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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文章全文

姜羡鱼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燕翩翩裴湛是古代言情《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中的主要人物,梗概:柔弱坚韧孤女强势霸道世子地下恋情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情感拉扯先走肾后走心甜文(假的)一句话简介:爱情的战争,谁认真谁就输了她是青楼力捧的花榜状元他是与之春风一度的神秘男子命运几经辗转漂泊她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女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亦是她避之不及的无耻之尤她卑贱如泥,他卑鄙如斯她从地狱里爬出,无所谓灵魂归处...

主角:燕翩翩裴湛   更新:2024-06-04 19: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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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翩翩裴湛的现代都市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文章全文》,由网络作家“姜羡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燕翩翩裴湛是古代言情《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中的主要人物,梗概:柔弱坚韧孤女强势霸道世子地下恋情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情感拉扯先走肾后走心甜文(假的)一句话简介:爱情的战争,谁认真谁就输了她是青楼力捧的花榜状元他是与之春风一度的神秘男子命运几经辗转漂泊她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女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亦是她避之不及的无耻之尤她卑贱如泥,他卑鄙如斯她从地狱里爬出,无所谓灵魂归处...

《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文章全文》精彩片段


好啊,还以为她是个识时务的,懂得夹起尾巴做人,没想到却是个心机深沉的,莫不是想去荷花宴上钓个金龟婿?

想到这,又是狠狠瞪了一眼燕翩翩。

二公子裴潇姗姗来迟,京都有名的宴席自然少不了他的身影。

他一跨进鹤寿堂,就见站在门口的翩翩,见她今日妆点了一番,画了黛眉,点了绛唇,比往日又美了一个层次,心脏似被眼前的美色狠撞了几下,捂着胸口笑道:“妹妹真乃绝色,我心脏都在噗通噗通地跳。”

翩翩知晓二公子的行事作风,擅揶揄,好打趣,举止浮夸,实则言行举止间并无狎昵之态,因此浅浅一笑,蹲了个福。

于翩翩而言,这二公子比大公子可是好相处多了,一想到大公子轻浮浪荡之举,她不免打了个寒战。

视线无意扫到这的二夫人见儿子和那小狐狸精言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好哇,这小狐狸精描眉画唇的,不知道自己长得招摇?

李氏不由得想起昨日,她给太夫人请安时,妯娌们都在,太夫人是这样对她说的:“筝丫头已及笄了,也是可以相看夫婿了,明儿的荷花宴是个不错的机会。”

这话可说到了李氏的心里头,这京都的贵女很多十三岁起就开始相看了,看准了等到及笄时再下定,而等到十五岁再相看,其实也不算早了。

因此忙笑道:“母亲说的是,儿媳最近是打算给筝儿相看一门好人家,还请母亲指点一二。”

太夫人闻言道:“你也不用太着急,国公府的姑娘不愁嫁,慢慢相看就是,急吼吼的反倒折了姑娘的身价。”

李氏倒是不以为然:“母亲说的也是,只是……姑娘家的花期短,儿媳怕耽搁……”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你若有中意的人选,不妨趁早对我言明。我只一句话,筝丫头性子傲慢,凡事爱争个高低,无容人雅量,我倒觉得,她若嫁入高门大户免不了吃苦头,低嫁个家世差些,人口简单的人家才是上策。”

一听这话,李氏的心都拔凉拔凉的:“母亲,筝儿还小,大一点也许就好了……”

太夫人一双眼睛看得李氏讪讪的,心里摇了摇头,娶了国公府的姑娘,还怕女婿出不了头吗?

太夫人叹了口气:“也罢,你先看吧。”

说到这,太夫人又补充道:“你刚刚也说,姑娘家的花期短,经不起耽搁,你可别忘了你院里的燕丫头,她比阿筝还要大一岁吧?我知你不喜她,但她既然在你二房,你也该替她看一看,她嫁的如意了,你也能落个贤名。”

李氏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太夫人的话也不无道理,是得赶紧把这尊佛送出去才行,让这只狐狸精去别的洞里撒欢,可别缠着她儿子。

但她心里又着实矛盾,实在不想让这个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野狐狸精去荷花宴,这张脸太招摇了,自己女儿和她站在一起,生生被抢了风头。

心里不爽的除了二夫人,还有裴筝。

她见自己的亲哥哥和翩翩说笑,心里腾的烧了一把火,忙走过去就要把裴潇拉过来。

哪知裴潇见她,“啧”了一声,抽走她头上的一根簪,一只钗,“你这是插花呢?会不会打扮?不会跟着你燕姐姐学学。”

这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裴筝鼻子都快气歪了,正想追着裴潇追打,就见裴湛走过来,肃着一张脸从裴潇和翩翩之间穿过:“该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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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西轻笑了声:“长得倒是不错,比爹爹以前的瘦马都要美。”

说完,人也不回头的往外而去。

她无论说话做事,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水阁里的李徜嚷道:“京都什么时候有了新美,是哪家的闺秀,我竟然不知?待我下去打探一番。”

说完,迫不及待地就要站起来。

裴湛慢悠悠回头,一只手状似随意地搭在李徜的胳膊上,但李徜却动也动不了。

李徜被迫坐了下来,喊道:“你干什么!别打搅我的好事,你莫不是想和我抢?你可别不知足,京都的富贵花和霸王花由着你挑,但下面这朵绝色芙蓉是我的。”

那施在肩上的力道丝毫未松,李徜继续嚷嚷:“你不是禁欲太久心里变态,见不惯我追求小姑娘。”

裴湛瞥他一眼:“她是我们府上的姑娘,由得你胡来?”

高远和李敞都愣住了。

高远想了想,笑道:“那位莫不就是书店的那位姑娘?”

李徜哀嚎一声:“不是吧,你家可真是聚美藏娇之地呀,一个楚菡儿还不够,怎的凭空又掉下来一个天仙般的姑娘?”

裴湛乜他一眼,似笑非笑:“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最好离我们国公府的姑娘们远一点。”

李徜气得跳脚,张口又想骂,被裴湛用一块点心砸进了嘴里,舌头发麻,半天没缓过来。

高远倒是看了裴湛好几眼,又看向那女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翩翩本来就不耐酒力,加上这莲花白入口虽甘美,但后劲着实霸道刚猛,她第一次吃这种酒,整个脑子都有些迷糊了。

翠玉扶着踉跄的翩翩道:“既然姑娘喝醉了,咱就先回庭院歇息吧。”

说完,主仆二人沿着青石板径慢慢走着,翠玉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挑着宫灯。

夜笼烟雾,月色如水,走到僻静处,半挂在翠玉身上的翩翩却忽地抽泣起来,刚开始是很小的声音,缩在鼻腔里,过了一会,抽泣声竟是变大了,哭得颇伤心的模样。

翠玉不知怎的,心里也有些发酸,瞧见径旁往里有一花木掩映的亭子,便半拖半扶地将翩翩拉过去。

旁边还有一处浅浅水涧,月光投影在里面,映照得水面粼粼一片。

翩翩蹲下来,双臂抱着自己埋头哭了起来。

翠玉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见一人影朝这边走来,翠玉吓了一跳,忙护住翩翩,定睛一瞧,更是吓了一跳,竟然是国公府世子裴湛。

翠玉磕磕巴巴地行礼问好,裴湛看了一眼蹲在那哭的人,淡声道:“厨房有醒酒汤,你去要一碗来。”

翠玉愣了一下,姑娘是需要喝解酒汤,但她也不能扔下姑娘一个人吧。

见这丫鬟不动弹,裴湛冷冷道:“我的话你敢不听?”

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翠玉却顿感脊背生汗,也对,整个国公府都是他的,她刚刚是哪来的胆子呀,竟敢违逆国公府世子。

想到这,她咬牙道了个“是”匆匆而去。

翩翩对这一切浑然未觉,哭得哀哀切切,她只知道自己很难过,很委屈,很伤心,她已经彻底醉了,迷糊了。

过了一会,她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看见站在眼前的一道人影,愣了半晌,连哭都忘了,紧紧盯着他。

裴湛也看着她,他见她的眼里一开始是迷糊,是疑惑,然而不过一瞬,眼里好似染上了一层光,她慢慢站了起来。

她的声音轻轻地,似怕把眼前的人吓跑了,又似带着无限的委屈:“燕鸿,是你吗?你去了哪里?连你也不要我了吗?你知不知道,爹爹死了,娘亲也找不到了,就剩翩翩一个人了,今天是我的生辰,除了嬷嬷,无人为我庆祝,若是你在,若是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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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你的错!你若是教导不了她,就让我来教,这等跋扈无状的女孩子,我交给宫里的赵嬷嬷去管束,不出一个月就能还我一个谨言慎行的好孙女。”

那裴筝“哇”地一声哭出来,跪着挪动到太夫人的罗汉塌下,抱住太夫人的两条腿:“祖母,阿筝错了!那赵嬷嬷是出了名的苛刻,孙女落到她手里,定要揭一层皮的,祖母……饶了阿筝这一回吧,阿筝以后不敢了,呜呜……”

太夫人见她跪行时,膝盖处都被碎瓷渣磨出了血,心里又何尝好受,她本是个最疼孙辈的老人,但若是不给这丫头一些苦头吃,杀一杀她的性子,怕是以后会惹出事端,她慢慢道:

“既如此,你就替祖母把《心经》抄上一百遍,如今你大伯父戍卫边疆,扼守西北之国门,你三叔又常出海经商,二人长期在外,你就当为家里的长辈祈福。另外,你也该将女红捡拾起来,给祖母缝制一条秋冬用的抹额吧,若是让祖母发现是你底下人代劳的,祖母定不轻饶。”

太夫人顿了顿:“再过十来天,你大伯母和楚表姐就要回府了,若你在她们回府前还没做完这些,今年在西山别苑举行的荷花宴,你也不必参加了。”

虽然她讨厌抄经书,也不爱做针线,更是不喜那个面面俱到,又美又温柔的表姐。每次楚表姐来国公府做客,总是会轻易夺走所有人的目光,赢得所有人的称赞,将她衬得黯淡无光。

怎么办?这个府里怎么一个一个的,尽来些她讨厌的人。

但她现在哪里还敢耍大小姐脾气?只忙不迭地向祖母保证自己一定好好反省。

***

翩翩和翠玉回到幽竹轩的时候,陈嬷嬷正在廊下缝制一顶青纱帐幔,用来防蚊虫用的。

翩翩眉开眼笑地将陈嬷嬷手中的针脚拿开,略带兴奋地说道:“嬷嬷,今日太夫人给我送了好些东西,还有二十两银子呢。”

一边说着,又一边从翠玉手中接过头面匣子,打开递到陈嬷嬷的眼前。

一股金玉光芒朝他们照过来,主仆三人一时之间有些眼花,匣子里面有一支顶簪、一对耳坠,一根璎珞,还有一只金银丝编成的五圈臂环,端的是光彩夺目,美轮美奂。

翠玉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头面,喃喃道:“姑娘不打扮已是美得惊为天人了,这要是把这头面都戴上,只怕是九天玄女也不如姑娘了。”

说完,她又看了看翩翩道:“我常听府里其他的侍女们说,那大房的表姑娘出生江南,是名动大齐的江南第一美女,真想见识见识呀,奴婢还没见过比姑娘你更美的人呢。”

陈嬷嬷平常极少笑,听到翠玉如此说,脸上也浮现出了几许笑容:“虽说江南出美女,但擦脂抹粉的姑娘,可都没我们翩翩生得好看哩。”

翩翩仿佛没有听见她二人的话,只盯着那副头面。

她在花楼里也算是开过眼界的,毕竟那里迎来送往的都是贵人,但此刻她依然被这副奢华精致的头面吸引住了,她叹了口气道:“若将这副头面当出去,得换来多少银子啊……”

陈嬷嬷见翠玉收拾东西去了,点了点翩翩的额头:“你啊——现在钻钱眼里了,这是太夫人给你的,当掉就太不像话了。”

翩翩轻笑:“我也是说笑的呢,再说这头面上有宫里头的标识,翩翩哪里敢去当?嬷嬷,翩翩只是想多攒点钱,靠咱私下卖绣品,能攒到猴年马月呀,我还想带您回上邽过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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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姜羡鱼鱼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目前已写543226字,小说最新章节第234章 大结局:聚散,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看了段评,我真地觉得有些读者很搞笑。你看看书名叫腹黑好吗?为什么要以己之喜恶度人,我看有几个ID真地骂男主骂全程,张口闭口就是女主应该一个人过,男主怎么怎么不配…… 如果你们几个非要跑到男女频小说里来打女权,是不是有点过于脑子有病了[尬笑]宛如魔怔人了吧。本来大家看小说是为了解个压,看到你几个蟑螂上跳下窜E心死了

已经一分钟没刷到新的章节了 身上像是蚂蚁爬[快哭了] 2024.3.19 完结撒花(可能还有番外?) 算是在番茄上完完整整追的第一本小说,从评分7.4到现在9.4,其实感觉可以拿更高的评分。期待作者大大的新书![求爆更]

给了三星嫌多举报,那就两星好了[吐]

热门章节

第209章 期盼

第210章 轻视

第211章 舞动

第212章 缠绵

第213章 燕鸿*楚涵儿(三)

作品试读


翩翩了然,来国公府八个月了,其中半年都在守丧,但对国公府的情况也是知道一些的。

当年,老魏国公跟着未登基时的先帝南征北战,替先帝逐鹿沙场,立下了赫赫战功,先帝感其忠勇,将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下嫁给了老国公。

二人感情甚笃,婚后生了二子,也就是大老爷裴子允和二老爷裴子绥。

三房的三老爷并不是老国公和大长公主亲生的,而是收养的义子,名叫裴子衍。

原是老国公在战场征战时,被敌军首领背后放冷箭,千钧一发之际,是老国公身边的八品校尉沈云林挺身而出,替老国公挡了这一箭,而沈云林却不幸罹难。

沈云林是个孤儿,十七岁就跟随老国公从戎杀敌,近七年的时间,靠着一身不怕死的拼劲与热血才谋来了些许功名利禄。此番骤然离世,他那即将临盆的妻子悲痛欲绝,腹痛发作生下了一名男婴,月子里便追着亡夫而去。

老国公这条命是沈云林用命换来的,他便把沈云林唯一的血脉抱回府中当作亲儿一般养着,取名裴子衍。

先帝登基后,老国公执掌了大齐朝近三分之一的兵马,他戎马三十余年,身经百战,受伤无数,身子早就吃不消了,便将戍边的重任交给了自己的长子,也就是现任国公爷裴子允,自己和公主过了几年清闲日子,也就撒手西去了。

大老爷裴子允娶了出自江南清流名门的贵女楚氏,生下一子,就是魏国公府的世子裴湛,今年二十一岁。

二老爷裴子绥任户部左侍郎正三品一职,娶的是小官之女李氏,生下儿子裴潇,十八岁,女儿裴筝,十五岁,再就是柳姨娘生的庶女裴笙,才半岁。

三老爷裴子衍并无官职在身,他是英烈之后,若想做官也并不难,但他本人更喜好做生意,听说生意还做到了海外,还娶了一门商户女屈氏为妻,膝下也是一子一女,儿子裴湃,年仅七岁,还在上学堂,女儿裴筠,十四岁。

翠玉口中的“世子”,就是大房的公子裴湛。

听闻他十八岁就上了战场,和国公爷共同驻守西北,国公爷在军中,世子则待在京中,国公爷在京中时,世子在驻守军中,二人轮流戍卫北境,已成惯例。

毕竟太夫人,也就是大长公主年龄大了,无论是国公爷,还是世子,都是需要尽孝的。

翠玉道:“我还听说,世子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上战场了,太夫人前段时间身子不好,这世子回来是代国公爷尽孝的呢,而且世子年龄也不小了,大夫人和太夫人都着急他的亲事呢,不管回不回战场,此番回来得先成亲了再说。”

翩翩了然,点了点头。

“翠玉,咱回吧,别让嬷嬷等久了。”翩翩说完便起身。

翠玉扶着她,俩人往幽竹轩的方向而去。

这时,东南角小门的一个粗使丫头跑来,对着翠玉道:“翠玉姐姐,门房有人找你呢,让你现在过去。”

翠玉疑惑道:“谁会找我?”

她极少出府门,幽竹轩的三人就跟隐身了似的,一丝存在感也无。

翩翩道:“是不是你托人买了什么东西?”

翠玉想了想:“那我先陪姑娘回院子,一会再过去。”

哪知那粗使的丫头道:“翠玉姐姐还是先过去吧,我瞧着对方也挺着急的,兴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翩翩对翠玉说道:“那你快去快回吧,这离幽竹轩也就两步路,我自己回去。”

翠玉这才点了点头:“天黑了,姑娘小心点。”

待翠玉一走,翩翩沿着竹林慢慢走着,踏上一游廊后,只需过一个拐角,就能进入幽竹轩的角门了。

放眼望去,幽竹轩前院的灯火隐约透出来,越往前走,光线越发明亮,照得脚下的青石板路都清晰可见。

翩翩加快脚步,这时,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将她拽入了忽明忽暗的竹林间。

竹林间归巢的倦鸟受了惊吓,扑棱着翅膀飞来飞去。

翩翩还来不及呼叫,便被人用手捂住了嘴。

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别喊,是我。”

一股酒气袭来,翩翩屏住了呼吸,停止了挣扎。

原来是二房夫人李氏的嫡亲侄子——李显晟。

李氏是五品翰林院侍讲李仲廷的女儿,翰林院的大人们多重家风,毕竟翰林主打的就是一个清贵,可这个李显晟却是个实打实的纨绔,成立日寻花问柳,沉湎酒色。

京都之地冠盖如云,五品之家实在算不得什么,跟手握兵权的魏国公府相比,自然是云泥之别。

这李显晟因唯一的姑姑嫁进了魏国公府,没少利用魏国公府二房的名头行事,李氏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打七个月前,他来国公府初次见到了二房的燕翩翩,就跟中了邪似的,久久不能忘,就连跟妓子厮混时,还总把妓子看成翩翩的脸。

之后,便找着各种由头来国公府,从东南角的小偏门溜进来。

偌大的国公府,李显晟的胆子竟然如此大,不就是仗着目前二房李氏管家么,下人们拿李氏的侄子也当半个主子捧着。

比起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哪个能得罪,哪个不能得罪,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况且,李氏本来就厌恶她,李显晟这事,李氏可能没有推波助澜,但至少心里清楚,只当看不见,更不制止,当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这几个月来,她竟连一个能相助的人都没有。

太夫人去京郊别庄住去了,二老爷根本不管内院的事,大房的夫人去江南母家了,就剩三房,翩翩和三房的姑娘裴筠交情还行,若是开口,想必裴筠会向她母亲屈氏张口,但二房和三房一向不对付,若是贸然求助,恐怕二房和三房的龃龉就更深了,翩翩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过上这般生活的?她只想安静的待着,不惹人注意,不给人制造麻烦地待着。

因此,之前她面对这李显晟,大多是与之周旋,虚与委蛇,能拖一天是一天。

若说,之前他还有所避忌,大多是言语上的调戏和轻辱。柳姨娘过世后,翩翩因为守孝,这李显晟还不敢太过放肆,没想到,这孝期就快结束了,这李显晟是一时半刻也等不了了,竟然仗着酒胆在暗处明晃晃地拦她了。

翩翩心里头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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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齐朝,女子的归宿就是找个良人,安稳过一生,柳氏也一样。

她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她知道,女人不比男子,男子年过四十岁,依旧可以攀爬人生的新顶峰,更何况是裴子绥这种手握权力与财富的男人?

而女子一旦过了三十,犹如蚊子血,就逐年贬值了,直至年老色衰。

遇见裴仲绥,是她的人生巅峰,她不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后来,她耍了点心计,将避子汤偷偷换成了滋补汤药,总算是怀上了。

凭着肚子里的这块肉,柳氏总算是得了裴子绥的承诺,待差事完毕将她带回京都,扶做妾室。

她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是大齐朝魏国公府的二老爷,目前在礼部任职。

她的身份比杂役高不了多少,于她而言,这消息无异于如同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险些将她砸晕,她被激得浑身乱颤。

愈发将肚子里的那团肉看得重,生怕有个闪失,碎了她的一步登天梦。

一天,她在静修庵抽签时,抽到了一支上上签,道她一路有吉人相助,前途顺遂。

柳氏满心欢喜,离开静修庵时,一时没注意脚下,不慎滑倒。

柳氏大惊失色,幸好一位叫翩翩的女孩走在她后头,及时用自己的身躯垫在了她后仰的身子下,这才有惊无险。

那女孩因为救她而导致胳膊骨折,柳氏对翩翩有说不尽的感激,她想起了那张签条,吉人,莫不就是翩翩?

那女孩告诉她,她是孤女,父母已亡,为躲避西北战乱,从那里逃难到江南,躲进了静修庵,柳氏一思量,将她带回了家。

她很快就要去魏国公府了,那样庞大的一个顶级豪门,柳氏只要一想心里就打突。

若翩翩是她的吉人,带在身边才能保她前途顺遂。

裴子绥从柳氏口中听闻翩翩救了他的孩子,也对她有几分感激,但柳氏想将她一同带回国公府,到底心中觉得有些不妥。

裴子绥是怜香惜玉之人,见到翩翩后,瞧她小小年龄便气质飘渺出尘,长相清媚妍丽,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柳氏出于堤防心理,留了个心眼,本想认翩翩做义妹,想了想,认她做了养女。

这倒是柳氏多想了,裴子绥虽然多情,但偏好婉约有韵味的少妇,他一向不招惹妙龄少女。

就这样,翩翩和柳氏绑在了一起。

翩翩到底是在花楼里待过的,会察言观色,人又乖巧,每日里将柳氏哄得很是舒心。

两个月后,裴子绥领着肚子近八个月的柳氏和翩翩回了国公府。

国公府远比柳氏想象中还要显赫富贵,这府里的太夫人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姐姐,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姑母,封号是长乐长公主,这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

她挺着大肚进的国公府,到底是不光彩的,原本内心惴惴,但实际上除了府上二夫人李氏对她没有好脸色外,其他人倒没给她多少难堪。

最重要的原因是太夫人年龄大了,偌大的国公府许久未见有新生儿降生,如今这般添丁的喜事,太夫人自然是乐见其成。

老人嘛,自然是喜欢子孙昌盛的。

但人的命似乎是冥冥中注定的,或者说,柳氏终究是福薄。

在她生产的那天,柳氏难产,挣扎了两天两夜,生出了一个猫一样弱小的女婴,而柳氏自己则大出血,昏迷了过去。

等到她睁开眼时,已是一丝没了两气,她看着婢女翠玉怀里的女儿,又翕动着唇,在二老爷裴子绥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又拉了拉翩翩和陈嬷嬷的手,也就撒手去了。

她临终对裴子绥提的请求是,让翩翩和陈嬷嬷往后看顾女儿一二。

对柳氏的离去,裴子绥亦红了眼睛,柳氏的请求他自然会应允,左右也就是府里多两张吃饭的嘴而已。

就这样,翩翩得以在国公府住了下来。

按照大齐朝的守丧制度,妾死,妾之子女需为其守丧半年。翩翩和柳氏母女情分一场,便向二房夫人李氏禀明自己愿为柳氏守丧半年。

李氏本就厌恶柳氏,连带着厌恶这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翩翩和陈嬷嬷,手掌一挥,赶苍蝇似的将翩翩赶到了府里最偏僻的幽竹轩,来个眼不见为净。

掐指一算,半年的丧期很快就要结束了。

***

翩翩一边想着往事,一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这一觉却睡得很是香甜,等到她醒过来,看了眼滴漏,刚到酉时,又瞧了瞧窗外,日头见沉。

翠玉掀开帷帐,打量着翩翩,见她睡得双颊莹润带粉,笑着道:“姑娘这回算睡好了。陈嬷嬷正用五枝熬汤呢,说是你最近噩梦缠身,用这个泡澡能疏风祛秽。”

翠玉的眼睑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褐色胎记,她原是二老爷裴子绥在江南买来伺候柳氏的丫头,柳氏去后,二夫人李氏嫌她貌丑,加上又是柳氏的人,想把她发卖了。

李氏身边的得脸田嬷嬷劝她:“夫人,这柳氏到底入了二房,她刚一走,您这样急吼吼地就处置她的下人,以免底下的人说你刻薄了柳氏,也切莫惹得老爷不喜。您若觉得她碍眼,把她打发到柳氏养女那伺候去得了,眼不见为净。”

如此这般,翠玉便来幽竹轩伺候翩翩了。

翠玉比翩翩大两岁,原是庄z家人的孩子,因家里收成不好,穷困潦倒得一家子连饭也吃不下去,家中父母无奈只好把她发卖了,柳氏不是她的第一任侍主,第一任侍主是一商户人家的庶女,那庶女为人软弱,翠玉后来被当成炮灰再次发卖,被裴子绥买来伺候柳氏。

跟着柳氏为婢后,她害怕再次被发卖,伺候起柳氏来自然是十万个忠心,如今伺候翩翩也是尽心,加上她干活利索,嘴巴牢靠,为人也擅变通,跟着翩翩和陈嬷嬷相处得很是和谐。

翩翩在翠玉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沉,脑子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便想着趁天黑前在幽竹轩附近转一转,醒醒神。

出了幽竹轩的小角门,翩翩和翠玉沿着不远处的一池塘处而去。

一路过去,四下寂寂,这里是国公府最为偏僻的地方,白日里人迹罕到。

翩翩寻了一凉亭的美人靠坐下,天边晚云渐收,暮霭静美,微风徐徐,池塘深处藕叶连连,不时还有一两只白鹭从藕叶中惊起,扇扇翅膀飞走了。

此景美可入画。

犹记得她第一次踏入魏国公府时,震惊于它的奢华与阔大。魏国公府建在皇城的第一街,坐北朝南,院落重重,布局曲折,高墙翘檐、假山流水、廊桥水榭,步移景异,有包罗万象的大气,有曲径通幽的雅致。

幽竹轩虽然偏僻,但翩翩很喜欢,这里有山,有竹,有池塘,视野很是开阔。

她不喜欢高墙围着的地方,比如国公府的大房和二房坐落处,庞大的院子高墙林立,她也会有隐隐约约的恐惧,这高墙象征着权势与掌控。

这时,隐约有喧闹声、欢笑声、丝竹管弦之声传入耳内,翩翩往远处看了看,能看到国公府最中心处灯光比往常更明亮些,似乎树上都挂了彩灯与灯笼。

翩翩凝神听了会,问道:“翠玉,国公府里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呀?看主院那边挺热闹的。”

翠玉答道:“是了,我最近见东南角的小门进出的人也多了起来,那守门的婆子说,大房的世子从西北边疆回来了,这几日太夫人给世子接风洗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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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裴湛苦行僧般自我约束的行为,在水云间上好的闺房内,周岩礼一边放纵着自己。一边毫不留情地扇打鱼婉儿,可怜水云间头牌娇艳的脸蛋不一会就红肿成一片。

周岩礼目光阴翳,又欲z火炽烈:“爷平日里是太抬举你了吧?没想到你还是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着去伺候裴湛那个王八蛋?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周岩礼的脸有些狰狞,鱼婉儿害怕了,不停地喊周公子饶命、再也不敢了之类求饶的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岩礼从鱼婉儿身上爬起来,心里的火气平息了不少。

鱼婉儿衣衫不整,脸蛋肿得不成样子,眼里流着骇怕的眼泪,可怜兮兮地缩在床上的角落。

周岩礼在房间的一张圈椅上坐下,目光沉沉。

他和裴湛谈不上有旧仇,但俩人明面上客气,私底下却有龃龉。

裴湛出身优渥,襁褓中被立为魏国公府世子,祖父父亲都是手握实权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祖母是当今天子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大齐大长公主。

他煞是风流,玩骰子、斗蛐蛐、赛马样样在行,他曾亲眼见他策马横穿街市,不知吸引了多少闺中女子多情的目光,端的是狂放不羁。

可他偏偏又不是那等不学无术的纨绔,他和人对赌,隐姓埋名去考恩科,居然得了个会试魁首。被圣人假意训斥一番后,他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转身去了边疆,在沙场大放异彩,获军功无数。

与裴湛相比,他周岩礼的家世其实也相当不错,姑姑进宫当了贵妃,父亲官拜左相,是朝中的一品大臣,提及京都的狂妄子弟,都绕不过他周岩礼。

只是,面对裴湛,周岩礼总是会生出一股“既生瑜,何生亮”的无力之感。

他似乎总比他要差一步。

他和裴湛年少时曾同在宫中为太子伴读,京都弟子都要习六艺,裴湛是最出色的那个,那时候他就文武超群,年轻张狂风头十足,拥护者众,不在乎那些嫉恨的目光,许多世家子弟以他为尊。

温雅内敛的太子比他们要大上几岁,也很是欣赏裴湛的锋锐张扬,好几次当着他们几个伴读的面赞道:“澈之真乃翩翩少年郎!”

裴湛,字澈之。

世家公子排名榜上,周岩礼一直屈居第二,他做梦都想赢他一筹。

六艺当中,他的射术最强,当他苦学一段时间后,自觉射术又更精进了,他便找裴湛比试。

裴湛还是那副慵懒随意的模样,淡然接招。

周岩礼站在离箭靶一百五十步的地方站定,拉弓张弦,一支利箭“咻”的一声,如疾风刺破长空飞射出去。

箭矢正中靶心,精准无比。

不等观赛的人发出赞叹,周岩礼又搭箭拉弓,第二箭激射而去。

从第一箭的尾部射入,刺破了芯子,第一箭如同脱落的铁片般纷纷掉落,第二箭取代了第一箭,牢牢钉在了靶心。

场下一阵惊呼,在大齐朝,能做到一百五十步开外接连两箭射中靶心的人,屈指可数。

周岩礼脸上漾起满意的笑,再次拉弓射出了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

每一箭都从前一箭的尾端刺入,每一箭都射在靶心上,第五箭更是带着余威,将箭靶都射穿了。

就连太子殿下都忍不住站起来,鼓掌道:“精彩绝伦,当真神射也!”

轮到裴湛了,他依旧神色懒懒,叫了自己的随从过来,耳语了几句。

只见他的随从掏出一条绸布,蒙住了裴湛的眼睛。

大家倒吸一口气,裴湛想要盲射!

这——这——

周岩礼的表情绷紧,心里免不了一咯噔。

只见被蒙住双眼的裴湛,拉满弓弦。

演武场上,众人屏息。

裴湛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裴湛仰头,箭簇朝着天空,手中的箭以奔雷之势,直射而出,箭矢没入了苍穹之中。

裴湛将蒙眼的绸布扯下,不做任何回应,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天空什么异常也没有,众人议论纷纷。

“莫不是虚张声势?”

“我看就是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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