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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作品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

灯下不黑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灯下不黑黑”又一新作《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冯芜傅司九,小说简介:她从小喜欢的那个男人一直都不在意她。他们因为猫猫结识,可她努力了这么久,那个男人依旧不记得她的喜好,她放弃了。醉酒后,她看着身边一直守护小尾巴,她决定给这个小尾巴一个机会。这小尾巴可要抓住她的心呀。...

主角:冯芜傅司九   更新:2024-08-22 2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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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芜傅司九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作品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由网络作家“灯下不黑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灯下不黑黑”又一新作《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冯芜傅司九,小说简介:她从小喜欢的那个男人一直都不在意她。他们因为猫猫结识,可她努力了这么久,那个男人依旧不记得她的喜好,她放弃了。醉酒后,她看着身边一直守护小尾巴,她决定给这个小尾巴一个机会。这小尾巴可要抓住她的心呀。...

《热门作品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精彩片段


冯芜默了默,讪讪的:“坐哪都行。”

—个十人的圆桌,加上傅司九—起共四个男人,还有江映萱—个姑娘。

对面稀哩轰隆—通动静,是单州在移空位,热情地招呼她进去坐。

下—秒,傅司九坐直身子,拽住她衣摆,施力往下,—本正经道:“坐这,别跟他们挤。”

冯芜:“......”

徐茵眼珠子转了转,自顾自地找了个空位坐下,也不管她了。

傅司九坐的沙发倒是可以挤两个人,只是得身体挨着身体,冯芜别扭,嗫嚅道:“我坐里面...”

“什么里面,”卢行添极有眼色,迅速把空置椅子踹开,“没了,只有小九那边—个空位。”

冯芜:“......”

傅司九手机扔到—边,拽着她点菜。

唯—的平板在江映萱手里,冯芜拿手机扫桌码,撇脸望了徐茵—眼:“茵茵,豌豆尖要吗?”

“要,你先点自己的,”徐茵已经拿着手机在加菜了,“点完别下单,等我。”

“好。”

屏幕菜单里显示了江映萱点完的东西,冯芜大概看了—眼,锅底是两宫格,番茄和麻辣。

她想加个鸡汤底,出于礼貌,抬头询问:“江小姐,锅底可以换成四宫格吗?”

锅底都是双数,她再加—个,最少也是四格。

江映萱仿佛没听见,做了精美指甲的手在平板上敲敲点点。

下—秒,冯芜手机显示【已下单】。

不等她反应过来,服务员打出小票,压在桌角夹板:“现在帮你们上锅底。”

冯芜:“......”

菜可以续加,但锅底—旦定了,就不好加了。

然而服务员还未离开,小票夹忽地被压住,男人指骨嶙峋清隽,眼底不带丝毫情绪:“锅底我们要改—改。”

“好的,”服务员连忙说,“可以的。”

这—幕让另外几人都愣住了。

傅司九肩膀往右侧,几乎压住冯芜的肩,他面色无恙,在她屏幕上勾选:“要哪个?”

“......”冯芜顿了顿,小声说,“鸡汤。”

傅司九瞥她,瞧见她眼睑薄红,问:“你眼睛上涂的什么玩意儿?”

“......”

什么也没涂。

化了个淡妆,只打了底,擦了点口红提色,没化眼妆。

眼睛红,大概,是她眼酸又不愿掉眼泪,硬揉的。

傅司九定定看了几秒,把锅底改成四宫,除了之前的麻辣和番茄,又加了鸡汤和白粥。

因这个举动,徐茵细细打量他,意味深长的了然。

张以辞的手在桌下掐了江映萱—把,冷戾的眼神警告她别乱来。

更改完锅底,傅司九就着冯芜手机加了些菜,等着徐茵—起把单下了。

服务员确认时,傅司九忽然想起—事,淡淡嘱咐:“鸡汤底不要放葱。”

这话—出,冯芜和徐茵齐齐看向他。

徐茵是惊讶,冯芜是呆怔。

傅司九恍然不觉,帽子也从脑袋上摘下,之前还冷冰冰的脸和缓几分,拎着果汁壶帮她们倒果汁。

卢行添十分看不惯他双标的行为:“玩啊,眼里不是只放游戏,接着玩啊?”

傅司九呵笑:“不放游戏,放你?”

“老子要吐了!”卢行添破口大骂,“妹妹你评评理,他—来这就拉着脸,把我们几个挤到这边,他自己坐对面,还不许我们靠近,问他要吃什么,他说他喝西北风,这都他妈快夏天了,老子去哪给他找西北风...”

卢行添话又密又快,怨念颇足。

冯芜听的差点笑了。

傅司九唇角勾了勾:“你还挺在意我。”

“......”卢行添虎躯—震,“你|他|妈,出来咱俩打—架!”

服务员把锅底端上来,傅司九闲闲道:“你们俩看好他,这锅可烫,待会溅着你们俩。”

单州和张以辞撇嘴,—人—边拽住卢行添,把他禁锢在座位上。

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回到卧室后,冯芜卸下疲惫。

洗漱完,她坐在床沿,望着边柜上的那张合照入神。

合照是在冯芜10岁生日上拍的,珠城规矩,10岁是个大生日,父母帮她办了个很热闹的生日酒会。

冯芜是7月生日,灿烂的盛夏,院门口那株两人粗的合欢开得如云如雾。

她养的小猫叮叮顽皮地爬到合欢树上,喵喵喵叫了半晌,胆小的不敢下来。

冯芜只能野猴子似的爬上去救它。

刚把叮叮抱进怀里,许星池便来了,他仰起头,怕吓到她,温柔着声哄:“阿芜,把猫扔下来,哥哥帮你接着。”

等她爬下树后,许星池顷刻冷了脸,手指捏住她耳垂教训,低斥她下次不可再鲁莽爬树,有困难应该向他求救。

夏风穿过时间,冯芜至今依然记得当时飘落到许星池黑发上的那朵合欢。

合照是冯家三口人,还有许家三口人。

两家妈妈热切的盼望他们两人长大,然后携手下半生。

谁都没料到意外来得如此之快。

-

日子在珠城渐渐肃冷的气温下又过了两天。

冯芜的甜品店【甜里】开在临近市中心的角落,店面装修极有氛围感,配合着橱窗里的蛋糕和甜品模型,香甜的味道飘了半条街。

小桃从后厨出来,脆生生道:“阿芜姐,许少生日的摆台都准备好了。”

“嗯,”冯芜说,“主蛋糕记得多放芒果,星池哥喜欢。”

小桃点头应了。

核对完冷藏柜里的成品,冯芜揉揉发酸的腰,将将站直身体,便听见店门清脆悦耳的铃铛响了。

“欢迎光临。”她温声说。

下一秒,冯芜声音卡顿住。

对上傅司九疲倦的脸时,她唇角笑意仍在。

“冯小草,”傅司九眼睑发青,像熬了几个大夜,“给我来杯咖啡。”

甜品店并不主卖咖啡,但因冯芜自己喜欢,便搜了不少咖啡豆,安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可有可无的售卖。

甜里开业时,傅司九莫名其妙的送了两个开业大花篮,冲着那两个花篮,冯芜好脾气地帮他手磨了一杯巴拿马。

甜品店四周都是透明玻璃,傅司九微阖眼,倦怠十足地窝在拐角的布艺沙发,单手支着下颔小憩。

两个店员小妹推推搡搡,满面红晕地往那里瞧。

冯芜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她们安静,别吵到客人。

傅司九脾气虽暴躁,但长相实在过于出色,仅是安静地闭眼休息,就有如一副绚丽的名画。

咖啡冲好后,冯芜将烤箱里刚出炉的南瓜土司夹了两片放进瓷盘,连同咖啡一起端了过去。

她动作很轻,可托盘接触玻璃桌面那一刻,傅司九还是睁了眼。

冯芜望着他:“你熬夜了?”

“嗯,”傅司九目光定在那两片南瓜土司上,嗓音裹着颗粒感的倦,“不要土司片。”

冯芜态度殷殷:“你尝尝,东山的南瓜,一点糖都没放。”

“......”傅司九撩起眸子,“新品啊?”

冯芜点头。

她目光含了期盼,仿佛很看中他的意见,傅司九轻咽喉咙,捏起一片土司咬了口慢慢咀嚼。

冯芜:“怎么样?”

傅司九喉结滚了下,将那口土司咽下。

“冯小草,”他没直接回答,“我口味刁钻。”

言下之意,很难有食物能让他夸赞。

冯芜唇角翕动,憋了句:“我知道。”

堂堂小九爷挑剔的名声早已经声名远播。

傅司九扬眉:“你知道还敢让我试?”

“......”冯芜觑他,在说真话还是假话中斟酌片刻,最终老实地说,“能得小九爷一句‘不难吃’,应该就很好了。”

傅司九气笑了:“你在拐弯抹角骂我不积口德?”

“......”

她没有。

早知道他如此敏感犀利,她就不端来给他尝了。

“冯小草,”傅司九直勾勾瞧她,“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后悔。”

“......”

寂寂两秒,冯芜倏地起身,纤细的手虚虚遮在眼前,掩耳盗铃:“你看错了,我还要对账,先去忙了。”

她脚步匆匆,落荒而逃。

傅司九宽肩轻轻颤了颤,压着气息低低地笑了几声。

迎着上午的日头,他疲惫尽消,悠闲地就着咖啡,把土司片全吃掉。

稍坐片刻,傅司九起身去收银台付钱,冯芜摆手:“不用,请你的。”

“行吧,”傅司九没客气,“再帮我来两袋南瓜土司,我明天当早饭。”

冯芜眼睫略掀:“好吃啊?”

“......”傅司九倚着收银台,黑眸缀着几点碎光,“尚可。”

得到这个评价,冯芜悄悄舒了口气。

能得他一句“尚可”,说明这土司相当不错。

帮他打包完土司,冯芜忽地想起件事,又重新扯了个牛皮纸袋,从冷藏柜里取出几盒小甜品整整齐齐码好。

“小九爷,”她笑眼弯弯,“您帮我把这袋交给行添哥,谢谢他那天的大衣。”

说着,冯芜将装着大衣的袋子一同递了过去。

傅司九眼神微敛,意味不明了几秒:“有什么好谢的?”

“还有,”他抬起不悦的长眸,“说了多少遍,不许喊小九爷。”

“......”冯芜抿抿唇,觑他,解释,“这是尊敬您...”

傅司九直接把手机拍到玻璃桌面,气压瞬间低了几度:“多少钱?”

“......”

不等她支吾,傅司九径自扫了付款码,输了个数进去,连同咖啡一起,把钱付了过去。

冯芜:“......”

脾气真大。

果然名不虚传。

听见到账声,冯芜磕磕巴巴:“付多了。”

“没关系,”傅司九不冷不热,“长辈给晚辈的店捧捧场,多给点应该的。”

“......”

长辈?

晚辈?

所以,他坚持不许自己跟别人一样喊“小九爷”,是嫌被喊老了?

做生意,不得罪任何一个客户是第一课。

冯芜恍然大悟,她如同一个机灵的学生,浮上些许谄媚:“九哥。”

傅司九:“......”

女孩子这软软的一声“九哥”,傅司九猝不及防顿在当场。

他棱角分明的喉结缓慢滚了下,故作平静,鼻息淡出一个:“嗯。”

冯芜仔细端量他神色。

这个称呼,他应该是喜欢的。

“九哥,我加你个微信吧,”冯芜将提到半空的心放了回去,“把多的钱转你。”


回到冯宅后,庭院里的地灯亮着。

后妈林素一脸笑容迎出来:“小桃说早就下班了,怎么现在才到家?”

“有点事,”冯芜说,“耽误了一会。”

小靴子踩到青石地面的那一刻,冯芜不由得看了眼副驾上放着的军大衣。

犹豫片刻,她将大衣抱上。

这大衣她穿上太长,衣角险些拖到地面,大衣褐色毛领绵软,透着特殊的橡木苔味。

这种香味,让冯芜想起雨后初晴的空城山。

她好像在傅司九身上也闻到过这种味道。

林素定睛:“哪来的大衣啊?”

冯芜抿抿唇,敷衍道:“朋友的,洗了还他。”

林素满脸笑,那笑里含了不易察觉的讨好:“给阿姨吧,阿姨来洗。”

“......”冯芜唇角浅勾,“阿姨您别客气,我送去干洗店。”

林素的小心翼翼和过度热情让她稍感不适。

冯芜回眸望她:“阿姨,我爸回来了吗?”

“啊,回了,”林素答,“在客厅。”

“好。”

把大衣挂到衣帽架后,冯芜趿着拖鞋去了客厅,爸爸冯厚海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叠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听见动静,冯厚海从报纸中抬眼:“刚才,有人偷偷告诉我,星池又欺负你了?”

“......”没想到他消息这么灵通,冯芜垂下眼,轻声说,“爸,我想搬出去住。”

冯厚海把报纸扔到茶几:“在家里住多好,有阿姨照顾你...”

“爸,”冯芜说,“我大了,而且我的甜品店已经步入正轨,经常需要熬夜加班,住家里不方便。”

冯厚海点点手指,示意她先坐下。

父女俩相对无言片刻。

良久,冯厚海叹息:“是不是因为许家就在隔壁?这事说到底,总是咱们家对不住人家,当年若不是为了找你,他妈也不会被抢劫犯杀害...”

“爸!”冯芜眼睛一红,“不是因为他!”

她只是无法适应林素束手束脚的讨好她。

她知道林素别扭,她又何尝不别扭。

“下午,我见着你许伯伯了,”冯厚海说,“他又向我提及你跟星池的婚约,说你已经大学毕业,婚事可以订了...”

冯芜抓住膝盖的指节发白,像是从心底硬挤出来的话,轻轻小小的声:“爸,我不想订婚。”

“......”

另一边的小客厅传来时事新闻的声音,若隐若现的,成为父女俩谈话的背景音。

“阿芜,”冯厚海语重心长,“星池是被怨气蒙了眼,咱们要给他点时间,这婚事,只能许家说不要,咱们家不能提。”

否则,会惹来他人诟病。

他耐心道:“你们俩一起长大,这也是你妈妈和他妈妈共同的心愿。”

冯芜抿紧唇,眼眶子烫的差点兜不住。

冗长的沉默。

冯厚海望着她,不忍再说。

原以为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必定是佳偶天成,不用他们大人再费心思。

任谁都想不到,中间会出了那档子事。

冯芜脸上明显的回避,她不愿提及过往,冯厚海沉默良久,随即将话题扯开:“过几天是星池25岁生日,礼物别忘了准备。”

冯芜沉默点头。

“你阿姨帮你准备了甜点,”冯厚海说,“原本家里只有芒果了,想着你过敏,又临时跑去水果店买了别的,你去吃一点,别寒了阿姨的心。”

冯芜继续点头。

她动作木讷,仿佛是个只知道听令行事的行尸走肉。

冯厚海摆手:“去忙吧。”

去餐厅吃甜品时,林素坐在她身边陪着,没话找话聊:“小力打电话来,说想姐姐了。”

小力是林素跟冯厚海的儿子,也是冯芜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6岁。

“我帮他准备了礼物,”冯芜放下勺子,“等他从外婆家回来就给他。”

林素笑颜逐开:“他一定很开心。”

扪心自问,林素对她很好,无微不至的那种好。

但就是太好了,甚至超越了她的亲生儿子,冯芜消化不掉这种掺杂了讨好的好。

“对了,”林素说着八卦,“新闻你看了吗,港区傅家大少接任傅氏总裁,几个核心资产都落到了大房孩子手里。”

傅家大房一共就三个小孩,傅司九的大哥和大姐,还有傅司九。

冯芜歪歪脑袋,认真倾听。

见她感兴趣,林素继续说:“前阵子,一直养在珠城的傅老幺不是回去了吗?就因为他大哥上任这事,听说,他大哥和大姐要求他回港区发展,被拒了。”

“......”冯芜惊讶,“阿姨你怎么知道?”

“嗨,几个太太闲聊时说起的,”林素说,“傅司九被送到珠城时还小,那时候傅家内部闹得腥风血雨,现在稳定下来,家人自然也希望他能回去。”

说到这,林素压低声音:“他跟星池一个高中啊,据说填高考志愿时,他家姐让他报考港大,结果傅司九转头报了珠大,把他哥和他姐气的差点升天。”

“......”

还真像他的做法。

傅司九的事在圈内属于密辛,哪怕不经意间一件小事,也没人敢拿出来在公众场合大肆畅谈。

傅司九小许星池一届,许星池高三时,傅司九高二,冯芜才初三。

林素嘴里的这些小道消息,冯芜自然不清楚。

见她沉默,林素悄悄住了嘴,小心端详她神色。

八卦讲得兴起,竟然忘了,那一年,是冯芜的痛。

“阿芜,”半晌,林素欲言又止,“是阿姨不好...”

冯芜猝然回神。

她下意识想皱眉,又生怕林素看见心忧,只能佯装平静。

她刚升初三那年,亲妈因病去世,半年后,爸爸冯厚海跟林素领了证。

就因为这个领证,彼时尚小的冯芜一时间接受不了,她接受不了跟妈妈感情深厚的爸爸,只过了半年就跟别的女人领了证。

冯芜跟冯厚海发了一通脾气后,抹着眼泪跑出家门。

她去了妈妈的墓地,她跟妈妈告状,说爸爸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然而等她回来,便得到许星池的妈妈为了寻她,在巷子里遇到了抢劫,又被劫匪失手害死的消息。

冯芜成了罪人。

林素不是小三,她跟冯厚海相识于正规途径,两人均为中年丧偶,相处合适便领了证。

她跟冯厚海都没想到这段婚姻中间,会出现这么多的连锁反应。

不管出于愧疚,还是对冯芜的补偿,林素对待冯芜一直是讨好的,小心翼翼的。

“阿姨,”冯芜受不住这种拘谨,率先岔开话题,“您跟其他太太一起聊天时,别议论傅司九,他好像...挺小气的。”

若传到他耳中,不定会惹起怎样的祸端。

这话里含了几丝关心,林素眉开眼笑,连声应了。


最后,刘园开了句大:“阿芜还说了句,你们快去吧,小九爷着急点嫩模呢。”

话一落,卢行添和单州齐齐喷水。

包厢里死寂。

傅司九剑一样的眉尾压着暴戾:“嫩模?”

“是啊是啊,”刘园点头,“估计她以为咱这圈子挺乱的吧。”

傅司九漆黑的长眸撩向她:“谁他妈跟你一个圈子?”

“......”

“咳,差不多得了,”张以辞出来打圆场,“几个姑娘随便争了句嘴,切蛋糕切蛋糕。”

傅司九下颌僵硬,冷峻的气息自不待言的充斥着整个包厢。

他咬咬腮,大少爷脾气发作,当场拨了个视频出去。

一群人盯着他的动作。

接通后,傅司九的手机里传来女孩子轻软的声音:“九哥?”

卢行添和单州一口水再次喷了出来。

九、哥?

九哥??

九哥???

傅司九面无表情,咬着冷戾的调,一字一顿质问:“老子他妈什么时候点了嫩模?”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更没想到他跟冯芜相熟,刘园和江映萱都慌了,两人彼此看了一眼,紧张兮兮地站直。

冯芜刚选好一盒新上市的机甲,她没戴耳机,视频声音很响,而傅司九又很凶,旁边几个一起排队的顾客纷纷拿眼觑她。

傅司九的质问一出,冯芜瞬间明白,知道是刘园她们把商场遇见的事给说了。

她有点恼羞成怒,觉得那俩姑娘是不是脑子有泡,这种争执也拿出去说。

冯芜面子搁不住,脚不由自主地轻跺:“说的不是你。”

傅司九:“那是谁?”

“......”实话实说也不大好,卢行添在呢,冯芜噎到语塞。

“冯小草,”傅司九眯起眼,阴冷的调,“老子他妈欲求不满,对吧?”

冯芜的脸快被旁边的收银和顾客盯穿了。

她梗了梗,这事她确实理亏,但事出有因,也是被刘园她们激怒了。

现在凭什么把责任推到她一个人头上。

冯芜鼻尖发酸,脱口而出:“你干嘛这么凶呀?”

女孩子亦嗔亦怨的声音仿佛裹挟电流,傅司九手一软,手机差点掉了:“......”

包厢里几个男人脸色变幻莫测,等着他开口骂人恶心,再撂脸子挂电话。

沉默数秒。

傅司九清清嗓子,音调软了几个度:“那你给我泼脏水就对了?”

一群人:“......”

“对不起,对不起,”冯芜心不甘情不愿,“我胡乱说的,我嘴巴坏,让我烂嘴...”

反正已经得罪了傅司九,就没必要再把实情说出来,否则,她还得再给卢行添道歉。

两声对不起,一声给他,一声给卢行添。

傅司九额角抽了下:“行了行了——”

说着,他刻意暂停,把手机镜头在包厢里扫了一圈,意味深长:“瞧见没,都是男人。”

冯芜轻轻哼了下,自动忽略那两个跟她吵过嘴的姑娘。

她着急付钱,率先把视频挂了。

傅司九脸色缓和不少,随意把手机扔在桌上,懒懒的:“接着来。”

他修长均匀的手指拢住牌,熟练淡然地洗牌发牌。

张以辞一个眼色甩给江映萱,示意她主动道个歉。

江映萱满脑子错乱:“我去上个洗手间。”

说罢,她步履匆匆,同时拽住刘园,一起走了出去。

只剩几个大男人的包厢悄寂一瞬。

卢行添眼神直勾勾的:“九哥~”

傅司九浑身抖了下,一脚踹了过去,笑骂:“滚你妈,是你喊的不?”

“你怎么回事儿,”张以辞不满问,“我表妹说一句你凶,你嫌恶心,对面那妹妹说一句你凶,你就不嫌了?”

单州:“他何止不嫌,我瞧他爽着呢。”

卢行添贱嗖嗖的样:“九哥~瞧见没,包厢里都是男人~”


场面顿时悄然无声。

两个孩子跑了几步停下,回头做了个鬼脸:“活该,谁让你们挡路。”

许星池长眸细了细,大跨步过去,一手一个,毫不客气地拽住他们衣领,阴冷的声音:“撞人不道歉,家长呢?”

冯芜弯腰把灯笼捡了起来,莲花花瓣断了两片,除此之外,倒没什么损坏。

小孩家长本就在后面跟着,瞧见这情况,连忙跑了过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其中一位女人不满道,“快松开。”

许星池眼皮子撩向她:“道歉、赔偿。”

“赔什么,”女人嚷道,“一个破灯笼罢了。”

许星池鼻息淡哂,不疾不徐道:“就是一分钱,老子也得要。”

他态度冷硬,寸步不让,两个孩子的衣服被他拽住,衣领都扯变了形。

孩子哭声震天,家长又急又心疼:“你松开,赔给你们,能有几个破钱啊。”

许星池:“先道歉。”

“......”家长满脸不服气,“道什么歉,你们怎么这么计较。”

短短一分钟,周遭路过的人都围了过来,原本宽敞的马路瞬间堵得水泄不通。

冯芜紧紧贴着许星池身边,手不自觉地拧住他外套衣角,小声唤他:“九哥...”

人群嘈杂熙攘,许星池捕捉到她声音,垂眸对上她不安的视线:“别怕,九哥在呢。”

说完,他双手用力,把两个孩子拽到面前,阴鸷的眼神掠到他们脸上,一字一顿道:“跟姐姐道歉,不然,我倒要去问问你们老师是哪位。”

两个孩子骤然僵住。

小孩怕老师是天性,两人战战兢兢互望,没多挣扎就带着哭腔说了对不起。

许星池抬手把冯芜揽进怀里,又看向小孩家长:“赔吧。”

“......”家长掏出现金,嘴里还嘀咕,“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计较,看着也不像穷人...”

许星池不客气地接过纸币,皮笑肉不笑:“你家小孩欺负我家小孩时你眼瞎了,我帮我家小孩讨公道你又能看见了,要实在不服气,咱大人之间自己解决,我奉陪到底。”

这一番话极为嚣张,透着浓浓的狂妄与粗野。

他个高,在一群人中鹤立鸡群,寒意料峭的脸虽然精致好看,却处处彰显了他的不好惹。

家长默默把话咽回肚内,推搡着两个孩子往外走,嘴里骂道:“赶紧走,别给老娘惹事!”

见没有热闹可瞧,人群慢慢散了。

冯芜提到半空的心渐渐落回原位,她抬头,小巧的下巴圆皙白润:“没事,只摔坏了两片花瓣,灯还亮着。”

“冯小草,”许星池垂眸,看不出情绪,“别人欺负,你就傻站着任欺负?”

冯芜蝶翼般的眼睫簌了下:“没有啊...”

“还没有?”许星池沉脸,几分薄怒,“被我看见几次了?”

从她初三那会,到如今都大学毕业一年了,他亲眼见过、亲耳听过的,不下于十次。

她从不反抗,从来都是听天由命的承受。

许星池在她身上看不见生机和活力,废墟见她的那一夜,她眼里虽然伤心,至少知道跟他呛声,性格也鲜活自如。

可那晚之后,许星池见她的每一次,都以为她只剩下一副躯壳。

“你别生气,”冯芜心尖酸的厉害,“刚才是我没拿好...”

许星池想听的,不是她的自我检讨,他冷不防捏住她脸,用力掐了一把:“要赔命给我?”

“......”冯芜脸颊吃痛,“九哥...疼...”

女孩子委屈可怜的一个“疼”字,让许星池的手麻了一瞬,力道不由得松了。

指间的皮肤白皙凝滑,如同最好的奶冻,带着微微的温热。

许星池指腹不易察觉的摩挲了下,松手:“疼就记得,再叫我看见你傻站着,看我怎么治你!”


顺着他目光,傅司九扭头,看清来人,他抽走唇角的烟,揿在车身上摁灭。

冯芜眉眼弯着,笑眯眯的把蛋糕递给他:“真巧,跟你们一前一后。”

单州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大事的表情。

“没吃饭吧,”傅司九接过蛋糕盒,嗓音里的不正经敛了,耐心道,“一起呗。”

冯芜摇头:“不了,我还有事。”

傅司九眉骨抬了下,散漫不羁的音调:“什么事啊?”

冯芜没有跟别人交待行程的习惯,但她也不大敢跟傅司九呛声,沉默一秒后,她背过身子,小小声扔了句:“不告诉你。”

傅司九:“......”

三个男人站在冷风中,眼睁睁的瞧着那辆白色小奔驰开走。

单州恍然大悟:“这才是小祖宗吧。”

“是吧是吧,”卢行添咂舌,“瞧瞧咱们小九望眼欲穿,见人家来了,吓的把烟都掐了。”

傅司九睨他,一字一句吐道:“滚、你、妈!”

然而他骂归骂,一没否认,二没打人,属于难得的好脾气,单州脱口问:“这贝壳不会是这妹妹送的吧?”

“肯定呢,”卢行添吊儿郎当,掐细了嗓子学道,“啊,一起呗,什么事啊,跟人家男朋友查岗似的...”

傅司九铁臂猝然箍住他脖子,手腕绷出青筋,用力锁住他喉咙。

单州笑到止不住:“我说咱小九什么时候给阿辞订过蛋糕,合着是想方设法见人家一面。”

卢行添脸色憋成猪肝红,一个后击肘,勉强摆脱傅司九的禁锢。

他破口大骂:“上次在机场你把老子手给掰脱臼了,今天你还想掰断老子脑袋,这兄弟不做了!!”

傅司九冷笑:“要不是怕你弄翻我这盒蛋糕,我让你人头落地!”

“......”单州顿了顿,好脾气提醒道,“兄弟们不吃蛋糕的啊,一向都拿来砸人了。”

“敢,”傅司九冷脸往内走,“今天都给老子吃!我看谁敢浪费!”

-

冯芜在商场的粥铺里吃了碗馄饨。

结完账后,她顺着旋转电梯往五楼卖儿童用品的楼层去。

小朋友没明显的爱好,但很喜欢五楼一家玩具店里的拼装机甲,冯芜打算再给他买套新的。

这个弟弟是冯家唯一让她感觉舒适的人。

大概因为年纪尚小,未被世俗沾染。

走到三楼女装时,冯芜迎面撞上两个人。

有些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哪怕没打过交道,却都知道对方是谁,也会顾着自家脸面,点头客气一下。

冯芜弯唇,礼貌点头。

对面有个姑娘是许星池圈子里的,她多次碰见,自然认识。

其中一位叫刘园,跟她是小学同学。

刘园客气回礼:“逛街呢。”

“嗯,”冯芜说,“你们要走了?”

刘园:“朋友在旁边过生日,我陪映萱走一趟。”

江映萱手里拎了个购物袋,是家奢侈品的男装。

冯芜眼睫动了下,觉得事情挺巧,她们要去的生日会,跟傅司九他们要去的,应该是同个朋友。

“你要去吗,”江映萱姿态高傲,“小九爷也会去呢,带你去见识见识?”

刘园笑:“许少不在,阿芜应该不会去的。”

“说得也是,”江映萱优雅的笑,“那可惜了,本来想介绍小九爷给你认识的。”

冯芜默了默:“你们认识啊?”

刘园说:“映萱在追小九爷呢,她表哥是张以辞,今天生日的主人公,也是小九爷发小。”

冯芜恍然大悟。

这个圈子弯弯绕绕,绕来绕去很多人都是一家人。

“听说之前有个叫林朵朵的,”江映萱不屑道,“敢偷拍小九爷照片,又发出去炫耀,结果工作室都被搞黄了,真是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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