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水心里有了主意,站了一会儿,到了大约八九点钟。
方秋水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实在是饿得难受,嘴里直泛酸水。于是,拽着她的麻布袋走到那冒着热气的早点摊子。
“包子多少钱?”
“两分。”
“馒头呢?”
“一分。”
方秋水递过去一分钱,换成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老板,我去医院看一下亲戚,你帮我看下麻布袋。谢谢啦!”
“快去快回啊,我这包子卖完就跑啦。”
方秋水也不耽搁,把馒头塞进嘴里就朝住院部装腔作势地走了过去。
戴着红袖章的老头见手里提着一个大布包的方秋水,警惕的问道:“喂喂喂,干嘛呢?”
方秋水指了指住院部,“大爷,我来看望我哥。”
“什么名字”。
“王革命。”
老头翻了一下册子,“二楼。”
方秋水抚了抚胸口,还好自己反应快,那个时代叫什么解放、革命、援朝的人多了去了,王又是大姓,所以这一下懵着了。
黄精这味药主要是肾虚体弱什么的,所以方秋水就找那些看起来羸弱的病人。
方秋水敲开一扇门,“革命叔在吗?”
“这里没有叫革命的,找错了!”
“哎呀,那怎么办,我这给他带的五十年黄精可怎么办?”
“哎?五十年的?我来看看?”
一个头花发白的老头凑了上来,接过布包,“好东西,小姑娘,既然你革命叔不在,不如卖给我?”
“好吧,我也懒得带回去,三十。”
那老头把布包还了过来,有些可惜,“太贵了,买不起。”
在那个工人收入三四十块的时代,这三十块是一个月的工资,确实是个大数目。方秋水接过布包,朝另外一个病房走过去,“革命叔在不在?”
“谁找我?”
方秋水一脑门汗,这么巧?
方秋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眼眶深凹的中年人坐在床上。
两人面面相觑。
“你找我?”
“不好意思,是另外一个革命叔!”
方秋水说完就朝门口退去,径直朝走廊另外一边走去。
“等等!”
方秋水暗呼糟糕,不会被发现了吧?那个时代因为投机倒把被抓的人多了去了,今天可别被抓个正着。
方秋水不敢停留,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往走廊尽头走去。
就在方秋水拐弯进到女厕所的一瞬间,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小姑娘,等等!”
方秋水心脏砰砰直跳,被迫转过身来,“怎么了?”
“你包里装的是不是黄精?”
方秋水把手挣脱出来,紧紧的把黄精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革命”。
“小姑娘,不用紧张,你这黄精可以给我看看吗?”
“我是县城供销社的,我叫王革命。”
王革命见方秋水还不信,便指了指自己眼眶,有些不好意思。
“实不相瞒,我这是太虚了,腰酸背痛,一直要孩子要不上。所以,来住院看看。”
“大夫说要搞点黄精补一补,尤其是年份越久越好,我看你的黄精这么大……。”
方秋水这才放下心来,把王革命领到隐蔽处,把那布包打开。
“五十年啊,我的天!卖多少钱!”
方秋水用手指比了个“三”,“三十块!”
“好!”
王革命痛快的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手绢,数出了三张大团结,交给了方秋水,如获至宝的把黄精抱在怀里。
“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好东西,都给我送来呀。”
“放心啦,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经常有人托关系来问这些药材,有上面的还有一些朋友。万一后面还能挖的到,直接来县里的供销社找我。”
方秋水这才想起来还有一大包栀子花果,便试探性的问道:“栀子花果要吗?”
王革命面露难色,“要是要,只是这栀子花果子太普通,价格嘛肯定没这么高,干的还是潮的?”
“潮的”。
“潮的两毛,干的两块。基本上十斤干的也只能晒成一斤干的。”
“行,我下边大概有三十多斤潮的,能帮我收了吗?”
“行吧。”
王革命换了身衣服,夹着那黄精,就跟着方秋水去朝那早点摊子走去,“王哥,你不是住院吗?要不要紧?”
“哎呀,其实没事儿,这病全靠补。但是反正有报销,不住白不住。”
王革命把那栀子花果背在身上,大步朝供销社走去。
过了磅,王革命看了看个大饱满的栀子花果,“不错,是个好东西。你后面如果都是这样的质量,我就都要了!有多少要多少!”
“真的吗?谢谢革命哥!”
“客气什么,以后你有货就直接送来,最好是干的,这样也省的我们再拿去晒。”
“嗯,后面我弄到就给你送过来。”
“一共三十三斤,一共六块六。”
方秋水千恩万谢的告别了王革命,朝黑市走去。
方秋水去黑市花了一块钱,买了二十斤粮票、三斤肉票,还花了一块钱买了几十粒硬水果糖,花了两毛买了盒丰收牌香烟给王革命送了过去。
拿着粮票和肉票,方秋水买了大米一毛八一斤、猪肉九毛三一斤,花了六块三毛九。
方秋水本想再买点锅碗瓢盆,可眼看着都快拿不动了,就先买了铁锅,搭了辆汽车朝家赶去。
汽车还没到村口,就远远的看着李素梅和方秋画在路边等着。
那辆汽车停在李素梅面前,机灵的方秋画见车门开了,便蹿了上去,看到方秋水,便扑了过去。
“姐姐,我找了两三辆车才找到你!”
“姐姐,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妈,姐姐在车里,买了好多东西,快来帮忙!”
李素梅也爬到车里,把方秋水的买的东西都搬了下来。
要是平常家的小孩,怕是早就去翻那些袋子了,可方秋画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看的方秋水心里直疼。
“秋画,你闭上眼睛!”
方秋画一边闭上眼睛,一边问:“怎么啦,姐姐?”
“张嘴。”
甜蜜的味道从秋画嘴里弥漫开来,”姐姐,是糖!”
方秋画含了几秒,又吐到手上。
方秋水看了看不懂珍惜的方秋画,有些生气:“秋画,不好吃吗!干嘛要吐出来!”
方秋画看着生气的姐姐,委屈的小声说道:“没有,好甜。我舍不得一下吃完,我今天吃了一点,放起来,放起来明天接着吃。
“好几年都没吃过糖了,都是看秋山哥哥吃。”
李素梅和方秋水的眼眶红了,眼泪直打转。
方秋水把那一颗糖塞回方秋画嘴里,又翻出那包糖,剥了一颗塞到李素梅嘴里。
“大胆吃,姐姐这里多的是!以后我们天天吃糖!”
“走,回家!”
方秋水一家三人便满满当当的朝家里走去,一路上遇到打招呼的邻居,看着李素梅手里草绳挂着的一大块猪肉,都羡慕的直流口水。
“素梅,今天过年啊?”
“哪有啊,一年吃不上这一回。”
方秋水发财的消息在村里传开。
方家土坯房内,传出来阵阵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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