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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豪门大佬的娇甜金丝雀全章节

男神请我吃鸡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霸道总裁《甜宠:豪门大佬的娇甜金丝雀》,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陈最盛意,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男神请我吃鸡腿”,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身体,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去遭那个罪。”盛意抬头看着温姨忙碌的身影。温姨比蒋琬小不了几岁,常年呆在厨房做饭,疏于保养,她脸上颈上的皱纹很多,头发也稍微有些发黄。同样的年纪,温姨的絮叨和蒋琬的絮叨完全不同。温姨让盛意感到舒适。“温姨,我记得你还有个女儿,今年多大啦?”盛意突然想和她说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地闲......

主角:陈最盛意   更新:2024-04-05 18: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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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最盛意的现代都市小说《甜宠:豪门大佬的娇甜金丝雀全章节》,由网络作家“男神请我吃鸡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甜宠:豪门大佬的娇甜金丝雀》,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陈最盛意,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男神请我吃鸡腿”,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身体,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去遭那个罪。”盛意抬头看着温姨忙碌的身影。温姨比蒋琬小不了几岁,常年呆在厨房做饭,疏于保养,她脸上颈上的皱纹很多,头发也稍微有些发黄。同样的年纪,温姨的絮叨和蒋琬的絮叨完全不同。温姨让盛意感到舒适。“温姨,我记得你还有个女儿,今年多大啦?”盛意突然想和她说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地闲......

《甜宠:豪门大佬的娇甜金丝雀全章节》精彩片段


玫瑰粉劳斯莱斯自西郊别墅驶出,穿过森林别墅,往更深处的富人区驶去。

十分钟前,蒋琬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希望能得到否定回答:

“意意,你确定要离开陈最?”

盛意点头,她不知道的该怎么和蒋琬才能说得通,她好像一辈子只想过靠男人。

以前靠她爸爸,后来傍上陈瑾升。

现在陈瑾升不行了,她又教起了自己女儿去傍陈最。

总之,她没想过靠自己。

当然,被豢养这么多年,蒋琬也没什么能力依靠了。

车子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穿过一片别墅群,到了中心楼王的位置,一个美丽的女人接待了她们。

她十分赏心悦目,除了眼角有一些岁月的痕迹,身段和脸蛋几乎都保养的极好,待人接物也恰到好处,让你感觉到温柔舒适,又不会做作。

即便是盛意这样众人皆知,名气极高的明星,她也没有表现出有多惊讶。

蒋琬并没有和盛意聊什么,只是带着盛意和这位女士喝喝茶,趁着空隙聊了电影与一些趣事。

左右不过一个多小时,蒋琬便说约了spa就先行离开。

原路返回,车子在夕阳中绕着盘山公路一路下行。

开了一段时间后,蒋琬才娓娓道来:

“她是我之前卖茶时的客户,和我同龄,认识时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我为了推销茶叶,顶着烈日在四十度多度的天气下,一家门店一家门店地敲门,经常门都没推开就被售货员赶出去,她不一样,她在茶室选几块茶饼随便挥霍就是一百多万。”

蒋琬眯了眯眼,似乎在回忆当年那段卖茶的时光,不过这对于她而言似乎并不怎么愉快,她刻意忘记后,又有些记不大清了。

“我觉得我长得比她漂亮。”

蒋琬无声地笑了下,继续说:

“但她比我想的清楚,大学一毕业就当了情妇,被养了几年后金主去世了,没过两个月,又被金主的朋友接着养,孩子生了四个。”

“虽然现在第二个金主也去世了,但四个孩子多少都分了点家产,她这个别墅市值一个多亿,家里所有的保姆,佣人都是伺候她一个人的,吃穿用度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她从二十二岁开始保养,现在看起来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而我脸上偶尔还会长些雀斑,都是年轻的时候没钱。”

“不止脸和身材,不算购物,她一个月光是生活费就有三百多万,一年就是四千万,这个世界,有多少人辛苦一辈子连一千万都没见过?另外一些人,就算能赚够四千万,又得有多辛苦?”

“意意,妈妈只想你过得好,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什么样子的,你比谁都清楚,这些年,你跟着陈最,见识的还不够多吗?”

盛意莫名觉得寒心,蒋琬把她和被老男人包养的小三混为一谈: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蒋琬专注地看着盛意的脸,像是在欣赏一件自己亲手塑造的艺术品:

“人向上爬不过是为了自己生活的越来越好,陈最待你不薄,你十九岁跟了他,今年已经是第六个年头,除了你,我从没见过他和其他女人亲密接触过,城郊你们常住的那套别墅,除去做饭阿姨,专门伺候你生活起居的保姆也有四个,每年高奢店里的断货品也是随便你刷。”

“要是离了他,别说每年将近千万的Hermes你再也刷不了,连以前同圈子里捧着你的那些朋友怕是都要连踩你三脚落井下石,要是投资方聚会碰到让这种小明星助个兴,你怕是拒绝都不敢,头都抬不起。”

“意意,你现在看起来是风光,但在娱乐圈做事,看得还不是这些资本家的颜色,你看看现在微博,豆瓣上都是骂你的。你只得忍着,还口出气都没地方。作品拿不出手,商业价值再没了,你看看还有谁会找你演戏?这些风光不过昙花一现,只有嫁得好才是本事。”

盛意将头偏向一边,她这张脸是蒋琬给的,但她不愿被她用这种眼神打量:

“你不必教育我,我只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想卑躬屈膝像你一样去求人。”

“在你看来,一直做地下情人,永远见不得光也是嫁得好,也是本事?”

蒋琬听到盛意这么形容,脸色有些难看,她理了理头发,收住情绪。

拖腔带调,语重心长:

“怎么不算?你看我现在,不过是拿了一家上市公司百分之零点二的股份,就已经衣食无忧,吃穿不愁了。”

早晚有一天还要被蒋家的人败完。

盛意蹙了蹙眉,最终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蒋琬自我感觉良好,继续教导:

“最底层的人想爬爬不上来,他们习惯了,最顶层的人一出生便是在云端,他们也习惯了,最难得就是中间的人,想上一步就能够得着云端,却偏偏不知好歹,偏要往污泥里躺。”

“我给你说的最轻松的路你不走,迟早有一天,有你后悔!”

盛意安安静静听完,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回应: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怕没了和我陈最这层关系,蒋家靠不了陈家吃饭,你在圈子里无光吧?”

盛意没有因为蒋琬是妈妈而给她半分面子,她一字一句强调:

“我不会后悔,更不可能再被蒋家利用向陈最吸血。”

“你若是主动提分开,可不要后悔。”蒋琬也不再看她,只看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以陈最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再回头找他的。”

-

晚饭都没吃就不欢而散。

车子自西郊出来,汇入车河,返回玉柳别墅才晚上七点多。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清香的鸡汤味,温姨见她回来,放下手里的水果沙拉去迎。

果香混着清香刺激着盛意的味蕾,她今天一下午只在陈家那边喝了一杯无糖拿铁。

咖啡伤胃,她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适。

“小姐回来啦?”温姨问了句,看见盛意发白的唇色,脚步一顿,上前捏了捏盛意的手皱眉说:

“果然又没吃饭。”

盛意体寒,饥饿感一上头,就容易手抖发凉,她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温姨让她在餐厅坐下,端了碗鸡汤放到盛意面前:

“知道你减肥,这鸡鲜美,没什么油,快喝吧。”

盯着盛意喝了两口后,温姨絮絮叨叨说:

“我去把炖好的鸡肉撕开,小姐蘸蘸水吃,还有刚做好的绿豆糕,放了一点点代糖,是小姐最喜欢的口味。”

温姨唠叨完,又叹了口气:

“你呀,明明自己是最爱做饭,也做的最好吃的,偏偏每次都要把自己饿得头昏眼花。”

“当明星赚这么多钱,还这么伤身体,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去遭那个罪。”

盛意抬头看着温姨忙碌的身影。

温姨比蒋琬小不了几岁,常年呆在厨房做饭,疏于保养,她脸上颈上的皱纹很多,头发也稍微有些发黄。

同样的年纪,温姨的絮叨和蒋琬的絮叨完全不同。

温姨让盛意感到舒适。

“温姨,我记得你还有个女儿,今年多大啦?”

盛意突然想和她说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

温姨似乎是想起自己女儿,嘴角止不住地翘起来:

“快十八了,今年要是高考顺利的话,说不定能进清大。”

“哎,就是她女孩子家家的,还要去学什么航天专业,以后说不定还得去西北戈壁滩那边做培训。”

温姨说起这些不免有些骄傲,但提到专业又觉得不合适。

温姨叹了口气:

“算了,随她去吧,她喜欢才是最开心的。”

盛意想起今天蒋琬和她说的话,睫毛轻颤。

“那先提前恭喜温姨了。”她垂眸低头,继续喝汤。

温姨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来厨房里还烤了些曲奇,她关了火,端了几块出来:

“小姐尝尝,我给我女儿做的,她爱吃这个。”

怕盛意说会发胖,她挠了挠头发:

“就尝一块应该也不会胖到哪去。”

盛意就着餐盘吃了一块,还有点烫,她咬了几口:

“挺好吃的。”

温姨将做好的绿豆糕,曲奇分成两个盒子包装起来:

“一会儿她该下晚自习了,我把这些给她送过去,剩下的就留给先生和小姐。”

盛意把另外一个盒子也塞到温姨的包装袋内:

“我和陈最都吃不了甜的,您都送过去吧。”

温姨应了两声,拿着袋子偷偷进厨房,临到最后走的时候,盛意发现厨房里还是留了一盒绿豆糕。

桌上摆了两副碗筷,说明陈最也打过招呼,晚上回来吃饭。

可是现在偌大的别墅,只剩下盛意一个人。

她突然心里觉得烦躁。

手机响了两下,是贾元发过来的消息。

【老天真是开了眼了,叶嘉蹭热度得罪了陈最,陈氏旗下几个集团的公关部连续发声明辟谣了!】

公关部二十分钟前发的公告,陈总本人亲自口述声明:

【不认识什么叶嘉,领带是自己买的,请女明星炒作时注意分寸,不要随意杜撰故事,不道德,且侵犯名誉权。】

陈最这两年算是商业圈炙手可热的新贵,偶尔出席活动的几次照片都是相貌清隽,温文尔雅,受到不少追捧。

他这么一回应,算是让叶嘉彻底社死。

但贾元手上还有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信息:

【听说叶嘉最近爆了好几个丑闻,手上的资源都快掉光了,经纪公司也完全放弃她了,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

【之前还在微博上公开嘲讽你的水后,现在自身难保了,叶嘉在家估计都要气炸了吧哈哈哈哈哈】

贾元八卦完,蒋琬的微信也来了。

她也把陈最的声明截图发给了盛意看:

【陈最心里是有你的,这么多年,陈家什么时候回应过娱乐圈的绯闻?说到底还不是跟你澄清。】

【他都做到这地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还想着同他分开?】

和蒋琬交流等于对牛弹琴。

盛意真的很想质问她:

陈最为什么要发声明呢?

明明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陈最就可以解释给她听。

但他没有,偏偏留她一个人生闷气。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她不值得他花费这个功夫解释。

她和陈最之间是不平等的。

如果两个人相爱,是不会这样相处的。

哪怕跟了他六年,同他睡了这么多次,午夜共枕,陈最也从没和盛意说过一个爱字。

那么,

她到底算什么?

盛意不太想等陈最回来一起吃饭,她把汤喝完,就回房洗澡。

明天《两小无猜》就该试戏了,她换了件睡衣,躺在床上看剧本,逐渐有了困意。

-

陈最应酬完回家已经快九点。

下午的时候温姨问过他晚饭要不要回来吃,他满口应下,不知道会耽误这么久。

晚上的酒有些烈,他喝了碗汤才稍稍压了下去。

这两年太忙,回到玉柳他骤然觉得松了口气。

身上烟酒气味道很重,陈最没回主卧洗。

他去客房随便找了个房间,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才去主卧找盛意。

“你回来了?”

盛意听到动静之前就收好剧本,半瞌睡半清醒地躺在床上等陈最。

陈最掀开被子抱过盛意。

她今天穿了吊带睡衣,身体柔软又清香。

陈最贪恋地在她肩上吻了几下才问:

“快要睡着了?”

盛意身上一麻,点点头,又偏过脑袋皱眉:

“你喝酒了。”

她推了推陈最,不喜欢这个酒味:“去洗澡。”

陈最刚往她身上摸了两把,就被抗拒,不满地反驳:

“刚才洗过了。”

嘴里这么说,还是起身又去冲澡刷牙。

接连洗漱两遍,陈最才回来。

盛意已经缩在被窝里睡着了。

房间里明亮如昼,她的睫毛在轻轻颤抖,等到陈最再次回到床上时,她睫毛颤抖地更厉害了。

她在装睡。

太熟悉一个人,这些下意识地小动作是骗不过的。

盛意知道陈最想做什么,但她希望今天晚上能够相安无事。

如果直接说出来拒绝,陈最可能还不会下手。

但盛意骗了他。

陈最不喜欢被骗,也没那么好骗的。

他直接凑过去,将盛意肩上两根吊带拉下,埋头吻了下去。

“陈最!”盛意抓着他的头发,惊呼了一句:“我例假还没好。”

陈最这才露出坏笑,直接将人压到身下:“胆子大了是不是?”

两个人齐齐埋进绵软的被子里:

“敢骗我?”

软玉在怀,他呼吸越发灼热,嗓子哑得不行。

没有刚才的粗暴,陈最一下一下吻着盛意。

从嘴唇到脖颈,再到锁骨。

一点点往下勾人。

手指也没闲着,一会儿揉揉盛意的耳垂,一会儿又捏捏她的掌心。

总之就跟逗宠物没两样,动作挑逗又磨人。

盛意红着脸在被窝里轻轻推着陈最的胸膛。

她动情,又害怕。

“陈最哥...”

盛意偏头躲着陈最的吻,终于叫出了那个能让陈最顷刻理智崩塌的称呼。

白炽灯的照耀下,她泛着雾色的眸子水吟吟的。

“你喜欢我吗?”

盛意带着细小的喘息缓声问。

陈最盯着盛意微微红肿的唇,看了好久,最后低低地笑了出来。

他压着声线,声音极富质感: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宝贝儿?”

陈最捧起盛意的脸,低头吻了两下。

他隐忍地叹了口气,眼中情欲翻腾:“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从玉柳别墅出来,陈最特地安排了司机送盛意回陈家主宅。

这也是蒋琬希望看到的。

陈家的主宅在北市西郊的半山,占地将近七千平,光是从山脚到山顶,开车就需要二十分钟。

随处可见的红外线摄像头,巡检机器人,隔不远处还能看到二十四小时站岗的保安。

茂密的森林覆盖下,山里显得格外静谧,可车头沿着盘山公路驶入顶峰庞大的建筑群时,脚下的北市就显得格外通明,万家烟火尽收眼底。

经过几道抬杆放行的岗亭,车速缓缓降低,盛意走出车门进入主楼。

她看见蒋琬坐在高尔夫球场的花园边喝下午茶,旁边一位和她长相相似的年轻女孩正抱着她的手臂撒娇。

盛意咬了咬唇,将视线投向别处。

即便已经快半年没回来,盛意还是充满熟悉感。

她十五岁搬进来,十九岁那年生日跟陈最上了床后才被他接了出来。

谈不上对这个地方有多喜欢。

又或者说盛意一直都不喜欢这里,但陈最在,她也勉强可以接受。

蒋琬见到盛意下车,没有起身,反而在盛意走近后,她捏着旁边小姑娘的鼻子亲昵地说:

“好了北北,你表姐来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她提了?”

蒋琬说完抽回自己的手臂,转身想去拍拍盛意。

盛意抗拒地往后退了半步,她手尴尬地悬空两秒后又放下,去拿桌上的点心:

“意意,你最爱吃的绿豆糕,妈妈早上专程让阿姨去买的。”

面前的贵妇一身小香风外套和半裙,头发优雅盘起,脸上精心上了妆,但还是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她的富贵浅显易懂,喜欢将耀眼的珠宝堆砌在耳朵上,手腕上,脖子上。

旁边被称为“北北”的姑娘,就是蒋琬弟弟的孩子。

蒋北北,比盛意小一岁。

她殷勤地将桌上的绿豆糕推到盛意手边:

“表姐你吃啊,姑姑都不让我尝一口,非要等你来了一起吃呢。”

她笑得讨喜,还带着天真,但眼里的精明算计是装不出来的。

尤其是盛意刚才下车一路走近,她的余光几乎把盛意身上的包包首饰看了个透。

盛意摇头:“我马上有几个戏要试,要控制体重,吃不了甜。”

她仔细打量了蒋琬的脸色,问:

“妈妈,你不是说害怕吗?”

她现在哪里有半分害怕的样子。

蒋琬绕过这个话题,同样看着盛意打量:

“是瘦了点儿,最近很忙吗?早上贪睡到十二点。”

她刚才看到送盛意过来的车是辆劳斯莱斯浮影,心里才稍稍放心下。

那辆车全球限量三台,其中一辆是陈最买来送给盛意的,他给那辆车专门配了个司机。

盛意嫌太招摇,一直不怎么愿意开。

陈瑾升被查后,蒋琬就一个人住在这里,陈最没赶她走多半是看盛意的面子,有时候他还会带盛意回来吃个饭。

这两年两个人回来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蒋琬以为是陈最对盛意失去兴趣。

今天看到这辆车,心里才松口气。

盛意自然是能读懂蒋琬的微表情,左右应付了两句,并没有提痛经、身体不适的事情。

蒋北北趁着母女二人沉默地间隙才开口向盛意说明来意:

“那个..表姐,你最近是不是在试《两小无猜》剧组的女一号?”

她有些不好意思,回避了一下盛意审视的目光,又继续问:

“进组的时候能不能带带我?给我一个女三或者女四就好,这部剧的班底好,我刚出道嘛,想混个脸熟。”

蒋北北尴尬地笑了两声,战战兢兢观察盛意的神色。

盛意看着蒋琬和蒋北北一样市侩的神色,心底泛起一阵冷意:

“先不说我能不能拿到女一号。”

她突然明白蒋琬这样装病为的是什么。

“就算拿到了,我也不会带你进组。”

盛意用勺子搅了搅杯里的拿铁:

“我记得你当时为了参加选秀,在学校办理休学,几门演技课程都挂了科,现在连毕业证都没拿到,我不会对剧组不负责。”

盛意十九岁第一部电影爆了之后,蒋北北就动了想进娱乐圈的心思。

她成绩不好,蒋鑫为此没少花钱,给一家三流电影学院捐了栋楼,蒋北北才有了上大学的资格。

大学期间,选秀节目火了一阵,蒋北北又辍学去当爱豆。

她总想着走捷径,没时间沉淀自己,结果就是蒋北北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身为大龄爱豆,什么代表作都没,这才腆着脸来求盛意。

可蒋北北这种大小姐脾气根本受不了盛意这样四两拨千斤揭她的短。

她直接将手里的绿豆糕一扔,朝着蒋琬发脾气:

“姑姑,你看看表姐,说话怎么可以这么难听?”

“我出道这么多年一直很倒霉,没有大爆的作品,今天让她带带我而已,她还跟我耍大牌!”

她拎起包就要走:

“爸爸说的一点儿也没错,盛意她就是个白眼狼,有了陈最这个靠山,她根本不会理我们!”

蒋琬急忙起身去拉蒋北北,慌里慌张中,她瞪了一眼盛意:

“北北,我再和你表姐好好说说,你别急。”

蒋北北在前面走得快,目的没达成,她也不会管蒋琬在后面穿着高跟走得有多狼狈。

蒋琬追不上,只好在后面跟着问:

“你下周还回来看姑姑吗?北北。姑姑在家等你?”

回应蒋琬的只有蒋北北高跟鞋踏在青石板上的回声。

等到蒋琬送完蒋北北重新回来,盛意才发现蒋琬脸上空洞和失意:

“意意,妈妈只有这几个亲人了,你为什么....”

蒋琬伸手捂着脸,尽量哭得不那么失态。

蒋琬是个小镇出来的扶弟魔,没有什么文化,空有一副好皮囊。

她结婚早,被盛意姥爷三万块就卖给了盛家。

蒋琬为此还特别自豪,总是反复提,那个时候三万比现在的三十万还要值钱,她是镇上彩礼最多的姑娘。

即便最后这些彩礼钱被盛意姥姥和姥爷分文不剩地贴到了舅舅蒋鑫手里。

盛意的亲生父亲其实在青岩镇那个小地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茶商,但他去世的太早了,连盛意都对他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蒋琬和陈最爸爸陈瑾升结婚后,依靠陈瑾升,把自己的弟弟蒋鑫包装成装修公司的老板。

这几年,她没少给蒋鑫贴钱。

为了填补他的亏空,蒋琬甚至还找盛意拿过几次钱,盛意对此也十分反感。

蒋鑫只有一个女儿,蒋北北,不学无术的草包大小姐。

以前盛意没出名时,从没见过蒋家亲戚的面。

后来盛意人气断层,成为国内一线流量小花后,蒋南川私下没少打她的主意。

只是碍于有陈最,他们不敢。

抛开蒋家不谈,说起来盛意最喜欢的家,还是小时候真正住过的江南小镇——青岩镇。

石板路绵延成片,她从小巷里走过,绕过水产档口,略过充满鲜甜味道的水果摊,去上舞蹈课。

奶奶拉着她的手,身段优雅从容,偶尔侧目和周围的邻居打个招呼。

邻居们也很喜欢盛意,夸赞声一路随行:

“意意又去上舞蹈课啦?”

“我们意意这么漂亮,将来是要当大明星的。”

“意意当了大明星可不要忘了回来给我们签名哦。”

“将来当了大明星可要好好孝敬奶奶。”

“我说盛奶奶可真舍得投资,一节舞蹈课的钱我卖水果要卖一周咧。”

“你懂什么呀,这叫投资。”

那个时候的青岩镇经济不是很发达,盛意爷爷的茶厂几乎养活镇上三分之一的茶农,她在镇上过得惬意,众星捧月,多少有点骄纵。

但盛意不傲气,还带些淳朴和天真。

学舞蹈很苦,回家也要练功,奶奶教导严格,即便春日反潮,冬日无暖气,也得照练不误。

在这点上,一向看不上奶奶的妈妈和她难得的和她观念一致。

“意意,你不该属于这里,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其实蒋琬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嫁豪门。

小镇出身,嫁给了盛意爸爸,青岩镇最大的茶商的儿子,盛意出生没多久,爸爸就去世了。

盛意爷爷奶奶并没有拿三纲五常束缚蒋琬,她还年轻,值得更好的生活。

蒋琬大脑空空,没什么才能,一心只想着嫁入豪门当阔太。

她靠着茶场的客户,辗转巴结了好几层关系,才认识到了陈瑾升这个层次的富商。

陈瑾升发妻死后一直没有续弦,身边女人倒是挺多,蒋琬是最听话最知分寸的那个,在他身边熬了十年才如愿踏进陈家的门。

“意意,你的生活费妈妈会按时打给你,没事不要来打扰妈妈的生活。”

盛意十四岁那年,爷爷身体开始不好,奶奶也卧病在床。

茶厂被卖掉的钱支撑不了高额的手术费,盛意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去北市找蒋琬要钱。

“妈妈,爷爷生病了,你不回去看看吗?”

蒋琬本来就生的貌美,现在有了奢华的衣服首饰装扮,看起来和穿着蓝绿校服的盛意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回去做什么?是看巷子里油头垢面的男人赤身躺在路边剔牙线,还是继续去茶厂和一身汗臭味的女工一起采茶?”

“再说妈妈现在都已经嫁人了,是陈家的人了,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蒋琬脸上的厌恶显而易见,盛意并没有再纠缠什么。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到钱就走。

蒋琬不是个没良心的人,嫁入盛家那几年虽然不是泼天富贵的生活,但她过得极为舒心。

盛意爷爷奶奶对她有恩,现在病了,她也做不到完全坐视不理。

蒋琬拿了一张存了三十万的卡给盛意:

“意意,妈妈也不容易,陈家这边盯得紧,这是妈妈这几年给你存下来上大学的,你先拿去救急。”

“最近生活费还够吗?怎么瘦这么多?”

蒋琬看盛意可怜,忍不住多看了女儿几眼,然后又装作不经意地往四处打量查看。

她生怕陈家别墅园区里有阿姨或是保安发现她女儿来找她。

就算陈瑾升没当回事儿,也难免被其他人嚼舌舌根子,说她吃里扒外。

盛意没再多留,拿到钱就打算回去了。

陈家的园区很大,靠近北市的森林公园,她打不到车,步行走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一处荒凉的公交站牌。

她以后没有人可以依靠了,盛意想,她一定要凭自己的能力赚很多很多钱。

即便后来被接进陈家,陈瑾升对盛意的物质条件也很大方,盛意也没放弃过这个想法。

不知受过什么刺激,蒋琬这两年的精神状态一直时好时坏。

盛意对她感情复杂,当年她没有因为二嫁做到完全不理会盛意。

现在盛意也做不到完全放任不管蒋琬。

母女俩的感情很别扭。

主宅的保姆和看护都是来照顾蒋琬的日常,她平时只需养养花,邀人喝喝下午茶,继续陈家阔太生活。

对比其他跟着陈瑾升打过江山的老部下,陈最对蒋琬可谓心慈手软。

-

蒋北北走后,蒋琬短暂地捂脸哭了一会儿,突然情绪又好了起来。

她用小叉子吃了几口绿豆糕,和盛意絮叨最近的事:

“我最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理我。”

“热搜我都看到了,你和陈最最近没见面吗?他怎么又和其他女人闹绯闻了?到底是真的假的。”

“妈妈跟你说过的,你拍一百部戏也比不上陈最指甲缝里那一点,别把时间都扑在工作上,你要多花点心思勾住他。”

这些话盛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她打断蒋琬:

“妈妈,陈最在外面的事我不太清楚,我每天的工作也很忙的。”

蒋琬不管盛意怎么想,继续说:

“意意,只要能忍,陈最迟早会给你名分的,你看妈妈。”

“当年陈瑾升养在外面的固定情人最低有八个,他最后还不是娶了我。只要你懂事,体贴,把陈最伺候好,他离不开你的。”

陈最陈最陈最。

三句话都离不开陈最。

刚搬进来时要讨好,现在搬出去了还要讨好。

他们都把她当成陈最豢养的一只宠物,妈妈是,蒋北北是。

连陈最本人也是这么想。

什么喜好都要按照陈最的来,他不开心的事情不可以做。

盛意感到悲凉的同时,还一肚子火气,她冲蒋琬吼了一句:

“能不能别提陈最了?我回来探亲,你为什么非要往他身上扯?”

蒋琬愣了一下:

“我只是给你传授经验,希望你以后过得好一些,你怎么这么大脾气,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抵触他?”

“是不是你们最近真的有问题了?”

蒋琬立刻坐立难安。

盛意实在和蒋琬没法沟通,破罐子破摔:

“没什么问题,他是我的金主,我敢有什么问题吗?”

蒋琬纠正盛意:

“陈最对你还是不一样的,前几周我说分红不够花,他让刘叔又给我多准备了一张信用卡,说是购物专项卡。”

蒋琬自顾自地分析:

“多亏我当年撮合你俩,不然我们母女俩哪里能有现在的生活?”

“你怎么又去找他?”蒋琬猝不及防提及旧事,盛意忍不住大声吼了一句:“妈!你知不知道你越这样,我在陈最面前越抬不起头!”

蒋琬顿了几秒,看着女儿,小声嘟囔:

“你要在他面前抬什么头,你本来就是被他养...”

盛意早有心理准备,每次和蒋琬单独聊多,两个人总会因为这些事情吵起来。

她觉得蒋琬又可怜,又可悲,这辈子只会把自己当成男人的附属品,还从没放弃这样教育自己的女儿。

盛意自知有些道理即便发脾气也难以和蒋琬说得通。

她忍了心底怒气,她平静地说:

“我打算和陈最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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