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欧阳元泉”又一新作《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江凌霄云雪尧,小说简介:。在圈子里可谓是查无此人。而这次让他大爆的古装言情剧,也属于意外爆冷。是另一部S级剧因为剪辑问题推迟了档期,才把他的剧临时抓过来填个档。谁能想到他恰好踩准了市场的剧荒期,凭借一个美强惨又深情的男主角色出圈。剧未播完,剧中的女主又突然曝出了戏外恋爱风波,惹得一群CP粉下头,直接转成了任泓的唯粉。于是任泓吃到了所有的红利。......
《完整作品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精彩片段
但现在这里却这么热……要么,是空调坏了,要么就是……她现在人有问题!
“你在看什么?”
突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云雪尧的后颈处传来。
……
云雪尧脑海里的闹钟,响了。
“你在看什么?”
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没有任何征兆的,突兀地响在云雪尧的耳侧。
云雪尧骤然回头,下意识地往后退。
但身后是墙,她后背抵到了冰凉的液晶空调面板上。
很凉,很凉。
方方正正一块,贴在她衬衣的绸缎上,像一条冰冷的蛇,盘踞在她的后颈下方,伺机而动。
眼前的男人隔得很近。
倘若她没有在转身的时候后退,那可能嘴唇都会擦过对方的脸庞。
是任泓。
那个被娱乐圈戏称天降紫微星的男人。
“你好。”隔得这么近,云雪尧甚至都没办法和他握手。
她往旁边挪了挪,目光和对方的眼神直直的碰撞在一起。
嗒!
一滴水顺着任泓的发尖垂落,滴在了云雪尧的手背上。
他刚洗完澡,披了一件浴袍,满头湿漉漉的。
云雪尧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好,比荧幕上,照片上,都还更要好看一些。
但她也清醒的认识到,这个男人远没有他对外表现得那么朴实无华。
近看,他的五官因为骨量充沛,而显得极具攻击性。
轻易就令她警惕戒备。
江凌霄也常常让云雪尧感觉危险,但那种危险,通常不会引爆她脑内的警报器。
相反,哪怕是他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压在窗台边上,云雪尧的内心深处也是放松的。
这算得上是和江凌霄相处十三年来,唯一得到的好处——她胆魄胜过常人。
可是,此刻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任泓,却让云雪尧浑身的细胞,快速的进入了一种备战模式。
这种直觉在下一秒得到了证实。
她挪动,他就抬手,撑到她脸侧的墙壁上,堵死了她的路。
那滴水,就是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从发尖甩落的……
“你是记者?”任泓问,眼神从云雪尧的额头,一直移到了她的脚尖。
云雪尧立即就看出了轻佻。
她心底莫名有股烦躁在涌动,原本就热得不正常的室内,仿佛又添了一层邪火。
“任泓先生,我是兴业娱乐的记者云雪尧,按和您的团队约定,来对您进行深度采访,”
她在两人狭窄的间距之间,拿起了自己胸前的记者证。
“深度采访?”任泓偏着头,眯起眼,眼神黏在云雪尧的脸上,“有多深?”
云雪尧心底忽的蹿上来一股恶心。
任泓从籍籍无名到爆红,只用了三个月。
他过去实在称得上糊,只参演了几个小制作的电视剧,在里面当过镶边男主。
在圈子里可谓是查无此人。
而这次让他大爆的古装言情剧,也属于意外爆冷。是另一部S级剧因为剪辑问题推迟了档期,才把他的剧临时抓过来填个档。
谁能想到他恰好踩准了市场的剧荒期,凭借一个美强惨又深情的男主角色出圈。
剧未播完,剧中的女主又突然曝出了戏外恋爱风波,惹得一群CP粉下头,直接转成了任泓的唯粉。
于是任泓吃到了所有的红利。
娱乐圈已经近半年都没有出过新顶流了,任泓的出现填补了流量市场的空缺,给日渐疲软的行业打了一剂强心针。
而由于他忙于工作,话不多,又有不少资本护航,迄今为止也没有曝出过任何负面新闻。
“你哭了,”他声音滴水成冰,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沈渊清,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这样哭,为了……一个男人。”
一个不叫钟言笙的男人。
他突然俯身,抓住她的发髻,逼她扬起脖子。
“沈渊清,你居然可以为了他哭。”他牙都要咬碎,眸子里泛着令人战栗的猩红,“你为了他下跪,一次、两次,为了他求我,认错,一次、两次……你为了他哭,第一次哭……”
他声音都变调,冷笑声尖锐而古怪。
他重复着那几个字句,“一次、两次,为了他……呵!一次、两次……呵!一次、两次……呵!为了他……”
沈渊清在发抖。
因为疼痛,也因为恐惧。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钟言笙。
他过去轻视她嘲讽她甚多,她从来没有试过挑衅他到极限之后,会从他那里收获什么。
“我会把他推下去……”钟言笙凑近了她的耳朵,齿间如魔鬼的低语,“让他在柜子里摔成一堆烂泥……嘘——别怕,沈渊清,今晚上有我陪你当凶手。他是,你和我一起害死的。”
说完这句话,他把她重重摔到了地上。
“不要——”沈渊清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了窗边。
她挡在柜子前面,张开了双臂,头发也散落在肩头。
她脸色惨白,声音哀凄得像孤崖上的风啸,神情里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
“你先把我也推下去,你踩着我的尸体犯你的罪……钟言笙,今晚上只有你是凶手!”
钟言笙猛地把柜子往旁边一堆。
笨重的柜子砸到地上,发出几乎四分五裂的巨响。
他随即一步上前,掐住了沈渊清的脖子,把她头朝下往窗外按下去。
“你以为只有你有胆量去死?”他的声音和窗外的风一起,呜咽着灌入她的耳中,“你以为只有你们云家人敢去死?”
“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和你师哥一起去死?你以为我不敢跟你一起跳下去?”
沈渊清被掐得不住咳嗽。
血液涌到脑中,悬空的半个身子,令她的世界混乱颠倒。
她只感觉钟言笙也压下来。
同她一起跌入这个扭曲的世界。
他呼吸的热气混入夜风,盘桓在她鼻息耳际。
温热粘湿的液体,滴在她的脸上,
“沈渊清,你就算是死,也只能跟我一起死!”
……
……
沈渊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窗外回到屋内的,也不知道钟言笙是怎么放开她的。
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又咳又喘。
眼前横倒的衣柜底部,有一个破开的大洞。
地上和墙上都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屋子里有两拨人对峙,乱哄哄地指着对方放话威胁。
俞子舜站在其中一边,拳头上滴着血。
钟言笙在另一边,被人架着,脸色发青,嘴角和衣襟上也都是血。
魏弘蹲在沈渊清身边,大声说着什么。
沈渊清努力集中注意力,她听到魏弘声音里带着恳求,“云小姐,回去吧,霄爷昨晚上到现在都没合过眼,滴米未进,连一口水都没喝过,你别再折磨他了……”
沈渊清继续咳,边咳边笑。
他对她施暴,差点把她和无辜的俞子舜推下楼。
结果他的人却说,云小姐,求求你别再折磨霄爷了,求求你饶他一命吧……
“真的,云小姐,自从你上周开始闹,霄爷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就算是这样,他看到你喜欢的裙子,还是让我给你卖下来,他昨天还让我去中医院,找最有名的正骨医生,给你拿治落枕的药……”
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顾知浔认真把马姐的叮嘱都记下来。
下班的时候,同组的徐森突然神神秘秘地叫住了她,“师妹,今天云江那边找你是……”
“没什么事。”顾知浔对徐森露出一个笑,“一切交给法务,相信公司。”
办公区里静可闻针落,还没走的人或低头看手机,或专注整理文稿。
等顾知浔离开,窸窸窣窣的声音才终于响起来。
“真会说漂亮话!”
“我要是和太子爷有一腿,我也有底气和云江对簿公堂啊,我还能想采访谁就采访谁,想拿什么一手信息就能拿什么一手信息……”
“嘘——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我说是谁了吗?谁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呀。”
徐森听了,连忙笑嘻嘻地插嘴,“姐姐们,这样说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敢做为什么不敢让人说?”
“人家那叫命好,有太子爷护着,可以去挑林简瑜的事儿,在座诸位没那份本事,就别去试了,换成你我,怎么死都不知道。”
“什么本事?”有个女同事嗤笑出声,“床上的本事吗?”
不怀好意的笑声淅淅沥沥在办公间里起伏。
此时娱乐部的人走了一大半,留下来的都自成一团。
“哎……”最先挑起话题的女同事把桌上的文件狠狠一摔,“为了个任泓我都加班三天了,功课做了一大堆,最后被一个关系户截胡,你们就说我气不气?”
这话算是挑到了所有人的玻璃神经。
“说得谁不是一样,我连他以前读书的学校都联系了,谁知道,呵!”
“今天这饼落在座的谁头上我都忍了,就她我不能忍,一个新人,这行的门都没摸到,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
“行了行了,靠点皮肉本事能走多长远?天道好轮回,我就不信太子爷真能替她顶着云江,也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而已,玩腻了也就扔了。”
“那你们说,她会不会也走……那种路子,去勾引林简瑜,把事情解决了?”
“林简瑜?呵,人家有殷柔晴,看得上她?”
“这可不一定,万一人豁得出去呢?睡一个是睡,睡两个也是睡,可以躺着把事情办了,何必学我们苦哈哈靠自己奋斗?”
“那她就去睡吧,嘻嘻,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同行曝光……”
……
顾知浔快步走在街上。
今天她下班早,因为约了中介看房。
俞子舜自作主张帮她退了昨晚那套出租屋,还把自己一套房子的钥匙给了她。
顾知浔不能收他这份人情,又不能没有住处,只能紧急看房。
说实话,对于一个勤劳的记者来说,房子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不出意外以后她要么就在公司加班,要么就是在出差。
俞子舜的挑剔和坚持,顾知浔不是特别懂。
说到底,他还是不够相信她,怕她因为物资的匮乏和环境的贫苦,动摇了离开林简瑜的心……
但俞子舜也应该明白,她并不是温室的花朵,不会因为移栽到室外,就娇气到枯萎。
“云小姐。”魏宏意外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魏助理?”
“云小姐,别闹了,”魏宏一上场就苦口婆心,“真的别闹了,霄爷昨天才进了医院,今天就被你闹出院,你还要怎么样才肯回去?”
魏宏的脑回路,顾知浔同样无法参透。
分手是林简瑜提的,现在又怪她不肯回去?
顾知浔早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是错,但她不知道会错到这么离谱。
“云小姐,就算你对霄爷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多少也要记点江家的情吧?”
【今晚上本来有他参与的综艺要播,内部消息会把下一期没他的顶上来播了,他的这期还不知道是直接埋了,还是重拍,还是把人P了……】
难怪,资本下场参战,任泓的重要资源怎么还保得住?
……
沈渊清往上翻。
【护肤品那边没宣布解约,不过店面广告撤了。我这边冒充粉丝去责问了,对方客服说代言人还是他。】
【方便面的代言没动,但是屏蔽了几条和他的互动。我也装粉丝去骂了,推说是平台出了BUG,不是他们屏的……】
也正常,还有粉丝的韭菜没割呢……
人家花大价钱请的代言,本没回够怎么行?
但是紧接着,沈渊清就在微博上看到万人抵制任泓代言产品。
不少“路人”纷纷点名代言厂商,说他们袒护失德艺人,以后再也不用他们的产品了。
任泓在持续加码下跌……
从天降紫微星,到失德渣男,只用了堪堪二十四小时。
……
手机在响。
沈渊清看了一眼,接起来。
“小姐姐,你小心点,我听说任泓那边要报复你……”打电话来的,正是任泓的初恋女友。
沈渊清是第一个联系到她的人,也是第一个从她嘴里撬出真相信息的人。
但最后,她还没出手,对方却自己出来爆料了……
“你是怎么听说的?”沈渊清饶有兴趣。
“他经纪人找我,威胁我……说所有搞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包括你。”任泓初恋说着连忙解释,“我没有出卖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觉得这事情是你干的……”
“那究竟是谁干的呢?”沈渊清反问,“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除了我,还有谁联系过你,让你自己去爆料?”
“对不起小姐姐,我答应过对方不说出去的。我只是打电话提醒你一下,任泓这人报复心很强的,他好不容易才红起来,这下栽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任泓初恋说完,连忙断了电话。
沈渊清起身,打算打扮打扮出门。
今晚上部门团建。
当然,也有庆祝打脸橙丽之嫌。
穿上漂亮的小裙裙,抹上最近流行的玫瑰豆沙红唇膏,刚刚打开门……
沈渊清马上想关门。
但已经迟了。
嘭的一声……
一直站在门外的钟言笙,撑住了门。
他注视着眼前的沈渊清,眼下浮着青色,“你打算去哪儿?”
橘色的波点大摆裙,头发蓬松的扎了一根辫子,懒懒地搭在肩上,系着同色的发带……眼前的沈渊清,简直像一只刚刚从花苞里诞生的精灵。
沈渊清只能松开了门,论力气,她远远不及钟言笙。
她后退一步。
因为钟言笙已经得寸进尺地踏了进来。
他放肆地打量着她的住所。
小小的一室一厅,但比上一次那个寒酸的老小区房好多了。
装修家具还算干净温馨,墙上挂着抽象风景画,柜子上摆着可爱人偶娃娃。
但沙发堆了好几条色彩不一的裙子。
看得出来为了出门,沈渊清做了精心的打扮。
让钟言笙觉得扎眼的是,里面竟然没有一条白色的裙子。
他一低头,发现沈渊清连鞋子都是牛仔色的。
整个住所,包括她这个主人,都花枝招展得让人眼花缭乱。
“霄爷,有什么事吗?”沈渊清神色中难免警惕。
钟言笙闯入这里,就像撒旦闯入了伊甸园,恶魔降临在人间,室内的温馨舒适瞬间荡然无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准备去哪儿?”
腰上,是谢宗玉火热的手掌,唇上,是燃烧的恣意放纵。
聂呈安没有反抗。
但她还是在喘息的间隙中,险些笑出声。
他现在攫取得有多凶猛,往后她的罪过就有多深重。
哪怕她永远都是默默承受的那一方,也都是她的错。她的美貌,她的温顺,她的爱慕,都是她的错,引诱他的错。
“嗯……”唇上传来刺痛感。
聂呈安忍不住皱眉,他又咬人。
咬得这么重,火辣辣的疼,好像她不是一个有感知的人,而是一个可以任由他发泄的工具。
手掌抵在他胸膛上,聂呈安这一次,把这一口给他还了回去。
她是发了狠的咬,直觉齿间都传来了血腥味。
谢宗玉一顿。
转眼掐住她的腰用力,直接把她举了起来,让她凌空攀附到了他的腰上。
聂呈安想要趁机摆脱他,却被他抓住按下来。
纠扯之际,他突然暴怒,一把捏住她的后颈,手指都卡住她的喉管。
“聂呈安,”他眼中一片危险的猩红,闪着凌乱又冲撞的电流,“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跨了一步,和她一起栽入了身后的喷泉池里。
凉凉的水,瞬间翻滚着灌入了聂呈安的眼耳口鼻……
……
聂呈安,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五年前,她也听到过同样的一句话,来自同一个男人……
十八岁的成人礼,江家为她大肆操办。
谢宗玉身为江家少主,却无故缺席。
聂呈安等到宴会结束,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她一个人蹲到后花园茂密的蔷薇花丛下,偷偷委屈。
却听到他的声音突然从花丛深处传来,“尧尧,过来,我给你一个特殊的礼物……”
……那个晚上,是甜蜜的混乱,是痛楚的幸福,是颠覆她人生和认知的起点。
可是第二天她从他臂弯中醒来,开心又小心地抱住他的时候,却被他无情地推开。
他冷冷地注视着她,像看一个陌生又让他厌恶的什么东西,说出的话,让她震惊,
“聂呈安,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你怎么就……那么脏呢!
……
水声从耳际流开,哗哗作响。
聂呈安被呛得晕头转向,肺都要咳了出来。
低温的水从高热的皮肤上滚过,让毛孔收缩,把热量锁住,又让神经因为温差而打颤。
谢宗玉提着她,把她捞起来,又捏住她的脸颊。
“他碰了你哪里?”
他指腹粗粝地摩过她的唇,“这里?还是这里?”
聂呈安只顾得上咳嗽。
眼睛鼻子以及喉咙,都火烧似的疼。
“谢宗玉,你是不是有病?”俞子舜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放开她!”
聂呈安听到水池外一片喧闹。
俞子舜似乎被谢宗玉的人拦住,发生了冲突。
谢宗玉终于松开了她,跨出了水池。
聂呈安也跌跌撞撞站起来,她双眼模糊,只能看清谢宗玉走过的地方,淌着水。
她艰难地弯腰,扶着水池的边缘,爬了出去。
刚刚直起身子,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翻转着朝后面倒了下去。
“雪尧!”
她听到俞子舜在大声叫她。
水重新淹没她的脸,她的脖子和手,水流气泡沸腾的声音,占据了她的全部听力……
……
聂呈安觉得忽冷忽热。
一会儿像被投入了冰窖中,冻得她瑟瑟发抖,一会儿又像被扔进了熔炉,热得她快要蒸发了。
她难受得要哭起来,鼻子和喉咙却又像被棉花塞住,让她不得不张大了嘴求救……
没有声音。
她仿佛被割掉了声带。
商时潋走了回来,问魏宏,“我的包呢?”
魏宏赶忙取了给她。
商时潋拿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发现东西一样不少,松了一口气。
姜宁挽不放她走,她就坐回了陪护床上。
在他阴沉的注视之下,一件件整理自己的东西。
倒是殷柔晴表演欲旺盛。
“凌霄,该吃药了……”
“我削一点水果,你吃吗?医生说可以吃一点的。”
“凌霄,你看,这是近期我收到的几个剧本类型,你看哪一个比较适合我呢?”
偶尔姜宁挽会回答她,她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娇羞无比,“好的,凌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商时潋恍若未闻,她发现自己的心脏远比想象中坚强。
她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找魏宏,“有手机充电线吗?”
魏宏颤颤巍巍地看了姜宁挽一眼。
充电线……只有霄爷那里有一根,霄爷不说话,他不敢擅自取用。
商时潋顺着魏宏的眼神看过去,瞬间明白。
她低头去做其他事,不再要求。
“自己过来取。”姜宁挽生硬地出声。
商时潋充耳不闻。
姜宁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下去。
殷柔晴见状,连忙懂事的起身,“我给雪尧拿过去吧……”
“拿什么过去?”
江夫人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哎呀,”
她笑着打趣,“我才一天没过来,好好的VIP怎么变双人病房了?”
在她的身后,赫然跟着一同进来的,是俞子舜……
“妈……”
姜宁挽终于知道了商时潋的胡闹是从哪儿学来的。
江夫人居然把俞子舜带了进来!
她是嫌岁月太过静好,想制造点腥风血雨吗?
“凌霄你也真是的,我一过来,就看到俞少站在病房外,人家好心好意来探望你,你怎么能把人拒之门外?”
江夫人还振振有词地教训姜宁挽。
她回过头,把魏宏赶开,坐到商时潋的身边,“尧尧,你怎么了?阿姨听说你晕倒了,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啊。”
她握住她的手,皱眉,“怎么这么凉?”
她立即往姜宁挽那边看了一眼。
殷柔晴已经一改刚才没骨头靠着病床的样子,挺直了腰,也和姜宁挽隔开了一定距离。
上次江夫人不留情面的那些话还犹如在耳。
殷柔晴对江夫人这种不按理出牌,又有权有势的“未来婆婆”,有种天然的畏惧。
然而江夫人还是冷笑一声,“难怪,心都冷了,手能不凉吗?”
姜宁挽就觉得江夫人很是无理取闹。
“妈……”
“别叫我妈,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江夫人没好气。
她起先还说姜宁挽开了窍,知道把两人病床安排到一起,有利于大家重修旧好。
谁知道过来一看,好家伙!
人和殷柔晴亲亲热热靠一块,合着搁这儿恶心她的尧尧呢!
“俞少,你坐呀,”江夫人心里不痛快,也想把人恶心回去,她对俞子舜笑得亲切,“看我多傻,俞少怎么可能来探望凌霄呢。来,坐尧尧这儿来,我们尧尧多可怜,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住院,多亏俞少你关心她。”
俞子舜难得被人说得不好意思。
商时潋晕倒被姜宁挽强行带走,他担心她醒来又受委屈,想要进来看着又不让。
不得已才给江夫人打了电话……
江夫人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身为晚辈都觉得尴尬。
“是你给我妈打的电话?”
俞子舜还没坐下去,姜宁挽已经发难。
商时潋的事情,他特意嘱咐身边的人不准透露给江夫人。
除了俞子舜……为了接近商时潋,他从来不择手段。
云家人,从不走回头路……
骨子里的固执与孤勇,谱成了十三年前的绝唱。
周淮珒心想,她永远也吃不到这个教训。
她这一生唯一在半道上反悔铩羽的,只有对孟清萦的爱。
一次,就足够了。
她的人生已经过去二十三年,再没有给她试错的机会。
魏宏紧张祈祷之际,周淮珒已经这回身,绕过他,继续匆匆而行。
“云……”魏宏不敢再拦人。
因为他看到,对面的迈巴赫动了,直接横插过街,斜向了周淮珒的身旁。
“上车。”
这一次,周淮珒清晰地听到了孟清萦的声音。
她睫毛轻颤,须臾,却眸色清亮地看向前方。
这一次,换她不再给他一个眼神。
“挡住她。”
随着孟清萦冰冷地下令,迈巴赫突然车轮转向,霸道地碾上了行人道,如一面拔地而起的墙,横在了周淮珒的身前。
咔——
车门打开了,对着周淮珒半敞。
“上车。”孟清萦重复。
这次,周淮珒被迫看到他。
看到他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侧颜,略显苍白的脸颊,以及血色浅淡的唇。
她想多了……
孟清萦依然没有看她,傲慢如常。
“霄爷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清楚吧。”周淮珒知道自己此刻走不掉了。
她心静如水,坦然和他相对。
“从兴业离职,撤稿,道歉——”他转过头,稍显憔悴的面容依然俊美如俦,“——给殷柔晴,道歉。”
周淮珒咬住了下唇。
所以,他三番两次找过来,归根结底,只是为了殷柔晴。
为了他的殷小姐不受外界非议的委屈……
可能,还是为了避免,将来这段风流官司曝光,给他的殷小姐落下一个第三者插足的坏名声?
亏她刚刚还自以为掌握了和他相处的精髓,稍微有点遗憾。
但转瞬间,周淮珒又笑了。
“我以为,章特助转述得,不够清楚。”
“离职可以,撤稿,不可能,”至少让她撤稿不可能,除非兴业愿意妥协,
至于给殷柔晴道歉,
“绝不可能。我有没有造谣,霄爷最清楚。”
孟清萦转回头去,周淮珒清晰地看到他后牙槽重重地磨了一下。
“周淮珒,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霄爷从来没有给我过任何机会,谈何最后一次?”周淮珒打断了他,她语气难掩轻讽,“何必装得好像,给过我多少大方恩惠。”
孟清萦眸中的寒意,霎时四溢。
周淮珒已经低下头,客气疏离,“我还有事,霄爷也日理万机,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她转个弯,疾步离开,顺带在前方拐入一条单行道。
所幸,孟清萦没有再追过来。
或许是因为无法逆行,或许是谈判失败,再没有追上她的必要。
周淮珒总算松口气。
她现在真的太忙,事情件件重要且紧急,不容分心。
她因此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了一点从前孟清萦不想理她的心情。
是她过去太闲了……
闲到全部的世界,所有的注意力,都只能放到一个男人身上。
结果,献祭了自己,还显得廉价无比。
……
和任泓的深度采访约在三天后。
恰好他要飞到珅城拍个广告,团队给了周淮珒罕有的三个小时。
听到风声的同事们,看周淮珒的眼神又降了一次温。
任泓走红之后堪称劳模,每天行程排到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他时尚感强,盘靓条顺,业务熟练,异常勤勉,常常这边结束一个通告,就要踏上飞往另一个城市的飞机。
休息全靠赶路。
周淮珒能拿到三个小时,在同事们的眼中,只能归咎于有更大的资本插手,为她争取到了得天独厚的采访资源。
这么有理有据。
周淮珒把丝袜拿了起来,“好。买了的退不了,主管事先也没交代清楚,是你的锅,先给我转账吧。”
对面商场一双丝袜都一百多。
她不当这个冤大头。
李明姗就笑,“雪尧家境不是很好吗?把钱看得这么重。”
“哦,”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差点忘记了,雪尧你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看着周淮珒微变的脸色,李明姗连忙笑道,“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说了出来。雪尧,你不会生气吧?”
周淮珒没有父母,李明姗在帝传的时候就打听到了,是系里面有个教授不小心说漏的嘴。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个孤女,到底有什么底气和她争俞子舜。
直到那天,在珅大外面的美食城,她看到俞子舜和周淮珒在一起。
李明姗才明白,周淮珒的底气,是俞子舜给的……
男人的宠爱,就是她最大的后盾。
李明姗把周淮珒搞到金融部,每天磋磨她,使唤她,换着法子的折磨她。
但周淮珒总是宠辱不惊,她的气定神闲和泰然处之让李明姗心气不顺。
直到今天,她才终于找到了她的痛点。
果然,找准了她的自卑点,才能精准的羞辱她。
但没等她多得意几秒,周淮珒的脸色就已经恢复如常,
“我不生气的主管,”她继续用那种波澜不惊的语气,柔和地说道,“毕竟主管父母双全,不能体会我从小父母双亡的痛苦,还可以笑着把这份痛苦当众摆到我眼前,欣赏我加倍的痛苦。”
“我……”李明姗脸色一变,“你……”
她想辩解,却突然察觉自己已经落了下乘。
想骂一句“你哪里看起来痛苦了”,更是给自己减分。
周淮珒那番话落地,一切已经清楚明了。
李明姗讥讽别人原生家庭的不幸,已是大大的失格!
李明姗忿忿地闭了嘴。
她再恨周淮珒,也有自己的骄傲。
她是兴业的公主,是个家世优越能力出众品格完美的女人。
嘲讽周淮珒无父无母,一是失了教养,二是告诉大家,她已经黔驴技穷!
“算了,”周淮珒不管李明姗的脸色,朝外面走去,神情自若,“等我买回来,主管一并给我钱吧。”
……
但是等她买了回来,李明姗却黑着脸,“你买的这是什么颜色?”
“买之前发图给主管看过了,就只有这个颜色了。”周淮珒说道,“主管你明明说了可以,不会不认账吧?”
李明姗不再和她虚与委蛇,“我怎么知道你手机有色差?一个小时以后我要开会,你去其他商场,在开会之前给我买一双回来。”
周淮珒知道,李明姗就是故意给她难堪。
她刚刚输了一局,恼羞成怒要从其他地方找补。
行,周淮珒笑笑。
“主管给报销就成。”
金融部的工作历程吧,说不上很有启发,但十分有趣。
直到,周淮珒校到了一篇稿子……
一篇,有关秋毫的稿子。
……
……
宋慈的宅院里。
胡悦霞小心的陪着笑脸,“宋慈老先生,上次采访您的记者升了职,调去了其他部门。所以这次换我来采访您……”
“采访我什么?”宋慈冷冷地看着胡悦霞。
在他身边,坐着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胡悦霞不认识,宋慈也没介绍,但她直觉对方是个人物……
因而更加小心谨慎。
“就是我们上次约好了的,下半期的收藏主题。这是采访框架,您先看一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可以告诉我,我们避开。”胡悦霞把单子递了上去。
话没说完,江夫人就愣住了。
曲书彤黑着一张脸走下来,眼尾和髋骨处青紫,嘴角微肿,下巴上还有明显的划痕。
看起来,也并不比沙发上拿着冰袋敷脸的俞子舜,好到哪里去。
江夫人于是就更气。
她柳眉倒竖,丹凤眼吊起来,“你看看你这个怂样,打人就已经很蠢了,自己还被打得更惨,江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俞少怎么没把你给打死!”
俞子舜:“……”
一时分不清江夫人究竟是在骂谁。
曲书彤走到江夫人跟前,眼神却临视着俞子舜,“滚出去。”
俞子舜神情一冷。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江夫人却忽的把提着的一口气放了下来,打乱了气氛。
“还好还好。”她拍着心口,目光带笑地看着慢慢走下楼梯的顾时乘,“尧尧还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看到殷柔晴那张脸的时候江夫人也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顾时乘也吃了亏。
现在见她仪态规整,面容干净,神情端雅,就知道问题不大。
一旁的殷柔晴顿时急了。
“阿姨,”她哭红了眼,半边脸高高肿起,“您刚刚说过打人是不对的,会让她给我道歉……”
“我说的是凌霄和俞少,”江夫人语气依然温柔,“女孩子的事情,能叫打吗?那不叫打,那叫有点小摩擦。”
“再说了,”不等殷柔晴辩解,她又劝道,“她打你,你也可以打她呀!”
“你没能打到人,是你自己没本事。柔晴啊,不是阿姨说你,女孩子该泼辣的时候就要泼辣点,你老是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什么都争不过的,现在这个时代,病美人早就不流行了。懂吗?”
殷柔晴:“……”
同样也搞不清楚江夫人到底是在帮她呢?还是在踩她?
明明她上次还说现在的女孩子都疯兮兮野叉叉的,称赞像顾时乘那样温柔似水的古典美人已经很罕见了。
……这老女人,还真是云江集团驰名双标!
“苏阿姨。”
顾时乘走过去,江夫人就拉住了她的手,笑盈盈地望着她,“尧尧,阿姨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赶忙过来看一看,见到你还在,这颗心就放肚子了。”
顾时乘看着江夫人那张熟悉亲切的脸庞。
有些话梗在喉咙里,却也不得不说。
“苏阿姨,我今天只是过来归还一些东西,马上就要走。”
十岁那年来到江家,江夫人待她只比亲生女儿还好。
顾时乘知道,她报答江夫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接受所有她对自己的好。
但今天,她只能让她难过了。
“我和曲书彤……分手了。我提的。”
她说她提的。
而不是她选的。
给曲书彤留一点最后的情面,也给自己留一点倔强的尊严。
客厅里,瞬间静到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在场的众人,纷纷神色各异。
殷柔晴眼里迸发出了光彩,俞子舜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江夫人惊呆愕然。
而曲书彤的脸色,瞬间阴沉,风雨欲来。
他刚刚是怎么跟她叮嘱的?
专程让她管好自己的嘴。
结果她倒好,一下来就掀起腥风血雨。
她就这么喜欢成为事件的焦点?恨不得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江夫人对她那么掏心掏肺的好,她却利用她对自己的关怀来引起她的焦虑。
说她狼心狗肺,一点也不过分。
江夫人是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尧尧,这……阿姨知道凌霄一向不会说话,也不懂得疼人,都是家里人把他宠坏了。阿姨以后会好好教他的,你就别和他计较,啊?”
“阿姨其实不用太担心,”殷柔晴生怕顾时乘应了江夫人的话,连忙抢白,“云小姐就算和凌霄没了缘分,还有俞少这么好的姻缘等着呢。今天俞少为了云小姐,可真是拦都拦不住……”
“殷小姐,我和曲书彤是有点旧怨。”殷柔晴目的太过明显,俞子舜不由得当即出言反驳,“但还牵扯不到顾时乘身上。”
“是这样的吗?”殷柔晴佯装吃惊,遮住嘴笑,“刚刚俞少和凌霄打得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云小姐争风吃醋……”
俞子舜真要笑了,“殷小姐——”
殷柔晴真当在座的都是傻子,看不穿她揣着什么心思?
“哎呀,正常啦正常啦,”江夫人突然挥了挥手,笑容重新浮面,“漂亮女孩子,有几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都是正常事啦。我们尧尧性格好,品德好,又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要是没几个男人惦记,那才不对劲。”
殷柔晴嘴角狠狠抽了两下。
江夫人是瞎吗?曲书彤都和俞子舜打成了这样,她还能对着顾时乘闭眼吹。
云爸云妈当年,还真是死得值!
她心里气急败坏,嘴上就阴阳怪气,“是啊,也多亏云小姐漂亮。要换成别人,不被骂个水性杨花,也要说是招蜂引蝶了。”
“殷小姐,顾时乘和曲书彤已经分手了,”
俞子舜不想再听她满嘴泼脏水,“我那里还有你之前亲口承认和曲书彤恋爱的通话记录,需要现场和我们重温一下吗?”
殷柔晴一时语塞,她睁大了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求助似的看向曲书彤,
“凌霄知道,我是因为爷爷病重,想给他冲个喜,才发的那些东西……我根本半个字都没提凌霄,也没有说我谈恋爱了,都是那些无良媒体乱解读,还诱骗我说话,故意剪辑,断章取义……”
说着这话,她不禁幽幽看向顾时乘,眼底难免藏着怨毒。
都是这个心机女,仗着父母有恩于江家,霸占曲书彤,挤掉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到现在都已经被分手了,还死扒拉着不肯让位。
“你爷爷病重?我怎么没听说?”江夫人微微讶异。
“阿姨没听说正常,爷爷近年都在国外疗养,这次突发急症,差点没挺过来。”
殷柔晴说着,就感激地看了曲书彤一眼,“幸好有凌霄帮忙,请了徐医生紧急出国去给爷爷做手术,才把他老人家救了回来。”
哐当——
顾时乘手中的杯子落在了地上,水溅了一地……
章贺正要摇头。
嘭!
一声巨响,从里面的办公室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
章贺惊愕地回头,殷柔晴也吓得差点打嗝。
但紧接着,咚!
又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砸得地面直接震了三震。
章贺朝前走了几步,又堪堪停住。
东西落地的声音在接二连三的传来。
他脑海里,一件件地数着李初宁办公室里有的东西。
电脑、雕塑、杯子、椅子、文件盒……
殷柔晴还想过去,章贺已经冷着脸逐人,“殷小姐,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章特助……”
章贺拿出了手机。
殷柔晴银牙咬碎,却又无可奈何。
章贺比魏宏要难搞很多,平时见了人温和礼貌,对她客客气气,但其实是个笑面虎。
等她有一天成了江家少夫人,首要除掉的,就是李初宁身边这个人!
……
李初宁把办公室砸了个彻底。
在意识到商景霄再度拉黑他之后,第一个遭殃的是手机。
它直接被他砸到了门上。
然后他起身,发疯似的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办公室里,但凡是能砸的东西,全都未能幸免于难。
最后李初宁扔掉了手里椅子,走过去打开了门。
对站在外面咬紧了腮帮子的章贺,平静地说道,“叫人过来收拾干净。”
呼啸的风从外面猎猎灌进来,吹得章贺一瞬间呼吸急促。
他看到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幕墙,直接少了一面。
满地的钢化玻璃碎珠,闪着扎人眼的光。
章贺回身去看李初宁。
李初宁朝电梯那边走去,步履稳健,干脆利落,半点也看不出任何暴力行径的痕迹。
发泄完毕,他又把自己封闭起来,变回那个冷静理智的男人。
……
魏宏失魂落魄地被物业保安赶出了小区。
他蹲在大马路边上,神情沮丧。
直到李初宁的车停到了他身边……
车窗下降,李初宁的第一句话,就给他当头一棍。
“你去找她了?”
“你告诉她我为她做了很多事?”
“你被她赶出来了?”
魏宏……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但意外的,李初宁没有暴怒。
“上车,”他叫他,他自己开的车,没带司机。
“不要再找她了,”等魏宏战战兢兢上车之后,李初宁语气淡淡地,“我们已经分手了,她以后和我,和江家都再没有关系。”
坦白说,魏宏是震惊的。
虽然霄爷这些年确实也很讨厌商景霄了,但商景霄也像洗不掉的纹身刺青一样,牢牢地烙在霄爷的身上,怎么也除不掉了……
他想过霄爷以后可能会娶别的女人,比如殷小姐。
但他没想过商景霄有一天真的会离开他。
见魏宏没有声音。
李初宁突然转过头,腾出一只手捏住了魏宏的肩膀,狠狠地拷问他,“听到没有!回话!”
魏宏还没说话,突然看到一抹刺目的光闪过来。
“霄……”
轰!
整个世界顷刻翻转。
那一刻,魏宏觉得整个大脑都从颅内震了出去。
……
……
因为记挂着要给宋慈看初稿,商景霄给自己定了一个很早的闹钟——
宋慈说他年纪大了,六点半就要起床锻炼身体。
但商景霄没有想到的是,吵醒她的,不是闹钟,而是医院的电话。
是晓晓主治医生的来电。
商景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但她接起电话,那头却传来魏宏阴魂不散的声音。
“云小姐,你快点过来吧……霄爷要不行了呜呜呜……”他哭得像个傻子,“霄爷人都认不得了……他一直叫你,叫你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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