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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扒手那些年全文小说

老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我做扒手那些年》,是作者“老贼”写的小说,主角是张思洋武爱国。本书精彩片段:我的童年记忆,是从雪城火车站开始的。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大喇叭里的歌曲斗志昂扬。人人都想望子成龙,而我的父亲却……是的,我被抛弃了,最后还是福利院的院长将我领走,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后来,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我成了一名扒手,一名拥有特殊手艺的贼……...

主角:张思洋武爱国   更新:2024-06-26 22: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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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思洋武爱国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老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我做扒手那些年》,是作者“老贼”写的小说,主角是张思洋武爱国。本书精彩片段:我的童年记忆,是从雪城火车站开始的。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大喇叭里的歌曲斗志昂扬。人人都想望子成龙,而我的父亲却……是的,我被抛弃了,最后还是福利院的院长将我领走,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后来,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我成了一名扒手,一名拥有特殊手艺的贼……...

《我做扒手那些年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我认识他们,都是雪城金九叔的手下。

男混到[叔]、[爷],女熬到[姑],在我们这行都是大辈份,不用干活,吃[上香]就够了。

[上香],指的是下面小弟的孝敬。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道上当面都喊一声金九叔,背后却叫他金老九。

此人名气不小,雪城七区十二县,他是道里区最大的瓢把子,也就是贼头儿!

旧社会,老荣行分五个买卖:

分别是[轮子钱]、[朋友钱]、[黑钱]、[白钱]和[高买]。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老一套的东西渐渐没落,已经不合时宜。

于是,这五个买卖开始慢慢分化再合并,直至精简到了三种:

第一种:在各种交通工具上行窃,称之为[轮活];

这里的“轮”,指的是火车、汽车以及轮渡等交通工具。

第二种:入室盗窃,叫[飞活];

这里的“飞”,指的是飞檐走壁,据说是为了纪念前辈燕子李三,也不知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会怎么想。

第三种:在大街上、市场及商场等地扒窃,叫[趟活];

这里的“趟”,形容人群里走一趟,好多人习惯读一声,音同“汤”,听着就像“汤活”。

以上就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荣行三个买卖,也叫三种活!

[荣门六手]:[望手]、[下手]、[换手]、[接手]、[搅手]以及[擦手],说的是一条线上每个人的分工。

而像什么[摘挂]、[挑包]、[撩行李]、[镊子把]、[小刀客]……等等,指的是扒窃手法。

这些行业术语,各地叫法并不一样,但大致意思相同。

因为经常坐火车全国各地的跑,我就是干[轮活]的,擅长手法是[摘挂],因为独来独往,[荣门六手]只有我一个人。

金老九手下,做这三种活的团伙都有,不过多数都是小毛贼,高手并不多。

我知道这些人什么意思,所以没躲。

打头这人三十多岁,戴着副金丝眼镜,小白脸文质彬彬。

他身高中等,身材偏瘦,穿了件黑色短款貂皮大衣,藏蓝色西裤裤线笔挺,棉皮鞋油光锃亮。

这副形象,任谁都会以为是个大老板!

此人绰号师爷,在金老九手下[摇扇子],更是雪城道上干[趟活]里有名的[望手]。

[摇扇子],指的是出谋划策,据说他师爷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这些踩盘子的[望手],不是谁都能干的,必须从小就在街上厮混,耳清目明,对各类人群都了如指掌。

师爷名气不小,但真有谋略还是装逼,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道上老油条绝对是真的,他十几岁就在雪城道上混了,就连一些反扒便衣,在他眼里都是新人。

此时他一脸的笑,嘴里呼呼冒着白气,透着热络:“小武,回来了,九叔请你喝酒!”

我往前走着,呵呵笑道:“喝顿酒而已,怎敢劳师爷大驾?”

他打了个哈哈,“走吧,天鹅饭店,酒都烫好了……”

不等我说话,他旁边那个女人上前一步,扬了扬白皙的尖下巴,脆声道:“都说你手艺不错,我怎么不知道?”

师爷脸一板,歪着头呵斥起来:“燕子,说啥呢?”

她不认识我,我却知道她。

女人年约二十七八岁,绰号金腰燕,雪城道上有名的女贼。

她干的是[趟活],擅长[隔山掏宝]。

所谓[隔山掏宝],意思是隔着柜台探囊取物,无论是名表还是黄金首饰,她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手。

话虽说的容易,但也要看周边环境,客流以及营业员状态。

不是万无一失,轻易不会出手。

她这个买卖,放在过去就叫[高买],不是一般小毛贼能比得了的!

我走到了她面前,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好香……”

金腰燕穿了件白色带银狐领的羊绒大衣,不知道是不是冻的,俏脸白里透红,一双杏眼还挺好看。

她恼怒地瞪着眼睛。

我叹口气说:“你是对的,哪能谁说啥都信,我就是个修表师傅……酒就算了,代我谢过九叔,告辞!”

最后这句话,是对师爷说的。

说话间,我拱了拱手,迈步就走。

金腰燕怒喝:“你给我站住!”

我呵呵一笑,也不回头。

其实就在刚才拱手间,我能把她五颗大衣扣都解开,就算冬天穿得多,只要想,胸罩我都能解下来!

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显出身份。

就像师爷和金老九他们,都以为我早就不再碰道上的买卖,所以对我现在的状态是摸不清,更看不透。

她金腰燕看不看得起,又能怎样?

身后响起师爷的声音:“小武,天鹅饭店818,咱们不见不散!”

奇怪,已经这么不给面子了,他怎么还如此笃定我能去?

我扬了下手,快步下了地下通道,往出站口走去。

今年五月中旬,师爷找到了我,说要找我干个活,一万块钱,摘下一个人脖子上的钥匙,复刻下来后,再将钥匙还回去。

法不轻传,技不贱卖!

这事儿疑点太多,我不置可否。

也不是小孩子,什么人会把钥匙挂在脖子上?

再说了,他们那些人什么锁打不开,还用的着钥匙?

说的越简单就越危险,不然凭什么给我一万?

还有一点很重要,雪城[摘挂]的可不止我一个,不说道上那几位赫赫有名的老贼,他金老九就是其中高手!

可他自己为什么不出手,反而拿钱找个外人?

当然了,也有一种可能,这几年他专心[练崽],身份越高,也越惜命,轻易不肯再出手。

所谓[练崽],就是把城里一些聋哑人和未成年的流浪儿豢养起来,并加以训练,唆使他们去偷东西。

金老九坐享其成。

这些小家伙即便被抓,警察也不好处理,只能放走或送去收容。

不过,没多久,他们还会跑出来重操旧业!

自己半年没回雪城了,没想到刚下车就能遇到他们,不知道是哪个环节露了行踪……

出了火车站,打了辆出租车。

十分钟后,我在市第二医院门口下了车,进了住院处又从后门出去,顺着淮河路步行往西。

二十分钟后,来到宣化街一个老旧小区。

四下观察确认没有尾巴,才进了路边一家仓买。

所谓仓买,其实就是过去的小卖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雪城的这些小卖部、食杂店、便利店和小型超市都改名叫了仓买。

我一直怀疑这个名字,是不是在仓库里买东西的意思,这样显得货品多?价格便宜?

“呦,是你呀!一晃半年多没看见了,嘎哈去了?”白白胖胖的老板娘十分热情。

我笑了笑,“出了个远门,大姐,能不能帮我找个纸箱……”

很快,纸箱里装满了火腿肠、午餐肉、面包、饼干、榨菜和黄桃罐头。

我来到了小区最后面一栋楼的楼头,把纸箱子放在雪地上。

蹲下掀开暖气管道的木头井盖,朝里喊:

“青青?小毅?”

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我问他:“你师父还活着?”

“废话!”他挺了挺肥厚的胸脯,“我师父今年84,我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七十三,八十四……”

我没说完,因为这家伙脸已经黑了,于是轻咳一声:“你就是泡泡唐?”

我的语气虽有疑问,但已经肯定就是他了。

那张伤痕累累的大脸一正,神情肃穆,“别开玩笑,叫唐爷!”

“唐爷?”我撇了撇嘴,“就你那[摘挂]的手艺还想称爷?是不是忒糙了点儿?!”

“糙?你说我手艺糙?竟然有人敢说我糙?”

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努力瞪着小眼睛,因为有伤,一只眼大,一只眼小。

“下了货以后,就让人家脖子一直空着?手法可以,可细节不糙吗?”

他没反思自己的技术,反而咬牙切齿起来:

“妈的,我猜的一丁点儿都没错,我下来的那把破钥匙,就是你放上去的赝品!”

我呵呵笑了起来。

他晃着大脑袋,开始精神病一样的嘟嘟囔囔:

“这就解释得通了……第一次洗头时你出的手,随后去厕所复刻……结果我把你的赝品下了,复刻完放回去以后,你又在第二次洗头时掉了包……”

我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悠悠然点了根烟,看着他神神叨叨。

“张哥……”他又连忙改了口,“小武哥哥……”

“打住!”我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还是叫我路易张舒服一点儿!”

他嘿嘿笑着,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像极了刚出锅的大号肉包子。

“小武哥,看在咱哥俩同事一场的份上,只要给我一万块钱,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

我看着他有些好笑,“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钱我已经赚到手了,为啥非要知道这些事情呢?”

我心眼儿好使,没说自己赚了两万,否则这货肯定得哭。

估计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他又开始急促地眨眼睛,随后咧开大嘴真又要哭。

“你他妈再嚎?”我立了眉毛,“你再敢嚎出来一声,我立马把你扔出去,信不信?”

“我信,我信!”他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道:“小武哥,救命,真是救命……”

少了个“哥”字,肉麻度至少降低了90%。

我不搭理他,自顾自抽着烟。

每个贼都是天生的好演员,被抓住后能编出各种凄惨的故事,其中以父母重病用的最多。

他抓起我的红梅烟,自己点了一根。

恶狠狠抽了几口,像下了多大决心一样,“哥,我和你说了吧!”

我不置可否,还是那副爱说不说的表情。

其实我真挺好奇整件事情的,没想到离开雪城才半个月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王金成雇了他,又有人雇了金老九,随后他又找了自己。

而这些人都是为了张思洋脖子上那把钥匙,此时王金成又进去了,有点儿意思!

我瞥了他一眼,猫爷说之所以找我,是因为张思洋喜欢帅小伙,可这货像煤气罐成精了似的,不也一样干活?

转念又笑了起来。

小唐是王金成找的,难道他是怕戴绿帽子,所以才找了个丑的?

我还想知道,这货是怎么找到的我!

可上赶着不是买卖,有时你越心急,对方就越拿架子。

东北把这种行为叫拿把儿!

我怎么可能让这块“泡泡糖”拿住我?

刚才我说的也是实话,钱都赚了,除了那点儿好奇心,这些人怎么样,和我有个屁的关系!

我见他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就站起身,做出送客的架势,“你不用说了,再见!”

“别别别!”他直摆手,“我不要钱了,同事一场,我都告诉你……”

我伸手就去扯他,“不用,你走吧,我得工作了!”

他连忙往后躲,秤砣一样贴在沙发上,“你看你,好好和你说话,咋这么爱动手呢?”

我拍了拍肚子,“饿了,要不你请我吃饭,咱俩边吃边聊?”

他瞬间就窜了起来。

不远就有一个家常菜馆。

很快,我俩就坐在了他家唯一的小单间里。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货肯定得抠抠搜搜,总往小毛菜上使劲。

不料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十分大方,菜单都不看。

“溜肉段,溜肥肠,溜肝尖……”

我赶快拦下他,点了一个尖椒干豆腐。

都是肉,我怕太腻了。

很快,四个菜就上来了。

还有两小壶烫好的60度纯粮小烧。

半杯酒下了肚,我就是一句都不问,把他难受得直扣桌子上铺的塑料布。

“都说你是雪城道上干[飞活]最牛逼的,咋穷成这奶奶样呢?”我瞥了一眼他挂在墙上的那件羽绒服,袖子破了个口子,直往出飞毛。

他涨红了脸,“你以为我像你们似的,啥丧良心的钱都拿?”

这话说的,不由让我高看他一眼。

“说说吧,怎么找到我的?”

“你猜!”

“五年了,我没在雪城干过活儿,能找到我的人屈指可数,猫爷吧?”

他竖起了大拇指,“这老货嘴贼严,我带他连着做了三天大保健,他才说……”

我骂了起来,“这他妈叫嘴严?”

我继续低头吃菜,不再往下问了,话说他家菜真不错,尤其是熘肝尖,嫩度和口感都刚刚好。

“你知道[硬砖]里是什么不?”他问。

我继续吃菜,憋死他!

“就是一个本子,”他自问自答,洋洋得意,又压低了声音,“听说里面都是王四爷送礼的记录!”

我并不奇怪,那个保险箱防范如此严密,这些人又费劲心机,如果只是一些普通钱财,似乎说不过去。

他憋不住了,开始往下白话起来,我这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要分两部分讲,这样就不糊涂了。

一是雇佣泡泡唐。

我觉得叫他唐大脑袋更形象,而且还顺口。

金城集团的王金成确实是靠张思洋起的家,虽然这些年身份、地位和财富都有了,可又处处受她掣肘,伸不开手脚。

这两年他们闹翻过几次,张思洋手里有他的把柄,于是就想偷出来。

通过道上的人,王金成找到了唐大脑袋,并且承诺事成后给他一万块钱,这傻逼竟然连订金都没要。

他拿着我那把钥匙的复刻去交差,可想而知,人家怎么可能给他钱?

一周以后,王金成被警方带走。

唐大脑袋等于干了个白活儿,而且王金成的手下还在四处找他,见面就打,说是他耽误了四爷的大事。


正对面是杂物间。

往里走,一左一右两扇门,这是东西屋,家里老人一般住东屋,小的住西屋。

唐大脑袋拉开了东屋木门,味道更重了。

房间里还挺暖和,只是简单的让人发指。

北侧山墙空空荡荡,连个箱柜都没有,地面红砖都没铺。

角落有个老旧的平板车,车下面是用轴承做的简易轮子,看着挺结实。

南侧一铺大炕,上面堆着几条破棉被。

棉被里露出一颗老人脑袋,花白头发乱蓬蓬的,他半张着嘴,形如枯槁。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贼王:老中医楚大才楚爷?

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丝毫不怀疑,这老头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爹,你亲儿子回来了!”

唐大脑袋这声爹,喊的并没有多亲热,甚至还带着一丝调侃。

换个人肯定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甚至会觉得这人不孝。

但我知道。

老荣门的规矩,拜师后就要得喊爹,所以他才会这么叫。

楚爷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好……回来就好……还能看我最后一眼……咋了?又让人削了?”

“没事儿,自己碰的……别他妈扯犊子,”唐大脑袋伸手就掀棉被,“好人不长命,你个老东西且活着呢!”

太臭了,我一阵阵的犯恶心。

唐大脑袋絮絮叨叨,“操他吗的老钱头,一个月280块钱,他就这么伺候你的?玩呢?”

他嘴里骂着,手下动作可不慢,很快把一条脏乎乎的黑棉裤扒了下来。

既然已经来了,就伸把手。

我在院子里找了半天,才在围墙角落找到了一捆儿苞米该子。

这玩意儿又叫秸秆,在林区没人烧它,主要是太不抗烧,一燎就没,要不停地往灶坑里填。

拖回去以后,才发现大水缸见了底,拿起葫芦瓢,舀出半瓢做引水,倒进一旁的手压井里后,赶快上下压。

很快,地下水被抽了出来,压了半缸我才停手。

往锅里㧟了几瓢,开始点灶坑。

坐在小板凳上,望着噼噼啪啪燃烧的苞米该子,我莫名地恍惚起来。

怎么就鬼使神差,跟着他跑这儿来了呢?

虽说自己对这位老一代贼王有些兴趣,可这并不是自己的性格,而且这大脑袋又能把人烦死……

一捆苞米该子烧完,大锅里那几瓢水也烧开了。

唐大脑袋出来了,端着个多处崩瓷的搪瓷盆兑好冷热水,进屋给老爷子擦身子。

我倚着门框,点了根烟。

看着他肥胖的身子忙忙碌碌,我有些感动,这活他以前肯定常干,不然手脚不会如此麻利。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又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师徒!

难得!

真是难得!

我对这家伙的好感度又回来了。

但我深深的明白,这种感觉不会长久……

终于收拾利索了,唐大脑袋把褥子和那些衣裤卷一起扔了出去。

屋里空气总算好了一些,他在厨房洗着手。

我倒了三碗开水,放在了炕沿上。

楚爷穿的利利索索,斜靠着被垛,先前那副不死不活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爷,喝口水!”我客气了一句。

那双老眼看向了我。

我不由一震!

先前他一直闭着双眼,估计也是因为难堪,毕竟一身屎尿,还要光着身子被唐大脑袋来回翻腾。

此时这双眼睛就如夜空中的寒星,仿佛瞬间就能将我看穿。

这哪里还像八十多岁的老人?

“小伙子,什么蔓?”他问我。

我拱了拱手:“见过楚爷,晚辈打虎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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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情况啊,你就说说呗!”他忍不住开始墨迹我。

“等着,如果这根烟抽完还不来人,你就安心去干活儿!”我说。

“……”

不出我所料,一根烟还没抽完。

叮!

电梯门开了……

如我所料,该来的果然来了!

四个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们年纪不等,高矮胖瘦都有,穿着棉服、羽绒服和军大衣,看着与普通路人毫无区别。

可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都是警察!

这些人其实不难认,我甚至闭着眼睛,闻闻味儿就能分辨出来。

几个人明显有些惊讶,估计想不明白,此时此刻我俩怎么会站在这儿!

唐大脑袋也只是微微怔了一下,面不改色。

“你俩,干什么的?”

打头的中年人一脸严肃问道。

不等我说话,就听唐大脑袋说:“我俩是记者!”

我有些懵逼,这话说的,一会儿肯定让拿工作证,你咋整?

可他已经这么说了,我只能闭嘴。

“记者?”中年人紧皱眉头,手一伸,“麻烦出示一下工作证!”

我冷着脸,语气有些嚣张:“你们谁呀?凭啥给你们看?”

“警察!”中年人旁边一个小个子立起了眉毛。

我怕了一样,缩了下脖子。

唐大脑袋打起了哈哈,“哎呦,原来是警察叔叔,真是抱歉,刚才我撒谎了……”

我本以为他是情急之下说错了话,此时才明白过来,这货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肯定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不然真就白混了!

至于为啥这么说,遇事先把水搅浑呗!

这种行为,东北叫胡搅蛮缠。

四个人虎视眈眈盯着他。

他不慌不忙,一本正经道:“实话实说,我从小就立志做名记者!”

“电视里不是说了嘛,他们始终为了公众利益而战斗,把维护百姓利益作为崇高的使命与荣光,这就是记者的社会责任,这就是……”

“闭嘴!”中年人呵斥住了他,“我就问你们,在这儿干啥?为什么要冒充记者?”

唐大脑袋笑眯眯道:“警察叔叔别急呀!我这不是和你解释呢嘛,我喜欢记者这个职业,经常业余时间出来拍些照片……”

“这儿有什么好拍的?”

“看您说的,”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警察叔叔,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当我们在家里吃着香喷喷的晚饭时,躺在沙发上看着精彩纷呈的电视节目时,还有那么多战斗在工作岗位上的人们,他们为了我们的四化建设还在加班加点儿,难道他们不值得采访吗?不值得我们……”

“闭嘴!”小个子不耐烦地喊了起来,“泡泡唐,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儿!”

唐大脑袋低下了头,“哪儿呢?哪儿有泡泡糖?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警察叔叔,这我得说说你们,那玩意儿不能随便吐,谁踩上黏得呼啦滴……”

“行了!”中年人脸阴沉的像个茄子,“你俩,跟我们回分局!”

“等一下!”我喊住了他。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说:“各位,不用那么麻烦了,谁联系一下张思洋,就说我要见她,可以吗?”

四个便衣都直勾勾地看着我。

又是那个矮个子,他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说啥呢?听不明白话吗?跟我们去趟分局!”

“凭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请问,我们犯什么法了吗?”

说着话,我左右看了看,“这里是电梯间,属于公共场所,我们憋不住了,溜进来拉泡屎不可以吗?”

“哎呦!”唐大脑袋伸手捂住了屁股,“不行,不行了,我快憋不住了……”

话没落地。

噗——

他还真挤出了个响屁!


离开了巴黎前线,又把那笔钱还了回去,这让我一身轻松。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昨晚张思洋嘴角的那丝笑有内容,所以这笔钱更不能要!

无功不受禄,搓搓脚丫子不值这么多钱。

我跑了趟透笼街,买了一些孩子们穿的衣服,小店吃了碗面,然后就去了儿童福利院。

孩子们都还好,兴高采烈地试着衣裳。

当初来的路上,我在车里和小毅悄声聊了好多,他这才明白我什么意思。

别人可以不说,不过小毅心智比较成熟,还是要让他知道,如果他们再这么继续流浪下去,很可能成为别人胁迫我的工具。

有小毅看着他们,我很放心,他也确实做的不错。

从福利院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我没回家,直接去了火车站,好久没吃站前的坛肉了。

[美味砂锅居]在火车站广场西南角,人还是那么多,得站在食客身后等着,他起来后马上坐下。

我要了个酸菜白肉砂锅,一碗坛肉和一碗米饭。

这饭吃的,很快身后又有人盯着我的脊梁骨,盼着我赶紧吃完,让出位置。

人就是这么贱,越是这样客人越多。

赶快吃完,挤了出去。

穿过满是冰雪的马路,路边一溜洗头房,里面亮着一盏盏粉红色小灯。

噹!噹!噹!

一个女人拿着木梳在敲落地窗。

见我看她,连忙招手。

眼神暧昧,红唇夸张,东北话讲:像吃了死孩子似的。

大步快走。

多停留一秒,她肯定出来拉我……

虽说是寒冬,但毕竟是省会城市,站前广场人潮涌动。

时间还早,我习惯性四处转悠。

一会儿功夫,就发现了三伙同行,都是南岗瓢把子赵老黑的手下。

这些人虽然在火车站前干活,却不会上车。

属于干[趟活]的,用的手法多数是[挑包]。

[挑包],指的是用刀片划开旅客的包,将里面财物取走。

这是典型的[北派]手法,他们喜欢用[单刃刀]或[三角刀]作案,技术含量并不高。

[单刃刀],一般分两种:

一是锋利的手术刀片;

二是从中间掰开的刮胡刀片;

[三角刀]我之前说过,是用小额纸币叠成一个三角形,一角露出刀尖。

所谓[北派],以西北和东北最为典型。

西北扒手以团伙作案为主,男女老少都有,常用怀里的婴儿作为掩护。

他们被抓时一般都会拒捕,有时还会自残,试图逃避惩罚。

这些团伙组织严密,每天都有扒窃指标,惩罚制度,没完成会受到体罚,且十分严厉。

东北扒手一般会将刀片含在嘴里,大包划“L”口,伸手就掏,衣服口袋则是割底部。

他们喜欢两个人组合作案,胆子大,手艺糙,出手也重,有时连遮遮挡挡都懒得做,急于求成。

他们不怕被抓,因为大部分的扒窃案,连刑事案件立案标准都达不到。

拘留所就是他们团伙重组的新手村,有过一面之缘,如果聊的还不错,出去后,就有可能搭伙作案!

候车大厅门口。

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人和两个朋友说着话,三个人都带着眼镜。

眼瞅着他肩上的背包被划开了一个“L”型口子,不过几秒种时间,一个戴着棉军帽的小子就离开了。

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钱包。

这叫[大包套小包]。

一般这种情况,小包里面都会是现金,所以这小子拿了就走,没再留恋其他东西。

来来往往的人太多,整个过程仿佛只是一走一过,没人察觉。

其实,有没有发现都无所谓。

[挑包]这些人并不在乎路人的眼神,因为他们知道,大部分人都不敢多管闲事。

十几米外,棉军帽已经将钱包转了手。

这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因为太冷,两只脚来回跺着,手里还举着块旅店住宿的牌子。

她就是这条线上的第二个环节:

[换手]!

此时,那个黑色钱包已经在她大衣兜里了!

棉军帽走了。

脚步轻快,这是继续寻找猎物去了。

我听有人喊失主李老师,猜对了,还真是位人民教师。

我没犹豫,这种事情虽说管不过来,但这年头老师工资普遍不高,既然遇到了,还是要伸把手。

于是,我走向了那个中年妇女。

我装成刚送完朋友的样子,缩着脖子抄着袖,脚步匆匆。

“大兄弟,住店不?能加褥子!”

女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十分热情。

她脸蛋子冻得通红,嘴里呼呼冒着白气,口红不知怎么弄到了牙上,看着有些滑稽。

“住不?妹子贼拉带劲……”

啪!

我扬手就抽在了她厚厚的棉手闷子上。

“撒开!”我一脸不乐意,“噶啥玩意儿?以为我是外地人呢?不住!”

就在打她这一下的同时,我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大衣兜,眨眼间,那个钱包就进了我的兜里。

打这一下,就是最典型、也最常见的声东击西。

只要对方稍一分神就够了,而且冬天穿的多,没人能察觉得到。

这番操作,普通小毛贼就能做到,可以说毫无难度!

“不住就不住呗,这么凶干嘛?”

女人骂骂咧咧走了,路滑,还差点摔了个跟头。

走过来时,我想过两种可能:

一、她会拉住我。

因为看这女人的穿衣打扮以及手里那个牌子,已经告诉我,给旅店拉客不止是她的掩护,同样也是她的兼职。

这些人,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只要她主动拉我,就成了。

二、她没拉我。

那就演演戏,走到她身前时,我做出一个路滑要摔倒的姿势就行。

我伸手去扯,她下意识去扶……

完活儿!

以上是我的习惯,出手前会把各种可能都考虑到,这行忌讳头脑一热,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我往回走,失主还在和那两个朋友说话,他从大衣兜里拿出了一盒烟,给两个人分烟。

一个人说:“李老师,太冷了,快进去吧!”

“抽根烟,时间还早!”

“……”

我从他身旁走过,交错的瞬间,钱包就滑进了他大衣口袋。

没有丝毫停顿,我溜溜达达地走向了售票大厅。

接下来,这位李老师会把香烟盒放回兜里,那时就会发现钱包,继而也会发现被划破的背包。

希望经此一事后,能长点儿心吧!

公共场合,一定要把包放在身前,不能放一侧或背身后。

否则,就是给贼准备的饕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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