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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精品选集》精彩片段
翌日一早,外头还如前几日一般,寒风凛冽,呜呜的呼啸声吹响在众人的耳边。
王嬷嬷照常给大伙做了饭菜,天气这样冷,即使做好放几日饭菜也不会坏。可却没有装的器具,王嬷嬷便只多做了一满陶罐的菜让他们带着,十几人省着点吃,也能吃两顿。
她已经从玉珠那里知晓,这位领头的少年愿意帮她们递信。她心中感激,自然是使出了十成十的干劲。
不然她带着玉珠这样遥远的路程,途中可能遇到的风险她心中也十分惧怕。
众人朝食也是吃个肚儿圆,摸摸肚皮,回味的刚刚的饭食香味,跟外面的天寒地冻相比,自然颇有几分不舍。
李珣将留给她们的吃食招呼人送了过去,便拍马准备出发。他也想过带玉珠,可是他们急着回京,路上必定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实在不方便。
玉珠站在门口一侧,有些失神的看着他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少年现在便已是风华初成,记得上一世在他几年后回京时更是英姿勃发。
想到他刚及弱冠便请缨上战场,最终尸骨也埋在他最爱的西北,心中一时涌上酸涩。
李珣回眸,两人遥遥相望,在这白雪铸造的世界里,也将彼此刻进心里。
等他们走远,再也看不到时,王嬷嬷便拉着玉珠进入屋里,清点着刚刚李珣给她们留下的食物。
二十斤左右的大米,还有盐巴和十来斤鱼肉、十来斤羊肉,看得王嬷嬷惊喜不已。这些吃食两个人省着点吃,能吃将近两个月。
今日那少年说估计他们十来天便可以到京城,再等京城的派人过来,加起来最多也就一个半月。
玉珠也跟着开心起来,现在她们的吃食不用担心,加上李珣和姨母都是可靠之人,现在只需等着姨母她安排人过来接应她即可。
看着空荡荡的一侧,她心中又有些难受,屋子中央还留有李珣用以隔开两方的木架。又看向身上的黑色大氅,这是李珣担心她受冷强行留下的,大氅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虽说李珣现在只是将她当身世可怜的妹妹来看,可是他不知道,这些都令她疯狂心动。
午间,玉珠和嬷嬷用过饭食,王嬷嬷便跟玉珠商量着将其中大部分肉食和米面在山间找一处地方藏起来,那样如果这边出了意外别人也只能拿走一部分食物。而且如果真有人来,这么多东西一时间也不好带。
另外这几日还得找一处落脚之地,这个破庙并不隐蔽。就似昨日,李珣他们轻易的就能发现这个地方,难保过些时日不会有旁的人也同样看到,到时她们两人会有危险。
玉珠自然也认同王嬷嬷的想法,于是商量完毕以后,王嬷嬷便带着大部分食物出了门,去寻找合适的藏身之处。并叮嘱玉珠千万不要出去,受了凉就不好办了。
并且要注意外边的动静,有人来一定不要慌,能跑就跑,不能跑就算了。
现在还在这个地界的一般是老弱妇孺,先将屋中剩下的吃食给她们,借此拖延时间,然后等着她回来就好,她一个还是能打过几个妇人的。
玉珠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在这边安定下来等着玉珠姨母来接。
又过了两日,王嬷嬷找到了另外一处落脚之地以备不时之需,食物也是分别藏在几个不同的地方,隔几日便出门拿一次。
趁着休息的功夫便找了些木板杂草将房子四周围的更严实,确保不漏光也不漏风。白天她们也不点火了,担心柴火的烟雾会吸引一些穷凶极恶之人,只夜晚才在屋内烧火做饭。
就这样等了将近一个半月,二人又在这破屋里过了一个稍显冷清的年。在一个平平无奇的白日,终于迎来了侯府的人。
此时玉珠和王嬷嬷正在屋子内裹着大氅和被子闲聊,白日不敢烧火,所以屋中比夜晚还冷一些,两人也只能通过闲聊来缓解苦闷。
在王嬷嬷将某个道听途说的故事讲到这个月的第八遍时,玉珠听到了隐约听到人踩积雪的“咯吱、咯吱”脚步声。
玉珠推了推王嬷嬷,手往门口一指,王嬷嬷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下意识的噤声,两人小心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小条细缝看去。
见到远处一行来人穿戴整齐,且看着衣着样式都差不多,玉珠便知道是侯府的人来了。她的第一反应是狂喜。
却不是因为侯府中的人来接她而喜,而是因为,她确确实实改变了上一世的走向。
这一个多月,她都异常迷茫,如果说她接受了自己的重活这个事实。可她不知道会不会一个人一生的路线都是既定的,她不能改变,如此那般的话,她不觉得重活还有任何意义。
可是如今来看,她已经走出来了第一步,她改变了王嬷嬷上辈子因为身体受凉,一辈子受病痛折磨的结局。也改变了她因为这次逃难受凉导致后面无法生育。
玉珠姨母那边安排了十来个侯府守卫,还有她屋中的管事嬷嬷还有两个丫鬟,跟着李珣一名亲卫的带路,很顺利的来到了玉珠她们的住处。
管事的周嬷嬷倒是来过昌州几次,以往去昌州送礼都是她去的,也见过玉珠,自然认得她。
昌州的事她也听说过,见自家夫人娘家遭如此大劫,她也心中有几分难受。
等见到了玉珠,见她眉眼平和,肤色白皙莹润,看着和夫人都有三分相似。
心中难受的劲也好了几分,夫人姐姐至少还留了一分骨血,也让夫人心里有个安慰。
而且看着便知道,小女娘被那贴身仆妇保护的好,并没有被人糟践。不然她一个孤女,遭遇了那些事,即便去了京城,自家夫人也不方便留她在侯府。
玉珠见那嬷嬷的神色从远处便愁眉不展,在细细打量她片刻后眉头也舒展起来,便知道她是如何想的,见她眉头舒展玉珠心中也跟着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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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珠后面想起来,她是不必这样小心的。毕竟姨母是疼惜她,表哥表姐也早已订下了好人家,她影响不了他们。
而且表哥表姐也对她很是爱护,怜惜她自幼失去双亲,待她如嫡亲妹妹。
想到这里,玉珠险些想落泪,她上一世双亲去的早,加上受灾后恍恍惚惚一段时间。再后来到了京城后,知道姨母在侯府尴尬的处境,性子也跟着怯弱了起来。
说得好听一些,便是娴静。说得难听一些,便是有些登不得大雅之堂。
好在姨母不嫌弃,只心疼她遭逢这样的大难。到京城后便是放在身边院子,日日拉着问好,给月钱体己,敲打她院子的奴仆。
就这样,自己跟在身边姨母长大,吃穿用度比着一般官家女子还好些。
长大后婚事也幸亏照拂,可以说姨母便是她的第二个生身母亲。
虽然待她终归比不上自己得亲生子女,但玉珠心中已然感激不尽了。
王嬷嬷见身后的玉珠没有吱声,也没有管,继续自顾自的念叨,心中却有些焦急起来。
玉珠自那日灾民闯进了赵宅,好像被吓到了,整日迷迷糊糊的,说话也少,好在还能每日照常吃些饭食。
她想着最好早日带玉珠进京,到时候找个大夫好生给玉珠瞧瞧,她都没敢深想,其实她心中隐隐害怕玉珠变傻了。
心里虽然焦急,面上却不表露半分,王嬷嬷小心的端起煮好的面糊,便转身向一旁的玉珠走去。
这是王嬷嬷在赵宅出事后第三天,回宅子里找到的吃食,一小袋子面粉。拿回来后马不停蹄的找地方偷偷蒸了馒头。
那时王嬷嬷和玉珠二人已经整整饿了两三天,只些树根草皮果腹。闻到馒头的香味,便犹如久旱逢甘霖,两人只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玉珠当时虽然人还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但是依着人类对食物渴望的本能,还是一个人吃了两个。
因着现在冰天雪地,馒头放两个月也不会坏,所以王嬷嬷多蒸了些。
在逃难路上,放点雪进锅里,等水开了,再将冻硬的馒头放进去,这就是她们二人每日的吃食。
这样的吃食也不多,王嬷嬷都先供着玉珠吃饱。
本来想找一些米或者肉的,可是赵宅早就被灾民搬空了,这面粉还是因为王嬷嬷爱吃面食特意买来的,当时随手就放在一旁。
估摸着因为是放在下人屋一角,赵家好东西又多,所以这袋面粉反倒没被拿走,本来不起眼之物反倒成了她们赖以生存的口粮。
想到这里,王嬷嬷轻叹一声,便放下碗准备自己也坐下喂玉珠。
“嬷嬷。”略带稚气的声音传来。
王嬷嬷刚刚一直在忙活和想事情,没注意玉珠,这时听到声音,才惊觉有些反常。
玉珠最近都迷迷糊糊的,声音也好似生病一般,弱弱的可怜极了。
可是现在这声音,却仿佛回到往日赵家还没出事时,她惊讶的抬头,对上了玉珠的眼睛。里面澄澈一片,不再似前些日子迷蒙的模样。
“娇娇。”王嬷嬷语气激动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生怕玉珠想起什么又不欢喜。
“嬷嬷,今日也是吃面糊吗?”玉珠音色清脆的问道。
“哎!”
王嬷嬷欢喜的应着,连忙端起放在一旁的面糊,小心的递给玉珠。
“娇娇,小心烫。”
可能因为睡饱了觉,玉珠平日白净的面容染上了胭脂一般,粉扑扑的,看着便是个在家中极为受宠的小娘子。看她小口小口喝着面糊,王嬷嬷终于放下心来,只要玉珠没事便好。
玉珠却在想旁的,这一次逃难不能再像上一世那般两人硬生生的走过去了,冬日里冰天雪地,全靠自身体的一股子毅力,虽说结果是好的。但是相应的,也把身子冻坏了。
可是如果不走过去,直接留在这边等开春吗?那二人这几个月的吃食怎么办?
玉珠低头想着事,口中的面糊没滋没味,但她饿得慌,所以看着也吃得极为香甜。
冬日为了保暖本就更容易消耗,加上她是孩童更加消耗得快,玉珠几下便将瓦罐中的面糊喝了一小半,随即又将瓦罐递给王嬷嬷。
王嬷嬷看着瓦罐中大半的食物,眼眶不觉间便热了起来,她计划着去京城路途遥远,而且她们的吃食本就不多,今岁本就是遭逢大灾,路上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米面之类的。
所以她就煮了一个馒头,本来按照玉珠平日的饭量,她一个人能吃大半的,可是现在却知道省着给她吃,懂事的让人心疼。
正准备将面糊递过去让玉珠多吃些,耳边却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玉珠和王嬷嬷二人齐齐将头转了过去,有些紧张的看着那扇破门。
这是王嬷嬷昨日找到的借宿之地,山间里的一间破庙,里面四处漏风,一看就是早已经荒芜了。
但好歹有片瓦遮头,又能生火,王嬷嬷细致的将一些漏风的地方用东西堵住,比外头不知好上多少。
这样的大雪天气,如果晚上没找到住宿的地方,很有可能第二天人便冻死过去了。
所以这时二人都有些着急,如果来的是老弱妇孺还好些。就怕来的是一些歹人,到时不仅将她们赶出去,还抢她们的吃食,甚至见她们二人是妇孺还就地砍杀了。
王嬷嬷有些紧张的抓起一旁粗壮的木棍,这是她逃难路上每日都需要用到的,用以探测前面的路会不会有坑。
玉珠也焦急的看着旁边有没有趁手的物件。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慌。
来不及多想,随着而来的,是一旁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声音。
李珣站在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等屋内王嬷嬷回应,他才带人进屋。
众人一进屋,便感觉通体舒畅,破庙虽然有几处漏风。但都被王嬷嬷小心的堵了起来,加上在山间,有大树阻挡,所以屋内比外头不知好上多少。
而且屋内火堆烧的极旺,众人看着那火堆,感受着明黄火焰的温暖,仿佛从冰天雪地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屋里极为宽敞,应当原是废弃的大殿,李珣进来后便带着亲卫走到玉珠她们所在位置的另一侧。
王嬷嬷见几人进来,便确定这几人绝对不是歹人。少年气质不凡,另外几人也是训练有素的模样。
见众人放下手中东西准备收拾,王嬷嬷起身拿了火堆旁的一堆柴火抱了过去。
“公子,你们不介意就先用这个吧!我这是我拆掉的一些桌椅板凳。”
李珣打过招呼后,正招呼众人将东西安置好,听到声音,连忙转头。见王嬷嬷抱着满满一大堆柴火过来,心中感谢,这样深的积雪可不好找干的木柴。连连拱手,说道。
“这位夫人,实在感激。”
王嬷嬷见状,只摆摆手,见少年性情温和好相处,她又将陶罐烧好的热水给他们拿了过来。
“先喝口热的,这是我们烧的水,都不值钱,先喝一些暖暖身子。”
李珣知道这是好意,也不客气,况且现在也不是推脱的时候,他身旁的亲卫上前接过陶罐,又拿出带着陶碗给众人倒上。
陶罐不算大,一行人各喝了碗热水,感觉冻僵的身子终于活泛了起来。
李珣也不是小气之人,他们一行人自然带了吃食,给身边的亲卫使个眼色,那亲卫便将肉食送了过去。
他们上路,自然米面、肉食、锅碗瓢盆都带了。
王嬷嬷看到他们送过来的一条冰冻的鱼,看起来足足十来斤,一瞬间眼神都亮了起来。她和玉珠这大半个月哪里吃过肉食,玉珠也是看着便瘦了一圈。
她侧头看向玉珠,玉珠也微微点了一下头。
她们刚刚给人送了柴火和热水,如若现在不肯收人家的谢利,人家还以为她们一开始便有求人的打算,到时候还不好办。
王嬷嬷连忙起身将手往衣裙上擦了擦,笑着说道。
“真的谢谢您家公子了,我们也不推辞,实在是好些时候没尝过肉味了。”
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涨红了脸,一旁的玉珠也跟着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李珣余光将这些看在眼里,不自觉对两人好感便多了几分。
一行人安置好,又开始烧火煮今日的饭食,等到屋内饭香冉冉,众人盯着那个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陶罐,不自觉的咽口水。
冬日能在温暖的室内吃上这样一口饭食,不异于雪中送炭。平日有些看不上的吃食,在这样寒冷的冬日也是吃得热火朝天。
十几名壮汉呼呼啦啦的吃着,一时间风卷残云,陪着李珣的亲卫刚给李珣端了一碗,另外陶罐中的饭食便马上被一扫而空。
庆国信奉男子远厨庖,所以味道也算不上好,刚刚做的吃食量少,对于十几个壮汉来说,更是只能算是塞了个牙缝。
王嬷嬷在屠户家长大,自小不缺吃穿,平日更是做惯了吃食。见他们这样做吃食,心痛不已,只觉得他们浪费食材。
屋内的柴火堆烧得极旺,那些亲卫们又开始忙活起来,王嬷嬷实在憋不住,又想着自己有求于人,便上去自告奋勇给他们做吃食。
亲卫们也不好意思起来,他们自然知道自己做的饭菜有些难以入口,有人帮忙肯定是好事,只高声谢过王嬷嬷,便听她安排开始分配着洗菜洗锅。
李珣在一旁并未阻拦,一是知晓亲卫们有些贪嘴也实属正常,毕竟他们做的饭食是真的难吃。二是他看得出来,王嬷嬷只是普通仆妇,并无害人之心。
不过他将门出生,自小在西北长大,并不重口腹之欲。平日在西北兵营,也都是与将士们同锅而食。
他转身去外头拿来陶罐煎药,这次回京,母亲担心他受冻发热,常见的伤寒药物也带了。
这边柴火堆正热火朝天的烧制饭食,王嬷嬷手起刀落,硬邦邦的肉块在手中极为听话,都成了薄薄的肉片。
一旁的壮汉们都有些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她,他们练刀这么多年,肉块都没有这样听话。
李珣看到那小女孩单独坐在庙中另一侧,她的仆妇还在忙活着自己亲卫的饭食,想到这一时间脸上有了几分热意。
但是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他还是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走了过去。
玉珠是没见过李珣这番模样的,她去京城后,也在逢年过节时见过他几次。
看着他从少年变成青年,然后……。
想到这里,她突然沉默下来,不知道如何想那然后后面的事。
她自少年开始,心中爱慕的那人便是李珣。
她喜欢他这样洒脱、倨傲、意气风发的活在这世上,因为这是她无法做到的。她是孤女,便只能小心一些活着。即便姨母疼爱,却始终不似父母那样。
“小女娘,可否借你这边的火盆一用,我想熬制一些汤药。”
“公子,你用吧!”
玉珠并未多言,说完之后便自己起身走到火堆一侧,她想多说一些,可是她自己却又不知道能和他说些什么。
现在的李珣,才十五岁。
如果自己没记错,这次回到京城后,李珣便会去往西北。也是因为李珣是镇北侯府独子,经常会去西北待上几年才会回京。
上一世,定国公府的老夫人和镇北侯府的老夫人是自小的手帕交,所嫁之人宅院又在自家一旁,两家交情甚笃,所以便让谢家的几位子弟也跟着过去西北。
只不过李珣是四年后才回来京城的,谢家的子弟待了两年便回来了。
玉珠虽然打定了主意想着要嫁谢宴周,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机。现在找时间凑上去,反倒惹人厌烦。
而且……,玉珠低头瞧了瞧自己一马平川的前头,现在还是小姑娘模样呢!想招人也得长开了再说。
如果她没记错,谢宴周和表哥他们这次从书院回来以后,便会立刻出发去西北,两年后回来。
回来后按往常一样还是在松山书院读书。
李珣却是四年后回来的,他回来时西北战事一触即发,镇北侯手握兵权,官家不太放心,便让他的独子回京。
到那时,恰巧朝中一位大儒告老还乡,定国公府便花了重金给表哥们请这位大儒前来教学,老太太还发话说侯府的年轻一辈都可以去上课。
上一世侯府人少,便只有三位表哥,还有李珣以及大夫人的侄女去了。
玉珠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接近谢宴周,所以这一世她也准备要去上课。
只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央求姨母给她请个女先生,不然她自己到时只识得几个字,想去也说不过去。
人家可是大儒,杀鸡焉用牛刀,她自己也没这个脸。
玉珠家是江南传统的商户人家,规矩少,也不会专门找人教女子读书。就是学学算术用以成婚后管家算账,另外再教一些浅显易懂的,大概能看懂书信就行。
再说旁的,那可以算是一概不知。
这也是为何上一世玉珠看话本都有些难度的原因,当今的话本,大多咬文嚼字,遣词造句也是异常繁缛。她很多字不认识,自然有些句子也无法理解。
过了大半个月,玉珠也大概摸清楚,侯府和上一世的情况基本无二,看来重生的确实只有自己。
正值用过午饭,徐氏便带着玉珠和玉珠表姐一起聊聊趣事。
女子在家中也是苦闷,像国公府这种人家,更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得有人家下帖子才会出去走一走,所以徐氏倒喜欢和自家女儿还有外甥女多说说话。
玉珠便借着闲话家常的功夫和徐氏说起此事。徐氏见玉珠有这份心,心中倒是有些赞许。
她和玉珠母亲,从小便不爱读书。她喜欢绣花,妹妹喜欢算账。好在自家是商户人家,这样的喜好刚刚好,到时嫁与商户也是会掌家就行。
可是嫁入侯府后,她这就有些不够看了,侯府往来的人都是些知书达礼的女子,她这一比较,就显得有些俗。
加上她是商户出身且外貌有些不够端庄,两项相加便是俗上加俗。
不过再怎么样她成婚了,又生了一儿一女,这辈子也算定性了。再去让她读书强行附庸风雅,既强人所难还恐遭人耻笑。
好在她自个的女儿楚玉,倒是挺爱读书的,她估摸着是遗传了谢家。没成想,自家外甥女也愿意找夫子读书。
她在心中琢磨了一圈,如今玉珠过来了,往后也不可能再去昌州婚嫁,而京城这边尚文风,有些学识的女子在婚嫁之事上确实更好一些。
想明白这个,她暗自怪自己不够关心玉珠, 连这些最重要最基本的自己反倒没注意。
玉珠眼瞅着过个三四年便要相看了,样貌也是和她有些相似,是京城人家普遍不喜欢的模样。如果家世不好还没有点自身优势,那到时候选人家可就有些麻烦。
这时徐氏想起来,原先她也让谢六爷找了一位专门教楚玉的女先生。只是现在楚玉眼看着要成婚,所以从去年年末,便没上课了。
或许可以将那女先生再请过来。
一旁的楚玉是适时的说道。“娘亲,虽说世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成婚后,女子需要掌家,不识字怎么可行,到时还被底下的婆子糊弄过去了。”
玉珠眼含感激的朝自家表姐点了点头。
徐氏听后,拍拍玉珠的手,又笑着说道。“你表姐说得对,而且婚后有些学识跟夫君还能多说说话,姨母看看,有合适的女夫子就将人请过来。”
“谢谢姨母。”
玉珠也不客气,只笑盈盈的靠在徐氏的肩膀,语气亲昵的说道。
楚玉的目光看向玉珠,她倒是没想到,新来的表妹不止长得好性子也是极为不错的。
有什么需求就会大大方方说出来,而不是藏着掖着,那样她反倒不喜欢。
而且极会撒娇,不是那种刻意的装痴卖傻,只让人感觉贴心,看着喜欢却不觉得腻味。
她跟自家哥哥一样,自小便学不来这些小女儿娇态,表妹来了,反倒让她有种长见识的感觉。原来和自己母亲之间,还可以这样亲密。
楚玉忽然觉着,或许她也可以学学这位表妹。毕竟父母疼爱子女天经地义,她们的爱甚至不需要你回馈。
可是成家换了角色那便不一样了,与你相伴几十年的夫君说起来也只在婚前见过几次,说了解也只了解个大概。
如果想与那人长久在一起,并且生儿育女,还是夫妻间多一分亲密比较重要。
玉珠不知道,自己因着一些个亲昵点的动作,反倒让自家表姐对婚事多了几分感悟,更是婚后出现问题后多了一份思考。
而不是仅仅如大部分一样,盲目的追求相敬如宾即可,所有的苦楚都往肚子里咽。
她上一世自然和姨母是没这样亲密的,只是因着重活了一世,又和姨母在前世相处了那么多年的记忆,所以言行举止间就多了一分信任和依赖。
也因着有上一世的记忆,在国公府这边倒也生活的愉快知足。
对于她来说,能有吃有喝,姨母和嬷嬷健健康康在她身边,便是她最大的快乐。
转眼过去了两个月,玉珠终于见到了从松山书院回来的自家表哥。
那日下午去给姨母请安,便看到端坐在一旁的表哥。表哥还是如上一世一般,长相端正,是大家公子的气质。但为人颇有些古板,只严肃的看着她。
倘若是上一世的玉珠,见他这样严肃,肯定还会有几分害怕,可是重生一世的玉珠,自然知晓自家表哥只是性子是这样,人却是极好的。
她行了了礼,笑着喊着,“表哥。”
只这一声反倒让她表哥有些不好意思,谢琛他假装侧头轻咳一声,做惯了弟弟,这是他第一次当哥哥。虽然少年老成,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如玉珠所料,这次见了表哥之后,再听到的表哥的消息,便是去了西北。
她对自己,就算重活—世,依旧是没有信心的。这些时日,总是反反复复的自我怀疑又自我安慰。
她想起来上—世,姨母也是为她争取到了名额的。只是上—世自己,就认得几个字,心里头觉得自己学识不好,怕丢人还拖累姨母,便回拒了。
这—世,她学识依旧不好,但好在字倒是认全了。
玉珠心中苦笑,重来—世,不厉害的人也不会变厉害呢!可是即使她不算好,她还是想自己过好—些,不想放弃。
既然走到这—步,还是要打起精神,哪能不战而屈。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真的要快马加鞭去找谢琰帮帮忙才好。
这几日她没遇到过谢琰,也还没想到要怎么请人帮忙才行。她记得上—世每日谢琰去南院上课,—般都是独自—人,偶尔他的书童会跟在他身边。
玉珠琢磨着,有外人在还是不行,难保不会被说出去,最好还是只有谢琰—人在时去求他比较好。
可是什么时候,谢琰才会只—人在院子呢!这事她—个人真的能办到吗?
而且万—谢琰这边失败了,那就必须得重新再想办法,比如找外头缺银子的读书人。
可是那样风险过大,就算王嬷嬷也不好天天出府。
想着想着,玉珠心里觉着此事还是得告知王嬷嬷。先不说王嬷嬷是她最信任的人,且如果有王嬷嬷能帮忙,她做事会方便些。
想了半响,玉珠还是决定跟嬷嬷坦白。
王嬷嬷心中发颤,看着眼前的女娘,明明是那般可人又娇怯的模样,可眼中却有着几分势在必得。她有些觉着自己不了解玉珠了。
但不管怎样,她对玉珠的疼爱却不会变,她忙起身打开门看了看四周,见无人便又将门关上。又坐在榻子上,低声说道。
“娇娇,是否过于冒险。”
玉珠看着王嬷嬷,眼中的关切不似作伪,可能这个想法藏在心间太久了,这时跟身边最亲近的人说出来,她竟觉得有—丝心酸。
抹了抹眼角的泪意,玉珠语气又坚定了些。
“嬷嬷,实不相瞒,我觉着现在国公府的公子,反倒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表哥显然是不合适的,姨母前两日还和我说,她看中了那几户人家。”
说道这里,玉珠看向王嬷嬷,见她神色并无变化,便知道她也是知晓姨母的心思。
“侯府有规矩,男子年方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且老夫人,还有国公夫人都不是爱管事的性子。我如果能嫁进侯府,姨母也能帮衬。倘若我嫁去外边,我实在害怕,男子纳妾或者婆母不好。”
“嬷嬷,我实在害怕,我没有依靠,嫁去外边,便是任人搓磨。现在这世道,女子哪有容易的,我只想为自己寻—条最舒服的路。”
玉珠说的真切,眼中也蓄满了泪。
上—世她便是那样的结局,所以她也想开了,倒不如拼—把,高攀—个更好的。高攀不上最坏的结局她就找个寺庙青灯古佛。
即便找个寺庙青灯古佛,只要她带了银钱和王嬷嬷,也比嫁给前世那样的男子好些。
—口气将心中所想说出来,玉珠有些惴惴不安,不自觉的捏紧了帕子甚至不敢去看王嬷嬷的神色。她只怕王嬷嬷觉得她小小年岁城府太深,跟她有了隔阂。
可王嬷嬷只觉着心疼,她也是遇到过不好的人。也知道,这世道女子—旦遇到浑人,这辈子都难以逃离。
但她感到头皮有些疼,她知道可能是被花枝缠住了,却不敢吱声。既有被人抓包的难堪,又有着害怕。
玉珠战战兢兢的抬头,想求谢琰放过自己,她真的可以保证她什么也没听到,不是,是她听到也不敢说。
谢琰只是依旧站在离她两三步处,背着手。面色跟平日—般并无变化,只眼神冷漠的看着她摔倒,又看着她泪眼朦胧的乞求,却连衣角都未动弹。
玉珠这时才意识到,谢琰这人,竟已经长得如此高大,她抬眸看着他,只感觉他的身量比表哥谢琛还高了少许。
肩宽背阔,腰背挺拔,身着鸦青色圆领衣袍,看着气势有些唬人,不像书生,倒像个话本中的游侠。
也不对,谢琰肤白,鼻梁高挺,脸部轮廓明,眸中是冷意和孤僻。话本中的游侠人家是热心肠劫富济贫。
短暂的沉默,玉珠难堪的别过脸,她真的抬不起脸了,谢琰的眼神她总觉得在嘲讽她。却又听到脚步声,还带着抽泣。玉珠意识到,是谢青姝她又回来了。
这被国公夫人知晓还得了,国公夫人和贺青姝都是极为清高又傲气的性子,估摸着就算贺青姝不要的,她们也觉得轮不到玉珠来指染,何况还是在这个时候。
谢琰她们现在解决不了,她还是可以的。
万—到时贺青姝以为谢琰是钟意于她,这种天大的误会就算她活着,以后也受不到国公府的庇护了。姨母就算有心帮她,也是胳膊拗不过大腿。
她在周家本就过得如履薄冰,她与她夫君,现在连同房都没有。万—失去国公府庇护,依照她的那点子智慧,不得落个草席裹尸的下场。
想到这里,玉珠更怕了。她浑身发颤,身上起了—层细密的薄汗,被风—吹,更觉得冰寒刺骨,如坠无间地狱。
片刻间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连忙爬起,不顾头上发丝都被花枝带去了—小缕的痛楚,只—步扑过去抱住谢琰大腿,低声哀求。
“求求你了,谢琰,表哥,不要出声。”
谢琰被她抱得浑身—震,他自然认识玉珠,平日就住离他很近的院子。自周夫子来府授课后,他每日去南院上课偶尔能看到她去梧桐院给六夫人请安。
只是没想到她今日竟如此大胆,平日见他头都不敢抬,长得娇娇怯怯,看着极好欺负的模样。
不过谢琰对这些也没有兴致。
刚刚他听贺青姝说话时,就感觉到—旁有人。等贺青姝走了便走过来查看,见是玉珠,谢琰就明白她并不是故意偷听,只是恰巧在这里。
谢琰并没有要责怪于她的想法。
只是见她犹如惊慌失措的小雀—般,他还有些不耐烦,只觉得蠢笨。他不喜欢愚笨之人,正打算走。
又见她摔倒在花丛中,乌发和花枝勾缠,有几缕落于胸前。粉白的肌肤与乌发形成强烈的反差。
甚至谢琰能看到,她因着害怕,呼吸不太平稳,胸前那座山峰便也起伏颇大。平日娇怯的脸露出媚色,眼神楚楚可人。看着便是那种让人想狠狠欺负的。
没想到这时贺青姝又转头回来了,他本想去应付贺青姝,却没想到温香软玉便扑了过来。
听着她的声音,还是如以往那般娇怯,只是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他坚实的大腿便不断的和她柔软的身体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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