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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阅读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

易烟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广告版本的古代言情《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瞿绾眉宁彦,是作者“易烟云”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重生虐渣宅斗男主夺臣妻女子群像真公主】瞿绾眉身为富商瞿家的独女,被圣上赐婚宣国公二公子宁彦。她入府为妻数年,谁知才短短三年,宁彦带有孕女子入府为平妻。他说:“瞿绾眉,你一个商贾之女,怎配得上我宣国公府,只有莺莺才是我的妻。”宁家人逼她成疯妇,夺她家财,断她双腿,将她关在后院百般折磨十年。这十年里平妻端来她乳母炖成的汤,丈夫递来她父亲的头颅,害她死无全尸。重回平妻入门时,她不愿再被宁家大宅所困,她要毁掉整个宣国公府,踏着他们的血离开这个魔窟。她设局灭妾,毁掉宁家。她豢养权臣,扶持女将。她当街休夫,更改律法。...

主角:瞿绾眉宁彦   更新:2024-07-15 20: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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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瞿绾眉宁彦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阅读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由网络作家“易烟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古代言情《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瞿绾眉宁彦,是作者“易烟云”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重生虐渣宅斗男主夺臣妻女子群像真公主】瞿绾眉身为富商瞿家的独女,被圣上赐婚宣国公二公子宁彦。她入府为妻数年,谁知才短短三年,宁彦带有孕女子入府为平妻。他说:“瞿绾眉,你一个商贾之女,怎配得上我宣国公府,只有莺莺才是我的妻。”宁家人逼她成疯妇,夺她家财,断她双腿,将她关在后院百般折磨十年。这十年里平妻端来她乳母炖成的汤,丈夫递来她父亲的头颅,害她死无全尸。重回平妻入门时,她不愿再被宁家大宅所困,她要毁掉整个宣国公府,踏着他们的血离开这个魔窟。她设局灭妾,毁掉宁家。她豢养权臣,扶持女将。她当街休夫,更改律法。...

《完整作品阅读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精彩片段


“绾眉,你说什么?!”宁老夫人双目圆睁,往前颤出一步,布满皱纹的脸上透着惊色和慌乱。

周氏扶住宁老夫人,脸色跟着一沉,方才的慈爱明显少了几分。

瞿绾眉并未回话,直接从怀中拿出管家钥匙,转头递给钱氏:“正巧今日嫂嫂也在,不如就将管家之权交给嫂嫂。”

钱氏上辈子念她的管家之权,念得差点癫狂,处处与她争锋相对。

今日她就如她的愿。

宁老夫人和周氏这下更慌了。

她们还指望着瞿绾眉能在管家的时候填补银子,若是她当真卸下管家之权,那日后想要再霸占她的嫁妆就难上加难。

“绾眉,我和老祖宗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就是担心那些婆子伤着你。”周氏忙出声圆话。

谁知她话刚落。

蠢笨的钱氏见着瞿绾眉递来的管家钥匙,想都没想就接到手中:“那我就多谢二弟妹。”

宁老夫人握紧周氏的手,出言呵斥:“秋月!”

钱氏一心想要管家之权,她母家在朝中为三品大员,即便是个寡妇在府中也有一席之位。

她听到宁老夫人的训斥,毫不在意:“老祖宗,您放心,这个家我一定比二弟妹管得要好。”

“秋月,绾眉管家数年,一直将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今夜虽鲁莽一些,但也惩治了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婢子,并无过错。” 周氏声音柔和,话语之间处处护着瞿绾眉。

钱氏愈发不悦,低头看着手中的管家钥匙,唇角一挑:“母亲,您就知道偏心二弟妹,婢子偷盗,抓起来发卖便是,她动用私刑惹得府内乌烟瘴气,若是让她管家几次,整个宁府都要被她掀了去?”

话落之时,斜着眼眸剐了一眼瞿绾眉。

瞿绾眉顺着她的话,不紧不慢道:“嫂嫂说的极是,近来府中多了几位妾室,我忙着安置她们,忽视府中事宜,自当该罚,嫂嫂嫁入府中多年,贤惠有名,自然比我更适合做这个当家主母,将管家之权交给嫂嫂再适合不过。”

钱氏听到瞿绾眉的夸,原本刻薄的脸上喜笑颜开,甚至还带着羞涩,她捏着帕子垂头掩唇自笑:“我也不过从前跟着家中祖母管过家,有些本事罢了。”

这话正中瞿绾眉的意。

“秋月。”宁老夫人清了清嗓子,想要断了钱氏的念头,然而才刚开口,钱氏便朝她俯身行礼:“老祖宗,今夜府中一共发卖二十多个奴仆,明日父亲一定会发问,现在二弟妹主动请辞,也算是责罚,父亲自然也不好再插手。”

宁老夫人和周氏将自个的人安排在瞿绾眉院里做了不少肮脏事,要是宁公爷当真查起来,她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瞿绾眉主动请辞,该罚的罚,该卖的卖,也免得那宁公爷再插手。

宁老夫人紧皱眉头,额头川字纹一路延到眉心,手不停扣着佛珠,犹豫不决。

周氏凝着双眸,显然也有些忌惮。

钱氏可不给她们时间,高声笑道:“老祖宗,母亲,既然如此,那打明个起,宁府大大小小的事务就由儿媳来接手。”

“秋.......”周氏抬头还要开口。

钱氏得意地扬起头,领着两位女使,转身离开此处,将一脸不悦的周氏抛之脑后。

瞿绾眉见着钱氏的背影,眉宇间露出笑意,这位嫂嫂愚笨,看不明白府中这些弯弯绕绕,说话做事向来都是随心所欲。

以她娘家的身份,府中暂且还没人敢对她如何。

唯一可惜的是她年纪轻轻就要在这守寡,被宣国公府大少奶奶的身份困一辈子。

随着宁老夫人和周氏的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一场精心策划的捉贼大戏在夜风中散去。

昏黄灯光下的梨花小院变得安静宁和,月光从黑云中挣脱,柔和明亮,如一缕薄纱轻洒在院中。

瞿绾眉独自站在屋檐下,身子隐在月光中,发丝和衣裙泛着微弱的光,宛如钻出重重茧壳的蝶,轻盈飘然,有着前所未有的松弛感和大仇将报的快意。

管家数年,她兢兢业业一心为宁家,可惜换来的是家破人亡。

如今卸下重担,她就等着看宁家如何发烂发臭。

琴嬷嬷轻轻走来,拿出兔毛厚斗篷披在瞿绾眉双肩上,柔声道:“小姐,夜里凉,我们回屋吧。”

瞿绾眉低垂双眸,将手轻轻覆在琴嬷嬷的手背上,紧握着她苍老的手:“乳娘,这次回京,日后就待在我身边,不要再离开我。”

她背对着琴嬷嬷,双肩抖动,声音嘶哑,心里充满着琴嬷嬷死时的悲痛,和重逢时难以言喻的喜悦。

那碗飘着油脂,入口血腥的肉汤,早已成为她夜夜惊醒的噩梦。

她刺痛的眸中布满血丝,眼看泪水即将夺眶而出,却在眼睑处戛然而止。前世哭得太多,这一世,她已经流不出眼泪。

琴嬷嬷以为她是今日受了不少委屈,露出慈爱的笑,安抚她道:“傻孩子,有乳娘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瞿绾眉身子一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头扑进琴嬷嬷的怀里。

温暖的怀抱,有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和幼时的味道一样。

瞿绾眉在这一刻深深体会到重生带来的好处,蹉跎一生,岁月轮回,真好,她还能见到自己已故的亲人,还能切切实实触碰他们的血肉,感受到他们的每一寸呼吸。

琴嬷嬷轻抚着她的发丝,像哄孩子一般,带她进屋。

在琴嬷嬷眼里,她就是个孩子。

瞿绾眉刚入国公府才十五岁,现在也才十八岁,加上她前世所活的岁月,她也才活了二十多年。

她短暂的一生就那么消磨在宁家宅院,香消玉殒。

所谓的世家豪门,名门贵族,不过是光鲜靓丽的牢笼,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要逃离。

翌日,清晨,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下,府邸内水雾弥漫,灰蒙蒙的一片。

瞿绾眉不再当家,一大早就将家中账本全部都送到钱氏房中。

她趁着这个机会,将前几年放在里头的一些嫁妆全部收回,只留下宁家这些年来的烂账。

钱氏翻阅账本的时候,脸色大变:“府中竟亏空这么多?!”

一旁的女使劝道:“大少奶奶,我们不如还是要将这管家之权交还给二少奶奶?免得惹上麻烦。”

钱氏脸一沉:“不行,我既然应下这门差事,就没有退让的说法,我要让老祖宗和夫人瞧瞧,我不比那瞿绾眉要差。”

“可是.......”女使脸上满是担忧,钱氏抬手拿起笔,打断她的话:“不就是银子的问题吗?我缩减开支不就成了。”

她一边一说着,一边在纸上写:“各个房的胭脂水粉减半,月钱减半,吃食减半,春夏秋冬的衣裳各减半,这下算下来,最少能剩下三个月的花销。”

女使小声道:“大少奶奶,月钱和吃食一下都减半,老爷和老夫人那里怕是会怪罪。”

钱氏握着笔的手一顿,想了想后,笑道:“老夫人,夫人,老爷,我得罪不起,那我就从妾室下手。”

“老爷的妾室共有四位,月钱减半,吃食不减,二弟妹院子里也有四位新妾,那就月银和吃食都减半,胭脂水粉免去。”

小说《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他顿时觉得脸面全无,心里很是不服:“瞿绾眉,你是我的娶进门的夫人,替我生儿育女伺候我是本份!你别得寸进尺。”

瞧,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去她院里宠幸她,是真的想与她交好吗?不,他只是想告诉她,你再怎么有本事,也只能雌伏在他身下,你永远只是个附庸品。

瞿绾眉心中冷笑,才几天就原形毕露,宁彦还是太年轻,没有得到周氏的真传。

她全然当做没听见,继续朝前走。

宁彦还想再追上前,被玉瑶挡住去路:“姑爷,长公主的衣裳耽搁不起。”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飘来,宁彦又闻到那股使他浑身不适的松木香,他就像一只被人强势侵占领地的狼,机警之时,背脊发凉,浑身冷颤,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安。

等他回神之时,瞿绾眉已经带着玉瑶离开前院。

宁彦看着瞿绾眉的背影,极为受挫,回了回神,准备朝她们继续追去。

“二爷!”院门口传来一声唤。

宁彦停住脚,侧头一看,是闻讯赶来的柳香。

方才她在不远处将宁彦和瞿绾眉的拉扯看得 一清二楚。

她大步走来,朝宁彦关心道:“二爷,夫人如何?”

宁彦抬眸看向瞿绾眉离开的方向,十分不耐烦地将她推开,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

柳香知道他在看什么,十分不死心:“二爷,婢子听说今日周家三.....”

她的话还未说完,宁彦猛地转身,垂下往日那双温和凤眸,居高临下地掐住她的脖子,冷声道:“我今日没心思招呼你,滚!”

柳香惊骇不已,脖子被掐得发紫,来不及痛呼,哑然地看着宁彦,双目变得通红:“二......爷......”

宁彦冷冷看着她,毫不留情地将她重重地甩在地上。

柳香摔在地上,浑身颤抖,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前几日还拥着自己的人,竟会对自己如此狠厉。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她如草芥,和过去判若两人。

“还不快走。”宁彦背负着双手,继续冷言。

柳香无奈,狼狈地爬起身,搀扶着身旁女使,匆匆离开这里。

宁彦再次看向瞿绾眉离开的方向,眸光冷而深,他没有再继续追上前,扭头去了周氏院里。

柳香跌跌撞撞回到院中,一进屋便扑在床上流眼泪,她摸着脖子上的红痕,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方才那个是二少爷。

女使拿着帕子走来,给她擦了擦:“姨娘你别急,二爷今日只是因为周家姨母的事情心情烦闷。”

柳香捂着胸口,泪如泉涌,苍白的脸血色全无:“你今日看到没有,他纠缠着二少奶奶,想要夜里去她屋里,他被二少奶奶拒绝,还恼羞成怒对我发火。”

“难道,他忘了,过去他时常拥着我说,二少奶奶除了家中有个银钱之外没有哪点能比得上我。”

她说着,拿帕子擦了擦泪:“今日却都变了。”

女使在一旁直叹气:“姨娘,婢子早就劝过你,别一门心思都扑在二少爷那颗心上。”

“这男人的心啊,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你说他心仪你,那又为何执意要娶章姨娘做平妻,那又为何偏偏喜欢宿在梅姨娘的房里?”

“男人啊,是没有心的,谁讨他欢心,他就喜欢谁,谁对他有利,他就喜欢谁,今日是你,明日是她,朝时新人笑,夕时旧人哭,周而复始,苦的都是你这般动情之人。”

柳香摇头:“不,不,二爷他待我不一般,我从十岁就跟随他左右,我们相识于微时,那些人哪能与我相比。”


周氏眸中露出几分喜色,总觉得还能继续哄骗瞿绾眉,当即拉着她坐到身侧,指着满桌子的菜,笑道:“我听说,你许久都未和彦儿一同用膳,今日我把他也唤来,你们夫妻二人重归旧好,别因为那些个女子心生嫌弃。”

说罢,朝门口的女使使了眼色。

女使转身去院中,将宁彦迎进屋,他今日早早就收到周氏的吩咐,换上一身白衫,比那晚去瞿绾眉院中时要俊逸许多。

他一进门就闻到了瞿绾眉身上飘来的淡淡桂花香。

桂花香中,隐约好似还有一股浅浅的松木香。

松木香大多只有京中男子才用,仅在达官贵人之间。

瞿绾眉今日在公主府的时候,离着摄政王那般近,所以不知不觉染上一些他身上的气息。

宁彦皱起眉头,仔细闻了闻,又发现只能闻到那浓浓桂花香气,可是不知为何,就觉得浑身不适。

“这是什么香味?”他没忍住问。

松木香太淡,就连瞿绾眉自个都未有所察觉,她如实回:“是长公主府里的熏香。”

宁彦刚才来时,已经知道瞿绾眉乘坐长公主轿辇一事,听后并未有所怀疑,很快将香气一事抛之脑后,面色变得温和许多。

他坐到瞿绾眉身侧,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她过去最爱吃的香酥糕。

瞿绾眉看着碗中糕点,五味杂陈,前世自打她入府后,宁彦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她,更别说是夹菜。

今日之举,讨好的之意太过明显。瞿绾眉在心中暗自发笑,拿着筷子夹起碗中的香酥糕十分嫌弃地丢在手边一侧的空碟里。

宁彦见状,双眸一怔,眉宇间浮现出不悦:“你......”

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周氏按住他的手,笑着朝瞿绾眉问:“今日这菜式不合你胃口?”

瞿绾眉将筷子轻轻放下:“今日的菜式并没有不合儿媳的胃口,只是方才那块香酥糕落灰,脏了......”

她把脏字咬得非常重,字里行间都在讽刺宁彦。

宁彦脸色越发不好,今日落下面子与她共用晚膳,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瞿绾眉的举动,让他觉得她这是不识抬举。

“瞿......”他刚要发话,又再一次被周氏打断:“脏了,就不吃了,这里还有。”

说罢,将一整叠的香酥糕放在瞿绾眉跟前,顺道朝宁彦使了眼色,让他不要再乱说话。

宁彦敛住不悦,侧过身,自个连吃几块肉,瞧着气鼓鼓,一双眼睛却时不时朝瞿绾眉看,气归气,这几个他夜夜梦见见她坐在窗旁绣花的模样,如今见着真人,竟还有些喜悦。

周氏以为瞿绾眉还在因为章氏的事情闹小情绪,她命人将方才瞿绾眉丢在一旁的糕点收下去,随后柔声道:“绾眉,世家男子都一样,没有不纳妾的,你瞧国公爷,不也纳了好几房妾室,妾是妾,妻是妻,她们肚子里就算有孩子又如何,那还不都是你的孩子,你才是他们的母亲。”

瞿绾眉拿起筷子低头,自顾自地吃着,好似没听见她在说话。

周氏的眼眸微微暗下,面上保持着笑颜,继续道:“彦儿这次的确有错,但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二人是拜过祠堂敬过祖宗的正经夫妻,就莫要被这小事伤了和气。”

“彦儿在外养几个女子,回头到你屋里,依旧是你的夫君,你也一样,是他八抬大轿娶进来的正室,这该管的,还是要管。”


瞿绾眉刚准备睡下,丹烟走进来说道:“小姐,梅姨娘来了。”

“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瞿绾眉问。

丹烟回道:“梅姨娘双眼无神,眼底发青,怕是因为今日那事受惊不小。”

瞿绾眉这才想起来,白日在前堂好像未瞧见她,也不知她躲在哪个角落:“嗯。让她进来吧。”

丹烟应后,转身去将梅落带进来。

瞿绾眉坐在贵妃椅上画着绣花花样。

“二少奶奶!”梅落小跑进来,不等瞿绾眉反应过来,直接跪地扑进她的怀里嘶声痛哭。

瞿绾眉被她这样的举动惊愣住。

“梅姨娘!”丹烟皱着眉头,准备上前将她拉开。

梅落死抱着瞿绾眉,哭道:“二少奶奶,您一定要救婢子,婢子不想跟柳香这样就孤零零地去死!婢子想好好活着!”

她话到此时,泣不成声几度哽咽:“二少奶奶!我们这些个做奴婢的,也只是想谋口饭吃,一心就是争着一条活路,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婢子不想像柳香那样到头来只剩下一具寒尸!二少奶奶!救救婢子吧!”

瞿绾眉双眸眼波微凝,缓缓抬起手,示意丹烟退下。

丹烟收回手,退到一侧。

瞿绾眉扶住梅落,朝她问:“你为何突然这么说?”

梅落抽泣道:“二爷的后院里就婢子这几人,章莺莺她现在害死柳香,那下一个一定就是婢子!二少奶奶,她这么心狠,婢子怕步柳香后尘,死去全尸啊!”

梅落现在当真是栗栗危惧,她在看到柳香尸身的那一刻,眼前就已经浮现出自己死去的模样。

瞿绾眉眉心微皱,若是按照前世来,柳香和梅落的确都会死在章莺莺的手里。

她没有反驳。

梅落抱着她的腰,哭得泪眼婆娑:“不仅仅是章莺莺,还有夫人,若是夫人知道那晚是我,定也不会放过我。”

瞿绾眉顿时嗅到什么特殊的东西,缓和语调朝她问:“夫人?关夫人何事?”

梅落一边哭着一边回道:“二少奶奶,三年前,婢子夜里路过后院,不小心见到夫人和外府男子私会!”

瞿绾眉很是诧异,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还从未听说过此事。

周氏身为国公夫人居然私会外男?!

瞿绾眉惊讶过后,再次朝梅落再次正色问:“夫人私会外男,此事可当真?”

梅落吸了鼻涕,重重点头:“当真,我就躲在他们身后,清清楚楚见到夫人歪着嘴靠在那男人白溜溜的膀子上!”

瞿绾眉眼眸一转,问:“那男人是谁?”

梅落摇了摇头:“婢子只看到那一身白肉,没瞧见正脸。”

瞿绾眉颇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沉默良久,唏嘘道:“婆母整日副正派模样,还以为她对国公爷忠贞不二,没想到她竟会做出私会外男一事。”

梅落跪到她身后:“婢子瞧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但是那的确是夫人,夫人当时那张陶醉的脸婢子到现在都忘不了。”

忠贞之人死在一尺白绫之上,真正祸乱的人却站在高处拿着那道尺比量着她们众人!

“还真是可笑!”瞿绾眉冷笑出声,清丽的眸眯成一条线,垂下的长长睫毛挂着少许泪珠,有嘲讽,有欣喜,有抓住仇人把柄的快意。

梅落朝着瞿绾眉重重磕头:“二少奶奶,求您救救婢子,夫人若是知道婢子发现此事一定会杀婢子灭口。”

瞿绾眉转过身,月光将她的身影拉着长长,两鬓的步摇随风荡了两下后稳如磐石:“此事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知道?”


荣儿的小脸儿唰的一下惨白,她心虚地回头再次朝章莺莺的屋里看了一眼,脚一跺,硬着头皮,来到柳香的门口,大声唤道:“二爷,二爷,我们姨娘的手不小心伤着了,想让您去瞧瞧。”

宁彦正在兴头上,听到唤声,不免有些心烦,他不管不顾地继续折腾。

荣儿见他没回话,再次敲门道:“二爷,您快去看看我家姨娘吧,那血止都止不住。”

宁彦听罢,微微回神,速战速决后,抬手擦掉额头的汗,退出身回道:“我这就来。”

柳香拿着衣服给他披上,满眼不舍:“二爷,她的手伤着了,叫大夫便是,您当真要走?”

宁彦停住脚,侧头瞪她一眼:“莺儿现在有身孕,我当然要去看看才行,你莫要也跟着学会争风吃醋。”

柳香忙低下头,脸上满是失落,眼眶一下布满红晕。

她等了许久,才等到今个这一晚,没想到还未过上几个时辰,就被要被那章莺莺劫走,她心里又怨又气。

宁彦穿戴好衣服后,握着的柳香的手宽慰她几句后,头也不回离开她的屋子。

“二爷!”柳香披着衣裳,上前追出去几步,依靠在门旁,双眸湿润地看着宁彦走进章莺莺的房里。她咬住下唇死死盯着章莺莺的门,片刻后扭头踩着碎步渡回房内,一进门就扑到刚才凌乱的床上大哭起来。

她哭得隐忍,只敢流泪,不敢出声,洁白的被褥不一会儿被泪水浸湿。

一旁的女使替她打抱不平:“章姨娘那戏码也就二少爷会信,她可真是小心眼,二少爷来您屋里一晚她都不愿。”她说着拿起一旁绣着青莲的月白色披风给柳香披上:“姨娘,别哭了,说不定二爷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柳香捂着刺痛的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尔后又擦了擦眼泪,坐起身道:“罢了,二爷今日能来我房中,我已经很高兴,只要每日能见上他一面,足以。”

女使长叹口气:“姨娘啊,姨娘,你得多跟隔壁梅姨娘学学,在这府里不就是争一碗饭,你图他情义,那不就是自个找罪受。”

“不!”柳香抬眸,一脸嫌弃地看向梅落屋子的方向,十分鄙夷道:“我才不要像她那般自轻自贱,我情深许许,只求二爷真诚相待,她哪能与我相提并论。”

说着,拉紧身上的青莲披风。

莲花圣洁,是柳香的最爱,她出生比梅落好,家中过去是七品官,从小跟着父亲读书认字,可惜家道中落,被贬成奴,被周氏买进宁家。入府之后,一直颇有心气,

女使看着自家姨娘,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有些人被虚情假意迷了眼,无药可医,无人可救。

她转身,去拿帕子给柳香擦拭脸上的泪痕,屋内灯光一明一暗,早已经没有了片刻前的暧昧,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寂寥。

同一个小院里,与柳香一样不好受的还有章莺莺。

她本以为宁彦今日去的是瞿绾眉的房里,所以才忍痛使用苦肉计。

谁知,宁彦是从柳香的房里出来。

她素来都看不起同院的两个妾室,但是却也没把她们看做挡路的劲敌,为她们剪破手那是多此一举,白费力气。

章莺莺恼得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好在宁彦会哄人,亲手给她包扎伤口,没一会儿,两个人躺在一起,熄掉灯烛。

她现在有孕不能伺候,但宁彦还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与她同睡。

长夜漫漫,宁彦抱着美人却难以入睡,即便现在火气已泄,但脑海里依旧浮现着自家原配夫人那修长白皙脖颈,思考着若是一口咬下,会不会留下怎么也擦不掉的红印子。

这一刻,他竟觉得怀中之人少了些趣味。

章莺莺哪知道这些,还以为自己正当宠,特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同院的柳香暗自伤神,握着宁彦的诗稿,在昏黄的灯光下秉灯夜读,偷偷抹泪,直到天明。

翌日清晨,宁彦早早起来准备去书院,临行前拿出几个银锭子放在桌上,算是给章莺莺这段时间日常开销的贴补,毕竟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梅落早就在外等着,趁着这个机会,推门走进来:“二爷,您偏心,给章姐姐贴补银子,不给我,瞧瞧我一日吃的都是馊水,再过几日瘦脱相,您再抱我,可要嗝得骨头疼。”

她说着,还忘掐了掐自个的小脸儿,一双玻璃珠似的眼睛直冒泪光。

宁彦哄着她:“我今个只带了这些银两在身上,等会儿我派人给你送去。”

梅落不依不饶,大步走到桌旁,抓起几个碎银锭子:“何须这么麻烦,我只要这些银两就够了。”

一把小碎银子,被她这么一抓,所剩无几。

章莺莺本想靠着这些银子在府中打点,谁知现在被梅落一把抓走大半,心中极为不悦,她努力敛住怒火,挽着宁彦的手柔声道:“妹妹若是要银子就都给她,我无事,昨个我让荣儿给我留下五六个馒头,夜里饿时能吃上两口。”

宁彦一听,眉头皱起:“那怎么行,你现在有身孕,身子还有伤,得补一补。”

他话落,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塞在章莺莺手中:“这个你先拿着,让荣儿去换些银两,等我回院后,再派人给你送一些来。”

章莺莺矜持地将玉佩推回他手中:“二爷,这是你的随身之物,万万使不得。”

宁彦执意要给她,又将玉佩推回她手里:“拿着,你既已入府,我定会好好养着你。”

章莺莺心中窃喜,没有再推回去,嘴里不忘卖卖深情:“二爷,我入府是为了和你长相守,不是为了这些俗物。”

她话音刚落,梅落直接从她手中夺过玉佩,笑道:“既然章姐姐不喜欢这些俗物,那给我吧!我呀,俗人一个!”

章莺莺惊讶抬头,小脸盘子一下白一下红,她完全没想到梅落会这般不客气。

梅落拿着玉佩在宁彦身侧蹭了蹭,趴在他的肩头说了两句软耳朵的房中话。

宁彦被逗得满脸笑容,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腰:“你呀,真是个坏丫头。”

梅落将玉佩高高举起在章莺莺跟前晃了晃,挑眉笑吟吟道:“多谢二爷赏赐,明个梅落再好好伺候爷!”

她说罢,拿着玉佩和银子,踏着轻快的步伐兴高采烈地离开此处,走到自个屋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挑衅地回头望了一眼章莺莺。

章莺莺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处,双手微微抖着,忙活一早上,剪掉一块肉,只得几两碎银?!

她胸口被怒火堆积,从而面相也有所改变,总给人一种怨气满满的不适。

宁彦被这种不适惹得浑身不舒服,随意宽慰章莺莺几句后,提起衣摆,匆匆离开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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