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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小娇娇一入门,暴戾王爷心软了

春山负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小娇娇一入门,暴戾王爷心软了》,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薛慎沈幼莺,作者“春山负月”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她是天之娇女,是官府中养大的姑娘,本身身份尊贵。却因为父亲被诬陷下狱,遭受他人退婚,全京城都在看她的热闹。本以为凭她家中之事,不会有人娶她过门,谁知那摔断腿的王爷却亲自来提亲。全城哗然:“王爷脾气暴怒,她嫁过去恐怕是九死一生,有好戏看了!”听闻王爷性格狠辣,折磨人从不手软,就连她也觉得自己嫁过去不会有好日子过。可不曾想,婚后她却被宠上了天,某王爷掐着她嫩腰,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他:“本王的柔情,只会给她。”...

主角:薛慎沈幼莺   更新:2024-05-12 01: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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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慎沈幼莺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小娇娇一入门,暴戾王爷心软了》,由网络作家“春山负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小娇娇一入门,暴戾王爷心软了》,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薛慎沈幼莺,作者“春山负月”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她是天之娇女,是官府中养大的姑娘,本身身份尊贵。却因为父亲被诬陷下狱,遭受他人退婚,全京城都在看她的热闹。本以为凭她家中之事,不会有人娶她过门,谁知那摔断腿的王爷却亲自来提亲。全城哗然:“王爷脾气暴怒,她嫁过去恐怕是九死一生,有好戏看了!”听闻王爷性格狠辣,折磨人从不手软,就连她也觉得自己嫁过去不会有好日子过。可不曾想,婚后她却被宠上了天,某王爷掐着她嫩腰,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他:“本王的柔情,只会给她。”...

《完整文集小娇娇一入门,暴戾王爷心软了》精彩片段


周家的赏花宴在大相国寺东的别院举办。

如今正值春日,桃花遍野,在桃花树下品酒赏花斗诗,最是清雅不过。

沈家马车行至大相国寺时,就见前面几辆马车堵在一起,吵吵嚷嚷,像是在争道。

沈幼莺不欲生事,正准备让车夫绕路而行,忽见一辆马车从旁疾驰而过,见着前面拥堵的车马人群竟也不停下,车夫反而连甩马鞭,直冲向前。

堵在大相国寺门前的车马人群顿时一片惊乱,慌忙向两边避让。

不知是谁家的郎君吓得落了马,满身是灰地爬起来冲着驶远的马车叫骂:“这是谁家的车马?叫我查出来,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兀自叫骂的起劲,却见前面已经走远的马车忽然折返回来。车内人打起车帘,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苍白面孔,笑吟吟地问:“哦?说说看,你要如何让本王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语气十分柔和,面上还甚至带着笑,但却透出一股阴沉沉的冷,叫人不寒而栗。

那放狠话的郎君看清他的面孔后,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连连告罪讨饶:“不知是秦王殿下,多有冒犯,还请秦王恕罪。”

薛慎手肘支在车窗边缘,仍旧笑吟吟看着他,也不开口,就这么漫不经心看他求饶。

后面的沈幼莺正好瞧见他的侧脸,只觉得他轮廓极深,似有些异族人的妖异。美倒是美的,只是这俊美之中总透出几分让人胆寒的阴郁,像藏在暗处窥伺的斑斓毒蛇。

对方似是察觉了她的目光,侧脸看过来。

沈幼莺一惊,连忙收回了目光。

那郎君还在讨饶,薛慎不耐烦听了,无趣地“啧”了声,大发慈悲般道:“本王今日心情不错,便赏十鞭吧。”

他说完,车夫便利落跳下马车去捉那郎君,而四周竟无一人敢为他求情。

那郎君畏于秦王凶名,也不敢逃跑,只能生生杵着挨了十鞭子,明明疼得龇牙咧嘴涕泗横流,却不敢大声哀嚎,怕秦王听了嫌吵耳朵,又赏他鞭子。

车夫显然干惯了这种事,利落打完,收了鞭子后便驾着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尘烟,以及惊惶后怕的众人。

这么一闹,当下没人再敢争道,几辆马车先后迅速离开,仿佛身后有鬼追赶着。

那倒霉被打了一顿的郎君“哎哟哎哟”地哼哼着被仆役们抬上了车,却不敢再大声叫骂,生怕叫那阎王爷听见了再折返回来抽他一顿。

停滞的马车又晃晃悠悠地走起来。

沈幼莺放下车帘,想起方才瞥见的那张邪气四溢的脸,捏着帕子的手指紧了紧,骨节都泛了白。

方氏劝说她嫁去秦王府时,她并不生气。因为她知道王德顺那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若实在走投无路,嫁给秦王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就算秦王不能免去爹爹的牢狱之灾,能让她去送些东西,叫爹爹在大牢里过得舒服些也好。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臣子熬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了监牢里。

只要人还活着,总有能洗刷冤屈的一日。

没见到秦王前,沈幼莺还抱有一种盲目的乐观,想着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嫁入秦王府了。

可真正见到了人,才知道,她或许将一切想得太简单。

秦王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坊间传言秦王之名能止小儿夜啼,唤他做“活阎王”并不是空穴来风。

不止沈幼莺这么想,白螺和丹朱显然也想到了一块去,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姑娘……”

她们有心想劝两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尤其是白螺,一张圆圆的脸蛋儿愁得皱成了包子脸。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沈幼莺垂眸看着杂乱无章的掌纹,不知是安慰她们还是安慰自己:“若是能打探到爹爹的消息,未必会走到最糟的地步。”

*

因秦王府忽然来人耽搁了一会儿,沈幼莺赴宴便迟了些,她到的时候,好些宾客都已经到了。

周贞容原本正和其他娘子寒暄,瞧见她款款走来,就举起团扇掩着唇笑起来,同其他人道:“瞧瞧,这是谁来了?我还以为我这小庙装不下沈家二姑娘这尊大佛,沈二姑娘不屑来呢。”

坐在她身边的是王家五姑娘、宰相王元广的庶女王白芷,闻言笑着接话:“今时不同往日,这人呀,还得随着势变。有句老话叫做什么来着?识时务者为俊杰。沈二姑娘说是不是?”她笑吟吟地看向沈幼莺,神色间带着毫不遮掩的嘲讽。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从前别说一个宰相家的小小庶女了,就是周贞容见着她,也得客客气气的。

沈幼莺眼睫轻掀,大大方方地看向周贞容,轻声细语地开口:“我还以为三姑娘是诚心邀我来赴宴呢。”

她本就生得美,面若芙蓉,眼泛秋水,这些时日又越发清瘦,豆绿色百褶裙将腰勒得盈盈一握,粉白直领对襟褙子宽宽松松罩在身上,乌发轻挽,粉黛未施。清雅素淡,站在熹微日光下,像一朵摇曳的娇花。

莫说男子,就是女子见了也不由心生怜惜。

更何况她还低眉敛目、楚楚可怜地说“我还以为三姑娘是诚心请我来赴宴呢”。

一些未曾同沈幼莺交恶过的贵女们顿时心生不忍,看周贞容的神色也有了微妙变化。说到底都是些少女心事罢了,又哪儿来什么深仇大恨呢?

“贞容素来就是这个性子,刀子嘴豆腐心。沈二姑娘快过来坐吧,日头晒呢。”王丞相家的嫡长女王筠亭见状轻飘飘瞥了眼庶妹,开口打了个圆场。

在东京城里,王家同沈家的地位相当,王元广是宰相,沈明江是枢密使,一文一武,互相掣肘,均是朝廷的中流砥柱。两家儿女虽因父辈立场不同少有来往,但面子情还是有的。

如今沈家危如累卵,痛打落水狗那是没见识的人家才做的事。王筠亭自诩清高,自然做不出来。

只是周贞容今日本就存心要奚落沈幼莺,自然没备她的座位。王筠亭眼风一扫便发现问题,淡淡瞥向庶妹王白芷。

王白芷咬着唇,满心不甘,却不敢忤逆长姐,只能忍着屈辱让出座来,勉强笑道:“二姑娘这边坐吧。”

“昭昭来和我坐,叫人加张座便是了。”

不等沈幼莺动,谢清澜就起身上前,拉着她的手腕往自己的座位走。经过周贞容时,她撇了下嘴,阴阳怪气道:“周三你家凳子不够用同我说呀,我叫人去家里搬来。”

谢清澜父亲是参知政事谢连闳,谢连闳同沈明江有些私交,沈、谢两家也多有来往,因此谢清澜也同沈幼莺十分要好。

方才周贞容开口时她就要发作了,只是几人一句接一句,硬是没让她插进话去!

周贞容先是被沈幼莺示弱摆了一道,眼下又被谢清澜呛声,脸都气红了,却偏偏不能发作。暗自运气半晌,憋出个狰狞的笑来:“可能下面的管事办事不经心,我去敲打两句。”说完就起身气冲冲走了。

谢清澜轻哼了一声,让沈幼莺坐了自己的位置,又吩咐伺候的下人另搬了张凳子挨着她坐下,低声同沈幼莺咬耳朵:“你家中可还好?我本想去看你,父亲却说我若真是为你好,就不许去见你。”她鼓了鼓脸:“幸好周三办了赏花宴,我想着你兴许会来,这才接了帖子。”

“谢相公为了给爹爹求情,已经被官家降罪,他那么说,自是有他的考量。”沈幼莺低声缓缓道:“我家中都还好,只是一直打探不到爹爹状况有些担心。我也是为了打探消息才来。”她迟疑地看着谢清澜:“你可知道什么……”

沈家出事后,谢连闳是唯一敢为沈家鸣冤之人。只是圣上正因秦州被西夏连破三城龙颜大怒,不仅抄了沈家将沈明江下了大狱,连求情的谢连闳也受了牵连,被赐了二十廷仗,如今正在家养伤,闭门谢客。

沈幼莺也没料到谢清澜会来。

“自然是知道了才来。”谢清澜附在她耳边悄声道:“我从我爹书房偷听来的,沈伯伯好像旧疾犯了身体不太利索,不过我爹设法托人送了药物去,应该没有大碍。”

见沈幼莺满脸担忧,她连忙又安慰道:“你也别太忧心,我爹虽说在家卧病闭门谢客,但我偷偷观察过,他往外送了好几次书信了,想来还在给沈伯伯想办法。”

谢家的消息想来是准的,知道爹爹没有大碍,沈幼莺多少放心了一些,感激道:“谢相公的书房哪能让你随便偷听,怕是知道你要来见我,故意让你听到的吧?”

谢清澜噘了噘嘴,哼道:“消息可是我带来的,那还是得感激我才是。”

两人小声咬耳朵的时候,周贞容去而复返。

她扫了眼沈幼莺,就见对方正和谢清澜凑着脑袋不知在说什么,嘴角还带了些笑意。她颊边有两个浅浅梨涡,笑起来时熠熠生辉,扎疼了周贞容的眼。

周贞容自诩容貌家世都不在沈幼莺之下,可东京城的夫人郎君们提起东京贵女时,沈幼莺却总是压她一头。

只要有沈幼莺出现的场合,她便总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周贞容暗中嫉恨,只是碍着沈家势大不好得罪,才一直忍耐。

不过现在,可没有人再护着她、捧着她了。

想到表哥的吩咐,她志在必得地瞧了沈幼莺一眼,眉眼顿时飞扬起来,清了清嗓子扬声对一众贵女道:“这别院中引入了一条小溪,溪水边遍植桃树,景致甚好。方才前院的郎君们提议想玩曲水流觞,他们坐溪左,咱们坐溪右,以春日桃花为题赋诗。诸位觉得如何?”

年少慕艾,春日又是个格外旖旎的季节,自然没有人不应。

沈幼莺不好太不合群,便没做声。左右她已经知道了爹爹的状况,安心等到宴会散了离开就是。

一众贵女便在周贞容的带领下去了溪水边。

这条小溪是人工开凿,引活水而入,只有一尺来深,四五尺宽。溪流底部铺满了卵石,水质清冽见底,落叶飘红在溪水中沉浮,别有一番意趣。

伺候的仆役们沿着溪岸摆放了坐垫,郎君们已经在溪对面落座,见贵女们款款而来,都兴致勃勃地看去。

最显眼的自然是沈国公家的二姑娘,她个子高挑,皮肤又极白,打眼望去,一眼就看见了她。那双葱白的手交叠放置在小腹前,款步行走间身姿窈窕,如同工笔绘就的桃花美人图,叫人见之忘俗。

陈王薛湛痴迷地望着沈幼莺,从芙蓉面流连到纤纤玉手,想到等会儿的安排,连血液都抑制不住沸腾起来。

旁人不知他的打算,见他只盯着沈幼莺看,知晓他脾性的郎君不由调笑道:“这位沈家二姑娘,比之陈王的美人如何?”

薛湛用舌抵了抵上颚,眯着眼笑说:“本王又没试过,如何知晓?”

他这话可谓轻薄,但如今沈家失势,沈幼莺自然也不是什么需要敬重的贵女了。若沈家倒了,沈幼莺这样的罪眷,不过就是教坊司里的一个小玩意儿罢了,又有谁会冒着得罪陈王的风险为沈幼莺说话呢?

众人便哄笑起来,许多意味不明的目光投向沈幼莺。

“诸位这是在说什么笑话呢?笑得如此开怀,叫本王也听听。”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忽然极不和谐地插了进来,像把尖刀,划破了宴会的和乐景象。

薛慎却仿若未觉,他坐在宽大的紫檀木轮椅上,上身斜斜依在扶手上,单手支着下颌,被侍卫缓缓推来。

郎君们骤然瞧见他,都吓了一跳,纷纷起身行礼。私底下却快速交换眼色,猜测到底是谁把这尊煞神请来的。

“不用猜了,本王是不请自来。”薛慎笑意盈盈扫过一众鹌鹑似的郎君,又去看对岸神情惊惶的贵女,似乎很享受他们畏惧的模样:“本王今日去大相国寺求了一支签,相国寺的大和尚说本王今日红鸾星动,宜向西行。本王往西行着行着,忽闻此处有笑闹声,便好奇来看看。”

“没想到陈王竟然也在,本王应该没有打扰诸位雅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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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沈修仪是她的逆鳞,沈幼莺脸色一沉,将手抽回来站起身,冷冷看着她:“大哥是被人陷害才下落不明,不是叛逃!你我虽不同母,但却都是父亲的血脉。大哥从前也待你不薄,如今他出了事生死不明,你就这么编排污蔑他?”

沈幼莺其实很少发脾气,沈沐雨被方氏养得骄纵不知事,平日里就喜欢阴阳怪气她,她也只是不软不硬地顶回去,从来没有较真过。

这是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疾言厉色的模样不仅吓到了沈沐雨,也吓到了方氏。

方氏拍了沈沐雨的胳膊一下,打圆场道:“她这也是话赶话瞎说,过口不过心,并不是真这么想。若是修仪能回来,这是天大的好事,我们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盼着他不好呢。”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抹泪道:“你不在家中不知道,沈家现在大不如前,先前中意你姐姐的几户好人家,前些日子陆续都遣了媒人来,话里话外都是挤兑沈家,不愿同你姐姐议亲了。你是妹妹,反而先出了嫁,你姐姐现在到了议亲的年纪,却找不到好人家,她虽不说,但我都知道,已经偷偷哭了好几场了。”

她擦了擦眼泪,叹气道:“她也是心里委屈……”

沈幼莺并不吃她的苦肉计,而是问沈沐雨:“若可以交换,让你去秦王府做王妃,你去不去?”

沈沐雨咬着唇不说话。

沈幼莺重新坐下,道:“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并不是一桩好婚事,又何必酸我的荣华富贵?”

沈沐雨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忿忿瞪着她。

沈幼莺也不想难得回来一次闹僵了气氛,便缓和了语气道:“我知道你的担忧,但那些看沈家败落就落井下石的人家,实在不算良配。而且依着沈家如今的情况,就算你能高嫁,恐怕嫁过去也是要受委屈的。不如缓一缓等沈家过了这个坎再议,我也会为你留意。”

方氏附和道:“王妃说得不无道理,”她拉着沈沐雨坐下,笑道:“还不谢谢王妃,我就说有王妃在,总能给你相看门好亲事的。”

沈沐雨梗着脖子不说话。

好在正气氛尴尬时,沈明江过来了。见母女三人围坐一处都没说话,气氛似有些不对,他虎目一扫,问道:“这是怎么了?”

方氏道:“没怎么呢,就是闲话时说起了卖宅子的事。”

沈明江浓眉紧蹙,大约猜到她们同小女儿说这些的缘由:“不是说了,这事已经定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在主位上坐下,看向沈幼莺道:“前些日子我让你母亲遣散了半数仆人,爹现在只是个白身,一家人也没必要住这么大的宅子,不如卖了拿些银钱,去京郊的庄子上住。也省得你母亲和妹妹在京中听些闲言碎语闹脾气。”

宣平坊住的都是官宦人家,彼此之间有个什么动静都不用隔夜,当天就能传开了。

而且沈明江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打算,他既要查长子的下落,自然不能大张旗鼓。住在宣平坊到处都是耳目,行事实在不便,去了京郊的庄子上,行事也便宜些,必要时候,他可能要自己去一趟秦州。

但这些话就没有必要同方氏说了。

沈幼莺联想到上次在书房的谈话,也隐约明白了爹爹用意。她颔首道:“父亲要去京郊庄子上住,也不一定非要卖宅子,母亲说的也不错,现在卖了,日后想买回来就难了。”

宣平坊距离皇宫近,左邻右舍又都是权贵,这样地段的宅子,万金难求。

沈明江并不在意这些外物:“一处宅子而已,卖了就卖了。我沈家也不是什么累世的世家大族,沈家先祖发迹之时,也不过是地里刨食的佃农。”

沈幼莺见状,便也没有再多说。

一家人闲话片刻,下人便来报说午饭好了,几人便去花厅用午饭。

按理说应该男女分席,但沈家人丁不多,沈明江又是武将,并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便都在一张桌子上吃了。

薛慎和沈明江坐主位,沈幼莺坐在薛慎旁边,沈怀舟则坐在沈明江边上陪席。

因为忌惮秦王的威势,饭桌上除了沈明江和沈幼莺偶尔开口,其他人都如同鹌鹑一般安静用饭。

等用过了午饭,薛慎便要先行离开:“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先回府了,等晚些叫王德顺来接你。”

待了一个上午又用了午饭,秦王已经很给面子了,沈幼莺应下,送他出门。

沈沐雨在旁看着,神色忽然有几分微妙:“她说得那么不情愿,我还以为过得有多苦呢,现在看秦王待她也不差啊……”

她想起什么,扭头问身边女使:“今日王府都备了什么回门礼?”

秦王登门时,女眷是不能露面的,女使其实也不太清楚,但多少听其他下人说了些,便道:“听说备了不少礼呢,鸽子蛋大的东珠、血一样红的红宝……都是些没见过的名贵之物。”

沈沐雨脸色变换,半晌,她扭头往库房方向走:“我去看看。”

秦王府送来的礼太多,库房正在登记造册。

沈沐雨看了礼单,脸色彻彻底底阴下来。她捏着单子气冲冲去了方氏的院子,将单子拍在桌上:“母亲还叫我巴结她,指望她给我寻一门好亲事。可你看看,她在王府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回来却还对我们诉苦,装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亏我先前还被她蒙骗了!”

方氏早就看过单子,安抚她道:“她到底也是秦王妃,这面子上的事怎么会出岔子?你没看她今儿那脸上,涂了那么厚的粉呢。若是真过的好,怎么会如此憔悴?”

但沈沐雨却听不进去了,她脑子全是那一匣子一匣子的珍宝。

那些珍宝,就是从前沈家还辉煌时,她也没见过。可沈幼莺如今却只用来送礼。

嫉妒和不甘在心脏里发酵,沈沐雨咬着唇,道:“母亲可别指望她了,我自己的婚事,自己想办法。”

她定要寻一门比沈幼莺还好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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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莺本来没准备插手秦王后院这些事,可这王氏一听要请大夫,竟然吓得面无人色,沈幼莺就是想装糊涂都装不了了。

“柳氏到底怎么了,请个大夫竟然将你吓成这样?”

王氏垂头不语,脸色发白。

沈幼莺只好同肖侧妃道:“那就去看看吧,柳氏住在哪个院子?”

“住在琅华苑。”

琅华苑靠近后座倒房,离听梅轩很有些距离。沈幼莺打发了其他妾室离开,又换了身轻便衣裙,才和肖侧妃、王氏一起去琅华苑。

一行人刚到琅华苑门口,就看见柳氏的女使红玉埋着头从另一边的拐角处急急忙忙跑出来,她只顾埋头往琅华苑跑,没留神前头来了一波人,撞上时吓了一大跳,跌坐在地上,手里抱着的东西也跟着散落一地。

沈幼莺看去,是用油纸包好的药材,

肖侧妃皱了眉,训斥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柳氏病了,你不在跟前伺候,往外面跑什么?”

红玉跪在地上将药包捡回来紧紧抱在怀里,结结巴巴道:“夫人、夫人她肚子疼,我去给她取药了。”

肖侧妃和缓了面色,轻声细语道:“既然病了,怎么不请大夫来看一看,还要你去外头买药?”

红玉支支吾吾眼神闪烁,春寒未却的天,她的额头汗珠一颗颗往下落。

沈幼莺道:“先去看看柳氏吧,别把小病拖成了大病。”

她正要往里走,红玉却忽然大声道:“别去!”

下意识喊完才意识到对方的身份,她表情变得太快,以至于清秀的面孔变得有几分扭曲:“夫、夫人她正生着病,别过了病气给王妃……”

沈幼莺越发笃定柳氏的病恐怕有蹊跷,她没撞上就罢了,现在撞上了,自然不能这么含糊过去。

她给白螺使了个眼色,白螺立刻会意上前,将红玉半强制地拉到一边去:“别挡着王妃的路。”

柳氏住在琅华苑西屋。

沈幼莺刚进院子,就听见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那声音似压抑着极大的痛苦,断断续续从喉咙里溢出,回荡在有些僻静的院落里,很有几分渗人。

王氏脸已经全白了,她咬唇犹豫道:“她这么叫了一天了。”

沈幼莺看她:“同住一个院子,你没去看看?”

“柳氏总说身体不适,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出门见人了。”王氏低低道。

沈幼莺推门进去,压抑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就回荡在耳边。

里屋的人也听见动静。嘶哑出声:“红玉?药买回来了吗?再去给我烧一盆水,抱一床新被褥来。”

红玉落在后面,身边紧跟着白螺,根本不敢开口,只不住地擦汗。

沈幼莺推开里屋的门,门刚一打开,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浓重的香料味道同女子葵水的血腥味混在一处,令人作呕。

众人下意识掩住口鼻,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沈幼莺快步绕过屏风,便被床榻间的情形吓得动弹不得——

只见柳氏身后垫着软枕半靠在床头,面如金纸,汗如雨下。在她身下,浅蓝的锦被浸了透大滩的暗红色血液,正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紧随她进来的众人都发出惊叫声。

沈幼莺浑身发凉动弹不得,回过神后来猛地抓住拂翠的手臂,着急道:“快,快去请大夫。”

拂翠刚要走,又听她交代:“等等,动静别太大,大夫要请嘴严实的。再让人去前院请王爷,就说、就说我有急事同王爷商议,请他务必立刻来一趟。”

拂翠得了令,匆忙往外跑去。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沈幼莺虽没亲眼见过,但却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

柳氏这副模样,分明是小产了。

而且看红玉和柳氏鬼鬼祟祟的样子,多半不是正常小产,而是吃了打胎药一类的虎狼之药。

想起红玉带回来的两包药,沈幼莺立刻吩咐白螺:“寻间屋子把红玉先关起来,你亲自守着,决不许其他人见她,那两包药你也收好。”

等安排完这些,沈幼莺怦怦直跳的心脏才逐渐平复下来,只是手脚依旧有些发软,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想就这么坐下来什么也不管了,但想起肖侧妃、王氏都在,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府的人手我不熟悉,琅华苑的下人们就交给肖侧妃了。”交代完肖侧妃,她又看向如释重负的王氏,道:“你先回屋去吧,等会王爷过来,怕是要有大阵仗,交代其他人别乱看热闹,免得听了不该听的惹祸上身。”

王氏喏喏应是,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肖侧妃没想到她都吓成这样了,还能这么周到细致,不由重重看了她一眼,才带着女使出去。她得将琅华苑的下人们聚在一处,盘查清楚柳氏的事情都有哪些人知情。

等人都走了,沈幼莺才长出一口气坐下来,看向床榻上从她们进来后就不发一言的柳氏,轻声问:

“孩子是谁的?”

柳氏眼珠微动,转脸看她,声音尖利道:“除了是王爷的,还能是谁的?”

她原本应是个美人,削肩细腰,弱柳扶风。

但此刻鬓发散乱,碎发被汗珠黏在惨白如鬼的面颊上,尤其一双本该风情万种的吊梢眼红肿充血,眼珠僵硬地转动时,透出几分死气沉沉。

总之看着怪吓人的。

沈幼莺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几乎预见了她的结局:“王爷哪一日什么时辰在哪个妾室处留宿,都有起居郎记录在册,若真是王爷的血脉,你恐怕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冒着性命之忧偷偷打胎?”

柳氏脸色又白了三分,不再说话了。

沈幼莺叹口气:“王爷马上就到了,你想想如何才能平息王爷的怒火吧。”

以她对薛慎的浅薄了解,柳氏的下场怕是不会太好。

.

拂翠很快就将大夫请了过来,同大夫一起来的,还有面色黑如锅底的秦王。

他到里屋看了一眼,竟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怒,而是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塌上的柳氏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大夫战战兢兢地上前给柳氏把脉、开药。

沈幼莺这才叫白螺将那两包药拿出来,让大夫看看是什么药。

大夫扒开油纸包一看,就先擦了把汗,躬着腰小心翼翼回道:“这是打胎的虎狼之药……”

“她都如此了,怎么还要买虎狼之药。”沈幼莺不解。

“这胎已有五六个月,许是夫人先前用的药药性太温和,没能将胎落下来,所以、所以才又……”

大夫听见这个问题,拿针的手都抖了下,小心翼翼用余光去瞥薛慎的脸色,绞尽脑汁委婉措辞,生怕一句话惹了这位煞神发怒,先拿他开刀。

薛慎闻言果然笑了声,笑意不达眼底:“五六个月?那孩子岂不都成型了?”

大夫腰弯得更厉害,颤着嗓音说:“……是。”

“设法将孩子弄出来。”薛慎阴恻恻道。

大夫一愣,也不敢问他要个死孩子做什么,只能连连点头应是。

从薛慎来后就跟鹌鹑似的柳氏抖了下,终于抬起头,哀声求道:“求王爷给我一个痛快吧。”

薛慎真心实意地发问:“本王为何要给你一个痛快?本王看着是那般心慈手软的人?”又问:“奸夫是谁?”

柳氏抖如糠筛,不住流泪摇头。

薛慎这回连个余光都懒得再给她,对安安静静装自己不存在的沈幼莺道:“此处血腥晦气,王妃同我出去等。”

沈幼莺无声点头,乖顺地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薛慎嫌弃屋子里晦气,叫小厮搬了桌椅板凳放在院子里,他就和沈幼莺坐着等。

沈幼莺一言不发地坐在他旁边,外面天色逐渐暗下来,下人们将廊下的灯笼依次点上,沈幼莺看着那些晃动光影发呆,无意识地拢了拢衣襟,将冰凉的手藏进袖子里暖着。

薛慎注意到,皱眉:“冷了?”

沈幼莺回过神,下意识摇头说“不冷”。

薛慎却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递给白螺:“替王妃披上。”

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应该相当糟糕,沈幼莺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和他唱反调激怒他,便道了谢,将披风披在身上。

披风比想象中要宽大许多,几乎将沈幼莺整个罩住,长长的衣摆都垂到了地面。

沈幼莺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对面的人,许是他终日坐着轮椅,完全看不出来他身量竟比自己高大了那么多。

她将拖到地面的衣摆往上提了提,见对面的人看着他,一双黑眸闪烁着野兽一样诡谲莫测的光,便不好再独自发呆,搜肠刮肚地找话题:

“王爷让大夫将那孩子取出来做什么?”

薛慎勾唇一笑:“自然是送去给孩子的父亲,让他们一家团聚。”

这是沈幼莺从未想过的处理,一时震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想到那血腥可怖的画面,刚红润起来的小脸又有点发白。

“害怕了?”薛慎问。

沈幼莺习惯性摇头,在他的注视下,想了想,又点头,小声说:“有点。”

“那王爷要将柳氏也一并送去给那奸、奸夫么?”

薛慎笑得越发肆意:“柳氏恐怕求之不得,不过我这人向来不爱成人之美。将她的尸体送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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