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愈最近总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精神力不是很稳定,虽然没有流失,但是有些影响生活,会感觉到有些烦躁,但是这之前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想来应该是在简知出现在自己身边后不久出现的。
“共鸣吗?”
想起来雀羽告诉自己帮自己和简知配对的理由,就是因为两个人的精神力契合度挺高的。
简知又一次做了那个梦,还是小程愈的那个房间。
不过这次不同,小程愈拉着他走出了那个压抑的房间,又一次回到了占卜房。
短暂的犹豫后,简知选择听从,走了进去。
前面的过程和上次一模一样,首到简知又一次看清中间的那张塔罗牌的牌面,依旧是倒掉人的逆位。
这一次不同,看清牌面后,简知意外从梦中醒来了,自己还在惊讶为什么这次醒来的原因和原来几次的不一样,就听见了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
程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简知虽然知道是他,但还是愣了一下,程愈也是,看见对方正坐在床上,第一反应就是想离开,但是哨兵的感官太敏锐。
“进来吧,别躲了。”
随之,台灯的光填满了朴素的卧室,程愈没有办法只能转过身走到床边。
简知轻轻拍拍床沿:“过来坐。”
离简知越近,精神力的躁动就越弱。
程愈忽然想问问简知他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话,简知己经开口问他了:“这么晚来找我,有事?你最近精神力有没有出现躁动的情况?”
“精神力躁动?”
简知不由回想起当初学习的那些内容,精神力躁动一般出现在哨兵和向导精神体契合度比较高的情况下,并且有一方的精神力曾以为一些原因被压制过,在遇到契合度比较高的精神体时会出现异常的躁动。
但是……程愈是个向导啊,向导一般不会出现精神力被压制的情况,除非他用他的精神体干过一些不合规的事,大部分在组织中的哨兵或向导,违规一般是要被干预使用精神力的,但是一般时间都不长,也很少不会出现精神力躁动的情况。
见简知没说话,程愈也就交代了自己的猜测:“我猜是共鸣,就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看来没有,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
程愈看着他的眼睛,叹了口气:“我也只是猜的,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方也没说话,也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
程愈就大着胆子凑近她,因为可以看到对方的精神体,并且由于狼对狐狸本就有压迫感,所以程愈到底还是对简知有些戒备。
越靠近简知,躁动就越弱。
简知就看着他一点点贴近,也没有抗拒的意思。
首到程愈大着胆子抱住了自己,简知才愣了一下,一双手迟疑着轻轻碰上了对方的脊背。
程愈还是有些瘦了,至少简知能感觉到他脊背相对来说瘦弱些。
程愈也愣了愣,他完全没想到简知也抱住了自己。
“好些了吗?”
简知带着轻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愈反应过来,感觉到自己耳朵薇薇有些发烫,而精神力的躁动也察觉不到了。
简知轻轻抚了抚他的脊背,松开了他。
程愈慌忙站起来:“那你先休息,我也去睡了。”
“好。”
但是程愈走到门口却总感觉缺了什么,补了一句:“晚安。”
“晚安,好梦。”
收到简知同样的话后,程愈以最快的速度帮他带上了门,回到房间趴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同样的夜晚,住在城市的张远被自己的阴影缠绕住,不得脱身。
无边无际的火从花田的一端开始,花朵像是养料一样,被火焰蚕食着。
沁人心脾的画像也被浓烟代替,那个时候,张远还是个孩子,他慌忙向花田另一边的房屋冲去,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回家!”
但当他推开房间时,拥抱他的不是父母,而是满屋的血腥,刺眼的暗红流淌在地板上,有些己经干涸了。
而不远处的沙发,父亲的手腕搭在沙发的边缘,红色的液体还在一点点从腕处流出,滴在地上,像父亲为母亲栽种的红玫瑰……而原本安置在花瓶中的玫瑰和花瓶的碎片一样静静躺在地上,而自己的母亲……张远猛然一下惊醒,在黑暗中坐起身,大口喘着气,眼前一阵阵发黑,首到他慢慢缓过神,才感觉到睡衣被汗水浸透紧贴着后背,凉凉的,而自己的另一只手还是紧紧掐着被子。
自己分化成向导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但是恨之入骨的东西却从不会忘记,比如荆门的图标。
他加入蛊瑶的初衷,是复仇,纯粹的仇恨促使他在一次次的训练中熬出了头,但他并没有选择走和哨兵绑定来达到自己目的的路,而是选择当接头人。
他不习惯血腥味,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找出那些人,然后匿名指派人去做掉这些……败类。
伪装的天赋足以不让那些隐匿于大街小巷的人们怀疑,想到这,张远笑了。
如果玫瑰的凋谢有声音,应该和他的父亲一样,像那些红色砸在地上的声音。
而另一边,贺渊看向客厅里的墨炽:“还不睡,是打算把黑米熬死么?”
“黑米出去了,不在这儿。”
黑米是一只黑猫,体型不算大,是贺渊和墨炽又一次出任务在返回的路上捡到的一只小猫崽,带回来养着长大不少后,两个人才注意到小猫崽的眼睛意外的好看,像绿宝石,而毛是黑色的。
又一次贺渊给墨炽煮粥说了一声黑米,小猫有了反应跑去蹭贺渊后,索性就叫它黑米了。
贺渊揉揉太阳穴,看着墨炽的那一大堆破烂不由皱眉:“你再把东西搞得乱七八糟,我就把你和这些破烂全扔出去。”
“你又失眠了?”
墨炽走进他,轻轻帮他揉着太阳穴。
贺渊经常睡不着,也就造成了他说话有些冲,脾气不好也是常事,墨炽知道这些,也很少和他对着干。
墨炽轻轻把贺渊圈进怀里,轻声安抚:“好了,等一下我就收拾,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是生气。”
贺渊叹了口气,这个拥抱倒是让自己平静了不少,自从精神体结合后,每次自己情绪化都是墨炽安慰自己。
“去睡吧。”
墨炽轻轻吻了一下贺渊,放开了他。
贺渊刚走到旋梯口,想起来什么,看向墨炽:“如果黑米又滚一身泥巴,记得给它洗洗。”
“好。”
楼上关门的声音传来,一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毛球蹭了上来。
“喵呜……”声音里还带着幽怨。
墨炽笑了一下,弯下腰把毛球捞起来抱进怀里:“好啦,明天给你补小鱼干。”
那扇卧室门后的贺渊不由笑了两声,再次躺上床,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不久后,墨炽从身后轻轻贴上来抱住贺渊,而他也向墨炽的怀里靠了靠……窗外的星星一如既往地亮,而另一边的程愈却看着轻轻摇晃的捕梦网,程愈就这样看着,想起下午批下来的任务,不由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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