她是算术天才?”
“我们以前真是低估她了,人家只是学的少,并不是愚钝。”
乔吟站在原地,听着那些惊叹声,明显感觉到了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是鄙夷和嘲弄。
这是她来这世界四年,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心里涌起一股热流,视线搜寻着陆瑾之的身影,却在人群里看到了神情呆滞的陆瑾之。
她愣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一个疑问:陆瑾之怎么也在这?他这又是什么表情?
陆瑾之也没察觉自己的神情有异,只觉得所有的阳光像是都倾洒在乔吟身上,让她身上突然绽放出来耀眼的光,让人移不开眼,就好比第一次她出现在他面前,神采飞扬地把他摁在墙角。
陆瑾之察觉乔吟的视线,见她朝自己微笑,并向自己走来。
乔吟其实也没有那么差,若她愿意服软,他也不再计较之前发生的事了。今年这个生辰,他过的确实非常不满意。
陆瑾之这样想道,然后将手背负到身后,挺胸等着乔吟奔到眼前。
乔吟很快走到陆瑾之跟前,她伸出手,拨开了人群,快速从陆瑾之面前经过,走向人群后的一个人影。
陆瑾之脸上表情瞬间僵硬。
【备注:本章出现的数学题,均来自百度搜索。】
“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
乔吟也不确定谢遇安能不能听见,但还是双手拢在嘴边,朝他喊了起来。
“我是因为听说你曾拒绝过宁瑶公主的赐婚,所以犯了怯。”
“我既无高贵的身份,又没有出众的才华,我就空有那么一点点的美貌而已,我连给宁瑶公主提鞋都不配,怎么配得上第一世家的少主?”
乔吟使出吃奶的劲朝外不停喊话,渐远的马蹄声折了回来,马背上那张紧绷的脸也越来越清晰。
乔吟还没反应过来,谢遇安跟一道闪电一样,朝她冲了过来。
就在她要往后退缩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
乔吟想也不想,几乎是下意识地也伸出了手,然后她就飞了起来。
她在空中转了半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马背上。
疾风拂面,卷起她的长发和裙角,乔吟只觉得自己像是瞬间长出了两只翅膀,正御风而行。
哇哦,好刺激!还想再玩一次!
乔吟正兴奋,耳边却响起了一个阎罗一般的声音。
“你犯怯,所以就去找乐子,还招了两个神似陆瑾之的,嗯?”
两人同骑一乘,谢遇安双手从她腰侧穿过向前握着缰绳,乔吟就跟坐在他怀里一般,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明明是这么暧昧的姿势,他就不能不用这么吓人的语气说话?
“呵呵。”乔吟讪讪笑了一下,灌了一嘴的冷风。“你眼力可真好。”
她半天没看出来,他一眼就看穿了。
“这是认了?”
“认什么?跟我没关系,全是我大哥整的。我大哥见我伤心,想让我转移点注意力而已。”
乔吟把一切都推到乔默头上。乔默昨天坑她坑的这么厉害,这锅就该让他来背。
但谢遇安显然不买账,“哥哥家的狸花猫和宝刀,能让你开心?”
啧,谢遇安不光眼力好,听力也没谁了。
乔吟明显能感觉身后人的不悦,她好怕谢遇安一怒之下直接把她颠下马去,于是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胳膊。
“这事能怪我吗?这事论起来,是你的错。”
谢遇安真的要被乔吟这理直气壮倒打一耙的语气给气笑了,“我有什么错?”
乔吟扭头看着他,一本正经道:“你人长得这么好看,又那么能干,没想到家世还这么好,你要是我,你一定也会自卑地在阴暗里痛哭流涕扭曲爬行。”
“所以,怪我太优秀,我活该淋一天雨?”
谢遇安冷面无情地戳破了她试图靠马屁蒙混过关的意图。
乔吟没辙了,乖乖道歉:“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对不起,但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乔吟灵机一动,伸手抓住他握缰绳的手,扭头看着他,十分热切道:“我们现在就去大佛寺,我们去赏花。”
不知怎地,在谢遇安手上十分乖顺的骏马,忽然嘶鸣了一下,然后颠着马背似乎想把背上的人甩下来。
乔吟吓了一跳,松开缰绳,两只手紧紧抱着谢遇安的胳膊,整个人也直往他怀里贴。
但谢遇安勒紧了缰绳,直接将马勒停,一句话不说将乔吟放下了马。
“昨夜大雨,桂花落了,大佛寺已无花可赏。”
谢遇安说这句话时,明明就是个平淡的陈述的语气,没有任何指责的意思,可乔吟却忽地内疚到了极点。
“桂花没了,还有冬天的梅花,春天的桃花,我欠你一次,赔你两次行不行?”
谢遇安忘了动作,垂眸静静望着乔吟微微仰起的脸,那微风浮动的发丝似乎吹到了他的心里,在他心间轻轻挠了一下。
但很快,他的脑海里便冒出来另外一个问题:她这么轻车熟路,是不是曾也对着陆瑾之这样许诺过?
“嗯?怎么样,谢遇安?”
乔吟目不转睛盯着谢遇安,等着他的回答。
谢遇安迎着她的视线,面色清冷,薄z唇轻轻一碰,轻轻问道:“这公平吗?”
乔吟一愣,一脸不解:“公平?”
谢遇安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拍马走了。
乔吟寻思着,方才谢遇安的表情明明是松动了,怎么一眨眼又翻脸了?
想来是这次爽约真的惹恼了他。
乔吟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辩驳,屁颠屁颠地提裙跟上。
谢遇安骑得很慢,乔吟很快跑到了他前头,扭身将手背在后边,一边后退,一边仰着脸看着他。
“骑马很好玩,我想学,将军能不能教教我?”
背手,仰头,崇拜的目光,略带娇憨的语气,所有动作都在乔吟的计算之中。这是她经过四年验证出来的,配她这张艳若桃花的脸最适合。
但,谢遇安却不再像之前那么好说话,他绷着脸,言简意赅:“不能。”
乔吟拉长音调,央求起来:“我可以给你报酬,我给你做点心怎么样?其实我做的点心,比张记的还好吃。”
谢遇安不为所动:“我不爱吃点心。”
“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
谢遇安秒答,察觉之后有些气恼地看了乔吟一眼,乔吟笑的比花儿还灿烂。
“教教我,像刚才那样,我保证不用两天就能学会了。”
乔吟还在央求,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他不教你,我教你,点心你给我吧。”
乔吟转身,只见一个身着青灰色锦衣,头戴玉冠,有些削瘦的年轻男子朝他们走来。
乔吟愣了一下,立即躬身跪下:“见过太子殿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江怀律,乔吟以前跟着陆瑾之的时候,远远的见过几次。
“乔家二小姐是吧?”江怀律已经走到了二人跟前。
乔吟有些错愕:“太子殿下认识我?”
太子与三皇子是死对头,而陆瑾之身为三皇子的表弟,对太子都是敬而远之,乔吟自然也跟太子没有交集。
江怀律笑了笑,“自然,乔二小姐芳名远播,全京城无人不识。”
懂了,说白了,他这太子也看过她的笑话呗。
乔吟笑了笑,并不在意。
谢遇安却不知何时下了马,站在了她身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挡住了江怀律那上下审视的视线。
“太子有空在这好为人师,还不如先回去把自己的马术先练练。这次秋狩,还望太子不要再丢了我这师父的脸。”
“咳咳咳——”
江怀律掩唇咳嗽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被冷风吹的,还是被谢遇安这见色忘友的行为给气的。
青璇果然说的不错,谢遇安沉沦了。
啧啧啧。
可偏偏就是这样,她都没离开。
乔吟根本就离不开他。
她自己说过的,离开他,她活不了多久。
“陆瑾之,把东西还给我。”
见陆瑾之没反应,乔吟再次重申道。
陆瑾之捏起玉坠上的绳子,晃了晃道:“你是说这个吗?”
乔吟点头,冷声道:“未经我同意擅自取走我的东西,视为偷。还给我,趁我还有耐心,不然我只能请陆世子公堂走一趟了。”
乔吟的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冷漠,字里行间甚至还带着一些厌恶。
一旁相熟的楚文景吓了一跳,定定看着乔吟,越看越发觉得——乔吟这不像是装的。
陆瑾之却浑然不觉,只觉得这是乔吟被自己撞破了心思,最后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乔吟,还没玩够?”
陆瑾之看着她头上的红宝石发簪,笑道:“给我放狠话前,至少先把我送你的簪子摘了,明明宝贝的不行……”
楚文景看了一眼,在旁拉了拉陆瑾之,小声道:“那个好像不是你送的那支,花样不对……”
陆瑾之一愣,甩手将楚文景推开,“要你多嘴!”
乔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懒得理会。
“陆瑾之,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
“碧珠——”
乔吟的语气愈发冷漠,陆瑾之心中也燃起怒气,他倒要看看乔吟还要玩什么花招,结果乔吟只是喊了一声她的婢女。
陆瑾之冷嗤一声,他就知道,乔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喊她的婢女来能干什么?
“顺天府办案——”
“顺天府接到报案,有人在悦己阁行骗,盗窃羊脂玉吊坠一块,特来查证。”
碧珠走进湖心亭,身后还跟着四个顺天府的衙役。
楚文景和亭中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乔吟动真格了,她竟然真的报官领衙役来抓陆瑾之了!
堂堂国公府世子白日行窃,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不是当众要给陆瑾之难堪吗?
楚文景慌张看向陆瑾之,陆瑾之俊朗的面容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颜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精彩纷呈。
眼看着事情要闹大,楚文景出面转圜道:“乔吟,这玉坠本就要送给瑾之的,他提前取来,也是想让你少走一趟,怎么能跟‘偷’扯上关系呢?”
“谁说我要送他了?”
乔吟转头看向陆瑾之,一字一句质问道:“我说过要送你吗?”
楚文景惊愕地看向陆瑾之,不是吧,这东西不是要送陆瑾之的?
可陆瑾之今日一来就不停显摆,口口声声说那是乔吟送他的。
难不成这真是陆瑾之去悦己阁偷来的?
陆瑾之抬头迎向乔吟的视线,乔吟的眼中全是疏离和不耐烦。
陆瑾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故作轻松地扯出一抹笑,戏谑道:“不是给我的?那你要给谁?难不成是要给陆瑾之?”
“是的。”
陆瑾之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定定看向乔吟。
“这是我为陆瑾之准备的惊喜,现在还给我,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立即撤案。”
乔吟面无波澜,再次向陆瑾之伸出手。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想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陆瑾之怔了怔,似乎不相信乔吟的话,他看了她好几眼,等她改口,却见乔吟面色冷若冰霜,跟他印象中的乔吟简直判若两人。
陆瑾之怒上心头,恶狠狠道:“到我手上就是我的!我不给!”
陆瑾之甩手,玉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跌进了湖中心,溅起一点水花和一圈圈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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