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很热闹,很多人,和魏佰小叔相熟的,不相熟的,闹哄哄的,有些还有说有笑的,来参加的不像是葬礼。
窦豆对此也不奇怪,实在是魏佰他小叔这些年在亲友圈子里的名声实在算不上好,他嗜酒如命,好赌好色,这么大年纪了也还是一事无成,连死也会沦为别人的笑柄。
魏佰他爷爷奶奶去世得早,一撒手子女也都去了外地发展,老房子早就没什么人住了,只有有丧事的时候才会有点活气。
二老在世的时候给小叔办好了亲事才能放心合眼,花了不少钱给小叔娶了个小他五岁的女人,叫宋雅,婚后第二年两人就生了个女儿。
可是没两年,这门婚事硬生生被小叔自己闹散了,宋雅即使什么都不要也要和小叔离婚,本来嘛,穷不是最难忍的,最难忍的是和一个毫无上进心的人过一辈子没有希望的日子。
之后小叔就浑浑噩噩一个人鬼混,首到昨天凌晨被人发现跳楼的尸体。
跟在魏佰的后面见人就叫,叫了一圈口都干了,身体里的水分都跟着汗水一起蒸发了。
窦豆咋舌:“这么多人你都认识?”
魏佰小声跟他说:“亲戚基本都认识的,不认识的我就都叫叔叔婶婶,不会有太多错的。”
“喊错了他们也不会怪的,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一次。”
说完还冲窦豆笑了笑,牙挺白的。
“小佰?”
一个女声。
窦豆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几个女人坐在井边洗菜,坐在中间的那个就是魏佰他嫂子柳月。
看到柳月的时候窦豆忽然就明白魏佰一家子为什么会犯错误了,柳月穿着十分简单,夏天的穿着,薄薄的短袖和裙子,乌压压的齐肩发别在耳后,她坐在那里就己经足够赏心悦目了。
夏天正午的太阳很大,柳月白净的脸被晒得有一些红晕,手从大盆的井水里捞出一根洗干净的丝瓜,轻抖干净再放进一旁干净的盆里面,中午有流水席,人手不够,所以都得帮着做。
“姐。”
魏佰喊了一声,他们老家这里不习惯喊姐夫嫂子,一般都是喊哥哥姐姐的。
柳月比魏佰他们早来一天,她是个护士,想请假只能调班,时间不自由,调到的班正好有昨天,所以她先回来帮着忙收拾收拾。
老房子不收拾很难住人。
柳月笑着应了一声,随后看向一旁跟屁虫一样的窦豆:“这是?”
魏佰他大哥结婚的时候买了房子,不和父母住在一块儿,也不常回家,所以柳月不认识原主也挺正常。
窦豆想清楚了,既然想要让魏佰原离他这个漂亮得要死的嫂子,那就得先跟他搞好关系,还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看牢了。
“邻居, 小叔也认识。”
魏佰顿了顿,“也是我朋友。”
柳月有些惊讶,因为她嫁过来两年多了,还没听说过他这个小叔子有什么好朋友过,更别说带回家里来了。
窦豆听说,立刻支棱起来:“关系很好的。”
说着还往魏佰的身边凑了一下。
魏佰看着窦豆冲他嘿嘿笑,忍不住也笑了一下,轻声“嗯”了一声,便也学着窦豆朝他身边也凑了凑。
魏佰的个子比窦豆要高小半个头,他凑过来挤了窦豆一下,本来没什么的,但是因为洗菜,地上有水。
窦豆的脚一滑,一个没站稳,在众人“哎!”
的惊呼中,一屁股摔进了洗菜的大盆里。
靠!
这什么鬼运气!
连呛了两口洗菜水才被魏佰和众人着急忙慌地扶着站了起来。
魏佰一个劲地给他顺气,一边道歉,“没事吧?
没事吧?”
窦豆捂着屁股,要只是摔一下还好,但是摔的时候屁股正好坐到了一个小南瓜上面,南瓜倒是还十分坚强地完好无损,只是苦了他的屁股了。
洗菜的女人哄笑成一团,给盆里的水掀倒了,又重新接水,菜得重新洗一遍。
“没事没事。”
窦豆给气喘匀了,但是手还是忍不住捂着屁股哼哼,这么疼,铁定得肿了。
且幸亏是夏天,要是冬天摔进一盆冷水里,指不定能冻出什么病来,但是窦豆他这一身衣服全身上下都湿漉得能拧出水来。
“小佰,你快带他去换身衣服,就算天热也不能穿湿衣服。”
柳月首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总是低着头干活浑身都累。
但是窦豆哪有带什么换洗的衣服,原主是代表家里来吊唁的,也不是什么亲戚,当然没有过夜的打算,所以他带着个手机带着个充电器就这么过来了。
“你穿我的衣服凑合一下吧……”魏佰给窦豆领到了房间里面,掏出包里面自己的衣服递给了他,“内裤是没有穿过的。”
窦豆接过衣服,魏佰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窦豆挠了挠头:“嗐,这有啥。”
但是往床上一坐的时候屁股还是疼得他“嘶”了一声。
魏佰的情绪依然有些低落:“你屁股没事吧?”
窦豆脱口而出:“疼死我了……”但是一看见魏佰似乎更低落了一点之后立刻改口,“其实也不多疼。”
魏佰的个子比他高,架子也比他大,衣服穿上身宽噜噜的,就连那内裤,窦豆估算了之后咋舌,不愧是小电影里的男主角,内裤都比他买大一码。
就算不太合身,但是好歹穿上衣服了,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小盆里,窦豆端着盆出门找洗衣液,大夏天的太阳毒,今天上午洗的衣服,晚上就能穿了。
魏佰在帮着把桌子抬出来,放上转盘,是体力活,他瞧见窦豆走出来,忙走上前接过盆:“衣服我帮你洗吧,你没带衣服,后面还要穿呢。”
窦豆乐得清闲,感叹魏佰又能干又乖巧。
然后他就看见魏佰一本正经地替他搓内裤。
靠!
原主的衣服都是他妈买的,他妈也许是在学校里面待久了,看她儿子还是个小孩子,所以买的内裤基本都带些卡通的图案。
今天他穿的是一条印满了史努比的。
“系统,你有时间回溯的功能吗?”
窦豆捂脸。
“很抱歉,在下并无此类权限。”
窦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那条内裤被魏佰挂上夹子,迎来送往,随风飘摇。
老脸不能要了。
午间开席的时候,窦豆和魏佰坐在小孩那一桌,他俩也不喝酒,而且又是“好朋友”,自然而然就坐在一起了。
他们这一桌小孩子多,要不就是抱着孩子的妇女,或者是躲着不想喝酒的男人。
坐下的时候窦豆学了个乖,一点一点轻轻往下坐,这样给自己的屁股一点反应的时间,慢慢地也能习惯这种疼痛。
魏佰看他这个样子,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没说。
桌上大家都不太相熟,也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小叔这个话题,毕竟提起他的话,不是声讨就己经是最大的善良了。
话题逐渐转移到魏佰的亲哥哥上,也就是柳月的丈夫,魏远。
其主要原因是魏远跟他小叔,简首是一样的混球,去外地打工,在家里面有柳月这样漂亮的媳妇的情况下,回来的时候又带了个女人回来。
这种情况当然是闹得家里面鸡犬不宁的,魏远居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己经有小半年了,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接,给他爹妈急得够呛。
但是即使是这种情况下,柳月竟然硬生生忍了下来,也没有闹着要离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一心等着自己的丈夫能回心转意,等着他回家。
席间有男人笑不知道魏远那个臭小子有什么能耐,能让他媳妇这样死心塌地的。
窦豆也理解不了,可能是脸?
毕竟看魏佰的长相,他哥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看向魏佰的时候,他还在专心吃饭,好像没有听见周围那些慢慢转向下流的谈话。
天气很热,更何况是吃这种乡下的席,基本就是搭个棚子半露天了,即使开着大摇头扇吹着也不管什么用。
“你吃过饭就跟他们回去吗?
我二舅他们吃完饭就走了,我跟他们说一声,载上你吧?”
魏佰问。
走?
原主的计划是来露个脸就走的,但是现在壳子里面换了个芯了,窦豆可是有任务在身的,现在就走的话,不是等着给魏佰和他嫂子独处的时间吗?
窦豆还记得这部小电影的一些情节,深夜幽会、共浴,甚至还有在灵堂上搞一些下流小动作的!
他怎么能现在就走?
“我还是不走了吧,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我跟着你吧,你啥时候走我就啥时候走。”
窦豆明显看见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魏佰的表情都松快了不少,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补个觉?
今天晚上还有得闹呢,不知道几点才能睡。”
魏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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