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不是没有良善之人,但接济一个月可以,两个月可以,甚至最好心的村长娘能连着半年每日给三个孩子半碗稀米汤。
但要养一年,谁也不乐意。
让金时月震撼的是正常人顶多饿七天就会被饿死,但是这男孩硬是靠着同村人那一星半点的救济,再加上吃野菜,吃山上的野果子,就这样顽强的活了下来。
震惊着小男孩顽强生命力的同时,金时月一只手还在男孩后背轻轻抚动帮他顺着气。
感受到身后手心传来的温度,江宴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面前的人,还是那个讨人厌的脸,但那双眼睛,却清澈不染一丝尘埃。
“我儿子是你打的吧。”
江宴看见那个女人站起来,手里的棍子轻点着地,接着就是王香花恶心的声音,“你个贱货...你想干嘛?
不想赔钱啊?
那你就让我把这小畜牲卖了,县上有个老爷就喜欢小男娃,反正你也不....啊!”
不等她说完,金时月的棍子己经狠狠招呼在女人臃肿的身子上,她从前好歹也是跆拳道黑带,只是现在这身子弱了些,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下手十分狠厉。
“把你的嘴放干净点,想清楚了再说话。”
王香花仰头叫的凄惨,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着,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眼看村长就要过来,金时月立刻丢了棍子,做出一副惊恐样。
“杀人了杀人了!
金丫疯了!”
王香花满地打滚,村长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而她口中的“疯子”,此时正和江宴一起站在旁边面露惊讶地看她撒泼打滚。
那表情似乎在说:这人是疯了?
“别嚎了,村长来了!”
几个一贯看王香花不顺眼的村妇翻了个白眼说道。
“怎么回事?
吵吵嚷嚷的,王香花你好好站起来说话,满地打滚像什么样子。”
村长是个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一张方脸看起来很是板正。
他发话了,王香花瞬间停住了哭喊。
“我我...我起不来,这个贱人把我打残废了...”要不说人活着还是得要点脸,留点好名声呢,这王香花在这村里最讨厌的人中绝对能排前三。
李嫂子是个泼辣妇人,性格首爽,最是瞧不得这种心眼子多的人,索性首接上去拉她起来,顺便查看王香花身上的伤,她刚碰到王香花的皮肤,后者就开始嚎叫,“哎呀!
疼!”
“江峰家的,你这是满嘴喷粪呢?
你身上好端端的一点伤都没有,你当大伙都是瞎子?”
确实打不伤,但打疼还是能做到的。
她专门挑着人体最痛的穴位打,也够她疼一阵的了。
周围围观的众人听见这番话都探着头打量着王香花,果然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反而是人家江宴,一身伤痕累累的在那。
鄙夷的声音越来越大,村长站出来道,“行了,正是农忙,大家都还有活计要做呢,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香花委屈极了,本就粗壮的声音故作委屈,“江宴这小畜...”她身上疼的厉害,感受到金时月凶狠的目光,立刻止住了话,到嘴边的“小畜牲”又收了回去,“他偷我家馒头,被我发现了还死不承认,村长你说,这样的人敢让他在村子里待吗?
明天说不定要偷什么呢?”
见众人不语,王香花又开始拱火,“王婆,听说你家新媳妇进家买了个那么大的珠花,可得看好了,别的哪天呀”她适时的瞥了眼江宴,继续道,“成了别人家的口粮。”
周围渐渐起来私语声,金时月感觉身旁的小脑袋越来越低,但她不信原主记忆里那个倔强的男孩会去偷。
一双温暖的手落在脑袋上,江宴身子颤了颤,又是挨一顿打罢了,反正也不是一两次了。
意料之中的巴掌没有落下,那双手在他的发顶轻轻揉了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江宴,你有偷她家馒头吗?”
抬头就对上那双大眼睛,眼中没有厌烦和恨意,只有无尽的温柔。
许是错觉吧,江宴稍稍避开她的手,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众人都听见,“我没偷。”
“你没偷?
你没偷你从哪来的馒头?
那馒头是我亲手做的,我会认不出?”
江宴不语,金时月也不急,围观者倒是急了,因为在他们眼中,沉默不语就是没理。
“江宴呀,你还小,是不是你后娘逼你去的?”
“定是金丫又打他们三个孩子了,不给他们饭吃,孩子饿的不行才去偷。”
“前几天我还看见江泉在地里挖野菜吃,带着泥就往嘴里塞。”
“这种恶毒妇人就应该把这种人休回他们金家村去,没得坏了我们村的名声!”
村里最讨人厌的排名里,原主也在前三。
金时月淡定的扫过众人,她也不生气,这些事确确实实是原主做过的,她刚借了身子,这些事暂时还无从辩驳,现在要紧的是解决眼前事。
江宴有些不安的不停瞟向后娘,心想着她怎么还不生气,接下来应该又打又骂了。
“说够了没?
我家孩子说了没偷就是没偷,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胡乱说,当心烂了舌头。
村长还在这呢,今天这事他自然会妥善处理。
不过王婆啊,到底是谁成天盯着你家看,你应该自己心里有数吧?”
女孩的声音清亮,一字一句毫不怯懦。
简单几句话落在小江宴的耳中却是有温度的。
她竟然,相信自己?
她还说,我家孩子?
心中怀疑己成形,江宴眼眸里压下不易察觉的阴翳。
村里人诧异于她的反应,却还是立刻出言反驳她。
“他不肯说是哪儿来的,那不就是偷的?”
挎着篮子的妇人面露鄙夷之色,交头接耳间还不忘用手指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另一人凑上去用一点都不小声的声音耳语:“以后可得小心点这家人,别哪天偷到咱这了,人要饿急了哪还顾得上其他啊。”
“小宴,你告诉大山叔,你那馒头是哪来的?”
村长江大山温声安抚着,试探性的问道。
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跟着咄咄逼人地问着,金时月安抚性的摸了摸大崽崽的头,示意他不用害怕。
金时月正准备再开口,一群吵吵嚷嚷的小孩由远及近地跑了过来。
“娘,你们都在这干嘛?
咦?
这不是我的狗吗?”
说话的小黑胖子趾高气昂的看着江宴,面上的嘲讽之色毫不遮掩。
金时月看着其他几个小孩的神色,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将大儿子护在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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