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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千古奇案之九头十三命》,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马三玉帝,由作者“紫寒汐”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文字版[九头十三命],素材取自[九头案]感谢各位前辈艺术大师留下如此精彩的剧本传统艺术,放到现在依然优秀...
主角:马三玉帝 更新:2024-03-08 12: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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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马三玉帝的现代都市小说《千古奇案之九头十三命完整文本阅读》,由网络作家“紫寒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千古奇案之九头十三命》,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马三玉帝,由作者“紫寒汐”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文字版[九头十三命],素材取自[九头案]感谢各位前辈艺术大师留下如此精彩的剧本传统艺术,放到现在依然优秀...
其实清朝类似这样的奇案特别的多,但大部分是以奸情人命为主。大家也喜欢听这个,艺人也爱说这个。只不过在这个流传的过程当中呢,有的留下来的,有的呢也是逐渐失传了。其实喝一杯茶,听听故事,这是一个特别快乐的事情。
上回咱们讲到了马老三,四更天在这荒郊野外等人来,所以说四更天就是杀人放火的日子。老话说得好,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好几个命案都是死在四更天,今天也如此。躲在树后,猛然间就看远处来一黑影。到跟前打开包袱一看,人头!给这人吓得不灵不灵的,再想走就走不了了。马老三到跟前,手里攥着刀。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吃我一刀!劈头盖脸,咔—— 这人用胳膊挡,这是一个专业的找死的选手。打一个嘴巴可以挡,那是刀啊,应该闪身躲过。好在刀下来的时候,偏了,胳膊没掉,但是刺啦一声,一个大口子,血就出来了。
哎呦!大爷您饶命!
小子,抬头我看看!
这人一抬头,马老三心说,完了,你活不了了。为什么呢?因为认识。第一,你今天见了人头了,第二个咱们俩人认识,所以你活不了了。
是谁呢?他跟马老三原来还真是朋友,马老三交了不少朋友,比如说在这个咸菜坛子里边儿的闷二爷,文物狂热的爱好者大老苗,穿纸衣服的重情重义的王晓奇,这都是他的朋友。
今天这人也是,这人姓王,叫王包达。住哪儿呢?北京城里有一个掌扇胡同。这个王包达就住在掌扇胡同。这小子家里其实原来挺好,挺有钱,后来就是爱上赌博了。久赌无胜家啊, 这是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这王包达就是,爱玩牌。家里有媳妇儿,媳妇儿挺好,第一是贤惠,跟他好好的过日子。他赌博耍起来不着家,媳妇儿在家做饭,收拾屋子什么的,贤惠。而且这个媳妇儿最大的特点就是长得漂亮,长得挺好看,长得像我似的这么水灵。
这赌博的人啊,晚上很少回来。为什么呢?这一玩啊就是一宿,有的时候这媳妇儿也说他,开始他还听,后来说着说着他不听了。不听怎么办呢?俩人抬杠拌嘴,媳妇一赌气,得了,回娘家吧,现在就走。回去有个三五天,家里劝,这玩意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是不是?回家吧,她就回来了。有一天媳妇儿从外边回来,快到胡同口这儿了,就看见自己丈夫王包达,在那靠着墙。
这人四十来岁,胡子茬儿青青的,头发打理的挺干净,辫子尾巴上,甩出来一个钩儿。
清朝人都留大辫子,尤其男人,这是清朝皇室规定的。要从服装上,从发型上改造你们,所以当时全国都是,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什么意思呢?你现在是大清朝的人了,你要说还要你的以前大明的尊严,汉人的尊严,那么好,把你杀了。你如果说愿意保这条命,那么好,把头型改了。最早清朝人留头发,男人留的,叫金钱鼠尾。不是看那个电视剧那个从头顶开始就梳过去,后面甩大辫子。金钱鼠尾在哪啊?所有男人先剃光,然后在后脑勺这,铜钱这么大的一点头发,然后从那上面,甩出一个小尾巴来,叫金钱鼠尾。后来清朝过了多少年之后,慢慢越来越往前,最后,剃到头顶月亮门这。
那么说今天这个人,他后面的辫子撅起来了。说明这小子不是好人,地痞流氓,其实就是地痞。怎么显得我比你们横?你看我这个辫子它都翘起来了,它里边儿放一根铁丝,一折,辫子的尾巴就翘起来了。所以一看这样的人,就知道,别惹他。
就是这人,在这跟王包达聊天。媳妇从这过,王包达打了个招呼。
你回去吧,我这一会就回去了。
媳妇说完就走了,三言两语,回娘家生气的事也就翻篇了。
王包达对面这人姓车,叫车三,在家排行第三。
王包达,这人谁呀?
我媳妇。
嘿!有一眼啊。
这是夸人,有一眼,值得一看的意思。
有什么一眼,看你说的,穷人家的媳妇就这么回事。
别呀,好家伙,我家的媳妇也有一眼,就一只眼。
意思完全不同,王包达媳妇有一眼是值得一看,车三这有一眼就是一个眼。
行,挺好,刚才说的事怎么样啊?
说的什么事呢?耍钱,欠人家账,人家是来要账的。这两天没钱,还不上,您再容我一段时间,就说这事儿。正说着,他媳妇儿来了。
行了!家里有这个媳妇,还愁没钱花吗?
三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
说着顺手从身上,掏出两吊钱。
拿着!拿着花去!
不是,我……我没明白。我还欠您钱呢,您这……
拿着!拿着!明天再说。
车三走了,王包达挺开心。
三哥!谢谢您,您这朋友我交定了!
回家,一进门,媳妇洗衣服呢。走了好几天,跟他怄气,一边儿洗衣服,一边儿骂着街。真行,这几天家成猪圈了,也不知道你怎么住的,怎么这么脏啊。他回来了,倚着门框,盯着这媳妇。
咱们吃什么呀?
喝风!
别啊,媳妇,咱们打壶酒,来几个菜怎么样。
啊?打壶酒?你牙长齐了吗?
媳妇,你这叫什么话,我牙怎么就没长齐?
钱呐,吃饭,拿钱啊,打酒,人家给吗?
什么钱不钱的,给!
说着就把两吊钱掏出来了。
哎呦,老天爷哟,你这抢劫去了啊。
拿着吧!
我这辈子还能花上你的钱,哪儿来的呀?
那个……耍钱赢的。
好家伙,你那以后也别去了,听见了吗?
做饭吧,做饭,打酒,吃饭。
第二天,王包达早上出去喝茶去。大茶馆儿,热热闹闹的,刚坐在这儿沏壶茶,车三来了,坐在对面。
精神不错呀。
诶,三哥,托您的福,来,小二,添一个碗!
昨天给你两吊钱花了吗?
看您说的,那能不花吗,我花了。
好!再给你两吊!
哎呦,三哥,您大善人!老听说有善人,您是天底下第一善人!
花吧,给你这两吊,明天还给!
三哥,您这样我有点害怕,真的。我欠您的钱,到现在还不上。昨天给我两个,今天给我两个,明天还给我,给到哪天是个头啊,而且话又说回来了,平白无故啊,为什么呢?
无功受禄,寝食不安对不对?
是啊,我没给您出力呀。
没钱就说话,三哥给你,对不对?哥们儿兄弟一场,这点儿钱不叫事儿。无功不受禄,受禄必有功!
哥哥,我功在哪里?我拿你钱了,我能干点儿什么呀?
兄弟,不是我夸你,你那个媳妇儿也太好看了,你懂了吗?
三哥,你看……我……昨天两吊,今天两吊,我不能四吊就把媳妇儿卖了啊。
我也没说买啊,兄弟,你的心可脏了,你拿哥哥当什么人了?
哎呦,我……我混蛋了,我……我瞎说,我以为您是打我媳妇儿主意,我……
是!
三哥,别闹,咱们都玩的不错,那……您想干什么呀。
别想太多,你这个媳妇儿实话实说,南城一带,我真没看过这么好的媳妇。你要说你卖给我我也没法儿要,我家里有媳妇儿,你嫂子挺厉害,有一眼,这你还不明白吗?我哪怕跟你媳妇儿过一晚上,就成了。
三哥,这成不了啊,你要说吃饭还行,你这,我请人睡觉,这哪行啊。
你看,你这个人,要不说你发不了财呢。
不是,我现在不是发财不发财的事儿,我到底怎么着才行呢?
兄弟,你就回去跟她好好聊聊,等哪天你让我一晚上,早上起来我就走,我连早餐都不吃你的。
三哥,你说吃早餐那都没事,这睡觉……不行啊。
哦,那行,昨天两吊,今天两吊,之前欠我还有一两,行,放一起连这两吊,你连本带利还我二两。可是我不等,现在就得要。
三哥,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这样,我再给你一天,明天还是这见,好不好,这钱你拿着,没事儿,不要紧,拿着花,走吧。
回来之后这人就跟霜打茄子似的,钱还不上,跟媳妇没法说啊,就说我欠人钱,你跟人睡一会?不像话啊。回来之后蔫头耷拉脑。
媳妇说你怎么了?不出去玩了啊?
不去……不想赌。
哎呦,学好了?那以后呢?
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先这样呗。
这一天默默无语,晚上翻过来调过去,睡不着。清晨起来洗脸漱口,上茶馆到这儿一瞧人家车三沏茶等着呢,桌上俩碗,就知道你要来,坐在这儿也不说话。
车三掏出两吊钱。
兄弟,来,这你的。
哎呀,三哥,你弄死我算了,真的,这个事儿太难了,我张不开这个嘴呀。我这个真没有办法,你说天底下哪有人可以答应这种事情啊?
兄弟,要不你上我家试试去,你要能把她带走,我再给你十两银子。
那谁敢啊,我都知道,好家伙,嫂子厉害,那怎么办呢?你给我出个主意呗。
出主意?!就是今天,选日子不如撞日子,今天晚上夜至三更,我去你们家门口等着。你在门里我在门外,你说瞎话,你就说你上厕所。这你一开门,我就进去,好不好?你可别走远了,快天亮我出来,你再回去。
不是……这……您说的这行不行啊?
你踏踏实实的,有事算我的。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万般无奈就答应人家了。白天都过去,到晚上了,吃完饭,媳妇儿收拾完了,这媳妇儿就觉得不对劲儿。
王包达,你心里有事吧?
没有……
你是不是又欠人钱了?
我真没欠人钱,媳妇儿,现在都是人家上赶着给我钱。
凭什么呢?
不……我……就是……反正就给我钱。
不是,你跟人做生意了?
我做什么生意,我不会啊。
你有事瞒着我吧?
没有,没什么事儿,反正明天就行了,明天就行。
意思是把今天晚上糊弄过去就好办了。
吃完饭,媳妇收拾完了,躺下睡觉,躺下是躺下,可是没睡。王包达这儿翻过来调过去,翻过来调过去,一看就是有事儿。还偷偷摸摸的唉声叹气。媳妇就知道,问是问不出来,就偷偷盯着他。
听着外面二更之后,天不早了,王包达坐起来,看看媳妇,又躺下了。媳妇可没睡着,醒着呢。将近到三更,王包达轻轻起床,悄悄穿上鞋,媳妇说话了。
哪去?!
上厕所,吃坏肚子了。你睡觉吧,甭管了,我上个厕所。
披上衣服,就出去了。他们家住的独门独院,他一走,媳妇儿下地了,把衣服穿好,一伸手,床头有把剪刀,拿起来,心说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干嘛。顺着墙根就跟出来了,顺墙根儿到这儿一瞧,这门开着,门口有俩人说话。
三哥,您来了。
我早就来了,来四五个钟头了。
你赶紧出去找地待会,我进去躺会,快天亮我就出来了。
行,那我媳妇要问是谁,你可得说是我。
废话,肯定说是你啊。
行行行,那您去吧。
车三迈步往里走,刚一进去,身后黑影子这,剪刀就过来了。他媳妇连话都没有,猝不及防。没想到,满心欢喜,哎呀,我要进屋了啊,他媳妇儿等着,开心的往里边儿走,拿剪刀咔一下整扎着肩膀。
哎呦,我的天,回头就跑!那能不跑吗?要说打架,十个媳妇也打不过车三,但是贼人胆虚,干的不是人事。黑灯瞎火这要一喊,街坊邻居一出来,按在这一顿打,那就完了,捂着肩膀就往外跑。
王包达进来了,问怎么回事?
媳妇啪就是一个大嘴巴,你是禽兽!
原来俩人说话媳妇听见了。回到屋里收拾东西,等天亮雇车,回娘家了。回娘家一说,人家家里有哥哥兄弟,人家找上门来,噼里啪啦打一顿。这儿挨完打了,车三那儿还不干呢,跑过来一趟花那么些钱了,到时候还挨一剪刀。从这时起,只要看见王包达,见一次打一次,见一次打一次。到后来他躲,他一躲,人家不解恨,找人来把房给拆了。这事闹到最后,在北京没法待了。到处跑,跑到西直门外来了。他认识马老三,原来都在城里,一块长大的。之前他先看见路边吊死的那人,他想这挺好,我把这衣服扒下来,帽子拿下来找当铺一当,最起码这点儿钱能活两天。想的挺好,还没等他动手,马老三把帽子摘了。他认识马老三啊,远远看着马三抢我前面了,我跟你开个玩笑吧。所以他大半夜的他跑到门口,喊还我帽子。这事是王包达干的。帽子也是他拿来给死人扣上的。
这两天,是他看到马老三背着包袱行色匆匆,他以为是发了财了。我要找他借,他不会理我的,我吓唬吓唬他吧。拿之前死人的帽子,包括那衣服,他后来他得手了,扒下来了。把这帽子拿着,拿衣服不认识,拿帽子马老三认识。他写个条,一切我都看见了,四更天你来吧,带东西来扔在这儿。万没想到今天人家马三拿刀来的,刀一举血都凉了。
三爷!三爷!我跟您开玩笑……
我跟你逗吗?!
再一看,马三的眉毛都竖起来,眼珠子都红了,这叫血灌瞳仁!
小子,你今天就到这了,明天今天是你的周年!
三哥,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别来这套,咱们发小,我还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吗。
不是江湖道上有这么句话,一说这个就算完了呀……
谁跟你完了,这事儿咱们完不了。
不是,我不知道您到底干了什么事儿,就包括您这个,我哪知道这里边儿是个人头啊。就算是您杀了人了,他……
啊?!你知道我杀人吗?!
不是,我到哪儿都不说是您杀的,行不行啊?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
三爷,我吓糊涂了,您饶了我吧。
饶不了你!刀举起来,噗——就把人给杀了,王包达死尸倒在地上。你想啊,以这马老三一个优秀的杀人运动员来说,他第一反应就是人头不能留下。咔,切下来,把包袱打开了,两个放在一块。往旁边去,有一条沟,把这死尸拉到沟里了。地上有树叶儿杂草啊,往上一盖,要不是特意的上沟边儿看去,找不着。
弄这包袱回家,扔到柴房里,刀放下,进屋里,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干别的我是不行,杀人我有一套,问题是如今哪有梁山呢,我上哪儿找活儿去啊?不能跟人说,我会杀人,杀人没人用啊。哎呀,我的天呐,原来一个脑袋就够瞧的,现如今这儿又有一个,要了亲命啊。这会儿天逐渐亮了,五更天亮嘛。洗手吧。把衣服弄下来也是放盆里泡着吧,都是血啊,这故事完了他得攒一盆。
坐在这儿心惊胆战,在家待待不住,还得进城,只有进城我心里能踏实,为什么呢?我去看看犯案了没有?杀人犯的心里就是这样,他一定得看看到底这个事儿进展到什么程度。走,进城,天光大亮,顺西直门出了城。路边儿有炸油条的,卖豆腐脑的,坐在这儿买豆腐脑儿,吃饱了,擦擦嘴。
今天我就俩地儿,一个是砖塔胡同,一个就是闷二那儿。看看他们是不是还那样,不可能啊,怎么就没人发现呢?不合情理呀,这事儿闹的,这是再不破案这把人愁死了。
顺着西直门大街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身后的脚步声噔,噔,噔,站住!站住!
马老三就蹲在地上了,心说完了,也好,怎么呢?要不然我得吓死,人家把我逮走,上堂老爷问怎么回事儿,我就说不知道。你们也没人看见我杀人,而且那个死了的闷二那是我哥哥,我不能杀我自己的哥哥,是不是?对!我就咬死了,我就不承认,反正是打板子就打吧,怎么都行,也比我自己这么嘀咕的好。就听耳边这噔噔噔脚步声,从身边跑过去了,原来是县衙抓小偷。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我走吧,我去砖塔胡同看看去。刚想到这,旁边噔噔噔,站住!站住!心说好了,这次是我,然后又蹲下了。这帮人噔噔噔,又跑过去了。怎么呢,又是一个小偷。马老三回头看看,心说我得赶紧走,吓死。
刚要走,后面来一大堆公差,干嘛呢?贴布告。宛平县,丢人了。所有人拿着一张纸,上面是画的人像,下面写张三李四,怎样怎样,有见到者如何。过去没有照相,只能是画个大概。那么说能找到吗?可能一百次能找到一次,那年头绘画技术不行,但是也得贴。
布告贴的到处都是,那么谁丢了呢?城里有个庙,庙叫金叶寺,金叶寺里丢了一个小和尚。是老方丈最爱的小徒弟,小徒弟的名字叫蜜罐儿。从小就跟着老和尚长大的,就跟儿子似的。没了好几天了,老和尚着急,怎么办呢?打发人去县衙,让给贴个告示画个图。
但是谁看到告示都不往心里去,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唯独两个人,看完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是山东水铺掌柜的,一个是山西油盐店掌柜的。
说到这,需要往前倒退一点。马三那天早上起来到砖塔胡同跟闷二约好了去干活儿。可是没想到在这胡同口跟挑水的那个小山东俩人撞一个满怀。马三儿就走了,到后来马三儿转一圈儿,又进那个院儿再杀人,那是另一回事儿。这挑水的这山东孩子挑水到这边儿,给人家把水灌到水缸里之后,掏出钉子来,问里边儿的人,是给现钱还是画道。给现钱,就是两桶水多少钱,直接给,画道的话在墙上给你画正字儿,到月底,到年底一块儿再结。小伙计问给钱还是画道,没人搭理。这小孩儿就进了屋里,他挑俩桶就进屋了,你们可能还有印象。
一直到里屋,撩帘子,发现床上好像有女人睡觉。他身后出现一个人,手里拿着俩人头,就给他放在这两个水桶里边儿了。一声断喝,小伙计吓坏了,就跑回去了。回去之后这俩桶摞在一块儿,睡觉去了。掌柜的发现了,掌柜觉得有问题,又怕人知道,而且本身跟那小伙计爷儿俩不太合,就把这孩子给杀了,三个人头挂在旁边邻居的门楣上。
旁边儿就是那山西,开油盐店的掌柜的。两家关系平常不好,是嫁祸于人,所以在他门上挂了三个人头。这山西跟外甥爷俩做买卖,外甥把头摘下来,有点吓坏了。这怎么办呢?后院儿有醋缸,大醋缸,扔到这里头了,然后把外甥打发回老家,这前面都说过了。所以说,他们两家心里有鬼。一个山西,人头在他这,醋缸里泡着人头。山东心里更嘀咕,因为他杀人了,那个小伙计是他自己杀的。三个人头挂好了,怎么到现在没犯案呢?明明那三颗人头挂在他们家门口,到现在出来进去聊天儿,他那个神情很自然,真奇怪了。
寻人告示一出,山东,山西两人都看见了。别人不认识他,俩人瞧这个面熟的很。前面咱们说过,有一个人头,光头,就头顶有一点头发,这个画像上的,很像那个人头,俩人都站在这看。
山东掌柜的念叨
哎呀,这个事情闹得,这个人哪去了这是。
旁边就是山西掌柜的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个人就找不着了。好奇怪。
山东掌柜的看着山西,心说你怎么不说话呢,明明挂在你门口三个脑袋啊。他怎么不着急啊。
山东回家,山西也回家,这一天也没什么事。
清晨,山西掌柜的早起了,为什么呢?伙计走了,伙计是他外甥,送回山西老家,躲灾避祸。活儿都是他的了,他得早起,起来收拾屋子,先做上一壶水,把地都扫了扫,柜台都擦干净了,把门打开了,拿着竹竿儿,竹竿儿上面有个钩,准备挂幌子。在屋里出来,街上还没人呢。心说那个人,那个人看着真是好眼熟,他好像在我后边的醋坛子里边儿。那到底他是谁?哎。
挑着幌子抬头要往上挂
啊!
上面挂着一颗人头!油盐店的房檐下,挂着一颗人头。山西很镇静。
我这个人头今年大丰收。
山西两下给人头摘下来了,拿着回屋,赶紧把门关上。坐在屋里自言自语。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喜欢到我这里来,我这个地方风水好吧?那些身子都去哪里了?哎——伸手把人头拿过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是谁,我……
我认识你啊!
那么说他认识吗?真认识,这人叫什么呢?这人呢叫塔二。家里是旗人,哥俩,哥哥叫塔大,弟弟叫塔二,父亲叫老塔。哥俩年龄相差十几岁,塔二三岁半的时候,父母双亡。哥哥不错,哥哥给带大了,哥俩差的也确实很远。但老话说,长兄为父,哥哥跟爸爸是一样的。哥哥长什么样儿呢?黢黑,五大三粗,这身高得有一米八五往上,膀大腰圆,秤砣鼻子,嘴唇特别的厚,重眉毛大眼。干什么工作的呢?他哥哥是跑大棚的厨子,不在饭店,跑大棚,红白喜事儿,就是做这个的。兄弟呢,在当铺里当学徒,给人看库。当铺厉害,为什么呢?过去说高人一头的买卖就是当铺。所有的买卖,柜台都是平的,您去了笑脸相迎,先生,您要什么。唯独当铺那柜台高,你去当东西,一定是仰着头,举着东西给人家。掌柜的从上面低头看你,压你一头,因为是求人家去的。你多好的东西到他那儿都不值钱,爱当不当。所以说当铺是高人一头的买卖。那个库里边儿的金银财宝什么都有,所以看库是很重要的,就是简单介绍一下这哥俩的工作。
塔大娶媳妇儿了,媳妇儿姓李,娘家是彰义门,现在来说就是北京丰台。这嫂子从一结婚,疼兄爱弟,真好。因为他结婚的时候兄弟还小,真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兄弟长大,真爱这兄弟。
后来兄弟慢慢儿长大了,嫂子说我得给兄弟找一个好媳妇儿。一找就难了,为什么呢?她老怕这媳妇儿来了跟小叔子不合,就挑剔,这一挑剔,媒婆们净说闲话。
俩媒婆走到街上,
你这出去了?出去了。干嘛去?还给他家那个老二说那个亲事?成了吗?没成啊,哎。我给说了,这张家的闺女多好啊。啊,挺好,就是有点儿嘴撇,嘴慢慢调理呗,是不是?不成?我去过,我给说的是孙家的那姑娘,那姑娘多好啊,就是好说好笑,玩儿疯了,慢慢儿弄那个不要紧的呀。那不成吗?
我跟你说,这事成不了。冲他那嫂子也成不了。
怎么冲嫂子成不了啊?
我跟你这么说,塔大长什么样?
长得比猴还难看啊。
那老二呢?
老二可精神啊。
这不就结了?我分析啊,这嫂子舍不得让小叔子娶媳妇,也没准人家家里哥俩娶一个呢?
呦,姐姐呀,您这么一说我茅塞顿开。我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
老娘们站在街上是胡说八道啊,人呐,骨子里有一种劣根性,沾上这种事,哪怕是假的,他都爱听。
正说呢,身背后突然咳嗽一声,俩老太太一回头,是塔大。
俩老太太走了,塔大站在这,气坏了。以前没想过这个,但是这种事怕人挑唆。媒婆在这一说,想想可能有点道理。为什么呢?前两天,塔大买了一块布料,拿回家,让媳妇给做一身衣服。
媳妇看看,是浅湖蓝色。
这颜色不适合你呀。
怎么呢?这多好,浅湖蓝的。
你那脸是黑的呀,那么黑你穿这个不好看。
那你早说啊,我都花钱了。
给老二穿吧,老二脸粉嘟嘟的,给他穿。
那好那好。
当时没往心里去,好,嫂子疼兄弟,得了,挺好。但是今天听别人一串闲话,心说,对呀,她是不是真喜欢我兄弟。多寒碜,心里别扭。人就是这样,我这儿丢一衣服,我怀疑就是他偷的,我怎么看他怎么像他偷的。衣服突然找到了,我再看他就不像偷东西的了。人这玩意儿奇怪就在这儿了,愿意听闲话。
所以他一进屋坐这儿,赌气,媳妇在包饺子呢。
回来啦?
我回来了,吃什么啊?
包饺子!
嘿,那行,还得是我媳妇疼我。
媳妇呢跟他逗。
要是你一个人,我才不给你包饺子呢,今天老二回来。冲老二包的。
……
无巧不成书,这么一想人家说的对啊,我自个儿回来不会给我弄好吃的,非得沾老二的光。
我打酒去!
拐过弯去就到了,没多远,这酒铺掌柜的跟他是老朋友了,爱跟他逗。
塔大爷,塔老大!
相好的!(俩人关系好,叫他相好的)
你少来,谁跟你相好的。
这是怎么了?
哈,跟你相好我嫌丢人。
这是什么话?怎么就丢人了?
他们说你不会站着走路。
什么意思?
他们说你是这个。(用手比划乌龟的手势。这是民间骂人最狠的话,意思是你媳妇偷人)
我抽你信不信,一天到晚的。
怎么了?还不爱听了?塔大!有本事找你兄弟算去。那天我就在门口站着,你兄弟回来你没在,你兄弟一回来你媳妇就出来了,俩人在门口就抱上了。他搂着嫂子一亲……伙计,给打酒。你别往心里去,不叫事。
塔大,拿着酒直哆嗦,转身就走。酒铺有其他客人,就说这掌柜的。
你这嘴怎么回事,怎么说人家那个,你给人说急了。
我们逗着玩,这都多少年了,有时候比这个说的还狠呢,他也不往心里去,没事。
那么说没往心里去吗?还真就往心里去了。塔大拎着壶就回来了,坐在那倒了杯酒,一口喝干。饺子端来了,媳妇说你先吃吧,老二还没回来,他回来我再给他煮,省得他吃凉的。
媳妇,我问你点事吧。
干嘛啊?
你是谁娶来的啊?
你有病!你娶来的啊!
那你跟谁睡觉啊?
我跟你睡觉啊。
好,我出去给人跑大棚做饭去,我在家你跟我睡,我不在家你跟谁睡。
跟谁都行!挑水的送菜的,谁都行!
两口子抬杠拌嘴,净说些没用的话。
好!你好好的睡!我告诉你一句话,你留神脑袋别掉了!
第四章: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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