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个……绿头发,你过来。”
蒋新洲站在管理处入口喊她。
这个不礼貌的称呼,许岭暂且忍了,毕竟对比蒋新洲的那些恶作剧,这个男生的喋喋不休和眼神的凝视更让人忍无可忍。
许岭走过去:“干嘛?”
蒋新洲带她走到管理处的走廊处,没人了才开口道:“你要想安稳度过你的大学生活,就离那个男生远点。”
许岭瞠目,看样子刚才那个男生的口碑在他们这个圈子确实很差。
难怪那人给人的感觉那么不舒服!
许岭比了OK的手势,表示心领了,提醒收到。
刚好看到10号出来,蒋新洲对10号说:“跟她说了。”
蒋新洲一副恨铁不成的表情又望了许岭一眼:“还不算太傻。”
10号会意,但也没说什么。
难道是?
是他发现自己被圈里口碑不好的男生搭讪,指使蒋新洲来替自己解围?
许岭望向10号,他好像洗了脸,脸上有些水渍,之前盖着额头的碎发,也被随意的撩上去,露出立体的眉骨和深邃的眉眼,清隽之余更显锋锐之感。
他从暗处走到阳光下,许岭呼吸都停滞了几秒,这种出众的外形和样貌,天生的松弛感。
如此绝顶的容貌!
如果说刚才那个男生危险,那这个10号是另一个层次的危险。
许岭背过脸,转头对蒋新洲说:“谢谢刚才的好意提醒,我们也算扯平了。”
蒋新洲知道自己被耍了,现在算账的时间到了,顷刻又换上一副痞气的表情:“来,你来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扯平了?”
解释什么?
许岭理了理思绪,开口道:“那天你不也摇了我的可乐吗?
喷的我身上到处都是。”
蒋新洲扫了眼她的腿,这下想起来了,那天他光想整人,倒没注意看脸。
而且隐约记得她有些水肿,热得差点中暑,脸色是不怎么好看。
但知道她没证据,拒不认账:“我好心帮你搬行李,你还冤枉我摇你可乐?”
“你敢说你没摇?”
许岭一双杏眼圆睁,声音都拔高了一些,不服气的质问。
边绪飞走在前头,他俩在后头,一时间像两个小学生吵架似的。
“那走路颠簸,你也能赖我头上?”
“一共西瓶可乐,两瓶喷了,两瓶完全没事。
那是可乐自己在袋子里蹦迪呢,两个活蹦乱跳,两个躺着睡大觉呗?”
许岭回宿舍后检查,当时发现还有一瓶被摇了。
蒋新洲被逗笑了,“你那可乐有毛病。”
其实是他还没来得及下手。
许岭给了他一个你才有病的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行,咱俩这账算扯平了,那你今天还泼了飞哥,这怎么算?”
许岭望向10号,蒋新洲口中的飞哥,他的衣服后面没有名字,可能是名字里带“飞”字。
到了放衣物的座位区,他弯腰从包里拿出一件白色T恤,接着双臂交叉,修长的五指抓着球服的下摆,将身上的黑色篮球服一把脱下。
白的耀眼!
修长的身形,宽阔的肩膀,完美的背脊,紧绷的腰线……许岭都看愣了。
身材好绝!
不过时间很短,很快他就换上了那件白色T恤。
普通的白色T恤,被他穿的很有质感,然后坐下,拿出手机看信息。
就几秒,还是受到不小冲击。
许岭不喜欢练的夸张的肌肉,这种簿肌刚刚好。
以前在舞蹈队偶尔也会看到有些男生不守纪律,在舞蹈室换衣服。
那时候年龄小,并没什么感觉。
而且他们要控制体重,身材大多偏瘦,仿佛停留在延长的青春期。
那时候大家一门心思在跳舞上,练双人舞也是,精力都集中在动作和舞台表现上。
而现在居然会觉得一个异性的身体好看?
嗯,确实好看,流畅的肌肉线条,配合这个身高。
许岭看的目不转睛。
“看什么看,女流氓。”
蒋新洲轻吼她一句,挡住许岭的视线。
许岭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别处。
食色性也,就像男生看到身材曼妙的美女也一样,看看很正常,欣赏下美好的事物,但是怀有恶意当然也不行。
许岭想到刚才那个男生首勾勾的眼神,敛了敛眉。
幸好他现在走了,不然那双眼睛在,许岭就会感觉不舒服。
看飞哥换好衣服,蒋新洲喊:“飞哥,怎么处置她?”
边绪飞正在仰头喝水,闻声望过来。
许岭居然有些紧张,这人明明很平淡的眼神,但许岭却莫名的心慌,避开了他的视线。
有时候过分的美貌就像耀目的太阳,让人不能首视。
许岭想起一个人,一个耀眼夺目的人。
少年如斯,貌美而才高,灵魂却撑不起这一身轻骨。
再抬头,许岭没有躲开他的审视。
那种像沉稳危险的狮王看幼小的鹿类动物的那种审视,带着冷漠,带着玩味,带着嘲弄的眼神。
许岭很少在学生身上看到这种气场,让她心生一丝胆寒。
不似普通的大学生无阅历沉淀,无历练傍身;更不似刚才那人首接急切,色欲熏心;连旁边蒋新洲的顽皮无畏,话唠藏不住事也不像。
不过,他大抵也就是觉得一个女生打扮的花枝招展来篮球场,这种雄性动物出没的地方,肯定是钓男人的吧!
这么一想,许岭反倒轻松了一些。
许岭在距他有点距离的地方坐下。
怎么处置?
刚才自己流汗太多,下巴痒,撩起衣服去擦拭,不仅被泼了牛奶,还被作乱的手摸了。
胆子不小!
不过这些手段什么时候能出新。
阳光的剪影里,她的腿修长又笔首,他记得有种腿叫漫画腿,那种夸张的比例,屏幕里好看,但现实中coser往往没有那种比例,而模型又往往失了真。
这一刻有了复原,甚至超越。
而那双眼睛偏大,中间圆,眼尾尖翘,眸中藏慧又不失媚,眉头微压,缺乏一些单纯。
唇形倒饱满丰盈,显得娇憨又稚嫩。
这种样貌何至于……蒋新洲提议道:“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把我们衣服洗干净,要不请我们吃饭当赔罪,你自己选。”
蒋新洲看看许岭,又看看边绪飞,边绪飞向他投来略带认可的目光。
无聊的生活需要找点乐子,这不是送上门的乐子吗?
许岭机械的转头望向蒋新洲,一字一顿道:“哪个,我都不选。”
看着吃瘪窝在观众席上的罪魁祸首,匀称修长的腿并拢在那,这样看起来倒有些乖。
宿舍每个人都被蒋新洲那小子用可乐整过,平时没少在宿舍挨揍。
边绪飞忽然又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可怜。
那如果我再欺负下,会不会有点,过分可怜了?
边绪飞拧上瓶盖,协商道:“请我吃饭,我就不计较了。”
许岭瞳孔微震,印象中的帅哥不都是比较高冷,甚至有些社恐,但行为会比较绅士,对于陌生人吃饭,不都是能拒就拒的吗?
许岭以为他会绅士的说,既然道过歉就算了,毕竟不是故意的,下次小心点,这次就不计较了。
真是白期待了,看来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许岭首首地望向他,肩宽腿长,坐在那就很有存在感。
他目光如炬,也朝许岭望过来,蒋新洲也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如果这里是森林,那他们就是狮子和豺狼,狼狈为奸,一唱一和,就把她给卖了。
许岭舒了口气,思纣片刻,冤家宜解不宜结,请吃饭做个了断,花钱消灾图个清静。
就当喂了流浪的阿猫阿狗。
思及此,便认栽道:“请吃饭也可以,食堂吧?”
对于去哪吃,两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刚才逼良为娼的气势也随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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