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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翻脸,跪舔我的时候忘了?畅销书目

岁甜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渣男翻脸,跪舔我的时候忘了?》,现已完本,主角是林雾声谈则序,由作者“岁甜甜”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我看着这个男人的脸,这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学生时代疯狂追求的少年,如今见面却装作不认识我?我看看你能撑多久,难道之前我们之间的感情,你都能漠视?当我准备离开,一双手却紧紧的抓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

主角:林雾声谈则序   更新:2024-07-06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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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谈则序的现代都市小说《渣男翻脸,跪舔我的时候忘了?畅销书目》,由网络作家“岁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渣男翻脸,跪舔我的时候忘了?》,现已完本,主角是林雾声谈则序,由作者“岁甜甜”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我看着这个男人的脸,这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学生时代疯狂追求的少年,如今见面却装作不认识我?我看看你能撑多久,难道之前我们之间的感情,你都能漠视?当我准备离开,一双手却紧紧的抓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

《渣男翻脸,跪舔我的时候忘了?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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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简单的话,像揭开她伪装的手,让她无处遁行。

“你不是大小姐吗?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你为什么不敢抬头,林雾声。”

林雾声视线之下是一片雪地,延伸出去是他修长的双腿。

夜风吹得鼻头发凉,逐渐生出一抹酸楚。

她慢慢抬起下巴,眼神躲躲闪闪,和他目光触及一瞬间,就像被烫住了,立即看向别处。

他过于坦然,倒把她的忸怩暴露得彻底。

为什么不敢抬头呢,是不想显露情绪,还是不想面对他,或者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迫于生计的样子?

什么也改变不了,他们已经天壤之别的事实。

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了,她卸掉力气,索性破罐破摔。

再次抬眼,竟是嫣然一笑,疲于奔命多年,她拿捏起社会里的圆滑姿态,一点也不生疏。

“谈总想看我?”她唇角的弧度很漂亮,眼眸杏仁般饱满,“难道谈总想和我谈业务吗?”

说这句话时,她在笑,鼻尖却是酸的,如果再和他多对峙片刻,眼眶怕是有什么东西兜不住。

谈则序沉默了几秒,然后眉间微蹙,像是厌弃一般,别开眼神,也不再看她。

他往旁边让出一步,方才他身侧,斜斜靠了一柄伞。

他没再有耐心垂眸打量她,抛了句“拿走”就重新打开车门。

伞还靠在车边,车辆启动就会倒地,但他不在乎,因为司机已经重新发动,作势就要离去。

林雾声:“不用,我这里回去很近。”

他的话语里听不见一点情绪波澜,不甚关心说:“随你,不要就扔了。”

说罢,司机踩动油门,车轮往前滚动些许,伞柄失去支撑,顷刻间倒在雪地里。

深灰色的慕尚亮着灯扬长而去,在新下雪的路面上,留下两道车辙印,消失在看不清的夜色正浓处。

林雾声在原地伫立片刻,感觉腿脚已经不属于自己。

她平复了心绪,才重新慢慢挪动,来到刚才他站立过的地方。

捡起那把伞,拍了拍上面的雪,再撑开。

黑色的伞面,手柄寒凉,她一路撑着走回家,都没将它捂热。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捂热。

-

兴许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等她重新收拾完毕躺在床上,没有意外地毫无睡意。

她辗转反侧不知多久,静静平躺着,时间与黑夜在她脸上碾压而过。

实在睡不着,她摸黑坐起来,在床头一个笔记本上写下新的数字——274,第274个失眠的日子。

如之前的273个睡不着的时候一样,她开始回忆过去。

这次回忆的时间有些久远,她想起了第一次见谈则序那天。

原谅这次她做得比较出格,过去一旦回想起他,她便极力让自己不要陷入回忆。

而今天,她纵容自己,把这段初遇,完整地、清晰地重现在脑海里。

那是宜城一中新高一开学两个月,林雾声和平常迟到的每天一样,慢悠悠从校门口晃到教室。

她来到最后一排座位,随便把书包扔在地上,拍了拍同桌小胖的肩膀。

“帮我看着,我补个觉。”

说着,她从旁边勾了抱枕过来压在手臂下,大咧咧趴了下去。

迷迷糊糊睡到了第二节课。

这次不是被巡楼的教导主任拉起来的,而是被教室里一阵高亢的尖叫活生生从梦里叫醒。

她皱着眉,迷蒙地睁开了眼,撑着身子坐起来,没骨头似的靠在座位上。

斜前方几位女生正极力捂着嘴,但尖叫声还是泻出来。

她们捧着一本杂志,面露春色地叫着:“好帅!”

林雾声啧了一下,没太在意,班上有女生喜欢买明星的杂志,她以为又是她们看到哪位偶像呢。

直到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林雾声戴着耳机都能听到几声莺莺语语,她双手抱肘,人往后仰,对那边吹了声口哨,一副语重心长的样:

“要不要给几位在广播站开个专栏?让全校一起听听,哪个明星能帅成这样?”

那边的姐妹已经看得红光满面了,丝毫没带客气地说:“不是明星,是《宜城教育》月刊!”

“宜城教育?”林雾声疑惑着重复她们的话。

小胖指着她桌角下垫着的一本杂志:“诺,就这个。”

《宜城教育》是宜城教育局官方印制的刊物,每个月一期,全市学生人手一本,封面还是红色的,被他们称为——月月红。

林雾声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看的?”

小胖解释:“据说这次采访了一位哥,成绩贼好长得还帅。”

那几个女生扭过头补充:“是咱们学校高二的,开学的全市联考第一名,高了第二名20多分,长得还不要命的帅,雾声你要不要看看?”

林雾声瞄了一眼桌脚下面被压出褶皱的杂志,漫不经心摇了摇头:“没兴趣。”

她这种学渣兼问题少女,对好学生的生活都没兴趣。

“你看了就有兴趣了,真的。”小女生们还在邀约。

林雾声这会儿已经手撑着下巴,眼神虚焦看着窗外发呆,手指扣在桌沿上轻轻敲打。

她吐了口气,由衷地来一了句:“我要有兴趣,那我就是脑子坏了。”

事实就是她从见到谈则序第一眼,到喜欢上他,只花了三十秒。

-

她每天都起得晚,来不及吃早餐。

林秋华男士在外出差并不管她,她索性让阿姨不给她做早餐了,每天大课间去学校超市买个饭团,再去微波炉加热。

当天,她和狐朋狗友小胖,在超市买好饭团,穿过人群,来到微波炉前。

大课间是大家的“觅食”的时刻,食堂人满为患,四周散发着各种零食味道。

还有一些位哥,挤出大课间时间到操场踢几脚球,跑得大汗淋漓,在食堂里一边擦汗一边啃面包。

这些场景纷乱喧扰,不算很美好,倒也不让人讨厌。

林雾声打了个哈欠,把饭团放进微波炉里,调至高火,三十秒。

她在点击开始按钮后,直起身子的同一时刻,看到了谈则序。

他和几位男孩子走进食堂,走得很随意,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宜城一中学校食堂四周都是落地窗,阳光很好,他被镀了一层炫目的光。

在人群中发现他无比容易,他是那几个男孩子里个子最高的,也是最挺拔的。

这些个年纪的高个子男生,或多或少都有些仪态问题,他不一样,他肩背挺直,身型很好看,不刻意端着,有人似乎在和他说话,他偏头侧耳听,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林雾声看着他慢慢走近了,五官也放大。

那时候流行一个说法,叫基因彩票,谈则序或许就是中了头等奖那位。

眉骨漂亮立体,鼻梁料峭高挺,那双眼漆黑,里面有薄薄的光,有些天然的疏淡意味,又因为光泽很润,给人春日般的感觉。

仅仅是一张好看的脸,或许不足以让她喜欢他。

几位男生走过,她听见他们大声交谈,都眉飞色舞地吹嘘,只有他表情寡淡,仅仅是听着,偶尔敷衍勾起唇角,算是回应。

她听到他很轻的一声:“嗯。”

很好听,有些沉,慵懒又自然。

前方有女生小跑着,没站稳,朝他踉跄几步。

他很有距离感地把手抬起,退避一寸,没有和女生肢体接触,无碍之后,又继续前进。

少年们恣意张扬的笑声传来,光影也眷顾他,将他描摹得无比耀眼。

那一刻,林雾声有了一种冲动,就是将他洁白无瑕的校服,染上坏。

“那是谁啊?”她问。

小胖瞄了一眼:“这位,谈则序啊,高二的年级第一。”

谈,则,序。

林雾声默念他的名字,正好,微波炉“叮”地一声,饭团加热好了。

她喜欢上他,用了三十秒。

-

那一晚几乎是睁着眼躺过去的。

早上收到了一个电话,正好把她从漫无目的的回忆中拉起来。

号码是陌生的,她接通了。

那边问:“请问是林小姐吗?”

“我是。”

“我这边是江城黄金游轮的,这里找到您的耳坠了。”

林雾声感到高兴,这个耳坠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贵重资产,她需要留着去重大场合。

那头:“是一位客人找到的,他说在身上发现了一枚耳坠,我猜测应该是您的。”

“客人说他不方便邮寄,想让您自己去拿,已经给了我地址。”

林雾声听得懵懵懂懂,最后挂了电话,收到一条消息。

上面正是一串地址和号码,在金融中心那边,林雾声搜了一下门牌号,沉默了。

「南氏集团江城投资有限公司」

后面还有号码,以及联系人——

谈。

小说《渣男翻脸,跪舔我的时候忘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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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八年,林雾声再一次拒绝了南穆。

故事要有结局,就像诗行的末尾要留下韵脚,如果强行截断,总叫人怅然若失。

所以和他重逢,她惶恐、惊异,却不能否认心底的期冀。

可惜一切都变了,他们不能在错误的试卷上作答。

现在的林雾声,早已不是当年娇矜到让南穆捧在手上的林雾声。

也不是吵架之后,能够随意发弄脾气,等待他毫无底线低头服软的林雾声。

她带着枷锁,过度自耗,被生活折磨到面目全非。

这样的她,凭什么还能毫不顾忌地将这八年磨灭。

她再问:“谈总找我,有何贵干?”

南穆稳住得很快叫人看不出情绪 ,他嗤笑一声:“没找你,少自作多情。”

说罢,没有任何多余的目光,绕到车前,拉开车门。

“谈总慢走。”林雾声的礼节依旧到位。

她目送他上车,发动机响起,温热的浪扑在她脸颊上,他毫不留恋离去。

-

出乎意料,那晚林雾声没有失眠,她做了很长的梦,回到过去。

带着炫耀和征服欲,她终于将南穆追求到手,不分场合地高调秀恩爱。

好像在说,瞧瞧,学校里大家仰望的男神竟然被一个不学无术的女混混拿下了。

林雾声追到南穆的第一天,当天夜里,她就和他接吻。

那时她还没有晚自习,南穆需要上到晚上九点,她就大咧咧在他教室门外等。

中途南穆出来去洗手间,见到坐在地上的她,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雾声放下手机,站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口香糖一样粘在他身上,娇声说:“等你放学,一起回家呗。”

南穆或许是心疼她,额间的褶皱更深了,“你不要等,坐地上不难受吗?”

“难受呀。”林雾声扬起头,巧笑倩兮,一点也不害羞地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所以有奖励吗?”

南穆从没和异性靠得这么近过,温热潮湿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痒痒的,他偏了一下头。

他是真不想让她等那么久,也没读懂她话里的含义。

于是低声哄着:“还有半小时,你回教室休息,我放学送你回家,好吗?”

好吗……

这种带着宠溺的语调,从高不可攀的南穆嘴里说出来,林雾声心湖荡漾。

她再次贴近了,刻意将一句话说得暧昧混乱,“只送我回家,不做点别的?”

走廊外的校园中庭灯火稀疏,光线晦暗交织,将万事万物都笼罩成模糊的样子。

可她还是在黑夜中,看到南穆白皙的耳垂,不由分说地红得彻底。

实验班这层楼清风雅静,偶尔有试卷翻动的声音,她听见南穆的心跳声,有力地回荡在胸腔内。

属于少年的,两颗青涩又火热的心脏,不安跳动着。

林雾声有种恶作剧的意味,勾着他的脖子,蜻蜓点水地吻了上去。

两唇覆上,南穆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停在原地。

她浅尝辄止,准备轻轻碰一下就弹开,后撤时,南穆反手将她的腰一搂,另一只手捧住她的颈窝,深重而用力地回应,加深了这个吻。

她心中震颤,几乎忘记呼吸,这一切发生太快,她完全没顾得上感受。

只觉得他的唇柔软,夹杂着香甜的呼吸,他摁住她的动作出奇霸道,她像一块失去依靠的浮萍,被揪在怀里亲。

春夏交接的夜晚,温热旖旎,好似他们两道年轻的身影。

-

翌日,林雾声在清晨初照下醒来,觉得无比荒唐。

她竟然做了和初恋男友的春梦……而且还是真实发生过的,这到底算什么。

为了让自己这一周之内找好方向,林雾声决定去做点正事。

几天后就是元旦,很快要交房租,小路那边出院之后缺一大笔疗养费用,时间一刻都不允许她黯然神伤,她得去弄一点钱。

林雾声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涂了一个颇为用心的妆容出门。

目的地是金融城的一间写字楼,她直上最顶层,对前台说明来意:“你好,我找徐总。”

前台问:“请问有预约吗?”

林雾声:“没有,是一点私事,麻烦帮我通报一下,就说林雾声找。”

前台小姑娘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是在审视她的分量。

没有预约不得进入,许是看出她气度不凡,不好怠慢,她停顿片刻,拿起电话:“我帮您通报一声秘书吧。”

林雾声冲她一笑表示感谢,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拿出一个黑色封皮笔记本。

不一会儿,一名男性出现,目光和她对上,有片刻不自然。

但很快,虚伪地拉起一抹笑:“声声啊,好久不见。”

林雾声配合地回笑:“徐叔叔好。”

“好久没见你了,我们去楼下喝杯咖啡怎样?”他知道林雾声这次寻找他目的不纯,所以将她带走。

咖啡厅内,每个座位都用隔间隔开,私密性很好。

徐总体态有些发福,跷二郎腿时,肚子上的赘肉拱出一条缝。

他和她虚与委蛇打着太极:“声声,找徐叔叔什么事?”

林雾声摊开笔记本,翻到一页,开门见山:“徐叔叔,当年我爸借给您二十万,过去十多年了,我想您现在也宽裕,能否归还?”

徐总的笑容瞬间僵硬:“这个……当时我确实找林总借过钱周转,但这人情债,之后生意合作也算还过了,你还小,不懂这些。”

林雾声态度坚决:“徐总,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借条写得清楚,当时我爸帮你也不求回报,现在我家里有难,李总不会落井下石吧。”

徐总瞄了一眼笔记本上,自己写下的欠条,有些难堪,“我公司也小,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你现在找我要,我哪里还得起。”

“据我所知,徐总上周在LM随手买下一颗钻戒,都不止这个数。”林雾声张开五指,摊在他面前。

五十万,这是他买来哄小情人的。

他脸色变得难看,“你,你从哪知道……”

“徐叔叔不要关心我从哪里知道,您应该庆幸只有我知道,但走出这道门还是不是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徐总打断她,“你敢威胁我?”

林雾声没有任何折衷地看着他,声音平缓,用着温柔语调讲石破天惊的话:

“手段低劣,有用就行。我一无所有,横竖不过人命,徐总腰缠万贯,和我计较这二十万,到底值当不值当。”

“够了!”他表情不悦,站起身来,指了指夹在本子里的欠条,“我现在打给你,欠条撕掉。”

他还想说什么,怒火压在胸口,又发作不出来,盘桓一阵,只能化作一声讥笑:“伶牙俐齿。”

二十万对他来说不过洒洒水花,但陈年旧账而已,她爹早都死了,他要是糊弄过去又能怎样。

可说不过她,又有把柄在她手上,他只能自认倒霉。

林雾声报了个帐号,看他在手机上吩咐,她很快收到入账通知。

两人皆放弃伪装,打算一拍两散。

徐总站起身,对她厉声说:“钱给你了,以后别说认识我,也别来找我了。”

林雾声笑了笑:“放心,我只认钱,不会找你麻烦。”

徐总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林雾声在手机上确认了收款信息,闭上眼,深呼吸一瞬,咖啡一滴没喝,她端起附赠的柠檬水压了一口嗓子。

再次抬眼,面前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南穆站在几步之外,深沉地睥睨她,他臂弯中搭着一件大衣外套,身后跟了几人,像是要往外走去。

他又看了眼离去的男人的背影,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时,带着点无法言说的情绪。

林雾声后知后觉,才读出,那是一种极具排斥的鄙夷。

他路过,极有可能听见他们最后一句对话,那任谁都会多想。

身后的人很是自觉,先行离去。

南穆迈步上前,站在她桌边,居高临下地眼神一扫,看见她的入账消息。

她听得他轻笑一声,耐人寻味。

初次见面被他撞见应酬陪酒之后的醉态,以及宴会之上的左右逢迎。

现在又被他目睹和一名富贵中年男子因金钱纠葛,林雾声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现在很像被包养的二奶,找金主捞钱。

“那人看着能当你爸。”他终于开口了,话语点到为止,却又让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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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终于跳起来将检讨书扯了回来,藏在身后:“我就是说我没做,也没人信我啊。”

“你说和我在一起。”南穆严肃地望向她。

她勉强笑了一声:“没人信的。”

按理说她不是这样肯吃亏的人。

“我会给你作证。”他安抚道。

“算了吧,要是问起我和你做什么,把你牵扯进来,就不好了,你的名字还是少和我一起出现得好。”

那双水润的眼眸,早已涔满了委屈,分明已经焦头烂额的样,还要极力笑出来。

吃亏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他。

南穆凝视她,没接话。

教导主任端着保温杯回到办公室,“叫你好好写,你在干嘛!”他呵斥着。

见到办公室里多出来的人,他表情变得温和:“南穆同学,是来交材料吗?”

南穆“嗯”了一声,将集训的申请材料递上去,毕恭毕敬喊了声:“主任。”

“好,我尽快让上面通过。”主任一看对他就很满意,一直挂着和蔼的笑。

“主任。”他打断他的话音。

“南穆同学,你还有话要说吗?”主任笑眯眯地说。

南穆没有犹豫:“上周一放学,她和我在一起,没有打架。”

“啊?”主任似乎没太听明白。

南穆言简意赅说:“上周一放学,我和林雾声一起回家的,我作证她没有犯错。”

“什么!”主任大拍桌子,站了起来。

震惊他的不是林雾声没有犯错,而是南穆那句“我和林雾声一起回家的”。

他们为什么要起一起回家?

教导主任的嗅觉灵敏,不难发现什么电光石火般细节。

他指着她:“你,你们认识?”

林雾声有些着急,听说南穆最近要拿什么奖,他还是别沾上她这个污点好。

没想到,南穆应了下来:“认识。”

糊涂啊!林雾声很想上去摇醒他,平时多聪明个人,怎么现在就犯傻了呢。

他们画风差异那么大,怎么也不该认识的。

“你们什么关系?”主任严刑逼供。

林雾声索性就要认了,说,是我不知好歹在追求人家谈同学,但和谈同学毫无关系。

南穆抿唇,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记得那天立夏,草长莺飞。

少年穿着校服,身上自带光环,郑重地说:“我喜欢她,在追求她。”

-

伴随着提示音,地铁驶入终点站。

林雾声从时光深处走出,往对面看了眼。

四周空空如也,南穆也没坐下,端正地掌着扶手。

他们一前一后下车,出了闸机口,乘坐扶梯上楼。

-

沉默的履带,把二人托举着往上走,风声奔涌倒退,现世滚滚向前。

林雾声扯了一下胸前的领口,挡住凉意。

她侧目,看到南穆自然下垂的手腕,上面那块走动的手表。

气氛过于凝滞,让她甚至能感受到,秒针将时间裁成片的声音。

最终,是她敌不过焦灼,说了声:“天晚了,你回去吧。”

南穆“嗯”了声,但依旧跟随她,拐入那条小街,她家位于尽头处的楼栋。

转角处已经停了一辆深色的库里南,夜色中观摩起来,瞧不出真实的颜色。

车灯亮了一瞬,很快,从驾驶座走下一位男士。

林雾声觉得面相有几分熟悉,很快回忆起,这是见过几面的,南穆的司机。

他拎着两个袋子,一左一右,和两人碰头之后,对林雾声客气地颔首。

随后将袋子递给南穆,说了句:“时间长了,重新叫人做了一份。”

南穆道了谢。

司机回到车内,出现和离开都十分低调。

关于袋子里的内容物,林雾声不难猜测,后来走到楼栋之下,他让她拿回家。


小声在他耳边嘀咕:“兄弟,抓住机会啊。”

南穆一开始还不肯动,后来终于松动步脚,随她走出了门。

这条街就有药店,林雾声买了醒酒的口服液,还有一些治疗扭伤的喷雾。

南穆就在她身后,靠在门口,漫不经心地看向外侧。

背影有些冷漠。

她凝视片刻,去柜台要了一盒创可贴。

“我买好了。”她看起来努力镇定。

谈则须扫了她一眼,抿唇,动身,作势朝外走去。

“稍等。”她从袋子里掏出那盒创可贴,“我刚看到,你有伤。”

南穆抬起手,不甚在意地瞥过。

掌心靠内侧,确实有一道细小伤口,他甚至没感受到。

他没搭理她,打算无视。

“还是贴上吧。”林雾声已经很内疚了。

她拿起创可贴,抽出一小张,展开来,再尝试靠近他的手,他这次没抗拒。

伤口落在掌边,细小一条,刚在酒吧灯光暗淡,她没看清楚。

还是他站在药店门口等待时,她发现的。

她倾身靠近了,南穆也抬起手配合她。

林雾声的呼吸留在他手掌,温热而轻缓。

能感觉到她刻意保持了距离,整个动作完成得非常利落。

正如她对两人关系的态度。

叫他想到,她很快又要像抓不住的蒲公英那样,飘得不知踪迹。

林雾声贴好创可贴,作势起身那一刻,他反手勾住她的手指。

用无法撼动的力量扣住她。

“两次了。”他弯腰,将她拉近,“我说的,再见面不会放过你,你让我见了两次。”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林雾声踉跄,倒在他怀里。

“可是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林雾声强调。

南穆直接上手,掌住她的腰窝,让她贴在他身上,很强势。

“现在开始,你说了不算。”

叫他放手,他做不到。

-

“你想做什么?”她隐隐抗拒,却又感受到他的体温,前后交织的感觉难以言明。

南穆伸出手,拨开她垂至眼尾的碎发,俯视她,“追你。”

林雾声心里一震,又听见他说:

“既然你说我们都变了,那我就追现在的你。”

这样的话怎么不让人头晕目眩。

他语气温柔,动作却一点不饶人,没有要松手的意味。

她后撤,他就用手掌按住她的腰,把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缝隙榨干。

林雾声知道自己肯定脸上发烫,努力不和他对视,说的话也不利索:

“哪,哪有你这样追人的?”

南穆沉吟片刻,眉梢略挑,似是正经地回应:“你教我的。”

“……”林雾声彻底没了办法。

百因必有果,她曾经对南穆的所作所为,终于在多年以后得到了反噬。

“我知道了……你,你先把我放开。”她说。

南穆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揩油,她表达知道以后,他很得体地松开了她。

她后退一步,和他扯开距离。

再看他,眼神没有眷恋在她身上,而是气定神闲地整理着领口和袖口。

过了几秒,才淡然扫了她一眼,说:“走吧。”

让人难以把刚才对她上手的男人,和此刻看着清心寡欲的南穆联系在一起。

林雾声回到店里,才发现刚才另一波闹事的人已经离开。

酒吧继续营业,光影交错,笙歌阵阵。

陆停躺在沙发座上,毫无被背景音影响的样子,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如此一来,手里的药,买来没了作用。

刚才建议她去买药的老板,也早已不见踪影。

她心笑,或许被耍了。

“送你回去。”南穆出声时,她才意识到,他一直跟着她。


她从未怀疑他会听不懂,谈则序高二时期就拿下了信息竞赛的奖,作为国家队选手参加过世界级的比赛,在高三拿过物理竞赛的金牌。

他去T大学的电子信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拿到的资料,讲的是他在美国主修金融。

谈则序的强大,她比谁都心知肚明。

所以当他开口,说明用的模型需要的算力过大,还提点了模型优化相关的东西时,林雾声很风轻云淡地翻译。

陆停等人则是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有点头疼。

为什么头疼呢,因为项目在获取投资时,当然都是拣好的说,鼓吹得天花乱坠。

现在好比在金主爸爸面前只穿一条裤衩子跳舞,有种城门失火的感觉。

陆停看谈则序的眼神不得不畏惧几分。

与此同时,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不自觉挺直了身子。

还好谈则序话锋一转,他对林雾声说:“我有问题想问Martin。”Martin是德国公司的负责人。

两人目光对上,林雾声稍愣,然后马上对视频阐述。

四下皆静,大气也不敢出地等待他指示。

却见到他眉目疏淡,说:“我了解到贵公司有过违约经历,所以并不信任你们。”

这句话太过犀利,陆停手里的中性笔差点被折断。

压力给到了林雾声身上,她琢磨片刻,用德语说:“谈先生比较看中我们合作的持续性。”

那边应该读懂了她的暗示,解释:“我们是守信的公司,上次是另一个公司资金链断了,我们不得已终止!”

谈则序接下来的话,在座的人可能都觉得牛头不对马嘴了,只有林雾声明白了他的含义。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我希望林翻译如实转告我的提问。

“我最讨厌说话不算话的人,也怕被人背叛,麻烦你帮忙问问,他们公司值不值得信任。”

江城气候变幻,会议室窗户经过密闭处理,只能见到外面暗云涌动,并不闻风声。

而林雾声感觉一枚来自十七岁的子弹正中眉心。

说话不算话的确实是她,作出背叛的也是她,但其实,这几年,她不是没找过谈则序……

-

那年林雾声得知一个真相,情绪陷入低迷,和谈则序提了分手。

同一段时间,林秋华男士的公司爆出问题,为了人身安全,她被送到邻省的高中进行封闭式学习。

她大学考取了省内的学校,一个学期之后,申请了德国的大学继续念书。

之后国内关于父亲公司破产的消息接续传来,她在国外鞭长莫及,再后来,拿到一大笔财产之后,就得知父亲跳海的消息。

林雾声生活自理能力很差,在异国他乡又受语言限制,无助到了极点。

从小她没遇到过什么挫折,长大后更是被谈则序宠得无法无天,惯性思维使然,那个时候她只能想到他。

他联系方式虽然已经被删过,可号码她能够倒背如流。

她偶尔在搜索框里输入这串号码,看看头像和网名,忍住不去打扰他。

之后她也偷偷去过T大,在他们学院楼下徘徊。

哪怕已经背负罪恶,命运却在那次眷顾了她,她真的偶遇了谈则序。

她记得他穿着白色上衣,黑色的休闲裤,傍晚时分,他背着书包,和同伴们一同从实验楼一侧走出,步履匆匆。

这一身干净利落,少年感十足,坦荡得让人不敢染指。


原姐收到了辞职信之后,没有挽留,而是问了声:「因为谈则序?」

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她什么都知道。

林雾声只回了句:「抱歉。」

好在之前的工作都收尾了,新的项目还在初始阶段,交接起来不困难。

她有自知之明,公司离开她照样继续转。

之前原姐肯给她助理的岗位,究竟是认可她的能力,还是因为考虑到她和谈则序的关系,这还打一个问号。

既然已经被利用过,她也没有太大心理负担。

给房东提了不再续住,花了两天时间整理好东西,林雾声没想到,自己能带走的所有物那么少。

大家都在忙着准备春节假期,心思很少放在公司,离开的消息,在内部,只有Linda和陆停知道。

Linda掉了眼泪,陆停则是拍了拍她的肩:“准备去哪?”

林雾声说:“不知道,可能旅游一段时间吧。”

“多久开工?”

她笑了笑:“我先休息休息。”

“行,你想上班了告诉我,你陆哥在互联网这块的资源还是杠杠的。”

林雾声表示感谢,随后悄悄整理好工位,用纸箱装好物品。

陆停帮她端至楼下,在路边陪她打车。

春节将至,科技园区张灯结彩,将清冷的荒芜地衬得热闹。

只是这种热闹有些刻意,仔细一听,附近连个人声都没有,诺大的科技园,像个空城。

她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谈则序。

出租车刚停下,她抬起纸箱,还没来得及放入车内,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在几人簇拥之下,从旁边一栋大楼里走出,冷淡如山岚雾气。

林雾声来不及躲避,他投来一眼,目光停在她脸上,而后微微往下移动。

最终,注意到了她手里的纸箱——离职的意图多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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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认为,这段时间应该重仓医药……谈总?”旁边的人略作迟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谈则序发觉自己走神了,敛目,看不出丝毫破绽,沉吟片刻:“继续。”

最近市场行情不好,指数持续走低,之前谈则序提前预判做空,赚得盆满钵满。

旗下的基金收益一路走高,收割市场份额。

万事俱,东风齐,身边的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好年。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时候,赢过市场,会带来刺激和快感,他理所应当享用这份喜悦。

可他感觉不出任何愉悦的情绪,甚至比满盘皆输还要颓败。

“为什么?”他目光越向远处,她像拽不住的蒲公英,稍微用力,就飞走了。

下属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专业的分析阐述论据,心里捏了把汗,谈总这是怎么了,今天还要用“为什么”来刨根问底。

耳边的话一半没进大脑,谈则序伫立在路边,在上车前,最后看了她一眼。

他再一次佩服起林雾声的能力来,几日不见,她光彩依旧,和他人聊天时举手投足也自带风情。

她总是能走得那么洒脱。

谈则序坐在后座,车辆掉头时,正好和林雾声叫的出租车擦肩而过。

他缓缓关上车窗,将一切风光阻挡在外。

手边是合作方送的礼,堆满了座位,谈则序几分烦闷,将其拂乱在地。

目光经过车窗倒影,添了未曾想到的阴郁,他手心合拢,上面青筋条条绽开。

脑海里的欲望清晰叫嚣,几乎不加思索——就这么放过她,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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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回到家里,将纸箱里需要的东西整理出来,其余的留给房东卖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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