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满身伤痕,就像被人按在案板上,狠狠刮过十遍鱼鳞的大鱼。
“姑娘,近日可否有人经过?”来人哑着嗓子问道。
看得出来,平日应该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如今有求于人,又处在弱势,所以神情别扭。
只不过,配上满脸血迹与胡子拉碴,倒显得十分狰狞。
“喏,刚才过去了一队人,你走快些,应该能追上!”
叶真朝前一指,正是陈州等人离开的方向。
来人狂喜,抱拳谢道:“多谢姑娘!来日必当重谢!”
说着抬腿就追了过去。
叶真呵呵了两声:“敢情这山下的人,都是喜欢开空头支票的?”
没等叶真说完,前方传来一声巨响,
“噗通!”
叶真叹气,这人怎么就倒了呢?
要倒也倒得再远点,别让自己看得见啊!
回头被什么猛兽吃了,再去好好轮回,就没她什么事了!
如今倒在她面前算怎么回事?
师父说,见死不救损功德,她的空间大殿还要靠功德维修呢!
“抬进去吧!”叶真重重叹了一口气,赚钱难,赚功德也不易啊。
干这种体力活的自然是旋风们,男子被抬进了土地庙。
叶真检查了一下,和前面那帮子人一样,无非受的都是些外伤、内伤。
草药是现成的,绷带也还剩了些,
叶真又忙活了半宿,终于将地上的人裹成了一只肥厚的粽子。
山里没有鸡啼,日头也出得晚。
等林子里照进第一缕白光的时候,陈州回来了。
叶真揉了揉眼睛,哀叹了一声:“还让不让老娘睡了?”
陈州扶着土地庙的门,刚张嘴,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噗通”一声,陈州跌进了庙内。
“你说这是何苦?”叶真居高临下地望着陈州。
陈州意识模糊,看人也模糊,
半夜还精怪一样的姑娘,到了白天倒仙气飘飘起来。
陈州自嘲,一定是自己快死了,所以心盲眼花!
叶真蹲下来,拍了他一巴掌,声音极其清脆。
“想晕就晕,硬撑着干嘛?到了我跟前,阎王还敢问我要人?”
陈州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气的,反正是昏了过去。
等陈州再次悠悠醒转,日头已经停在了头顶。
酷暑炎热,林子里密不透风,本该更加暑气难耐,
可不知怎地,这破得四面漏光的土地庙内,却是十分凉爽。
土地庙内又躺了一地的人,见到自己的属下一个没少,陈州松了口气。
昨夜他们刚奔出这个山头,眼见再翻过两座山就是都城守军大营,
却不料十几个人陆陆续续全倒下了!
陈州这时想起临走时,叶真说过,那兔子肉不能吃!
难道是毒?
要是毒,那就该有解药!
可去土地庙求解药,一来一回,时间耽搁不起,
本来离和守军大将约定的时间已经迟了半宿,再耽搁下去,怕是来不及去皇城解困了。
“爷,你走,快走!”景楼纵使昏迷着,嘴里反复呢喃的还是这句话。
陈州心如刀割,脖颈青筋暴起,
这些都是跟了自己经年的亲信,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但皇城里等他的,却也是骨肉至亲!
犹豫不决间,陈州鬼使神差的想起叶真一句话:“如果你们下山,都会死!”
虽然当时陈州根本不信,但到了如今两难境地,这话却越发冒出头,直直地在陈州心头扎了根。
回去!
回土地庙!
有了决定,陈州不再犹豫,快步往回走。
越走越是坚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也幸好陈州往回走,要不然怕是翻过两座山后,也要伤势发作,性命垂危。
陈州本就内伤严重,刚用了药,又和黑猫缠斗了一番,内伤加剧,拼命赶路之下,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好在意志坚强,总算是坚持到了土地庙。
“哎,醒了就干点活,别半死不活的躺着。”叶真踢了踢陈州。
从来没人敢这么跟陈州说话,但陈州还是撑起身子,接过叶真手里的碗,给景楼等人灌起了药。
“这人也要喝药,但不是你手里这药!”叶真指了指角落里的大粽子说道。
但转眼叶真又甩甩头:“算了,凑合着就喝这个吧,反正喝不死!”
陈州:“……”
医者父母心呢?
叶真是真困了,她从来不熬夜的!
“对了,你的玉佩我拿走了,就当一半医药费吧!”叶真出门前,又扭头扔下一句。
陈州:“……”
这玉佩不说本身价值,就说拿着就能让当朝皇贵妃唯一的儿子将其纳入府内,交托中馈,做个正妃!
单这价值,就只值一半医药费?
多年不回都城,山里的物价这么高了?
陈州不解,但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主人家明显不想讲道理,
但看叶真喜欢银子的样子,以后奉上多多的银钱,应该还能将玉佩换回来!
眼下最要紧的是救人!
叶真迈出土地庙,对陈州没讨要玉佩的行为,心中赞了一句:“识相!”
“小黑,睡觉去了!”叶真抱起黑猫,就准备进空间睡觉。
“快些,再快些!”
“都是死人吗?走这么慢!”
“这路怎么这么难走?我这肚子都空了!再找不到,我可不走了!”
“今天横竖都是要找到地儿的,要不然怎么回去交差?”
吵吵嚷嚷的声音从山下传来,听着好似来了不少人。
叶真一惊,难道是庙里那家伙引来的追兵?
那她可得和小黑躲起来!
师父说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结了莫名的因果,那就冤死了!
“郝伯,去看看!”叶真说道。
一股旋风快速离去,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旋风又回来了。
旋风围着叶真转了一圈后,叶真怒气值升到了顶峰!
她抱着黑猫返身来到庙门前,一屁股坐在了土地公公的身上。
“今日天晴,宜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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