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秋,九岁的林涛正在学校排练舞蹈,突然门外进来一个人朝舞蹈老师走过去。
两人在小声说着什么。
林涛认识这个人,他是住在楼下的陈叔叔,林涛练舞的手臂缓缓停下来。
这时老师朝她走过来,轻声说:“林涛,你先回家去吧”她疑惑的看着老师,并没有多问,随后换上衣服和陈叔叔出了教室。
出了校门,林涛猛的喊道:“陈叔叔,您先把车子停下来,等我一下,马上回来…”陈钢话还没起,就见林涛朝学校院里跑。
等她气喘吁吁跑到一所教学楼时停了下来,她抬头看上面的牌子,五年级二班。
可是还没下课,她趴在窗户上看见董柯正专心听老师讲课,顿了一下,又往回跑。
跑到陈钢面前道:“陈叔叔,我们走吧”陈钢载着林涛回到了他们的院子。
林涛刚跳下车,就看到家里的楼下围了很多人,一群人拉着林近楠下楼,林涛首奔林近楠面前抱住他:“爸爸,你怎么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要带你去哪里?”
林近楠被他们拖拽的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眼镜也像是要掉下来,他红着眼睛道:“涛涛。
他们带爸爸问一些事情…等爸爸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林涛搂住林近楠的脖子,又把他的眼镜扶正,哽咽着道:“好…我等你”。
林近楠又道:“涛涛,记住,爸爸妈妈都没有错,艺术是不分国界是共享的,你要好好跳舞,开心的生活,假如…爸爸今天不回来,董伯伯会照顾你,你要听话,不能任性知道吗?”。
林涛坚定的看着林近楠道:“不,我只要爸爸,我等爸爸回来”。
林近楠眼噙泪水,把林涛抱在胸前,又深深看她一眼,跟着那群人走了…林涛站在原地,哭道:“爸爸,我等你回来…”。
一个少年挎着书包跑向林涛所在的院子,正和将要出门的林近楠打个碰面。
他抬起头,看到气喘吁吁,满脸是汗的少年,怔了一下,张开嘴却什么都没说。
他和少年擦肩而过,少年转身看着那群人拉着林近楠上车,首到车子消失。
急匆匆的寻找林涛。
人群议论纷纷的散开了,林涛站在原地茫然无措的望着林近楠远去的地方…满脸是泪。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好的爸爸会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带走,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跟他们走。
因为她还不理解什么是无奈。
董柯走过去轻轻道:“林叔叔会回来的…我们先回家看看好不好?
…”他俩并排走在楼梯的两侧,董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林涛先开了口:“我去找你,你在上课”。
董柯哦了一声:“放学等不到你,后来她们说你先走了…”。
林涛说:“哥哥,爸爸今晚会回来吗?”
董柯沉默着…到了门口,门敞开着,房间里凌乱不堪。
两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林涛带着哭声说:“哥哥,怎么…怎么会这样…”。
董柯没说话,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只是说道:“来,我们先把东西整理一下”。
说着就蹲下来整理散落的书籍。
林涛缓缓走到对面的墙壁前,上面的相框己经被打落在地,玻璃碎裂的印痕像是一朵朵菊花瓣。
林涛望着那些照片,有自己幼童时的,有爸爸妈妈在日本留学时的。
还有妈妈很多跳舞时的照片…林涛没有见过妈妈。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爸爸。
可她觉得自己很爱妈妈,因为爸爸提起妈妈很多事情,所以她才一点也不觉得陌生。
她也蹲下来,开始整理那些照片…。
正在这时,门开了,两人同时抬起头,董柯停住手道:“爸爸”。
林涛站起身,一头扎进董怀民的怀里哭着道:“伯伯,爸爸他什么时候回来…”董怀民紧锁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切,他低下头对林涛说:“涛涛,先跟哥哥一起住好吗?”
林涛大哭起来:“我想要爸爸回来…”董怀民说:“我们一起等爸爸好吗?”
林涛点点头,她相信爸爸是好人,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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