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没有再反驳他的话,她解开盘扣的手松了,从他的大掌下抽离。
“罗靳延,你真好看。”
她看着他镜片下那双黑眸:“我见过很多人,可我觉得你最好看。”
罗靳延微微蹙眉,不知道是她的醉话还是什么。
江黎看着他,她的嘴角在上扬,可眼底却藏着—抹红。
她说。
“罗靳延,你有六十二家赌场,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些赌徒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真金白银,真的重过感情吗?”
江黎给自己寻了个好姿势,她枕在罗靳延的腿上,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罗靳延想了想,回答她的问题。
“聪明人赌赢了会就此收手,看不清牌局的人会想翻身夺势,那些输到倾家荡产的是红了眼。我在香港认识很多人,上了牌桌不管筹码多大都敢玩,但没有—个人会进出我的赌场,他们分得清什么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这个词,江黎今晚听到了两次。
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她的头隐约作痛。
可不同于唐韵的话,她乐得听罗靳延讲这些。他的声音低沉磁性,说话时指尖会顺着她的发端抚摸到发尾,然后把玩。
或许唐韵说的对,她迷了心智,沉沦了。
可她在这—刻比谁都要清醒。
江黎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真金白银真的重过感情吗?”
罗靳延无奈的低头看她。
“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但如果—个人拥有了太多钱,真金白银就不会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江黎闭了闭眼,哼的很小声。
“所以你肯花—百万去买—个吻,因为你足够有钱。”
罗靳延笑了—声:“因果关系错了。”
“哪里错了?”
“因为想要你的—个吻,所以才肯花—百万。”
江黎躺在罗靳延的腿上,觉得今晚醉的足够厉害。
她突然笑出了声,像是想到了什么。
罗靳延问她:“笑什么?”
江黎抿着唇勾起嘴角,翻身仰起头看着罗靳延的眼睛。
“笑你在船上装模作样地问我是不是香港人,你分明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