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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

芥末辣不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秦凤药常云之的精选古代言情《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小说作者是“芥末辣不辣”,书中精彩内容是:德庆十三年天逢大旱,万物凋敝,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十岁的她被父母当做两脚羊卖掉,为求那一线生机,她将自身卖给人贩子。后来她被转卖到常府,如何凭借自身的机敏过人帮助常家官复原职,后来她入皇宫,做女官,辅佐皇帝登基……成为当朝唯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一品女官。...

主角:秦凤药常云之   更新:2024-08-27 0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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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凤药常云之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精品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由网络作家“芥末辣不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秦凤药常云之的精选古代言情《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小说作者是“芥末辣不辣”,书中精彩内容是:德庆十三年天逢大旱,万物凋敝,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十岁的她被父母当做两脚羊卖掉,为求那一线生机,她将自身卖给人贩子。后来她被转卖到常府,如何凭借自身的机敏过人帮助常家官复原职,后来她入皇宫,做女官,辅佐皇帝登基……成为当朝唯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一品女官。...

《畅读精品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精彩片段


世家小姐的日子清闲得紧,每天上一个多时辰课,读些女则、女训之类的书。

闲暇时不是刺绣,就在小花园子里逛。

小姐出门参加宴饮的次数有限,动辄一大群丫头婆子跟着。

与其他姑娘们说话时,教养婆婆就站在不远处盯着,提醒小姐不可出格。

凤药好动,很快和二道院的小厮们混熟了,常托他们带些蝈蝈笼子,泥人娃娃小姐,小姐稀罕得不得了。

闲来她又爱去厨房,和管事熟悉后,一呆半天,学了一手做菜的手艺,甜食做的比外面卖的还好。

一次家里日常吃饭,上了道夫人爱吃的“葱烧海参”。

夫人尝了尝放下筷子问,“这不是李妈妈的手艺,厨房添人手了?”

凤药站起身,福了福,“是奴婢做的,前儿夫人说过,小姐进补,海参温和,适合女儿家身子,便跟着李妈妈学了,今日央了李妈妈让我做一回,若是夫人不满意,千万别怪李妈妈。”

夫人笑道,“我就说味儿不一样,海参烧得更鲜嫩不说,浇汁也不是往日吃腻的味儿,你做事很上心。”

“娘你不知道,凤丫头做的糕,比外头稻彦斋的点心还好吃,女儿给这糕取名叫芙蓉糕。”

“那咱们可都得尝尝。”张大娘站在一边凑趣道。

厨房送了芙蓉糕来,糕子是花朵的模样,外皮晶莹剔透,色泽由粉到白,入口软糯,咬开才吃得到里头酸甜的馅料。

“呀,这芙蓉糕真好看,都舍不得吃了。”一个小丫头惊奇地将一只糕托在手心里。

“馅儿倒不腻,也开胃,是什么做的?”夫人尝了一口问。

“回夫人,是山楂和红枣。”凤药笑得眼睛弯弯,很开心。

打这天起,凤药便升成了一等大丫头,按胭脂的等级领月例。

她时常想念娘亲,没有弟弟时,娘亲待她也很温柔,帮她扎小辫,裁衣裳。

可每想到那夜娘要把她当牲口去换粮,就像有人用刀剜她的心。她也明白再吃不上饭,一家子都要像邻居一样一个个饿死。

可是,若娘亲拿她换粮时能有多一点不舍和伤心,她也能好受些。

现在这每月一两银能换多少粮,够不够家中度过饥荒呢?

夏天很快来了,凤药已将常府上下摸了个透,哪里的砖是裂开的她都知晓。

白日长了许多,小姐不爱读四书五经,闲得慌加上天热,整日恹恹的。

二道门的小厮雨墨伺候老爷的二公子,说二爷屋里有好看的书,“二公子每看,都着了迷的。”

凤药心想,若二公子喜欢,那小姐必定也爱,便央雨墨偷一本出来,拿五块芙蓉糕来换它。

二人约了见面时间、地点,雨墨真的给她一本油布包着的本子。

她打开来,书封上无字,扉页上写着——西厢记,书里带插图,有趣得紧。

她宝贝地将书放进衣襟中,刚转身,便看到胭脂黑着脸站在不远处。

凤药倒抽口冷气,镇定下来,若无其事迎上去行礼。

“和雨墨偷偷摸摸说什么?”她板着脸问。

“二道门的小厮你少来往,有事禀张大娘知道,需要什么大娘会安排人买过来。”

“姐姐说的是。”

凤药赶紧赔笑,“天气炎热,小姐几日不想茶饭,刚才突然要稻彦斋的水晶枣糕,雨墨每日这时候出去采买,怕回了张大娘再过来他就走了,才直接来要了。”

胭脂板着脸点点头,“小姐若淘气,咱们只有劝的份,万不可助着她。这才是真为小姐好。”

她训了一回,又仔细打量凤药,没可疑之处才叫离开。

凤药内心暗叹,胭脂明明才十四岁,老成得像嫁过人的姑奶奶。

话本子给了小姐,可了不得,她等巡夜的妈妈们走了,点上蜡烛去读。

一本两天就读完了,凤药也读了,故事起起伏伏,公子佳人有趣得紧,看完还想看。

可哪有这样便当的事儿,二公子房里的书是有数的,话本子不多,少上一本很明显。

雨墨只肯拿正经书,说什么也不肯偷拿话本子。

“上回你同我说话,胭脂来问我说了什么,我支吾过去了,真不敢再拿。”

凤药不死心,追问这书哪来的,他说外面卖书的地方多的是,可他整日伺候二爷不得空,无法去买。

且话本子在府里是禁书。

“凤药你别冒险,府里爷们儿给抓了,训一顿,再将贴身小厮打顿板子。小姐要被抓到,贴身丫头要倒大霉。对了,千万莫惹胭脂,她比夫人还难说话。”

“会挨板子?还是被卖掉?”凤药好奇问他。

雨墨撇着一边嘴角冷笑道,“你这丫头真真天真,这种大宅门里只有买人的,哪会卖人?轻的会撵出去,重的……”

他没来及说,外院里传出喊他的声音,他挥挥手逃命似的跑走了。

真的吗?

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几天来,小姐痴缠着凤药,她不敢为这事去扰她二哥。

家里向来对女子要求极严苛,这是常府家风,女子若做了有辱门楣的事,影响的是整个家族。

常家家族几百口子,在朝为官的、宫里当差的,不在少数,是真正的几代贵族,把门风看得比命重。

可凤药不知道,在她心中,小姐待她那么好,就是她的天。

夫子也说过: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凤药的命都是常府给的,身上一针一线皆来自常府。

她一想起在家时的日子,心中便起了一阵战栗。

顺儿那细瘦青黑的手臂、顺儿奶奶倒在地上张大的眼睛一直在心头打转。

来常府的头一个月,她常被梦魇住,狂叫着醒来。

云之便温柔地把凤药搂在怀中,轻声安慰着她。

听她讲在村子里的日子,听她讲自己怎么把难吃的观音土用力咽下。

听她讲为了争水源,两村青壮年斗殴后,她去打水看到被血染红的土地和水塘。

云之陪着她流泪,陪着她点上蜡烛熬过一整夜,白天顶着黑眼圈去听夫子讲书。

两人眼下泛着青白,却为一起怀着小秘密而生出小窃喜。

凤药知道自己是买来的奴婢,却生出小姐是她的亲姐姐的感觉。

她对自己父母的感情是粗砺的。那也怨不得她,穷苦人家哪里容得下那么细腻的心思。

其实,出府不被旁人知道并不难,好几条小路都出得去。

小姐怎么都哄不好,芙蓉糕、各种精美小炒摆上来,她只是冲凤药浅浅一笑,吃上两口就罢了。

“凤药,你别费劲了,我就是感觉无聊得紧,李妈妈整天念叨那些女德我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哥哥们想去哪去哪,骑马、射箭、踏青,甚至入朝堂建功立业,我们呢?囿在这比水井大不了多少的地方,闷到死。”

天气热起来了,白日越发长。

小姐坐在墨绿的房梁下,穿着苍绿的罗裙,靠在朱红的廊柱上,看着花园中的池塘发呆,一条珍珠头锦鲤在水面吐了个泡又沉入水底。

她乌发如云,一朵红色花瓣飘落在肩上,这一切像幅画,画中人却愁眉苦脸。

“不就一本破书,有什么可为难的。”凤药嘀咕一句。

小姐一下坐直身子,脸上带着笑意,“那你是能找来的了?”

“出个府的事,只要我不在时小姐能瞒得住人,别叫知道就成。”

“你要出府买?你也出不去呀。就算求了张大娘跟出去采买,她眼皮下你怎么进书局?”

凤药早想好了,小姐这话本子瘾不是一本能治好的,肯定有了这次还有下次。

求别人不如自己去的方便。

“反正我能搞来就是了。”凤药很肯定。

这天很快就到了,胭脂被夫人叫去,陪着一起上国公夫人家去参加宴饮。

凤药早早找雨墨要来一套男式衣裳,小姐帮她换上,两人嘻嘻哈哈地打扮着。

重新梳了发髻,换上衣服,镜中人活脱脱一个利落小厮。

出府的方法有二,整个常家院墙很高,但有一处角落,墙头的砖缺了几块,明显低于别的地方一截子。

若是在墙内垫点什么,很容易就翻出去了。

另一条更容易,小姐的兰汀院紧临凌水上游,院墙与河道只有极窄的一个落脚点。

在绣阁里能听到潺潺的流水音。

从此处翻墙出去,根本不会被人看到,只需有只小船即可。

又安全又方便,自然,那只小船凤药已央了雨墨备下了。

她怀中揣着碎银,盘算着,好容易出府,要好好逛一逛。

一切都很顺利,她去了房山书局,正当午,书局无人,她走到柜台前,将一两银子放在掌柜面前。

正打瞌睡的老板立刻堆起笑脸,伸手想拿银子,却被凤药按住,“小人有个要求。”

她将一个书单放在柜台上,上面列着时下最流行的话本名字。

“你只需这么做……我们家管得严,公子们读的书是有要求的。”凤药一脸神秘。

老板一副了然的样子,这样的世家公子遣来的小厮,心眼和手段他都见识过的。

“明天即可来取,包你家公子满意。”老板笑嘻嘻地收下了银子。

凤药又逛了许多店铺,她太久没出府门,出了门便如放开缰的野马,跑得几乎忘了时间。

买了一堆玩意儿,才想起时辰。

抱着一堆东西急急向停船处赶,走过一处十分惹眼的建筑。

那个座极高的牌楼,粗大的朱红柱子,红得刺眼,巨大的牌匾上提着三个金色大字“欢喜楼”,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她好奇地驻足,看着牌楼后那的三层楼宇直咂舌,它的琉璃瓦闪着光,房梁上雕花,墙壁上绘着精美的花鸟,全都用着极鲜亮的色彩。

阔气却沾着俗艳,生怕别人不知道。

更寻思,建筑的角门突然开了,一个人跌跌撞撞冲到街上,张惶地四处张望。

跟着她后头冲出来几个管家样的男人,那人忙向前冲,脚一软滑倒在凤药跟前。

她一伸手抓住凤药衣襟下摆,抬起了头。

凤药屏住呼吸,呆愣愣看着她秀气的脸,目光又移到她露的出一截手臂,那上面鞭痕烫伤交织,不忍直视。

身上的衣服破旧油腻,一股子老房子的霉味直冲鼻孔。

几个男人已然冲过来,一个带头的领小鸡仔似的提着她领子将她提到一边,狞笑着,“你扒着这位小爷干嘛?是相上他了吗?”

她蹬着两腿,沙哑的喉咙发出听不出音节的喊叫。

凤药看了眼角门,那里站着一个没有表情的华服女子,抱着臂,半歪着脑袋,瞧着几个男人对一个弱女子动粗。

直到几人都回去,角门关上,凤药仍站在原地。

她又想哭又想笑,扑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乡邻,与她坐在同一驴车上的阿芒。

那角门处的华服女就是买下阿芒的梅绿夫人。

此刻,她终于明白张大娘在买她那天意味深长的话是何意思——“你这丫头运气实在太好了。”

也明白了欢喜楼是什么样的所在。

她一口气跑到系船的地方,划到小姐闺阁外的河道边,将船锚挂好,攀着河堤上挖住的小坑利索地爬上只能站一人的窄道上,利落地翻进了墙。

神不知鬼不觉从侧窗钻进屋里,上二楼换好衣服,并藏好书,将男式衣服挂到墙外,这才出来。

却见兰汀院二门外,站着所有的丫头婆子,小姐在自己闺阁门前焦急地走来走去。

凤药吓一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仔细看去并未见胭脂,她稍稍放心轻轻拍了下小姐肩膀。

“呀!”小姐惊叫一声,待看清是凤药才缓和了脸色。

此时,听到三声沉闷的钟声,小姐面色惨白,院子里所有人都望向钟鸣的方向。

一阵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大夏天的让人心头发冷。

恰在此时,胭脂低头沉脸匆匆从夫人院里走过来,站在二门外对着所有人道,“连带小姐并所有家人,去祠堂外跪候,今夜开堂。”

小姐腿一软,几乎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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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发着烧,不能在路上耽误,无论如何得闯过这一关。

她看看小姐的靴子,想了想转头问小伙,“大哥,我和姐姐身无长物,您两位呢?”

小伙犹豫一下,凤药赔笑着解释,“咱们一起走,按我说的做,可保住你的钱财。”

只有一个条件——一切必须听从凤药安排。

大爷怀疑地打量凤药,“这位小哥年纪不大,难道诸葛在世?你用什么计谋过得了这雁过拔毛的野人沟?”

“曹冲六岁称象,大爷别小看少年人呐。”凤药笑道。

正说话,小姐身子一软,靠着凤药就向地上滑,凤药赶紧蹲下身,将小姐背到自己背上。

“遇上就是缘分,就咱们做伴吧。”小伙子满口答应。

大爷没吐口,看向路上别的行人。

大家豪气万丈,三五成群,折了树棍拿在手上,打算仗着人多硬闯。

凤药背着小姐对老汉道,“大爷要真不信我,你与大哥先远远跟着那些人,他们过得去,你们跟着过去就行。”

“若是过不去,我在后面等着您二位。”

小伙抱歉看了看凤药,扶着大爷和大群人先走一步。

凤药不急背着小姐向前慢慢走,她这条法子,天气越糟,越得用有效。

只是小姐,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她浑身发烫。

一夜磋磨,一早上未有一口汤饭下肚,又下着雪……

只要自己别倒下,就能看顾她。

小姐迷迷糊糊醒了一次,低声问,“他们不与我们结伴吗?凤儿他们可是嫌了我?”

她的热气喷在凤药脖子里,气息微弱。

凤药慢慢走着,低声说,“他们是看那堆人多,乌合之众不足成事。”

“野人沟声名在外,若几个人拿着棍子就能过岂非浪得虚名。”

凤药巴不得他们能过去,自己背着小姐慢慢走也能过。

但她几乎能确定,那堆人是过不去的,用自己的法子,有七成把握能过去。

她咬牙顶风向前走着。

那些人结伴走得很快,一会儿就看不到人影了,长长的小路上,只余凤药一人。

天空又开始洒落细碎的雪片,小姐无声无息,晕过去了。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她自己踩着积雪的脚步声。

抬头看不到尽头,回头没有来路。

路北的荒坟一座挨着一座,枯枝遍地,不时听到一两声乌鸦啼叫。

走了一个多时辰,天近未时,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三三两两路人呼号着往回狂奔。

及看到凤药和后面陆续出城的人,这些逃客才放缓脚步。

“别往前走,死人了。”惊魂未定的人们通报着前面的情况。

“强盗杀人啦。”有人一身血呼号狂奔,路过他们一步没停向城里跑。

凤药干脆停下脚步,不多时,大爷和小哥都垂头丧气回来了。

看到凤药,小哥有些不好意思,想说些什么,凤药打住他,“没关系。”

“小兄弟好判断。”大爷抬起松垮的眼皮打量着她,“不知是何好计,与犬子商量即可。”

凤药瞧了瞧他手上包袱,“大哥,你可有御寒衣物?家姐受了风寒,已经晕了。”

大爷担心地看了看伏在凤药背上单薄如纸的女孩子,“你那计策,能保这女娃也一起过得去吗?”

“此计正由家姐而来。”凤药看起来胸有成竹,心里虚得很。

那小伙爽快拿出一件半旧夹袄,衣服上带着男人的气味,凤药顾不得许多,将小姐放下,套上宽大的棉袍。

她脸上没涂泥巴的地方变成了恐怖的青白色,手脚冰冷,身上发热。

凤药知道这是高热的前兆。

她让小哥拨点枯草垫着,将小姐放在草上,靠着树坐下。

大爷看了看小姐,摇摇头,“你们有什么准备的快着些,这娃娃看着不好啊。”

他自己蹲在离小姐不远处守着她。

凤药将小伙拉到一边,“我这计不十分吉利,且只有七分把握……”

小伙生得十分高大,半弯下腰认真听着。

“路西有荒废宅院,我去找辆车。”

“你……”凤药看看他,他点头示意我继续,“说吧,不管多难我都尽力而为。”

“你去找个荒得久些的坟,挖开,把棺材起出来。”

他吃了一惊,凤药抬手制止他,“听我说完,我知道挖坟是大忌,对死者不敬,又怕妨生者。”

“可是大哥,你看看现在的世道,还有什么忌讳,想活下去罢了,别人敢杀人,我们只是挖个坟而已。”

小伙摇头,“你误会了,我是问你要棺材何用。”

“你愿意出多少买路钱?”凤药直截了当问他。

他说自己怀里揣着一贯钱,别的银子在他爹怀里。

刚才幸而离得远,看情形不对先跑了,否则一搜身准保不住。

“你看家姐只剩一口气,我的计划是声东击西,具体如此……”

我叫他找到一口深棺,但材质要够差。

将小姐放在最下面,银钱全部放在小姐身上,卡上一块板子,将一副枯骨放在上面。

到时候我们上演一出“声东击西”,必能将小姐运过去。

小伙大喜,觉得此计甚好,两人分头行动。

凤药去了东边,找到一个无人的荒宅,推开主门,进门就感觉自己头皮被“刮”了一下,眼睛也叫灰给迷了。

她站在堂屋里,揉揉眼,回头看惊得魂飞魄散。

一具白骨挂在正当门房梁上,她推门带进的风惊扰了亡魂,骨架摇摇晃晃,脚尖刚好蹭到她头顶。

她无心翻找东西,猫着腰逃出去,在院中看到一辆比散架略好些的两轮车。

车子太旧太破,很难推动,勉强能用,与她的计策刚好相合。

犹豫一下,她又反回了那屋子,避开头顶的枯骨,翻找一番,找到几件补丁摞补丁的旧衣服。

她利落从里到外都换个遍。

其间,又在厨房里,后院中各发现一把散乱的骨头。

往深里想,自己在偷死人东西,这般行事放在常府上,能被打烂屁股。

凤药暗暗叹息,才两天自己在常府受的一切教养都归了零。

或者,自己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想活,就先把尊严放一放吧。

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她偷摸拿了几块碎石头趁乱扔粪车轮子下。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吵时,一个骑马的人影从城里极远地方打马而来,口中狂喊着,“让开,快让开,紧急军务。”

眼见那人越来越近,并不减速,路又窄,夹着笨重打滑的粪车,大家拥挤时,凤药用力扑在粪车上,口中喊着“哎哟”,用尽力气将粪车一推。

车子打着滑,车把式用力把握方向,可是没用,轮子轧过碎石失了平衡,带着满满一车粪,倾斜着倒在路当中。

车子倒下的太迅猛,粪水一下泼洒出来,溅得老高,周围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一些。

军官骑的马儿踏在粪水上一个打滑,活生生摔倒在路当中,差点砸到一个出城的老头,老头躲他的马,脚下踉跄,被带倒了。

老头的儿子不乐意,拉着那人理论。

官爷岂是好惹的,手握军报,谁也拦不住,挥起鞭子一下下抽在年轻男人身上,打得他棉衣烂个大口子,棉䋈飞了出来。

老头不好惹,管他谁,看儿子挨了打,扑上去又哭又闹,还咬了军官一口。

城门前顿时乱做一锅粥,凤药趁乱在身上沾了粪,向小姐示意。

她前头故意扑粪车时小姐看到了,也明白其用意,咬紧牙关,眼含热泪一步一步走到粪车边故意一打滑倒在满是污水的路上。

秽物沾了她一头一身,她起身干呕起来,呕完流着眼泪一瘸一拐坚定地向城门口走去。

凤药与她隔了两个人儿,守城人一边看这边的乱子,一边对路引,轮到小姐,小姐一身臭气惹得卫兵十分不悦。

她一边哭泣一边抱怨自己就这一件衣服,弄上大粪怎么换呢,将自己手上的路引递过去。

“快滚,快滚。”守城人嫌弃地看了一眼沾一粪的路引,挥手让她过去了。

他本想忠于职守,却惹得众怒,出了乱子,心上也懈了,后面几人都随便看一下就放行了。

出城门,小姐站在不远处等着,凤药用眼神示意她快点向前走,别停。

走出几十米,凤药追上她,后面陆续出来的百姓都停下此处,聚在一起。

她们所要去的地方名为青石镇,途经野人沟。

野人沟原名十八里村,原是有着千来户的大村子。

大旱三年闹饥荒最凶时,村子里的人死了多半,空下许多房。

许多灾民往京城里来,进不了京,便聚集在此处。生死之间,流民就是流匪,为了活下去,他们相互厮杀,留下了最心黑手辣之徒。

如养蛊,一堆毒虫放在一起,能活下来的便成了蛊。

这里没了十八里村,成了现今让人闻风丧胆的野人沟。

打听到这些消息,凤药心烦意乱,小姐千金之体,抛头露面已属万不得已,若给人擒去,失了清白……

她又想到三老爷的五姨娘,只是与男人通了封信便遭了沉塘之灾!对小姐即便有回护之情,若失了身,也绝不会保她。

世家女子向来清白比生死还要重要。

自己便是拼尽全力保她性命,回到家族,也是被处死的结局。

北风越刮越紧,才上午便如傍晚似的阴沉。

小姐轻声唤她,凤药回头看她脸上,头一夜涂上的泥干掉后脱落,露出的地方带着不自然的潮红。

她低着头小声说,“我,我不是故意拖后腿,我好难受。”

凤药一惊,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滚烫。

经过昨夜一夜磋磨,今天又沾了湿乎乎的污水,她发烧了。

“能忍受住吗?”凤药问,马上心里暗骂自己,这不是白问吗,受不住也得受呀。

云之忍住快滚下来的热泪,用力点点头,“我能忍,就是怕万一晕过去,你可怎么办。我……。”

“你胡说什么呀,你忘了?我们可是亲姐弟。”凤药拍拍胸口放着路引的地方。“春生与春和,对吗?”

说罢,又指着自己脑袋,“别小瞧我,这里,有的是主意和计谋。”

小姐抱着凤药,将头放她肩上轻声说,“我知道。”

这时,凤药看到那个咬传令官的大爷和他儿子相携走出城门。

大爷因适才摔了一跤,走路一瘸一拐。

小伙的脸被鞭子抽出一道血口,还在淌血,他满不在乎擦把脸,扶着大爷向着这边走来。

等他们走近凤药过去搭讪,“两位也是去青石镇的吧,咱们结伴儿一起走吧。”

二人对视一眼,老大爷没开口,一泡眼泪先涌出眼眶。

两人青石镇上有亲戚,来信说青石镇的日子还算平静,若是京里混不下去,可去投奔。

他们一直没去,是因为京城里开好几家饼铺,生意很好,也攒了些银钱。

流民大量入城时,很多外来乞丐成帮结派,一起来要饭,不给就不走。

后来发展为不给就抢,不光抢店面,还抢顾客,搞得普通顾客看到有乞丐就不敢上门。

再后来,世道越发艰难,关了好几家店,只余最后一家。

一家子商量好余下的面粉卖完就去投奔亲戚,京里说什么也不能呆下去了。

小姐同情地点点头,凤药却敏锐地捕捉到说不通的问题。

“大爷,京里早就开始驱赶流民了,后头连城门都不叫进,乞丐都清理到永兴门外,您怎么还关了好几家店呢?”

小伙子目光一闪,带着些佩服看看凤药,“这位小哥家中是不做生意的吧,也察觉出不对?”

老汉无奈地摇摇头,小伙子扶着他爹,愤愤地说,“苛政猛于虎。”

小店利薄,被抢走几个饼并几个大钱影响没多大,只是官府越来越重的税负叫人承受不了。

开始赔钱,自然不愿再做下去。

家里老太太看不得官家三天两头上门找茬,奈何斗不过。

等不及带着小伙的弟妹先走一步。

老大爷计划带着大儿子处理完生意和店铺便去青石镇与娘仨汇合。

过不几日,亲戚送信来说老太太和两个孩子没过去。

他两人顾不得生意出来寻亲。

向周围走过野人沟的邻居打听,都说原来白天里结伴走没问题,匪徒只在夜里出没。

后来,大白天就有剪径的土匪。

官府几次剿匪无功而返,御林军还在集合,信儿就先递过去了,待官兵过去,只有一个空村。

普通百姓不好过,两种行商却过得去。

一种有钱,请镖局护镖。

一种上缴官府买路钱。交过钱就发个腰牌,遇劫匪亮腰牌。

官匪勾结狂征暴敛至此。只苦了普通百姓,没钱上缴,只能拿命来搏。

凤药自打从自已村子来到常府当差就没再出过皇城。

只晓得自己的村子在皇城北部,她是从城北平和门进的城。

“那咱们若绕道呢?就算多费些脚力也无妨,只要平安过了野人沟就行。”

大爷摇头,“原本从北平和门出城绕个大圈也能到。现今平和门都封了。”

“东西小门更不用想,只给皇商过。”

且野人沟西边靠着大山,山前一片树林子,里面是乱坟岗。

大白天的暗无天日,需点火把前行。

东边就是恶人聚集的村落。只有这一条小路直通青石镇。

凤药听了大爷的话,忧心地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小姐,心中有了计较。

这办法冒险,却能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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