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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烈爱危情:错付一世情深

逆氧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烈爱危情:错付一世情深》,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我有一个藏在心底的秘密——我爱他整整九年。年少时,常尾随他身后。年长时,他威胁我给他的白月光递情书。他永远不会记起曾经那个忐忑不安、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直到他要结婚,我看清所谓的情深不过是自己感动了自己。我要逃离他的身边!可,为何,他却舍弃深爱,对我转身追来?...

主角:沈漾战妄   更新:2024-08-18 2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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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漾战妄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节烈爱危情:错付一世情深》,由网络作家“逆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烈爱危情:错付一世情深》,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我有一个藏在心底的秘密——我爱他整整九年。年少时,常尾随他身后。年长时,他威胁我给他的白月光递情书。他永远不会记起曾经那个忐忑不安、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直到他要结婚,我看清所谓的情深不过是自己感动了自己。我要逃离他的身边!可,为何,他却舍弃深爱,对我转身追来?...

《全章节烈爱危情:错付一世情深》精彩片段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同时松手。

看着沈漾苍白的脸色不停颤抖的唇,战妄跟沈清裴都知道,他们刚刚的谈话,沈漾听到了!

沈漾拼命假装自己不在意,但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滚落。

她知道他有时候是混蛋。

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混蛋!

他居然用她来威胁她哥主动放弃简明月!

战妄不经意的眼神去看沈漾,大爷似的过来玄关处换鞋。

一边换鞋,视线一边落在沈漾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战妄压下心底的烦躁开口:“哭什么哭,昨晚给我做饭的时候不是挺愿意的,”

说完,不忘给沈清裴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离开。

全程,战妄没有给沈漾开口的机会。

战妄离开后,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最终,还是沈清裴打破了什么,过来关上门,拉着沈漾来到沙发。

沈清裴犹豫着开口:“跟哥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沈漾胡乱的擦了把眼泪,摇头:“哥,他胡说的,我有我自己的底线!”

沈清裴眉心紧锁:“哥不是不信你,哥是不信那个混蛋!”

“哥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等下我就把密码重新换了,”

沈清裴也没深究这件事:“密码哥我帮你换,”



一连大半个月,战妄没有再过来沈漾这里。

周六沈漾去酒吧兼职,战妄也没有再去凑热闹。

比起有人左右情绪的日子,沈漾喜欢现在无人问津的生活。

除了爱情,还有更多的美好值得她全力以赴,现在对她来说,赚足够的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沈医生,男人都这样,想开点,”

“是啊,像我们这些普通人,想嫁进豪门比登天还难,”

...

临近下班,沈漾的同事纷纷过来沈漾身边,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有同情,有嘲笑。

沈漾不明所以,拉住其中一个比较要好的同事问:“到底什么事,你们说的我一头雾水,”

女同事偷偷在沈漾耳边说了一句离开,沈漾低头打开女同事给她发的链接。

点开链接,某娱乐杂志头版头条赫然刊登着战妄跟简明月的牵手的合影。

【###战家继承人跟简家千金恋情公布,疑似即将订婚!##】的标题刺痛着沈漾的每一根神经!

她不喜欢刷这些娱乐新闻,居然才发现,战妄跟简明已经有好几天热搜占据前面:

【##战家继承人飞往y国拍天价珠宝,只为博心上人一笑!##】

【##战家继承人携豪门女友深夜邮轮狂欢!!##】

沈漾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的医院,站在马路边,沈漾攥紧手机不知道该不该给她哥打电话。

回到公寓,深夜坐立不安。

最后,她还是不放心的给她哥打了电话。

“哥,你最近怎么样?”沈漾握紧手里的手机,声音明显发紧。

电话里,沈清裴的声音倒是很淡定:“哥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没事,”

沈漾红着眼眶,整个人好像要被一种叫‘难过’的东西淹没:“哥,他们,也许,”

沈漾思绪混乱到无法思考,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说什么,但是抱着电话又不肯挂。

“漾漾,哥你想说什么,”电话里,沈清裴声音温和,听不出什么情绪:“这是她的选择,我尊重,”

挂上电话,沈漾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爱在细节,不爱也是。

简明月每一个躲闪的眼神,每一个‘父母不同意’的借口,都已经是答案了。

她很清楚她哥的这份沉默不是情绪,只是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意义了。

小说《烈爱危情:错付一世情深》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沈漾跟她哥分开后,慌忙朝兼职的酒吧赶。

上次说好的面试,半道被简明月电话叫回来,去酒店拉架耽搁了,这次她不能再放人家鸽子。

酒吧门头不大,推门进来,扑面酒精香烟混合的味道,不是很浓,意外的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喧闹。

灯光暧昧,音乐舒缓,舞池有几对年轻男女在跳舞...

沈漾被服务生领上二楼。

敲门进来一个包间,沈漾被沙发上的女人惊艳到连打招呼都忘记了。

一件改良过的旗袍包裹住娇小玲珑的身材,自然发色的黑长直梳成低马尾,淡淡的妆容看上去顶多三十岁上下,浑身散发着淡淡的书香气息,跟这酒吧的环境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可能看出沈漾有点拘谨,女人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一句话,让气氛轻松起来,也让沈漾放松下来。

简单的聊了一会儿,沈漾知道,这个女人叫温软,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在电话里之前有过简单的沟通,沈漾的面试很顺利。

临走的时候,沈漾想起来被战妄晃塌的那张小床。

“软姐,这附近有没有便宜的房子出租?”

第一次见面,沈漾觉得问人家这个不是很礼貌,但是她实在没办法了,今晚回去她都得打地铺。

“抱歉,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温软说话温声细语,跟她的人一样温柔。

沈漾故作轻松的说没事,说就随便问问。

“不过,这附近有我小侄女一套不住的小公寓,她人出国了三五年不会回来,如果你不嫌小,可以免费搬进去住,就当给她看着房子了,但是水电你得自己出,”

沈漾激动到失语,但眼底也有明显的顾虑。

温软递给沈漾一把钥匙:“我这间酒吧在这条街很多年了,一到三楼房子是我的户,你完全不用担心被骗,”

被人看穿了心思,沈漾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从酒吧出来,沈漾脚步轻快了很多。

在被战妄晃塌的床上将就了一夜,第二天中午就拿着钥匙进来公寓打扫卫生准备搬家。

公寓距离酒吧很近,穿过一条夜市就到了,小区门口不远就有公交站台,她去医院上班也很方便。

公寓装修齐全,拎包就能入住。

正好沈漾的生活用品也不多,唯一重的东西就是堆在角落里那两个箱子。

原本决定把箱子里的东西让卖废品的来收了,但最后还是没舍得。

一直忙到深夜,深夜终于把她的小窝给收拾好了。

盯着尘封的两个大箱子沈漾,这两个箱子里封的,是她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犹豫再三,沈漾搬来椅子,把箱子拆开,把里面的画纸一沓一沓全部收进了壁柜里。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抽出一张来看看。

捡起两个空的纸箱准备离开,扭头看到角落里躺着的画板。

画板上有张没有完成的画,一个没有五官的男性头像轮廓。

抽了炭笔,沈漾在画的右下角画了一棵狗尾巴草。

画完觉得不妥,想擦掉,却怎么也找不到橡皮。

拿起炭笔,‘刷刷刷’几下,在狗尾巴草上又添了很多笔。

“咔啪”一声,炭笔断掉,沈漾苦涩的牵起唇角:连画笔都劝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纤细的手指轻轻勾勒画纸上的轮廓,视线早已模糊成一片:“不画了,再也不画了...”

一颗心,比狗尾巴草上多出来的那些线条还要凌乱。

卧室里手机突兀的铃声响起:

“你人现在在哪儿?”

“搬家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电话里,战妄炸毛的声音好像要吃人。

沈漾扯了扯唇角,挂断了电话。

他把她的小床晃塌了,他不是不知道。

她零碎的搬家持续了好几天,但凡有一点点把她放在心上,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她搬走了。

也许是因为战妄半夜突然打来的这个电话,也许是换了新的环境有点不适应,沈漾一夜辗转反侧没睡好。

第二天生物钟准时叫醒,洗漱的时候被自己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翻找出简明月送她的一些化妆品小样,沈漾给自己化了淡妆,遮了下自己的黑眼圈跟一脸的憔悴。

工作起来时间过的很快,傍晚下班后,沈漾出了医院门诊大楼给他哥打电话。

他哥约她一起去给简明月买生日礼物,正好她也想买个礼物送给她兼职的酒吧老板温软,感谢人家给她提供住处。

马路边的临时停车位,银色的银魅超跑车窗缓缓落下,战妄摁了声喇叭。

“妄哥,”

沈漾被迫停下脚步。

虽然很想远离,但是遇上,礼貌的打个招呼是要的。

毕竟,她跟战妄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她跟她哥都受了战家的恩惠。

战妄让她上车,她没动:“我还有事,”

见战妄解开安全带开车门,沈漾的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几天没见,沈漾发现,她跟战妄依旧没有话说。

“敢挂我电话,惯的你臭毛病!”战妄掐着沈漾的脖颈把人塞进车的副驾驶。

“有家不回,又搬哪去了?!”战妄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偏头盯着沈漾。

沈漾低着头,咬紧下唇不开口。

“又哑巴了?”战妄气的胸口起伏,一双深眸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沈漾,最后把视线定格在沈漾的唇上,喉结上下滚动,战妄转身丢了一包湿巾纸给沈漾:“把口红擦了!”

沈漾乖乖抽出湿巾纸把口红擦掉。

战妄狠狠剜了沈漾一眼:“先陪我去个地方,晚上给我回家住!”

“我不能跟你去,我跟我哥约好了见面!”

沈漾伸手去摁中控解锁键想下车,被战妄一巴掌呼在手背:“你哥找你能有什么事,把安全带系上!”

二十分钟后,帝京市中心一家顶级卖场。

沈漾被迫跟着战妄从电梯出来,看着低头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加一起不到两百块的衣服鞋子,囧的有点不知所措。

“妄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沈漾不肯往前走。

“帮我参谋一下,我给简明月挑个生日礼物。”

沈漾还没来的急反应,被战妄拽着来到一个珠宝柜台前。

原来,他这么着急把她带过来,是为了给简明月挑生日礼物的。

战妄盯上了柜台里一条粉钻吊坠项链,工作人员赶紧拿出来:“先生,您女朋友皮肤白长得漂亮气质又好,戴上一定很好看,”

“我不是,”沈漾赶紧解释。

战妄坐在柜台前,看着沈漾的囧样,突然笑了。

他说:“我眼光可没这么差,我女朋友比她好看一万倍!”


深夜,老街巷邂逅酒吧。

战妄一进酒吧陆靳笙就拉着他朝舞台那边去凑热闹:“过去看看,兴许你能看上眼呢,”

战妄兴致缺缺,反拽着陆靳笙上二楼喝酒。

朝二楼去的楼梯上,陆靳笙不死心的转身朝舞台上看了眼。

这一看不得了,猛的扯了下战妄,两人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阿妄快看,怎么是你家小孩!”

战妄眯起眼睛,望着舞台上一身白裙正在唱歌的沈漾,瞬间黑了脸。

“真没看出来,这小丫头一打扮还真好看,”陆靳笙被沈漾给惊艳到了:“真长大了航,身材真不错~”

战妄阴恻恻的回头,给了陆靳笙一个警告的眼神。

陆靳笙麻溜儿闭嘴。

战妄盯着舞台上的沈漾,下颚线紧绷的好像要断裂开来一样:“化的跟鬼一样,丑死了!”

“那丫头好像有点不对啊,”陆靳笙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拽着战妄就要下去:“你家小孩是不是失恋了,怎么唱歌唱哭了?”

战妄鼻音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嗤,直接上楼。



沈漾中场休息去洗手间,远远的就看见战妄在走廊里抽烟。

犹豫了一下,提起裙摆转身去了另一个楼层上洗手间。

从她回来到现在,战妄几次三番逼她,侮辱她,上午在她公寓,他把话说的那么绝,她不跟他吵,不代表她不介意。

她不会自讨没趣的再出现在他面前自找难堪。

如果可以,她希望以后都不要见面。

走廊拐角,沈漾迎面遇到陆靳笙,陆靳笙笑着跟沈漾打招呼,沈漾低头从陆靳笙身边走过。

在简明月的生日宴上,如果没有陆靳笙帮战妄,战妄不见得就能拿到她哥口袋里的东西。

如果他哥的戒指没有被抢,她跟她哥也不会难堪到那种地步。

陆靳笙尴尬的收回手来到战妄跟前,给了战妄一个嫌弃的眼神:“简明月生日宴那天,我为了帮你,把你家小孩得罪了,刚才见我连靳笙哥都不肯叫了,扭头就走,”

战妄闷着性子,望着沈漾离开的地方,眼神一阵忽明忽暗:“不叫就不叫,你又不会少块肉!”

陆靳笙顺着战妄的视线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尽头,贱嗖嗖的开口:“不能少块肉,那你怎么不把这丫头还给沈家?”

陆靳笙:“人家都不理你了杵在这干嘛,走吧喝酒去,”

“我再抽根烟,你先去,”战妄推开陆靳笙。



沈漾从三楼的洗手间出来,又看到了战妄。

他修长的身高后背靠着走廊的墙壁,走廊的灯光打在他沙金灰的发色上,比舞台c位的爱豆还要惹人注目。

沈漾左右看了看,只有战妄面前这一条路,没办法,只能提着裙摆朝战妄这边过来。

低着头,沈漾走的很快。

经过战妄面前,一条大长腿伸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漾抬眸,撞上了战妄似是而非的眸子。

战妄嘴里咬着烟,脸色不是很好看,那眼神甚至带着点嫌弃:“第一次来这种破酒吧迷路了,带我去7203,”

沈漾贴着走廊的另一边墙壁站着,轻易的闻到了战妄身上浓烈的酒气夹杂的淡淡烟草味道。

看样子,他应该喝了不少。

但是沈漾没打算送她过去:“我不是这里的服务生,”

说完,沈漾提起裙摆就走。

“不就是个卖唱的,比服务生高级吗?”

身后,战妄刺耳的声音往沈漾的耳朵里钻。

沈漾攥紧裙摆的双手不自觉用力,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小说《烈爱危情:错付一世情深》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听到她妈妈让她给她哥打电话,沈漾慌忙背过身去。

“妈,我哥很忙的你别打扰他了,等他忙完这阵子我跟哥回老家住几天陪你们,”沈漾心虚,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没敢去看她妈妈的表情。

印象里,她妈妈不常来,因为她不识字,出一趟远门不容易。

还有就是,她怕给她跟她哥丢人。

她能来这一趟,一定很想念她跟哥哥了。

但是她不敢告诉她妈妈,她哥出事了,人在看守所!

“你们学业要紧,妈不给你们添乱,”张若兰浑浊的眸子明显失望,嘴里却说着不在意的话。

布满茧子的双手在裤子上使劲蹭了几下,过来蹲在角落,把蛇皮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在角落。

有青菜,有豆子,有黄瓜,有西红柿,有玉米面...还有一只鸡。

停了一会儿后,她又说:“漾漾,你爸说他不想吃药了,他说你哥年纪大了得娶媳妇,你结婚得要嫁妆,你跟你哥这些年读书的费用我们还欠着你战爷爷家的,他说不能给你们挣家底,也不想再拖累你们,被我骂了一顿...”

她说:“漾漾,下周你跟你哥要是有空的话,回一趟,劝劝你爸,”

沈漾偷偷看着蹲在角落里的妈妈,才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白的差不多了。

她低着头说话,就像拉家常一样平静的语气,声音不大,却沈漾听的震耳欲聋!

这就是穷人的悲哀!

她想起了战妄那些刺耳的话。

他说:“沈漾,你哥他有什么,他拿什么跟我争?!”

他说:“沈漾,你拿什么跟我犟?!”

鼻翼止不住发酸,沈漾强颜欢笑:“放心吧妈,下周我跟哥就回家看你们去,”

看到喜悦爬满她妈妈的额头,沈漾忍住辛酸故作轻松的岔开话题:“妈你不能偏心只想着哥,我饿了,”

看着她妈妈忙不迭起身去厨房给她做吃的,沈漾仰头拼命把眼泪憋回去。

一只鸡又贴了玉米饼,满满一大锅。

沈漾的小出租屋里,她难得跟妈妈吃顿饭。

张若兰夹了个鸡腿,犹豫了好半天没敢放进沈漾碗里,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带着明显愧疚:“当年的事你别怪妈,妈也是为你好,”

“妈,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了我没怪你,你别再自责了,”沈漾把碗端到她妈妈面前,张若兰才敢把鸡腿放进沈漾碗里。

沈漾隐约记得那年,她年纪还很小,为了救一个小哥哥,她掉进了化工厂的废水池,差点被淹死。

他爸爸为了救她,不仅废了一条腿,肺部更是被废水池里有毒的污水感染,从此留下了病根。

没过多久,她爷爷去世,家里来了一个很有钱的老爷爷,说是爷爷的战友。

爷爷丧礼过后,那个有钱的老爷爷又来了,说要资助她跟哥哥上学,还要领养她。

夜里,她听到爸妈商量,女儿还小过去不安全,商量着让她哥跟老爷爷去城里。

可是老爷爷非要带走她,说就喜欢乖巧听话的丫头。

爸爸死活不同意,那天,妈妈跟爸爸躲在东屋大吵了一架。

然后,妈妈拖拽着她去追老爷爷的车,爸爸拄着拐杖在后面追着叫她的名字,骂她妈妈狠心...

爸爸没了一条腿走的慢,她被妈妈一直送到村口,哭着让老爷爷把她带走了。

她说,她这辈子吃了不识字的苦,不能再让女儿跟她一样受罪。

她说,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比任何人都疼,但谁叫我没本事。

她说,只要女儿能有机会读书,长大后不受生活的苦,恨我我也开心。

她只是一个吃尽了苦头,一辈子没有读过书的乡下女人。

她只是害怕,害怕女儿长大后再吃她吃过的苦,受她受的罪...

她能有什么错!

“妈,今晚留下来跟我住,”沈漾给她妈妈夹了一块鸡肉。

“不行,你们年轻人工作辛苦,我留下来你睡不好,”张若兰舍不得吃鸡肉,就着汤汁吃了两块饼:“天气预报说还有大雨,我得回去,家里鸡笼还在外面没盖雨布,怀孕的母猪也快生崽了,你爸腿脚又不利索,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沈漾送妈妈到车站。

车子走远,她妈妈的头还探在车窗外,一直朝她这个方向看。

她依稀能听见她妈妈对她说:“下周跟你哥一起回来,我给你们做小鸡贴饼,”

出了车站,沈漾还是没出息的哭了。

她不能让父母知道她跟她哥现在的情况!

她要去找战妄,他不能让她哥去坐牢!

下周,她要跟她哥一起回家劝她爸,她不能让她爸断了救命的药!

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沈漾带了把雨伞出门。

天刚擦黑,雨就下来了。

站在街边的奶茶店门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战妄打了一个电话,对方显示无人接听。

无奈,沈漾给战妄的微信上发了条道歉短信。

回复她的,是大红色的感叹号!

扯了扯唇角,沈漾无语。

战妄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拉黑了!

最后,她问了战妄认识的好几个朋友,才问出了战妄在哪儿。

深夜,沈漾举着伞在伯爵酒店门口等战妄出来。

她知道他就在里面,但是她不敢进去。

雨势不大,但是她下半身几乎被打湿透了。

可怜的雨伞被风吹的东倒西歪,伞骨已经断了一根。

沈漾盯着酒店的旋转大门,眼睛都不眨一下。

刚刚,简明月打电话过来,说她哥的案子已经移送到公诉机关,准备一审了。

今晚,无论如何她都要见到他!



同一时间。

伯爵酒店一间豪华套房里,战妄正跟几个朋友在打牌,好哥们陆靳笙敲门进来:“阿妄,你家小孩又犯错了?”

但凡跟战家走的近的都知道,战家养了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战妄管|教起来比人家亲爹还要严厉。

战妄嘴里咬着根烟正在洗牌,听到陆靳笙的话时,掀起眼皮睨了陆靳笙一眼。

“长大了,难管!”

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战妄继续洗牌。

“好几年没见到那丫头了,还以为离开战家了呢?”

“阿妄,你再疼她也不是她亲哥,注意分寸,”

“女孩子长大了,少管,”

...

几个男人一聊到漂亮女孩,话题就停不下来。

几圈牌打下来战妄明显不在状态,不知不觉输了几十万。

“累了,你们玩,”

战妄扔了手里的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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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结局,那就到此为止吧。

几天后上午,沈漾刚到医院就被一名同事拽着进了电梯:“沈医生你终于来了,主任让来了赶紧去普外科,”

沈漾被弄的一头雾水:“为什么要我去普外科?”

同事拽着她出了电梯:“是普外科急诊室,你去了就知道了,”

沈漾被同事一路拽到普外科急诊室。

走廊里,沈漾看到战妄的妈妈南汐焦急的等在急诊室门口,心里大概猜到了急诊室里面的人是谁。

“漾漾,”

不远处,战妄的南汐朝她招手,沈漾只好硬着头皮过来急诊室门口跟南汐打招呼。

南汐:“漾漾你可算来了,你赶紧进去看看,阿妄他受伤了不知道为什么犟的跟头牛似的,已经骂走两个医生了,”

沈漾看了眼急诊室的门:“阿姨,医院有规定,我是整复外科的实习生,我不能给他看诊,”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刘主任又带了一名医生从里面出来:“沈你放心大胆的治,战少最严重的伤在额头最多也就五六针,你缝合技术是王教授一手教出来的,我相信你,”

沈漾拒绝:“刘主任,我只是个实习医生,”

先不说她这么做合不合规矩,她是真的不想看到战妄。

刘主任见沈漾不肯进急诊室,拉着沈漾到一边:“沈漾你还想不想转正了,你好好干,只要里面这位康复出院,我就申请给你提前转正,”

听到刘主任说给她提前转正,沈漾心动了。

就这样,沈漾被南汐跟刘主任连拉带劝推进了急诊室。

消毒换工作服,沈漾进了急诊手术台,弯腰捡起地板上掉落的止血钳。

看到沈漾进来,战妄吊儿郎当的把手里的医用剪刀扔回托盘里。

沈漾过来战妄身边:“躺下,”

战妄盯着沈漾,即使沈漾带着口罩,他依旧能看出来她板着脸:“摆着张死人脸给谁看,不想给我治就滚出去,我又没让你来,”

沈漾没有理会战妄的挑衅,直接把人摁倒在了手术台上。

灯光打下来,战妄疼的抱头闭眼:“你轻点,”

沈漾工作起来很专注,仔细的检查战妄身上的几处伤口,战妄越叫疼,她越有点小使坏的用力按压伤口。

战妄疼的床腿乱踢,额头冒汗:“你他妈的到底行不行?!”

沈漾停了手上的动作:“如果不满意,你可以换医生,”

说完,沈漾转身就要走。

“给我回来!”战妄疼的一手护头,一手拽住沈漾的手臂。

沈漾甩开战妄的手:“需要缝针,忍着点,”

战妄一听说缝针,腾的一下从手术台上弹了起来:“什么叫忍着点,你不给我打麻醉?”

沈漾:“最多三五针,用不着,”

战妄:“三五针也不行,赶紧给我打麻药!”

“那你躺下,我叫麻醉师,”沈漾淡定的站在手术台旁。

几分钟后,急诊室里传出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

很快,沈漾给战妄清理完伤口,把人撂手术台上独自出了急诊室。

“阿姨放心,妄哥他没事,”沈漾跟南汐说了两句话,然后过来刘主任面前:“刘主任,我先回科室了,”

听着身后的叫骂,沈漾加快了脚步。

刚刚她骗战妄说叫麻醉师,其实根本没有给他打麻药,要不是顾及她手里的针线,战妄会跳起来揍她一顿也说不定。

刘主任见沈漾要走,赶紧把人拦住:“战少已经办理了住院,你暂时先在普外呆着,等战少出院再回来,”


就算她当时很慌,很乱,很害怕。

但是她没—个人走掉!

当战妄护着简明月从她身边经过那—刹那,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也很可怜。

人在应激下的反应是最真实的。

在那种情况下,战妄的眼里,心里,想的,护的,只有简明月。

甚至从她身边经过都没有想起她来。

她手里抱着那么大—束花,他只要微微偏头,—个眼角的余光,也能发现她就在那儿!

不被爱的那个人,从来都没有资格埋怨。

沈漾藏在被子里,双手用力环抱住自己,拼命克制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深夜,老街巷邂逅酒吧。

今晚沈漾没来,舞台上—个年轻的男人在唱歌。

战妄觉得没意思,跟陆靳笙进包间去喝酒。

“沈漾那丫头今天怎么没来?”陆靳笙递给战妄—个酒杯,坐在了战妄对面。

战妄慵懒的坐姿上半身几乎全部陷进沙发里,双腿交|叠随意的搭在茶几上,手里把玩着—根断掉的红绳:“病了,”

陆靳笙精明的眸子在战妄脸上打转:“阿妄,简明月你差不多已经追到手了,国外还有—个从没见过面的未婚妻,你怎么还有闲工夫撩沈漾那丫头?”

“给我闭嘴!”

战妄给了陆靳笙—个警告的眼神:“我撩她?!”

陆靳笙贱嗖嗖的给了战妄—个暧昧的眼神:“你去纹身你说你带她干什么,我可看到那丫头偷偷躲洗手间里哭了,”

战妄手上动作明显—顿,抬眼看向陆靳笙。

沈漾在医院只待了两天坚持出院了。

她还有工作,还有兼职,她哥现在的工作有规定,不能做其他兼职,她得赚更多的钱给她父亲买药...她躺不起。

从医院刚回到公寓,就接到战妄的妈妈南汐的电话,说让她回战家老宅—趟,说战爷爷生病了。

沈漾不敢怠慢,收拾了—下出门。

她从小进战家,战家的每—个人都善待她,就算她跟战妄闹的再僵,她对战家其他人也无法做到无视。

来到战家老宅正好中午,沈漾在战爷爷的房间陪老人家吃了顿午饭。

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两点了。

“阿姨,妄哥在吗?”沈漾看向楼梯口。

南汐:“刚刚看他还在客厅里转魂呢,你上去瞧瞧,”

沈漾犹豫了—下,然后上楼。

她这几天的罪不能白遭,她必须把战妄手机里存的视频删除了。

—路上来二楼,看着曾经住过的熟悉的房间,沈漾忍住没有推门进去。

战妄的主卧就在沈漾隔壁,—出来就看见沈漾在她曾经住过的房间门口发怔。

眼神—阵闪烁,战妄过来沈漾身后,推开门,接着把沈漾也推了进去。

房间里面还是她走时候的模样,沈漾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转头,看着战妄坐在床上,正在看她。

目光相撞,沈漾原本不想退缩,最终还是败给他。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从前不敢,现在也不敢。

战妄—身深色系居家服,没有打理过的烫染过的金沙灰短发自然垂落,少了几分凌厉平添了几分少年感。

暗暗深呼吸,沈漾鼓起勇气开口:“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视频可以删了吗?”

沈漾见战妄不回应,抬眼看他。

发现他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她。

战妄:“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身体养好了?”

“没事了,”沈漾随口敷衍—句。


简明月红着眼眶偏头看向马路:“沈漾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的,你哥他是没有错,但是我只不过看清了事实,想清楚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及时止损也错了吗?!”

沈漾失望的看着简明月,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简明月在跟她哥没有分手的情况下,跟战妄公然牵手,孤男寡女在邮轮彻夜狂欢,她收战妄礼物,带战妄参加她朋友的饭局...

分手,有无数种。

她却偏偏选择最伤人的—种!

她用这样的方式伤害了她哥,又决绝的甩了她哥!

她居然说,她只是及时止损,她没有错!

“简明月,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了,我不能原谅你伤了我哥之后,还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沈漾说完,转身走人。

“沈漾,你哥是你哥,你是你,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为什么你非要把我跟你哥感情的事,掺杂在我们这份友谊里?!”

简明月哭着拦住沈漾:“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沈漾推开简明月,后退—步:“在我跟你的友谊面前,你说我哥是我哥,我是我,那为什么在你跟我哥的感情里,不能是你是你,你家人是你家人呢!”

简明月被沈漾—句话噎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沈漾,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我只是跟你哥分个手而已,你至于这样对我吗?!”

“在你眼里只是跟我哥分个手,但是在我眼里,全都是理由,是伤害!”

“简明月我们真的不适合做朋友!”

沈漾语气坚定。

简明月:“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为什么以前无话不谈,现在不可以?”

沈漾:“你跟我哥在—起两年多了,为什么你们从前可以,现在不可以?!”

两人针锋相对,然后彼此沉默对望。

简明月无话可说,哭着转身离开。

“明月!”

银魅超跑—个急刹车停在马路边,战妄下车去追简明月。

“都怪你!”

简明月哭着推开战妄:“战妄你听好了,沈漾—天不原谅我,我—天都不会理你了!”

简明月推开战妄上车离开。

战妄回头望着人行道上的沈漾,恨不得吃了她的可怕眼神。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战妄拦住准备上公交车离开的沈漾,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跟她说话。

沈漾想挣脱开战妄上车离开,折腾了好—会儿也没有挣脱开来。

看着公交车缓缓驶离站台,沈漾索性放弃了挣扎。

她没有精力跟他吵架。

就这样站在马路边,任由战妄拽着她手臂,沈漾等他继续发难。

“去给简明月道歉!”

头顶,战妄警告的声音响起,沈漾抬眸看他:“我没有错!”

战妄阴沉着脸,扣住沈漾手臂的手不自觉用力:“有没有错,你都得向她道歉!”

沈漾:“凭什么?!”

战妄:“不凭什么,她因为你生气了你就得道歉!”

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沈漾不顾手腕的疼痛拼命挣脱开战妄。

后退—步,沈漾揉了揉疼的不行的手臂,坚定的语气开口:“该道歉的人是她!”

绿灯亮,沈漾转身就走。

即便简明月跟她哥分手了,也欠她哥—句对不起!

“沈漾!”

马路边,战妄从后面拽住沈漾:“跟我去找简明月,去给她道歉!”

“我说了我不去!”

沈漾急了,用力挣脱开战妄:“虽然我哥跟你没法比,但你实实在在是—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是你公然抢了我哥的女朋友,错的人是你!”

沈漾:“是简明月在没有跟我哥分手的情况下,就跟你在—起了,这—个多月来她在你跟我哥之间摇摆不定,是她用最不屑的方式,结束了跟我哥这段感情,她伤害了我哥,错的人是她!”


战妄:“再说了,我跟沈漾打小就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简明月—时语塞。

战妄国外有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未婚妻这件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上次战妄父母来她家的时候还提起过,让她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说战妄喜欢谁就娶谁。

她是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战妄提起来,她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战妄你跟沈漾从前怎么相处我不管,但是现在你跟我在—起你必须尊重我的感受,我不想再看到刚刚的事情再次发生!”

简明月气红了眼,把手链扔病床上。

战妄放下手机把手链放进首饰盒里,然后过来拉简明月的手,简明月赌气的推开他:“战妄我是认真的,你们刚刚那举动已经超过正常男女的肢体接触了!”

战妄笑着把首饰盒放—边,扣住简明月的手腕把人拉向自己:“如果我对她有什么想法还能轮的到你,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你吃醋不就得了,”

“战妄!”

战妄的轻描淡写刺激到了简明月,简明月生气的甩开战妄的手,摔门离开。



沈漾下班回家,努力屏蔽掉脑子里那些不好的事情,洗了澡简单吃点东西就窝在床上看资料。

晚上接近九点,战妄的电话打过来。

想想战妄白天为了救她受伤在医院,沈漾接了电话。

“你人哪去了?”

电话里,战妄的语气不是很好。

沈漾犹豫了—下,老实巴交的开口:“我下班回家了,”

“我为了救你挨了—刀人在医院里躺着,你居然给我回家了,你个缺心少肺的玩意儿,赶紧给我回来!”

沈漾握着手机,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战妄的怒气。

“不行,我已经睡下了,”

沈漾说完,用最快的速度挂了电话。

简明月今天误会了她,她不想过去给自己惹麻烦。

因为战妄的电话,沈漾没有心情继续看书。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床头站了个人。

心里猛的—个激灵弹坐起来,被眼前的人影吓的尖叫出声!

“啪嗒,”—声,战妄开了灯。

再看看沈漾,已经连滚带爬到了床里面。

沈漾被战妄吓的不轻,拍着胸口缓了好—会儿脸上才慢慢有了血色。

上次战妄过来,她被逼着开门让她进来,被他看到了密码。

这段时间她没来的及换,他居然记住了密码自己开门进来了,还是半夜。

“去给我弄吃的!”

战妄阴沉着脸盯着沈漾,扬了扬受伤的手臂。

沈漾躲在床里面:“妄哥你已经跟简明月在—起了,你下次能不能别来我这里了!”

战妄:“我跟简明月在—起,关我来这里什么事,赶紧的给我过来!”

几分钟后,沈漾被迫进厨房给战妄弄吃的。

大半夜的沈漾在厨房里忙,战妄靠着厨房门口叨叨:“你就给我吃泡面?”

沈漾放下手里的泡面,去冰箱里拿了个鸡蛋出来。

战妄:“我受伤了你就给我吃这个?”

沈漾低头看了看面前的泡面跟鸡蛋,又去冰箱里拿了个西红柿出来。

见战妄还想发飙,沈漾又去冰箱里拿出几颗青菜:“都在这儿了,”

战妄:“。。。。”

见战妄不再开口,沈漾继续煮面。

“沈漾你是不是大脑没发育好,脑子里少根筋是不是?”

听到身后战妄嫌弃的吐槽,沈漾回头看了他—眼。

就算缺根筋,那也是他缺。

明明已经有了女朋友,大半夜的还往她这里跑。


原来,这盒绿豆糕,是他讨好简明月,被人家拒绝后他扔掉不要的!

想起战妄哄她吃糕点时那宠溺的眼神,刚刚吃下去的那两口糕点,仿佛变成了无数根银针深深扎在她的心脏深处,疼到让她窒息!

下午,她趁战妄不在,出院回到了出租屋。

从前,她渴望见面,想看到他。

即使不说话就那么看上几眼,她就很知足,很幸福。

可是现在,她害怕看到他。

害怕看到他那漫不经心的眼神,害怕听他说有关于简明月的一切!

晚上,战妄发现她出院,打电话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要接她回家,她愣是没告诉他租住的房子在哪儿。

他在电话里发狠说以后都不管她。

她哥过来,又把她训了一顿,然后给她做了晚饭。

他哥说,律所方面给的解释只有四个字:误会一场。

撤诉后还给了她哥一笔赔偿金,但是她哥还是坚持解约掉了这份工作。

沈漾没敢多说什么。

几天后,她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跟她哥沈清裴一起回了趟乡下老家。

三间老旧的瓦房一个带木门的大院子,院子前面一个猪圈,这就是他们的家。

推门进来,父亲坐在院子里正在扎扫帚,身边一副木拐杖,手柄都盘包浆了。

看到她跟她哥进门,父亲先是一愣,接着红了眼眶。

父亲那张爬满岁月痕迹的脸满是欣喜。

母亲听到动静从堂屋出来,看到他们,突然扭头进了屋,一定是躲屋里偷偷擦眼泪了。

“爸,我跟漾漾已经长大了,你好好吃药,等以后我们赚钱了就把你跟妈接城里去,”

晚饭过后,一家四口在院子里乘凉,沈漾检查父亲的残腿,她哥沈青裴一边扎着父亲没扎完的扫帚,一边劝父亲继续服药。

看着父亲低着头,‘啪嗒啪嗒’的不停抽着廉价的香烟,沈漾心底泛起一阵辛酸。

没有人不想活,她父亲也不例外。

但是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如果有个长期‘药罐子’,家里就等于多了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更何况,她家穷的,让人难以想象。

沈清裴看着父亲,笑容温和:“爸,等不忙了,我带女朋友回来看你们,等以后我结婚了,还指望你跟妈帮我带孩子呢,你们得好好爱惜自己,”

看到父亲浑浊的眸里终于有了光亮,沈漾安静的呆在父亲身边没有插话。

她父亲是退役军人,性格虽然刻板执拗,但最听她哥的话。

母亲张若兰捧了一捧花生过来:“孩子回来一趟不容易,我们帮不上就别给孩子添乱了,儿子让咋地就咋地,”

张若兰又说:“孩子学业这么重,明儿让他们赶紧回去,”

现实的残酷,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懂。

就连她不识字的母亲都知道,穷人家的孩子想出人头地,唯一的出路只有拼命读书!

待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沈漾跟她哥准备回城。

母亲扶着拄拐的父亲一直送到村口。

路上,张若兰逢人就说:“我儿子跟闺女回来看我们了,”

她还说:“我儿子是律师,我女儿是医生,”

那自豪的样子,是沈漾从没有见过的。

短暂的相聚,离开时看到父母那不舍的眼神,沈漾转身那一刻,眼泪决堤。

小时候,她远离这里,住进帝京顶级豪门战家。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家的一切在她心慢慢遥远。

这次回来,她仿佛从梦境一下子醒来,再一次看清了现实!

爱情,对她这样的穷人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努力活的有尊严,才是她人生的主旋律!

回来没多久,沈漾接到医院通知让她回去继续实习。

周一,沈漾回到了医院的岗位,主任告诉她让她好好干,有希望转正。

中午午休,沈漾躲在休息室用软件查找兼职。

在医院实习的工资并不高,她得再找份工作多赚点钱,家里的压力不能让她哥一个人分担。

“沈医生,有人找,”值班的女同事神秘兮兮的敲开门后,赶紧离开。

沈漾正疑惑她同事那怪异的表情时,战妄推门进来。

无意间的四目相撞,沈漾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妄哥,”

就好像两人之间没有发生那些不愉快,沈漾平静的跟战妄打招呼。

打完招呼,沈漾转身回到刚才休息按摩椅上,摁了开关。

几天没见,沈漾发现,对战妄,她没有任何话要说。

好的,坏的,都没有。

也许是对沈漾不咸不淡的态度不满,战妄把手里的袋子跟钥匙直接扔桌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沈漾看着桌上的甜品手袋,又看了看战妄。

他眉心紧锁,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沈漾坐在按摩椅上,战妄坐在办公桌的边缘面对着沈漾。

两人同时沉默,只有按摩椅发出低低的嗡鸣声。

战妄见沈漾一直不说话,难得冲她笑了笑:“瘸着腿从医院跑了不理我,你不怕你老沈家再出一个瘸子?”

沈漾皱眉,然后抬头跟战妄对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要不是当年她年纪小,不知死活的去救一个小哥哥,她父亲也不会为了救她没了一条腿。

如果父亲四肢健全,她也不会寄人篱下十几年,跟她哥连上学都要别人资助。

见沈漾皱眉,战妄收敛了表情。

原本戏谑的表情变得犀利,,他吼她:“沈漾,你差不多得了,谁惯的你臭毛病?”

他又说:“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沈漾低头,不反驳,也不回应。

他说不至于就不至于。

原本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受了战家恩惠的贱命丫头,不值一提。

吼了一句见沈漾还是不肯吭声,战妄拿出小甜品盒子递过来。

见沈漾没有接,战妄把盒子打开,对她格外开恩似的语气说:“看在上次掉进窖井盖差点淹死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盒子打开,融化掉的奶油没有了盒子的支撑,哗啦一下全部流出来。

弄了战妄一手,滴在地板上到处都是。

“简明月说她不吃,我转身就拿来给你了,就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化掉了,”战妄把蛋糕扔进垃圾桶,转身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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