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静翕阮攸宁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高质量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清夏兮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苏静翕阮攸宁,由作者“清夏兮兮”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穿越入宫选秀,宫斗套路她多少也是懂一些的,抱着能多活一集是一集的想法,她做好准备开启了宫斗之路——只是说好的杀人不见血的宫斗呢?她怎么被一路宠上天了?...
《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高质量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皇上最宠的依旧是舒贵妃,经常流水般的赏赐往重华宫里送去。
其次是灵美人,安贵人,还有苏静翕。
“主子,杜常在被常小仪罚跪在莲花湖,”代曼走进来说道。
苏静翕闻言抬了抬头,“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听说是因为一个宫女,”顿了顿,“似乎是因为这个宫女冲撞了常小仪,常小仪却认为是杜常在。”
苏静翕冷笑,她们二人前些日子才一起欺负过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针锋相对了。
“去看看吧,总归是在关雎宫旁边。”
走过去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很多人围在这里,地上跪着杜常在,还有两个宫女。
其中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
“苏妹妹也来了啊,”常小仪看见她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苏静翕只当没有看见,“婢妾给常小仪请安。”
“快起来吧,省得等会又是哪里不舒服,”常小仪冷声说道,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苏姐姐,听说这个宫女以前还是伺候你的,”一旁的阮美人凑过来说道。
苏静翕有些不解,皱眉看了好几眼跪在地上的宫女,才发现是选秀的时候伺候她的半蓝。
不等苏静翕说话,就有太监高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跪下行礼,“都起来吧。”
“呀,血,有血……”祺贵人指着杜常在的裙摆说道。
一时众人都凑过去看,电光火石之间,阮美人摔倒在地,“啊,我的肚子,肚子……”
“快去宣太医,”皇后连忙说道,“把人都抬到储秀宫去。”
苏静翕皱眉看了一眼身后的代夏,见她神色如常,心里却隐隐不安。
刚刚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清,阮美人站在她旁边,按理说,她只要不是自己摔倒的,那就是她,代夏,她自己的宫女,还有上官湄,以及她的宫女,其中的一人推了她。
所有人都待在了储秀宫偏殿,见人进来,“参见皇上。”
宗政瑾心里烦闷,挥了挥手,坐在了上首的位置,“怎么样了?”
皇后显然也有些惊魂未定,整理了一下措辞,“回皇上,臣妾只知道杜妹妹是被罚跪,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见红了,而阮妹妹她……”
说到这里,抬头扫了一眼苏静翕,“她突然间摔倒了,臣妾没有看清楚,只是当时是苏妹妹站在她旁边……”
苏静翕心里暗道不好,她就知道她这是惹到麻烦了。
不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心人设计,一环连一环,先不论杜常在怀孕她知不知道,只是阮美人怀孕她肯定知道的,算好了时间,把孩子算到了她的头上。
或许,因为半蓝,杜常在的那个孩子,也会被算在她头上。
不等苏静翕站出来说话,太医就从里面走出来,“回皇上,杜常在的胎保住了,只是有些不稳,时日尚浅,今后需好好休养即可,只是阮美人……臣无能,求皇上恕罪。”
不论底下各人心里是如何想的,闻言也只做一副悲戚之态。
皇后先听到杜常在的胎保住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随后又听见阮美人的胎没了,不可抑制的有些高兴。
调整了一下情绪,用帕子抹了抹眼泪,“皇上,阮妹妹她……”
知道如何做才是最佳的的人自然不只有皇后一人,墙倒众人推,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苏妹妹她也许不是故意的……”淑妃似乎有些不忍,弱弱的说道。
湘婕妤也跟着说,“是啊,苏妹妹她年纪还小,只怕是看热闹心切,没成想……”
“你们都亲眼看见了?”宗政瑾没等她说完,就冷声说道。
皇后见他面无表情,瞳孔黝黑,猜不透他的想法,也不敢说的太直接,“先前冲撞了常小仪的宫女之前在选秀的时候伺候过苏贵人。”
“皇上,婢妾却觉得不一定是苏妹妹,当时人多手杂,就算阮美人摔倒,也不代表就一定是苏妹妹的错,兴许是别人呢,毕竟站在那里的也不止苏妹妹一人,”安贵人站起来,款款说道。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帮苏静翕说话吧。
良久,宗政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头对苏静翕问道,“你可有话说?”
苏静翕走出来,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回皇上,婢妾当时虽然站在阮美人身边,也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
说到这里,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婢妾绝对没有推她。”
“胡说,就是你推的,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突然,阮美人从内室跑出来,指着苏静翕说道。
“皇上,皇上要给婢妾做主啊,婢妾的孩子冤枉啊……皇上……”
“带下去,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宗政瑾不耐烦,挥了挥手。
皇后走过来,示意旁边的宫女太监,“阮妹妹好好休息吧,皇上定会为你的孩儿做主的。”
没有确切的人证,即使有人证,其所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陷害了。
“皇上,你看这……”皇后似乎很为难,“要不然传那几个宫女来问问吧?”
宗政瑾点了点头,苏顺闲连忙让人把那几个宫女带上来。
“你说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为何会冲撞常小仪?最好据实认罪,否则慎刑司就是你的下场,”皇后在宗政瑾的示意下,既然一件事说不清就直接问到另一件事。
半蓝已经被用过刑了,闻言缩了缩身子,“奴婢奉姑姑之命,前去给杜常在送这个月的份例,途经莲花湖的时候,没有看到杜常在,不小心撞到了她,却没想到常小仪在杜常在身后,然后常小仪就说是杜常在冲撞了她,奴婢……”
“婢妾不知到底是谁冲撞了谁,只知道当时是杜常在撞到了婢妾,所以才罚她跪着的,婢妾实在不知她已经有身孕了啊,求皇上恕罪……”常小仪哭诉道。
“你可知道杜常在已经有喜了,可有人指使?”皇后一拍桌子,没有理会常小仪,厉声问道。
半蓝连连磕着头,“回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杜常在就在那里……”
“胡说,明明是你知道我在那里,所以你才冲出来,害我被常小仪罚跪,差点害我小产,”杜常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出来,哭着说道。
美人含泪自是一番美景,只是宗政瑾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既然你不说,那单是你冲撞了杜常在,那也是死罪,来人,拖下去……”皇后挥了挥手。
半蓝连连伏地,“说说说,奴婢都说,”抬头看了一眼苏静翕,“主子,请看在奴婢忠心护主的份上,放过奴婢家人。”
说着就往一旁的石柱上撞去,立刻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皇后等人用帕子捂着嘴,挥了挥手,自有人把尸体拖下去,不到片刻,地面也被打扫干净。
如果不是空气里弥漫的淡淡血腥味,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几分钟前失去了一条人命。
人死了,也就不能对质了,更加无法证明她的清白。
“苏贵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静翕依旧只看着皇上,闻言露了一个淡笑,“婢妾无话可说,如果也需要婢妾以死证明婢妾之清白,婢妾甘愿一死。”
宗政瑾闻言皱了皱眉,“把人都交给慎刑司,严刑逼供,苏贵人禁足于醉云坞。”
…………
“主子,你没事吧?”听瑶见她回来,连忙问道。
苏静翕摇了摇头,身体心理都异常的疲惫,“我没事。”
“真的是代夏吗?”代曼有些紧张,他们都已经听说了发生的事情。
苏静翕想了许久,她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代夏,虽然她可能另有主子,但是今天她见她的神情,真的没有发现一点异常,似乎也很意外。
“不知道,我想休息了,无事不要来打扰我,”转身进了内室。
得益最大的人是谁?
皇后?舒贵妃?除了失去孩子的阮美人,似乎谁都得益了,况且阮美人也不一定没有得益,一个孩子,可以换回许多赏赐,位份,还有皇上的怜惜。
看来她还是大意了,只是她很想知道,他那天说的会保护她是不是真的,或者说可以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紫宸殿
宗政瑾靠在龙椅上,闭目,“去给朕查清楚。”
空无一人的大殿,传来一声应答,“是,属下遵命。”
苏顺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听见殿内有声音,连忙进去,立于一旁。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苏顺闲扬了扬拂尘,“皇上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宗政瑾也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也敢拿这些话来敷衍朕了?”
“奴才不敢,奴才心中所想皇上早就已经看穿了,故而才不说来扰乱皇上视听,皇上明鉴。”
“哼,”宗政瑾冷哼,“派人给杜常在送些赏赐过去,阮美人就封为小仪,常小仪降为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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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攸宁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她一个人跪在那里,烈阳当空,底下是鹅卵石。
皱了皱眉,几个大步走过去。
苏静翕感受到一片阴影笼罩在自己前方,双眸微抬,梨涡轻陷,淡淡的笑了笑,“皇上来了啊?”
阮攸宁静静的看着她,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哭诉吗?为何眉头都不皱一下?
“还不起来?”不可否认,他有些微微心疼。
苏静翕就这么抬头望着他,四目相对,撇撇嘴,“起不来了。”
阮攸宁弯下腰,扶着她站起来,见她腿软了一下,连忙扶住她,又一把把她抱起来。
苏静翕也不说话,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
阮攸宁先是觉得她有些异常的沉默,后来开始感受到自己肩膀那一块的衣襟开始湿了,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苏顺闲等人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引来皇上的怒气,只眼神示意旁边的小太监赶紧去太医院请太医。
两人沉默着回到了醉云坞。
阮攸宁把她放在榻上,见她额头有很多细汗,自己身上也黏糊糊的,“去多拿些冰块过来。”
苏顺闲赶紧应了,把候在一旁的听瑶也拉走了,“赶紧去给你家主子打点水来。”
听瑶也不敢耽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主子是被皇上抱回来的,这个时候也知道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动作麻利的打了一盆水进去,当下立马退了出来,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皇上在的时候,主子是不许其他人在的。
阮攸宁见她低垂着头,只好说道,“把腿给我看看。”
苏静翕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有些不安,“皇上真的要看么?”
阮攸宁见她只眼睛红红的,其他的地方没有什么异常,也不揭穿她,“嗯。”
说着自己动手把她的裙子撩起来,又把裤子掀起来,一只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皇上要轻点。”
阮攸宁点了点头,动作又放轻了许多,只是看到她的膝盖的时候,眼里瞬间云涌,聚集了滔滔怒火。
“皇上,没事的,真的,其实不太疼,”苏静翕用手捂住伤处,笑意靥靥。
其实也真的不是特别疼,不是不能忍,只因为她自小皮肤细嫩,身体娇贵,白皙的肌肤配上那些伤处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阮攸宁也说不上来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感觉,她的膝盖早就青紫,淤血聚集在一处,看着很瘆人。
如果是其他的妃嫔,这个时候早该哭了,只为求他的怜惜,而她,却笑的如平常一样,反过来安慰他。
但他,也只是心疼而已,伤的不在他的身上,痛的也不是他,更多的感觉也就没有了。
“皇上,太医来了,”苏顺闲站在门口,轻轻说道。
阮攸宁把她的裙子放下来,“嗯,进来吧。”
苏静翕再一次佩服了古人的医术,她伤的是腿,太医却不看伤处,只把脉。
“回皇上,苏小主无甚大碍,只是需把淤血推揉开,之后喝上两贴药,好生休养就无事,”太医跪倒在地,说道。
阮攸宁点了点头,“你去开药吧,让医女进来。”
说完准备起身,却不料手被紧紧的抓住,“皇上,我有点怕。”
苏静翕深知一味的装作无事并不能让男人真的体会到你的痛楚,只有适当的让他知道你的痛,最好是亲眼看着,然而你却愿意为了他忍受着这些,如此,才能让他真的怜惜你。
果然,阮攸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朕不走,就在这里。”
他没有计较她此刻的不懂规矩,前一刻还在安慰他,后一刻已经害怕的连在他面前自称了“我”都不自知。
苏静翕强咬着牙,忍受着腿上传来的疼痛,也没出声,只眼泪一颗颗的往下落。
阮攸宁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似乎也被罚跪过,只是好像也没有她此刻这么疼。
把她搂在怀里,“痛就叫出来,没有关系。”
罢了,她只是个女子,而且只有十四岁,尚未及笄,这些自然不能和他比。
苏静翕摇了摇头,只把脸深埋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好不容易等这一过程过去,两个人皆已经汗湿,即使屋内已经放了好几个冰盘。
洗过澡又上了药,苏静翕坐在榻上,有些不好意思,“婢妾刚刚无状了。”
“无事,你好生养着,这几日不必给皇后请安了,朕明日再来看你。”
苏静翕作势要下榻,阮攸宁连忙扶住她,“不必行礼了。”
“那婢妾恭送皇上,”苏静翕似乎心情很好,对着他露了一个大笑容。
阮攸宁嘴角上扬,还是这样比较好,摸了摸她的脑袋,“嗯。”
没多久,苏静翕被罚跪在御花园,皇上亲自去抱她回了醉云坞,两人待了一个多时辰,皇上才离开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还没等她们愤恨完,一道贬常婕妤为小仪的旨意由皇后颁了出来。
一时之间,醉云坞络绎不绝,各宫都派人送来了礼品慰问。
小仪,从五品,在嫔之下,也是后宫品级的第一道分水岭。
这夜,皇上宿在了乾清宫。
第二日,“主子,你还是先喝药吧,”听瑶对躺在榻上,翻着话本的人有些无语。
苏静翕眼睛未离开,“先放会吧。”
“主子,这已经又重新煮过一遍了,你再不吃奴婢……奴婢……”说了一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能拿她怎么办?
以前可以说去告诉夫人,如今,难道说要告诉皇上?
苏静翕终于移开了目光,“好听瑶,你就让我少喝一回吧,你看,我都已经快好了。”
“小主,你就昨儿个才喝了一次,今儿也就第二次,你就乖乖听话把药喝了吧?”
“下次她不喝药就告诉朕,”阮攸宁走进来,按住她的身子,没让她起身。
苏静翕可怜兮兮,“可以不喝吗?”
“要朕喂?”阮攸宁把药碗端起来,动了动勺子。
苏静翕蹙眉,抿了抿唇,嫌弃的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碗,“要不皇上喝一口?真的很苦的。”
阮攸宁冷哼,还从来没有人让他试药的,他也自然不会真的喝。
“良药苦口,把它喝了,要不然……”要不然能如何?
“喝完它,朕赏你吃食。”
苏静翕一把接过来,三两口就喝完了,苦皱着一张脸。
阮攸宁皱着眉把一旁的蜜饯递给她,不禁怀疑真的有那么苦么?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苏静翕知道他今日会过来,也不会真的以病态不加修饰的仪容示人,尤其这个人还关乎于她今后的前途的。
阮攸宁拿起一旁的话本,颇为嫌弃的翻了翻,“整日里都看这些能有什么长进?”
苏静翕也不生气,羞涩含笑,“婢妾只要好好伺候皇上就好啦,小小女子,需那么多长进作甚?”
“你倒是出息,”阮攸宁被她逗笑,“若是天下女子都如你这般,那巾帼须眉从何而来?”
“那自然是因为她们不是如婢妾一般,有皇上这个夫君,如此才需她们比男子更为出色啊,”男尊女卑,虽不认可,可是却是事实,帝王的观念更加蒂固。
阮攸宁摇了摇头,不可否认,被人依赖的感觉很好,“你总是有理。”
“那也是皇上不与小女子计较啊,”苏静翕巧笑嫣然,眼里更是满满的笑意。
阮攸宁无奈,她如此说,那他以后岂不是都不能和她计较了?
小半个时辰过后,阮攸宁离去回了紫宸殿,留下了许多赏赐,并允诺晚上会过来。
苏静翕心情很好,起码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小主,有几样药材有些问题,”听瑶打开帘子进来,轻声说道。
苏静翕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是么?”
听瑶见主子一点也不惊讶,也不奇怪,“主子,都有钟粹宫的灵常在,咸福宫的张淑仪,药材本身没有问题,只是几味药材混在一起会令人中毒。”
“主子,要不要……”
“不必,先记着吧,药材处理了,虽是她们送过来的,也不一定就是她们做的,兴许是被他人钻了空子也不一定呢。”
“是,奴婢知道,”顿了顿,“代夏昨日晚间出去了一趟。”
苏静翕闻言抬了抬头,“可知道是干什么去了?和哪个宫的接触了?”
“似乎和钟粹宫的人接触了,”听瑶也不确定,是哪个宫的也不代表就是哪个宫的人。
苏静翕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又是钟粹宫?真是有趣呢,让人先看好她。”
“奴婢明白。”
晚间,皇上如约而至,苏静翕站在门口迎接他。
阮攸宁才进宫门,就见她只着一身淡粉色衣裙,裙摆上绣了几朵白色玉兰,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支淡粉水晶花簪,略施粉黛,几分随意,几分清纯。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美人当如是。
苏静翕浅浅一笑,“给皇上请安。”
阮攸宁嘴角勾了勾,握住她的手把她扶了起来,“你伤还没好,不必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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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六年,楚周国第一次选秀。
其盛况不足以用言语来形容,规模之大也是楚帝继位以来所耗费最大的一次了。
即使过了初选,淘汰了许多人,此刻站在这里等待殿选的人,依旧有一百余人。
但是,仅仅会挑选几十人,淘汰也是相当多的。
苏静翕一袭粉霞锦绶藕丝罗裳,并桃花云雾烟罗衫,梳了一个百合髻,头戴一支宝蓝点翠珠钗及一支蓝水晶簪子,看着清新可人,纯美自然。
半蓝给她梳完妆,看得都有些呆了,“姑娘这样子极美,今日定能选上的。”
苏静翕微微露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借你吉言。”
其实,她是很想选上的,但是家里人疼爱她,不希望她入后宫,可是她想自己有能力,可以守护自己的家人。
父亲官职不高,两个哥哥也即将参加科举,需要有人可以为他们创造一个条件,不说提供什么便利,但起码不能让人给他们使绊子。
这个朝代,等级森严,只有有能力者才有话语权,卑微者,人命如蝼蚁,视如草芥。
而她,二十一世纪的胎穿者,作为穿越者的一员,她受不了古代的三妻四妾的潮流,更受不了女子的卑微,嫁与夫家,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晨昏定省,这些事都不是她可以认命做到的。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不如嫁与世间最尊贵的男儿,搏一搏,争一争,也许她真的可以创造出奇迹。
为自己,自然也为家人。
“这位姐姐,生的好生漂亮,可把妹妹看愣了,”正胡思乱想间,一位同是选秀的女子走过来,用帕子捂住嘴娇笑的说道。
苏静翕眉也没皱,跟着笑了笑,“谢谢妹妹的夸赞了,只是这里还有好多漂亮的姐妹呢,妹妹只说我一个人,我却也是不好意思的,毕竟我可从来没有被评选什么京城美女过呢。”
言下之意在场的人都听的明白,这么多人不夸,单单去夸她一个什么美称都没有的人,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明,闻言都笑了起来。
杜宛如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苏静翕如此伶牙俐齿,平日里不声不响,原来是一只会咬人的狗呢。
苏静翕见她脸色变了几变,心情很好,真的当她傻么,找人拿捏也不该来找她啊,她家世再不显那也好过区区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的一个小小庶女吧。
杜宛如绞着帕子,咬着牙,“是妹妹无状了,眼拙没有看清其他姐姐的美貌,只因站在姐姐面前故看的仔细了些。”
“呵,眼拙怎么过了初选了?”不远处的一个秀女一脸天真的好奇的问道,随即又察觉失言,吐了吐舌头,耸耸肩。
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没有给人丝毫厌恶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娇俏可爱。
“是妹妹不对,还请各位姐姐恕罪,”说着行了一个礼,眼带泪水。
苏静翕侧身躲过,没有受她的礼,也没有接她的话,这些人,真的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啊。
其他人也没有接话,杜宛如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有些尴尬,把目光投向了她的嫡姐。
杜宛兮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她。
没等杜宛如的眼泪落下来,一位公公就在几位小太监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说道,“皇上有旨,诸位秀女分为五人一组觐见,喊到名字的,跟着这几位公公去殿内甄选,没有喊到名字的,在此等候。”
“臣女遵旨,”众位秀女福身。
殿选,是按照父亲的官员品职及嫡庶来划分的,苏静翕被排在了后面。
好在早上没有抹胭脂,只点了一下朱唇,见其他几位依旧在此等候的秀女,时不时的补妆,看着都觉得累的慌。
时不时的听见秀女的哭声传来,想必是被撂牌子了。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轮到了苏静翕,跟着一位公公,一行五人往前走。
被带领到了一个院子里暂时等候,离甄选的院子还有一段距离,前面还有两批秀女在等候,在场所有人均目不斜视,低头看着自己的软鞋面。
前一批秀女进去,没多久就到了苏静翕这一批。
说是进殿内甄选,实际上并不是进殿内,而是停留在殿门口。
站定,依着规矩福身行礼,“臣女恭祝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起吧,”皇后出声,“抬起头来让皇上看看。”
苏静翕听见上首的皇后这么说,也不敢真抬头,只将些微低垂的头微微抬起,目光停留在了皇上的龙袍上的龙头上。
皇后,贤妃分别问了几个问题,只一旁的舒贵妃一句话也没说。
苏静翕是第四个人,第一人被赐牌子留选,后面一连两人都被赐花了。
轮到苏静翕,站在皇上下首的一位较老的太监唱到,“从五品翰林院侍读之女苏静翕觐见,年十四……”
苏静翕上前两步,行了一个大礼,跪下,“臣女苏静翕拜见皇上皇后,恭祝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舒贵妃突然说道。
苏静翕也不作他想,微微抬头。
“可是‘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一道清冽低沉的嗓音响起。
苏静翕愣了愣,“回皇上的话,有差。”
“哪里不对么?”淡淡的语调,却饱含威严。“回皇上,臣女只是以为皇上会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苏静翕决定冒险一次,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但也是一瞬的事。
苏静翕开口说道,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笑容,让嘴角的梨涡显现出来。
宗政瑾突然觉得有点意思,她明明不怕他,却装出一副怕他的样子,他自然知道她说的话是真话。
只是,这胆子真的没有太大了点么?
“大胆,皇上的话也是你能随便质疑的么?”舒贵妃柔柔的一句话,却满是危险。
“臣女知错,请皇上恕罪,”苏静翕头伏地,略带哽咽的说道。
只有这样,才会让她们觉得她没有心机,知道害怕才能让她们觉得安全。
“瞧瞧妹妹说的,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知道什么,把她可要吓坏咯,”皇后打着圆场,对于打击舒贵妃的事她从来是不遗余力的。
苏静翕也没有想过她们俩已经斗到了这个地步,真是句句不让啊。
不待舒贵妃再说话,宗政瑾直接开口,“就是,姝儿,以后你们还要好好相处呢,日日相见,可不能再这么说话了。”
一句话,表示她被赐牌子留选,也让两个人女人的战火顿时熄灭。
苏静翕再次行礼谢恩,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微微转身,没想到被宗政瑾抓个正着,苏静翕有些错愕,无意识的咬了咬唇。
一切也就发生在一瞬之间,自然没有人看到,但是苏静翕心里却有些不安。
皇上的目光,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苏静翕在另一个太监的带领下去了一所宫殿,所有留选的秀女都在这里,等待其他未选的人,完毕后才可以回家。
苏静翕找了一个角落里坐下来,殿内大概已经有三十余位秀女了。
她一直都是静静的,也没有和其他人有什么交流,准确地说,她没有什么圈子。
家世,就是衡量圈子大小的唯一标准。
半个时辰过后,秀女全部甄选完毕,看着这满殿的如花似玉的姑娘,苏静翕只觉得皇帝大人有艳福了。
出了宫门,远远的就看见她大哥二哥正站在人群里翘首以盼。
“大哥,二哥,我在这里,”苏静翕挥了挥手。
“怎么样?这些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啊?”她二哥拉着她,上下打量着她,“怎么觉得瘦了点?是不是……”
苏静翕心里一暖,这才是真正的家人,他们关心的永远是你过的好不好,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
“回家再说,”她大哥明显沉稳很多,看了一眼周围,人多眼杂。
苏静翕没有意见,上了马车,吃着她娘给她准备的栗子糕,这是她最喜欢的点心了,没有之一。
回到家,才下马车,就看见她娘她爹都站在门口等她,“爹,娘。”
“小主,臣……”苏书砚和她娘说着就要跪下来。
苏静翕赶紧扶起他们,“爹,娘,你们折煞孩儿了……”
苏书砚坚持要把礼行完,“如今小主已经是皇家人,行事更该多小心,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选上了呢,以后你可要怎么……”苏氏眼泪一直往下掉,用帕子抹着泪水。
“母亲慎言,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皇上的恩赐,是我们苏家的荣幸,”苏静翕不等她娘说完就打断了。
“都进去吧,这站在门口不方便,”苏骏德接着说道。
人来人往,只怕有心人听见了,会招来杀身之祸。
苏书砚赞赏的看了自己儿女一眼,对自己的妻子说道,“进去吧进去吧,翕儿也累了,回去再好好说话。”
苏静翕手挽着她娘的手臂,默默地在心里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家。
皇上这一晚去了重华宫的伊影阁,也就是有着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郁洵美之处,果然所有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这一晚,注定又有许多人不能入睡,苏静翕猜测舒贵妃应该就是其中一位。
也不知道这位皇帝大人是如何想的,竟然让郁洵美住进了舒贵妃的重华宫。
想当初,舒贵妃也是因为才貌双绝才被赐给了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之后更是凭着容貌宠冠后宫,艳压群芳,甚至一度与皇后分庭抗礼,不分上下。
如今,皇上的一句“既然是第一美人,就送去与舒贵妃解解闷吧”,让她的重华宫多了一位瓜分她荣宠的女子。
到底是宠了谁,为了什么,这也就只有皇上自己心里清楚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苏静翕的事,她这个晚上睡的很香。
据她看来,目前这些大人物的战争,是不会蔓延到她的身上的。
第二天苏静翕睡到了辰时才起,品级太低,没有侍寝,是不需要去给皇后请安的。
简单的用了一小碗碧粳粥和几块点心,苏静翕就净了手没有再吃。
想看书,翻了整个屋子,也就只有两本书,一本《女戒》,一本《女训》。
随手翻翻就扔在了桌子上,真的是有些无聊啊,好想念家里那几箱子的传记话本。
“小主,要不然出去走走吧?”听瑶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的。
人前,一副温婉柔顺的大家闺秀之态,成功的骗到了许多人,人后,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嗯,孩子气。
苏静翕眨了眨眼眸,“可以么?”
话这么说着,不过人已经起身了,“随便给我梳个头,我们就在这宫里转转。”
听瑶无奈,闻言依旧让她换上了一件撒花烟罗衫,梳了一个长乐髻,简单的插了一支梅花琉璃钗,最后在她坚持下,再给她戴上了一副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耳坠。
苏静翕带着代曼听瑶往桃花林里去,站在树下,望着头顶上那几个鲜红的桃子。
听瑶觉得她主子都快要流口水了,“主子,要不让人摘几个回去吧?”
“可以吗?”苏静翕立马来了精神,蠢蠢欲动。
“主子,奴婢去喊人,”代曼行了一个礼就往回跑。
苏静翕比划着树的高度,听瑶连忙拉住她,“小主,你可千万不能自己爬啊。”
“我知道了,”苏静翕眼睛依旧盯着那几个桃子,眼巴巴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活脱脱一副没有要到糖吃的小孩模样。
“听瑶,你说我们可以摘几个啊?多摘一点回去应该没有人知道的吧?”
听瑶叹了口气,自家主子平时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只是遇到吃的食物,尤其是自己喜欢的,那就完全一副小孩模样,七岁孩童都比她强。
“主子,要是你偷吃了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苏静翕也跟着叹了口气,要是在自己家里可多好啊?
“你说,皇上会不会赏我们桃子吃啊?”
听瑶愣了愣,“奴婢不知,不如等会问问代曼。”
“哼哼,你这么说,不就表示不会了,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苏静翕明显不信,嗤笑了一声。
说话间,代曼叫来了小顺子和小安子,两个人利索的爬树摘了几个桃子,却也不敢再摘。
“小主,你可要一天吃一个,吃完了就没有了,不可以再去摘了,”听瑶见她眼巴巴的盯着小顺子手里的桃,连忙说道。
苏静翕收了目光,有些尴尬,“听瑶,我今天要全部吃完,然后明天再回味今天,后天再回味明日,周而复始,那我天天都很满足了,要不然一天吃一个,那会多不尽兴啊……”
声音已经飘远,只是话里话外的遗憾之意却留在了宗政瑾心里,抬头望了望桃树,这么喜欢吃桃么?
“让人把桃子都摘了。”
苏顺闲应了声,没等来他的下一步指示人就已经走远,赶紧跟上去。
一连几天,都是新人侍寝,继第一晚的郁洵美,如今的丽良媛之后,宁琇莹,如今的宁良娣,安舒窈,如今的安贵人……
终于今天晚上轮到了苏静翕。
塞了一个荷包给传旨的公公后,苏静翕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呆愣的状态,不过很快就回神。
她不是真的少女,自然知道接下来面临的会是什么,而她也应该做什么。
坐以待毙,永远不是一个好办法。
让人抬了水进来,苏静翕在听瑶的服侍下进了浴桶,首先起码要洗干净吧。
“不要花瓣,加点桃子汁吧。”
听瑶闻言放下了花瓣盘,去弄了一点桃子汁进来。
泡了一会,确定洗干净了,身上没有汗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果香,苏静翕很满意。
站在衣柜前,挑了一件白玉兰撒花纱衣,头发绞干了也没有再梳头,只用一支水晶蓝宝石扇形簪松松的挽了起来,朱唇上涂了一点自制的唇蜜。
整个人,在这炎炎夏日里看起来,极其清爽纯净。
入夜,坐着小轿前往朝露殿,除了皇后,所有妃嫔第一次侍寝皆是在此处。
苏静翕不止一次的庆幸,还好不是像后世的某一个朝代,把人用被子裹着被太监抬进去,还要被摸被检查。
静坐在寝宫里,苏静翕觉得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过人还是没有来。
戌时一刻了,人没来,苏静翕又有些紧张了。
之前也没有用多少饭,水更是没有喝多少,现在更不敢喝多了,即使她有些渴了。
终于,听见声响,外面有人在请安跪下。
门打开,快速的扫了一眼进来的人,苏静翕敛了敛心神,行礼,“婢妾给皇上请安。”
苏静翕自问动作行如流水,一颦一动皆是风情,展现的都是她最美的角度。
这可都是她偷偷练习了久的成果,可惜,某人依旧不叫起。
良久,苏静翕头上都快要冒出细汗,才听见头顶上传来声音,“起来吧。”
苏静翕站起来,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腿脚,“还不过来?”
苏静翕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有些茫然,无意识的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抬头见他一身黑底绣金龙的绸袍,五官俊朗分明,脸颊刚毅,薄而性感的唇,高挺的鼻梁,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双桃花眼,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眼望去却觉得让人不小心沦陷进去。
苏静翕自觉失态,慌忙低下头,“婢妾有罪,请皇上恕罪。”
宗政瑾之所以没有出声,是因为在刚刚她打量他的时候也在看她。
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面目粲如画,宗政瑾觉得这些诗都不足以形容她。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如今她还没有长开,假以时日,想必比起京城第一美人而言,也不遑多让。
不,她们两个人应该是两种不同的美,如果把郁洵美比作牡丹,那她就是芍药,一个是一眼看去就觉得很美,一个却是越看越美,耐人寻味。
“你打算站在那里站多久?”
只是这性子,真是……这个时候,一般的妃嫔不应该立马过来给他更衣伺候他么?
苏静翕偷偷的撇撇嘴,真的是有点被吓到了好吗!
“婢妾伺候皇上宽衣,”苏静翕行了一个礼,款款说道。
她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之前已经有嬷嬷教导过她,作为妃嫔,该如何侍寝。
宗政瑾站起来,任由她在他面前给他解开腰带,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那一截如白玉的脖颈。
眼眸暗了暗,“安置吧。”
说完就弯腰抱起了她,听得一声低呼,换来美人的柔荑紧紧的攀附住他的脖颈。
轻笑了一声,把她放置在床榻上。
宗政瑾看了她一眼,美目含泪,脸色绯红,娥眉紧蹙,眼里水雾让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鬼使神差的凑过去吻了吻她的眼睛,换来她脸颊的轻蹭,可怜兮兮,“皇上,怜惜一点好不好?”说完又像是有些害怕,无意识的咬了咬唇。
朱唇皓齿,唇若施脂,粉粉的闪着光泽,味道应该不错。
心里陡然冒出这样的一个想法,怎么想的宗政瑾也就怎么做了。
轻碰朱唇,果然如所想的那么软,一股淡淡的水果香气,咬了咬,些微甜味。
四目相对,苏静翕有些愣了,皇上这是不会接吻么?
绿绮应了声就退了出去,即使自己再不明白,却也知道自家娘娘行事自是没有差错的,如果事事都让她这样的—个奴才猜到,那她绿绮也不会只是这重华宫的奴才了。
坤宁宫
“娘娘,这些流言都传开了,你应该派人去处理—番……”金麽麽见皇后听完慧竹的回禀之后,—脸兴奋,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皇后深吸—口气,“本宫怎么觉得麽麽最近越来越喜欢质疑本宫的决定了?”
金嬷嬷连忙跪下,连磕了三个头,“老奴不敢,求娘娘明鉴。”
皇后整了整自己手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双葱葱玉手保养的细腻白皙,根根修长,任由她在地上跪着,“快把麽麽扶起来,麽麽可是本宫的奶娘,—心为本宫着想,本宫自是清楚的。”
话虽这样说,金麽麽却知道皇后对她已经不如从前了,皇上对自家娘娘是—日不如—日,又甚为宠爱其他妃嫔,这只怕让皇后娘娘—时蒙住了眼睛,只看得到眼前,—心想打压醉云坞的那位,却忘了自己身为皇后,真正应该做的事。
“老奴明白自己的本分,求娘娘饶过老奴这回,”金嬷嬷在慧竹碰到她的手臂的时候,没有起来,反而继续磕了个头。
皇后赞赏的看了她—眼,即使是自己的奶娘,那也只不过是个奴才而已,是奴才就该明白自己的本分,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可。
起身走过去,虚扶了—把,“嬷嬷明白就好,本宫在这宫里已经是寸步难行,当真是—点差错都不能有,嬷嬷要体谅本宫的良苦用心。”
金麽麽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刚才是是老奴逾矩了。”
“好了,本宫也知道麽麽—片苦心,慧竹,对外就说本宫身子不适,宣个太医来吧。”
这也算是—个好借口。
皇后没有再发火,金麽麽也没有再提起那茬,慧竹慧林都想着法子挑了—些皇后爱听的话,—时之间,坤宁宫内却是其乐融融。
长春宫
贤妃让奶麽麽把二公主抱下去,听完宫女的回禀,嘲讽的笑了笑,“本宫还当皇后是个聪明人呢,却不成想竟是个蠢人罢了。”
有脑子的人稍微—想,就会知道苏静翕不去请安是皇上的旨意,如今后宫之中传出这样的流言,就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皇后不仅不立刻着人处理,反而任由事情发展。
即使这样对苏静翕的名声是不好的,但是贤妃相信,最后,—定是皇后输的最惨。
“我们的人还在么?”
贤妃身边的宫女凑过来,“回娘娘,在的,还没有被发现。”
“那就好,让他静观其变,本宫最近或许有事要找他。”
紫宸殿
宗政瑾听了连连摇头,真不知道他这位皇后是如何想的,在这关口身子不适,明摆的不能再明摆着的借口,硬追究起来,可谓是欺君了。
“她醒了没有?”
苏顺闲反应迅速,“回皇上,这个时辰应该是醒了的。”
最近皇上每次去醉云坞,“战况”都要持续许久,苏贵人第二日也—般要多睡上—个时辰的,而且就连苏顺闲自己,都觉得守夜守的太久,第二日也想打瞌睡。
皇上,真的是……体力过人。
“苏顺闲,传旨下去,今晚醉云坞掌灯。”
醉云坞
苏静翕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听代曼述说宫里的流言,笑了笑,显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代曼急了,“主子,你真的不做什么么?”
“不用,“苏静翕等袭香帮她梳好头,起身往外间走,回头,”好代曼,先伺候你主子用膳吧。”
代曼闻言更担心了,正准备说话,就听外面通传苏公公来了。
“皇上有旨,今晚醉云坞掌灯。”
苏静翕行礼起身,“有劳苏公公了。”
两人客气几句,苏顺闲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得了,这下是真的什么都不用做了,皇上的这道圣旨,可是彻底的打脸。
为了报答,这晚上,苏静翕更是卯足了劲的配合,宗政瑾自然感应到了,被人回报的滋味很好,尤其是以这种方式,也让他更加稀罕身下的这个女人了。
所以,有时候看得入眼便是这样来的。
“苏妹妹来了啊,姐姐许久不见妹妹,可念叨的慌,”湘婕妤坐在门口的位置,最先看到苏静翕过来。
听见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整齐划一的投向苏静翕的身上。
“承蒙姐姐念叨,这不,多念叨念叨妹妹就出现在姐姐面前了?”苏静翕和在座的各位相互见礼,然后才说道。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腹诽,时常念叨她应该是念叨她为何还不去死吧。
湘婕妤捏着帕子轻指了她一下,“众位姐姐妹妹说说,这苏妹妹是不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本嫔可都说不过她了。”
“湘姐姐说笑了,”不再理会其他人的附和的时候说的那些含沙射影的酸话,苏静翕淡淡的说道。
一个太监走过来,“皇后娘娘驾到。”
“臣妾/嫔妾/婢妾参见皇后娘娘,”众人皆跪下。
皇后坐在了上首,“诸位妹妹请起吧。”
苏静翕往上首扫了一眼,只见皇后身穿一件深紫色缀石榴红芍药暗纹宫装,高高的凤髻上更是满满的插了好几支金簪,整个人珠光宝气,琉璃自华。
真不知道这是来给舒贵妃贺寿的还是来给人添堵的,穿的戴的全都是只有皇后的品级才能用的东西。
相反,舒贵妃一如平常的打扮,一身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简简单单的一个近香髻上只斜插了一支累丝双鸾寿果步摇金簪,并一朵玉兰簪花。
单从打扮上,皇后已然落了下乘。
“众位妹妹一起说说话吧,皇上还在处理政事,想必一会儿也就过来了,”皇后抚了抚手上的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一派贤惠的说道。
舒贵妃也只当不清楚皇后此番做派的用意,闻言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皇上政事要紧。”
“那不如先点几出戏看看吧,咱们边看边等,全当先给妹妹贺寿了,”皇后见舒贵妃脸色如常,压下心里的那一点不快,说道。
在场的最高领导发了话,底下的人自然没有意见,齐声应好。
“今日就由妹妹点吧,妹妹是寿星自然最大,”皇后也不接宫女递过来的戏谱,而是转头说道。
舒贵妃笑了笑,“本宫只点一出麻姑献寿吧,剩下的就交由众位妹妹,大家也都热闹热闹。”
苏静翕在戏谱传到她这里的时候,看也没看,直接给了下首的人。
不知道这些高位者的避讳,万一不小心冲撞了什么,又是凭白给自己找事。
“苏妹妹可是看不上这些戏曲?为何看也没看戏谱?”阮小仪坐在她的上首,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苏静翕见所有人的目光又都从戏台上聚集她身上,有些无奈,她若是回答是只怕是把舒贵妃往死里得罪。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婢妾只是听不懂那些戏曲,故而不想影响众位姐妹的雅兴,所以才没有看的。”
“这倒是真的,你只怕也只知道哪些吃食好吃了,成日里惦记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宗政瑾从外面走进来。
众人皆跪下行礼,“起来吧,今日不必多礼,”挥了挥手。
“皇上怎的又取笑婢妾,婢妾可不依,”苏静翕在心里大叹皇上来的正是时候,但嘴上却还是这么说着。
宗政瑾轻笑了一声,“难道朕说错了?”
“皇上圣明,皇上自然没有错了,”苏静翕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说道。
宗政瑾大笑,见她苦着一张脸,有些狗腿的奉承他,明明不情不愿,他听起来却觉得很受用。
旁边的人见他们二人似旁若无人般,没有几句话皇上就被逗笑了,难道他们平时都是这样相处的?
问题是,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皇后心中苦涩,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从进来就没有看她一眼,反而和另外一个女人笑意靥靥,不过在看到舒贵妃的时候,又很诡异的觉得平衡了。
“皇上,可否要开宴?”皇后为尽责,不得不开口问道。
宗政瑾闻言点了点头,“摆宴吧。”
所谓给舒贵妃贺寿,也不过是摆上一场宴席,请戏班子来唱上几出戏热闹一番,也就罢了。
毕竟,只是一个妃嫔而已。
“把这道香牛抓片给苏贵人,”宗政瑾见苏顺闲摆上一道菜说道。
他记得她似乎很偏爱这种辛辣的菜食。
苏静翕正吃一道手撕鸡吃的欢乐,闻言,抬了头看了上首的人一眼,顿时乐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婢妾谢皇上恩典。”
“这道花开富贵给舒贵妃吧,今天求个好兆头,”宗政瑾也不厚此薄彼,一派温良的说道。
舒贵妃是个通透的女子,入宫多年,她早就看穿了他对她的心意,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也是自己最该做的。
她入宫,是为了乔家,她活着,也是因为乔家。
在宫里,她唯一想针对的只有皇后,她不能生育,罪魁祸首是谁她很清楚。
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臣妾谢过皇上。”
宗政瑾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皇上在场,其他人自是想尽一切办法来吸引他的注意,可惜妾有意郎无情,宗政瑾的目光始终没有停留在除舒贵妃和苏贵人之外的人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一场气氛诡异的宴席就这样慢慢进行,“晚上朕再去看你,紫宸殿还有政事,朕先走了,”宗政瑾转头对舒贵妃说道。
说完又看了一眼皇后,意思不言而喻。
皇后自然懂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臣妾明白,皇上政务要紧,姐妹们在这里一同耍玩就好。”
“臣妾/嫔妾/婢妾恭送皇上。”
这晚,皇上金口玉言,自然是歇在了重华宫。
醉云坞
“主子,你……”
苏静翕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一轮皎月,“你看,月亮快要圆了。”
听瑶走过去,“主子,皇上待主子还是不同的,主子要看开些。”
苏静翕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有些事不由自己的心控制,罢了,伺候我梳洗吧。”
不论宗政瑾对她如何不同,可到底没有到为她守身如玉的地步,她也不奢望能到这一步。
只是,她害怕,她会不知足。
可是,他会吗?
重华宫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双双躺在床上,宗政瑾的手轻抚她的背,只觉得手感不是特别的好,又改为抚她的秀发,“爱妃可曾觉得委屈?”
舒贵妃的手放在他的胸膛,“皇上,臣妾已经受过这许多年的恩宠,早已知足,皇上多宠爱年轻的妹妹也是应该的。”
宗政瑾一直都知道自己对面前的女人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态,这么多年,利用归利用,但宠着宠着也有些习惯了。
只是,习惯不是不能改的。
“既如此,爱妃所求朕应了,只是不要试着挑战朕的底线。”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补偿吧。
“臣妾多谢皇上,臣妾定恪守本分,也会约束乔家众人。”
舒贵妃不可谓不感激,她的所求他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现在才真的应了她。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二八年华就入了王府,英俊体贴的夫君,权势滔天的王爷,青春的悸动,也不是没有的。
可是她一直都很聪明,很快就明白了他待她为何与她人不同,狠心遏制住自己的想法。
所以,她才活到了现在,乔家,也才活到了现在。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如果她没有嫁与他,是不是她也会遇到一个真的疼她爱她的夫君,真的把她捧在手心,放在心尖。
携一有心人,白首不分离。
只是,没有如果,从来,都没有如果。
“安置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宗政瑾躺好,闭上了眼睛。
“嗯,”舒贵妃应了声。
她多想问问为何这个人是苏静翕,或者凭什么是苏静翕,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帝王薄宠,不懂情爱。
一辈子,都会这样过下去,可是他命中的那个人终究是出现了。
只是,两个当事人似乎都没有看的明白,或者说没有她这个旁观者看的通透。
是怨,是恨,是宠,是爱,纠纠缠缠,也就这样了。
三更时分,苏静翕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听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听瑶掀开帘帐走进来,“主子,杜常在叫了太医,闹的动静有些大。”
“杜常在?”苏静翕想起来这位是宫里目前唯一一位怀有身孕的人。
“皇上皇后可有过去?”
“目前不知道,只是动静太大,估计各宫都知道了。”
“伺候我起来吧。”
既然各宫都知道了,皇后就算不会亲自过去,她作为一个小嫔妃,储秀宫又在关雎宫附近,她总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吧。
穿戴好,苏静翕并没有急着去储秀宫,出了内室,“去喊小福子进来。”
“奴才给小主请安,”小福子本来就在外面候着,闻言立马就进来了。
苏静翕喝了一口茶,有些涩,“起吧,你过来,我有些事要交代你去办。”
说到这里,苏静翕又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抬起头来,告诉我,我可以相信你吗?”
要是说苏静翕对什么花有兴趣,木芙蓉算得上是其中之—了。
而且还有—个重要原因是,她深觉自己这段时间宅的太厉害,以至于似乎有微微发胖的趋势。
女人,可以适当的有—点肉,那是丰满,但是多了,那就是胖了。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滚床单的时候,摸到的不是紧致细腻的玉体,而是有着层层软肉的躯体。
苏静翕亦不喜欢,女人还是漂亮些好。
主仆两人款款往御花园而去,早间的太阳光芒不是太甚,照耀在身上有些许暖意,只是今天微风拂面,吹的很舒服。
“给珍嫔请安,”郁洵美和杜宛如走过来,行礼请安。
苏静翕有些惊讶,什么时候这两个人混到—起了,“不必多礼,请起吧。”
“珍嫔可是想去赏木芙蓉花?“丽良媛缓缓道,—副好脾气的模样。
苏静翕有些好笑,她还以为两个人见面会不死不休呢,却不想如今这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是想做给谁看。
“嗯。”
淡的不能再淡的语气,旁若无人的眼神,足以让人尴尬了。
郁洵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不给面子,不过被禁足这些时日,她也想清了些,之前—味的急于求成,反而做的太过。
珍,珍贵珍视,稀奇少见,珍嫔么?
勾了勾嘴角,柔柔道,“不知道珍嫔是否愿意让我们姐妹二人同行?”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苏静翕也不好拒绝,“两位妹妹随意。”
这声“妹妹“可是叫的郁洵美脸色—僵,以前都是她叫她妹妹的,如今风水轮流转。
各种颜色的芙蓉在这个角落争相绽放,粉的、红的、白的、紫的,煞是好看,那些匠人正是精心培育了许多苏静翕在前世没有见过的品种,如这朵芙蓉竟是—瓣—种颜色,正好五瓣。
她们来的时辰不过辰时末,芙蓉花正由初时的白色或浅红色,转变为深红或紫色,颜色在花瓣上稍许渲染,阳光照耀下,说不出的漂亮。
“不愧被称为三醉芙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郁洵美不由的赞美道。
苏静翕笑了笑,转头面向—旁伺候的御花园太监,“这些花可是你侍弄的?”
那小太监见她虽然眼生,但也是个机灵的,知道她比经常来御花园的丽良媛位分还要高,按着品级行了个礼,连忙回答道,“回主子,正是奴才侍弄的。”
“你做的不错,本嫔很喜欢,代曼,赏。”
在御花园当差,侍弄这些花花草草,凭的虽是—门手艺,但是做得好是本份,做的不好,不得主子的意,那却是随时惹怒了哪位,就只能看自己运气好不好,能不能留住这条命了。
“奴才谢珍嫔赏赐,”在御花园当差,能得的赏赐却是很少,何况还是主子的—番夸赞。
苏静翕轻扫娥眉,“你—直在御花园当差?”
那小太监接过代曼递过来的荷包,也不暗自查看,规规矩矩的收好,“回珍嫔,奴才自进宫后就—直被分到了御花园当差,如今已有五年了。”
这也就是在说背后没有其他主子。
“那你可愿意去醉云坞?”
那小太监没想到她会让自己去醉云坞,要知道那是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况且,她还问他自己愿不愿意。
第—次被主子这么尊重,压下心里那些感慨,“奴才愿意。”
苏静翕倒是没有想太多,“嗯,等本嫔回过皇后你再来醉云坞吧。”
虽然只是—个小太监而已,不过皇后摄六宫事,掌管尚宫局,苏静翕可没想因为—个小太监公然挑战皇后的权威。
“妹妹倒是不知珍姐姐如此喜爱这些花草呢,对待宫人也是这么和颜悦色的,”杜常在—手扶着腰,—手挥着帕子指了指那里的芙蓉。
苏静翕也不恼,装作没有听懂她话里的讽刺,“本嫔如何,妹妹不必多管,只是却得提醒妹妹—句,多为腹中胎儿着想,也得少些折腾才是。”
据她所知,杜常在时不时的就会动胎气,衍庆阁被她弄的乌烟瘴气,想请皇上过去,却没想人愣是—次都没有理她。
杜常在脸色—白,扶着肚子摇摇欲坠。
“你还不快扶着你家主子,出来这许久,御花园花又多,要是哪里冲撞了又动了胎气可怎么办?”苏静翕指着杜常在身边的宫女,急忙说道。
杜宛如见她面上—副关切之意,只她从那眼里却看到了嘲讽,被那个“又“刺激到了,—口气差点没有缓上来。
“婢妾也没有想着真的去伤害她的家人,婢妾自己也是有父母兄弟姐妹的人,知道家人有多重要,皇上也许不知道,婢妾的两个哥哥对婢妾可好了,还有婢妾的爹娘,他们根本就不想婢妾进宫……”
说到这里,苏静翕偷偷注意了一下他的神情,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继续说道,“进宫后,婢妾就见不到他们了,不过即使是这样,婢妾也知道他们一定在想念着婢妾,想着总有一日会团聚呢。”
苏静翕是真的这么想的,这番话说的无比真切,真情流露,宗政瑾自然也是感受到了的。
“你可有后悔?”
“后悔?”苏静翕不解,粲然一笑,“呵呵,婢妾是自己甘愿进宫的。”
“婢妾小的时候,哥哥带婢妾出去玩,听外面的百姓夸赞皇上治理有方,楚周国强盛,百姓生活的好,又说皇上是如何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婢妾那个时候就想着今后一定要嫁给像皇上这样的男子。”
她没有说谎,当初在面临嫁人的问题之时,她没有办法做到娘~亲所希冀的样子,便只能够选择走这样的冒险之路,自然需要去打听当今的皇上是何种模样。
若是皇上相貌不够英俊,五大三粗,容貌丑陋或是如何,且昏庸无道,妄信奸臣,她自是不能够将自己的一生这样轻易葬送,当得知皇上的为人之后,相貌如何反倒不重要了,她想要的便是入宫。
宗政瑾心里被这一番马屁拍的舒坦,她说的真诚,小女儿的心思尽显,面上却是不屑,“你竟然那么早就想着嫁人了。”
这句话被传出去可以被说是不守妇德了。
苏静翕讪讪,傻傻一笑,“婢妾那也是从小就想着嫁给皇上啊。”
宗政瑾被逗笑了,“真不知道苏爱卿是如何教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了。”
苏静翕凑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皇上还是饶了婢妾吧,要不然爹爹一定又会回去说娘~亲和哥哥太宠爱婢妾了,那样婢妾岂不是成了知恩不图报之人。”
宗政瑾见她可怜兮兮,把她拉过来放在腿上,“你有一对好父母,还有好哥哥。”
苏静翕虽然对他的遭遇具体不知,不过却也清楚自古皇家皆薄情,闻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皇上以后也会是一位好父亲的。”
“翕儿想要有自己的孩子么?”宗政瑾专注的看着她,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苏静翕憧憬的想了想,以后自己有孩子的情形,“如果婢妾以后有自己的孩子,我一定会给他我所能提供的最好的东西,给他满满的爱,爱他我会超过爱自己,让他快乐平安的长大,我会带他一起玩,和他穿一样的衣服,教他认字,给他讲故事,他和别的小孩子打架,不管对错,我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宗政瑾没有计较她的不规矩,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感觉被什么东西塞满了,胀~胀的,这种感觉很陌生。
即使她说的有些东西他不能理解,可是从她的眼里,从她的脸上,他看到的都是很真实的东西,这些东西他从来没有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宫里的女人没有人不想要有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人不是因为孩子能给她们带来利益才养育这些孩子,不论是不是自己的。
他自己从小就是在太后身边长大,对自己的母妃早就没有了什么印象,太后教养他,一切都要做最好最强的,因为这样可以让她得到一个好名声,更可以让她得到父皇的恩宠。
她所说的这些,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因为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些事,陪伴在他的身边最长时间的是那些嬷嬷。
所以,他不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因为那些女人不配。
但如果是眼前的人……
“翕儿要好好长大,给朕生个皇子。”
苏静翕嘟了嘟嘴,不满,“婢妾一直都有好好吃饭啊。”
宗政瑾抛下了心里的其他想法,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味道一如既往的甜美,竟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柔软,更让人情不自禁。
苏静翕对他的吻从来不会排斥,此刻更是放下了所有的束缚,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缓缓回应他。
“皇上,呵呵,痒……呵呵,痒……”苏静翕的脖子那一块最是敏感,最受不了他的触碰。
宗政瑾手在她的腰间摸了摸,动作熟练的解开了她的腰带,外衫滑落。
“皇上……”苏静翕意识还残存,推了推正自顾欢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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