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想明白那件事之后,吾便把许多心思都放在了都放在了朝事之上,也逐渐把心思放在了梓潼与二位侧妃心上,记得有空闲便去梓潼与苏嫔孟嫔宫殿中坐坐,也会抽出时间来多与长安长乐相伴。
长乐一首乖乖巧巧的,见到吾总是笑着,而长安缺好似天生于朕有仇,塞给他的玩具总是到处乱扔,把漂亮的剪纸塞到他手上,他总是下一瞬便撕碎。
不一会儿,朕上次从三黑斋里购置的各种小玩意儿竟尽数被他毁掉。
……吾有些无言,本想打他几下,又劝自己。
是你在他一出生便把他立为了太子,是你对他寄予厚望,以国为名,是你让他觉得天下安定都离不开他。
所以,不是他的错,是你的错。
所以打是不能打的,最多只能在心里骂上几句。
无可奈何地想完之后,只又得匆匆前往三黑斋,多置办些小玩意儿。
而刚踏进三黑斋,黑老头却一反常态地,往朕手里塞了个荷包。???????
今天怎会如此反常?
我怀疑自己是被长安这孩子气疯了,因而产生了幻觉,但手掌里沉甸甸的,确实是财物。
可黑老头一向视财如命,又为何无端给我钱?
正欲开口询问,黑老头却率先开了口。
“五爷,上次您来店里遇见的那位姑娘,并未用您的钱买玉佩,而是事后用自己的钱买走了那块玉佩,还把您的钱留在这里,让我见到您之后还给五爷您。”
黑老头说着,还是那一副点头哈腰姿态,语气里尽是献媚讨好。
她竟没要吾的钱?
我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又回想起她之前跟吾说明自己想要那玉佩的姿态,她性格虽看起来有些怕生腼腆,却依旧能在当时的情境不卑不亢地表明自己的意愿,想来也定是不愿平白无故受人所赠。
本想说些什么,却只是问了一句“你也看出那是位姑娘?”
“嘿,小的毕竟也为商多年,与各式各样的人打过交道,自然能看出。”
“那姑娘虽一身男装,也未施粉黛,但说话和走路的姿态,却并未加以掩饰,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位姑娘,只是……只是说来也怪异,往往女扮男装的姑娘性格豪爽,行事有些莽撞,但是吾看那姑娘却并不像这么回事,并且口音也不像京城人氏,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五爷,需要派人调查么……不必,她扮成男子模样怕是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贸然惊动人家也不好。”
我及时制止了黑老头要说的话,虽然吾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和动机。
可我们的相遇本就算是在大街上因为汹涌的人潮而“狭路”相逢,又何谈得什么阴谋算计?从她的眼底我能看到澄澈和坚定,从她坚决想要为她母亲求得玉佩那时,从她不肯白白受吾馈赠,坚决要把东西还给吾之时,吾便不信她会心怀恶意,不愿调查她,也不愿破坏她心底的美好。
萍水相逢,还是更愿意以善意相待。
我想完,默默攥紧了手中的荷包。
将要买的物品的清单交给黑老头之后,吾默默打量着手里的荷包,荷包的料子素素的,只有一角用浅蓝色线绣了一个小小的“宸”字。
一小会儿,黑老头己经将东西打点完毕,吾如数递给他一包银子,随后,又多给他二十五金钱。
“五爷,这是?赏你的。”
“哟哟哟,这可怎么使得……谢谢五爷。”
他说着,欲拒还迎了一番,笑眯眯地把银子收下了。
“先别急着谢吾,吾还想带走一样东西。”
“五爷想带走的是何物?你可还记得那日存放那枚玉佩的盒子是哪一个,吾看那盒子倒是做工精致,雕花细致,定不是凡物,便想买下它。”
“……”黑老头的表情有些僵在那里,大概是既想赚钱,又不敢欺瞒于吾,只得颤颤巍巍道,“五爷,那盒子,只是个普通的雕花盒子,五爷若喜欢,就送给您好了,不必如此破费……可它在朕心里却不普通,所以便想买下。”
吾很难说出当时非要这么做的理由,明明只是萍水相逢,明明吾对那姑娘并无半分男女之情。
可就是希望买下那个盒子。
或许我们以后并不会再相逢,也不会知晓彼此的名字,或许吾多年之后也不会记得这件小小的事情。
但盒子会替吾记得,它里面曾经放过一块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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