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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本阅读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

深林的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是网络作家“沈枝熹唐舟”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主角:沈枝熹唐舟   更新:2024-07-09 06: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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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唐舟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本阅读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是网络作家“沈枝熹唐舟”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完整文本阅读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精彩片段


沈枝熹将“金屋藏娇”的事情说给崔妈妈听,崔妈妈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祖宗,你胆子也太大了。”

“我胆子要是不大,孩子从哪儿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谁劝都没用,我一定要和唐舟生孩子,现如今除了唐舟,我已是谁也瞧不上了。崔妈妈,你心疼心疼我,如果你不希望我晚年孤苦,那就帮我得到唐舟。”

“老天爷!”

崔妈妈抓起沈枝熹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张口就要和男人生孩子,害不害臊?”

“我为什么要害臊?怎么,这话只能男人说,女人说不得?我还就是看上唐舟那张脸了,他一定能给我一个漂亮的孩子,我要定他了。”

“你……”

正说着,封管家倏然前来传话。

说是方朔方公子明日就要离开雁州了,今晚想约沈枝熹吃个饭。

沈枝熹答应了。

“崔妈妈,我先去铺子里了,还有许多账目没对完呢。你可千万记住了,明早要来竹林小屋,能不能拿下唐舟,崔妈妈你可是其中很要紧的一环。”

“哎呀,你快去吧,什么拿下不拿下的,我听着都羞臊。”

“……那明早我在竹林小屋等着你过来呀。”

“快走吧你,赶紧走。”

……

对完账目,又是几近傍晚。

沈枝熹伸着懒腰,对送茶水进来的鸳鸯问:“今日那秦沐可有过来?”

“说来也怪,之前小姐你闭门不出的时候,他倒是日日都来打听。现在小姐终于肯出门了,他倒是不来了。”

“他那是憋着心思要打什么坏主意呢。”

“难不成他想害小姐?”

“别管害谁,反正昨日我与方公子举止亲密一块儿用饭的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先不想了,走吧,去赴约。”

方朔再一次早到。

沈枝熹刚一坐下,他便锁紧眉目不错眼的盯着她,“秦沐那个癞皮狗,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沈老板,他似乎真的把我当成情敌了。今日装完货,明日我便要启程回月京城,可我怎么觉得不会这么顺利?”

“方公子这是要我对你负责吗?”

沈枝熹知道方朔是个女孩子,所以言行也没了太多的顾忌。

“沈老板,你要如何对我负责?”

“嗯…”沈枝熹将耳边的发丝往后一勾,笑说:“把秦沐套起来打一顿,给你出气如何?”

“啊?”

正疑惑,酒楼厢房外突然冲进来个人,一脸急色冲着方朔喊:“公子不好了,码头那边的仓库着火了,扑都扑不灭,咱们这次从沈老板这儿收的货全在里面。胭脂水粉,香料香薰,火一烧就全毁了!”

方朔蹭的起了身,身后的椅子都倒了。

他做势就要往外跑,却被沈枝熹拦下,“别紧张,我不是说了吗,把他套起来打一顿给你出气。”

码头。

熊熊大火在黑夜中格外惹眼,火势之大,即便靠近长江离水源很近也无法及时将火扑灭。着火的仓库就是沈家的,暂借给方朔存放货物,这儿离码头近方便他们明日一早装船。

两条街外,秦沐鬼祟的站在墙后,探出脑袋望着前面的失火处。

火势的确很大,却不及他眼里的火,那股兴奋的火都快将他自己给烧着了。

“沈枝熹,我说过了,你没那么容易甩掉我。谁敢跟我抢沈家,我同样不会让他好过。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身边去放火的小厮怎么还没有回来?

火都已经烧这么大了,放完火早该回来才对的。

倏地。

身后响起脚步声,他第一反应自是以为是他的小厮回来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即便回来也该从前面来,怎么会出现在身后?

不觉,心里一紧。

猛一回头,一条发着臭的麻袋就从头往下将他套了进去。

“啊!”他大叫,双手并用去挣脱,“谁?谁啊,谁?”

没人回应他,只瞧那麻袋非常的长,直将他半个身子都套了进去,最后用一根麻绳在腰腹处勒紧,将他绑在了里头。

接着,被扛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被扛去了何处,扛着他的人跑了好一阵才将他放下。他在地上还没躺稳,数道棍棒就重重在他身上落了下来。

“啊——!”

他叫的凄惨,杀猪都没这般凄厉。

“不要,不要,你们干什么,住、住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雁州首富沈枝熹的未婚夫,你们敢打我?!”

不这么说还好,一说,被打的更狠。

巷院二楼,沈枝熹和方朔一同倚在窗台上,好笑的望着楼下的动静。

“不愧是沈老板,我真是小瞧你了。昨日我见你那模样,还当你会碍着两家长辈的面子对他心慈手软呢。不过打的好,对付这样不要脸的癞皮狗就得重棒出击。只是沈老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要放火烧仓库的?”

沈枝熹低声一笑,从窗前离开回到屋内,落座倒了杯茶。

“昨日从酒楼回去后,我就派人盯着他了,今早你们把货运往仓库后,我的人说在仓库附近看到他,我就猜到他会放火,因此午后就悄悄的让人把里面的货物全搬走了。”

方朔跟着过去,在她身侧坐下。

“那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早些告诉我呢?”

“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肯定会派人看守或是转移货物,那秦沐一直盯着你的动向定也会发现,这样的话,不就没了晚上这一场大戏了?”

“妙呀。”

方朔咧嘴笑,笑看着沈枝熹又道:“不过沈老板怎么没有将计就计,竟没有直接让我的货物被烧了,反正钱货已经两清,我这批货没了肯定要另外补,到时候再重新找你买货,你岂不是又能再赚一笔?”

“方小姐这是什么话?昨日你为了替我出气不惜得罪秦沐那个小人,我又怎么能辜负你这个情义。”

“方小……”

方朔一愣,惊诧沈枝熹为何会知道她是女儿身。

不料沈枝熹突然凑近了她,伸出食指碰了碰她的脖子道:“我就没见过哪个男人是没有喉结的,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男子。”

方朔往后一缩,红起脸来。

两人相视,齐齐一笑。

*

回了沈家,沈枝熹平静的去泡了个澡。

鸳鸯却有些着急,不住的问什么时候回竹林小屋。

“别着急,咱们后半夜再回去。”

“后半夜?”鸳鸯睁大眼睛,不明所以,“为什么呀,那唐舟怎么办,小姐不是说要照顾他让他的伤尽快恢复吗?眼下他肯定饿着肚子,药也没喝,身上的药膏也没人替他涂,他岂不是……”

“担心什么,不过一日不喝药也不会死。我这都是为了明天早上的那出戏做铺垫,既然要演,自然得演的真一些,不然可轻易骗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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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舟紧张,紧张她真的愿意这样她自己的一生。

“愿不愿意很要紧吗?”沈枝熹问。

火把的光在唐舟的侧脸跳跃不停,光影柔和,他的棱角却因为紧咬着牙而愈渐生硬。

“你说你害怕孤独终老,怕将来无人照顾,怕独自死去。可难道嫁给那样的人就能得到照顾,他的儿女就会对你孝顺,你就那么确定他能让你老有所依?”

听得出来,他是认真为她考虑过的。

“那我能怎么办,那个刘员外有身份有地位,他若打定了主意要纳我做妾,我能怎么办。我无父无母,无权无势无人帮忙,我能斗得过他吗,对付我一个小村姑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我没有别的办法。”

只听唐舟沉沉吐息,郑重又道:“所以,我娶你。”

“你……”

“你当我是报恩也好,总之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嫁给那样的人。那个猎户不是良人,他不是你的出路,反而只会让你万劫不复,嫁入那样的门户,你的下半生只会有无尽的苦楚。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视若无睹,我答应你,我会照顾你,会让你余生安稳不受苦难。”

沈枝熹扭头看了一眼,突然有种失聪的错觉。

耳边的风声,鸟叫声好像都听不见了一般,唯一能听见的,只有心里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她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开心是有的,却更多的是忐忑。

如同唐舟破窗救她那日,她本该愉悦高兴的,却莫名生了许多害怕之意。

这次,她依然不解自己在害怕什么。

但压下惧意,她仍要继续演戏。

“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她道。

“我原本也想我应该是委屈的,可当我把话说出来,说我要娶你时,心里却奇怪的没有半点委屈,反而觉得轻松。”

“轻松?”

“是,很轻松。”

“……”

“你别担心,等我的伤痊愈了,眼睛好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你相信我,我能保你余生无忧。”

余生无忧?

沈枝熹暗了眸光,她不需要把自己的余生交付在一个男人手中,没有男人,她也能余生无忧。

她也不太相信承诺,承诺是最无用的东西。

“我怕你后悔。”她道。

唐舟轻笑,又再反问她说:“那你呢,把我救回来,耗尽家财也要救我,你后悔吗?”

“不悔。”

沈枝熹答的痛快,毕竟都是假的

耗尽家财什么,都是假的。

唐舟垂首勾唇,轻轻地回:“那我也不悔。”

不会的,沈枝熹在心里替他否认,若有一天他知道了她对他说的全都是假的,他会无比悔恨今日说出这句话的。

不过也不要紧,无论怎么说,她救了唐舟性命也是事实。

他自己也说过了,就当是报恩。

可沈枝熹却没看到,自唐舟说完那句“那我也不悔”之后,嘴上的笑意就没有消下去过,以及他的眼底,真真浮上了许多憧憬,对日后的憧憬,对和她在一起的憧憬,憧憬余生。

他是认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鸳鸯遥遥走在前头,沈枝熹同唐舟被甩在后面走的缓慢。

路过湖泊,走出密林,没了高枝遮挡,天上月色愈发明亮。

“你累不累,要不先把我放下休息一会儿,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呢。”沈枝熹轻轻拍了唐舟的前颈,示意他歇息一下。

“不要紧,我不累。”

唐舟摇头,他只想早些回家去,好让沈枝熹安心休息。奈何他眼睛看不见因此步子慢,已然觉得愧歉,不敢再停下。

“你……”

即将穿过一棵树时,举着火把的沈枝熹倏不知看到了什么,倏地双眼一睁,露出惊恐,随即“啊”的叫了一声并扬手将火把挥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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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舟打断她,冷声问:“你不是说很快就回来?”

“…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可我要是不这样骗你,你肯定不会答应让我进城的。”沈枝熹抓着他的胳膊,自从昨夜和他约好了婚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紧跟着变了味,真有几分小情侣打情骂俏的甜意。

她软软撒娇,唐舟也缓和了语气。

“我是担心你。”他道。

“我知道,你怕我进城遇到我那个婶婶又把我给抓了,可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而且,我还买了喜服……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宜铺张,但布置喜堂,拜天地,仪式总还是要的。”

唐舟叹气,被她话中的喜悦感染。

女孩子总是注重仪式,再简单也是份浪漫,他明白的。

“等我的伤好了,我带你回我家,我会补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眼下,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你。”

原本心情好的沈枝熹,莫名被他这话扎了一下。

扎的她心头发酸,微微的刺痛。

唐舟以为她不信,以为他在说空话哄骗她,急着要解释,“你信我,我真的……”

“我信。”

沈枝熹扭过头,挽住唐舟的手往院内去。

“唐舟,我不觉得委屈的,对着清风明月,对着神明起誓,比对着那些并不真心祝福的宾朋起誓要来的更加浪漫。你我结为夫妻有天地为证,往后相守也不需要旁人明了,我们彼此珍惜就好。”

唐舟垂首往前走,为沈枝熹的话而感动。

其实,他也常常因她而感到惊喜。

他觉得她懂的很多,善解人意,善良又坚韧,比许多世家小姐都要明白事理,真的很难得。若非事实就在眼前,他真的要怀疑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山野小村姑。

进了屋,沈枝熹抓着他的双臂又再问了一遍。

“今日你还有反悔的机会,明日,你再想反悔就来不及了。”

唐舟的大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柔柔的抚着,“你尽可安心,我绝不反悔。”

“好。”沈枝熹撞进他的怀里,紧紧环着他的腰。

他宽厚的胸膛,真是温暖,暖的叫人舍不得放开,她紧贴着他的胸膛对他道:“过会吃完饭我帮你准备沐浴水,洗去过往尘埃迎接明日新生活。”

饭后喝了药,沈枝熹如往日一般给了唐舟一颗糖豆。

但唐舟似乎不爱吃糖豆,每次都不会吃,却也次次都笑着收下。

再接着,便去了浴房。

沈枝熹带着干净的衣服进去的时候,唐舟已经赤着身坐在浴桶里。

“水温可还合适?”

“可以。”唐舟侧过头,脸颊被水汽蒸的有些发红。

沈枝熹将手探进水中,水温确实正合适,另一手拿着干净的毛巾挂在浴桶边,回头从架子上取下一瓶沐浴精油,打开瓶塞,飘着清雅的铃兰花香气。

往浴桶里滴了两滴,香气瞬间就被热水冲散开来,沁人心脾。

“我帮你擦背。”

她取回毛巾在水中打湿并往唐舟肩上带,粗粝的毛巾在他肩上擦过,带起一阵莫名苏麻,叫唐舟不由自主紧了紧身子。

明日就要成婚,往后他们之间就是关系最亲密的人。

因此她为他擦洗身子自然也无不妥,不必忌讳。

就是唐舟还有些紧张,这浴桶里的水是清水,而他褪尽衣衫的身子定会让她看个彻底,难免不习惯。

沈枝熹倒是坦荡,从进门起便在肆无忌惮的打量。

他胸前那两道刀伤已经结了疤,与他周围的皮肤格格不入,却也另有几分别样性感,透着些野性美。健硕的胸腹肌自是不用说的,再往下……她跳着眼皮,只觉心惊,勾着唇移开目光绕到他身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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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慢慢接过酒杯,目色透着虔诚。

沈枝熹伸一勾,绕过他的手腕。

喜烛的火光不住的跳动,好似娇羞的少女欲说还休,它的照耀让床上两人看着更加动人。两人对饮,齐齐仰头一饮而尽。

笑意从嘴角爬上沈枝熹的眉梢,她将唐舟手中的酒杯接了过来摆回到竹柜上。

回头,拉住唐舟的手笑吟吟盯着他。

“夫君,今晚还剩下最后一礼未完成。”

唐舟动了眉头,半垂的眸子璀璨如星光,看的沈枝熹直咽口水。

其实,她也紧张。

紧张之余,更是兴奋激动,终于……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最后一礼,便是周公之礼。

也就是圆房。

“你……”

唐舟刚要说话,身上却突然一重,沈枝熹扑上他的胸膛,勾住他的脖子紧贴着他,贴的他迅速红了脸颊。

“夫君,你身上的伤……受的住吗?”

虽然唐舟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但不妨碍今夜圆房之行。

她故意这么问,就是想看他害羞的样子。

他的脸色果然红的愈发彻底,直红到耳后根去,看的沈枝熹心动不已。

“我……”

唐舟一开口,又再被沈枝熹阻止。

她盯着他的唇,在他开口那一刻便贴了上去并直驱而入。

灵巧的探索,直让唐舟灵魂出了窍般的失神。

他只觉得心脏跳的好快,仿佛跳出喉咙要被沈枝熹吞入口腹,可他却并不反感甚至是渴求的很,不止他的心,他还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不知哪一刻起,他开始成了主动的人。

主动抱住她,主动索取。

呼吸似烫成一股轻烟,缭绕过她脸上每一处细嫩的皮肤。

轻轻一吹,烟雾又再散开,被吹的急乱了方向直闯入她的颈间,浓烟如风,吹落她的衣衫,又似大山压来,将她压倒下去。轻轻柔柔的烟雾缭绕过巍峨的山峰,最终又散在山下的平原。

一把野火,将烟雾烧的愈发浓烈。

沈枝熹心跳如鼓,怕被烧成灰烬,被迷雾笼罩的双眼似失去光明也失去冷静,一个翻身,将唐舟压在下头。

“夫君,疼吗?”她抚过唐舟胸前的伤疤问。

唐舟说不出话,压不住野风缭绕后的火气。

“疼的话,我帮你吹一吹。”

沈枝熹垂首吹气,轻轻吹过他那道长疤,尽管已经结痂但看着仍然可怖。只呼气又觉得不够,不够表达她的心疼,因此又落下许多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每一寸疤痕上,祈祷它快点痊愈又怕它很快就痊愈。

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断了她的兴致。

她不适的起身,抱住他的脖子,“夫君,我想要一个孩子。”

只有看着他动情的眼睛,才能够再让她快乐。

唐舟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揽着她的肩,带着她翻身,细细绵绵的呼吸在她耳边缠绕,“好,我们生一个孩子。”

喜烛烧的旺,时不时的滴下蜡油。

滴落在底下的金色托盘中,发出轻轻的嘀嗒声,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何况床榻上如流水拍打岩石的声音又这般的大,将一切声音都盖了下去,相比之下,这喜烛的蜡油滴落声,当然是听不见的。

那声响,连屋外的月亮都害羞不敢听,悄悄的躲入了云层中。

“夫君…慢……”

起初,因为初次的紧张谁都还有些克制。

渐入佳境后,什么克制,什么紧张,什么害羞,全都被抛在了脑后。

刚把重伤的唐舟带回来时,被他抓过一次手腕,那时沈枝熹就在心惊,伤成那样的他力气都那样大,伤好了以后岂不是能把她骨头都给捏碎?


鸳鸯离去许久,宋涟舟都迟迟没有动勺子。

起初,桌上那碗糖粥还是冒着热气的,却最终随着时间一同流逝。等他动勺子的时候,那粥都已经快凉了,鸳鸯几次从门前经过都在疑惑他怎么还坐着没有吃完。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八成也是和沈枝熹有关的。

他的神情变得恍惚,也都是在听说了沈枝熹要和那个猎户成婚的事之后。

慢吞吞吃完一碗粥,见底的时候都已经凉透。

午饭前,沈枝熹果然回来了。

却意外的,带回来一身的酒气。

她只不过是从门前经过,宋涟舟都闻到了,并且明明从他面前经过也没有和他打招呼。彼时,宋涟舟正在门口站着,即便看不见也能听见脚步声。

“铃兰。”他确定那个脚步声和香草的不一样。

沈枝熹脚下一顿,撩了撩额前飘散的发丝,目露笑意。

这酒气嘛,当然是她拿酒水故意往身上洒的。

她笑着,眉头却拧的深,语气还带着哭腔,“我刚才去了厨房,香草说午饭快做好了,稍微再等等。”

说罢就扭了头,跑上屋前的台阶进了门又将门给合上。

她背靠着门,侧耳去听外面的动静。

对门,宋涟舟微微攥拳因为沈枝熹那道哭腔而锁紧了眉。

嗜酒成性的猎户,脾气暴躁……

稍稍一联想,他都能明白些许。

而她身上飘着那么浓的酒气,还带着哭腔,显然是被欺负了。

他受她恩惠,又如何视而不见?

挪步下了台阶,再缓缓走向对面,虽不曾踏足过一次但他也知道沈枝熹就住在对面,上去后伸手摸索,摸到门这才停下。

他并没有莽撞推门,而是轻轻一敲。

里头靠着门的沈枝熹,面上笑意更深,不愧她多般设计,宋涟舟总算没负她所望。

“我有话跟你说。”宋涟舟道。

她压着笑意,依旧用着哽咽的口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方才我妹妹跟我说了她已经把猎户的事情告诉了你,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自己又何尝不明白呢,但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自己承受。”

宋涟舟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他很想尊重她的选择,但他知道这个选择并不算好。

“嫁给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不好,嫁给一个脾气暴躁的酒鬼难道就好?”

“嘎吱”一声,沈枝熹开了门。

“你知道什么?”她高声道。

“那个刘员外已经有了十几个小妾,可你知道那些小妾都是什么下场,随便一个酒局,他都可以把那些小妾送给友人玩乐。与其这样,不如嫁给一个丧了妻的猎户,哪怕他脾气差了点,可我也不用每日都胆战心惊,害怕自己会被当作礼物,来来回回的送给别人做一个享乐之物。”

“……”

宋涟舟的面色越发难看,话被堵在喉咙难以出口。

了解的越多,也越理解她的心酸。

的确,与其被当成一个没有尊严随时可以被送出去的玩意,那看上去嫁给猎户就像是更好的选择。

一个好,一个不好,那不叫选择。

没有傻子会选一个不好的,两个都不好,却非得选一个,这才是最痛苦的。

“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是不希望你过的不好。”

他面色凝重,真的是非常真诚的模样。

沈枝熹盯着他,仔细的盯着瞧。

他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心动,若她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或许真的会为他动心。


“听着风速,前面应该是有一处往下的山坡。”

闻言,沈枝熹惊得挑眉。

“这你都能听得出来?”

她举着火把往前探,借着月色果然看见前方有一大片斜坡草坪,唐舟背着她往山坡过去并缓缓将她放下。

春日的草坪,香气浓郁。

“我听此处有鎏莺的叫声,想必周围定也有汾鹿出没,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

话未说完,沈枝熹就拖着唐舟躺了下来。

她翻身,坐在唐舟身上。

“夫君,走了这么久的路你不累吗?”

沈枝熹俯身下去,一手撑在草地上,一手摸着唐舟的脸,拇指指腹撩过他长密的睫毛,骚的她指尖发痒,直痒到心上去。

“你别闹。”

唐舟惦记着正事,且又是荒郊野岭的不合适。

“我没闹,我想让你休息一会儿嘛。”

“没闹的话,你别动手。”

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向下游转眼看又要滑进衣服里去了,还好他制止的及时将她的手给抓住,钳制着不让她乱动。

沈枝熹挣扎半晌收不回手,做出委屈的模样。

“你凶我?”

“我没有。”唐舟跳着眼皮,翻身起来又护着她的脑袋轻轻将她按在身下,“你听话,我们早点猎到汾鹿早点回去。”

沈枝熹抿着嘴不说话,回去后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到家怕是都要后半夜了,届时还要烧水沐浴,收拾完哪里还有精力?她只想快点怀上孩子,能早一日是一日,一日也不能耽搁。

“夫君,今晚月色很是浪漫呢。”

唐舟正要起身,突然听见这么一句便又愣了一愣,心想她是来真的?

“然后呢?”他问。

“然后,你说过你会努力的。”

唐舟难掩震惊,深吸了口气,“现在是在外面。”

“外面怎么了?”沈枝熹满口无畏,伸手便再要去勾他的脖子,哪料唐舟闻声反应极快,往后一仰便躲了过去,然后迅速起了身。

“唐舟!”沈枝熹跟着坐起来,瞪着他喊:“你回来!”

唐舟不言,克制的往后退了两步。

见此,沈枝熹又再撅嘴不忿道:“你说,你是不是可以嫌弃我碰你了?”

“我没有。”唐舟忙摇头。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

听了这句,沈枝熹立马浮上笑容从地上站起来,上前去拥住唐舟的腰,“为什么要忍,夫君,我们可以不是日日都有这样的机会的,夫君不觉得这样另有一番情调吗?”

唐舟没回话,却咽了咽隐忍的口水。

慌乱滚动的喉结暴露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证明他其实也渴望。

沈枝熹继续撩拨,拨弄他性感的喉结。

他没再抗拒或是退开,且咽口水的动作越来越急。

“你……”

刚听他开口,却又见他冷不丁目光一转,看向左方的林子。

“怎么了?”沈枝熹轻声问。

他掩去情欲,面上已是一派冷静之色,只道:“来了。”

旋即不等沈枝熹再问,弯腰便捡起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重箭,寻着声音便要过去。

“我听见汾鹿的声音就在附近不远处,我过去,你在这里等我哪也不许去。”

沈枝熹张了口,也只能应下。

看着唐舟渐渐走远,沈枝熹就坐在扎在土里的火把边上,抱膝坐着等他回来。

坐着坐着,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

她在想,唐舟在月京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如果……

没有如果。

她摇头让自己冷静,她不能对唐舟产生好奇之心。一个男人而已,算得了什么,男人不过都那样,有什么好值得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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