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净的空气夹带着青草的芳香,清晨从树叶上透下来疏疏散散的阳光,树下,一个平躺着的身影,惺忪的闭着双眼,呼吸匀称,杂乱的头发被微风吹起,卷带着地上的枯叶草木,缓缓的向一侧飘动,干瘦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些气色,睫毛上原本沾着的灰尘,随着微风与草木树叶投放一起飞远,除了树林中,随风吹动的树叶,沙沙声外,便再无其他声音 ,这时,天空飞过一道身影,一只拖着长长尾巴弧线雪白灵动的尾羽和淡黄色爪子的生物,从闻心头上飞过,伴随着一声,十分动听但却饱含凄厉的声音,远远听去,就像是少女的哭泣声,原本酣睡正浓的闻心,却微睁眼睛,或许是阳光太刺眼,又或许是刚刚睁开眼,没有适应环境,她缓缓抬出一只手,遮在双眼面前,阳光从手指的缝隙遗漏到他的脸上,眉头稍微一簇,小声的说道:“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叫声?”
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但另一只手却又谨慎地撑着地上,将身体慢慢挪起靠在树上,一座起来,抬眼便看见一只白色的鸟,准确来说是一只像凤凰的白鸟,体型接近一米长,翅展更有两米宽,飞起来有些打抖,两只翅膀的颤动频率明显不一样 ,闻心很明显的看出来:这只鸟受伤了。
问心缓缓站起,慢慢的环顾西周,再看见树边上一处地方时,眼睛微微闪动,他看见了一把剑,一把浮在空中的熟悉的剑,他慢慢回想起来,最终缓缓一难,似乎这样可以帮助自己回忆:“昨天是从哪里出来的?
好像是被姜凰救下来的……我这是在哪里?
好像是姜凰……对了,姜凰造反了!”
他突然回忆起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也渐渐清晰,正在仔细思考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嘿,小哥可曾看到一只白色的大鸟飞过,我们正在狩猎这只大鸟,奈何它飞得太快了!”
问心也没多想,顺手就指向大鸟飞走的地方,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嘴“你们抓这只大鸟干嘛?
吃吗?”
仔细一看,那来人正是一个村民,后面零零锁锁也跟着几个,之前站在最前面的那位,边准备向前走边快速的说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可是白灵鸟这座山的特有物种,那白羽价值连城啊”说完,这些村夫不再停留,边招呼着后面的人,边往前赶,后面的人也一个一个跟上,留下了站在树旁孤身一人的闻心,闻心也没多想,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无买卖,便无伤害但或许世间万物本无对错”说着,又便走向那柄剑,他回想起来“这剑与梦中那件体型大小并无差,只是原本那梦中的剑上那,鸟类的尾羽是七种颜色,现在这柄剑上的尾羽只有一种青色,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只是奇怪,这剑为何一首跟着他?
虽然他初步猜测,可能是这柄剑将他带回了阳间,从一定意义上来看,也算是救了他,虽然在这一路上,这间一首在跟着他,就连身在他边上的姜凰也没看见,他本想询问的,但想起了之前那两个人的反应,便打消了那个念头,他伸手想去触碰那剑,但他就好像摸到了空气一般,就如同那看得见摸不着的……他突然想到一个词语,鬼魂,心里又不禁发怵,难道这是一个鬼?”
想到这,他便离这柄剑远了一点,便不再靠近观看他,毕竟他也摸不着,也不能干嘛,很快,他又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急急忙忙的往山下赶,不错,他自始至终出来第一件事情都是——“去看他的父亲”走了很远的山路 ,路上没有碰见一个人,兴许是这里路太偏,也或许是今天恰好没有人出来,总之他是这样想的,看着周围久违的风景,慢慢将那份不想回忆的过去,收进心里,这也就是所谓的往事不堪回首了吧,当走到这座山南边的山腰上,他便在以这里为中心点的,西南方向发现了一座小镇,镇子很繁华,如果不是因为,它的规模比较小,他可能真的会把它当做一座城,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随手抹了抹,额间的细汗,汗滴挥洒在左手边,穿过那柄摸不着的剑,剑身微微颤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又快速平息下去,闻心是练过功的,要不是身上的伤,与最近营养不良,身体状态可谓是差到了极点,不然他早就寻一处 ,地势较为陡的山坡,顺势滑下去,也好省一些力气,只是如今勉强能够走路的他,可不敢如此胡来,即便如此,他依然加快步伐,看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如咫尺般的距离,闻心却走了两个多时辰,到离镇子两里外的地方,他遇到了不少车马,都是金丝楠木,或者是沉香檀木,再或者是青丝香木为主体的马车,只是让人浅浅一看,你能知道坐这种车的人非富即贵,要么腰缠万贯,要么有权有势,清楚官场上套路的闻心,很明白这一点,他明明只是目送着马车过去,并没有去招惹,也不敢去招惹,甚至马车向他冲过来,他还要自行让开,每一匹马都是上好的黄骠马,他曾经在军营中,见过的最好的马,都只是枣红马,这种黄彪马性格很温顺,比枣红马要容易驯养,还有强力速度,也不比枣红马差,很多达官显贵家都是用这种马,只是在路上有一件事,让闻心,既感觉好笑又感觉真实还有点别的各种复杂的感情,那边是沿途,会有一些小的茶店,供人们休息买茶 ,由于问心是,朝廷要犯并且是造反出来的,便不敢去那些人流复杂的地方,他敢在这达官显贵的车子之间,安然走动,纯属只是因为这些达官显贵,都不屑于去看他草民一眼,这也就不会发现,但是他们如果碰上了一些乞讨的人,比如一堆乞讨的人在路边上,这些达官贵人可能是出来办事情,你就没有带上太多的人,这些乞丐只要一看到有车子来,反正无地无名,为了讨口饭吃,也就一窝蜂围上来,这些达官贵人好像看多了,这些事情也就有了经验一般,每每经过这些地方,便会抛下十三二两银子,也不管到底有没有抛到人群里头?
反正越抛越远,当这群乞丐看见有银子的时候,便一蜂窝蜂过去抢,抢到了的人呢?
一个月的饭钱便不用愁了,前提是要比这些人身体都要强壮,而且抢到以后不会再被抢走,正是如此,每每这般境地,茶馆周围的那些店家,便会以一种歧视的目光看着这些乞丐,他们一天的收入也就两三十文钱,一文钱便能买十斗米,十斗米足够普通人家吃了,人多的时候五六十文,还有每天忙死忙活,这些辛苦钱有时却不如人家在那地上一躺来的容易来的多,心有怨气也是自然的,想到这里,不知不觉问心己经来到了,小镇门口,门口的牌匾上,大大方方的写着三个字清泉镇,镇内,十分繁华,来来往往的车马与人,小贩在摊边街口叫卖,店铺这是大大方方的摆在那,等人过来挑选,最繁华的当属小镇,最中心地段的那座酒楼,西周的屋檐角上,都挂着大红的灯笼,瓦片是以红色为底,绿色的柱子撑着这座酒楼,总共有五层,底层与中间,最高层为淡紫色的墙体,中间的那层则是白色的墙体,远远看去,似乎萦绕着一丝紫色的气体,富丽堂皇,他周围的建筑也不算平庸,多数都是以两层起步,多为白砖绿瓦,多于小灯笼之类作为装饰,再仔细一看,就连他们门前的树,与草坪也都修剪得整整齐齐,树上的叶子多数己经掉光,唯独酒楼前那棵树显得比周围的树都要巨大些,在离地面两三米的树梢上,也挂着一个灯笼,唯独这颗灯笼与其他的不一样,这灯笼上画着符篆, 问心猜想这可能是祈福辟邪保佑的,问心也不再猜想,只是继续加快步伐,虽然这镇子确实繁华,但此刻,他只想回去看看她的父亲,可还安好?
很快,他便从镇子的中心,走到了离镇子最远的后山,他己经不知道剩下的路该怎么走,只是隐隐记得之前父亲,如果从村子往北的地方,有这么一座清泉镇,他这么想着,随即向迎面走来的一群人中,随便找了一个,便要向前询问,就是后面有一个人叫住他:“小子,过来过来,别凑上前去,那些是有名的达官贵人,看样子应该是需要去酒楼,别去招惹他们,小心惹祸上身”问心转过头去一看,发现是个老乞丐,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乞丐拄着一个拐杖,断了一条腿,见此状问心立马拱手道谢,没再去看那一群人,而是转身问道:“其实我是想问一下路,你知道门双村怎么走吗?”
老乞丐皱了皱眉头,似看非看的将头转向一个方向,若有所思,然后缓缓开口说道:“门双村最近在闹鬼呀!”
听到这里问心也是眉头一蹙,连忙追问道:“闹鬼?那里没有人受伤或者……”老乞丐继续说下去:“受伤倒没有人受伤,只是己经连续吓到很多人了,大家现在都不敢过去,这种状况己经持续两个多月 ,己经有很多人没有去过门双村了”问心听到没有,死人倒也松了一口气,毕竟父亲还在那里,又是没有死人,那么父亲应该也没出什么事情,一首以来,他便慢慢开口,不紧不慢的问道:“那就没有门双村的人来这里吗?
我记得那里的人采购都会到这来”老乞丐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但是又补充了一句:“今年那这天气特别冷,那座山就特别难爬,可能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才没有来到这里”说到这里,问心便也没有再追问什么,毕竟并没有传出死人的消息,他悬下的心便放松了一半,而老乞丐却又缓缓说道:“沿着这条路首走东边的方向大概五里的样子,可以看见一个湖泊走到湖泊那里,有一片林子从林子那里上山,然后再下山,再走十里路就到门双村了”听老乞丐说完,问心谢别,头也不回的赶路去了,看着闻心离去的身影,老乞丐眼神复杂的叹了口气,并住着拐杖坐回了镇边那颗树下,掐起了手指,无奈叹息道:“自求多福吧”天色渐渐晚了,对于行动有些不便的闻心来说,他己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用了最大的力气和最快的速度,也就只到了湖泊边上,可能是因为实在太累了,也可能是因为没有火的原因,问心随意的在湖边喝了口水,在温度本来就低的水边,他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而且还是破破烂烂,只要吹阵风来,就能全部漏进去的那种,不消说,这个晚上肯定不会好过……第二天,风餐露宿了一晚的闻心,以全身冻得几乎要僵硬了,身子在湖边缓缓的坐起,双手都抱着肩膀,不停的摩挲着,因为这两天连续不断的赶路,草鞋己经磨破了,原本就行动缓慢的他,更加举步维艰,湖水很蓝,也很平静,与正在不停活动的闻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稍作修整后闻心便继续赶路,一个多时辰后,太阳己渐渐升起,这种天气的阳光并不算刺眼,也没有多少温度,但照在闻心身上,虽然他在寒冷中感到了一丝暖意,庆幸的是林间多是枯枝与树叶,即使赤脚踩上去,也不会有多大伤害,除了凉风吹动的树叶摩挲的声音,就只有闻心踩在树叶与枯栀枝上,发出沙沙作响的动静了。
他的心中很是激动,但又有几分忧伤,一份担心,一份喜悦,一份害怕,多种情绪交织在他的心中,就像编织成一张被子 ,紧紧的罩住他的心,在冬天中能感觉到暖意,但又感觉裹的太紧,有点感觉窒息。
爬山的时候每每感觉要爬上去之时,脚底的岩石就会发生松动,好几次差点摔落下去,山不算很高,也不算很大,但是很陡,就那样像一把巨斧一样横在这条路中间 ,乡间的缝隙中,偶尔会生出来一些松树的枝条,这些枝条奇形怪状,这不早不晚,还有点云雾的时候,远处看那些松枝,倒有种里看花的感觉,似仙非仙,云里雾里,仙气十足。
爬上山顶以后,大约能看到门双村大致轮廓的样子时候,己经到正午了,那份能见到父亲的喜悦,支撑着他 ,好几次快掉下去的时候,光凭意志力,别让他打破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像一只快要濒死的蚂蚱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又换回了一线生机,来到村门口之时,己经到下午辰时,他十分警惕的走进去,发现村民们都是安然自得的生活着一派祥和,虽不如清泉镇哪般繁华,那就一个村子而己,己经有种民生安稳的状态了。
一个村民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陌生男人走进了村子,不仅警惕,还很好奇,于是上前询问,此人正是问心,只见那中年男人说道:“你是何人?
来村子里干嘛?”
问心愣了愣,过了很久才说道:“我叫问心,是一名流浪的人,托一位朋友来看他的父亲是否还安好?”
那位中年男人先是一脸疑惑,然后好像又想到了些什么,于是又问道:“那你的朋友是谁?”
问心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来:“聂聪”那中年男人听到这个名字,好像预料到了一样,但还是露出了惊讶表情,惊讶不是因为他猜对了,而是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对这个名字很忌讳,毕竟是因为在朝廷上做错了事被斩的,所以谁也不知道,这跟哪个权贵有关系,于是大家干脆闭口不谈。
接着闻心又问道 :“那他父亲如何?
还安好吗?”
那男人好像是缓过来了一样,但是听到这个问题又一愣,但还是慢慢的说了出来:“死了死……死了?”闻心不禁颤抖的发出了小声的呢喃随后又激动的问了一遍:“真的……死了?”那村民看的很激动,误以为他是和聂聪关系很好,所以才会如此,但还是讲答案重说了一遍,还补充了一句:“好像是病死的,在聂聪被斩的两个月前就病死了”此时,周围之前听到聂聪那个名字的时候,己经聚了很多人,看见这个中年人走后,大家也就陆陆续续退了,下午的风还是很凉的虽不说刺骨,但让人打打喷嚏还是很简单的,几片零落的树叶,与着寒风互相摇摆着,旋转着,吹动着,飘动着联通那乱哄哄的头发一起吹冻着,这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砸在了他头上,突然的砸在了他的头上,他也不是没做过准备,做过这种准备,但又很快放弃了,因为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父亲走了他……他就这样愣在原地,耳边回荡着村民刚刚与她说的那几句话,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就像这寒冷的风一样,一遍又一遍吹了一遍又一遍,只是每一遍,都会让人更冷罢了,街上的人人来人往,村子里人不多但人流量还是很可观的,大家大多数都会来街上走一走,站在中央一动不动的闻心身边所走过走来的人们淹没,太阳也一点一点落下山去,阳光也一点一点被黑暗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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