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溪顾子风的现代都市小说《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精修版》,由网络作家“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是作者“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岑溪顾子风,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在一起四年,他从没质疑过和总裁的感情,可一次意外,他知道了,他是总裁的白月光替身。一朝心痛,他提出分手,一个人踏上旅行的路,却在中途出了意外。迷离之际,他拨通总裁电话,接通电话的却是总裁的白月光。那一刻,他彻底放弃……多年后,总裁看到再次看到他身影,彻底失控。总裁:“你怎么忍心离开的!”他:“先生,我们不认识吧。”不认识?好!那就让他重新认识一下!当年,得知他意外身亡的时候,总裁一夜成为望妻石……...
《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精修版》精彩片段
岑溪闭了闭眼眸。
浓烈的信息素让他的腺体滚烫起来,手掌搭在后颈处,能感受到它剧烈的跳动。
如脉搏一般。
顾子风眼神深了几分,“你的发热……又来了。”
岑溪睁眼,看着逐渐模糊的天花板。
他不能抵御身体的本能,还会义无反顾地去爱、去迎合顾子风。
这个世界,对Omega真的很不友好。
一旦被永久标记,只能被动地爱着自己的Alpha。
*
发热期大约三天。
两个人荒唐了三天。
岑溪清醒是在晚上,顾子风见他醒了,端来一碗补身体的汤药,道:“累坏了吧……喝吧。”
汤热气腾腾,喝下去暖胃暖身。
每次做完,顾子风都会让他喝。
岑溪看着满屋的狼藉,想起沉沦之前他们还大吵了一架。
他的眸光一下子冷了下来,穿上鞋,翻身下床,拒绝道:“我不用了……”
说着,岑溪瞥了一眼刚刚洗完澡半露胸膛的顾子风,冷道:“顾总要解决的不止我一个人的发热期,汤还是留着自己喝吧,补补身体。”
顾子风的脸黑了下来。
他镇定道:“岑溪,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岑溪握了握拳,如果不是顾子风把他的抑制剂扔了,他也不会需要顾子风。
他偏过头,把已经打得稀巴烂的门又砸了一遍,外面的佣人表面上是自己在干自己的活儿,实际上都支棱起耳朵。
听这对夫夫吵架。
岑溪的脚底板还有些痛,但三天都在床上,没走过路,吃饭也是被顾子风抱着的,所以恢复得还不错。
他透过破碎的门,看着顾子风,就像在看他们现在千疮百孔,岌岌可危的婚姻一样。
“顾子风,随便你怎么办吧……”
“反正我以后,都不需要你了,你也不用推掉工作,来解决我的发热期。”
顾子风放下参汤,站在凌乱中,看向岑溪那双表面坚定的眼眸,明明深层是在害怕,但在故作坚强。
如同温室里的花朵,明明需要玻璃罩挡风遮雨,但拼命的将温室弄出一个洞,让外面的风雨吹进来,把自己柔嫩的花瓣摧残凋零,然后顶着这些可笑的,感动自己的伤口,对玻璃罩说:
“看,我能经受住风雨!”
但实际上,他的根还深扎在温室的土壤中,小苍兰只敢把头探出去,但根不会挪动半分。
顾子风和岑溪在一起四年,他最了解岑溪。
他是岑溪的温度,水源,阳光,养分和土壤,娇花因为这些会开得漂亮灿烂。
同样,娇花也不能失去他。
因为岑溪没了他,会死。
顾子风对他们的感情有一种天然的笃定。
他确信以及肯定,岑溪不会离开他,顶多闹闹脾气罢了。
顾子风将睡衣拉拢,稍微走进了些,沐浴露的香气仍然是蔷薇的。
他劝诫道:“奉劝你不要随便用外面的药店卖的抑制剂,它们不一定安全,小心你自己的腺体受伤。”
岑溪胸膛微微起伏,他忽而低笑一声,问道:“那你会舍得胥珂用抑制剂吗?”
顾子风闻言皱眉,他不喜欢岑溪在他面前提起胥珂。
只要一提起,就像个炸弹,把两个人炸的遍体鳞伤。
“他没有Alpha,无论是临时标记还是用抑制剂,那是他选择,与我无关。”
岑溪冷眼道:“意思就是,你会临时标记他吗?”
“够了!”
顾子风听到岑溪步步紧逼的诘问,将台上的汤猛地甩飞,和地毯,满地的衣服混合在一起,凌乱不堪。
为什么岑溪总是要和他闹。
之前那些衣服,香水,饰品不也用得好好的吗?
为什么要闹?
顾子风不理解情绪化,易敏感的Omega,他只觉得离谱和无理取闹。
岑溪被顾子风吓了大跳,他想起几天前那个扇得他脑袋半天没反应过来的巴掌,下意识的地偏过头抬手格挡。
他浑身颤抖着,抬手时露出手腕间的红痕。
顾子风注意到岑溪这个动作,唇瓣蠕动,最后想说的话到嘴边兜兜转转,换成了:“岑岑,你为什么不听话了,你怎么变了?”
岑溪沉默半晌,回道:“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
他意识到顾子风不会再打他,就踩着拖鞋,慢吞吞地下楼去,在玄关架上拿了一件中长款的淡黄色羽绒服,动作有碍地穿上。
管家生怕两个人吵架,闹一个离家出走,不放心地走过来问:“岑少爷,您要去哪儿?”
岑溪换上鞋,冷冷道:“出去吹吹冷风,降火!”
顾子风走出房门,站在二楼围栏上,看着岑溪拉开门,顶着风走了出去。
他提醒道:“今晚有强降雪,你出去是要当冻死骨吗?”
岑溪片刻都不想和顾子风待在一块儿,他顺着话头道:“冷死我最好了,这样你可以把你的白月光风风光光迎进门了!”
这话说得太大声,信息太明确。
立刻,所有还在客厅的佣人退去,都表示自己没听到,没看到。
顾子风欲言又止。
未张口,岑溪就已经换好衣服,“砰”地一下,摔门而出。
家里的东西最近被砸坏的家具物品已经够多了。
再加一道大门也无所谓了。
管家走上楼,看见房间里被洒得到处都是的汤水,摇摇头,倾身过来担忧道:“顾先生,岑少爷这次没喝药……”
顾子风放在栏杆上的手微微用力,他看着那道还在一晃一晃的门,疲惫道:“没事,喝了那么多年了,一次不喝也没事。”
“医生也说过喝的时间久了,以后就不用喝了。”
顾子风回头,看着乱七八糟的主卧,又道:“让他们进来把这些收拾了吧,还有,铺上新的地毯。”
否则以后岑溪睡觉掉地上,又得受伤。
“是。”
管家一一应下。
顾子风揉着头,往客房走去。
临到开门,他不放心地补充道:“对了,给他留门,他如果回来了,没进我睡的房间,你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好的,先生。”
管家面带笑容答应道。
这两个人,明明互相关心对方的。
却又总是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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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制信息素?
岑溪怔然抬眸,眼睫轻颤地看向顾子风。
何清文直直看向顾子风,声音似乎蒙上了一层冰棱,不可置信道:“顾先生,你不知道对Omega释放压制型的信息素属于家暴范畴吗,岑溪完全可以根据腺体的残留去告你家暴。”
顾子风看了眼腕骨上的表,面上的表情冷峻,“我也可以根据腺体上的橙花信息素,告他婚内出轨,何先生,您是单身Alpha,这样挽着我的Omega,不怕爆出何家重点培养的次子,勾引有夫之夫的丑闻吗?”
平静的话语蕴含十足的警告。
岑溪挣扎着想挣脱何清文的手,道:“何先生,请放手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A级Omega,不值得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里闹出丑闻,于你我而言,都不是好事。”
窗外的风丝丝缕缕地涌进来,又掉了不少黄桷花,其中一朵飘落在岑溪柔软的发丝上。
像落花漂浮在纯澈的溪水。
何清文看到了岑溪眸中失落受伤的神色,心似乎空荡荡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Omega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解释,也不闹腾的。
顾子风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竟然有这么听话的老婆。
何清文松了手,将岑溪头上的脆弱的花瓣从发间拿了下来。
他问:“能站稳吗?”
岑溪看着原地不为所动的顾子风,牙齿咬住下唇内侧的肉,忍住眼眶里欲落不落的泪水,道:“能。”
先是被Alpha求爱信息素勾引,再接着是自己的Alpha无差别攻击,岑溪还有力气站起来,靠的是一股倔强劲儿。
西装裤包裹下两条纤瘦的腿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朝向顾子风的而去。
何清文看着岑溪摇摇欲坠却坚持到底的身形,心中闪过一丝不满。
顾子风终于伸出手,在岑溪将跌倒时,把人一把按进自己的怀里,检查了下他后颈的腺、体,并没有咬痕,才微微放下心来。
男人的下颌线凌厉硬挺,岑溪闻到了残余的雪松,感觉手臂上的刺痒稍微减轻了些。
他觉得自己挺贱的,顾子风都这么对他了,但自己只要闻一闻信息素就知足了。
就算是攻击性的,自己也甘之如饴。
“以后不要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以防居心叵测的人意图不轨,而自己也要懂得羞耻,这种情况如果再出现一次,我就不要你了,懂吗?”
不要他了?
不可以不要他。
岑溪的手指慌乱地抓紧顾子风熨烫贴身的衣服,指节泛白,他侧脸埋在顾子风的胸膛上,点头道:“知道了,先生。”
顾子风完全看不出他是被控制方,也无法察觉他叫不了人是因为契合度原因。
岑溪眼睫垂下,遮住眸中的神情。
他的先生不相信他。
何清文看着眼前的逆天操作,这是什么周瑜打黄盖的戏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听着顾子风的话,不解笑道:“顾先生,不知道你从哪儿看出来是岑溪不懂羞耻的?”
何清文自认刚刚他故意引岑溪发、情,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岑溪,全程就是被迫的。
还真就是替身可以随便糟践真心,猜疑不定。
顾子风掩唇,指尖落到岑溪微微跳动的后颈,触摸着上面留下的齿痕,笑道:“终身标记过的Omega不轻易受别的Alpha的挑拨,我相信何先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医院里四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岑溪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顾子风,似乎这样他就不会沉入水底,窒息身亡。
脚掌的血和袜子冻在了一起,一动就会扯着伤口疼,在温暖的房间中,冰雪缓缓融化,雪水冲淡了血原本的颜色,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
岑溪不好意思让护士姐姐帮自己脱袜子,自己弯下身,用两只回暖的手哆哆嗦嗦地移动着布料。
有些因为血液的黏性粘在了伤口上,岑溪撕着身体颤抖,手冻太久了,使不上力气。
他眨着纤长浓密的眼睫看向旁边似乎正在给谁发消息的顾子风,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宜一中同学群
岑溪看见了刺眼的名字。
——胥珂。
[胥珂]:“人找到没有?”
顾子风唇边不自觉勾着笑,眸光神采奕奕,手机打字飞快。
[顾子风]:“没事,找到了。”
过多的信息岑溪没再仔细看。
上面的每个字似乎都是在问他,但岑溪感受到了语言中间,他们以自己为桥梁,在昔日的同学们面前,明目张胆地传达着更细微的信息。
顾子风感受到炽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回头,看到岑溪一双水润润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像关在笼子里的仓鼠,什么也不做,把自己窝在木屑棉纸里,缱绻期待地盯着他。
岑溪的脸上也有些冻伤,眼睑下方通红一片。
顾子风放下手机,温热的指腹碰了碰岑溪漂亮的眉眼,轻声问:“怎么了?”
“痛……”
岑溪颤了颤眼睫,指尖抓着红紫的脚踝下方褪到一半的袜子。
心也痛。
绵密的,扎着针,漏风的疼。
他希望冷风再吹大一点,让顾子风听到自己的心声。
可不可以不要和胥珂联系了。
岑溪敛下神情,恍惚地看着顾子风握住自己的脚踝放在座椅上,小心翼翼地剥着湿润的袜子,露出里面的伤。
跳墙被尖石头硌的那下挺严重的,乌青一片。
顾子风垂着眼,指腹轻轻按了一下,问:“疼吗?”
岑溪低声哽咽。
“疼。”
顾子风没有再乱动,等着医生上药查看。
岑溪半靠在医院不太能坐稳的座椅上,满足的回忆着顾子风刚刚认真为自己检查伤口的模样,他奢求不了太多了。
这样就可以了。
他轻阖上眼眸,焦躁的心情慢慢抚平。
在安静的之中,岑溪只能听到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过了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闻到淡淡的雪松香。
是安抚性信息素。
岑溪诧异地睁眼,看着泰然自若的顾子风。
除了发热期,在这四年里,顾子风从来没有给自己用过。
今天大闹一场,没想到,还会有被安抚的机会……
岑溪吸了吸鼻子,像个小兔子一样眼眶通红地看着自己Alpha,声音低低的,如同卑微的乞讨者。
“子风,你……可不可以不要抛下我。”
他在乞讨顾子风的爱,完完整整的爱。
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期盼高墙一般的海浪,不要掀翻他唯一渡海的小船。
“我只有你了……”岑溪垂下头,不敢再看顾子风的锐利的双眸。
这双眼睛如同鹰隼,总是可以把他的无助,脆弱,和低劣的占有欲一览无余。
这会有种被脱光衣服,赤裸站在顾子风的感觉,甚至于灵魂毫无隐私的展露。
半晌,顾子风倾身,阴影覆盖过来,他那双令岑溪所畏惧的眼眸仍旧望着人,狭长的,漆黑的,像永夜,深不可测。
却总是让岑溪义无反顾地跳进去。
顾子风宛如教堂最虔诚的教徒,承诺道:“不会。”
他甚至抱住了岑溪瘦弱的身躯,用下巴轻轻抵着他柔软的发顶,再次重复:
“不会丢下你的,岑岑。”
岑溪身体僵住了,继而莞尔一笑。
他是争夺战中暂时抢到糖的小朋友,内心在兴高采烈,高昂地炫耀着,这是他抢到的糖果。
不过……是他抢到的。
如果糖本来就属于他该有多好。
人是贪心的,爬上一阶楼梯,还会继续往上爬,想着,高一点,再高一点。
岑溪微抿唇瓣,至少他现在是胜利方。
他带着缠人的尾音,凌霄花弯曲着藤蔓缠绕上高大挺拔的橡树,将木棉花挤开。
“家里以前的那些东西,我可以扔了吗?”
那些有胥珂痕迹的,提醒他是替身的所有东西。
顾子风大手轻抚着岑溪冻得青紫的手腕,轻柔地像触碰雀鸟的羽毛一般,害怕稍微一用力,这个生命就葬送在自己手里。
“可以,这个家是你的,东西也是你的,在家里,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岑溪试探着,成功又升上一阶楼梯,他低头,看向自己一路磕磕绊绊爬上来的路,骄傲地啄着自己的羽毛。
他挺好哄的。
像叛逆期闹离家出走的小孩,离家出走不是真正的目的,离家出走失败才是。
失败才证明着自己成功,被人在意的成功。
医生检查过全身的冻伤,还有腺体情况,开了药,让护士帮岑溪上药,顾子风则被叫了出去。
医院走廊外,空空荡荡的。
像他们这种半夜跑出去把自己冻进医院的患者并不多,所以穿行的患者寥寥无几。
医生看着眼前挺拔的Alpha,语重心长道:“才刚刚脱离发热期的Omega,如果没有被自己的Alpha很好地安抚,很容易被消极情绪左右,长此以往,会有心理疾病的。”
“他现在已经有了抑郁倾向了,是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就像一只生活在破损鸟巢的幼鸟,他会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如履薄冰,从而把自己包裹起来,一动不动。”
顾子风觉得掌心刺痛,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掐破了手心。
他微微缩回了手,恢复平淡的模样。
走廊的光线昏暗,半缕蜿蜒落在顾子风坚硬的下颌线处,如黑夜的海平线,变幻莫测。
他问,“我能做什么?”
“陪伴,呵护,你的Omega需要你的关心,抽时间出来,陪他散散步,逛逛街,他或许都能开心好久。”
顾子风回头,隔着玻璃窗看见岑溪背对着他,在上药时疼的一抽一抽动的模样,瘦削的肩膀颤动着,无助地像羽翼未丰的雀鸟。
他收回目光,答了一句“好”。
医生又问道:“你是在哪儿找到他的?”
顾子风想起躺在两个墓中间的那个小雪堆,绽放着一朵向日葵。
像太阳一样,张扬在雪中的太阳。
淡声道:“墓园。”
医生皱眉,大半夜跑去墓园找死。
他看向沉默的Alpha,低声说了句“胡闹!”
顾子风也觉得胡闹。
这像极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胡闹。
药已经换好了,岑溪白生生的脸上淌着细细的汗水,两条精致的眉毛紧蹙着。
当看见顾子风进来时,立马拧着眉展露笑颜,他笑得如同娇俏的花,绚烂明亮。
顾子风俯身,刮了刮岑溪的高挺的鼻梁,动作生疏,显得几分不自然。
笨拙地想要给予岑溪所贪恋的一点小温柔。
他轻声问:“要背还是抱?”
岑溪的眼眸瞬间亮了像极了路灯下熠熠生辉飘荡的雪花,另类的星星,坠落的星星。
Omega小心翼翼,雀跃期待地张开手,带着撒娇的意味,尾音拖得长长的。
“要背……”
“好。”
医院的座位比较低,顾子风身形高,他半蹲下身子把宽阔温暖的后背留给岑溪,他后颈处的Alpha腺体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
那是Alpha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是每个Alpha的禁地,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触碰。
岑溪没有犬齿,但觉得牙齿痒痒的,想咬下去,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射进去。
像Alpha标记Omega那样,标记顾子风,把顾子风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只属于自己,不允许别人沾染半分。
顾子风只能是他的橡树,不可以和木棉花在土壤下盘根错节地交叉在一起。
想到胥珂,岑溪的眸光暗了暗。
他谨慎地错过明显的腺体,纤细伶仃的手臂缠住顾子风的脖颈。
雪松香埋进口之中,岑溪心满意足地闻着,像领地意识极强的小动物,仔细地嗅着顾子风身上的味道。
没有令人厌恶的白蔷薇,全是他和顾子风的信息素……真好。
顾子风慢慢地背着他下楼,岑溪的两条腿缠在他腰间,然后绵软地垂着,在半空中荡啊荡,晃悠悠的,像小秋千。
上面还缠着绷带,往上一截白腻的腿腕暴露在空气中,顾子风一只手就能把两条脚腕完全捏住。
太瘦了……
他记得岑溪喜欢做饭,西餐中餐,各式各样的美食信手拈来。
人们都说会做饭的人大多比较多肉,甚至有评价厨师不胖,做菜不香。
但岑溪却是相反的。
顾子风到达平地时掂了掂,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量,感觉还没有公司某个下属养的二哈重。
但拆家还挺厉害的。
顾子风内心认真地评价。
岑溪整个人伏靠在顾子风的背后,他拨弄着顾子风耳后碎密的黑发,趴着问:“你还会去找胥珂吗?”
又来了。
顾子风回想着医生凝重的语气,尽量用最平和的语言回答:“岑岑,他和我是朋友,是同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岑溪急忙打断,他需要的一时安静,所期待的平静安宁的港湾,差点又被自己点起火来。
顾子风被倏然打断,所有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像是一根鱼刺,那种又细又长的一次,刺进他柔嫩的血肉中,上下不得。
咽饭吞下去,会将伤口刺得更深,用镊子夹出来,却因为太细,怎么也夹不稳。
这样似乎需要喝醋软化,但软化的时间太久了,渐渐地,顾子风觉得自己的内心也有些酸涩。
被醋浇灌的,让他难言。
他想说,他和胥珂没有那种关系……但是,顾子风每次回想起胥珂浅淡温柔的笑意时,回忆总能被推到最高潮,最久远。
不可否认,他曾经喜欢过胥珂的。
现在重逢,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像醋般,酸涩到难以下咽。
岑溪对顾子风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
他捏紧向日葵,他就算被抱进医院,也一直没松过手扔掉的花。
包装纸在他手下嘈杂地响着,像岑溪争先恐后想要表达出来的爱意,吵闹得有些过分。
岑溪低头,在顾子风的后颈吻了吻。
郑重地像献祭一样,他在背上明明很平稳,但觉得风雨飘摇,摇摇晃晃的,如同无根的浮萍。
“先生……”
顾子风眼睫轻颤,搂着岑溪臀部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些。
岑溪在平日里都是这么叫他的,只有在床上才会叫他名字“哥哥”、“老公”、“子风”,这是发热期的Omega大胆表达自己爱的方式。
而现在却叫回了“先生”。
这会让顾子风有种以前听话乖巧的岑溪终于回来了的错觉。
但这种错觉让他惶恐。
岑溪散漫着声音,揪紧了衣领,“先生,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顾子风呼出一口热气。
还好不再是胥珂的问题。
他目光落在岑溪手中的向日葵上,像对太阳许诺:“会——四年前,我就向岳父岳母承诺过了。”
说完,顾子风却又有几分茫然。
他眨着眼,发现雪越下越大,但是这些雪似乎从来没有落到他的眼睫上,遮挡他的视线。
顾子风抬眸,终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岑溪抬着手,像一把小伞,给他遮风挡雨。
顾子风喉结微动,又继续道:“只要你不自己跑,我就不会弄丢你。”
顾子风不会说情话,但这句话却说得格外认真。
以至于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表达的是隐晦的爱。
走进车中,打开空调,在风雪中才覆盖过来的冰冷被温暖驱散。
岑溪坐在副驾驶,脑袋探出车窗,将头上的积雪簌簌地拍掉。
然后才乖乖地自己扣上安全带,他很开心顾子风的答案,所以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将车子启动的顾子风。
表情好像在欢呼着“回家咯,回家咯……”
难以想象,这个乖乖的Omega在几个小时前和自己的Alpha大吵一架,还要离家出走。
天气太冷了,前窗一进去就积起了雾气,把面前的一切遮挡得看不清,雾蒙蒙的,神秘又漂亮。
顾子风把空调开到最大,车子里发出类似引擎呼呼的风声。
两个人一时沉默地坐在车里,等待着雾气散去,好看清回家的路。
顾子风突兀地问:“如果今天我不来找你……你会把自己冻死在那儿吗?”
岑溪在雾气玻璃上画了个小小的爱心,回道:“不会,我受不了了,会自己爬起来,去保安室。”
保安室的门不会锁,靠门的后侧永远放着一壶热水,他是惯犯,对此轻车熟路,了如指掌。
说着,他屈起纤细的手指,挨着那颗爱心,又画了一颗。
岑溪反问:“你怎么猜到我在墓园的?”
顾子风看着两个形状姣好标准的爱心,紧紧贴在一起,意外的回答:“心有灵犀。”
其实不用顾子风回答,岑溪也知道的。
他经常会絮絮叨叨,给顾子风说以前干的蠢事,像是一种炫耀,又或者是示弱。
大晚上去墓园,无论对Omega还是Alpha来说都是非常炸裂的。
但是这背后的原因又让人唏嘘。
会挑起别人的怜悯,同情。
岑溪说了太多遍,把自己的苦难一遍一遍剖析,他觉得,这样会再次拥有父母的爱。
如同鲁迅《祝福》里的捐门槛的祥林嫂,清醒的人,不会去点破岑溪的虚妄,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能够解脱,顺从着他,甚至努力去相信他所相信的。
相信爸爸妈妈没有抛弃他。
也正是因为像祥林嫂那样说了太多遍,所以顾子风记得很清楚。
接近于厌烦的清楚。
岑溪抬手,快速地在两颗心中间画了一个箭头穿过,把两颗本来就贴在一起的心穿透。
顾子风觉得不吉利,言简意赅地评价:“一箭穿心。”
“哪有!”
岑溪叫嚷起来,察觉到顾子风不悦的皱眉,放低声音争论:“是一见(箭)倾心,那个箭是爱神丘比特的箭,他让两个原本不认识的人相识相爱。”
岑溪收了手指,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划着,微微泛红。
他转而去拿挡风玻璃下面的向日葵,包装纸响动。
岑溪将自己嘈杂的爱递到顾子风面前,道:“送给你。”
顾子风呼吸凌乱了几分,一共三束向日葵,两朵给了亡故的岳父岳母,剩下一朵给自己。
岑溪是已经开始看不惯自己,开始咒他死了吗?
但顾子风还是接过了,说了句:“谢谢。”
将它放在左手边的车门兜里。
岑溪仅有的钱买的花,被不甚重视地对待,但他还是开心,至少顾子风收下了。
给顾子风的花是有包装的。
而父母的没有。
因为岑溪敢把赤诚的爱展现给父母,无论是娇纵的,还是可爱的。
但顾子风不一样,岑溪得把一切不好的隔绝,比如向日葵花杆上的汁液或是绒毛,那会弄脏顾子风的手。
自己太坦诚,会暴露缺点。
会被嫌弃的。
车身启动,车子因为起步震颤着,车窗的雾气积起来,汇聚成小水珠,蜿蜒往下。
两颗心被露珠划过的痕迹像天堑一样分开。
丘比特之箭断裂,心从中间碎开。
车子驶进黑暗中。
顾子风偏头时看见了,但一眼晃过,并不在意。
而岑溪太累了,疲惫的闭上眼睛,没看到自己精心画的“一见倾心”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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