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心康熙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阅读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由网络作家“梁夜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妃谋:从秀女到宠妃》,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穿越重生,代表人物分别是陈文心康熙,作者“梁夜白”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么好事,是朕误了他。”“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四阿哥不讨厌她也不讨厌永和宫,为什么今天会是那样的态度。“四阿哥打小就养在佟贵妃宫里,和德嫔很少接触。要是别的孩子,只会一心把佟贵妃当做母亲。可是四阿哥不知哪里听说了他生母是德嫔,就总想去见德嫔。”如果佟贵妃待四阿哥好,四阿哥也不会那么迫切寻求生母的母爱吧?皇上继续道:“他......
《长篇小说阅读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精彩片段
“皇上,我的意思是……”陈文心两手在自己脸上比划:“四阿哥长得,特别可爱,很像皇上。这儿……”
她比划得不过瘾,干脆掐着自己的脸颊道:“这儿白白胖胖的,像个刚出炉的小肉包!”
有用肉包夸孩子的吗?
皇上拿开她的手,看她两腮肌肤白嫩,因着年纪小,还有些未褪去的婴儿肥。
一时玩性大发,自己也掐了上去。
这手感,还真是好。
“皇上,你去掐一掐四阿哥,会更舒服的。”
她的脸颊被皇上揉捏着,表情都变了形,连忙把战火引到四阿哥身上。
皇上果然住了手。
“你的意思是,今天你掐了四阿哥?”
“没!”
陈文心回答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
四阿哥小包子今天心情不太好,自己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哪里还有机会捏他的脸啊。
陈文心把自己和四阿哥相遇的事情告诉皇上,想听皇上给分析一下,四阿哥为什么生气。
毕竟是他的儿子嘛。
“你说,四阿哥一听你说常去永和宫玩就生气了?”
皇上已经明白了原因了。
“并非四阿哥讨厌你,也不是讨厌永和宫。他这孩子有些像朕,太过早慧也不是什么好事,是朕误了他。”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四阿哥不讨厌她也不讨厌永和宫,为什么今天会是那样的态度。
“四阿哥打小就养在佟贵妃宫里,和德嫔很少接触。要是别的孩子,只会一心把佟贵妃当做母亲。可是四阿哥不知哪里听说了他生母是德嫔,就总想去见德嫔。”
如果佟贵妃待四阿哥好,四阿哥也不会那么迫切寻求生母的母爱吧?
皇上继续道:“他每次偷跑去永和宫想见德嫔,德嫔心里想儿子,嘴上又赶四阿哥走,说他已经养在佟贵妃那了,这样来找她于理不合。”
德嫔就是这种别扭的性子,陈文心对此还是有感触的。
这样说来四阿哥真是可怜,养母不疼生母不要,数次跑去永和宫又被德嫔赶回去。
这样的阴影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而言太沉重了,难怪她一说要四阿哥去永和宫玩他就炸毛了。
他只是害怕再次被赶出来。
所以宁可在漱芳斋,远远儿地看上德嫔一眼。
“皇上,四阿哥太可怜了。”
陈文心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出来了。
皇上知道她是善心发作,对四阿哥于心不忍。
“朕八岁登基,父母双亡,唯有祖母教导。一路多少艰难险阻,朕都熬过来了。”
皇上认真地对她说:“胤禛是朕的儿子,他应该像朕一样,从艰难中去磨练自己的性子。爱新觉罗家,不养娇惯的阿哥。”
这是皇上从自身的经验中,总结出的教子之道。
四阿哥并不算阿哥里最可怜的,比起二阿哥,他的生母德嫔至少还健在。
看来,皇上是走“狼爸”路线的。
这种教育方式对陈文心这个现代人而言,不免太过严厉。
但这里是古代,这些阿哥,是皇权的继承者。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是精英,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代价。
她对皇上的教育方法无从置喙,只是点点头,不再多言。
皇上却道:“不过,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四阿哥,朕可以多传他到乾清宫来,你可以在这监督他读书习字。”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读书习字啊……
皇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朕记得你的字似乎也不好,你就和四阿哥一起习字吧。”
四阿哥惊讶地抬头看着皇上,小嘴张着,一脸不可思议。
皇阿玛最疼爱的是二哥,因为二哥是先皇后留下的嫡子。
这是四阿哥偷听到奴才们说的,他相信这话是真的。因为佟额娘也更偏爱二哥,对他却是淡淡的。
二哥明明已经搬到了阿哥所,佟额娘还要隔三差五派人去送东西。
他就在承乾宫里,佟额娘也不经常见他。
他刚刚听说自己还有一个亲生的额娘时,高兴坏了。
原来佟额娘不是他真的额娘,所以不疼他。
他要去找他亲生的额娘,亲生的额娘一定疼他。
只是年幼的他每次偷偷跑去永和宫,都只会被赶出去。
为了避嫌,德嫔甚至不会派人送他回承乾宫,就让他自己在宫里跑。
有时候跑累了,他就在树底下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有时已经被宫人抱到了他的床上,也有的时候,好像连宫人都忘了他的存在。
没有人来抱他,他就在树下从天亮待到天黑。
那种被全世界遗忘和抛弃的滋味,在他幼小的心中埋下了刺。
可是今天,皇阿玛宣召了他,还要给他开笔,让他在乾清宫习字。
他眼中的皇阿玛,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敬畏皇阿玛,也濡慕皇阿玛。
那个天天做皇帝的人,今天真正要做他的阿玛了。
皇上放下折子,走到陈文心和四阿哥的两张书案中间,示意他们把文房四宝摆放好。
陈文心明明已经摆好了。
可皇上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是没摆好。
她看不出自己哪里摆放错了,只好转头去看四阿哥。四阿哥盯着自己案上,那套和陈文心一模一样的文房四宝,也是一脸茫然。
两人大眼瞪小眼。
“嗯?”
皇上见二人都不动,发出了一声催促似的声音。
二人移开目光,摆弄起了文房四宝。
说是文房四宝,其实不止笔墨纸砚四样东西。还有一个青花小翁形状的笔洗,里头装着清水。
外有两方长形的镇纸,一方山形的笔架。
陈文心没有写过毛笔字,四阿哥也是刚刚开笔,他们都按照直觉摆放东西。
陈文心自觉应该比四阿哥强一些。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笔洗搁到左边来。宣纸一次只铺一张就成了,怎么一摞都放在面前?”
皇上先看了陈文心的书案,用折扇敲敲她的后脑勺。
陈文心吐吐舌头,看向四阿哥那边。
四阿哥把整摞纸放在书案远远的一角,自己面前只放了一张。
皇上走到他身后,看了他的摆放,没有说什么,又走回了两人之间的位置。
“先开笔,把兼毫在笔洗里泡泡软。”
陈文心二人依言做好,皇上又道:“字要写正,人就首先要坐正。”
她忙抬头挺胸,四阿哥在椅子上挪挪屁股,使劲把自己的小身子摆正。
接着是教他们握笔的姿势。
拇指和食指捏笔,中指要往内钩,无名指和小指又要往外推。
陈文心的右手像被煮熟的鸡爪一样,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偷偷看一眼四阿哥,他的小手捏得似模似样。因为过于认真,额上已经沁出了汗水。
皇上的折扇在她脑后又轻轻一敲,没有说什么话。
她只好收回视线,认真地注意自己的握笔姿势。
皇上从来不用折扇的,今儿这扇子就是特意拿来当教鞭的吧?
鹃儿将四人唤来,他们齐齐跪地,口中喊着主子万福。
陈文心和善地问了一番,两个宫女叫桂香,蕙香。小太监一个叫做张卓,一个叫做王义。
“桂香,蕙香。”陈文心嘴上念着,就笑了起来,“幸而我不是个大舌头的。”
这两个的名字确实拗口了些。
鹃儿拧眉,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她思量了一番,一边打扇一边上前了半步道:
“主子若是赏脸,不如给咱们赐个名儿?”
她言下之意,不仅是要给新来的四个改名,还有她和雁儿。
陈文心诧异,如果有人要改她的名字,她肯定宁死不从!
这对她而言会是比被扇耳光还大的羞辱,名字可是亲生父母给的,跟了她二十多年呢!
陈文心托腮思忖,鹃儿为什么现在说改名的话?早先在储秀宫她怎么没说呢?
又暗暗打量跪着的那四个,似乎一点都没有名字要被改掉的愤怒,反而是一脸期待……
“这……不太好吧,你们的名字也都是父母给的,我哪能随便改。”她充分发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精神。
“主子,”叫桂香的宫女忙道:“我和蕙香的名字是内务府的嬷嬷改的。”
“咱们有幸伺候主子,心坎里第一人就是主子您了,求主子赏脸。”
王义噗通磕了一个响头,说的话肉麻得她起鸡皮疙瘩。
她忽然有些想明白了。
还在储秀宫做答应的时候,她名义上是皇上的妃嫔,但是没有侍寝,也就是比宫女多一个名义罢了。
所以她们称呼她姑娘,屋里伺候的雁儿也敢装病躲懒去,鹃儿也不曾提要她赐名。
--她自己的身份还不主不奴地尴尬着呢,谁稀罕她赐名?
如今不一样,她再小也是个正经的主子了。这些名字被人改来改去的宫人,以主子的赐名为荣。
虽然她不赞同这种观念,但不费力就能让她们高兴,自己何必扫了大家的兴致。
“那就……改吧。”她有些不自在地挪了一下屁股。
众人都说些荣幸、求之不得的好话。
如果说他们先前还有骄矜,冰山送来以后是彻底没有了。
别说一个常在没有资格用冰山,就连位分高的嫔妃也要按份例取冰,一天不过最热的时辰用用罢了。哪有皇上特别吩咐随时取用这样的荣宠?
眼见她这样得宠,不说四个新来的宫人感慨自己运气好,就连鹃儿都喜不自胜起来。
“四个姑娘打鹃儿起,改成白露,白霜。”她略思考,手指依次点过鹃儿和雁儿,又点到新来的两个宫女,“白雪,白霏。”
既然给人家改名了,就不能随随便便,得起得好听点。陈文心本就是学文学的,起几个诗意些的名字毫不费力。
这话里的意思是,以后她们四人要以鹃儿……是白露,为首了。
白露白霜也一起跪下,四人各怀心思,口中只道谢恩。
陈文心叫她们起来,又看向还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太监。
“你们俩嘛……”陈文心托腮思考,被冰气扑得一身清凉,不由起了坏心,道:“一个叫小桌子,一个叫小椅子。”
她这是看了《还珠格格》中的毒,谁想到穿越到大清朝,真的会有两个名字带着谐音的小太监出现呢?
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她恶作剧般地说出这两个名字,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打算真的这样起。
虽然诙谐,可名字这东西,还是正经的好。
张卓,王义。小桌子,小椅子。
饶是陈文心没说谁是小桌子,谁是小椅子,众人也听出来了。
难为主子是怎么想来的!
四个宫女齐齐憋笑。
被取名小桌子小椅子的两个太监哭笑不得。
他们听主子给四个宫女起的名字,什么霜啊雪啊的,那么好听,怎么到了他家就是桌子椅子呢?
“谢主子赐名。主子起的名儿诙谐,能讨得主子一笑就是我们的造化了。”
“正是,旁人求也求不来咱们这样诙谐,叫万岁爷听见,说不定一乐就要给我们赏钱呢!”
小桌子小椅子想得明白,一唱一和地谢恩讨她开心。
陈文心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乐意,这时改口反而不美。只好默许,自己又笑出了声来。
主子笑,奴才自然也要笑。
四个憋笑的宫女也笑了起来,一时屋里尽是嘻嘻哈哈。
才走到院子里,皇上就听见了屋里的笑声,在影壁下站住了脚。
“她在做什么,怎么屋里主子奴才笑成一团儿。”
李德全跟在身后,早听见了屋里的声响。听皇上这话似乎是问他,只好揣摩着皇上的脸色,一时看不出他的心意,只好拍马屁:
“奴才也不知道,兴许常在高兴皇上的恩赏呐。”
他看了一眼后头,方才内务府送去那些不过是小意思,一溜的小太监还在外头捧着赏赐呐,那可比刚才那些多多了。
皇上最讨厌轻狂的女子了,这陈常在要是真的因为赏赐,就领着一屋子奴才大笑,难保皇上会不会厌弃她。
皇上站在树下,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他很少见宫里的女人笑得这样开心的,觉得这很难得。后宫里的女人喜欢礼佛,喜欢不苟言笑。她们端庄肃穆,却少了活力和生气。
也有一些不端庄肃穆的,又轻狂得讨人嫌,不过是看一眼便觉得妖艳恶俗。
比起这种女人,他宁愿宫里都是前者。所以他的后宫里,轻狂的女人总是昙花一现,留下来的又太过端庄。
比如佟贵妃和德嫔,都是最端庄不过的。
“进去瞧瞧。”
皇上无法容忍自己的犹豫,不过是一个刚刚侍寝的常在,他竟然还要为对方的心思而犹豫?
他踏进正堂的时候,陈文心正笑得合不拢嘴。
“笑的是什么,这么高兴?也让朕听听。”
一道明黄的身影跨进门来。
一屋子奴才当先反应过来,对着皇上的方向跪了下来,陈文心后知后觉,几乎就想当场跪下。
想了想不对,自己应该跪在奴才前面吧?于是快步上前来就要下跪。
皇上一伸手就把她正要跪下的身子捞了起来。
“该行什么礼都忘了么?”皇上的声音刻意压低,在她耳边道。
“给皇上请安。”
陈文心磕磕巴巴地蹲下,行了一个万福礼。
她还是不能把下跪、万福这些礼,运用得和真正的古代人一样炉火纯青。
她被皇上突然闯入吓了一跳,紧张起来就想下跪。皇上还是很给她面子的,当着奴才的面只是小声地提醒她。
“皇上怎么悄没声就来了?”
她问了这话,看见皇上身后的李德全略一皱眉,忙违心地补充道:“奴才也好去外头迎接您。”
皇上被她前面那一串乱糟糟的礼气笑,虽然压抑着不想笑出来,唇角还是溢出了一丝笑意。
“外面日头大,朕是从边上走廊走过来的,你当然没看见。”他一手扶起陈文心,另一手扬起袍角坐到了上头。
陈文心被他牵着往身边拉,半个屁股坐到他边儿上。
幸好这椅子大。
“你这一屋子奴才围着,倒是不怕热?”皇上看了一眼面前的冰山,上头围着一壶酸梅汤和一大串葡萄,竟然还有一整个大西瓜。
盛着冰山的铜鼎也不过两尺宽度,那颗大西瓜放在冰山尖上,显得摇摇欲坠,十分滑稽。
他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回皇上,奴才刚才在给他们改名字呢。”陈文心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冰山上,有些讪讪。
谁把那颗大西瓜放上去的,瞧把皇上看得一副憋不住笑的样子!
“哦,朕听听你起名儿的本事如何。”
听到白露白霜她们的名字,皇上端起白露捧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打量陈文心道:“你是汉女,想必诗词是通的?怪不得起这些名字。”
“皇上也喜欢诗词吗?”陈文心明知故问。
她可是中文系科班出身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但诗词这方面的共同语言,她还是可以创造的!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皇上吟诵完这句诗,再看陈文心,便见她一脸花痴的神情盯着自己。虽然只是一纵即逝的神情,他还是捕捉到了,心里有些骄傲了起来。
小样,别以为朕是满人就不懂诗词了,说不定朕比你懂得还多。
还很年轻的皇上心里得意满满,宫里位分高的嫔妃几乎都是满人,她们是不懂汉人的什么诗词的,自然不懂得欣赏他的文才。
而陈文心就不一样了,她会在自己念诗的时候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那样的眼神,他有些难以描述,但就是觉得看着心里舒服。
陈文心不知道自己一个眼神,惹得皇上春心荡漾。她不过是给予一个美男基本的尊重而已,小小花痴了一下。
这可不代表她会用心去喜欢皇上。
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的男人,谁爱谁受罪。她如此聪慧,才不干这种傻事。
“回皇上,奴才小桌子。”
“奴才小椅子。”
他两人满心欢喜地报名,主子给改个名字能得到皇上亲自过问,这是多大的脸面啊。
噗。
皇上口中的茶水喷了他们一脑袋。
晚膳时间还没到,陈文心端坐桌前,招呼小桌子小椅子来劈瓜。
--劈的自然是西瓜。
名义上,白露白霜是她从储秀宫带来的宫女,做的是她贴身的活计。像是洗漱梳头,用膳,还有出门伺候。
白雪白霏二人就次一等,做的是些如针线、浇花、烧水的活计。
小桌子小椅子二人自不必说,除了做些杂活,就是守门和对外联系。比如每天的膳食都是他们去御膳房领的,像领月例银子这些也是。
但她的活计不多,伺候的人也不算少,左不过大家都无事可做。
所以她更喜欢把人都召集在自己屋子里,反正屋子宽敞,又有人能够说说笑笑。
最重要的是,天气太热了,西配殿里只有她屋里有冰山。倒不如让大家都在这里凉快着,有活儿了再去干。
晚膳前这个点最是无事可做了,陈文心就把人都叫来劈瓜玩。
一共两个在冰山里滚过的西瓜,分给小桌子小椅子一人一个。谁能先徒手劈开西瓜,谁就能多吃一块。
--这游戏可不是她想出来的,是小桌子和小椅子两人都在她面前吹嘘,说是自己能徒手劈瓜。
陈文心特意要他们选了两颗小点的西瓜,太大了怕他们劈不开。白露她们四人围在边儿上看,叽里呱啦地要给他们俩下注。
“我押小桌子赢。”
白霏先下注。她亲眼看见小桌子抬起过库房的大箱子,那箱子她和白雪两个人都抬不动。
“我也押小桌子。”
白雪一脸赞同。
接着白霜也跟风押了小桌子。
“好姐姐们,怎么都瞧不上我小椅子?”小椅子未战先输,只好把目光投向白露:“白露姐姐就押我吧,好姐姐。”
白露见他可怜,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那好吧。”
“我也押……”
陈文心开口,小椅子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小桌子。”
她丝毫不顾小椅子无声的请求。
劈瓜比赛正式开始。
两颗大小差不离的西瓜摆在几案两端,白露一声令下,小桌子小椅子同时发力。
啪叽!
小椅子一掌竖劈,他的西瓜应声裂开,一半大一半小,裂痕状如犬牙。
--没长齐的那种。
小桌子还没下手,便见小椅子一招毙瓜。
陈文心拍额,对小桌子十分怒其不争:
“罚小桌子今儿个不许吃瓜。”
主子都发话了,押小桌子赢的白霜三人更是不客气,对着小桌子一顿粉拳。
“姐姐们饶命,饶命!”
小桌子假装吃痛,抱头蹲在地上,引得众人嬉笑不止。
“就罚你把瓜都切了。”
被劈开的那颗西瓜瓜瓤鲜红,陈文心迫不及待。
小桌子快手快脚把西瓜都切成块,盛在红玛瑙果盘里给她。
又切了一些带皮的大块,这才是他们吃的。
主子待他们可算是没话说了,有什么好都想着他们,连西瓜都让他们在跟前,吃最冰爽新鲜的。
他才跟了主子两天而已。
这两天晚上,小桌子常常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进宫以来没跟过什么正经主子,头回进了永和宫这样的地方,处处都华丽精致得叫他挪不开眼。
虽然伺候的只是配殿的一个常在,却是颇得圣宠的。
他觉着自己福泽深厚,跟了一个有宠的主子,第一天来就见到了万岁爷,还因为自己的新名字博得万岁爷一笑。
这两日下来,他却觉得……
主子有没有宠倒是次要,拿他们奴才当人看,这才是他的福分。
--他最大的福分,就是有陈文心这么个主子。
边吃瓜边听小桌子小椅子插科打诨,一会儿是小桌子说小椅子劈瓜耍赖,那瓜一定是先做过手脚。
一会儿又是小椅子嘲笑小桌子,说他自夸大力士是有名无实。
几个丫头也跟着凑趣,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小椅子吃得囫囵吞枣,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吃完了,又趁着小桌子不注意,把他的拿了一块来吃。
“你……”
小桌子刚想骂他,小椅子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对陈文心道:
“主子,咱们都在里头,外面没个人可不成。要是万岁爷突然来了,那可怎么好。”
昨儿个万岁爷就是悄悄没声进来的,可把他吓了一跳。
陈文心想想也是,见他吃完了西瓜,便叫他去外头守着。
谁知小椅子前脚才出去,马上又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指着外头,好像有人来的样子。
“是孙公公送菜来了?”
陈文心双眼发亮。
“是皇上来了!”小椅子喘直了气,急道:“快些收拾了吧!”
几案上还流着西瓜汁,白霏还捧着西瓜没吃完。
乍一听皇上来了,众人吓得连忙收拾了起来。
等皇上踏进来,见到的也就是陈文心面前的玛瑙盘,盘子里还装着许多切成块儿的西瓜。
“快要用晚膳了,怎么还吃这个?”
皇上抹着脑门上的汗,大步而行坐到陈文心身边。
他皱着眉看着屋里的四个宫女,把目光落在白露身上:
“也不知道劝劝你们主子。”
他看得出白露是四人之首。
四人听了这话纷纷跪地,陈文心知道宫里的规矩,主子错了都是奴才的不好。
连忙向皇上讨饶:
“臣妾只吃了两块,真的只有两块。您瞧,这不都在盘子里么?”
陈文心说着,用小银耙插起一块送到皇上嘴边:
“皇上尝一口,可甜着呢。”
皇上果然就着她的手吃了。
甘甜入口,冰凉沁体。他一身的热汗也缓解了许多。
但他还是不忘教育陈文心道:“虽然解暑,也不可贪多。女子食凉过多,对身体有大害。”
皇上的口气简直像陈文心的妈。
“是,谨遵皇上教诲。”陈文心装正经地答着。
这个道理她是懂的,女孩子对冰冻的食物应该少吃,吃多了容易导致体内寒气淤积。
造成痛经事小,影响生育事大。
古代的医疗条件又这么差,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她吃冰镇食物,纯粹是因为天气太热,每次只吃两三口便歇了。
“朕想早些来和你一起用膳,也瞧瞧你平素吃的是什么。没想到抓到你跟奴才们在这吃西瓜,还说说笑笑的。”
皇上用指头点点她的额心,一脸宠溺。
皇上是千里眼顺风耳不成,明明小椅子事先看见了他才来通报,皇上怎么知道呢?
她瞬间有些心虚,觉得在这宫里,她们的一举一动恐怕都瞒不过皇上。
--皇上是最大的主子,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他的眼线。
看来宫斗剧都是假的,那些妃子们到底谁把谁推到水里,谁给谁下药打胎,皇上应该门儿清才对。
--当然,前提是哪个皇上得像康熙这样聪明。
“皇上来得巧了,今儿有好东西吃。”
她听到皇上要在这用晚膳,正合了心思。那道拔丝雪梨糕,本来就是为皇上预备的。
“什么好东西?”
皇上忽然想到,永和宫里还有个小厨房,陈文心定是要了些私菜。
正殿那边,德嫔是不爱动用小厨房的。她对奇巧食物没什么兴趣,又怕人说她耽于享乐。
恐怕是小厨房的人不受重用,所以巴结上了陈文心这个新贵。
“一会子送来皇上就知道了。”
陈文心故意卖关子。
这里正说着话,小桌子已经去御膳房把她的份例菜提来。
皇上看着白露白霜摆盘,不过是一碟蒜拌茄子,一碟炸排骨。一盘粉蒸肉丸,一盅乌鸡汤。
外有一大海碗的清汤葱油面。
“说了不要乌鸡了,还是乌鸡。”
白霜一掀开那个紫砂炖盅的盖子,陈文心就不乐意了。
乌鸡这东西瞧着太丑了,肉都是乌黑的,哪有胃口吃得下去。
“好生挑嘴。”
皇上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句,看着她小嘴撅得能挂油瓶,暗自好笑。
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只要不被这宫里的那些假端庄,那些贪图名利,污染了就好。
这当口小厨房的食盒也送来了。
先是一道虾喷香油亮的虾,和御膳里那道油焖凤尾虾看着一模一样。
皇上恍然大悟,原来她还是惦记这道菜,巴巴得又让小厨房做了出来。
--饶是这样,午膳时她也没吃第三口。
皇上忽然发现,陈文心还是会体贴人的,她并不是真的不懂规矩。
而后是奶酪鲤鱼。
这并不是真的鲤鱼,只是把奶酪放到鲤鱼形状的模子里,冻成形了再倒扣到盘子里。
皇上记得,午膳时,这道菜她也吃了两口。
最后是一道拔丝雪梨糕。
薄薄的糯米皮子裹上碎雪梨肉,口感既香软又脆甜。再裹上热腾腾的红糖液,能拔出一尺长的细丝。
--这是皇上唯一一道吃了两口的菜。
陈文心也尝了一口,倒觉得太甜了些。这道菜她特意要孙太监做了,想留着晚上皇上来的时候当点心吃。
拔丝的糖液,就算冷了也好吃,像糖葫芦的外壳糖皮一样。
皇上有些感动,她居然还细心地发现了自己喜欢吃的菜。
“皇上,快尝尝,和您的御膳味道像不像。”
虽然看起来是一样的,不知道吃起来会不会有差距。
陈文心自己急着想吃,碍于皇上在她不能自己先吃,便先夹了一块拔丝雪梨糕到皇上碟子里。
皇上用银箸夹起雪梨糕,转了两个角度看外观。
外观看起来,倒没什么区别。
他送入口中,斯文地咬下半个,咀嚼了一番,随即将剩下半个也直接送入口中。
对着一脸期待的陈文心道:
“像。”
这就是好吃的意思了。
陈文心忙夹了一块虾肉,外酥里嫩,熟悉的味道和中午吃的御膳一模一样。
“皇上,这个也好吃。”
她忙夹了一块虾肉到皇上碟子里,豪迈道:
“皇上别客气,吃个痛快!”
小李子一阵风儿似得赶上前,一直用恋恋不舍的眼光看着皇上的定氏,被迅速撮了出去。
眼见殿中大大小小的主子,没一个待见定氏的。小李子自然是要多快有多快,不让定氏在这里碍眼。
谁知皇上又看向佟贵妃,眸子微眯,话头一转道:“贵妃今儿这衣裳,颜色甚艳。”
“回皇上,这是内务府制的礼服,是樱桃红色。”
佟贵妃有些心虚,这件衣服的颜色,说是樱桃红,其实已经和正红没有多大差别了。
皇上不问倒好,一问她不免底气不足。
内务府的人为了讨她喜欢,将布料染得更像正红。她早就知道,也没有阻止。
正红是嫡妻才能穿的颜色,佟贵妃执掌凤印,但没有封后的旨意,她依然只是个妾。
一个和常在答应都没什么区别的,妾。
“呵呵。”
皇上淡淡一笑,取下了佟贵妃鬓边的石榴花,对着她的衣襟比了比。
“瞧瞧,这大红色的石榴花,还不及贵妃樱桃色的衣裳红了。”
宫中没有皇后,佟贵妃是位分最高的嫔妃,又执掌凤印。众人似乎都习惯了,佟贵妃这种视自己如皇后的心态。
此刻听皇上话里的意思,才明白了过来。
--佟贵妃再尊贵,那也不是皇后。不是皇后,她就不能穿这件混淆视听的,所谓樱桃红,其实和正红相差无几的颜色。
陈文心早就觉得皇上对佟贵妃态度暧昧不明,今日见他发难,才真正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李德全!”
皇上的声音带上了怒气,一拍桌子高声道:
“去内务府,把给贵妃制这件衣服的奴才统统打死,朕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懈怠!”
那一拍之下,纱制的石榴花被拍得变了形,成了一个扭曲的扁块。
这怒气看似是对制衣服的奴才,实则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对佟贵妃。
从佟贵妃至下众人都跪地福身,道皇上息怒。
佟贵妃穿着那件礼服,更是觉得浑身如针扎一般,钻心地难受。
她恨不得此刻就能把这件衣服脱下,用力地撕成碎片,再丢到远远的、皇上再也看不见的地方。
自视清高的尊严被这样践踏,她心中有怨,也有恨。
怨皇上当着众人的面让她没脸,又恨自己母家见识浅薄,没有早赫舍里氏一步,做他的正妻。
她的出身并不比先皇后赫舍里氏低。只是先帝宠爱孝献皇后董鄂氏,对当今皇上的生母孝康章皇后佟佳氏,也就是佟贵妃的姑母,毫无怜惜之情。
当时还是三阿哥的康熙也不得皇上喜欢,所以佟佳一族完全没有,把女儿嫁给三阿哥亲上加亲的意思。
再亲,三阿哥当不上皇帝,又有什么用?
谁知道顺治皇帝去了,太皇太后亲自指三阿哥玄烨为帝,佟佳一族才知道押错宝了。
他们之前对三阿哥没有丝毫亲近,反而因为皇上不亲近三阿哥母子,所以十分疏远。
等三阿哥继位的消息传出来,他们再想巴结上去已经来不及了。
康熙四年,十二岁的皇上和十三岁的赫舍里氏大婚,赫舍里氏成为皇后。
而这个和康熙生母出自一姓的佟佳氏,只被立为贵妃。
十几年过去了,她就一直是贵妃,而已。
佟贵妃的眼里含着泪水,始终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要是在这些地位微贱的小妃嫔面前落泪,今后还如何掌管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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