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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深林的鹿”的《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主角:沈枝熹宋涟舟 更新:2024-07-13 2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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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宋涟舟的现代都市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精品小说》,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林的鹿”的《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鸳鸯一瞧,识趣儿的退出门外。
唐舟顺势在床边坐下,反手握住沈枝熹的手。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伤口疼不疼?”
沈枝熹摇头,也不管他眼睛看不见。
眼下,她只觉得后怕。
前面在深山里的时候,脑子晕乎说了好多话,现在回想只觉得冷汗直流,还好没说什么暴露的话,不然可就完了。
那会儿脑子不清楚,说的话做下的事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她摸上自己的唇,月下亲吻那一幕再浮现了出来。
还有唐舟和她说的那些话。
唐舟说她对他好,他愿意和她结连理。
当时听着只觉在梦里,这下回想起来,却莫名心惊肉跳。
“你…”她双手握住唐舟,又做起戏来,“你之前说要娶我,是真的,还是我做梦时梦到的?”
唐舟缓缓伸手摸到她的额头,贴了贴。
“蛇毒入脑,傻了不成?我说的话,你全当是梦话?”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怕……”
“别怕。”唐舟收回手,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原本定好了后日要和……那就不改了,后日,我们成婚。”
“后日。”
沈枝熹有些激动,激动这一日终于要来了。
“就后日。”
沈枝熹因为喜悦说不出话,唐舟却有些恍惚,心上一跳,眸色也暗了下去,缓缓道:“我倒是忘了,我只说要娶你却没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如今身无分文,身上带伤眼睛还瞎了,你……”
“我愿意。”
沈枝熹坐起来,勾住他的脖子抱着他,贴在他的耳边说:“唐舟,我愿意的,我只是怕你觉得委屈。”
“不委屈。”
唐舟回抱住她,用了些力。
“我不委屈。”他又强调一遍。
“那就好。”沈枝熹枕在他的肩上,目光望向窗外,喃喃自语般也重复了一遍,“不委屈就好。”
*
休息了一日,沈枝熹的脚伤已经好的差不多。
大早,出了门。
明日成婚,总要准备些东西。
一回沈府,崔妈妈就念叨了过来,“祖宗,你也知道回来了,你可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你什么?”
沈枝熹眼都没抬,低头细细吃着碗中的燕窝。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说我有了新欢抛弃了秦沐,说我朝三暮四水性杨花,除了这些,还有呢?”
“还有?你还想有些什么?”
“别紧张,我心中有数。”
“你心中有数,我可……”
“崔妈妈,一定要在我高兴的时候说这些糟心事吗?明日,我就要彻底得到唐舟了,喜事当头,提那些人干什么。对了,崔妈妈你要帮我准备两套喜服,为避免唐舟怀疑要做的粗糙一些,料子也不能用的太好,还有喜烛,桂圆莲子红枣这些,对,还有喜酒。”
“又不是真的成婚,你……”
沈枝熹抬眸瞥了崔妈妈一眼,虽不是真的成婚也得做样子,左右她日后也不会再和什么人成亲,就当……就当她真的嫁给过唐舟一次了。
正欲说话,听见外头传话进来。
“小姐,方柔姑娘来了。”
她眼一跳,放下勺子只觉得扫兴的很。
方柔就是秦沐的那个表妹。
“小姐,要让她进来吗?”鸳鸯问。
沈枝熹将燕窝推远,起身往外间去,“来都来了,今日不见,明日后日也会再来,看看她要说些什么。”
不时,方柔被带了进来。
沈枝熹摇着扇子靠坐在摇椅上,上下打量着眼前人。
方柔是有几分姿色的,不算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也有小家碧玉的娇俏,就是衣着打扮太朴素了些,可就是这些衣物,也都是当初沈枝熹好心送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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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熹双眼一眯,断了脑中的思绪。
不是不知道唐舟身材不错,但到底隔着衣服只能看到个前胸,脱下衣服后的身资却依旧还是和她想象的有所不同,是比她想的还要好。
虽只有个影子,可即便只是个影子也足够叫人想入非非。
宽肩,窄腰。
侧一侧身,结实精壮的胸膛……
沈枝熹弯腰伏在窗沿上,隔着窗户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唐舟来。
夜里的风轻轻的从她脸颊上吹过,发丝随着微风翩翩起舞,一如她此时雀跃的心跳,唇边的笑意再又蔓延开,笑自己有幸,竟然能捡到唐舟这么个尤物。
唐舟拾毛巾,细细的擦拭着胸口。
看着,沈枝熹连眼里都染上了笑意,仿佛是自己的手抚过他的胸膛一般。
“可惜。”她呢喃。
可惜人心总是会变的,今日她觉得唐舟很好,来日或许就腻了。不然,她还真有冲动将他收入府中来做夫婿。
当然他也一样。
即便投入真心,真的修成正果也不能保证他一辈子都只喜欢她一个。
真心是最没用的东西,还不如身边的银子来的踏实。
男人的情,比女人更短。
自古便是如此,要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活想来是难如登天的。她已经亲身经历过了,父亲如此,青梅竹马的情郎亦是如此,永远都不能指望男人。
对面。
唐舟身子太弱,弱的都不能久站。
简单擦拭过血迹后,他就转身摸索着去床上拿干净的衣物。他拎起衣服,分辨过后便要将衣服套上,最终却只见他提着衣服却不见他穿上。
沈枝熹脸上的笑意也突然变了味道,想着他应该反应过来了吧?
为了装的更像村姑一些,沈枝熹身上穿的都是粗布衣,白日里扶着唐舟双双跌倒时,他触碰过她的衣服应该是能摸得出来的。
他眼下的发怔,应该就是察觉出布料的区别了。
不过不急,再铺垫一会儿。
鸳鸯从厨房过来,停在她的窗子下,“小姐,热水烧好了,可以沐浴了。”
“好。”
沈枝熹收回看向唐舟那边的目光,转身准备去沐浴。
对屋,唐舟最终还是穿上了衣服,毕竟也没有其他干净的换洗的衣物,就是穿的不太踏实,白日里喝药粥时的疑惑在此刻也被放得更大。
他坐在床上,轻轻系好腰带。
摸着宽袖布料,越触摸,心里越是不安。
铃兰姑娘自己穿着粗布衣,给他的衣物却全是好料子,床上的包裹他也已经摸到过,里面其他几身衣服布料同样不差。
为何?
是她想要装穷苦人,结果装的不好漏了馅,还是……
洗脸架就在床前不远,盆中原本洁净的水都已经被擦洗下来的血染红,血腥气徐徐飘散,整个屋子都能闻得到。
过会儿,铃兰应该会进来拿换洗的脏衣服,只怕满屋的腥味会污了她。
他站了起来,摸索着捡起脏衣服并往前去。
还好屋子不大,不过几步就摸到了门边上的窗台,正欲往外推却不慎碰倒了摆在窗台中间的花盆,摔在了他的脚边。
他缩回手,蹲了下去。
好在花盆没有碎,只倒出来了好多土。
他将脏衣服放在一旁,摸索着将花盆摆正,然后一点一点将地上的土填了回去。
接着,捧着花盆起来将它摆回到窗台上。
恍惚间,他嗅到了花香气。
很淡却很好闻,也很熟悉,是和铃兰身上的味道一样的。
他垂眸,想起碰一碰盆中花。
只是刚一伸手,白日里与她发生亲密接触的记忆就突然浮现在了脑子里,他冷不丁迅速眨了眼,心中只觉得冒犯便缩回了手,只摸索着将窗户给推开,好散一散屋中的腥气。
旋即,立即回身蹲下将衣服给捡起来。
推门时,鸳鸯正好从外头经过。
“唐公子,你怎么出来了?”
一看他手里的脏衣服,鸳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又道:“唐公子你就好好的歇着,我们小……我姐姐说了,这种小事让我们来就行。”
她撇嘴,险些说漏嘴叫成“小姐”。
走上台阶,朝唐舟伸了手道:“唐公子,把脏衣服给我吧。”
“好。”唐舟轻声答,将手中的脏衣服递出去又道:“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二位姑娘,像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我可以自己来,挂在外面屋门的把手上也好,能省你们一些事。”
“唐公子,你真的太客气了。”
鸳鸯接了衣服,开始上下打量他。
“不过唐公子穿上这一身衣服还真是有气质,不枉我姐姐花了……”
“香草。”
沈枝熹适时的出现,将鸳鸯的话打断。
唐舟转动眼眸,转向声音处。
话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总是更能引起人的好奇心的。
“唐公子,我扶你进去吧。”沈枝熹上前去,站在唐舟身侧,伸手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微风吹过,带来她身上清新的沐浴香。
唐舟眼皮一动,下意识垂下眸子。
面前,鸳鸯含笑带着脏衣服走远,心想她家小姐和唐舟站在一块儿还真是绝配,连她也不禁开始期待沈枝熹将来的孩子。
“铃兰姑娘,我摸我身上的料子不普通,其实你不必为我花费这样的心思。原本我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不想再因这些奢靡的身外之物成为你们的负累。”
“唐公子你多虑了。”
沈枝熹歪着头,仔细打量他带着内疚的面色。
心想他这就开始内疚了?
那后面怎么办,这都才刚开始呢。
“这些衣物没花多少银子,唐公子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说过许多遍了,如今你只需要安心养伤,其他的都不要操心。”
她说的云淡风轻,话跟真的一样。
可唐舟依然锁眉瞧着面色不好,他明白除非她是真的在装穷,否则买这些衣物以及那些药材绝对不可能是没有负担的。
同时他也知道只要是她有心隐瞒,那即便他说的再多也听不到实话。
进了屋,唐舟被搀着坐上了床。
“那唐公子好好休息,铃兰不打扰公子了。”走的时候,她顺手带走洗脸架上那盆血污水。
听见关门的声音,唐舟这次彻底放松下来。
堵在喉咙的一口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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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被沈枝熹打发走之后,她一直不甘心,偷偷摸摸回到沈府想要以秦沐为借口再要个说法,却正好撞见沈枝熹上了马车,她偷偷跟着,亲眼看着马车出了城。那会儿天都已经快黑了,她好奇沈枝熹的去处便也跟着出了城。
马车越走,越是偏僻,连处人烟也没有。
况且天又要黑了,她怕自己一个人不敢回来便记下沈枝熹马车行驶的方向,决定今日白天再悄悄过来找。她早就觉得沈枝熹不对劲,若非有了别的男人又怎么会突然对秦沐不理不睬的。
所以,她要找到沈枝熹朝三暮四和别的男人苟且的证据。
她有感觉,沈枝熹在外面养了男人。
不过昨日跟踪时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却没有确切的目的,这山林又大,好不容易看见个竹屋也并不能确认里头就是沈枝熹的地盘,万一进错了门被不认识的人赶出去可不好,所以才如此偷偷摸摸。
她走两步,停一步,慢慢的往里摸索。
也正因为全神贯注在院内的几个屋门处,因此丝毫没有注意到篱笆外有人靠近。
走到一半,突然停下。
因为对面的竹屋窗前,忽而出现一个男人。
穿着喜服的男人。
那男人天人之姿,一眼便能叫人沦陷,她盯着瞧连呼吸都忘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的闯入会被发现,却又再次察觉出不对,那个男人似乎……眼睛看不见,明明看过她所在的方向,却好似没发现她一般。
正疑惑,身后传来沙响。
她一惊,猛地回头去,入眼的便是一根粗壮的火柴棍。
“啊!”
惊叫出声时,已经晚了。
那根火柴棍朝着她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她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可这叫声,还是惊动了屋内的唐舟。
他站在窗后,定眼往这儿看,虽然看不见,但惊叫声很大绝对是瞒不住的。
“香草!”
沈枝熹只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索性反应快。
“香草你快来,我扭到脚了。”她假装是自己扭了脚,这才痛出惊叫声。
往下看,方柔晕了过去,额头上还被敲出了血。
她有些怕,怕砸死了人。
“姐姐你没事吧,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吗,要吃东西我去厨房给你拿就好,你今日可是新娘子,就只管在房里待着等吉时就好。”
鸳鸯反应也是快,撒谎的话张口就好,许是这段日子被训练出来了。
她跑出门,抢在唐舟之前赶到沈枝熹身边,蹲下摸了方柔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也才松了口气,忙起身接过沈枝熹手里的棍子并轻声道:“小姐放心,她没死,还有唐公子出来了。”
沈枝熹后怕的回过神,望着跨出门槛的唐舟强迫自己镇定。
“拿麻绳把她捆起来,嘴里塞上布条先拖到外面去。”
她低声嘱咐鸳鸯,同时抬脚迎着唐舟过去。
“铃兰?”
“我没事。”
跑上唐舟的房门外,又回头看了一眼,鸳鸯已经疾步去厨房找麻绳,再看方柔还是晕着才勉强放心,伸手就搀住唐舟要带她往屋里去。
“你的脚……”
“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那会儿是有些疼,不过没有扭伤呢。”
“真的?”
“真的呀,不信你摸摸。”
她急急推着唐舟进门,也让唐舟察觉出了反常问:“没有就没有,这么着急推我进门做什么,外面有什么?”
“没、没有。”
她心虚,磕巴了一下。
唐舟敏感的捕捉到了她那份虚气,扭头便再跨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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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离去许久,唐舟都迟迟没有动勺子。
起初,桌上那碗糖粥还是冒着热气的,却最终随着时间一同流逝。等他动勺子的时候,那粥都已经快凉了,鸳鸯几次从门前经过都在疑惑他怎么还坐着没有吃完。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八成也是和沈枝熹有关的。
他的神情变得恍惚,也都是在听说了沈枝熹要和那个猎户成婚的事之后。
慢吞吞吃完一碗粥,见底的时候都已经凉透。
午饭前,沈枝熹果然回来了。
却意外的,带回来一身的酒气。
她只不过是从门前经过,唐舟都闻到了,并且明明从他面前经过也没有和他打招呼。彼时,唐舟正在门口站着,即便看不见也能听见脚步声。
“铃兰。”他确定那个脚步声和香草的不一样。
沈枝熹脚下一顿,撩了撩额前飘散的发丝,目露笑意。
这酒气嘛,当然是她拿酒水故意往身上洒的。
她笑着,眉头却拧的深,语气还带着哭腔,“我刚才去了厨房,香草说午饭快做好了,稍微再等等。”
说罢就扭了头,跑上屋前的台阶进了门又将门给合上。
她背靠着门,侧耳去听外面的动静。
对门,唐舟微微攥拳因为沈枝熹那道哭腔而锁紧了眉。
嗜酒成性的猎户,脾气暴躁……
稍稍一联想,他都能明白些许。
而她身上飘着那么浓的酒气,还带着哭腔,显然是被欺负了。
他受她恩惠,又如何视而不见?
挪步下了台阶,再缓缓走向对面,虽不曾踏足过一次但他也知道沈枝熹就住在对面,上去后伸手摸索,摸到门这才停下。
他并没有莽撞推门,而是轻轻一敲。
里头靠着门的沈枝熹,面上笑意更深,不愧她多般设计,唐舟总算没负她所望。
“我有话跟你说。”唐舟道。
她压着笑意,依旧用着哽咽的口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方才我妹妹跟我说了她已经把猎户的事情告诉了你,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自己又何尝不明白呢,但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自己承受。”
唐舟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他很想尊重她的选择,但他知道这个选择并不算好。
“嫁给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不好,嫁给一个脾气暴躁的酒鬼难道就好?”
“嘎吱”一声,沈枝熹开了门。
“你知道什么?”她高声道。
“那个刘员外已经有了十几个小妾,可你知道那些小妾都是什么下场,随便一个酒局,他都可以把那些小妾送给友人玩乐。与其这样,不如嫁给一个丧了妻的猎户,哪怕他脾气差了点,可我也不用每日都胆战心惊,害怕自己会被当作礼物,来来回回的送给别人做一个享乐之物。”
“……”
唐舟的面色越发难看,话被堵在喉咙难以出口。
了解的越多,也越理解她的心酸。
的确,与其被当成一个没有尊严随时可以被送出去的玩意,那看上去嫁给猎户就像是更好的选择。
一个好,一个不好,那不叫选择。
没有傻子会选一个不好的,两个都不好,却非得选一个,这才是最痛苦的。
“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是不希望你过的不好。”
他面色凝重,真的是非常真诚的模样。
沈枝熹盯着他,仔细的盯着瞧。
他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心动,若她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或许真的会为他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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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熹满意了,笑着站起来。
“原本想着让你擦擦身子的,不过大夫也说过你现在身子虚,不宜常碰水免得湿气入体影响伤情。反正现在这天气还算舒服,没流什么汗,不脏。”
“好,听你的。”
唐舟察觉她起了身,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的顺从,实在让沈枝熹身心愉悦,希望那个时候……他也能如此顺从就好。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什么事你记得叫我呀。”
唐舟往外走了一步,微微点头答了个“好”字。
出了屋,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唐舟这才又低头看向桌上那盆铃兰花的位置,虽说是看不见,可他也盯着看了好久,最后又坐了下去再次伸手摸向铃兰花。
这一回,他抚弄花瓣的动作更加的仔细。
就是,明明沈枝熹已经离开了房间,可他的耳边却依然不断的回响着她的声音。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若不是知道铃兰姑娘不是那个意思,他还以为她是借花之名在向他表达暧昧呢。如果是今夜之前,他会觉得她在装傻,但现在……那么诚挚、不求回报付出的人怎么会装糊涂?
收了手,又抬起一直搭在膝盖上的右手。
那手心里,躺着一颗糖豆。
剥开糖纸送入嘴边正要吞下,一闻,怎么好像也是铃兰花香味的?
愣住半晌,他又将糖豆用油纸包了回去。
接着,再将它紧握在手心里。
*
刚回到自己屋内,鸳鸯就来告诉沈枝熹说洗澡水备好了,正好可以去沐浴。
带上换洗的衣服去了小浴屋,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
“小姐,唐舟公子怎么样了,他听到咱们在厨房里说的话,有什么反应吗?”
鸳鸯的话,让她回神。
她站在浴桶前脱下衣服,被搀着坐了进去。
“他自然是上钩了的,我说过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是,这一计是成了,也该紧接着进行下一步了。如今他对我还只是感激以及夹杂些愧疚,可这终究还是不够的。”
她一面说,一面往后仰。
鸳鸯捏着一只瓶子过来,将沐浴的精油倒入浴桶又问:“那小姐想到下一步怎么做了吗?”
“下一步……”
沈枝熹细细呢喃,转动脑筋,越想眼睛越亮。
“小姐你笑什么?”
“我笑唐舟要掉进我的盘丝洞了。”
沈枝熹侧目看着鸳鸯,神神秘秘道:“接下来这一计得找崔妈妈帮忙,她是娘亲生前最贴心的人,也是我如今除你之外最信任的人,有她帮忙定能事半功倍。这个唐舟,我非拿下他不可。”
“小姐准备要让崔妈妈干什么?”
“要她帮忙演一场戏。”
“戏?什么戏呀?”
“自然是演给唐舟的戏。”
……
翌日,唐舟倒是起的很早。
他今日的状态比第一天时,明显好了许多。
吃过早饭,沈枝熹便准备要出门,她端了只小炉子到唐舟的屋里,炉里放着炭火,上面是一只小砂锅,里面是唐舟的午饭。
“你不必去管它的,炭火不会一直燃着会自己灭掉,但也能撑一段时间,大约到中午,砂锅里的粥还是热的。边上放了块毛巾,碗筷勺子也都有,你碰砂锅的时候用毛巾垫着,别烫着手。”
“我会小心的。”
唐舟坐在桌前冲她点头,说完却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舟,你千万不要跟我见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唐舟沉了沉气,决定不再犹豫。
“铃兰。”昨夜他答应了不再姑娘姑娘的叫她,今天便认真履行了,“我很感激你和你妹妹救了我,但我不想因为我而改变你们的生活习惯,不想过多成为你们的负担。所以,你们不必因为我而特意提前收摊赶回来,你们自己的生计才是最要紧的。”
话落,却半晌没听见沈枝熹回话。
许久后,她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其实我……我昨夜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才回来早的,还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唐舟稍稍锁眉,听出她的为难,“发生什么事了?”
沈枝熹见他上钩,继续哄骗着演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应付的,你别担心。”
她越是这么说,唐舟就越是明白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越是张口说能应付,那便越是代表那件事一定让她压力很大。
“刚才你还跟我说让我不要见外,可现在你自己却遮掩起来了。”
“我……”
沈枝熹被堵的哑口的模样,实则脸上乐开了花。
“铃兰。”唐舟郑重的喊她名字。
她眼一跳,只觉这个普通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莫名变得好听许多。
“我眼睛看不见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起码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他说的认真,认真的仿佛他真的有办法能替她解决一切麻烦似的。
“不行。”沈枝熹却满口拒绝,严词道:“这个事情,你帮不了我。”
如此,唐舟自然更加好奇。
“你这么确定?”他沉着脸反问。
沈枝熹叹了气,稍稍松口道:“不过是我家一个亲戚的事,我自己解决就行,她还能吃了我不成?算了,我要出发了。现在这个砂锅烫的很,你千万不要碰。”
她站起来,低头看着他又嘱咐一遍。
“记住了,不要碰砂锅,晚上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唐舟只是点头,没有回话。
他还惦记着沈枝熹遮遮掩掩不肯告诉他的事情,心里总是担心的。她事情那么多,甚至还有麻烦烦心的事,却同时还要分心照顾他一个伤者。
因此,他心里难免会有负罪感。
可听着声音,她已经走远,再想追问也问不到了。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无用。
*
在马车里的时候,沈枝熹就已经换了衣服。
回到沈府,立即找了崔妈妈过来。
“我的祖宗!”还没进门,崔妈妈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这都几日没在家住了,我寻思着你母亲的忌日也还早着呢,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住到竹林小屋去了?”
崔妈妈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子却十分苗条且格外硬朗。
沈枝熹时常有些怕她,因为在这个府里,除了已故的母亲,只有崔妈妈敢骂她教训她,却不是恶仆欺主,就是操心的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子女那种。
“崔妈妈你别着急,听我好好给你说,咱们府里很快就要有个大胖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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