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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文章全文

深林的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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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沈枝熹唐舟   更新:2024-06-18 00: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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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唐舟的现代都市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文章全文》,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深林的鹿”大大创作,沈枝熹唐舟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唐公子记错了,桌子已经收拾的很干净并没有落下勺子碗筷。”“…那就好。”唐舟依然淡然,不让自己露馅,免得沈枝熹挂心为难。“那唐公子先坐着休息一下,那边熬着药烧着热水,一会儿喝了药再擦洗一下身子,回头还要给伤口上药,我去看看应该已经好了。”“多谢铃兰姑娘。”“不客气。”待沈枝熹出了门,唐舟这才难掩面上愧意......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文章全文》精彩片段


“即便我不说,香草你也一定能看的出来唐公子不是普通人,只瞧他受伤时身上穿的就能知道,那料子比咱们买给他的还要好上许多。”

“然而我们却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瞧着他也不像是什么奸恶之辈,说不准就是被什么歹人陷害设计才沦落至此,受了这么重的伤也就算了,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他心里多崩溃。随便给他一身粗鄙麻衣,我怕他心里落差太大会很难受,也不利于养伤。”

“……”

屋中,小小沉默了一阵。

屋外,唐舟亦是眉目紧锁。

“可是姐姐,那块玉是娘亲临死前留给我们唯一的东西,就这么当掉了……”

“左右也就这么一阵子了,唐公子的伤总会痊愈的,他伤好了就会离开,咱们也就能回到从前的日子,等攒够银子就去把那块玉赎回来。还有,这事不能让唐公子知道,他心思深又那么敏感,他要是知道了,会内疚过意不去的。”

……

厨房外,唐舟提着食盒再前进不了半分。

甚至,抬脚开始往后退。

脚步轻轻地,担心被厨房里的两个人听见,怕辜负她们善意瞒着他的那份心意。

他告诉自己,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是最好的选择。

否则,双方都窘迫。

摸黑探着路回到竹屋门下的台阶前时,听见厨房那边的人出声喊了他。

“唐公子?”是沈枝熹。

他一怔,恍如身子都僵住一般。

回头时,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不出来破绽。

“唐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沈枝熹做着担心他的样子,急急跑出来迎着他过去,伸手便要去接他手里的食盒,“方才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吃完只放着就好,我会来收拾的。”

唐舟却不松手,抓着食盒不放。

“你……”沈枝熹的声音听着有些紧张,小心问:“唐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唐舟听出她的试探,忙一松手。

“我刚下台阶又想起是不是忘了拿勺子,正准备回去就听见铃兰姑娘喊了我。”

他答的镇静,面上不露痕迹。

“原来是这样。”沈枝熹的声音听着是明显松了口气的,又道:“不要紧的唐公子,以后这种事情你叫我或者我妹妹就行,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你眼睛还没好,万一不小心摔了让你的伤更加严重怎么办。”

唐舟静静地听,始终垂眸掩藏着自己的情绪。

“我搀你进去。”沈枝熹将食盒子放在台阶上,伸手挽住唐舟的胳膊。

他没有拒绝,只答了声,“多谢。”

“小心,前面是门槛。”沈枝熹的每一步都很有耐心,搀着唐舟进门,又扶着他在床前坐下,看向前头桌面道:“唐公子记错了,桌子已经收拾的很干净并没有落下勺子碗筷。”

“…那就好。”

唐舟依然淡然,不让自己露馅,免得沈枝熹挂心为难。

“那唐公子先坐着休息一下,那边熬着药烧着热水,一会儿喝了药再擦洗一下身子,回头还要给伤口上药,我去看看应该已经好了。”

“多谢铃兰姑娘。”

“不客气。”

待沈枝熹出了门,唐舟这才难掩面上愧意。

先前,他还以为铃兰姑娘是故意装穷,对他另有所谋。现在看来,是他狭隘了,确实是他小人之心错怪了她们。

原来,她们是真的掏光了家底来给他治伤的。

甚至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当掉了亡母的遗物,这份恩意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他捂住心口,微微弯腰只觉难以承受。

虽然铃兰姐妹救了他,但他一直不愿意成为她们的累赘,却不想从她们救他回来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成了她们的负担。

特别是铃兰姑娘,心思细腻……

他身子还是虚,情绪稍微激动一些就难以受控,熟悉的腥甜味再次漫上喉咙,俨然就要吐出口去。

搭在膝上的手被他握成拳,硬生生的将喉间那口血给咽了下去。即便是这样,轻轻开口喘息时,还是能从他的口中看见隐隐血色。

“唐公子。”

不久,沈枝熹端着药回来。

他一听,立即坐正了些,不让她察觉出他的变化,但终究额头密布的细汗还是出卖了他,沈枝熹稍微靠近一些就能发现他克制后的虚气。

“唐公子,你没事吧?”

唐舟摇头,却一时无力说话。

“我…”沈枝熹自是要做足了戏,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要不,我还是去找大夫回来给你看看吧,我害怕。”

“没事的,不要紧。”

唐舟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了些力,他抬起头,看不见也要望着她,“铃兰姑娘,我缓一缓就好,你不必担心,不要害怕。”

他的目光满是压抑,不愿意让沈枝熹再为他有任何的破费。

因为看不见,所以他看的更加用力,一双眉毛皱的不能再皱,眸子里的光都是碎的,如同他心里的无奈。

“对不起。”他忽然道。

沈枝熹半蹲下来,因他声音较轻听不清楚。

“对不起。”他又重复一遍。

他抱歉自己之前对她的误解,抱歉因为自己而让她们的生活变得这么难过。

沈枝熹却听不懂,或者说是假装听不懂。

“唐公子,你在说什么呀?我喂你喝药吧,你不会有事的,喝了药慢慢就会好起来。药都已经用扇子扇凉了,正好入口呢。”

她拖了凳子过来,坐在他的面前。

“我自己来。”

唐舟不想让她喂,但却连抬手都困难,方才强行压下一口气血的导致气息紊乱,身体也跟耗尽了力气似的,手指都在发抖。

“还是我来吧,唐公子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沈枝熹舀了一勺黑乎乎的药汤,送到唐舟的唇边,“你张一张口。”

他动了动眼皮,垂下睫毛盖住莹润的眼珠。

最终,没有拒绝。

木勺子触到他发红的唇,平白让沈枝熹目光一热,仿佛是自己的手指碰到了那片柔软似的,只觉得心突然发痒。

好想,凑上去咬一口。

药汤滑进他的口中,咽下时,她竟也跟着滚了滚喉头。

她知道,两日以来铺垫的这一计是成功了的,今夜过后,他大概是不会再怀疑她,甚至会对她产生愧疚之情。

可这还不够。

她要得到他,咬他红唇的那种得到。

“咳…咳咳……”


“砰”一声巨响,厨房的门被大力踹开。

紧跟着响起的,是沈枝熹和鸳鸯的惊呼声,她们惊恐的声音全数清晰的传入宋涟舟的耳朵,他手扶着窗子,仿佛随时都要破窗而出。

“婶婶,你放过我姐姐吧,那个刘员外都五十多岁了,姐姐怎么能给那个老头做妾。”

鸳鸯带着哭腔,替沈枝熹说话。

“笑话!”崔妈妈站在厨房门口,眼睛时不时的瞥向宋涟舟屋子的方向,“刘员外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若不是你姐姐脸蛋长的好看,她便是给刘员外提鞋也不配的。”

昨日沈枝熹交代过她,这些话都是说给宋涟舟听得。

因此必得往难听了去说,这才能激起那宋涟舟的同情。

也不知道那宋涟舟究竟长了副什么模样,勾的她家小姐这么费尽心思的想和他要个孩子。

“你滚开,再挡着路别怪我不客气。”

她佯装气急,推开挡在厨房门口的鸳鸯。

里头,沈枝熹气定神闲的站着,两眼望着对面的窗户,透过窗子缝隙看着那一抹白色衣衫,心想一会儿她若被强行带走,他会如何?

这个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过头,脸色一变换上凄苦的脸色同崔妈妈道:“婶婶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娘吗,当年如果不是我娘救了你,你或许都已经死了,可现在你却为了银子而强行把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妾,你还有良心吗?”

“我没良心?我让你去刘家吃香的喝辣的,我没良心?到底是谁没良心?”

“婶婶……”

“别说了,银子我都已经收了,你跑不掉的。昨晚都已经把你绑起来了,竟然还能给你跑掉,今日,我看你能往哪儿逃。”

“不要!”鸳鸯大叫,不住的求情。

“婶婶,你放过我姐姐吧,我姐姐还这么年轻不能嫁给那个老男人。”

“婶婶你别动我姐姐。”

“婶婶,求求你了。”

“姐姐!”

求饶间,沈枝熹已经被连拖带拉的拽去了屋外。

外头候着的两人是沈府家丁,都是签了死契的用着最放心,沈枝熹被拉了出来,两人就照着提前说好的来给沈枝熹上绑。

鸳鸯追出去,看了眼宋涟舟那屋的方向后,又再大喊。

“住手,你们要把我姐姐生生绑起来带走吗,还有没有王法?”

家丁一左一右围着沈枝熹,手中各拿着一根麻绳,“老实点,不然弄疼了你可别哭,我……”

一人正要上手,话才到一半突然被打断,只听他“啊”了一声,随即捂着脸颊连连后退。

几人皆是一惊,而沈枝熹本能的望向了宋涟舟锁所在的窗户位置。

两扇窗户倏地大开,似有劲风吹过。

紧接着,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从窗口飞了出来,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看不清,一瞬而过后,宋涟舟就已经落在了院子里。许是他伤的重,所以落下时站的不太稳。

他垂着眸,但面向的还是沈枝熹的方向。

仔细看,他的手里还拈着一颗带土的小石子,想必是从窗前的花盆里捡的。

方才,捂着脸颊的家丁就是受了他手中石子的攻击。

他看不见,只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

此刻,他亦是侧耳仔细再听,以此辨别沈枝熹所在的位置。

“过来。”他侧着耳,声音冷然对沈枝熹道。

“宋涟舟,你……”

沈枝熹似乎意外,也的确是真的意外。

她没想过宋涟舟会这般出来,原本的计划就是她自己被带走,既然是演戏,那她自然也会有借口有说辞让自己再回来,只要让宋涟舟知道她要被卖给老头子做妾这个事情就好。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想过,她是期待过的。

期待的事情成真了,宋涟舟真的这么做了,她心里却反而忐忑了。

本该兴奋雀跃的,可此刻她心里只有害怕。

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而宋涟舟在听见沈枝熹的声音后,更加确定了她的位置,旋即闭上眼睛让自己更专注于耳朵听到的声音,抬脚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

“他眼睛看不见不用怕,拦住他。”

崔妈妈冷静的指挥家丁,眼里则因为宋涟舟那张如妖又似仙的脸而露出惊艳。

这下,她总算明白沈枝熹为什么说除了宋涟舟看不上别人了。

这宋涟舟生的可真真是好看极了,她活这么大年纪都从来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想想也是,她家小姐本就已经生的国色天香,再有一个这样的男人,那生下来的孩子得多好看?

两个家丁横冲上去,挡在沈枝熹面前。

宋涟舟耳朵一动,听声辩位站定下来,一手飞出手中的石子,同时右脚往后一挪再往前一踢,将原本踩在他脚底的石头踢飞出去。

沈枝熹看的出来他是个习武的人,但没想过他的武功这么好。

不过两颗石子而已,精准打到了人不说,那两个家丁还因这两颗石子被震退了许多步,险些就要摔倒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颗雷弹。

若不是宋涟舟现在身受重伤,眼下这两个家丁兴许真的已经飞出去了。

“过来!”宋涟舟抬高声音又喊。

沈枝熹立即回神,在家丁还没站稳的时候趁机冲了过去,鸳鸯也是机灵,跟着一起跑,瞧宋涟舟这架势,不跑快些让他放心,真怕他会对崔妈妈动手。

等沈枝熹到了宋涟舟身后,他这才稍稍放松睁开了眼。

“哼!”对面,崔妈妈继续做戏。

虽然现下的情况不在一开始的计划中,但她知道这戏不能断也不能乱。

“我说呢,我说你怎么会这么抗拒,原来是家里藏了这么一个男人,难怪看不上刘员外。你们俩,到哪一步了?”

一听,沈枝熹眼皮一跳。

崔妈妈果然不负她所望,成熟老练戏也演的好,这句话问的更是好。

当然,她嘴上肯定是不能这么说。

“婶婶你别乱说话,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要侮辱人。”

“清清白白?最好是这样,否则刘员外可不会要一个没了清白的人。不过你也别以为这瞎子能护得住你,刘员外那边的礼金我已经收了,你便已经算是他的人,谁也保不了你。”

宋涟舟挪一挪步,一震,一颗石子从地上被震了起来,掉入他的手中。

“你试试。”他道。

“我的眼睛是看不见,但这也不代表你就能从我的手中把她带走。”

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宋涟舟抬手摸到了额头上的毛巾,长睫一颤松了口气。

原来,是做梦。

可他又惊讶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便是从前,他也从未做过这样离谱的春梦。

看来他真的伤的不轻,病的连脑子都糊涂了。

他竟然会梦到白铃兰……亲吻他!

“哦。”他取下毛巾,不重不轻的捏在手里,“我…我突然晕倒,吓坏你了吧?”

“可不是嘛。”沈枝熹见他好像没有察觉她偷吻他的事,这才放心,上前去接过宋涟舟手中的毛巾又道:“香草也吓坏了,何况你还是为了救我们才动气晕倒的。”

“抱歉。”

宋涟舟下意识道歉,眉目拧紧透着内疚。

“你锁了门不让我出去本就是在为我着想,可我却辜负了你的好意,甚至伤情复发晕倒害你们担心紧张,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枝熹将毛巾放在脸盆里,过过温水后拧干,再重新贴回到宋涟舟的额头上。

“要不是你,我今天都已经被带走了。”

“那……”宋涟舟眼珠子一转,即便有可能会伤到她也还是要问,那个事情还是得好好的解决,“那他们……”

才开口,却被沈枝熹打断。

“你刚醒,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吧,厨房那边做了粥,我去给你盛一碗过来,你等着。”

“铃兰。”

宋涟舟自是本着要解决问题的态度,那个事情不是小事,他怕她那个婶婶还会继续回来找麻烦,但沈枝熹执意不肯再讨论,只留两个字强行回避话题。

“等我。”

说罢,快步走出屋子。

再回来,手里果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粥,还加了红枣。

“今日的粥没再里面加补药,喝完粥一会儿还要喝药,怕药性有冲突,所以只加了些白糖和红枣,就是有些烫。”

宋涟舟无奈只能压下方才的话头,撑着坐起来。

“慢一些,小心又崩了伤口。”沈枝熹在床前坐下,吹了吹糖粥再道:“你别动,我喂你吧。”

他一惊,自是不好意思的。

“不用,我自己……”

“你又跟我客气?你为了救我才复发晕倒,我喂你吃一碗粥怎么了?”

宋涟舟张口还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忍下,只轻声回了个“好”字。

她轻笑,俏皮道:“这才对嘛。”

“来,张口。”

一勺糖粥送到他的嘴边,他颤动睫毛的同时张了嘴,白粥便顺势被送进他的口中,并不烫,想来是她先前吹过的缘故,甜甜的还带着枣香,滑入喉咙下肚后,整个身子都跟着暖了起来。

“甜度刚好吧?”沈枝熹问。

“嗯。”他点头,鬓边的发丝随着晃动,在烛光光影下看着,格外具有美感,看的沈枝熹失神。

“那就多吃一些,你要是喜欢,明天再煮这个糖粥。”

宋涟舟没有否决,这个粥里面没有添加那些昂贵的药材,他吃着,心里没有那么多的负担。

一口,接着一口。

沈枝熹满含笑意极有耐心的喂着他,看着一碗粥渐渐见了底,心中莫名的觉得满足。看着他微微嚼动的唇,时不时还会回想起方才那个吻。

双唇柔软的感觉,她只觉得回味不够。

很想,再多要一些。

更,深入一些。

最后一口粥送入他的口中,他轻轻放下碗,抽出丝帕帮他擦了擦嘴角。他下意识一躲,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担心她误会,因此顿住不再动。

“多谢。”

“谢什么,刚喝完粥,缓一缓再喝药吧。我去给你取一件干净的衣服,你一会儿换上。”

竹柜子里放着那日的包裹,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拿去洗了,她重新取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出来,回头放在了他的床前。

总觉得,白色是最适合他的。

他穿白色也好看,每每瞧着都会觉得他是天上仙,很是赏心悦目。

宋涟舟到了谢后,沈枝熹就关门出去了。

“小姐,为了和宋涟舟要个孩子还真是辛苦你了呢,我还没见过小姐这么伺候过谁,连从前的秦沐也不曾有过。”

“那不叫伺候。”沈枝熹敲了敲她的脑袋,隔窗望着宋涟舟的屋子,“能增加感情的事,那就叫情趣。”

“好吧,小姐说什么都对。不过,编造的刘员外的事情,后面怎么办呀?”

“放心,慢慢来。热水备好了吗,我先去沐浴了。”

“好了呢。”

沐浴出来,厨房炉上的药也刚熬好。

沈枝熹端了一碗,再带上一颗糖豆,去了宋涟舟的屋子。他正从床上下来,月白色衣服上隐隐约约绣着翠绿的竹叶,衬的他越发的风度翩翩。

“药来了。”

沈枝熹将药碗放在桌上,然后搀扶宋涟舟过来坐下。

“给,糖豆。”她将桌上的糖豆推向他。

他接过糖豆,道了谢。

碗中的药已经不烫,正好入口,他忍着苦大口咽完,糖豆却始终捏在手心像前两次那般,没有及时吃下。

“你白天都在睡,现在应该毫无睡意吧?”

宋涟舟听她这么问,立马接话说:“不必管我的,你只管去休息就好。”

“昨夜睡的晚,早晨又起的早,我白日里也休息过了,我看外面月色很好,出去坐坐?”

宋涟舟捏着糖豆,点了头。

“我扶你。”

沈枝熹搀着他往门口去,并肩在台阶上坐下。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又圆又亮,云层像轻纱一样,好像是画里面的景色。”转头一瞧,似这才想起宋涟舟眼睛看不见一般,马上又安慰说:“大夫说了,只要你养好伤,眼睛自然也能恢复的。而且,不过山间月色也没什么好看的。世间男子总是比女子更加自由,你曾经一定见过许多我不曾见过的美景,不像我,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日子单调又无趣。”

听她这么说,宋涟舟心里觉得酸楚。

正要安慰,又听沈枝熹继续开口。

“你曾经见过的最美的风景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宋涟舟的思绪被带着飘远,空洞的双眼往上一抬,似在回忆。

“枫叶。”他道。

他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向往,语气也变了。

“每到秋季,云山的枫叶便火红一片,漫山遍野都是红的,远远瞧着极为震撼……”

沈枝熹走了神。

云山枫叶,是月京城外的一座枫山。

他是皇城月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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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如今她真的已经不敢再相信男人。

再好的感情,也终如落花流水随风逝,不值得。

“好不好都是那样,我没得选,或者就是另外一条路,我自毁容貌孤独终老。可我只是一个俗人,我没有勇气承受孤独终老的苦果,我不敢想象自己老了以后独自卧床,身边没有儿女照顾,一个人在孤独中死去的凄苦。”

“可……”

“其实,那个猎户平时都还是不错的,就是喝了酒以后脾气差些。早上也没怎么,就是他又在喝酒,非要拉着我跟他一起喝,身上这才被泼了酒,不要紧。”

“铃兰……”

“不说这个了,我已经决定了。午饭快好了,我先扶你回去吧,洗个手准备吃饭。”

沈枝熹跨出门槛,搀住唐舟要带他下台阶。

唐舟却不动,只笔直站着。

她不解,看着他冷硬十分的面颊笑问:“怎么,这么不希望我嫁给那个猎户,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办法?或是,你要娶我?”

他一抬长睫,似受震惊。

沈枝熹在她身侧发笑,低低两声,似嘲弄又是自讽,“我开玩笑的,你别想了。你如今最大的任务呢,就是把伤养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你能参加我的婚礼呢。”

她等着唐舟的反应,唐舟却抿了嘴。

虽没回话,但他的神色依然严肃凝重,那双眉皱的,仿佛被固了形再也展不开似的。

“走吧。”

沈枝熹用了些,这才搀的唐舟转身。

扶他回了屋后,沈枝熹又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走时,又被叫住。

“婚事,定下了?”他沉声问。

沈枝熹回过头,盯着他随时观察他的情绪变化,“定下了,半个月后。那个刘员外大概要去一个月,正好在他回来之前。”

所以,给唐舟犹豫的时间也不多了。

半个月,他若还不成……

那就只能用一杯药去灌他,逼迫他献身了。

不然到时候他伤好了,眼睛也好了,再要做什么就难了。

“你……”唐舟又是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什么,要我好好考虑清楚?你放心,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她走的利索,独自被留下的唐舟又是心绪难安,迟迟没有下筷子用饭。好不容易拿起筷子,却又立即被放了下来。

救他性命的人身心都在承受折磨,他如何吃得下饭?

可无论他再难安,却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倒是平静,那日那个颐指气使的婶婶没有再上门闹,但她们姐妹俩也受了影响,怕再出事,好一阵子都没去镇上摆摊子。

眼看着,半个月的期限即将就要到来。

除了唐舟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三个人的心情却各自一天比一天低落。

沈枝熹和鸳鸯是装的,唯独唐舟,是真的不高兴。

*

“唐舟公子,我姐姐有回来过吗?”

这日,天已经擦黑,出门办事说好了午后就回来的沈枝熹却迟迟未曾归家。

唐舟站在院中,几近半月,他对竹屋的环境已经非常熟悉。

听着鸳鸯焦急问话,他亦难掩担心,“什么意思,你们早上不是一起出的门?”

“我是…我们是……”

鸳鸯急得似话都不会说,开口总是磕磕巴巴的。

“我是和姐姐说一起出的门,但路上分开了,约好了时辰一起回来,可我等了许久也找了许久,这天都黑了都没见到她人。我还以为她已经回来了,所以赶回来瞧一瞧,可……可她竟然也不在家中,怎么办,我姐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昨日被沈枝熹打发走之后,她一直不甘心,偷偷摸摸回到沈府想要以秦沐为借口再要个说法,却正好撞见沈枝熹上了马车,她偷偷跟着,亲眼看着马车出了城。那会儿天都已经快黑了,她好奇沈枝熹的去处便也跟着出了城。

马车越走,越是偏僻,连处人烟也没有。

况且天又要黑了,她怕自己一个人不敢回来便记下沈枝熹马车行驶的方向,决定今日白天再悄悄过来找。她早就觉得沈枝熹不对劲,若非有了别的男人又怎么会突然对秦沐不理不睬的。

所以,她要找到沈枝熹朝三暮四和别的男人苟且的证据。

她有感觉,沈枝熹在外面养了男人。

不过昨日跟踪时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却没有确切的目的,这山林又大,好不容易看见个竹屋也并不能确认里头就是沈枝熹的地盘,万一进错了门被不认识的人赶出去可不好,所以才如此偷偷摸摸。

她走两步,停一步,慢慢的往里摸索。

也正因为全神贯注在院内的几个屋门处,因此丝毫没有注意到篱笆外有人靠近。

走到一半,突然停下。

因为对面的竹屋窗前,忽而出现一个男人。

穿着喜服的男人。

那男人天人之姿,一眼便能叫人沦陷,她盯着瞧连呼吸都忘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的闯入会被发现,却又再次察觉出不对,那个男人似乎……眼睛看不见,明明看过她所在的方向,却好似没发现她一般。

正疑惑,身后传来沙响。

她一惊,猛地回头去,入眼的便是一根粗壮的火柴棍。

“啊!”

惊叫出声时,已经晚了。

那根火柴棍朝着她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她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可这叫声,还是惊动了屋内的宋涟舟。

他站在窗后,定眼往这儿看,虽然看不见,但惊叫声很大绝对是瞒不住的。

“香草!”

沈枝熹只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索性反应快。

“香草你快来,我扭到脚了。”她假装是自己扭了脚,这才痛出惊叫声。

往下看,方柔晕了过去,额头上还被敲出了血。

她有些怕,怕砸死了人。

“姐姐你没事吧,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吗,要吃东西我去厨房给你拿就好,你今日可是新娘子,就只管在房里待着等吉时就好。”

鸳鸯反应也是快,撒谎的话张口就好,许是这段日子被训练出来了。

她跑出门,抢在宋涟舟之前赶到沈枝熹身边,蹲下摸了方柔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也才松了口气,忙起身接过沈枝熹手里的棍子并轻声道:“小姐放心,她没死,还有唐公子出来了。”

沈枝熹后怕的回过神,望着跨出门槛的宋涟舟强迫自己镇定。

“拿麻绳把她捆起来,嘴里塞上布条先拖到外面去。”

她低声嘱咐鸳鸯,同时抬脚迎着宋涟舟过去。

“铃兰?”

“我没事。”

跑上宋涟舟的房门外,又回头看了一眼,鸳鸯已经疾步去厨房找麻绳,再看方柔还是晕着才勉强放心,伸手就搀住宋涟舟要带她往屋里去。

“你的脚……”

“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那会儿是有些疼,不过没有扭伤呢。”

“真的?”

“真的呀,不信你摸摸。”

她急急推着宋涟舟进门,也让宋涟舟察觉出了反常问:“没有就没有,这么着急推我进门做什么,外面有什么?”

“没、没有。”

她心虚,磕巴了一下。

宋涟舟敏感的捕捉到了她那份虚气,扭头便再跨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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