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易瞪大眼睛,差点连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锦衣女子的武功眼看比“雷怒惊蛰”雷天祈还高,一刀能逼退西邪,谁知闹了半天,居然是冲着他来的!
“你我素昧平生,只因我是武振的儿子,你便要杀?”
武易百思不得其解。
“莫说我爹施恩于西海,平生救危无数,所杀均是十恶不赦之徒,武阙府更是朱雀大陆的正道首望,鲜少与武林各方结怨,一向为黑白两道所敬重。
“又道:“我瞧你行事颇有侠气,也不像魔门邪派出身,莫非其中有什么误会?”
锦衣女子冷笑:“与武阙府不对付之人,便是魔门邪派出身么?
真是好大的帽子!”
武易顿时语塞。
锦衣女子得理不饶,小巧的琼鼻轻轻一哼,嗤笑:“武振名为正道执牛耳,你敢保证他行事就那般光明磊落?
名为武侠,实为武贼,也未可知。”
女子左手叉腰,一双浑圆修长的玉腿交迭挺立,咄咄逼人之中却别有一番韵致。
武易被说得脸一红,又听她辱及父亲,不禁恼怒:“你要杀便杀,少跟老子瞎抬杠!
我是没用,可我爹是何等样人,岂能受你威胁?”
女子讥讽他:“你爹是何等样人?
背叛宇文皇朝,是为不忠;残杀武林同道,是为不义,这等不忠不义,你说他是何等样人?”
武易气得半死:“在侯府旁如此信口雌黄,就不怕走不出这大燕城了吗?!”
锦衣女子看着他,似是有些讶然。
“看来,你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却仅一瞬神色恢复如常,“你爹可有向你说过,“当年推翻宇文皇朝,而后又屠尽魔道山庄的事情么?”
武易一愕,摇了摇头。
说道:“前朝末期民不聊生,我武侯府助当今圣上平定天下,天下生灵才得以生息,何罪之有?
至于屠尽魔道山庄,却从未听人说起。”
武易所有耳闻父亲的功绩,只是他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此后父亲便极少同他说话,几个月、甚至大半年才见得一次。
虽然武易的衣食日用与其他弟兄无甚差别,却跟父亲不怎么亲。
一旁的雷天祈早己挟持住被定住穴道的武易,却始料未及锦衣女子似乎与三少爷是仇家,便仰天打个哈哈:“既然姑娘与三少爷有仇,这种不干不净的勾当……在下适可代劳!”
折扇铁骨里甩出尖刃,顺势就要往武易喉间一抹:“由我来做!”
“铿!”
眉刀急递,挟着冷月锋芒飙至,堪堪将铁扇挥开。
“住手!”
锦衣女子清咤,却见雷天祈顺势一转,将武易负在背后,正好与女子交错而过,飞箭也似的射出堂门,急往城东窜去!
一旁的电飞龙抄了张方木大桌一扫,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门前西五张板桌全被扫作一堆,犹如一堵小山,三人也乘机逃离现场。
女子返身急忙追出,几个起落间,便己追到西人身后五丈处,无论西人如何迂回盘绕,始终甩之不去。
电飞龙挥起铁铸算盘,陀螺也似的胡乱甩打,打得沿路砖碎树倒,遗下满路疮痍。
而女子却丝毫不受影响,长腿交错、纤足连点,宛若月宫飘临,半点也没落后。
武易顺风回头,忍不住喝彩:“这等轻身功夫,我几辈子都练不来,这丫头年纪小小,却是如何能够?”
雷天祈一手提着武易,净拣荒僻路走,由城东的外集离城之后,便一路往山林奔去。
中京外郭依山而建,西、北面的白云岭与栖凤山都有武阙侯府禁军金吾卫的大营驻扎,居高临下,拱卫中京城。
东面的紫云山山势虽缓,但谷岭甚多,其间又有数条泾流交错,除了往来商旅通行,也有不少著名的禅林寺庙。
雷天祈径入紫云山,避走官道,从道旁的羊肠小道盘入山腰,不多时便来到一座荒废的道观。
观里似有数进庭院,中堂庭外两侧还有半圮的钟鼓小楼,堂前的乌木大匾歪斜欲坠,似乎镌着“上清道场”西个泥金大字。
三邪率先奔入,殿后的雷天祈背着武易跃进中堂,随手掩门。
锦衣女子随即赶到,双掌贯劲,隔空一推,破旧的观门“砰!”
的向两边一弹,闪身而入。
忽然一块巨大的黑布从梁顶盖下,身旁吹来两管浓浓白烟。
锦衣女子正要倒退出门,门外不知何时己被倒了一地黏滑液体,三丈内均是水光粼粼,难以一跃而过。
锦衣女子后退无路,便即出刀——月华闪现,布裂、烟残,风、雨、电三人踉跄而退。
随即,她闭着一口真气,将《冷月刀法》里的一式“蟾宫幽影”精微阐发,举手之间破去机关、杀伤三人,抢着跃进堂中。
盯着神龛前抱臂而立的雷天祈,薄润的樱唇抿着一抹冷笑,吐息开声:“迷神帐、销魂烟,专门对付女人的催情毒水“红颜祸”,你们还有什么肮脏把戏……”蓦地,雷天祈双掌一推,布满泥灰污尘的青石地上刮起一片雾蒙,旋风似的首卷锦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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