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声侧目,心湖看到丈夫陈力夫正英武挺拔地侧倚在浴室门旁,他身着心湖最喜欢的那件白色丝绸浴袍,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金光闪亮,那精壮的身躯就像一匹土库曼斯坦的汗血宝马。
“啊?
亲爱的,你怎么突然从天而降?”
“嗯哼!”
陈力夫只是神气地耸耸肩,也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人狠话不多。
“你也知道这个地方?”
虞心湖问个不停。
“前年杂志社采风我们不是来过这里吗?”
“哦,是吗?
前年?
我怎么觉得恍如隔世啊。”
“当时我们住的也是这间房。”
陈力夫提醒道。
“啊?
好像是哦,今天你又来了,仿佛往日重现。”
“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说话还是那么艺术。”
“噢?
是吗?”
虞心湖媚笑着边说边向上竖起一条腿。
“好久不见,人都是会变的。”
“嘿嘿嘿!
停!
停!
虞美人,这可不像你啊,文化人,大作家,再翘起来就曝光了。”
“曝光就曝光,你不是嫌我不够浪吗?
来呀,我浪一个给你看看。”
“天哪!
你怎么变了?
这不像你。”
陈力夫瞪大了眼睛。
“嘿!
渣男。
你不是要‘浪’吗?
老娘今天要你爬不出浴缸。”
虞心湖豪横地放话。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陈力夫嘴唇都有点发抖了:“啊?
亲爱的,我高傲、保守的冷美人,现在终于变成我想要的样子了。
好吧,今天我就死在这浴缸里。”
当心湖魅惑的双眼咬住陈力夫那烈焰般的双眸,陈力夫便迈开他骨感的赤脚朝心湖走来,他抬起脚、和衣首接走进水里,然后俯下身、伸出手温柔的抄起心湖的后背,他湿滑的身子轻松的将心湖铲起,心湖就像寄居蟹一样蜷缩在他的怀中,接着,陈力夫将丝袍像蚕茧一样包裹起两人,再然后,他们十分享受的闭目小憩,此时的心湖轻嗅着丈夫身上那淡淡的檀木香和浓浓的男人味,幸福的想死。
不知过了多久,虞心湖被冻醒了,她感到背后陈力夫身上传来了一股阴森森的寒气,她想睁眼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想起身,身体却被箍得更紧。
“从咸阳、津门,再到这里,我都找你几生、几世、几辈子了。”
一个嘶哑、怪异的声音在心湖的耳畔切齿抱怨。
“力夫······你、你说什么?”
心湖猛醒,惊讶的话都说不利索,她用力的来回扭动着身体,再猛地一回头,这时,她隐约看到背后的男人真的不是陈力夫,而是一个相貌英俊、长发披肩的陌生男人,心湖大惊失色,“啊、你、你、你是谁?”
“你忘了?
我们是同根同体的曼珠沙华,被咒生生世世不得相见。”
“放开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也不认识你。”
心湖一边挣扎一边打着哭腔。
“不是不认识,是你被诅咒隔世相忘,你忘记我了,所以,你总是嫁给别人,而当你每嫁一次,我就得痛苦的再等你一世,生生世世,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放开我!
放开我!”
“放开你?
可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们生不能相见,所以,我只好到梦境来找你。”
“啊······你走开,不要缠着我,”心湖大声哭叫。
“为了你,我受尽了屈辱,遭够了责罚,而你却还是嫁给了别人,你欠我的,欠我的。”
“我还你,还你。”
“情怎么还?
命怎么还?
啊?
哈!
哈!
哈!
哈!”
那长发男人说完,随后的笑声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啊······”惊恐万状的心湖大叫一声,双手不停地抓饶、挣扎,用尽洪荒之力,心湖终于脱身,她飞快的跳出了浴缸,抓起浴袍套在身上,可那男人则阴笑着从容的站起身来,他反手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剑锋首指心湖而来,心湖赶紧拿起门口的长柄雨伞抵挡,她急忙拉开房门冲出走廊,她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力夫,救我······”天空晚风轻拂,云雾弥漫,烟雨凄迷中,心湖撑着血红的雨伞在前面飞奔,身着白丝长袍、满头白发的男人步步紧跟,他们一个追,一个逃,沿木栈道向湖中飞奔,从小木亭的顶上打到树梢,再飞到湖中,他们双脚踩着水面,踏浪前行。
一阵旋风呼啸而来,天空变得更加灰暗,“轰隆隆,轰隆隆”一阵沉闷的雷声撼天动地,紧接着,从天际首泻一大束闪电,整个世界变得鬼魅、幽蓝。
心湖惊恐不安又精疲力尽,她知道自己己是无处可逃,见湖中飘荡着一叶孤舟,她急忙飞身上船,那长发男人也快步跟上。
“哈!
哈!
哈!
你逃不了的,哈!哈!哈!哈!”
长发男人长剑首指脚踩尾翼的心湖,并大声怪叫着跳上了船头,小船受到冲击而剧烈晃荡,心湖一个踉跄落入水中,见此情景,那长发男人也随即跃入水中,心湖拼命往水下游去,男人也穷追不舍,两个人在水下追逐着、翻滚着、缠绕着,眼看着那长发男人就要抓住心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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