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这家饭店空荡荡的，只坐了杜康团队。
杜康坐在袁本对面，他以为袁本会质问他，会发飙，会反抗他。
可袁本却低着头一言不发，和丢了魂一样。
另三个人识趣的坐在旁边的桌子，都在关注着袁本。
落思域心里叹口气:自闭的孩子啊。
袁本只感到眼前这桌子很长，长到整个世界只有这张桌子，长到看不见对面的杜康。
现在脑子里很乱，忘了自己是怎么从老仓库回来，怎么坐到这木桌子旁，记忆只停留在杜康那忽明忽暗的脸庞。
脑子太乱了，要把无关的事情暂时抛弃，从头开始捋一捋。
众人沉默了好半天。
在前台的服务员看到这五个人进来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知道要不要上菜。
“咳——”杜康打破了平静，“这事是我不对，我应该坦白地对你们说，将我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是我自作主张了。”
又是沉默。
旁边三人在杜袁二人之间看来看去。
杜康拿过来一瓶啤酒，倒在杯子里推给袁本，自己又打开一瓶白的，倒在自己的杯子里面。
两杯一碰，响起清脆的声音。
“给你道个歉，让你冒险了。”
杜康端起酒杯干了。
袁本眼皮动了动，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而其他西人也轻松下来。
“我相信你们，有能力保护我，但你为什么不能将真实的计划告诉我呢？”
杜康连忙再次斟满白酒，“对对...怪我，我没给任何人说。”
“你说了我也会去的。”
杜康将杯举在空中，“是是是，下次...不，这件事结束了，以后还是你之前的生活，我们也不会再见...”袁本抬起头，盯着杜康说道：“我加入。”
杜康手里的酒杯停在了空中。
“我想好了，这就是我的答案，我选择加入。”
袁本拿起酒杯抬手与杜康的酒杯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袁本起身，向西人看了看，说：“抱歉，我现在太累了，不陪大家吃晚饭了，今天我想回家睡一觉。”
随后袁本一溜烟跑出了饭店。
杜康愣了一下，慢慢将杯子放下，又瞬间拿去，一仰头将酒送入肚子里。
宋昱和落思域听的云里雾里，反而妙草拉过两人，与杜康坐在一起，招呼着上菜，拍拍老朋友的肩膀。
“吃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出租房里一片漆黑，但袁本毫无睡意。
还是自己的床舒服，让人安心。
这种放松感也让袁本又回忆着自己与杜康第一次谈话。
“我们是一类人。”
“这几天可以的话，就住在这里，我们保证你的安全。”
“接下来，我告诉你一件事，你有权知道，而且你的爷爷也想让你知道。
袁烍袁老先生，对吧，你的爷爷，我的师傅，就职在昭灵台。
十岁时我拜袁老为师，二十一岁——也就是十七年前，师傅在执行任务时失踪。”
“与师傅执行任务的同期三人一并失踪，他们的档案记录也全都消失。
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师傅那时执行的任务称为‘问天行动’。”
当时袁本的眼睛睁着不能在大，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和爷爷有这种关系。
在袁本五岁时，爷爷告诉他自己要去一个地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将袁本托付给他带回来的一个人，并对袁本保证说他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十七年了，爷爷没有回来，中间袁本报过警，最终也是以失踪定义为悬案。
而爷爷将袁本托付给的那个人，呆头呆脑的，也不会说话，就像机器人一样，每天就默默照顾袁本。
爷爷说这个人是他最重要的兄弟，不用害怕，想干嘛就和他说，他会像爷爷一样保护他的。
可十三岁，这个人也消失了。
报警警察却说这个人压根不存在。
十三岁之前，在他的照顾下，袁本己经学会了独立生活。
袁本不知道他的名字，自己只是称他为“阿忆”。
为了证明自己，杜康拿出了一对铃铛——正是爷爷随身携带着的，并交给了袁本。
“从多年前，我就开始关注你了。”
杜康微笑着。
袁本看着手中的铃铛，又看看杜康。
“你当然可以不信我，但这个确实是袁烍老先生的，一定要收好。”
袁本握紧了铃铛。
杜康抱着胳膊，慢慢说道：“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题：是否想加入昭灵台。
当然现在你不用回答我，我给你考虑时间，想好告诉我。
哦，任何时间。”
“其实——我希望你的回答是不想。”
袁本盯着杜康，但看不懂他的表情。
袁本从记忆中回过神来，伸手摇了摇铃铛。
还是那个遥远却熟悉的清脆铃声。
杜康独自在据点里办公室里，眼睛盯着前方。
这个魔一些行为引起了他的注意，从自己的计划实行来看有些收获，尤其是从宋昱口中听到魔说的“气味”。
和自己猜的有点靠近。
从袁本被魔袭击的时候，就有这方面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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