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长青秦瑶光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精品全篇》,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异次元觉醒”的小说。内容精选:她穿越过来,发现自己无痛当妈。还不止一个,共有五个!最最重要的是,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通通都是外室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她亲生。这是什么晴天霹雳般的剧情!什么?因为她这个恶毒后娘太过分,娃们长大后给她削成人彘惨死!她冤啊!想活命,只能撸起袖子和命运宣战,扮演良母!趁着娃们小,每天对他们洗脑:“世上只有后娘好!”经过她的润物细无声后,成功收获五个小粉丝。被五个小反派宠上天的感觉真不赖!...
《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精品全篇》精彩片段
“殿下恕罪!”
见秦瑶光质问,邓嬷嬷放下手中烘笼,跪地磕了一个头,道:“老奴用的法子原本十拿九稳,让她看似出痘疹,只待太医瞧过就能被移出府去,又不会被伤了性命。”
她领会秦瑶光的意思,没想要周清荷的命。再说了,能不沾染人命,谁也不想背负多一份罪孽。
肖氏虽然守寡,周清荷的父亲周林当年却是翰林学士,当朝太傅的学生,后来被外放为知府死在任上,并非无名无姓可以随意处置的下人。
邓嬷嬷想的这个法子极为周全,痘疹传染性极强必须隔离,为了长公主的安全,周清荷母女自然不能再留在公主府内。
“那后来呢?”
“没想到,今日在太医院值守的是刘院判,他医术高明,一听是长公主来请,立刻提着药箱赶来,针到病除。”
听邓嬷嬷说完,秦瑶光一口心头气泄了,缓缓躺回软榻上,问:“刘院判怎么会值守?”
书里,刘院判极擅小儿科,正是凭借一手高明的医术救回了难产诞下的三皇子,让皇帝龙颜大悦之下连升两级,成为四品院判。
只是太医院里值守的都是御医及以下品级,院判怎么会值守?
“老奴送他出去时问过了,宫里四皇子有些积食,皇后娘娘忧心夜里反复,便留下刘院判在太医院。”
“地上凉,你起来吧。”秦瑶光吩咐了一句,陷入沉思。
如果不是四皇子,刘院判就不会值守。
公主府里养着府医,如果不是她想把事情做得完美,一来为了拖延时间、二来想让他人知晓她对周清荷的重视,就不会让人去请太医、刘院判就不会来,周清荷就不会轻易痊愈。
这一连串,真的只是巧合吗?
亦或是,主角光环?
还是原书的剧情无法更改,每个角色都有自己既定的命运?
不,不行!
什么人命天定,我偏要天命由心,逆天改命!
我秦瑶光,什么时候认过命?!
她躺在软榻上情绪激荡,胸口丰盈的曲线随着心情激动而剧烈起伏,荡出一片波涛汹涌。
邓嬷嬷以为她动怒,默默替她烘着头发,不敢多言。
待头发烘干,邓嬷嬷再次请罪:“殿下息怒,是老奴无能,请殿下责罚。”
秦瑶光扶着她的手坐起,缓声道:“时运不济,你何罪之有?”她看着这位忠心耿耿的奴仆,既要用人,就不能让人寒心。
“殿下,要不然让老奴再试一次?这次定然不会失手。”
“不用。”
用一个法子用两次,只会打草惊蛇。
秦瑶光想了想,道:“给春棠苑加两名护卫,就说让周清荷安心养病,院子里只进不出,需要什么东西尽管提。”
虽然刘院判排除了痘疹,但为了长公主的安危,以生病这个由头将肖氏母女软禁起来,合情合理。
先隔绝周清荷与五小反派的接触,不枉她费这一场功夫,也算有收获。
邓嬷嬷应了,伺候着秦瑶光躺下,又叫了白露进来值夜。
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过去,秦瑶光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高床软枕实在太舒服,贴身用的寝具太惬意,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直到醒来的时候,秦瑶光还在感慨自己心大,经历了穿书这么离奇的事,竟然适应良好。
辰时,是现代的早上七点,也是她一直以来习惯的起床时间。
从今日起,她就要把原主紊乱的作息给调整过来。
这具身体马上就是奔三的人了,保养得再好也逃不过地心引力和新陈代谢减缓的事实。她想要优雅的老去,就不能放任自流。
外间的廊下,小丫鬟们端着铜盆、托盘等等洗漱用具躬身站着,白露和谷雨两人在卧室里伺候她起身。
秦瑶光抬着手,让她们穿着衣服,再次在心里感慨:幸好她穿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长公主,否则光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她就搞不定。
不过,这穿得再多,也没有安全感啊!
没有文胸只有肚兜,没有内裤只觉得凉嗖嗖的,不习惯倒还只是其次,她的D罩杯恐怕就有了下垂的风险。
吃完早饭,秦瑶光吩咐:“去把绣娘叫来,本宫有东西要交代了去做。”
公主府上养着绣娘,库房里有大婚时她的嫁妆,还有这些年来宫里逢年过节的赏赐,好料子堆得都快满出来,想做什么都行。
花园里,浅蓝色的晨光正在散去,秋色正浓,秋菊正艳。
秦瑶光在园子里慢慢走了一圈,直到感到气喘,才叫了软轿来抬回房里。
看来昨天走几步就累不是意外,是这具身体果真不争气。连散步都走不了多久,晨跑更是遥遥无期,她这条锻炼之路,看起来很长啊。
绣娘已经到了,规规矩矩地见礼:“殿下金安。”
“起来吧。”
秦瑶光道:“叫你来,是按我说的做几样小衣,用最舒服的贴身料子。”
说着,她取过书案上的毛笔,画了现代的文胸和内裤的样式。
这里没有现代那样具有弹性的面料,更没有固定用的钢圈,她就单独在文胸下面画了一条收束的线条,内裤则采用四角的款式,只要不会空荡荡就行。
绣娘刚开始还有些不明白,看了半晌后有了些眉目,问:“殿下,您是要用来代替肚兜?”
白露和谷雨对视了一眼,掩住心底诧异。
从昨儿开始,公主殿下就和以往不一样了,今日更是有这等稀罕的主意。
见她领悟力强,秦瑶光展颜一笑,颔首道:“对。”
她这一笑,如同春日桃花盛放于萧瑟深秋,灼灼光华,美艳不可方物,让满屋子侍女都看直了眼。
“殿下您笑起来真好看。”谷雨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自知失言,忙跪地请罪。
“起来吧,这有什么好怪罪的。”
秦瑶光心道:也不知道原主有多严苛,满府的下人,动不动就请罪。
她跟绣娘详细说了一遍文胸和内裤的结构,绣娘道:“殿下,请让奴婢为您量身。”
这样的贴身之物,要穿得舒服,必须得尺寸合适。
正量着,春风进屋禀报:“殿下,逐风院来人说,五少爷溜去厨房偷了一屉刚蒸好的包子,被护卫抓住关进柴房,请长公主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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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嬷嬷见状,便知道王管事一定是犯了主子的忌讳。
秦瑶光掀了掀眼皮,淡淡道:“去,把周清荷叫来。”
她倒要看看,遇到这样的事,周清荷身上的主角光环,究竟还能不能发挥作用。
“殿下,您先歇会儿。”
邓嬷嬷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见秦瑶光如此,打心眼里担忧她气苦,拿了迎枕过来给她靠着,又拿了丝被替她搭着膝盖。
秦瑶光握着她的手,示弱道:“嬷嬷你不知道,周清荷小小年纪满肚子心思,竟然和王管事搭上关系,把春棠苑的东西偷偷拿出去变卖。”
“幸好老二一颗心是向着我的,方才跟我讲他亲眼看见大柱拿了春棠苑的碧玉杯,”她语气一顿,“这是知道的,那不知道的,谁知道还有多少呢?”
“放肆!”邓嬷嬷一听就怒了,“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竟敢欺上瞒下、内外勾结?那对母女如果不是殿下您照拂着,能有今天?白瞎了您对她们的好。”
听见邓嬷嬷替她不忿,秦瑶光便知道目的已达,用手掩口佯装打了一个呵欠,其实是掩住唇边的一抹笑意。
“嬷嬷,我累了,眯一会儿。”
“殿下您只管歇息,有老奴在,谁也不敢扰了你。”
邓嬷嬷说着,取了一支安神的香点了,又示意春分去屋外守着,吩咐道:“不论谁来了,只管说殿下正在休息,让候着。”
她明知肖氏母女很快就到,偏偏这样吩咐,这是在替主子抱不平。
说完,见秦瑶光仍然闭目休息,就知道她默许了,才对春分点点头。
春分轻手轻脚地出去,站在门廊处守着。
秦瑶光这四个贴身侍女,霜降在小账房的时间比在她身边还多,白露谷雨是日常贴身伺候的,她们都不在时,春分才会近前候着差事。
在门廊下就跪着王管事,春分不敢多看他一眼。
以她的身份,虽然不惧王管事,却也不想平白得罪了这么一个人。就算他遭到责罚,毕竟在公主府经营多年。
春分不想给自己找事,想着奉命前往逐风院的白露谷雨二人。
今儿,两人都得了主子的赏,岂不让她眼热?
被她羡慕的两人这会儿正跟着老二老五的身后,领着好几个捧着食盒、衣物的下人,往逐风院而去。
老二牵着老五走得很快,几乎是奔跑了。
两人紧紧跟了一会儿,见他们在前面拐了个弯抄了近道,白露低声跟谷雨商量:“二少爷不愿我们跟着,不如我们慢慢走,总之把东西送到就行。”
谷雨“嗯”了一声,见后面跟着的下人也有段距离,忍不住悄声问:“白露,我们主子这次是认真的吧?”
她不敢妄议主子,问得非常隐晦。
谷雨会这么问,实在是秦瑶光做的事太过反常。对她们和颜悦色出手大方不说,还破天荒的把老五给接到华沐堂来洗浴,又赏下不少东西。
以往原主也有心情好的时候,但没过久就故态复萌,待下更为严苛。
白露一惊,警惕地左右看看,才开了口,声音又轻又急:“好好的你说这个做什么?主子想什么,是我们能议论的吗?你有什么想法,都给我烂到肚子里去!”
“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想想你刚才得的赏!我们只要听殿下的命令,其余的多想一分,都是僭越。”
在四个贴身侍女中,白露因行事沉稳年纪略长,隐隐是她们四个之首,此时便训诫道:“你若是因为起了别的不该有的心思,往后惹了祸,别说我不救你。”
老四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但老三半靠在她身上,让她无法磕头见礼。
她低头看着刚刚醒来还很虚弱的老三,暗自咬咬牙,就地俯身道:“见过长公主娘娘,娘娘金安。”
老三好不容易才苏醒,哪怕拼着被责罚的风险,她也不想把他放回地上薄薄的褥子上。
怎么办?
偏偏这个时候,最能做主的老大和老二都不在,只剩下三个最小的。
老三急得出了一身汗,偏偏浑身虚弱无力,连挣扎都不能,更别提做什么了,唇色苍白至极。
看着眼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三人,秦瑶光缓缓吐出一口气。
刷好感度什么的,也太难了好嘛!
她特意挑着现在的时机过来,正是知道老大送郎中出门,老二则去了春棠苑。
只剩三个年纪最小的,好忽悠。
谁知道,原主往日里作死太过,让三个小孩见到她只余惧怕,竟是连正常交流都不能。
这还是她让邓嬷嬷送了吃食、派了厨娘,又去给老三请了郎中的种种之后。
秦瑶光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端出长公主的架子,道:“都起来吧,本宫来这一趟,只是听说老三病了,特意来瞧瞧。”
逐风院的事,怎么能瞒过她的眼睛?
在知道老三的高烧是风寒引起,而不是伤口感染之后,秦瑶光的一颗心就放下大半,又另外担忧起来。
古时在护理病人时常常有些错误的观念,她不知道书里的世界是不是也一样。当下也顾不得几个孩子对她的忌惮,一旦找到时机就忍不住要来看看。
一进屋,秦瑶光简直要被惊呆了。
屋外看起来固然破败,好歹有雕梁画栋的底子在,稍加修缮就能恢复当年的华美。
里面简直寒酸,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几件。在这个深秋季节里,老三躺在一张竹床上,身下只垫了一张薄薄的褥子。
因为他病着,几个孩子把窗户全都关得死死的。却因为糊着的窗纱破洞未曾修补,冷风仍然不停往里面灌。
京城地处北方,入秋后就一日冷过一日。
室内不如南方那般湿冷,在室内没有火炉的情况下,室内室外并无区别,都一样寒冷。
唯有一点好处,由于通风足够,屋里并无异味,对正在发烧的病人有好处。
只是看了一眼三个孩子身上的单衣,秦瑶光扶额苦笑。
造孽,太造孽了!
秦瑶光蹲下身子,用丝绢轻轻擦去老五因为寒冷而流下来的鼻涕,伸出双臂环抱住他。
她没带过孩子,但这不影响她母性大发。
眼前这个又瘦又小的乖巧孩子,跟她记忆中曾经遇到过的那些上蹿下跳的熊孩子们,毫无相似之处,只让她想要怜惜。
老五吓得人都傻了。
他直勾勾的看着那张用金线绣着流云百福图样的白色丝绢,和上面被他鼻涕弄脏的地方,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糟了,这么漂亮的东西被他弄脏了,怎么办?
回过神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被她抱在怀里。
老五紧张得颤抖起来,鼻端却传来让他精神放松下来的杜蘅香味,感受到秦瑶光温柔的拥抱。
他早就没了关于母亲的记忆,来自秦瑶光身上的香味和温暖,让他想起了母亲,不受控制地往她怀里贴了贴。
秦瑶光将丝绢递给谷雨,将老五抱了起来,看着一脸紧张的老三和老四道:“我带小五去洗个热水澡,穿暖和些。”
又指了谷雨留下来,道:“让人打盆热水来,用温水替老三擦拭手心、颈后、脚心,用冷水替他敷额头。”
发高烧时的物理降温,是在现代社会里人们耳熟能详的常识,秦瑶光却收获了谷雨的一脸迷惘。
秦瑶光记得,就算是古代也有类似的降温法子,不至于一窍不通?
她心头猛然一凛,提醒自己道:这是书里的世界,想来科技医学等等知识的发展和真正的古代并不同步,她不能太想当然。
看来,往后都要注意着些。
于是她补充了一句,道:“这些法子能帮他褪热。”
要不是老三才十一岁,用白酒擦拭身体降温会更快。但他只是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就怕降温不成反倒酒精中毒。
吩咐完之后,秦瑶光也不管他们会怎么想,抱着老五就往外走去。
然而,她这副娇滴滴的身子,哪里抱得动一个孩子。哪怕老五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抱着他只走了几步,秦瑶光就有些喘。
“殿下,把五少爷给奴婢吧。”
见她抱得吃力,跟着她的春分伸出手,将老五接了过去。
老五脸上懵懂极了,从记事以来他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抱过,完全不知道秦瑶光会将他带去哪里,却又害怕得不敢问出口。
眼看已经出了逐风院,他干脆把双臂搂在春分脖子上,在她耳边细声细气地说:“姐姐,你抱着我太累了,我能自己走。”
懂事的小奶音把春分一颗心都差点萌化了。
她只是奴婢,瞧着逐风院的孩子们素日里遭受虐待实在可怜,却又因为这些庶子女忍不住替主子抱不平,心情一贯矛盾的紧。
不止是她,其他伺候秦瑶光的下人,或多或少都有相同的心思。
这会儿秦瑶光露出了不再为难他们的意思,春分等人都松了口气。她把老五的小身体往上抱了抱,笑道:“五少爷,你这么轻,奴婢抱着不累的。”
春分知道这几个孩子都比同龄人瘦弱,眼下抱着只觉这小孩连屁股上都没几两肉,心头实在怜惜。
秦瑶光听见两人在身后的对话,停下脚步转身,用手指抚了抚老五的小脸蛋,笑道:“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你还只是个孩子呢。大人做的错事,跟你没关系。”
被她说中心思,老五害羞的转过脸去趴在春分肩头。
春分却知道,长公主这句话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让她们往后不可轻慢了五个孩子。至于这几个孩子是怎么来的,跟下人无关。
“是,奴婢知道了。”
这边春分谨慎的应了,逐风院里却陷入一片恐慌。
哎呀,带孩子也没这么难嘛。
不管他们信不信,她只管对他们好就行了。
先紧着让他们吃饱穿暖,让她腾出手来把公主府理顺,再慢慢想他们的教育问题。
—个个的都不小了,除了老五,都是十岁以上的大孩子。哪怕在现代,七岁也都念小学了,何况是在三五岁就启蒙的古代呢?
想来,原书中这五个孩子长歪了,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才把路给走得偏执了。
趁着晨光正好,秦瑶光开始她的锻炼计划。
也没走远,就在园子里慢慢散步。邓嬷嬷想伸手扶,她没让,她这个身子骨太弱了,得靠自己来。
—边走,—边商量着外院管事的人选。
要替换曾夏很简单,王管事的位置很重要,她需要—个合适的、有能力的、忠心的人。公主府里的下人构成复杂,这不容易。
邓嬷嬷提议了几个,秦瑶光都不置可否。
她的管理经验告诉她,隔空打牛要不得,要看简历,还要面试。
“你放个口风出去,让他们都来找你。给我仔细打听好了,明儿我先见见人。”秦瑶光吩咐。
邓嬷嬷连连点头,眼里都是欣慰之色。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这几日主子的行事很有章法,让她不似往日那般总是心惊胆战。
秦瑶光把邓嬷嬷的神色都收在眼里,握了握她的手又放开,低声道:“前几日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众叛亲离……”
邓嬷嬷颤了颤,惊悸道:“殿下,您是不是魇着了?”
幸好如今不在宫里,这样的话,岂能是胡乱说的?
秦瑶光摇摇头,道:“嬷嬷,你要助我,我……我不想那般浑浑噩噩下去了。”
邓嬷嬷是最了解最熟悉她的人,不能让她生疑。
这个借口,足够了。
果然,邓嬷嬷张了张口,正要表态时,春分来禀:“殿下,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请殿下进宫。”
她是长公主,是皇帝长姐,哪怕是当今皇后,对着她也不是“召见”而是“请”。
“知道什么事吗?”秦瑶光问。
“回殿下的话,说是今儿御史台有奏章弹劾,还有驸马爷回京的消息。”春分道。
宫里的消息,对长公主府上而言,通常都是能知道的。
秦瑶光表示知道了:“替我更衣。”
进宫是大事,哪怕对于出入宫廷就像吃饭喝水—样的长公主来说,也是大事。
半个时辰之后,精心装扮后的秦瑶光艳光四射,光彩照人。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
别的不论,在艳压这个领域,她拿捏得死死的。
而且,长公主这个身份,也让她不怕抢了谁的风头,无须低调。
长公主的仪仗停在皇宫侧门,下人上前放了脚踏,邓嬷嬷先下了车,朝着车门处伸出手。
白露掀了帘子,秦瑶光从车里钻出来,扶着邓嬷嬷的手,望着不远处的皇城。
秋风猎猎,吹得宫门处的旗帜招展,吹得她身上裙裾飞扬,显露出她傲人的婀娜曲线。
这就是皇宫啊!在现代她都没来得及去故宫玩呢,这—回倒是不用门票了。
秦瑶光在心里感叹了—句,把原主入宫的记忆都捋了—遍。
啊,原来我见到皇帝皇后都只需要行万福礼就可以了,不用下跪,真是个好消息。
谢皇后看着明艳动人的秦瑶光,暗自掐了掐手掌,微笑道:“长公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秦瑶光也没打算认真行礼,顺势便起了身,笑道:“多日不见皇后娘娘,娘娘的气色是越发好了。”
反过来说,这也是秦瑶光能让他去办事的原因,而不只是因为老五。
天知道,她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秦瑶光越想越高兴:难道,我穿书之后,身上也有了主角光环?
不过是看着老五实在可怜动了恻隐之心,没想到能有如此意外收获。
当一切信息汇总,就能快刀斩乱麻地从中找出最优解,是秦瑶光引以为傲的天赋能力。
别人穿越都自带金手指,什么系统空间灵泉一大堆,这些至今都没出现,显然是没有的。所以,她除了知道剧情的优势,所凭借的就是自身的能力了。
刚泡完澡的老五身上香喷喷的,抱在秦瑶光怀里小小一团,手感极好。她低头看着他的手背,难为红肿成这个样子,他都能忍住不吭声。
秦瑶光再怎么没跟孩子接触过,也很难不心疼这样的乖巧小孩。
“痛吗?”她轻声问。
老五条件反射地摇摇头,又点点头,眼里泪汪汪的:“好痒。”
“都是我忘了冻疮不能泡热水澡,”秦瑶光自责道,“你忍一下,如果现在冷敷的话,会更难受。”
冻疮由因为寒冷对皮肤造成的伤害,本质上是一种皮炎。忽然泡了热水,就会让长了冻疮的地方引起局部血液循环障碍,变得红肿瘙痒,非常难受。
秦瑶光会知道,还是大学同寝的室友就生过冻疮,她还帮忙买过药。
老五乖乖地点了点头,秦瑶光为了哄他高兴,道:“这瓶玫瑰露你要是喜欢,待会就带回去,给哥哥姐姐们都尝尝,好不好?”
白露一共端了两瓶上来,都是全新未曾开封的,秦瑶光并不会和其他人共用。
老五一听,看着那瓶只舀了一勺的玫瑰露,顿时喜形于色。也许是年纪最小的缘故,五个孩子当中,他最为嘴馋。
见他开心,秦瑶光心道:想不到,我还是有些哄孩子的天赋嘛。
用美食收买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不过有用就行。这才是小五一个人呢,其他四个可没这么容易。
她伸手把案几上放着的那碟茯苓糕放到小五跟前,让他自己拿着吃。
此外,秦瑶光褪下手上一个流云百福金镯,递给白露道:“难为你替这孩子想的周到,有赏。”
白露立刻千恩万谢地收下,眉眼含笑。
这个金镯比起她其他首饰而言并不贵重,胜在款式精巧,和那个成色普通的红玛瑙串珠一样,正适合拿来打赏心腹丫鬟。
若不是白露提起外院管事手里有治冻疮的药,她也不能顺水推舟让老二应下那桩差事去办。
今日给出的赏赐,都跟老五有关,秦瑶光正是想通过这些小事来传递她的意图,让府里的下人们能真的把逐风院的孩子们当做主子来看。
老二还没回来,邓嬷嬷先到了。
她遣人去叫了郎中安排好一切后,就坐着马车出门,去往宁国公府上送帖子。
回来一看,屋子里其乐融融。
洗干净的老五十分惹人怜爱,白白净净的小脸、黑琉璃似的大眼睛,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竟然坐在长公主殿下的膝盖上,抓着一块茯苓饼正小口小口地啃着。
茯苓饼好吃归好吃,碎屑不少。
老五用左手接在下巴处,一手白色饼屑。但他的手那么小,哪里能全接得住呢,好些都掉到了秦瑶光今日才上身的湖蓝色蝶恋花云锦夹袄上。
被请进暖阁,伯远侯夫人神色倨傲,拿起粉彩缠枝纹玉兰杯,浅浅抿了一口。
她的神色很有些漫不经心,问道:“长公主人呢?”
“公主殿下今儿有了兴致,正在游园呢,侯夫人请稍坐。”
鉴于伯远侯夫人在公主府里一直以来的高规格待遇,邓嬷嬷遣了白露来伺候。
茶水、瓜果、糕点,一应不缺。
只是她来的时候是申时刚过,这会已经酉时,连茶水都添了好几轮,仍然不见乐阳长公主的影子。
“砰!”
伯远侯夫人一拍扶手,怒不可遏:“什么意思?!你们公主府里,连我都怠慢了吗?”
作为燕长青唯一的亲眷,她啥时候在公主府遭受过如此冷遇。
想到肖氏来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越发笃定这个外甥媳妇是要不得了。
她甩手刚走到暖阁门口,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瑶光坐在软轿上,高高在上的看着她,没有要下轿的意思。
她什么意思?
伯远侯夫人银牙紧咬,不得不按规矩见礼:“臣妇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先是君臣,再是辈分。
别说她只是驸马爷的姨母,就是燕长青父母在世,见着了长公主也要见礼,正所谓“君臣有别。”
只是往日里原主里给予了她特权,她就以为是常态了,这会儿便倍感屈辱。
秦瑶光这才示意左右放下软轿,扶着邓嬷嬷的手起身:“侯夫人请起。不知道你来府上,所为何事?”
在穿越前,她手底下管着一千多号人。
论富贵她自然比不得长公主,但若论气势却丝毫不输。
被她这么一问,伯远侯夫人把满肚子话都憋了回去,端出长辈的架势询问道:“外甥媳妇,你都在忙什么呢?我都来了一个时辰,是不是这些没眼力劲的下人,没告诉你?”
往日,只要她一递上帖子,长公主就巴巴的迎在二门处,一路上亲亲热热的挽着她走进来,好酒好茶招待着。
临走时,还会送上一大车时令瓜果绢帛之物,只为了让她在给外甥去信时,多多美言几句。
不拿白不拿,都是皇家欠了燕家的!
今儿,一定是这些下人的错。
伯远侯夫人想到这里,指着伺候秦瑶光的一个小丫鬟道:“这点事都办不好,公主府里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秦瑶光一见,这位侯夫人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连公主府上的下人都敢管。
她倒是想要看看,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给我掌嘴!”伯远侯夫人命令道。
她随便找个小丫鬟做筏子,是好教长公主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今儿竟敢给她立规矩了!
跟着伯远侯夫人的贴身大丫鬟珊瑚站了出来,捋起袖子,就冲着那名站在后面的小丫鬟而去。
邓嬷嬷站在秦瑶光身旁,气得浑身发抖。
伯远候夫人哪里是要教训小丫鬟,她是在打整个公主府的脸!
但是,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长公主非但不阻止,只要有人劝阻还会加倍责罚,才会让一个侯夫人在公主府里颐指气使,放肆逾矩。
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下,膝行到白露跟前,求饶道:“白露姐姐救救奴婢,侯夫人一进府,奴婢就通报了。”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脸,伯远侯夫人的惩戒又向来没个轻重。要是这张脸给打坏了,她这辈子也就完了。
白露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但按公主的脾气,求情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然而,小丫鬟求到她头上,她总不能置之不理。
若果真如此,她在这件事上失了威信,满院子下人她哪里还使唤得动?
没法子,白露只好咬咬牙跪在伯远侯夫人脚下,道:“侯夫人息怒,此事原是奴婢的不是,与她无干。”
她在赌。
赌她是长公主身边的四大贴身侍女之一,伯远侯夫人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对她下死手。
见白露被逼得跪了,躬身站着的另三名侍女——谷雨、春分、霜降,目光中都透出兔死狐悲的哀切之色。
今天是白露,明天就会轮到她们。
要怪,只怪她们命不好,跟错了主子。
面对跪下的白露,珊瑚不敢擅自做主,回头看了一眼伯远候夫人。
伯远侯夫人却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来,心道:“白露啊白露,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怨不得我,我原本只想教训教训一个小丫头。”
今儿这场面,要是能把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给教训了,才是真正扬眉吐气的大事情!
见到她如此神情,珊瑚回头看着白露,蹲了蹲身道:“白露姐姐,得罪了!”
珊瑚把礼节做了十足,眼里却冒出凶光。
白露生得比她美,又是从宫里出来的侍女,规矩仪态谁见了不赞一声好?事事都压着她一头。
今儿,她得了机会,正是要出一口恶气!
珊瑚深吸一口气,将手臂高高扬起,积蓄力气就要朝着地上跪着的白露掌掴而去。
谷雨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这一下要是被打实了,白露的脸还能见人吗?
“慢着!”
电光火石之间,秦瑶光开口。
她算是看明白了,所谓伯远侯夫人,不过是得寸进尺的愚蠢妇人。
邓嬷嬷一听,立刻往前踏了一大步,右手往上一抬,将珊瑚的手臂牢牢架住。
逃过一劫,白露吓得软了身子,死死撑着膝盖,才勉强跪稳。
得意的笑容凝固在伯远侯夫人脸上,她沉声问:“外甥媳妇,你什么意思?事到如今,我在这府上连教训一个下人都不行了?”
她知道长公主最在意的是燕长青,转身看着秦瑶光道:“我从小看着外甥长大,他在儿时就常说长大后要孝敬我。和公主成亲后,长青每次来信都会嘱咐,他不在身边,就让公主替他尽这番孝心。若公主有行差踏错,让我务必不能袖手旁观。”
秦瑶光听得差点笑了起来。
就凭这套不甚高明的PUA话术,能把原主一个堂堂长公主捏在手心这么多年?
简直可笑。
原主不愧是没有脑子的炮灰女配,谁都可以拿捏一番,身份再高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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