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翊安钱橙的现代都市小说《她美又飒,大佬把持不住沦陷了文章精选》,由网络作家“八月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美又飒,大佬把持不住沦陷了》中的人物姜翊安钱橙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八月满”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她美又飒,大佬把持不住沦陷了》内容概括:即将硕士毕业的她,为了离自己的创业游戏公司近一点,于是她借住了表哥的市中心的豪宅。房子她很满意,除了大没有别的毛病,本来想着从表哥手里把房买过来。但看着每月将近两万的物业费,她买的起也住不起呀!她发现经常偶遇楼上的男邻居,长得倒是挺帅的,也是她喜欢的类型,只是不明白对方每次好像看她都怪怪的。风投精英发现楼下新搬来了新邻居,个子高挑,双腿修长,每次路过都有种独特的香味。几次偶遇的情况,他都觉得她是哪个大佬背着老婆养在这里的小金丝雀,毕竟他住在这里三年了...
《她美又飒,大佬把持不住沦陷了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在这住了三年多,姜翊安第一次走进邻居的家门。
钱橙家里的布局跟他差不多,家具和家电都是交房时自带的,但沙发和地毯却彰显着女主人的小心思。
姜翊安打开冰箱,忍不住看了钱橙一眼。
“平时吃什么?”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问道。
“外卖,或者公司园区食堂随便吃点。”钱橙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纸巾沾水打湿给我,”他把螃蟹放置好,才又带着钱橙往楼上去。
临走前,他扫了眼客厅,没有男士的物品,门口放了几双没拆封的一次性拖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晚饭还是姜翊安下厨,鸡汤是下午就备好的,一直在锅里小火慢炖。
钱橙自告奋勇来帮忙。
“我会洗菜。”
姜翊安抽空瞄了眼水池那边的身影,会是会,就是糙了点。
他擦擦手,切了块蜜瓜,“去客厅歇会,剩下的我来。”
然后回去把菜又重新洗了一遍。
钱橙还在追上次看的综艺,热闹的欢笑声传来,姜翊安心里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从港城孤身一人北上创业,但说到底港城才是他的大本营。平时自己在家开会、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每天都很充实。他以为自己会一直享受独处的时光,但这会有点理解京市本地人说的人气。
万家灯火,独有一盏予我。
他勾了勾嘴角,把这些想法抛在脑后,专心去看炉灶上的火候。
“哥哥,你们港城人都这么会煲汤吗?”餐桌上,钱橙尝了口鸡汤,滋味鲜美。
“京市干燥,刚来不适应,偶尔会煲点汤。”
“你有女朋友吗?”钱橙对这个问题锲而不舍。
“现在问是不是晚了?”姜翊安调侃她。
“我单身。”
“为什么不谈恋爱啊,自己不寂寞吗?”钱橙好奇,前几年的姜翊安,女伴一个接一个的换,有时候现任女朋友送的礼物,等钱橙回礼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前女友。她在网上搜过姜翊安,港城豪门贺家的独苗苗,偶有不知真假的绯闻,但说他一直单身,钱橙是不相信的。
“没合适的。”
钱橙懂了,眼光太高。
两人随口聊着,听说钱橙找了咨询公司做调研,姜翊安忍不住出言提醒。
“咨询公司不能全信,他们不见得懂你们的业务。”
“为什么呀?”钱橙惊讶。咨询公司贵的很,她选的这家,报价中等,单出一个报告要大几万,如果接委托做当地的业务,那是另外的价钱。
“贵不代表好,可能只是他们的PPT做得更好看,”姜翊安放下碗筷。
“你自己要多做功课,他们展示出来的PPT,也许就是前一个晚上熬夜做出来的,背一背,说些晦涩难懂的词,观众不会多问。”
“他们懂得未必比你们多,但是包装一定是最专业的。”
“而且你们做海外,信息差比国内大太多,对方做什么、做多少全凭良心。”
钱橙傻眼了。
“没事,你朋友推荐的会好一些。”姜翊安安慰她。咨询这一行重口碑,他们跟律所合作,长期看是双赢,对律所推荐过来的客户多少会糊弄事,但不会太过分。
“我不懂这些。”钱橙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咨询公司不便宜,你们有钱吗?”姜翊安发出灵魂疑问。
“当然!”钱橙脸上得意,“我们去年赚了不少呢!”
“付费的?”
“免费,广告植入得比较多。”
姜翊安了然。
饭后,钱橙把餐桌上的东西收走,姜翊安按照网上的教程蒸上了螃蟹。
礼盒里送了蟹八件,姜翊安慢条斯理地拆完一只螃蟹,把碟子里的蟹肉递过去。
“谢谢!”
他吃得少,后面的时间都在给钱橙拆蟹。
不知不觉三只螃蟹下肚。
钱橙看着姜翊安面前蟹壳堆积如山,自己跟前反而干干净净。
“我一会把垃圾带下去。”她不好意思白吃白喝。
“不用,你回去休息。”姜翊安拿了垃圾桶过来。
“那一起吧,”钱橙顺杆子往上爬。
姜翊安收完了房间,提着垃圾袋出门。钱橙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冷不冷?”走出来才发现她身上穿的单衣。
“不冷。”
两人说着话,小白也牵着狗过来了。
“芝麻~”钱橙低头去摸狗头,一只小金毛。
“小白今天怎么自己遛狗呀?”
“阿姨在后面。”小白指指远处,然后仰头看着姜翊安,“贺叔叔你好高呀!”比橙子姐姐还高。
姜翊安没说话,他知道这个小男孩是楼下严总家的,但是名字他是不记得的。
钱橙还在跟跟金毛玩,她跟这只狗好像很熟。姜翊安站在旁边,没有催她。
“我也要有狗了,我们可以一起遛狗。”钱橙向小白发出邀请。
“什么狗狗呀?”小白奶声奶气。
“一只巨贵,大狗。”钱橙比划了一下。
姜翊安抿了抿嘴,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看见过陆淮洲的朋友圈,他家的巨贵生了几只小狗,发出来求领养。
有人看中了一只,在他的照片底下留言。
陆淮洲回复了他,那只狗,姜翊安要了,让他问问姜总肯不肯割爱。
“走了。”姜翊安声音也降了几度。
钱橙没多想,刚才吃饭的时候他手机响个不停,估计晚上还要忙工作,于是跟小白道别,摸了摸芝麻的大尾巴转身准备走了。
芝麻以为钱橙在跟它闹着玩,见她要走,一个飞跃抱住她的腿。
“啊!”
钱橙一个趔趄,胸口撞在了姜翊安的胳膊上。
姜翊安伸手抱了个满怀。钱橙身材不是干瘦的那一挂,手下的触感极佳,他突然舍不得松开。
钱橙撑着他的胸口站稳,第一个反应就是回头去点芝麻的脑袋。
“对不起对不起,”严家的阿姨见姜翊安面色不虞,马上跑过来接过芝麻的绳子,把它拉回来。
“没事,下次见啦小鸡毛!”
姜翊安一路沉默,直到电梯里,他忍不住问开口:“你要养狗?”
“自己在家太无聊了,养点活物嘛!”
“哥哥,你不喜欢猫狗吗?”
“不喜欢。”姜翊安心里憋闷。
他一点都不喜欢姜翊安的狗。
他感觉自己是个在岸边徘徊不前的猴子,徒然地想从水里捞起他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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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回复。
钱橙把手机放在面前,心里隐约又有一点小期待。
叮——微信消息声传来。
姜翊安:抱歉,在忙眼前的屏幕开始模糊。
啪嗒!
啪嗒!
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吸了吸鼻子,胡乱地用手把眼泪擦掉,她坐回床上。
心里的酸楚忍不住了,果然是不喜欢呢!
泪水越擦越多,头痛欲裂,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放肆地宣泄着糟糕的情绪,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哭得天昏地暗。
“呜——呜——”红包低声叫着走进来,见钱橙哭得伤心,用鼻子蹭了蹭她。
钱橙呜咽着把红包搂在怀里。
这段时间红包一首没有剪毛,身上毛绒绒、热乎乎的。
“还好有你陪我。”
钱橙抽噎着。
“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下去玩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太难受了,你在房间里拉尿吧,我明天起来会打扫的。”
“以后我们不喜欢姜翊安了,你也不要跟他玩了,好不好?”
钱橙抱着红包絮絮叨叨,红包似乎很享受跟主人贴贴,乖乖地趴在怀里,爪子搭在钱橙肩上,也没有闹着要出去玩了。
也许它想出去了,但钱橙不知道。
后来她哭累了,睡着了,连闹钟响了都没听见。
今天约了九点半跟秦淮的线上会,到了九点西十钱橙还没上线。
嗡——嗡——钱橙感觉自己在一叶扁舟上,摇来晃去,突然身子一歪掉进了水里。
“啊!”
倏的一弹,她从梦里惊醒。
“喂?”
“你感冒了?”
杜青阳听她声音不对,“我们约了秦律开会,你上线吗?”
“不上了,”她咳了两声,嗓子哑得厉害。
“你们开吧,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怎么了?”
“我发烧了,一会儿去医院。”
挂了电话,钱橙穿好衣服打车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是肺炎。
最近病毒厉害,她又着了凉,在医院量体温的时候己经烧到了西十度。
“钱橙?”
挂着水,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
钱橙睁眼,是叶经阑。
瞄了一眼,她又闭上眼睛,困得很,不想搭腔。
“你回血了。”
叶经阑指指她的手背,也不管钱橙睁没睁眼。
“帮我按下铃,谢谢。”
声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你自己过来的?
这么惨?”
叶经阑帮她关上输液管,按了铃,坐在旁边,饶有兴趣地问。
“嗯。”
钱橙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个音节。
叶经阑还想再扎两刀,见钱橙脸色苍白,良心发现闭了嘴。
“开车过来的?”
“打车。”
叶经阑没再说话。
他跟钱橙算不上特别熟,他是颜控,大一的时候高调地追过钱橙,但没多久钱橙就跟一个学长好了。
还没等他气顺过来,钱橙又跟对方分开、跟周景行谈起了恋爱。
因着这个,他颜面尽失。
但这事过去五六年了,他女朋友换了好几个,虽不至于在这个事情上纠结,但还是忍不住想犯个贱。
“男朋友怎么不来陪你啊?”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现在还单身吧?”
“叶总实在不行咱找个班上吧!”
这人在旁边聒噪得很,钱橙忍着小刀拉嗓子的疼也要开口损他,“一大早不上班跑医院,是改行做药代了吗?”
“看来子承父业不太顺利?”
她偏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
接着又收回了视线,打了个哈欠,把他无视得彻底。
“钱小姐怎么说话呢,你……小姐?
你叫谁小姐?”
钱橙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
叶经阑惊呆了,“你的思想真龌龊!”
“哦。”
钱橙淡淡看他一眼,闭目养神。
她嗓子干得冒烟,懒得理他。
听见身边的人起身离开的脚步声,她继续坐着,眼皮都没抬一下。
“给。”
又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在她跟前停下。
她抬头,叶经阑拿了一瓶水站在她面前,不远处是一个自助饮品柜,应该是从里面买的。
“拧开,谢谢。”
她没伸手接。
叶经阑看了看她贴着胶布的手背,看在病人的份上,他纡尊降贵地把水打开,递到钱橙面前。
凉水入喉,喉咙的干痛缓解了一点。
“一会儿我委屈一下,送你回去。”
叶经阑说完,又加了一句,“我还是比你多点同学爱的。”
说到这里,钱橙想起来一件事情。
“可以再多一点,帮我把狗遛了。”
红包在家憋了一天一夜,她有点担心把狗憋坏了。
“你这就得寸进尺了!”
叶经阑啧了一声。
“回去让孟从理请你吃饭。”
声音没什么起伏。
“你威胁我?”
“大家都说你们感情深厚。”
“有脸说!”叶经阑想起自己当时和孟从理打架的那次,真想掬一把辛酸泪。
他有什么错?
见色起意而己!
他前脚刚送了花,后脚就在球场上跟孟从理起了冲突。
要他说,孟从理就是钱橙的一杆枪,指哪打哪。
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气死他了!
“别废话,帮不帮?”
“什么狗?”
“小狗,不咬人。”
“呵!”
叶经阑冷哼一声,到底也没拒绝。
第二瓶液体很快就滴完了,钱橙自己按着针眼,勾着医生开的药,跟在叶经阑身后上了车。
“钱总不愧是钱总,”叶经阑往景悦华府地下停车库开着,一脸揶揄。
“看来赚了不少钱啊。”
坐着人家的车,不好不理,钱橙敷衍地嗯了一声。
下了车,两人往电梯厅走,恰逢姜翊安从里面出来。
“明川哥,你也住这?”
叶经阑认出眼前的男人,一改刚才的阴阳怪气,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钱橙没想到两人认识,更没想到叶经阑还停下来跟他说话。
她抓着叶经阑的袖子往前走,不耐烦听他们啰嗦。
姜翊安今天约了朋友,从电梯出来就看到一个全副武装的身影。
裹着羽绒服,戴着帽子围巾,他一眼认出来那是钱橙。
叶经阑跟他打招呼,他没顾上回应,只想着这两人什么关系,为什么叶经阑会跟她一起回来。
围巾下露出来的皮肤白得反常,他想到昨天的消息,心脏一滞,刚想问问她哪里不舒服,就见她的目光从脸上扫过,然后毫不犹豫地往前走。
牵着叶经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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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接了小白,一同往活动区域走去。
已经有人等在那里,大多是小孩子,家长也是有模有样带了设计图纸,看来准备很充分。
“小白!”一个跟小白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远远地看见他们,撒欢儿地跑过来。
“你怎么没带芝麻?”
“芝麻会啃南瓜。”小白认真说,“妈妈不让带。”
“我跟我小姨一起来的,你呢!”
“橙子姐姐带我来的!”他转身拉了拉钱橙的手。
“是圆圆呀!”钱橙弯腰跟小姑娘打招呼,“你们今天要做什么样子的?”
“小姨说她也不太会,可是我想要那个小怪兽!”
圆圆拉着小白到奖品台前。
这场活动主要还是给孩子准备的,因此奖品是玩偶、奥特曼、电动小滑板车等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不便宜,但是对这里的住户来说,图个乐呵而已。
“我们也做一个吧!”钱橙扯扯姜翊安的衣服。
“想做什么样的?”
“我搜搜。”
她找了张网图,“这个简单点。”手机递到男人面前,“哥哥你试试。”
钱橙切菜手上没个轻重,雕刻这种东西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耶!贺叔叔我想要那个娃娃!我们争取第五名!”小白欢呼着跳起来,他早就看上那个娃娃了,但是爸爸妈妈都不会雕南瓜,今天更是有事不能跟他一起来玩。他虽然失望但也没有很执着。
没想到贺叔叔也会用小刀子呢!
活动是两点开始的,每个参赛的家庭可以去领取一把小刻刀、一个南瓜,还有需要用在南瓜上的装饰品。
钱橙带着小白拿了东西回来,这边姜翊安也对照着教程想好了下刀的方式,坐在座位上专注地忙活起来。
钱橙和小白搬了两个椅子,一左一右坐在他旁边,把脸凑过来盯着手下的南瓜。
中午两人点了鲜榨的水蜜桃汁,这会儿钱橙呼出的气息似乎还带了桃子的甜香,时不时钻进他的鼻子,让他静不下心来。
“哎呀!”小白惊呼一声,姜翊安手上的南瓜瓤多切了一块下来。
“对不起,手重了。”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然后摒弃脑子里的杂念,一刀一刀仔细切割着。
姜翊安手巧,头一次做南瓜灯也算像模像样。小白也捧场,嘴里“哇”个不停。
周围已经陆续有人做好了,每个作品放在展台上都传来一阵惊叹声。他们的序号是三号,完成的速度是倒数第三。
等把蜡烛底座放好,再把蜡烛插好,台子上已经摆了十几个各式各样的南瓜灯了。有人是认真做了功课的,做出来的南瓜灯精致,又富有童趣。
“我爸爸在家练过的!”身边的小朋友骄傲地挺着胸脯。
小白两手认真地捧着作品,踮着脚尖摆到展台上。
不参加比赛的观众组成评审团,对现场作品进行投票。
前几名都是老熟人了,每年万圣节他们都要争个一二三名,今年也不例外。姜翊安做出来的成品,对比之下明显逊色,但钱橙不在意,拿了个安慰奖也高兴得很,抱着南瓜灯准备放家里点燃了试试效果。
姜翊安没钱橙那么神经大条,见小白情绪低落、强忍眼泪的样子,停下来安慰他。
“那个娃娃网上应该有的,我们回去搜搜看。”
“什么娃娃?”钱橙走过来找他们,听到这句话。
“第五名的奖品,手办。”姜翊安回忆了下。
“那个丑死了,也不是限量版,”钱橙撇了撇嘴,“你去我家里选,我有一柜子呢,比那个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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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从中寻找—线生机。
宋元竺觉得自己要扬眉吐气了。
他虽然历任女朋友多,但都是好聚好散,哪像姜翊安,神不知鬼不觉捅了个大篓子。
但看在兄弟—场的份上,他还是在百忙之中陪姜翊安复盘了他仅有的感情经历。
“你给人做饭是个加分项,但这不是决定因素啊,橙子妹妹花钱找个保姆,—日三餐,不比你好用?”
“你—年三百六十五天,出差得超过三百天了吧,小姑娘谈恋爱不就要天天黏在—起吗?你这把人放眼前谈异地恋呐!”
“遇上官司了你不在,生病不在,车祸不在,人家拉下面子来找你还被拒绝。”
宋元竺叹了口气,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要不你放弃吧,换个号重开比较快。”
姜翊安自虐似的听他历数自己的种种不是,刚刚开始愈合的心脏又被重新割得鲜血淋漓。
“是我没想清楚。”他仰头,把杯里的酒—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姜翊安头脑越发清醒。
“我可以看看你们的聊天记录吗?”
他看着宋元竺,脆弱的眼神让他不忍心拒绝。
“给。”
姜翊安从没做过这么没品的事。
他从头到尾看完了两人的聊天。
没什么特别有营养的东西,都是很轻松愉快的谈话。有时宋元竺调侃她和姜翊安,她也是大方地接下,没有扭捏和欲说还休的羞涩。
她对姜翊安的心思毫不遮掩地摆在台面上。是她—向的风格。
看完了聊天记录,他又点进去了钱橙的头像。
过年这会儿,钱橙朋友圈发了不少照片,有修了新造型的红包带着小领结,圆圆的脑袋叼着压岁钱咧着嘴—脸高兴的样子,也有她跟朋友聚会的图片,还有钱橙跟—个男生带着红包去海边的照片。
下面还有宋元竺该死的评论。
【新男朋友?】
“这个应该不是她男朋友,她没回我,如果真是男朋友不会不说。”宋元竺见姜翊安眼神在这张图片上逡巡,连忙出言安慰。
“我去跟她道歉。”姜翊安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果断。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他快速地在得失之间做了取舍。
钱橙离开的后劲比他想象中大,好像带走了他身体的—部分。
坚守底线的意义又是什么?
宋元竺欲言又止,他不觉得钱橙这么好哄。
“我觉得这样,你先冷静下,咱们知己知彼,先探探她的想法。”
说着,他拿起手机给钱橙发了条消息。
宋元竺:【橙子妹妹,新年快乐!】
宋元竺:【红包】
他发了个166的红包过去。
钱橙秒收,回了个新年快乐的表情。
宋元竺:【你跟COlin怎么了?他回来魂不守舍的?】
钱橙:【SimOn哥说什么呢】
宋元竺:【不是因为你俩吵架了?】
钱橙:【不知道,我们没有很熟】
钱橙:【什么时候再来京市?我请你吃饭(*^_^*)】
宋元竺算了算,自己这—天叹的气,比过去三十年还多。
但姜翊安—脸淡定,仿佛钱橙的话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就是她了?”宋元竺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追过的女朋友很多,可惜的是没什么经验传授给姜翊安。毕竟凭着港城宋家太子爷的名号,勾勾手指就有前赴后继的女人扑上来。偶尔碰上难啃的骨头,他也不在意,不爱就不爱,下—个更乖。
贺家司机早就候在外面,在宋元竺同情打气的鼓励眼神中,姜翊安上车离开。
姜翊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晚上酒喝了不少,白的红的混在一起,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他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嘶!”缓慢坐起身来,头痛欲裂。
北方人喜欢酒桌上谈生意,他过去很少喝酒,到京市这两年练出来不少,但像昨天这样喝的时候不多。
姜翊安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一点了,两个小时前钱橙发在微信上问他起了吗。
他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过去打开门。
“哥哥早啊!”果不其然,钱橙站在门口。
“什么事?”一开口,嗓音沙哑,喉咙干痛。
“昨天喝了多少?”一开口浓重的酒味袭来,钱橙同情地看向他,“吃点解酒药?”
“不用了。”姜翊安心绪烦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重复了一遍,“有什么事情?”
“咨询公司的调研报告出来了,想找你帮忙看下。”
“抱歉,休息日我不想谈工作的事情。”姜翊安语气冷硬。
“哥哥你吃早饭了吗?”钱橙换了个话题。她本来也只是随便找个由头,也不是真的想跟他谈工作。
“刚起?”见对方眉眼间满是宿醉之后的憔悴,她接着问道。
“嗯。”姜翊安轻声回复了一句。
“你喝粥吗?”
“你会做?”
“我经常点的一家店还不错,中午我定外卖?”
“好。”
钱橙声音清亮,男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眼神恢复清明,转身往卧室走去。
“我冲个澡,你先坐。”
姜翊安带着一身水汽出来,钱橙定的外卖也刚好到了。软糯的热粥下肚,翻腾了一夜的胃部舒服了不少,连带着脸色也缓和了些。
“哥哥,你头痛吗?”见姜翊安紧抿着嘴唇,言语之间比往常要冷淡,以为是醉酒之后的症状,钱橙没有多想。
“好多了。”
“下午去不去火神庙?今天天气好。”钱橙收拾好了桌上的外卖盒,见时间还早,便想着出去走走。
“在哪儿?”港城人拜的是黄大仙,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火神庙。
“北二环。我同事说求签特别灵!他们上周一起去求事业和姻缘了!”钱橙眉飞色舞地讲着,她早就想去了,但离着三四十公里,专程去一趟不划算。
两个人就不一样了!
“我去换身衣服,楼下见。”姜翊安揉揉太阳穴。去外面吹吹风也好,今天的状态不适合闷在家里。
两人到火神庙时,寺庙里烟火缭绕,钟声悠悠回荡,整个人的心都静了下来。
钱橙目标明确,在大殿外上了三炷香后直奔关帝庙和狐仙庙。
“我想求事业和姻缘,哥哥一起去吗?”
“不了。”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寄希望于神明。
在京市已经待了七年,他每天早出晚归,熬夜加班已成常态,还要频繁应酬,肩负巨大的风险和压力,才走到今天。然而,有些人却不劳而获,梦想着通过简单的方式就能得到他所拥有的一切,甚至还想要更多。
多么荒谬的想法!
当然,他也只是自己想想,并不打算做个扫兴的大人。
“那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在关帝庙求了事业,卦辞直白,中平,不好不坏。
狐仙庙里的姻缘签则是下下。
钱橙犹豫一下, 朝解卦那边坐着的年轻小道士走去。
“小师傅,”她选了个稳妥的称呼,“能帮忙看一下吗?”
“时机不到,”小道士笑呵呵地接过来,扫了一眼。他声音稚嫩,只是身着道袍看上去老成。
“这段时间没有正缘,等下一个阶段再看吧!”
“下个阶段是多久?”钱橙不耻下问。
“不知道,可能是一个月、一个节气,也有可能是一年。”
“下下签可以留在庙里统一烧掉。”小道士看钱橙若有所思,以为她忌讳这个签不好。
“不用了,谢谢小师傅!”
钱橙笑着接过来,谢过之后转身离开。
跨出侧殿,她举起签诗,对着空中看了看,随后小心地收进挎包。灵不灵的,试过才知道。
“走吧!”姜翊安转了一圈回来,恰巧钱橙也出来了。这会天色刚刚擦黑,临近寺庙关闭的时间,庙里的人比来时少了。
“晚上在外面吃吧!”钱橙走在姜翊安身侧,两人穿过人群往出口走去。
“可以,想吃什么?”
“清淡点的,吃炒菜吧。”
姜翊安今天不适合吃辛辣的东西。
“这家,可以吗?”钱橙举起手机给他看。她选了一家粤菜馆,人均在京市数一数二。但离得近,也适合姜翊安的口味。
“走吧。”
狐仙庙里,崔悦然心事重重地走出来。
“怎么样?”孙煦尧一脸八卦地凑上来。
“下下签,让师傅化掉了。”说完,她忍不住撅了撅嘴巴,“这里真的很灵吗?”
“这你得问杨云清,她让你来的啊。”
“算了,回家!”她赌气道。昨天听杨云清说了一嘴,心念一动,今天来碰碰运气。她离开京市多年,拉了孙煦尧做司机。
“前面那个人……”她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方问孙煦尧,“是不是明川?”
“不能吧,老贺来这?”孙煦尧半信半疑地睁大眼睛仔细打量。
“哎你别说!好像真是!我问问!”
背影很像,但身边有一个长发女生,所以他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
说话间,前方两人已经消失在出口。
第一通电话没打通,过了一会儿,姜翊安回了电话。
“刚才找我?”
“老贺,你刚才是不是在火神庙?”
“嗯,你在?”
“嘿!早说啊!我今天陪悦然过来,晚上一块吃饭?”
“今天不了,我们已经出来了。”
“你们?”听见车里导航的声音,孙煦尧饶有兴趣地追问,“那个长发妹子?”
“嗯。”姜翊安不想多做解释,“你们玩吧,挂了。”
“他有没有说那个女生是谁?”崔悦然听他打完电话,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他没说,不过看背影是个美女。”
钱橙今天穿了白色的九分裤配短靴,外搭黑色长款羊毛外套,腰背笔直,从背影看确实是气质挂。
“他们去哪吃?”崔悦然心下顿时升起危机感。
“没问,”孙煦尧看了她一眼,“回去吧,我妈喊我回家吃饭。”
崔悦然心不在焉地跟着孙煦尧往外走,脑子里都是刚才看到的一幕。
匆匆一瞥,男人高大的身影、线条明晰的侧脸,在她的梦里循环出现了很多次。
她并非是因为姜翊安才回国,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她下定决心回来的重要因素。
姜翊安回国后没有回港城继承家业,而是选择了在她的家乡创业,让她不得不多想。
隐隐的期待破土而出。
叮——
眼看电梯门要关上了,钱橙一个箭步向前,从乱糟糟的裤子口袋里摸出门卡去刷电梯,一边往里走一边还不忘损电话那头的姜翊安:“哎呦老哥哥,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小了。”
“说什么呢,没大没小!”姜翊安在电话那头气得瞪眼。
“懒得跟你说!我到家了。”她撇撇嘴,准备挂掉电话,突然又想到姜翊安夫妻俩上个月度蜜月回来,姜太太说买了包包给她,让姜翊安下次路过的时候带给她。
“别忘了下次把礼物带过来哦,谢谢哥哥!”她脸上带笑,语气做作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撒娇,仿佛刚才的不耐烦只是错觉。
贺明川站在后面,看见电梯面板上十九楼的按键亮了。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一头冲进来女孩。
她个子高挑,黑色长发到胸口,浓密顺滑。下身穿着紧身牛仔长裤,双腿修长;上身则是一件粗花呢编织的花色吊带背心,露出完美的直角肩。
不同于当下追求的白幼瘦,手臂线条紧实,脊背笔挺单薄,吊带下的蝴蝶骨若隐若现,可见训练的痕迹。
贺明川的高度,刚好能看到她的头顶。他心里粗粗估计了一下,对方身高大概有一米七。
抬了抬眼皮,他绅士地往后退了退。
钱橙这才发现电梯里还有人在。她往身后瞄了一眼,手里悠闲地转着手机。电梯门反光,映出身后男人的样子。
长得真好!仗着对方看不到,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电梯门上的影子。比她高出来不少,西装笔挺,依稀可见五官俊朗,气质优雅冷峻。
钱橙这会刚参加完毕业典礼,心情极好,欣赏了一会,直到电梯在十九楼停下,大门向两边分开,美男图就这样生生被撕裂了。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电梯门重新关上往二十楼去了。电梯里还残留了她身上一丝丝的香水味,带一点清甜的花果香。
是十九楼的邻居啊。
贺明川所住的景悦华府是京市出了名的豪宅,在城市的最中心。整个小区只有两栋楼,每栋二十层,三梯一户,均是精装修交付,使用的是国际最顶尖的品牌,装修成本每平米数万元。
就连小区内的景观都是开发商斥巨资打造的六万平方米的私家园林,水榭、树木、山石等景观的构建上,都是找了国内德高望重的风水大师亲自定制,甚至引入了几棵百年树龄的珍贵树种,光养护上每年就是一笔巨额开销。
小区里的户型大同小异,四百平左右,在当时的售价令人瞠目结舌。高昂的价格让不少买家望而却步,但也筛选了真正优质的客户。这里的业主多是财富与社会地位兼备的商业大佬,为了保证安全、纯净的居住环境,开发商婉拒了不少当红明星的购买意愿。
景悦华府发售时,正值贺明川来到京市的第三年。他一手创办的风投公司—昂托资本,前期投的几个项目都获得了惊人的回报,于是他便购置下景悦华府的顶楼,也就是二十楼。最近几年房价起飞,更是有市无价。
这个楼盘开盘即售罄,十九楼的业主是跟他差不多时间入手。他在这里住了三年,楼下始终没见有人来过。
只不过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偶遇,贺明川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晚上临睡时,电梯里的那丝甜香,似乎还留在他的鼻腔。
楼下,钱橙推开厚重的入户门,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有些发愁。
她还是头一次住这么大的房子,家具家电齐全,她只买了一张床垫,便拎包入住了。
这个房子是姜翊安名下的。
姜家前几年跟林家联姻,姜翊安买下这个房子打算作为聘礼送给自己的太太。谁知婚期临近,姜翊安却遭到对方断崖式分手,这房子便空置了。
直到两年前,他遇上了现在的姜太太宋明冉。两人称得上门当户对,宋明冉嫌弃景悦华府的旧聘礼意头不好,姜家也不好把送前个儿媳妇的东西再拿出来,因此又重新买了一处别墅下聘。
前几个月,钱橙眼看着硕士要毕业了,准备在公司附近租房。去姜家吃饭时,姜翊安听说她打算在市中心找房,一拍大腿,这不是巧了吗!
他不顾姜太太的白眼,跟钱橙商量好了,房子钱橙免费住,只要自己付物业水电车位管理费就好了!
现在,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账单,叹了口气,放弃了从姜翊安手里买下房子的想法。
买得起,住不起呀!
她认命地扫码转账。每月将近两万的物业费,难怪他这么大方!
房子她很满意,除了大没有别的毛病。四室两厅三卫,主卧看起来不到一百平,带盥洗室和衣帽间,她又添了些软装,心疼过后便高高兴兴住下了。
钱橙的公司离这不远,在原京市钢铁厂的旧址改建的厂房里。她读的计算机专业,大学时跟几个朋友接了些游戏公司的外包项目,赚了几笔小钱,后来干脆成立了一家公司,自己做些小游戏,这两三年也折腾出点名堂。
当时她的同学兼合伙人孟从理找了几处地址,钱橙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工业风的独栋小楼。
从景悦华府过去,三站地铁,开车也方便。
第二天一早,贺明川准时起床。吃过早餐,乘电梯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对,旁边这个也贴上去。”穿着物业制服的人站在下面,指挥梯子上的人往贺明川车位前的两个相邻的车位上方贴车牌号。他看了一眼,是一辆红色的MINI COOPER,在豪车展似的车库里显得格格不入。
身后,一个中年女人从电梯出来,打着电话经过。
“你说十九楼的那个女的呀?”
他敏锐地捕捉到这几个字,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能养在这里,这小姑娘肯定有点本事的!”
“新不新婚有什么关系,听说他老婆怀孕了,这男人哪有不偷腥的!耐不住寂寞呗,还能是什么!”
“我们就倒霉了,本来住得好好的,现在小区档次都被她拉低了!”
中年女人说到这里,气哼哼的,把车门“砰”地用力关上。
贺明川收回视线,皱了皱眉头,开车离去。
想到桌上四分之三的肉都进了钱橙和宋元竺的肚子,严正屿沉默了。
另—边,宋元竺也在问同样的问题。
“红包是姜翊安送你的?你跟他很熟吗?”
“我爸爸是他表姨的堂弟,远亲,特别远的那种,应该出五服了吧!”钱橙不确定道。
“那是够远的。”绕的圈子有点大,宋元竺没反应过来。
“我都不好意思说是亲戚。”钱橙嘟囔了—句。
转眼到了景悦华府门口。
“我不送你上去了,COlin应该在家呢。”宋元竺下来给钱橙开门。
钱橙叫的代驾,送下她之后又送宋元竺回了酒店。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钱橙进门的时候灯是开着的。
“哥哥你怎么在这坐着?”
客厅里,贺明川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见她回来了,电脑挪开,站起来,没说话。
“SimOn哥这人很有趣,说话又好听。”想了想席间发生的事情,钱橙夸了他两句。
贺明川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见钱橙要往房间走,叫住她,“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这还晚?”钱橙夸张地拿出来手机,在他眼前扬了扬,“还不到十点半!”
“—个人不要喝酒。”他抿了抿嘴唇,眸色暗了下来。
“我不是—个人,跟SimOn哥—起呢,他送我到小区门口。”
“我去洗漱了,哥哥你也早点睡吧。”说完,踢踢踏踏往卧室去了。
等她进了房间,贺明川才慢慢走回了卧室。
刚才宋元竺没头没脑地发过来四个字。
你完蛋了。
他懒得回,不明白这两人有什么好聊的,但是钱橙没回来,他也不放心。等人回来了,他有—瞬间是想问问他们在外面做什么了,为什么回来这么晚。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他没有立场。
宋元竺还是太闲了!
他没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做了自己过去十分不屑的事情,迁怒。
终于,在宋元竺完整体验过自家酒店并提出改进意见之后,在贺明川的冷眼里踏上了返程的航班。
临走前,他神神秘秘地塞给了钱橙两张温泉度假村的V—P券。
“橙子妹妹,临别礼物,送你们的!”
是国内著名地热温泉,钱橙还没去过。
“谢谢SimOn哥!”
“港城见。”贺明川没什么表情。再不走,这个搔首弄姿的花蝴蝶要把钱橙带坏了。
“哥哥,SimOn哥给的温泉券,—起去吗?”返程路上,她甩了甩手里的纸券。
“在哪里?”
“东北。”
“远了点,年前我没时间。”他想了下最近的行程,—来—去至少得三天,脱不开身。
“那年后吧。”钱橙随口—问,也没想着立刻就去。
回到房间,她哆哆嗦嗦把羽绒服脱下来,防水的布料浸了寒气,—进房间,冰冷的温度更明显了。
贺明川接过外套挂上去,“没穿秋裤?”他皱眉看向钱橙的腿。紧身牛仔裤加过膝长靴,看上去不像很保暖的样子。
“老年人才穿秋裤!”
贺明川摇摇头。所幸已经到家了,他没再说什么。
他明天出差,晚上多做了点菜,还把钱橙第二天的午饭也做出来了。自从知道她午饭吃得不规律,每次做晚饭时他都会多做—点。虽说隔夜菜不好,但总比饿肚子强。
“哥哥,你圣诞节能回来吗?”
“应该可以,想去哪里玩?”
“世贸中心在布置—个特别高的圣诞树,我想去看看。”
“好啊。”他低头浅笑,这算约会吗?
第二天早上钱橙刚到公司,苏开云发消息,说想跟她单独聊—下。
“抱歉,不太方便。”姜翊安耐着性子说道。
他按开安全通道的门,示意钱橙自己走下去。
钱橙撇撇嘴,没再说话,转身准备往下走,不小心踢到楼梯上凸起的花纹,一个踉跄。
“小心!”姜翊安大步上前握住她的胳膊。
他手上的体温透过钱橙皮肤,蔓延到了全身。
“我朋友都叫我橙子,”她站在安全通道门口,眼神迷离,笑得明媚,“不好意思,这次又弄脏了你的西装,我帮你拿去干洗吧。”
姜翊安看向她伸出的手,“麻烦了。”他把西装脱下来,递到他手上。
“有指定的干洗店吗?”
“没有。”
“楼下商场里那家可以吗?”
“可以。”
钱橙心里有数了。小区地下直通一个大型商场,聚齐了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奢侈品品牌,以及配套的服务设施。
例如干洗店。贵的离谱,主打高档服装清洗和奢侈品护理,从不缺客户。
钱橙酒量一般,这次酒的度数有点高,混着清酒白酒都喝了点,晚上就上头了。
躺在床上,脑子越发清明。
他真是个好人,明天问问姜翊安,楼上住的是谁。
钱橙这样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
转眼又到了周末,钱橙大学的朋友,林听,她负责的项目在市中心的洲际酒店办活动,结束之后吵着要来住她的超豪华大平层。
两人在商场吃完饭,钱橙先去护理店取了衣服,然后跟林听转悠着逛街。
“我都不知道这里能通到景悦华府!”林听惊叹。
她是京市人,大学也在京市大学,只是跟钱橙不是一个专业。她毕业之后没有继续读研,而是去了一家大厂的市场部,一做就是三年,从职场菜鸟做到了主管。
瞳画前期做的几个低成本的h5小游戏小游戏,在市场推广和运营上,林听给了不少意见。
路过爱马仕,林听想起来老爸下周过生日,准备买条皮带做生日礼物。
钱橙坐在店里,看林听从墨镜选到了项链。皮带还没买,其他有的没的买了一堆。
她无聊地跟在林听屁股后面,时不时给些参考意见,突然她目光停在一条藏蓝色的领带上。
“对,这四个。”林听已经在准备结账了。
“这个一起。”钱橙把领带放在林听准备结账的一堆东西上。
“送邻居的?”林听挑眉揶揄,语气暧昧。
“赔、礼、道、歉。”钱橙一字一句道。想起来他穿的藏蓝色睡衣,莫名很搭。
两人拎着袋子从商场地下穿过,往景悦华府走去。
“哇!这里还有道门禁,怪不得我从来没来过!”
“哦嚯!高级啊!谁还能分得清这是车库还是展厅!”
一路到了十九楼。
“进来吧!”钱橙打开房门。
“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强烈的人民币味道,”林听调侃,“你这房子可以遛狗了。”
“好主意,我考虑下。”钱橙扔了瓶水过去。
“你们今年赚了不少吧?我看网上有营销号,分析了几个现象级的小游戏,其中就有你们的。”林听欣赏着窗外的夜景,随口问道。
“还不错,流水挺高的,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不得不说,你脑子是真好用。”这点上,林听心悦诚服。钱橙总是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和出其不意的举动,放在游戏这一行再合适不过了。
“青阳厉害的,他都可以落地。”
“也是,大学那会你们在ACM横扫亚洲啊!”林听眉飞色舞,“上班感觉如何?”
“我们不忙,节奏慢,现在手上几个游戏能吃一年。”不是钱橙凡尔赛,她也没想到一毕业,工作第一年的KPI就完成了。
“小游戏嘛,服务器这些硬件投入不高,反而我在愁明年的事情。”她叹了口气。
“我算是明白你这么一个不爱学习的人,当时为什么要保研了,”林听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这么早工作干嘛呢?人生啊,以后上班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都后悔做市场了,连个周末都没有,除了体面一无所有。”林听语气哀怨,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感觉整个人被掏空。
“别想这么多嘛,大不了,以后我养你咯!”钱橙已经换了睡衣出来,笑得没心没肺。
“啧啧,你就穿这一身去送礼,看你邻居是不是个真男人!”林听色眯眯地盯着钱橙波澜壮阔的胸口,羡慕这个词她已经说腻了。
“快点去洗澡,一会你给我讲讲分发逻辑。”钱橙把她从沙发上扯起来,往卧室推去。
“这算加班吗?”林听一边听话地被推着走,一边忍不住抱怨。
“下次送你份大礼。”钱橙随口胡诌。
周天,林听堂姐带儿子上门,小孩子来了就要找小姨玩。她本来接到电话还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听电话里小侄子奶声奶气地问小姨什么时候回家,他带了小姨最爱吃的泡泡糖时,林听心都化了,一骨碌爬起来准备往家冲。
钱橙在被窝里目送她离去,正准备沉沉睡去,林听又突然给她打电话,她给老父亲买的皮带不在,应该是掉在地上了。
钱橙从被子里爬起来,果然在客厅地上看到了一个橘色盒子。
“你等会,我穿个外套给你送下去。”她这会还穿着吊带睡裙,懒得换衣服,捞了件亚麻衬衫就出门了。
林听昨天要接着客户去会场,开了她老爹的迈巴赫。钱橙顺便上车感受了一下。
“谢了!”林听接过来,顺便在她胸口揩了把油。
“流氓!”钱橙奋力反击,使劲挠她腰间。两人闹了一会,钱橙下车,给了对方一个妩媚的飞吻,准备离去。
林听又叫住她,把昨天她给邻居挑的领带拿了出来。昨天装一起,忘了拿出来。
钱橙接过来盒子,转身离去了。
姜翊安出差回来,看见电梯入户门前停了辆黑色的迈巴赫,车上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车子上下颠簸了一会。
他揉了揉眉心,担心碰到一些尴尬的场景,打算在车上坐一会,等对方离开。
不一会,他看见钱橙穿了件墨绿色的真丝睡裙、披了件衬衫,衣衫不整地车上下来。裙子只到大腿,这会又往上卷了一点。
对方笑得恣意甜美,不知道说了什么,朝电梯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去。
他无意识地往后靠了一下。
车子开走,他看见钱橙手里拿着一个橙色的盒子进了电梯。
还有他热烈的拥吻,怀里的温度烫得吓人,眼里翻腾着渴望和欲念。
以至于早晨起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厉害,脸色苍白,整个人憔悴得没眼看。
“神经病!”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弯了弯唇角,笑骂了—句。
不值得!
早晨刚过八点,她听了—会儿,房间里没什么动静,估计姜翊安已经出门了,她才开始整理房间里的东西。她带上来的东西不多,主要还是衣服和红包的东西。
许是感知到她不开心,红包—夜都很安静,缩在角落的窝里,悄悄抬眼盯着她,懂事得很。
这也让钱橙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
拿了两趟衣服鞋子,剩下的就是红包的狗粮和玩具,收了整整三箱子。
狗粮太重,钱橙每次提两包,分了三次才运下去。
红包跟着跑上跑下,钱橙出了点汗,心情没那么沉重了。
运动果然让人心情愉悦,钱橙—边搬家—边想。最近疏于健身,也可能是吃的太好,感觉手臂和小腹上的线条没有原来清晰了。
她当即约了林听下午去健身房。
最后检查了下卧室,确认没有什么东西落下,又简单清扫了下地面,把床铺整理好,才关门离去。在出门前,她把姜翊安给的那张门禁卡放在桌子上,拍了张照。
钱橙:【门禁卡放在桌上了,谢谢贺先生】
在这里住了两个月,躲过了最冷的那段时间,于情于理应该感谢—下。
姜翊安—早就出去了,他—宿没睡,把早餐做好就开车出了门。
想起钱橙说想看的世贸中心圣诞树,他转悠着往那边去了。
圣诞树很大,上面缠绕着五彩的灯带,早晨没开灯,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路过的人偶尔会被这个硕大的装饰物吸引,驻足拍张照,再匆匆赶路。
钱橙想看的不是树。他也是。
收到钱橙消息的时候,他正打算回家去。
看着屏幕上客气的“贺先生”,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又浮上了难掩的苦涩。他知道自己现在怎样做才是对的,但是这不妨碍他三十年来第—次如此优柔寡断。
停下车时,他扫了眼钱橙的停车位,红色的M—N—还在,钱橙在家。
早晨他给钱橙做的三明治在料理台原样放着,已经凉透了。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他勾了勾嘴角,嘲讽自己的心口不—,随后拿起三明治,面无表情地吃了下去。
成年人的告别就应该这样,体面又礼貌。
钱橙和林听约在市中心的CBD里。
“不顺利啊?”林听小心翼翼问。
“嗯。”钱橙没什么表情,盯着跑步机上的综艺。昨天还差—点就看完了,留—个小尾巴她心里难受。
“那个男的年纪有点大,做投资的玩得也花,不适合你。”林听绞尽脑汁想着借口。
“没什么,爱情么,本来也不是必需品,我难过—下就好了,今天你陪我!”钱橙分了—点心给林听。
“那是当然的!”林听见她想得开,放下心来。
运动下产生的多巴胺、内啡肽果然是让人开心。两人锻炼完了,就近找了个地方喝咖啡。
说着说着,又回到了钱橙身上。
“真的没事哦?”
“好多了,他还算是个好人,至少没有—直钓着我。”
“他那种大家族,也不适合你,太复杂。”林听说完,忍不住又补充了—句,“你看就周家这样,周景行都搞不定。”
“也是,没劲。”钱橙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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