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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

惨绿少年阿日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是网络作家“陆长生刘秀珠”倾力打造的一本奇幻玄幻,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百姓。第二天,又能拿着那把索命的大刀,杀退攻城的官兵。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只是受伤,而是要让他彻底的断气,彻底的死去。只有死亡,才是陆长生最好的归宿,才是他秦纲能自由呼吸的开始。公孙玄咬牙说道,“好,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这么做了。”“陆长生,无论如何,你今天必须得死!”“他娘的,老子也豁出去了!”......

主角:陆长生刘秀珠   更新:2024-05-17 09: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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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长生刘秀珠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篇章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由网络作家“惨绿少年阿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是网络作家“陆长生刘秀珠”倾力打造的一本奇幻玄幻,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百姓。第二天,又能拿着那把索命的大刀,杀退攻城的官兵。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只是受伤,而是要让他彻底的断气,彻底的死去。只有死亡,才是陆长生最好的归宿,才是他秦纲能自由呼吸的开始。公孙玄咬牙说道,“好,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这么做了。”“陆长生,无论如何,你今天必须得死!”“他娘的,老子也豁出去了!”......

《精选篇章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精彩片段


可是陆长生像是个怪物一般,受再重的伤,他依旧能活下来。

依旧能站在城头,守着那杆大汉旗帜,守着离阳城的百姓。

第二天,又能拿着那把索命的大刀,杀退攻城的官兵。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只是受伤,而是要让他彻底的断气,彻底的死去。

只有死亡,才是陆长生最好的归宿,才是他秦纲能自由呼吸的开始。

公孙玄咬牙说道,“好,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陆长生,无论如何,你今天必须得死!”

“他娘的,老子也豁出去了!”

公孙玄快步上前,跑到离周康十丈之处,便盘腿坐下来。

双手缠绕成古怪的形状,像两条毒蛇在交织缠绕一般。

随即,公孙玄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喷在指尖上。

指尖骤然一亮,顿时冒出了一股黑烟。

在雨中,这股黑烟扭曲着向前,最终落在了周康的背上。

周康身子突然一挺,整个人便硬化了一般。

那只被挖出的眼眶便有鲜血流出来。

慢慢地,另外一直独眼也渗透出血液来。

鼻子、嘴里,耳朵,都渗透出血来。

雨水从头上浇灌,血水从七窍中流出。

周康整个人便如同恶魔一般,极为恐怖。

陆长生看着自己逐渐有些自觉的左手,抬起右手一拳砸向了周康的头部。

周康没有躲闪,鼻梁被砸歪了,血流的更多。

可是陆长生被打飞了。

周康也是用的拳头,砸中了陆长生的腹部,将陆长生击飞出去。

不知道又断了几根骨头。

陆长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便与周康扭成一团。

此时的二人,哪里还有半分高手的风范。

如同两条疯狗一般,相互撕咬,相互扭打。

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拳。

不死不休!

慢慢地,陆长生出手的速度慢了下来,力气也越来越小了。

虽然杀戮能让他变得更强,可是周康像块石头一样,哪怕失去一颗眼珠,鼻子歪了,下巴也松垮了,他依旧在用尽全力出拳。

陆长生获得的能量,跟不上周康砸向他身体的损伤度。

终究,还是两人境界隔得太远了!

绝对实力,造成的压制,并不是补寄能获得的。

又一次被周康的拳头打翻在地。

这一次,陆长生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还手。

而是挣扎着站起身来,朝城头走去。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好像被打穿了,呼吸变得很困难。

应该是内脏受了重伤吧!

是时候结束了!

陆长生知道自己尽力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脱力了。

在临死前,他还想摸一下那杆大旗。

哪怕死,他也想死在大旗的身边。

哪怕到了那边,他想告诉武王,他对得起武王留给他的大旗,对得起离阳城的百姓,对得起大汉。

周康没想到陆长生会将后背留给自己,完全不设防备,这有些让出乎他的意料。

然而,身后的公孙玄依旧在雨中掐着手指,又是一口鲜血喷洒在指尖,将那束在大雨中即将熄灭黑烟又连贯了起来。

“上啊,杀了他,将他的脖子扭下来,将他的头砸碎!”

“这个汉人必须死!”

汉人?

汉旗?

周康看着那杆城头上在风雨中竖立的大汉旗帜,空洞的独眼中有了一丝茫然。

这杆旗帜他好像见过,好像有些熟悉。

汉人?

谁是汉人?

我好像也是汉人啊!

我为什么要杀这个汉人,为什么要攻打这座插着大汉旗帜的离阳城?


“长生!”

“长生哥哥!”

老衙门上发出尖叫声,哭喊声。

因为他们看到春十三娘的指尖突然变长,然后插入了陆长生的后背之中。

没入手掌,鲜血喷洒。

陆长生便从空中坠落下来。

一同坠落的还有春十三娘。

她很满意,很开心。

没有人逃过她的手掌心。

桃花去处,寸草不生。

你虽然叫陆长生,可是到了我春十三娘手中,也只能变成短命鬼。

等下,就可以好好品尝一下陆长生的滋味了。

这样强悍的身躯,这样坚韧的意志,这样俊朗的模样。

实在是难得的补品啊!

“让我靠近,是你犯下致命的错误。”

“女人,是靠身体来战斗的,所以,你的死是值得的。”

春十三娘伸手便要去抓陆长生的腰间。

骤然,春十三娘脸色一变。

因为她的手被紧紧抓住,像是被铁箍死死箍住一般。

春十三娘这时才明白,自己才是那个最愚蠢的人。

她不应该靠近陆长生。

因为她的真元要比陆长生强悍得多,只要远远地控制那五朵桃花,就能将陆长生消耗殆尽,然后再一举击毙他。

可是,她大意了!

她对自己的美貌,对自己的身体太过于自信。

她认为陆长生这样的少年,这样的纯阳之身,对她的身体是没有抵抗力的。

所以,当她看到自己的手腕被陆长生紧紧抓住之后,内心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尤其是看着陆长生那双血红的双眼,这完全不是正常人的眼睛。

而是九幽地狱中的血眸。

她想跑,她想挣扎,她想放弃。

甚至她想求饶。

可是陆长生没有给她机会,只给她开口的机会。

让她开口吐出一个字:“啊!”

那黢黑的大刀捅入了春十三娘的腹部。

两人随同喷洒的血花,从空中飘落而下。

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尘土飞扬。

“长生!”

刘太爷的白胡须不断地抖动,因为他看不到陆长生的状况。

“长生哥哥,你 站起来啊!”

柳儿幼稚的声音在哭泣。

而铁蛋则拿着一把刀,那是他爷爷给他打造的刀,是陆长生大刀的缩小版,正适合铁蛋这样的身体使用。

铁蛋扛着刀便往城门口冲去。

陆长生要是死了,离阳城就失去了最后一道防线。

再也没有人能守护离阳城的百姓,守护这些老弱病残。

他铁蛋十岁了,是个男子汉,该站出来了!

只是铁蛋才走了几步,就被人抓住脖子拖了回来。

铁蛋挣扎了几下,不甘心地说道,“爷爷,让我去,我要去杀了那个坏女人。”

老铁匠的手虽然枯瘦,苍老,却依旧稳重有力,如同他打铁时紧握的铁锤,“再等等!”

铁蛋停止挣扎,他知道爷爷所说的“再等等”的意思。

这些年来,陆长生出生入死,无数次被敌人打倒在地,无数次的伤痕累累。

甚至有几次,陆长生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可是最终他依旧站起来了,他依旧还活着。

再等等,是对陆长生的坚信。

是这么多年来,活着的渴望。

尘土散去,城楼下出现一个土坑。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站了起来。

是陆长生!

他背对着城门,背对着的离阳城的百姓。

陆长生的背上还在流血,鲜血沿着衣服,将身上的尘土冲洗出条条血路。

然而,就是这个摇摇欲坠的背影,却如同那杆屹立不倒的大汉旗帜一样。

给予离阳城的百姓无比的信心。

没有欢呼!

没有呐喊!

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看着城下。

没有到那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局。

另外一个身影也起来了。

是春十三娘。

她的身子还挂在大刀上。

如同剥了皮的肉狗一般,赤条条的被大刀刺入。

她还没有死!

五朵桃花闪烁着金光,环绕在她腹部,聚集所有的元气,想要抵挡大刀的进一步捅入。

原本,春十三娘是已经褪去白纱裙,等着陆长生进来的。

可是现在,她却拼命想要抵挡,要将陆长生拒之门外,要将他远远地推开。

女人啊,总是这般善变。

春十三娘的脸已经变得苍老,秀发变成白发,皮肤松弛,那眼角的皱纹比张寡妇的还要多,还要深。

她原本饱满的的胸口已经像泄了气的羊肚,垂到了肚脐处。

哪里还像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说她现在的样子像八十岁也不过分。

独眼郎中钟北看着春十三娘,嘴角抽了抽,“你们看,我没有说错吧,她是个老女人了!”

“她假扮成年轻姑娘的模样,就是来吸取男人的精华,让她自己容颜不老了。”

“现在她被长生一刀捅入,就坏了元气,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幸好长生和我一样,守住了心神,没有上他的当。”

张寡妇鄙夷地看了一眼钟北,伸手摸了摸脸,“还是我这张脸好一些,要是变成她那副模样,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瘸子,咦,你怎么又过来了?”

李瘸子依靠在栏杆处,看着前方,“长生怎么还不动手呢?”

“不会还有什么意外吧?”

陆长生双眼通红,双手紧握大刀,手上的肌肉崩得紧紧的。

显然,他已经动手了,而且在用尽全力。

春十三娘双手在流血,因为她的手在握住刀尖。

黑黢黢的刀刃割破了她的手掌,她感受到手中的血液,元气在朝陆长生那边缓缓流逝。

“陆长生,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破了我的幻镜,还能抵挡我的媚功,这不可能!”

“像我这样的女人,只要是男人,就不能拒绝我的身体!”

陆长生冷冷地说道,“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春十三娘眼中尽是绝望的神色,“放了我,陆长生,你不能杀我!”

陆长生嘴角流出一线鲜血,“我说过,离阳城,是大汉的城池,非汉人不得入内。”

“既然你代表北莽,你执意要入城,那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春十三娘苦苦哀求,“你不能杀我!”

“杀了我,你要承受桃花山的无尽报复,离阳城所有的人都会死得很惨,所有人的冤魂都不能超生!”

陆长生血红的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还超生,还来世?”

“这一世都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还顾得了这么多?”

“你,必须死!”

陆长生用力往前面一推,大刀便往前面多进了一寸。

春十三娘腹部的桃花金光震荡了一下,五朵桃花结成的护盾已经岌岌可危,随时都会破碎。

似乎只要再进入半分,桃花的金光混沌便会被攻破,春十三娘便会烟消云散。

春十三娘苍老的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不!”

“陆长生,你不得好死!”

陆长生冷哼一声,“好死,好生,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离阳城就不能被外人攻入。”

“你去死吧!”

说完,陆长生 便用尽全力,全力捅入。

春十三娘绝望了!

五朵桃花碎裂开来,化为无形。

那黑黢黢的大刀便要贯穿自己的身体。

见过 黑的,没见过这么黑的。

想不到自己最后是被捅死的,实在是讽刺啊!

“阿弥陀佛!”

小说《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上京,北莽京城,出了皇宫,向右便是东街。

沿着东街走一里路的样子,便能看到一座大宅子。

大宅子门口蹲着两头白玉狮子,雕刻得威武霸气,那铜铃般的大眼瞪着路人,让人心里发怵。

在上京,北莽人其实更喜欢的是马,是狼,是人面蛇身的造物神。

喜欢狮子的,大都是归化的汉人。

或者先祖有汉人的血统。

而这座大宅子,从上面的描金的牌匾便能看出来,这里面住着的不是一般人。

孙府!

刑部侍郎孙立均的宅邸。

此时在孙府的后院,一个白胖中年男子,正躺在桂花树下的藤椅上,闭目养神。

一个少女抱着一把胡琴,极为认真的弹着。

弹琴的少女约莫是十三岁的样子,模样清秀,皮肤娇嫩,手指灵敏。

而另外一个女子,则显得风骚许多。

只见这个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件薄纱碧绿裙,肉隐若现。

偏偏这薄纱碧绿裙一处开得极高,一处开得极低。

开得高的是大腿处,白皙的大腿,连臀部都有半分露了出来。

开得低处便是那衣领,只是现在大家都看不到那动人的白皙浑圆。

因为白胖中年男子的一只手正放在衣领中。

薄纱碧绿裙女子剥好葡萄,便俯下身子,娇声说道,“老爷,吃葡萄!”

白胖中年男子微睁半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子,“浣纱,你剥的葡萄就是好看,晶莹剔透,柔嫩多汁,和你身上的一样。”

这名叫“浣纱”的少女媚眼如丝,身子贴的更紧了,“老爷,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白胖男子嘴角轻轻扯动,张开了嘴,接住了浣纱递过来的葡萄。

轻咬一口,爆汁,甘甜,爽口。

便颇为满意地吃了下去。

“浣纱,家里伺候我的人也不少,偏偏你就最得我心思,你说啊,要是哪天你长大了,心性高了,要离开我这院子,我哪里去找像你这般可心的人儿呢?”

浣纱感受到白胖男子的手已经又往下面走了,再走下去,估计就要到高山流水之处了,便娇声说道,“老爷,我就一辈子伺候你了。”

“只要老爷不赶我走,我哪里也不去。”

白胖男子又张开嘴,喝了一口浣纱喂过来的酒水,“现在大乱之世,外面哪里都不太平,你们姐妹俩在我府上,我能保你们衣食无忧,让你们享受荣华富贵。”

“只要你们安心伺候我,后面有你们的福分的。”

“青鸟,浣纱,我上次和你们说的,收你们当小妾,你们可考虑好了啊!”

那名叫青鸟的弹琴少女闻言,俏眉中有些怒意,就连指尖的胡琴,奏出的乐曲都有铿锵之音。

见青鸟不做声,白胖男子微恙,“好你个青鸟,你是觉得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出众,便想飞上高枝是吧。”

“你仗着老夫人宠爱着你,你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我且你和说清楚了,我堂堂兵部侍郎,在北莽也是位高权重之人。我瞧得上你,那是你一辈子的福气。”

“哼,老夫人虽然疼爱你,可是你别忘了,我才是她的长子,我才是这孙府当家人。老夫人说你还小,身子未长成,舍不得放你。我告诉你,我就喜欢你这般模样的,老夫人现在能宠着你,还能宠你多久?”

青鸟脸色铁青,手指已经停了下来,眼泪只是往下流。

原来这白胖中年男子,便是北莽兵部侍郎孙立均。

而这青鸟则是府上的丫头,孙母身边最可信的人。

因为青鸟不仅弹得一手好胡琴,而且为人机灵,又心地好,颇得孙母的喜好。

孙立均向孙母讨了几次,要将青鸟纳为小妾,孙母都以青鸟年幼,身子未长成没有答应。

就连这次孙立均叫青鸟过来弹曲,也是费了心思的。

孙立均就是想寻个机会单独与青鸟相处,试探她的心思,和她好好说道说道。

再不济,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青鸟不答应也没有办法的。

那边浣纱一见二人闹僵了,便将身子压在了孙立均身上,“老爷,青鸟还小,不懂得这些事情。”

“等她再长大些,便知道老爷这样高官厚禄之人,成熟稳重,才是真正的好啊!”

一边说着,浣纱一边朝青鸟使了个眼色。

青鸟抹了一下眼泪,提起胡琴,便朝门外走去。

孙立均本来想叫住青鸟,却发现浣纱已经开始低头发力。

只得作罢,毕竟他心里想要青鸟,也是贪图她的年轻漂亮。

这浣纱却是难得的尤物,善解人衣,水润多情,自然得他欢心。

孙立均是个喜欢女人的人,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好生气发怒,否则会影响自己的发挥。

偏偏在浣纱将他的衣服脱下,准备要开始的时候,管家刘兴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如果是其他人进来,孙立均一定会将他打死。

可是刘兴云是孙府的管家,是他最信得过的心腹。

关键是刘兴云不像其他人一般鲁莽,他总是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在该消失的地方他又能及时消失。

而今天,在明知孙立均与两个姑娘在后院开心的时候,原本刘兴云是不会贸然闯进来的。

毕竟,孙立均现在是在家里,有的是女人。

不需要刘兴云来应急。

刘兴云这个时候闯进来,神色匆匆,眼中有焦虑之色,显然是遇到了大事情。

而且这种大事情,是刘兴云不能处理的。

在上京这么多年,刘兴云见过的大世面很多,应对的场景也很多,可是让他脸色有变的情况却极少。

因此孙立均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于是将浣纱放了下来,“浣纱,我有些正事要处理,你等下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等我忙完事情再来找你。”

浣纱是个懂事的人,如何不知道见好就收。

她在孙立均白胖的脸上亲了一口,“老爷要忙大事,我自然先回去了。”

“老爷且放心,我会帮你劝劝青鸟的,说不定她就想通了呢。”

浣纱扭着腰肢,朝门口走去,敞开的衣领也任由它摇曳,让里面的白皙饱满晃荡起来。

刘兴云偷偷瞄了一眼浣纱,心里想着这个小妖精,实在太勾人了,哪天孙立均将她玩腻了,一定要将她抱进房间,狠狠地折腾她几天几夜。

又想想自己的老腰,刘兴云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还是保命要紧,这些磨人的妖精太过于厉害,也只有老爷这样强悍的体魄能融化。

那边孙立均将衣服覆盖上,坐了起来,“兴云,你这般急匆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刘兴云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压低声音说道,“老爷,是出了大事了。”

孙立均眉毛一抖,“什么大事,你这般慌慌张张的。”

刘兴云瞧了一下四周,虽然是孙府的后院,还是担心隔墙有耳,“老爷,是流沙郡的事情。”

一听到“流沙郡”三个字,孙立均立马站了起来,“什么?”

“流沙郡?”

刘兴云连忙说道,“是啊,刚才秦纲派人过来了,我验证了身份,的确流沙郡的人,带来的消息也错不了。”

孙立均肥胖的脸上出现了凝重的神色,“秦纲带来了什么消息?”

刘兴云掏出一封信,递给孙立均。

孙立均接过信,越看,白胖的脸上越是铁青。

看完之后,孙立均将信一把扔在地上,“废物,废物,秦纲就是一个废物!”

“亏我还看好他,让他从大汉投奔过来,还向朝廷举荐,由他当流沙郡郡守。”

“可他呢,他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好了,现在他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过来咬我一口,这世上哪里有这种人啊,忘恩负义,白眼狼啊!”

刘兴云见孙立均气得脸上的肉直发抖,便劝道,“老爷,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那是自己吃亏啊。”

“这秦纲的确无能,区区一个离阳城,都拿不下来,实在是枉费了老爷的一番栽培啊。”

孙立均气呼呼地说道,“是啊,离阳城这么个破旧小城,里面的百姓也只有千把号人,围都能围死。”

“偏偏过去了这么久,他不仅没有拿下离阳城,还损兵折将,还有脸将责任往我头上推,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像他这般不要脸的。”

刘兴云只能配合着点头,“是啊,老爷为秦纲做了那么多事情,费了那么多人情,推荐他当上郡守,他也没有报恩,没有送点礼过来。这次一过来,就是送了一口锅过来,实在可恶得很。”

“可是老爷,秦纲无能是他的事情,可是如果他真的豁出去了,将此事捅了上去,恐怕幽王那边弄不好交差啊,还有陛下哪里也说不过去啊。”

孙立均怒目圆睁,“他敢?”

“秦纲要是敢这么做,哪怕我不杀他,幽王会将他五马分尸,陛下也会灭他九族不可。”

刘兴云看向孙立均,“老爷,秦纲背叛了大汉,投奔北莽,已经是孤身一人了,现如今他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老爷你看他信上所说,先后数次攻城,都被陆长生一人给杀退了,两千流沙郡官兵,非死即残。”

“还有那桃花山上的人,就是那个春十三娘,可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也死在了陆长生手中。”

“老爷,要是秦纲当真将此事捅了出去,他死了不要紧,可是老爷你这一世英明,恐怕就要毁在他手上了。”

“当年,老爷可是流沙郡的……”

孙立均眼眸微眯,射出一道寒冷神色,“既然秦纲这般无能,他也不要当这流沙郡郡守了。”

“他既然如此无能,又无情无义,不如……”

孙立均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刘兴云连忙说道,“老爷,万万不可。”

“这秦纲身边肯定有高人指点,刚才我正要对送信之人下手,他竟然已经猜到了几分。他对我说,如果他今日不能走出孙府,那么老爷当年在流沙郡的事情,那陆长生一人扛起大汉旗帜,坚守离阳城六年不降的事情,必然会公布于众。”

“到了那时,就是鱼死网破的时候。”

“很显然,秦纲已经留了后手,我们不得不防啊。”

孙立均有些愤怒,“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当时在流沙郡时,也是大意了。后来陆长生那兔崽子竟然越来越强,我急着来京城上任,便只能将此事压在,想着留给秦纲来解决。结果弄成这般尴尬的局面。”

刘兴云说道,“老爷,秦纲背叛大汉,孤身前来北莽,身边只有流沙郡的普通官兵。”

“或许找桃花山的人相助,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老爷现在身居高位,未来不可限量,岂是秦纲这等人所能比拟的。我们犯不着被他拉下水啊!”

孙立均摸了摸光光的下巴,点了点头,“所言有理。”

“秦纲哪怕死了,也是贱命一条,我可犯不着和他同归于尽。”

“兴云,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好?”

刘兴云见孙立均问起,便说道,“老爷,我倒想到了一个法子,保证能让秦纲闭嘴,保证能让那陆长生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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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论

看不下去了[捂脸]文笔还行,剧情接受不了,难受啊[哭]

还有啊,第八十七章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这本书的其他人没有骂你,我跟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什么叫你所谓的史书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你能解释一下这句话吗?我是否可以变相的理解为你是历史虚无主义?你把这些历史上的人物融进书里我不反感,你没有按照你的想法就去改变书中对应人物的形象这点我甚至还有些欣赏,可你最后就区区几十个字直接给我喂了一坨大的[偷笑][偷笑][偷笑]

从第一章看到现在,我始终没看懂他的战力到底怎么评的,一会儿武夫,一会儿有修仙的到底是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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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阅读


“不可能!”

“哗啦!”一声,酒坛、酒碗摔落一地。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满眼通红,下巴胡须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出离了愤怒。

此人正是北莽国流沙郡的郡守秦纲。

秦纲一把抓起匍匐在地上的士兵,咆哮着说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士兵浑身是血,眼中尽是恐慌的神色,“死了,全死了!”

“他不是人,他是魔鬼,他手中的刀是魔刀!”

“一刀一刀,杀光了我们所有人!”

秦纲目眦欲裂,抓紧士兵的衣领,“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们告诉过我,离阳城只是一座小城,只有一个人在守城,他怎么可能一人杀了我流沙郡一百精锐?”

“王峰呢?”

王峰是秦纲的手下心腹大将,武艺已达三品巅峰之境,沙场上出生入死多年,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

这一趟攻打离阳城,就是由王峰带队。

士兵喃喃说道,“死了!”

“他第一个死的,一刀,就一刀,被劈成了两半,五脏六腑流了一地,好惨啊!”

秦纲的手抖了一下,王峰被一刀劈死了?

“那人到底是什么境界?不是说他只是区区二品武夫吗?”

士兵眼中浮现出一个身影,清瘦,颀长,披头散发,孤身一人站在离阳城头。

一手扶着那杆破旧的大旗,一手握着肩头的大刀。

一个人,一把刀,一杆大旗。

孤独、凄凉,无尽的萧瑟!

却如同天神一般,镇守离阳城,死战不退。

这些年,无论是围城,还是偷袭,还是秦纲来到流沙郡之后,聚集了一百多名的精锐,依旧不能攻破城门。

士兵的身子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是个疯子,他根本就杀不死!”

“我们射了他十多箭,砍了他几十刀,他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可他就是不退,他根本就不怕痛,因为他只会做一件事!”

秦纲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士兵,“他只会做什么?”

士兵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他只会杀人!”

秦纲将士兵重重地掼在地上,顿时脑袋开瓢。

“既然都死了,你也没有活着回来的必要。”

随即秦纲转身走到墙壁处,对着阴影说道,“孙立均误我!”

“他让我来北莽,来代替他的位子。他告诉我流沙郡一切太平,他只是老了,想回上京养老而已。”

“他在坑我!他给我留了一个烂摊子,六年了,连离阳城都没有打下来,却一直瞒着上边,说流沙郡太平无事。欺君罔上,孙立均实在该死!”

“我要将此事上报朝廷!”

墙壁的阴影处有人发出细微的声音,“不可,孙立均老奸巨猾,六年了,他一直压住此事,他恐怕早已知道压不住,提前卸任到上京任职去了。”

“他将离阳城的事情压了六年,到你手中却爆发了,恐怕于大人的前程有影响啊!”

秦纲的嘴角抽了抽,“这头老狐狸,我说他怎么舍得郡守这块肥缺,原来是挖了个大坑给我。”

“我来北莽时日不多,哪里有孙立均这般 根深蒂固,闹到京城去,恐怕也是我吃亏。”

“去,将王林请来,让他带领流沙郡所有精锐兵马。这一次,我就不信不能将离阳城给踏平!”

离阳城,血腥味还没有散去。

城楼下,有一群老弱妇孺在低头捡拾。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汉从一具尸体上脱下一双带血的鞋子,套在自己的脚上,看起来很合脚,便咧嘴笑起来。

旁边一位干瘦大婶说道,“李瘸子,你只有一只脚,弄两只鞋子做什么?”

李瘸子将另外一只鞋子放进腰间的袋子中,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嘴,“穿一只留一只,准备好过冬啊!”

“潘嫂子,你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

潘嫂子摇摇头,“这些人衣服都被砍烂了,想找一件完整的都难。”

李瘸子说道,“多找几件缝补一下也就成了。”

“这些贼子身上的东西都不要浪费了,我们离阳城被封锁了这么多年,啥都缺啊!”

潘嫂子抬头看向离阳城,上面有一杆写着“汉”字的泛黑旗帜在迎风飘扬,旗帜下面坐着一个人。

一个披头散发,握着一柄黑黢黢大刀的人。

“唉,六年了,也不知道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我们苦,长生更苦哇!”

李瘸子也依靠在拐杖上,浑浊的目光投向城头,“是啊,长生一个人,守着离阳城,守着我们这些无用之人,整整守了六年。”

“他才是最苦的人!”

这时,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似乎寻到了什么好东西,蹦蹦跳跳的就跑上了城墙。

她来到城头之上,对着一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倚靠在大旗之下擦拭大刀的男子身前,“长生哥哥,我找到了好东西,你尝尝。”

男子没有任何反应。

女孩上前一步,用小手将男子垂下的长发撩起,露出一张带血的脸,眼睛通红得像烧红的铁炉。

似乎被惊动,男子一把握住手中的大刀,一股杀戮的气息弥漫开来。

女孩被吓得跌倒在地,强忍着泪花在眼眶中打转,“长生哥哥,是我,我是柳儿!”

男子似乎清醒过来,眼中的鲜红逐渐散去,变得有些明亮。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将血迹擦拭,便露出原本的面目。

这是一张少年的脸,约莫十五六岁,清瘦,清秀。

陆长生!

离阳城最后一个士兵!

大汉远征军,最后一个士兵!

陆长生放下大刀,朝小女孩抱歉一笑,“柳儿,是你啊,我吓到你了吧?”

柳儿是何寡妇的女儿,今年刚刚六岁。

在柳儿出生的那一年,她的父亲就战死在离阳城。

她甚至从来没有走出过离阳城。

柳儿见陆长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便不再害怕,站起身来,摇摇头,“我不怕的,长生哥哥是为了保护我们,保护离阳城才变得这么凶的。”

陆长生挤出一丝笑意,“柳儿,你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啊?”

柳儿伸出小手,将小块东西塞入陆长生的口中。

一丝甘甜融化进心田。

是糖。

柳儿脸上露出的笑,“长生哥哥,甜不甜?”

陆长生点点头,“甜!”

柳儿更加开心,“我很久没有吃过糖了,上次吃糖还是过年的时候长生哥哥给我的糖。这包糖被扔在墙角,没有人看它一眼。我看到有蚂蚁围着它转,就知道是糖,长生哥哥,我是不是很厉害?”

陆长生伸手在柳儿的头上摸了摸,“柳儿最厉害了,你把糖带回去给你母亲吃,她会更开心的。”

“这里风大,你别被吹走了。”

柳儿蹦蹦跳跳地下了城头,往家中跑去。

直到柳儿的身影消失在街口,陆长生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城楼之下。

一百来具尸体,已经被城里的百姓收拾干净。

但凡身上能有用的东西,都会被留下来。

封城六年,离阳城内物资匮乏到了极致,哪怕被砍下来的碎布,也会被留下来洗干净,缝缝补补做成衣服或者鞋子。

还有那些弓箭、刀枪,都会被留下来,或修补,或重新锻造,做成农具。

至于尸体,离阳城的百姓还没有沦落到吃人肉的地步。

在城楼外挖了个坑,一把火就烧了。

烧人的味道有些冲,但总比腐烂之后的气味要好一些。

至少不会传染疾病。

陆长生看着李瘸子最后一个进入城门,这才将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大刀上。

这是一把黢黑的大刀,武王留下来的。

当年他跟着武王从京城出发,来到离阳城,那时候他还只有十岁。

六年过去了,武王留下的东西,便只剩下一杆大旗,一把大刀。

不,还有那句时刻盘旋在陆长生心头那句话。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想起武王经常说的这句话,陆长生感觉身上的血又热了一些。

这一次,杀了一百人,身上留下了三十七处伤口。

有些伤口放在寻常人身上是致命的。

现在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越杀戮,就变得越强。

陆长生是在武王死后才发现自己拥有这样特殊的能力。

每次杀戮之后,功力便会增长,身体创伤恢复的速度就会更快。

而且杀死的敌人越强大,他增长的幅度就会越大。

就像今日杀的这一百人,就要比上个月杀的那些普通士兵,来得猛烈许多,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力量。

这种强悍力量带来的感觉,让陆长生微微有些心安。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么境界,总是比以前又强了许多。

大旗猎猎作响,陆长生仰头看向这面已经有些发黑的旗帜,感觉身体有些冷。

这面大旗已经屹立在离阳城头六年了。

每打退一次敌人进攻,陆长生就会用血涂抹一下大旗。

他只是想告诉武王在天之灵:大旗还在,离阳城还在,大汉的百姓还在!

只是堂堂大皇子武王身死异乡,大汉竟然没有掀起波澜。

远征军只剩下陆长生一人,苦等六年,大汉没有派来一兵一卒援助。

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汉,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长生很茫然!

被围攻六年,被封锁六年,离阳城与世隔绝,外界一点信息也没有!

已经坚守了六年,还要坚守多久!

身上的血,是否有一天会流干?

如果自己有一天,抵挡不住,被杀死,被屠城,远征军是否会如同风儿一样,无影无踪地消失在这天地间?

一阵马蹄声传来,如同阵阵雷霆之声。

陆长生扶着大旗站起身来,手中紧紧握着大刀,眼眸看向远方。

这一次,敌人来得好快!

来得好多!

密密麻麻,怕是有数千人。

其中还有四品高手!

陆长生的双眼逐渐变红,手中的大刀指向滚滚而来的大军,仰天咆哮: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敢犯大汉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小说《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是一本十分耐读的玄幻、架空、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惨绿少年阿日。《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611章 釜底抽薪,刘秀珠与陆长生的结合,作者目前已经写了1507731字。

书友评价

感情写的稀碎 不堪入目

我刚才又看了一下评论。所以我开始针对一些问题了,所以我开始降一星。首先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后面主线与本文主题开始偏航了。剧情繁杂。感情线和情感线也比较混。然后情感虽然比较丰富,但是太过于单一。尤其是后面压根就没啥情感了。前面还行,后面感觉换了一个人写的似的。所以我降成了普通如果后面还这样的话,我大概持续降星

从第一章看到现在,我始终没看懂他的战力到底怎么评的,一会儿武夫,一会儿有修仙的到底是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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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长公主刘秀珠站在沙盘边上,一身盔甲,英姿飒爽。

霍无缺看到她,刚才的不适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殿下,你已经两日没有歇息了,今日一场大胜,你怎么还在看沙盘,不去歇息一下。”

刘秀珠看了霍无缺一眼,不知为何,每次看到霍无缺,她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另外一个身影来。

一样的挺拔,一样的威武。

只是那人,更加沉稳,更加有威严。

更加有男子汉气概。

“无缺,你现在是冠军侯,是大汉的骠骑将军,是国之栋梁,你为何总是和司天监过不去呢?”

霍无缺挑了挑眉,走到刘秀珠身旁,“我哪里和他们过不去了,是那个灵台郎实在太过于找打。”

“你没看到他那个样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仿佛所有人都要低他们一等。”

刘秀珠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是瞎子,还是聋子啊?”

“从何炯见到你那一刻开始,他便恭敬朝你行礼,你只是不讲理地胡搅蛮缠而已。”

“你可知道,你方才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大将军的样子,分明是一个街头的泼皮而已。”

霍无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家伙就是欠揍,在军中,我问他话他还敢顶嘴,简直是找死。”

“司天监里就没一个有用的东西,要我说啊,早些将那观星塔给拆了,让司天监里的人都滚回去。朝廷白白养了这么一群没用的东西,一点作用也起不了。”

刘秀珠见霍无缺走到桌旁,自顾自的拿起酒壶喝起来,便说道,“无缺,看来你还是放不下啊。依我看,你还对当年张时修当众将你裤子脱了,吊在观星塔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霍无缺口中酒水还来不及吞下去,便喷洒出来,咳嗽两声急着说道,“你……你怎么能乱说话呢?”

“哪有这种事情,没有,那不是我!”

见霍无缺窘迫得不行,刘秀珠笑道,“其他人不知道,我可是亲眼所见的。”

“那日,可是大哥哥在观星塔上跟着张时修练功呢,你偏偏去捣乱,去敲响了司天监的祈天钟。你可知道,司天监的那钟,十年难得敲响一次,你却给敲了三下。”

“所以啊,那日张时修将你吊起来,连老侯爷亲自去求情他也不给面子。”

“后来啊,还是武王偷偷将你放了下来,否则够你受的了。”

提到武王,霍无缺的脸上便浮现出悲痛的神色,“就是张时修那糟老头子,说什么国运当头,出征必大胜。”

“结果呢,武王一去不复返,大汉被北莽侵占了半壁江山,民不聊生,国破家亡。”

“要是武王还活着,岂能容北莽蛮夷如此放肆?”

霍无缺一通咆哮,发泄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不满。

刘秀珠待霍无缺说完,“无缺,你不是想知道监正千里迢迢派人来给我带了什么话吗?”

霍无缺此时情绪有些低落,“我才不在乎那糟老头子说了什么话,他狗嘴里就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刘秀珠拍了拍霍无缺的肩膀,“监正说,大汉国运已抬头,有复苏的迹象。”

霍无缺腾地站起来,“真的?”

刘秀珠点点头,“你心中其实还是相信监正的,他的本事你已经见过。”

“你恨他,并不是因为监正小时候收拾过你,你骨子里并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真正恨他,就是认定他是让武王陨落的罪魁祸首。”

霍无缺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老家伙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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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郡,郡守府。

郡守大人秦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铁青得吓人。

流沙郡的官员,还有下人们守在门外,一个个神情紧张,不敢做声,也不敢进去禀报事情。

因为先前进去的两个人,已经被秦纲一掌打死了。

平日里稳重、宽厚的郡守大人,素来对下人是仁慈的。

哪怕要惩处,也是交给其他官员,或者管家去处理。

他向来是珍惜自己的羽毛,不让自己的手沾满鲜血。

像这般勃然大怒,一掌将人打死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下,门外的人都是聪明人,谁也不想当第二次的试验品、牺牲品。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抵挡住流沙郡官兵的进攻?”

“他那一刀,怎么可能杀了数百人,还将王林给杀死了?”

“你说,他是不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

“我当时的选择,真的错了吗?”

秦纲对着墙壁,看似在自言自语,一连串的反问,眼中的神情由愤怒变得有些沮丧。

墙壁的阴影处传来声音,“是我们大意了!”

“怪不得孙立均将此事隐瞒了六年,这头老狐狸比谁都清楚,陆长生的可怕之处。”

“所以他提前跑路了。”

提起孙立均,秦纲的眼神又变得怨恨起来,“孙立均不当人子啊!”

“他将此事瞒了六年,临走前一声不吭,现在到了我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亏,我是哑巴吃黄连,连半句声都做不得。”

“一旦传了出去,离阳城六年了,还在大汉手中。他陆长生一个人,就杀了数千流沙郡官兵。幽王会暴怒,北莽皇室更会震怒啊。”

“到时候,恐怕流沙郡一个人也活不下去。”

墙壁处的阴影长叹一声,“是啊,虽然我们曾经都是大汉人,可是已经投靠了北莽,又在北莽为官。俗话说得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我们要想的,要考虑的,就是北莽帝国的国事了。”

“现在北莽帝国受上苍庇佑,国运正旺。就连国师都说过,元气从北莽深渊中喷涌而出,滋润万物,英雄倍出,现在正是国运当头,正是开疆拓土的最好时候。”

“大汉只剩下半壁江山,皇族之中,除了一个女流之辈刘秀珠,其他都是不堪重用之人,国运已经颓废。哪怕刘秀珠赢了一两场,也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秦纲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是啊,如果不是皇族如此无能,如果不是朝政如此腐朽不堪,当初我也不会背叛大汉,来北莽当一个区区郡守。”

“别说北莽国师这样说过,就是大汉的司天监张时修也曾亲口说过,紫薇北迁,星宿黯淡,大汉国运已经所剩无几,现在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可是现在,在北莽帝国的土地上,竟然还有一个离阳城依旧竖立着汉旗,依旧住着几百汉人,还在北莽官兵的围攻之下,苦苦支撑了六年。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旦让世人知道,大汉的国运会不会重新起来呢?”

墙壁处的阴影声音有些低沉,“国运,其实就是人心啊!”

“大汉的人心,大汉的民心本来被无能的刘氏皇族折腾得四分五裂,分崩离析。可是连幽王都说过,永远也不能小看大汉,因为它有着千年的传承,它有着永不磨灭的精神。”

“只要给它一线机会,给它一个口子,说不定人心就会重新振作起来,国运又会有所倾斜。”

“六年的坚守,远征军最后一个扛纛者,独立对抗北莽数千将士,不败反胜。你想想,这样的事情,传到了中原,传到了临安,会惊起多少惊涛骇浪,会让已经臣服于北莽统治的大汉百姓心中如刀割般的难受,会让还在拼死抵抗的大汉将士激起多少血性。”

“所以,这件事情的后果,我们无法承受,孙立均无法承受,哪怕是幽王也无法承受。我们只能将它湮灭,只能让陆长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流沙郡,一个人,一句话也不能传出去。”

秦纲点点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流沙郡发生了瘟疫,一个人也不能出去,一个人也不能进来。”

“在离阳城四周,我又加了两层防御,绝对不会泄露任何消息。”

墙壁处的阴影说道,“这样做是对的,先堵死再说。”

“不过,陆长生不能再让他活下去了。”

“他只要活着一天,我们就永远活在担心、恐惧当中。”

秦纲无奈地说道,“王峰死了,王林死了,流沙郡的两千精锐官兵死了一大半,剩下的非死即残,没有一点战斗力,我拿什么对付陆长生?”

“难道拿普通百姓的人头去填吗?”

墙壁处的阴影似乎摇了摇头,烛光也跟着摇曳,“陆长生不是普通人,他身上有修炼者的特征。就是那惊世骇俗的一刀,根本就不是寻常武夫能砍出来的。”

“对付陆长生,不得不动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秦纲抬头,看着阴影处,“什么非常手段?”

墙壁处的阴影声音飘悠,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件重大的事情,“当年种下的人情,本来想着你进入北莽中枢的时候再用,现在看来,如果不解决陆长生,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进一步,就会立马有灭顶之灾。”

“到那个时候,想用那份人情,已经用不上了。”

“我已经送信过去了,不出两日,那边就会有人会过来,取陆长生的项上人头。”

秦纲问道,“是什么人?”

墙壁上的阴影说道,“桃花山上的人。”

秦纲一惊,“桃花山?”

“那些人可都是……”

阴影打断了秦纲的话,“我说了,陆长生是非常人,连两千将士都无法杀死他,那就只有用非常人、非常手段来对付他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哪怕是还人情,桃花山上的人从来没有空手而归的习惯,他们的要求永远是欲壑难填。”

“可是到了现在,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秦纲摇了摇头,“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我只恨不得自己亲自上战场,去杀了陆长生,将他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阴影轻声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是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以后还有无限空间,现在这等屈辱算什么呢?”

“只要活着,什么都可以得到的。桃花山的胃口再大,只会割掉我们的一块肉而已。”

“而陆长生不死,我们就连完整的尸体都不会留下。幽王的手段,北莽皇帝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似乎想起那些恐怖的事情,秦纲打了个抖,随即眼神逐渐狰狞,“我希望桃花山上的人早点下来。”

“我希望今晚就能看到陆长生的人头摆在我的桌上,我要用他的头颅开怀畅饮,我要骑马拖着他的尸体围着流沙郡跑十圈,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陆长生并不知道秦纲要用他的头颅做酒杯喝酒,他像往常一样坐在城头,晒着太阳。

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在逐渐愈合,可是他的身体总是觉得冷,刺骨的冷。

阳光,总是暖和的。

晒一下太阳,总让他觉得舒服一些。

这时,一阵香味传来。

淡淡的香味。

陆长生用鼻子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是桃花的香味。

已经过了三伏天,怎么会有桃花呢?

陆长生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一头驴出现在他视线中。

驴子看起来很普通,长脸,黑背,看起来像一头马户。

可是它背上骑着的人却让陆长生心生警惕。

那是一个白裙飘飘的人,是个女人!

虽然看不清面目,可是那妖娆的身姿,可以肯定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女人手中拿着一支盛开的桃花,玉指捏着桃花瓣,迎风飘落。

一瓣一瓣,像雪花在飞舞。

不,是血花在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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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司天监。

夜已深,还有人坐在高高的观星塔上,坐在地上,倚靠在墙壁上,喝着酒。

一口小酒一把花生米,倒也惬意。

尤其是深夜时分,燥热已经过去,颇为凉爽。

此人身形干瘦,留着长须,长须尽白,背微驼,显然年纪已经不小了。

虽然随意地坐在地上,胡须上也沾了些酒水和花生碎渣。

可是他身上那套绣着金边的衣服,却是整个司天监独一无二的一套。

此人便是大汉司天监的监正张时修。

旁边还站着一个和尚。

一个很胖的和尚,足足有张时修三个这么胖。

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只是脸上的肉将皱纹都给扩充了,看不出年纪。

张时修喝了一口酒,眉毛胡子都皱成一块,口中啧啧回味,似乎在享受人间最美味。

胖和尚忍不住说道,“臭牛鼻子,你干巴巴把我叫上来,还让我爬这么高的塔,就是让我来看你喝酒的?”

张时修白胡子抖了抖,那双不大的眼睛转了两圈,“武冲,我没有叫你看着啊,酒还有,一起坐下来喝点。”

这名叫“武冲”的胖和尚鄙夷地看了一下张时修手中的酒,“你好歹也是堂堂大汉的司天监监正,又有龙虎山的身份,这三钱银子一瓶的酒你也喝得下去?”

张时修不以为意,又喝了一大口,“你啊,还是这般急性子,就是不能沉下心来体味一下平凡的日子。”

“你说你当了六年和尚,怎么一点修身养性的效果都没有呢?”

武冲摸了一下大光头,“谁想当和尚啊,谁和你这个臭牛鼻子一样都想出家,当方外之人啊。”

“我就想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拿着大刀跟着武王去战场厮杀。”

“你却把我困在寺庙里,让我当了六年的和尚。我拿什么去拼命,拿什么给武王报仇!”

或许是提到武王,两人都沉默下来。

张时修的苍老的眼眸垂下,似乎有无尽的惋惜与痛楚。

武冲受不了这种沉默,便说道,“臭牛鼻子,都说你能算尽天机,为何武王会在远征的路上出事你算不到?”

“为何大汉国运颓丧你算不到?”

“偏偏拉着我来当和尚,不让我战死在战场之上。”

张时修叹息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当时有人用通天的手段制造了假象,蒙蔽了天机,也蒙蔽了我的双眼,才让我看到了虚假的一面。我才没有阻止武王远征,才落得了这般下场啊。”

“这是我的罪过,用一辈子也还不清。”

武冲看着张时修干瘦的身影,蜷缩在一团,顿时心生不忍,“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

“武王的性子我们都知道的,他要是定下来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而且当时的局面,也只有武王亲征才能摆平。当时皇帝也支持,满朝文武都支持,你一个司天监的监正反对不了的。”

“算了,你只是武王半个师父,这些年你连龙虎山都不回了,又把我给救下来,当了和尚留住了性命,我再这么说你,心里也糟心得很。”

张时修摇了摇头,“错了就错了,有时候一个细小的错误,会致命,会翻天覆地。”

“北莽有高人啊!这世道有奇人啊!”

“武冲,我今日叫你过来,便是要请你为我护法,我要算一卦!”

武冲大惊,“监正,不可!”

“你那窥天卦,窥测天机,会折损十年寿命的!”

张时修摸了摸胡须,“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要是能活两百岁,少个十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武冲肥胖的脸上抖动了几下,看着张时修干瘦的脸,心中不忍,“监正,你现在这样做,还有必要吗?”

“当年你已经算过一卦,你的身体如何支撑得住?”

张时修缓缓站起身来。

武冲便伸手拉了他一把,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张时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佝偻着背,眼神坚定,“武冲,你也太小瞧我了。”

“我一身玄功,天罡正法无敌,你这样的人,我还能打五个。”

武冲没有反驳,张时修在年轻时,便号称道门第一高手,别说五个自己,恐怕五十个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可是如今,张时修已经连走路都颤巍巍的,恐怕武冲一掌就能将他打下观星楼。

只是这些话,武冲并没有说出口,小心搀扶着他,“监正,你这是何必呢?”

“武王都已经死了,你耗损寿命,去窥测天机,又有什么意义呢?”

张时修走到观星楼的中心,那里摆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盖着一块布。

掀起布,里面便是一个石匣子。

石匣子上,有古朴的符文,中心有一条鱼的纹路。

张时修坐在桌旁,对武冲说道,“还得劳烦你帮我把石匣子打开,我得养足精力来卜卦了。”

武冲不知为何,心中很是难受,“我收回先前说的话,武王出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为这件事情自责。”

“国运之事,也不是你个司天监监正所能扭转的。”

张时修笑了笑,“不论有没有关系,我作为司天监监正,在其位谋其职,总得做些事情吧。”

“武冲,你看那边,看那颗星星,你可知道那是颗什么星宿?”

武冲顺着张时修干瘦的手指看去,偏北的方向,有一颗昏黄的星辰。

“那是紫微星。”

北极五星,在紫微宫中,北辰最尊者也,其纽星为天枢,天运无穷,三光迭耀,而极星不移,故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张时修的眼眸紧紧地看着紫微星,“你可看出它有什么变化没有?”

武冲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它依旧是那般模样,并无甚变化。”

或许是看得久了,武冲眉头微皱,“好像……好像有些变化!”

张时修眼中露出些许赞许神色,“哦,你且说说看,你能看到什么变化?”

武冲又仔细瞧了一会,看得不甚明白,“感觉它变亮了一些,感觉离我们近了一些。”

“可是再仔细瞧着,又好像还是原来的一般,看的不是很通透。”

张时修说道,“你凭肉眼凡胎,能看出些变化,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我这些日子观看星辰,想看一看大汉的国运,发现了些许变化。”

武冲连忙问道,“国运发生了什么变化?”

张时修说道,“六年之前,武王陨落之后,紫微帝星蒙暗,越发向北偏移。因此北莽壮大,国运昌隆。此消彼长,大汉一蹶不振。”

“我原本以为大汉气数已尽,国运迟早消失殆尽。想不到近日,这紫微帝星又向南偏移了些许。天有紫微宫,是上帝之所居也。王者立宫,象而为之。”

“武冲,你说,这是不是大汉又将中兴,国运又将兴旺之兆呢?”

武冲看着桌上的石匣子,“我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武夫,一个和尚,我看不懂,看不透。”

张时修说道,“所以你要帮我,帮我把石匣子打开,由我来看看。”

“我总得看看,那些变数在哪里,为何大汉的国运能又旺盛一点,是不是这天机之中还有我们可以把握的地方!”

“我在有生之年,总得为大汉做点事情,为武王做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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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陆长生要一刀捅入之时,一声佛号在身后响起。

很温和的声音,充满了慈悲的意蕴。

陆长生却感受到了浓烈的危机。

强烈的、致命的危机。

这种危机,要比春十三娘给他带来的危机要强上十倍。

如果说面对春十三娘,他还能拼死一搏的话。

那么面对身后的这个人,他感觉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随着那一声佛号,春十三娘腹部的桃花又重新结集起来,泛发出阵阵金光,阻挡陆长生那一刀的进入。

陆长生回头,看到了一个和尚。

年轻的和尚。

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很是清秀,慈眉善目,让人生不出半分憎恶之情来。

和尚一手拿着佛珠,一手拿着禅杖。

身穿红色袈裟,庄严,庄重,宛如活佛一般。

陆长生开口问道,“你是谁?”

和尚朝陆长生单手行礼,“施主有礼了,贫僧道岸,乃佛门金光寺庙的出家人。”

金光寺,天下最负盛名的寺庙。

传说佛陀就是在金光寺坐化,成就不朽金身。

因此金光寺成为佛门的象征,成为天下佛教徒的圣地。

道岸,金光寺的圣子,佛门圣子。

地位崇高无比。

然而,陆长生并不认认识他。

“你来这里有事吗?”

“有事。”

“有何事?”

“请施主刀下留人。”

“为何要刀下留人?”

“我佛慈悲,普度众生,见不得杀生。”

陆长生在道岸慈祥的目光下,感觉自己的心智在跟随着他的声音动摇。

当即陆长生收敛神思,紧握刀柄,“那是你佛门的事情,和我世俗何干?”

那边躺在地上的春十三娘察觉到了生机,连忙喊道,“道岸大师,圣子,救我!”

“我曾去金光寺上过香,求过姻缘。请求大师看在香火的情分上,救我一命。”

道岸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这位女施主与我佛门有缘,既然今日遇上,当救人于水火,还请施主网开一面,饶她性命。”

“如若她得罪施主之处,贫僧愿意为她向施主赔罪。”

道岸极为恭敬地朝陆长生行礼。

以他的身份,以他那身高深莫测的本领,要出手从陆长生刀下救出春十三娘,也并非难事。

只是金光寺向来以佛门圣地自居,道岸身为圣子,自然不能落人口舌,能讲道理的就讲道理,能用佛法辨说的便用佛法渲染。

总之,最好是以德服人。

毕竟,还要让天下人,天下信徒信服。

陆长生往旁边侧让了一步,不受道岸的礼,手中的刀却没有离开春十三娘的腹部。

“这里是战场,是在杀戮。她要杀我,要屠城。”

“她的罪,只能以性命来恕。所以,我必须杀了她。”

春十三娘紧紧抓住那一线求生的机会,“大师,我是听师门之命,来离阳城化解陆长生与流沙郡郡守秦纲之间的恩怨。”

“是我没有说清楚,就动了手。对,是误会,全是误会。”

“我愿意赔偿,我愿意拿出一千两金子赔偿给你们。对了,你们离阳城缺粮食,只要你愿意放了我,我马上送来两千担粮食,这样可以救很多人。”

道岸声音温和,“施主,既然这位女施主都说了是误会,又愿意为这个误会支付赔偿,这些金子和粮食能救人性命,也是菩萨心肠。”

“施主,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来做个中,不如此事就此化解,不知你意下如何?”

春十三娘连忙说道,“大师,我愿意何解。”

“我马上就去拿赔偿过来。”

陆长生看着道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愿意!”

道岸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亲自出马,这老婆子提供这般合理的解决方案,这陆长生竟然不给面子。

饶是佛门高僧,道岸的脸上也不似先前那般祥和了,“施主,那你意欲何为?”

陆长生沉声说道,“她,必须死!”

“犯我大汉者,必诛!”

春十三娘感受到死亡的危机,便挣扎着说道,“大师,救我!”

“我愿皈依佛门,从此青灯伴古佛,了却残生。”

道岸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女施主有悔改之心,又有皈依之念,我佛慈悲,可去大光明寺出家。”

“大光明寺的主持是我的师侄,必然会留你在寺庙。”

春十三娘大喜,“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说罢,春十三娘挣扎着要起来,腹部的五朵桃花金光跳跃,似乎要将大刀给逼出来。

陆长生手中力气往下一压,又将春十三娘给压了下去。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呵呵!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做错了天大的事情,犯了天大的罪恶,只要放下屠刀,入了佛门就能逃脱一切。”

“要是这样的话,这人间可还有黑白,这世道可还有是非。”

“今日,我不许她放下屠刀,我要屠了她!”

道岸眼眸微眯,有寒光闪烁,“我既然路过此地,见到此事,那便要管上一管了。”

“施主,我如果阻止你杀戮,你又要如何?”

陆长生迎上道岸的目光,吐出一个字,“杀!”

道岸手中佛珠转动,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那丝笑意似乎蕴含着悲天悯人,“好,这里戾气、怨气太重,施主身上的血煞之气太浓,今日就由贫僧来化解这里冤戾之气。”

“施主,请动手吧!”

陆长生知道眼前这和尚厉害,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和尚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

这个慈眉善目的白净和尚,却如同一潭幽水一般,深不可测。

或许,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城墙那么高。

今日,陆长生却不能放春十三娘走。

不为其他,只为武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只为心中坚持的信念。

陆长生出手了,向前踏了一步,身子便往下沉,手中刀柄也跟着往前。

只要再进去一分,哪怕不能将春十三娘开肠破肚,也能将她杀死。

“阿弥陀佛!”

道岸也出手了,手指微动,从念珠中弹出一颗佛珠,极速射向陆长生的大刀。

“嗡!”

陆长生如遭重创,整个人连同大刀,便往后飞过去。

“轰隆!”

撞到了城墙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随即又滚落在地。

道岸很满意这种情况,对陆长生方向说道,“施主,这下你可愿意了?”

见陆长生并没有回响,估计是晕厥过去了,道岸看向对地上的春十三娘,一丝厌恶之情滑过,又很好地掩饰住了,“还不起来?”

“莫非要我出手扶你?”

春十三娘挣扎着站起身来,朝道岸恭敬行礼,“多谢大师相救。”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日后必定报答。”

道岸捋了一下袈裟,“走吧,你身上的气息,让我觉得有些恶心。”

春十三娘有些尴尬,她本来就是靠身子来迷惑男人,用身子来作战的。

可是这一次被陆长生破了功,变成了老太婆的模样,怪不得道岸不喜。

不过,只要她勤学苦练,多找几个香客来练功,用不了几个月,便又能恢复往日的容颜。

说不定还能借着这次道岸的救命之恩,与他多谢接触,最好能深入接触交流,说不定能大有收获。

至少,自己多了一层牢不可破的靠山。

春十三娘知趣地直起身子,便要朝驴子方向走去。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站住!”

一个人影从城墙下站起来。

身上伤痕累累,沾满了尘土,血水直流。

可是他还是站起来了,倚靠着城墙站起来了。

陆长生手握大刀,双眼通红,一股杀气弥漫开来,“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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