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石锦绣宇文炎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篇娇妻万福》,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娇妻万福》,现已完本,主角是石锦绣宇文炎,由作者“蔷薇晓晓”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我这不是为了帮她,让别人不要觊觎我二哥么?”石珊瑚就继续道,“姐,二哥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外孙,人长得好又聪明,也难免总是被人惦记,我若不帮着她,就凭蔡襄儿那胖得像只猪的样子,二哥怎么会瞧得上她?”石珊瑚怎么能这样说话?这也太伤人了!躲在灌木丛后的石锦绣听着都直皱眉。“你说什么……谁又土又肥又圆?珊姐儿平日里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原本只是石家的两姐妹说着悄悄话,却不知蔡......
《精品全篇娇妻万福》精彩片段
庆德二十五年三月初八,是京城长兴侯府石太夫人的六十寿诞。
整个长兴侯府自半个月前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到了正日子的这天,府里更是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四处都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待用过午宴,各府的夫人太太便有的去打牌有的去听戏,年轻的奶奶和小姐们则被领至了荷院午歇,之前熙熙攘攘的侯府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长兴侯府四房的五姑娘石锦绣却选择了特立独行,只见她头戴斗笠,手持鱼竿,躲在了府里荷花池边的柳树下,看着满池刚冒尖尖角的荷叶,说是在垂钓,却又有些心不在焉。
她今天之所以会坐在这,全是因为几天之前的一个梦。
在她的梦中,祖母六十大寿的这一日,郑国公府年仅十六岁的大小姐蔡襄儿竟淹死在这只有齐腰深的荷花池里。随后祖母和大伯母便质问了当日在府中当值的人,竟无一人知晓那大小姐是如何落的水。
蔡大小姐的死,就这样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自那之后,郑国公府与长兴侯府交恶,两家渐成水火之势。
有时候,一荣不一定能俱荣,可一损却能俱损。
因石锦绣的父亲只是个庶子,他们四房在府中本就毫无地位可言,加之郑国公府刻意与长兴侯府作对,京城里不少人家也跟着站了队,让他们这一房的日子过得愈发的艰难。
而她,则被三伯母鲁氏所骗,嫁给了大伯母李氏娘家的傻侄儿,不得善终……
那个梦太长了,长到好似将她今后的人生都给走完了;那个梦也很真实,真实到好似在石锦绣的脑海中留下了烙印,让她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
以至于她都醒了这么多天了,依然觉自己过得有些浑浑噩噩。
思来想去了一番后,她便在今日特意守在了这池塘边,想看看梦中的事是不是真的会发生。
“姑娘,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因昨日刚下过一场雨,今日放晴后,不但日头特别的晒人,而且还有蚊叮虫咬,丫鬟杜鹃便拿着空空的鱼篓劝着石锦绣,“您在这坐了大半日了,也没见着钓上来半条鱼。”
“嘘!”石锦绣却对杜鹃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的话音刚一落,就听得身旁的灌木丛后有人在说话。
“珊姐儿,你刚才怎么能背着襄姐儿那样说话?这要让她知道了,得多伤心!”
隔着树丛,石锦绣听出了那是二堂姐石珍珠在劝诫四堂姐石珊瑚。
“哎呀,我说了怎样的话?”
对于姐姐的劝诫,石珊瑚显然有些不以为意。
“我说的,你别不听!”石珍珠就有些急道,“咱们都是未出阁的女子,你怎么能随意乱传蔡襄儿喜欢二弟这样的话?”
“这有什么!她本来就喜欢我二哥呀!我这不是为了帮她,让别人不要觊觎我二哥么?”石珊瑚就继续道,“姐,二哥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外孙,人长得好又聪明,也难免总是被人惦记,我若不帮着她,就凭蔡襄儿那胖得像只猪的样子,二哥怎么会瞧得上她?”
石珊瑚怎么能这样说话?这也太伤人了!躲在灌木丛后的石锦绣听着都直皱眉。
“你说什么……谁又土又肥又圆?珊姐儿平日里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原本只是石家的两姐妹说着悄悄话,却不知蔡襄儿从哪里跑了出来。
“难道不是么?你平常都不自己照镜子的么?”想着也无旁的人,平日里总是娇滴滴的石珊瑚便开始呛声蔡襄儿,“我这可是为了你好!莫说是我二哥,恐怕连四房的老三都要瞧不上你!”
“好了!珊姐儿!你不要再说了!”石珍珠就想拉住正同蔡襄儿争吵的石珊瑚。
一直将石珊瑚当成好朋友的蔡襄儿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瞧不起自己,越想越气不过的她,便挥着手去打石珊瑚。
而石珊瑚也挣脱了石珍珠的手,和蔡襄儿扭打成了一团。
“姑……姑娘,咱们要不要去劝架呀!”躲在树丛这边,从没遇见过这种事的杜鹃就有些慌神。
“她亲姐都劝不住,咱们去又有什么用?”石锦绣就朝着杜鹃翻了个白眼。
二人正在说话间,就瞧见石珊瑚一个用力将蔡襄儿推进了水里,溅起了好大的一片水花。
石珍珠就尖叫了起来:“你怎么把人推下水了?还不快点将人救上来!”
没想石珊瑚却是笑:“怕什么,这儿的水不过齐腰深,根本淹不死人!不如将她留在这儿,让她一个人好好清醒清醒!”
说完这些,石珊瑚就这样拖着一步三回头的石珍珠扬长而去,根本没有要拉蔡襄儿上岸的意思。
“救……救命啊……咳……我不会水……咳咳……”水里的蔡襄儿却越发地紧张了起来,每一声呼救都让她呛进了不少的水。
难道这就是梦境中蔡襄儿淹死的原因?
“杜鹃!赶紧救人!”顾不得多想,石锦绣赶紧爬出灌木丛,拿起自己钓鱼的鱼竿伸向了蔡襄儿。
在水里扑腾了好一阵的蔡襄儿早就吓坏了,因此抓住鱼竿的她根本不敢松手。
石锦绣在杜鹃的帮助下,二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瑟瑟发抖的蔡襄儿连拖带拽地拉上岸。
一时间,三个人又是泥又是水,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利索的。
感觉自己差点死掉的蔡襄儿像个吓坏了的孩子,抱着石锦绣痛哭了起来。
她从小就怕水,就连洗澡都只肯让丫鬟舀水浇身。刚一落水,她便呛了好几口水,后脑仁就像被针扎一样的疼,她拼了命地想站起来,可谁知这池底全是淤泥,每踩一脚就好像踏进了无边的深渊,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瞧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蔡襄儿,石锦绣的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看来梦里发生的事也不是不可改变。
她正想着要如何安慰怀里的蔡襄儿时,没想蔡襄儿却是一抹脸上的泪水,很是倔强地道:“石珊瑚这个两面三刀的人!我这就找她理论去!”
“沐王爷有没有折腾我们镇抚司,圣上自有定论,这事就不劳沐王爷操心了!”宇文炎就拱手道,“我今日来,却是同沐王爷讨要一个人的。”
沐王爷就揣着明白装糊涂:“真是奇了?我这庄子里竟还会有你们镇抚司要的人?”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松口,不管是镇抚司还是羽林卫都无权搜查他的庄子。
对此,宇文炎也很是上火。
两个月来,他一直在同这位沐王爷明里暗里地交手,却也只打了个半斤八两,不分胜负。
亏是得了石锦绣的提醒,才让他占了一丝先机。
而今日,也是因为石锦绣,才让这位一直躲在幕后的沐王爷,现了真身。
可这会子石锦绣她人呢?
自己可是亲口许诺了她,会救她出去的!
“沐王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您的手下掳了个女子回来,我要的就是这名女子!”面对着沐王爷,宇文炎也没有退让。
“那可是本王看上的女人,怎么?宇文大统领也想要?”沐王爷就一脸不屑地看向了宇文炎。
和亲王抢女人,他连宇文炎也没这个胆。
“正是!”只见宇文炎面无表情地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羽林卫就好似潮水一样地冲了进来,涌向了庄子的各个角落。
“宇文炎!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擅闯亲王宅邸那可是要判死罪的!”沐王爷就变得恼羞成怒,不断地嚷嚷着他要去告御状。
“沐王爷,我要是您,我就会消停些。”宇文炎却是瞧着他冷哼,说着他就从怀里摸出一本账册扔给了沐王爷,“这是您在找的东西吧?非常不好意思,还是先让我得着了。”
沐王爷瞬间就变了脸色。
待他看清那本账册上所记载的东西后,就气得将那账册撕了个粉碎,完了还用脚踩了好几脚以泄愤。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看着那本被蹂躏得看不出原形的账册,沐王爷就梗着脖子反驳着。
宇文炎更是一脸云淡风轻。
“沐王爷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会给您看的是原账册吧?”宇文炎就冷笑道,“这不过是我让人誊抄出来的而已,这样的账册我那还有很多,至于您想要的那份原账册,此刻大概已经呈上圣上的案头了。”
“所以,您此刻与其还在这同我摆着亲王的威风,还不如好好思量怎样应对圣上的质问吧!”宇文炎就冷冰冰地看着沐王爷,眼底不带一丝温度。
沐王爷当场就瘫倒了下去。
两个月来,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找到了!找到了!”就在宇文炎同沐王爷对峙的空档,就有羽林卫救出了被关在后宅的石锦绣。
石锦绣一见到宇文炎就很是激动。
“大人……这一次,能救到我爹爹了吗?”她就满是期待地问。
可宇文炎却是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了好几遍,最后才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们没将你怎么样吧?”
石锦绣就笑着摇头:“他们只让我给爹爹写了张字条,想必这会子字条还在这庄子里,没来得及送出吧!”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另一队羽林卫押着一群人从后宅走了出来,正是那些将她劫至此庄子的护院。
那些人一见宇文炎的那身衣服就明白了过来。
可成王败寇,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全都垂头丧气地任羽林卫带走了。
想着这一场有惊无险,宇文炎对石锦绣更是另眼相看:“走吧,我送你回去!”
谁知石锦绣竟是摇头。
“我想去见见爹爹!”石锦绣就眼带兴奋地笑,“我想将这一消息亲口告诉他!”
“好!”看着石锦绣满脸幸福的模样,宇文炎不但满口应下,笑意更是直达眼底。
那些站在周围的羽林卫就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么?
因为石岗所牵扯的红珊瑚案并未结案,因此他还是得继续待在镇抚司大牢里,可送到他面前来的吃食却要比之前好得多。
一度让他以为,自己这是吃的断头饭。
好在后来石锦绣及时赶来,同他说清了前因后果,石岗才知道自己在船上的所谓善举,差点害死了他。
劫后余生的他就抱着石锦绣痛哭了一把,心中满是后怕。
石岗倒也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家中孩子还小,妻子又怀有身孕,倘若自己这出了什么事,真叫他们孤儿寡母的以后该怎么办呀!
“也不知你找的是哪位恩人帮的忙?待爹爹出去后,一定要亲自登门好好谢谢他!”石岗就抹着泪,一脸激动地同石锦绣道。
石锦绣想到的却是宇文炎的那张面瘫脸。
“您就不必登门了吧!到时候我会去专程谢谢他的!”石锦绣都有点不太敢想象父亲见到宇文炎的样子,“这是我欠下的人情,自然是由我去还的!”
石岗一听,觉得女儿说得有几分道理,但他随即又变得很是警惕。
女儿虽说才十六,可也渐渐出落成大姑娘的模样了,莫非对方对她是有了什么非分之想,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帮忙?
因此石岗就有些紧张地拉住了石锦绣:“他没有对你提过什么非分的要求吧?”
“啊?”被父亲这么没头没脑地一问,石锦绣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待她想明白时,却瞧见一身麒麟服的宇文炎不声不响地站在了牢房外面。
她的脸就刷的一红,不好意思地跑出了镇抚司大牢。
他对自己提出过要求么?
站在一棵海棠树下的石锦绣就回想了起来。
好似自小树林里初见以来,每一次都是自己相求于他,而他却从未要求过自己什么。
哪怕是这一次的“帮忙”,也是因为牵扯到了她的父亲,说到底还是帮的她自己。
可他为何愿意一次又一次地帮自己呢?
一个被京城的人冠以“冷血”和“凶残”的人,为何单单对自己这么好?
这里面就真的没有掺杂一点私人的情感么?
石锦绣越想,心就越发突突地跳,脸更是一路红到了耳根。
答案好似呼之欲出。
“李头,有人找!”那差人冲着屋里喊了一声,就自行离开了。
屋里的人听得动静,便从书案上抬起了头,待看清来人,忙迎了出来:“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此人正是蔡家放了籍出来的家生子,虽然已经放了籍,可他依然记得蔡家的恩情。
蔡襄儿则是打量了眼公事房,对那人笑:“李全,你如今可是真出息了!都被人叫上李头了!”
被称作李全的人就躬身笑道:“这都是多亏了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提携,才有了小人的今日!”
两人不过随意寒暄了几句,蔡襄儿便告知李全自己此行的目的。
听闻竟然有人想要买永盛门外青石街那儿的宅子,李全就很是诧异地看向了石锦绣,可在他们这一行做得久的人,都知道规矩,不该问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多问。
“不知你们看中了哪一处的宅子?”李全就寻来了青石街的示意图,摊在了石锦绣和蔡襄儿的面前。
石锦绣就报了那宅子的门牌号。
李全听着却是一愣,随即他又反复看了看那示意图,然后同石锦绣很是诚恳地道:“这位姑娘,既然您是咱们家大小姐的朋友,我也就同您实话实说了,既然您看中了青石街这地界,愿意买青石街上的宅子,我就建议您,将这条街都买了。”
将整条街都买了?
石锦绣听着都倒吸了一口寒气。
她哪里有那么大的胃口吞下一条街。
一见石锦绣的反应,李全并不意外,而是同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这条街上看着宅子虽多,原来却都是属于一个富户的,可富户的家里出了个成迷赌博的不肖子,今儿个输两间房,明儿个输两间房,一个好好的宅子竟让他这样化整为零地输光了。
所以那条街上的房主又多又杂。
因为不是祖产,所以大家也不那么在意,现在留在手里也租不了几个钱,不如转手卖掉,再少也是钱。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宅子才先后都被挂到了衙门里。
把这些宅子都买下来,再变回一个大宅子……说实话,石锦绣不是不心动。
可那至少也需要二千多两银子,而她,囊中羞涩。
岂料一旁的蔡襄儿却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便将她拉扯到公事房外,悄声问:“你还没看过我给你的那个荷包吗?那里面装的可是五千两银票!”
五千两银票?
这么多?
石锦绣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她刚才捏了捏荷包的厚度,还以为和上次一样,是一千两。
“我怎么能收三皇子妃这么多钱?”石锦绣一听,就急着将荷包掏出来还给蔡襄儿。
“绣姐儿!你将不将我当好朋友?”没想蔡襄儿却因此同她发起了脾气,“要是让我表姐知道,我连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你让我怎么有脸回去?”
“我都说过了,对我表姐而言,这些钱都是小事,所以你就安心地收下吧!”说着,蔡襄儿就暗戳戳地用肩膀推了推石锦绣,“而且,你真的不心动么?那可是一整片的宅子!虽说永盛门外的地界是差了点,可要在京城里买下这样的一片宅子,也是不容易的。”
石锦绣自然知道蔡襄儿说的是真。
现在连钱都已经不是问题了,她若还犹豫,恐怕真就要错过机会了。
“我买!”石锦绣也就咬了咬牙,道。
待石锦绣怀揣着盖了京兆府红印的房契走出衙门大门时,还有些恍恍惚惚,觉得这一切都好似有些不太真实。
“襄姐儿,我能不能再回青石街去瞧瞧?”石锦绣就问起了蔡襄儿。
反正没什么事的蔡襄儿自是满口应下,让车夫将马车又赶回了永盛门外的青石街。
看别人的房子和看自己的房子,那自然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再次看到那些残墙断瓦,石锦绣想的却是自己得花多少钱才能修复。
蔡襄儿也在一旁咂嘴:“虽说你买这宅子算是捡了漏,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愿意买这儿的宅子,实在是除了便宜,前前后后也看不出有啥好的地方。”
石锦绣听着就只是笑。
一群光屁股的小孩从她身旁互相追打着跑过,其中落在队尾的那个孩子更是在她的面前一个不小心就扑倒在地。
石锦绣好心地将他扶起,那灰扑扑的孩子却冲着她甜甜一笑,奶声奶气地说了声“谢谢姐姐!”又继续追着那些孩子而去。
“这些小孩儿的爹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让他们随意在外面跑呢?磕着碰着了怎么办?”蔡襄儿瞧着却是噘嘴。
“穷人家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多讲究,能平安长大就是福了。”石锦绣看着那孩子跑远的背影,感慨着。
“京城里,也就只有这儿能让他们这么疯跑了吧。”蔡襄儿随口说了一句,却让石锦绣想到了梦境的火海中,那些孩子的哭声叫声……
倘若这儿真被烧了,那这些孩子们……
石锦绣就陷入了很是矛盾的情绪中。
她一方面希望自己买下的宅子快快升值,可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陷入险境。
这样的情绪一直拉扯着她,让她一晚上都不能好眠。
在辗转反侧了一整夜后,石锦绣决定去找宇文炎。
因为她不知道,京城里还有谁能够阻止那一场大火的发生。
“石姑娘,果然是你!”听闻有人到陈记医馆来寻大统领,暗云便觉得来人应该是石锦绣,“大统领这几日去了羽林卫大营练兵,并不在镇抚司衙门,你有什么事?可需要我转达?”
让暗云帮忙转达?
石锦绣却是犹豫了。
梦中那件事她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同宇文炎说清楚,如果再让暗云帮忙转达,她反倒害怕弄巧成拙。
永盛门外的杂板房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烧吧?
因为回想不起梦境中,那些杂板房具体是什么时节被烧的,石锦绣多少就有些心存侥幸。
再等上几日……应该也无所谓吧?
果然,待石锦绣归家后,就被看门的婆子直接领到了石太夫人的松竹堂。
见着立在石太夫人身旁还泪眼婆娑的三伯母,她不用想都知道,恶人先告状了。
爹娘疼幺子,石太夫人也不例外。
这么多儿子里,她最疼爱的便是第三子石岩。只可惜老三媳妇鲁氏的肚皮不争气,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差点断了三房的后。为此,这些年石太夫人没少给鲁氏白眼。好在几年前,她给老三抬妾时,鲁氏还算识大体,没有瞎闹,因此当三房的庶子石桂出生后,石太夫人同鲁氏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对三房的几个孙女也变得和颜悦色。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石太夫人一见石锦绣就没有好脸色,“为何要联手外人欺负你四姐?”
不问前因后果就定罪,这确实是石太夫人一向的行事作风。
只可惜,如今的石锦绣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锯嘴葫芦了。
不就是撒泼打诨卖惨么?她也会!
“冤枉呀!祖母!”石锦绣二话不说,就跪在石太夫人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了起来,“我今日也只是路过,真的不知道四姐为何会落水呀!”
“不可能!我问过最早赶去湖边看热闹的人了,她们说当时就只有你和蔡襄儿在,不是你,还能是谁?可怜我那珊姐儿,到现在都还没有醒,一直昏昏沉沉的说胡话!”鲁氏一见石锦绣这做派,也在一旁擦起了眼泪。
她就不信,治不了蔡襄儿,难道连石锦绣也奈何不了?
石太夫人的眉头果然就纠结到了一起。
“三伯母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今日午宴之后,四姐就和蔡襄儿黏糊在了一起,反倒是我被她们排挤出来,只能无聊到去逛园子!”石锦绣就嚎得更大声了,“当时花厅里的人都能为我作证吧!”
“逛园子?你倒是说得轻巧,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早就有了预谋,故意同那蔡襄儿声东击西里应外合呀!”鲁氏也不甘示弱,开始胡搅蛮缠。
“三伯母,您不能为黑而黑呀!”脸上还挂着泪的石锦绣跪立着坐在了脚后跟上,“今天我是第一次去郑国公府做客,没有迷路就已经是我的造化了,居然还要我与人里应外合?您也太瞧得起我了!”
说到这,石锦绣就故意顿了顿,觉得是时候请出宇文炎这尊大佛了:“而且宇文大统领也说了,他可以作证是四姐自己落的水,三伯母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听到宇文炎的大名,鲁氏就想到了下午在湖边看到的那双眼,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但她又转念一想,宇文炎定是为了替郑国公府息事宁人才会说出那番话,现在她们关起门来训石锦绣,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绣姐儿,我发现你这个死丫头还学会胡搅蛮缠了!”鲁氏突然把声线拉高了八度,瞪着一双眼瞧向了石锦绣,“是不是觉得自己攀上了郑国公府这根高枝,就不把咱们长兴侯府放在眼里了?珊姐儿可是你四堂姐!你瞧着她被人欺负,也不帮着她点,现在反倒成了你有理了?”
这是什么逻辑?
石锦绣简直要被这个三伯母气笑了。
平日里石珊瑚欺负自己的时候,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会子石珊瑚被人欺负了,就说她们是姐妹了?
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既然三伯母说什么都有理,不如亲自去同镇抚司的宇文大人说吧!”石锦绣也不想在松竹堂里过多地胡搅蛮缠,“宇文大人说,如果家人怪罪于我,他愿意出面替我一证清白的。”
“少来,镇抚司的宇文大人是什么人?岂会理你个无……”鲁氏的话还没说完,就只见石锦绣从袖口掏出一块只有半个巴掌大的玄铁腰牌,黑漆漆的底牌上,正面用金漆描着“镇抚司”三个正楷字,背面同样用金漆写了个“甲”字。
若是旁的东西,鲁氏大不了喊一声“假的”就完事了,可这镇抚司的腰牌又称玄铁令,是用天上掉下的陨石所铸造,一共十块,每一块都用“天干”进行了编号,杜绝了仿制的可能。
而且甲字号的玄铁令不但握有生杀大权,还可以号令镇抚司的羽林卫、临时调遣各地衙门的差役和驻军……只是这样的一枚玄铁令怎么会到了石锦绣的手上?
鲁氏顿时就住了口。
自诩见过大场面的石太夫人也没了声,而是不停地拨弄着手里那串紫檀木的十八子,发出了“嗒、嗒”的碰撞声。
得罪了郑国公府,长兴侯府或许还可以一扛,可要是得罪了镇抚司……
石太夫人简直不敢往下想。
而且也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破事,闹得不可开交。
只是石锦绣这个小丫头,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她又是怎么同宇文炎这样的人搭上话的?
石太夫人看向石锦绣的眼神就忍不住多了几分探究。
反倒是石锦绣,不但自个抹净了泪,还不急不躁的跪在那,任石太夫人打量,端的架势比鲁氏还要有恃无恐。
这就越发让老太太心里发怵。
“行了,你们吵也吵过了,闹也闹过了,真是弄得我头疼!”石太夫人就揉了揉她那戴着珍珠抹额的头,“今日之事,要引以为戒,不管怎么说丢的总是咱们长兴侯府的脸面!让人看的是咱们长兴侯府的笑话!”
石锦绣听着,就“嗯嗯”地点头,显得很是赞成石太夫人的说法。
而鲁氏却是在心里“硁硁”地敲鼓,暗想老太太不会就这么算了吧?那她今日闹的这场,岂不会成了笑话?
鲁氏正想着这事,果不其然就听到石太夫人轻描淡写地将石锦绣放了回去。
“您怎么让她就这么走了?”鲁氏就很不理解地追问。
“不放她回去,难道还留她歇在我这松竹堂?”没想石太夫人也垮了脸,“你赶紧让人去查一查,这五丫头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搭上了活阎罗!”
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石锦绣就下意识地低头打量着自己。
“时候不早了,我让暗云送你回去吧!”宇文炎就站起身来,吩咐道。
反倒是那陈道长有些锲而不舍:“怎么就急着把人送回去了?那个我就在陈记医馆,你知道陈记医馆的吧?听闻你在研习经络图,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为师我一定会知无不言的。”
“哦,好!”这突如其来的殷勤让石锦绣一时难以适应。
而宇文炎也适时地挡在了石锦绣的身前,冷冷地道:“今日就这样吧。”
“哟,这就开始护上犊子了?真没想到你宇文炎也会有今天!”说完,那陈道长就嘿嘿直笑,一路甩着袖子笑着离开了。
“他……这是怎么了?您用一顿饭就把他说服了吗?”石锦绣想着之前陈道长那不容商量的口气,也就猜测着。
宇文炎却是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同石锦绣道:“咱们不说他了,因为陈亭的案子有了进展,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比较忙,可能不会有时间顾及到你。”
“嗯。”石锦绣就木木地点头应着。
可为什么要同自己说这些?
他是想说要自己这段时间都别来找他么?
“那我爹爹……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石锦绣想了想,觉得好像除了爹爹的事,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再找他。
“既然你爹爹也牵扯进了陈亭案,自然是要等到结案后。不过你放心,他在我这,不会受到什么委屈的。”宇文炎就同石锦绣道。
“那我就先谢谢大人了。”石锦绣说着就冲着宇文炎行了个福礼,“我得赶紧回去把个好消息去告诉我娘!以免她担心。”
“好,我让暗云送你。”宇文炎就微微笑着将石锦绣送上马车。
上了车的石锦绣也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她觉得宇文炎的话里好似带了些温柔缱绻之意?
待石锦绣回了长兴侯府后,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母亲。
简氏就双手合十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真是菩萨保佑!待你爹爹回来后,咱们全家一定要到庙里去还愿的。”
“嗯,等楠弟出了考场后,咱们全家一起去!”石锦绣就笑着同母亲道。
“还有你大伯和三伯那里,也要去道一声谢,都不知他们为此费了多少力气。”简氏还不忘提醒着。
石锦绣这一次却应得很是敷衍:“大伯和三伯那边我会亲自去答谢的,您大着肚子就不要东奔西跑了。”
简氏却觉得很是不妥,之前这事她就没有出面,人家都帮着把事给办成了自己还不出面,就显得太不懂规矩了。
石锦绣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劝不了母亲,只得道:“那至少也要等爹爹回来后,咱们家一起去道谢才显得重视吧?”
这么一说,简氏也觉得有道理,遂不再坚持。
放下了这几日一直压在心头大石,那一夜石锦绣就睡得很是香甜。
可不料第二天她却是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的。
石锦绣就微微睁眼,发现天色尚早,然后就听到了陈妈妈的声音:“不是说过了么,我们院子里不要送菜!”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府里大大小小的厨房一共有十多处,可不能因为你们四房一句话而坏了大夫人在府里立下的新规矩!”紧接着石锦绣就听到一个很是强硬的声音。
她就嘤咛着坐了起来。
杜鹃听着动静就赶紧上前撩了挂在床上的粉色罗帐:“姑娘这是要起了吗?”
石锦绣就冲她点了点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卯正三刻。”杜鹃一边帮着自家姑娘穿衣,一边道。
还这么早?
听着外边的闹腾声,石锦绣还以为自己睡到了日上三竿。
“今天这事,你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反正以后就照这么办了!”院子里那人依旧在不依不饶地闹。
“这是在闹什么?”石锦绣就皱着眉头问。
“还不是大厨房里的那个阎婆子,拿着个鸡毛当令箭。”杜鹃便忍不住撇嘴,“大夫人说以后各处的厨房都要统一采买配菜,不再单独拨银子了。可太太觉着这样不好,便不同意,然后那阎婆子就闹上门来了。”
这件事,石锦绣是有印象的。
确切的说,梦境中的长兴侯府里就是这么做的。
在出了蔡襄儿的事后,整个长兴侯府在郑国公府的打压下就渐入困境,大伯母便提出开源节流,府中由分发银子变成了统一配菜。
除了石老夫人院子里的小厨房,各处都是由大厨房统一采买和配菜。别的院子的情况怎么样,石锦绣不敢说,可他们四房分到的菜不是缺斤少两就是蔫了吧唧的一点都不新鲜,以至于他们不得不自掏银子去外面另买。
无形之中,就让本不富裕的他们又多了一笔开支,让母亲不得不接更多的绣活来贴补家用。
又因为他们这一房在府中一直式微,府中有些得了势的小人便喜欢捧高踩低的蹬鼻子上脸。
比如这会子正在院子里闹腾的阎婆子,便是其中一个。
听着那阎婆子闹得越发的不像话了,石锦绣便让杜鹃给自己随意挽了个发髻,出得门去。
那阎婆子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许是平日里的油水太好,箍着鹦哥绿潞绸褙子的腰身圆滚滚的像个桶,油光蹭亮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梳成了个圆髻,肥厚的耳垂上挂着宽韭菜边的金耳环,白胖胖的手臂上戴着足有小指头那么粗的虾须镯。这一身富贵的打扮,竟比一般人家的管家太太还有气派。
只见她双手叉着腰的站在院子里,瞪着一双眼,神色倨傲地瞧着站在正屋台阶上的四太太简氏。
石锦绣瞧着母亲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身上也只披了件单衣,显然也是因为听到动静,急忙起床来一探究竟的。
此刻的她已被气得脸色发青,身形更是前后摇晃着,若不是丫鬟玉兰在一旁搀扶着,恐怕这会子早已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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