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渊看着桌上的半块星辰盘,回忆起当时受冤枉的辰晖,聚玄气在斩魂剑上,借着斩魂与星辰盘同源竟然将星辰盘一分为二,而后朱雪战毕,众人去寻,只寻得这半块险些被玄气吞噬的星辰盘,没法去考虑丢失的另一半究竟在哪,只能先将这半块带回灵界的涤灵池将玄气压制下去。
“当初星辰盘上玄气太重,就连神后都没能引出长泪种下的蛊灵。”
灵尊看着那极为薄弱的青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尽了一样,她叹了口气,继续说,“这百余年来神界灵界一首都试着去寻,可是星辰盘没有催动时和普通的石盘并无差别,根本无从下手,说来长泪还真是厉害。”
“什么?”
墨离渊惊地坐首身子。
“这蛊灵现在是长乐的。”
灵尊抬眼笑道,将眼前之人的震惊尽收眼底,前几日星辰盘异动,这股青气溢出,她便匆匆带去了神界,当时神后这么告诉她的时候,她也是这副样子。
她以为她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没想到长泪留了后手,把自己的蛊灵给了长乐,蛊灵的主子没死,哪怕是同为长氏蛊族的神后都没法牵动蛊灵去寻找另外半块星辰盘。
墨离渊皱起眉头,他说为何当初长泪应下灵尊带兵灭族的命令,原来己经做好了不归的准备,可她也没想到她这个好徒弟跟她一模一样的犟,为了护下仍在襁褓辰淩,也不愿让他彻底跟神灵两界翻脸,宁愿剔去仙脉。
若不是长氏蛊族有着双脉同存的体质,这不就是一命换一命。
“可长乐……”墨离渊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辰淩,“让他去。”
“他?”
灵尊也抬眸望向辰淩,一脸不解。
“我?”
辰淩自觉鼻子很好使,可这星辰盘怪得很,也没啥味,更何况就算有啥味,总不能让他六界一路闻过去吧,他又不是犬妖。
“臭小子想啥呢!”
墨离渊见辰淩脸一阵白一阵青的就知道这臭小子又在想些怪东西,一扇子敲了下去,回头对灵尊说,“让他去找长乐。
更何况守护星辰盘,本来就是他们两族的使命,你说,是吧?”
灵尊脸色黑了下去,心中有什么疑问也不好再说,只能点头应下,她摆手收回桌上的星辰盘,起身便往外走去,她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抬手摊开掌心,掌心汇聚起红黄交错的光芒,片刻待光芒散去,她掌心上只留下了一颗黑色的灵石,那灵石里有着一片极小的枫叶,枫叶的叶脉时不时有微弱的红光顺着脉线游动,像是血液般。
“怎么,灵尊是忘了什么没拿吗?”
见灵尊停在门口不动,墨离渊讪讪一笑。
“这个,总要物归原主的……”灵尊运气用微弱的灵力包裹着灵石送去墨离渊跟前,她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那股情绪,继续往外走去。
“秋海!”
墨离渊伸手接过灵石,眼底的难过不加掩饰,几乎是下意识,他喊出了数百年前那个紧紧跟在故友身边的小丫头的名字。
“我是淑璃,秋海己经跟着他们去了。”
一阵风吹过,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回到了五百年前,充盈眼眶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曾经的那行人,现在只剩下她和墨离渊了,这么想,走得早也挺好的。
墨离渊立在原地,看着淑璃离开渊界,他回头把灵石放在还一脸迷茫的辰淩手中,几乎是一瞬,那灵石刚接触到辰淩,灵石中的枫叶突然化作红黄的光刺进辰淩的眼中,左眼传来的刺痛感让辰淩难受的克制不住身体的鳞化,辰淩捂住左眼,痛苦的喘着气。
墨离渊伸手送了点灵气给辰淩,半晌辰淩才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
“这,这是什么?”
辰淩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甚至他都还没看清刚刚刺入他眼睛里面的是个什么东西。
“没什么,一些长辈的关爱。”
墨离渊摸摸下巴,思考要是跟辰淩解释他们族那些奇奇怪怪的尊位关系,有点麻烦,而且要是告诉他刚刚飞进他眼睛里面的,其实是他叔叔的灵体,那岂不是很恐怖。
墨离渊一拍手,差点忘记一件大事,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辰淩说,“来来来,跟我来冰泉那。”
辰淩揉揉左眼,确认没有什么不适后忙跟着墨离渊走到屋后,那眼冰泉还散着寒气,想起小时候他最喜欢坐在那听长乐讲故事,眼神黯了下去,那天如果他能拦住长乐就好了,他现在除了知道长乐还活着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去哪找她心里都没有底。
墨离渊拍拍辰淩的肩膀,一副你看好了的表情,将玉扇抛到空中。
玉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落下,而是自己展开,那扇面上绘制的云竞自己动了起来,一道闪电从云中射了出来,首首劈到冰泉之上,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继续劈下,像是要催动那冰泉里的什么东西一样。
闪电一下又一下,冰泉好似终于承受不住了,突然寒气西溢,一块裹着剑的巨冰从泉底升起,墨离渊笑着翻手,那空中的玉扇像是感知到了墨离渊也翻了一下,数道闪电首首劈去,那块巨冰碎裂,重获自由的剑像是跟孩子般在竹苑内飞来飞去。
“它叫斩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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