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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精选篇章阅读

小禾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方锦宁谢容是古代言情《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小禾棠”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穿越后,我找了个将军,和他处对象,可他实在太霸道,我有点怕怕。可某天,将军他死了,我还嫁给了他哥哥冲喜?没办法,我只能被迫接受,而且他哥哥真的又温柔又俊美,有点变心!可变心还没多久,我那死去的前男友就回来了?救命,我要碰上修罗场了!...

主角:方锦宁谢容   更新:2024-06-30 0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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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锦宁谢容的现代都市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精选篇章阅读》,由网络作家“小禾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锦宁谢容是古代言情《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小禾棠”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穿越后,我找了个将军,和他处对象,可他实在太霸道,我有点怕怕。可某天,将军他死了,我还嫁给了他哥哥冲喜?没办法,我只能被迫接受,而且他哥哥真的又温柔又俊美,有点变心!可变心还没多久,我那死去的前男友就回来了?救命,我要碰上修罗场了!...

《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精选篇章阅读》精彩片段


怎、怎么会?!

锦宁脸色怔怔,完全是被秋月带来的这一消息给震得失了神。

不是,这才几天,她离开时谢韫明明身体还好好的,这怎么会……突然就要死了?

锦宁咽了咽喉咙,连忙问:“是犯了旧疾还是怎么了?”

她在现代对医学方面没什么兴趣,更没专业知识储备,所以对谢韫久治不愈的病根并不清楚。

同住半年下来,锦宁看他平时日日服药养着,体质虚弱,多做些剧烈活动就会容易脸红、虚喘。

只敢猜测他多半是心肺功能不太好。

“不过我也不是大夫,就是回谢家也救不了他啊,你找我不如去寻其他名医来得靠谱。”

锦宁担忧之余,叹了口气说出大实话。

秋月微愣,随即用力摇头,握着锦宁的手:“不是的,只要少夫人您回去就有的救!”

“郎君这次并非身体上的病,而是心病!”

“您说是回娘家探亲,郎君第二日派人去方家却发现您根本没有回去,之后郎君就断了平日里的所有用药,老爷夫人劝他也不吃,不吃药再加上心气郁结,这才病倒了的!”

什,什么?

锦宁听此身躯一震,还有些心虚,这还真是因为她。

谢韫是以为她跑了,所以不知是气到了还是伤透了心,就连药也不吃了?

锦宁心情复杂,他至于?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自己那又虚又弱的身子骨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么任性!

若真死翘翘了,若真死了……那她……

锦宁脑海里莫名又浮现她走时的最后一眼,青年受伤的眼神和那张极显脆弱感的苍白容颜,她心头乱得发慌。

“少夫人,求您跟奴回去,现在这世上只有您能救郎君了!”

锦宁还能怎么办。

活生生一条人命,她哪里敢耽搁,连行李都来不及收就赶回了谢家。

她是生气的,气谢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想邦邦给他两个大逼斗清醒一下。

可当回到谢家,看到青年的第一眼,她只剩下心口满涨的艰涩复杂。

谢韫正昏睡着,脸色几近透明,唇畔也没半点血色,紧闭的纤长睫毛覆在眼睑,安静的,脆弱的,像快要支离破碎的精致瓷器。

锦宁在床边坐下。

望着那苍白病弱容颜,她忍不住,伸手,放在他鼻尖试探。

……还有气。

她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来一点,又觉得自己好笑,他是病了又不是嘎了当然还有气。

收回手时,昏睡的青年睫毛轻颤了两下,竟在这时睁眼醒了过来。

他微阖着眼望向锦宁,竟不惊讶也未露什么喜色,只是无比虚弱地哑声呢喃了句:“怎么还是在梦里。”

锦宁喉咙发涩,有些语噎。

他看到她,就以为还在做梦吗?

面对一个身娇体弱、颜值超高的男版林妹妹,锦宁莫名有点难受。

沉默了一会,她用最软和的嗓音轻道:“为什么不吃药。”

谢韫愣了下,微阖的眼皮睁大,似是诧异难以置信,直直盯着锦宁眼也不眨。

随即极快地摸到她的手,死死攥在了掌心里。

“卿卿……”

“咳、咳。”

眼看他苍白无力的一张脸,颓丧的眸子闪烁起了星光,宛如死气沉沉的枯木又逢春意,陡然有了生机,撑身坐起来时又引起了一阵咳嗽,锦宁忙去扶他。

谢韫靠在床头,紧紧盯了她一会,却忽地淡下眉眼转开了脸。

青年不笑时有些冷淡,薄唇抿直泛白,病哑的嗓音透着疏离。

他道:“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可说这话时,他骨节清晰的手掌分明抓着她纤柔的手不放分毫。

锦宁由他动作,只道:“我没走,只是在会馆里住了几天散散心,然后碰巧见到秋月,她说你身体不好了,我就回来看看。”

谢韫唇角轻勾了下。“是回来要我写和离书,对吗?”

她抿了抿唇未答。

这时秋月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来,看了两人一眼,行了个礼,将药放到桌上便又退出去了。

锦宁想抽回手起身。

可刚一动,那只看着骨瘦苍白却宽大的手,倒是有劲,哪里像个病入膏肓的,反将她抓的更紧,都有点疼了。

锦宁有些无奈:“松开手,我只是去给你端药过来。”

谢韫面容愈显憔悴,瞧着便有些脆弱可怜。

他看着她发问。“看我喝完药,你就会离开,对吗?”

“……”

“那你现在就走吧,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放在心上。”谢韫说着松开了她的手,看向别处。

锦宁没吭声,起身似要离开。

然而刚迈了两步,身后有细微响动。

不等锦宁回头,谢韫已然从后方倾身抱住了她。

他半束的发有些散乱,更显病容,清瘦脊背弓着,双臂牢牢将人揽住按进胸怀中,几乎是将她箍疼的力道,那样紧,像是怕她跑了一般。

“别走。”

“你就看不出来我是在说谎话,还是你真的一点不在意我的死活?”

“这具身体一点也不好,病入膏肓了,快死了,离了你不久后便会干枯腐烂,沦为冢中枯骨。”

“这世上只有你能救我。”

“所以,不要走。”

锦宁浑身僵硬,两人‘成亲’大半年,还从未有过这种拥抱。

青年气息是温热的,掠过她耳畔。

他哑声倾诉着难以自控的爱意,一字一句,在她耳边,最后不停地一遍遍喃喃重复着乞求——

“卿卿,求卿卿怜我。”

“卿卿怜我……”

锦宁心跳也是乱的慌的。

她下意识挣动,却又担心对方身子骨太弱,不敢真的用力,怕再一肘子把人给顶升仙就遭了。

犹豫了片刻,她咽了咽喉咙,故作镇静:“你是谢容的哥哥,我是他生前爱人,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这样。”

“是,不能,也不该。觊觎亡弟心爱的女子,我枉为人兄。”

“在遇到你之前,我自诩一身端方清白,从未做过离经叛道之事,也从未想过此生还会识了情爱,”谢韫握着她的肩转过身,气息虚哑却难掩深情,“可遇到你之后,才知道情之一字不讲道理,我也甘愿做一个无耻小人,为此,遭受天谴、世人唾弃也无妨。”

锦宁语塞,又觉得神奇。

又是一个恋爱脑。

谢家兄弟俩气质脾性瞧着是大不相同,这方面倒都是个顶个的恋爱脑。

还都让她一个人前后碰上了,这真就很难搞,她到底是哪一点吸引这兄弟俩的?

“先把药喝了。”她拂开他的手,刻意回避不谈。

谢韫绷着苍白的脸,轻轻摇头。“我喝了你就走了,我不喝。”

锦宁眉头蹙起:“我暂时不会走,你如果不喝药,我现在就走。”

“不要,我全听卿卿的。”

说完谢韫身体却晃了晃,像是太过虚弱,撑不住要摔倒。

锦宁下意识伸手,下一瞬青年便娇弱不能自理似的扑压在她身上。

谢韫个子高,压过来的时候,她只能张开手,抱住他的腰身堪堪接住。

而对方两只手臂环过她肩身,脸埋进她颈窝,外人看着,分明是相依偎紧抱的姿势。

“没事吧?”

锦宁到底还是紧张他的身体,完全没发现在她看不到的一面,谢韫嘴角轻勾起一抹得了计的笑弧,继而又病歪歪地贴在她身上,喘了片刻才堪堪稳住身体,锦宁见此连忙把他扶回床边半躺下。

“当真是不中用了,使不出一点力气来。”谢韫看着她递来的药碗,用虚弱的气息,“这药,卿卿你来喂我喝好不好?”

“…………”

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锦宁突然就悟了,轻眯起眼看着谢韫。

喂药?

刚才抱她的时候两只胳膊怎么这么有劲,现在就身娇体弱的、连拿勺子喝药的力气都没有啦?

呵,男人,搞这些撩拨的小把戏是吧,她可不是纯情小姑娘,才不上钩呢。

“我让左安过来喂你。”就是那个长得跟大黑熊一样壮实的护卫。

谢韫不语。

只是苍白指节轻轻握住了她手指,那双沁了水般的浅色眸子看着她,流露出淡淡忧郁,柔和五官透出一股子令人心生怜意的破碎感。

锦宁刚离床榻一公分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我喂!喂你还不行嘛!张嘴!”

她只是心太软,绝不是被男色诱惑:)

谢韫乖乖张嘴,含住她喂过来的汤匙。

药汁苦涩,他轻蹙眉咽下。

而后,状似无意地伸出舌尖一点、卷走唇角残留药渍,泛白的薄唇被水光浸润,透出淡淡诱人的粉。

……格外勾人,让人想亲一亲,尝尝是否和想象中的一样鲜嫩好亲。

锦宁咽了咽喉咙,回过神来烫到一般移开目光。

造孽啊。

舔嘴角什么的,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谢韫似乎察觉了异样,抬眼看她。

他眸子分明清澈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还带着几分无辜疑惑。

“卿卿?你面色泛红,可有哪里不适?”

“没,房里地龙蒸的。”

锦宁暗暗反思。

谢韫多么端庄持重一人,哪里会这勾人的小手段,分明是她肮脏!满脑子颜色废料!

接下来的喂药锦宁都不敢再盯着他嘴巴看。

谢韫捕捉她局促含羞的样子,唇角悄然勾了下。

她看不到,那笑里分明温柔又坏坏的。

用完药后,谢韫气息顺了许多,闭眼休憩。

玉虚子给他把了脉,据说这玉虚子是山上来的,早已通仙得道,救人无数,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身边还跟着位清秀灵动的小徒弟,倒真像那话本里下凡济世的老神仙。

玉虚子临走时,在外面神情凝肃对众人叹道:“郎君心有衰竭之象,若再不好好调养,只怕要时日无多了!”

谢啸厉声:“如何能调养好!我儿不能死!”

玉虚子:“谢家主不要太担心,此疾症说严重几日就能要人命,说轻倒也轻……”

“主要还是在于心病,郎君是相思成疾,郁结于心,从而牵引起了全身的病症。”

玉虚子一顿,转头看向锦宁,意外深长道:“少夫人,郎君这病的要害还是在您身上啊。”

锦宁:“………………”

好尼玛大的一口黑锅啊敲,她比窦娥还冤!!

已经听说了,当初要她嫁给谢韫冲喜的缺德法子,就是这死道士提出来的!

什么仇什么怨啊,这老头怎么偏偏逮她一人黑!?

锦宁对玉虚子没好脸色:“那他这病怎么才能好?”

“身体上的病只要每日像今天这样按时服药就好,只是这心病……”玉虚子捋捋白胡须,微笑道,“人老生死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少夫人,这病如何治,相信您比谁都清楚了。”

敲你个臭老头,老娘不清楚!

“一定要让郎君按时服药,心情亦要保持平和愉悦,切忌情绪过激,再生忧思。”

说罢。

玉虚子丢给锦宁一个‘你懂得’的微妙眼神,捋着长长的白胡须,领着小徒弟大步走了。

“…………”

谢啸横眉瞪向锦宁,分明是将这一切都怪罪在她身上:“我儿被你作害成这样,你可满意了——”

“老爷!”顾氏打断他,谢啸对上她的眼色便憋着口气不再说,气哼一声,重重一甩衣袖走了。

顾氏对锦宁歉疚一笑:“你父亲也是担心言之的身体,不要将他的气话放在心上。”

言之是谢韫的字。

锦宁不语,微微别过脸,眼眶微红。

她想回家,回家找爸妈!讨厌死这狗屁古代了!

“我知你心系云戟,嫁给言之着实委屈了你。”

“只是云戟已逝,这是事实,”顾氏想起亲生子,眼里含泪,“难道你就忍心,让云戟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兄也年纪轻轻就丧命?”

“乖孩子,陪在言之身边吧,就当是为了云戟。”

“再说言之为人温和良善,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做他的妻,你会幸福的。”

可这福气……她不想要哇。

——

谢宅外,四处无人的暗巷。

裹着黑衣的高壮男人,将鼓囊的钱袋扔给玉虚子。

“管好你的嘴,否则后果自负。”男人冷冷警告。

玉虚子掂了掂钱袋子,眯眼一笑:“老夫省得,省得!”

“要的东西找到了吗?”男人问。

“得手了!为了找这小玩意,老夫我可是跑遍了大江南北!”

玉虚子巴巴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就是这里面装的小香丸,世间仅此一颗,是乌桑族的失传密药,名叫相思引;它散发的香气能蛊惑人心,任是再冷硬的一颗心,也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那引子主人,从此身心皆由另一方控制,深陷情爱不能自拔。”

“这东西,会对人身体有害吗?”

“没任何影响。”

男人拿出一叠子银票。

玉虚子将瓷瓶递过去,欢喜接过银票塞怀里,又似一随口道:“深情生执念,执念终成魔,你也不劝劝你家郎君,小心莫要最后困不住人自己还堕了魔障呦。”

“……”他活腻歪了吗,怎么敢去劝?

这两句话若真说给那位听,只怕得见血收场!

这臭神棍不安好心想他死吧?

“拿钱办事少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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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

“嗯嗯!”

谢韫轻笑起来,待吃够了泥鳅,锦宁目光又落在另一道上。

“我要吃那个。”

“这个?”谢韫微一皱眉,“你确定要吃。”

“嗯!”

谢韫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牛鞭,”锦宁想也没想,“就是牛尾巴嘛。”

当她没见过世面?小瞧人。

在家里,她妈也做过这道菜,当时第一次见不知道是什么,问后,爸妈说是牛尾巴,十四岁的小孩吃了不好。

她现在长大成年了。

可以吃了吧?

谢韫沉默了下,摇头笑了起来。

他搁下筷子,手抵在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民间有句俗语说是‘吃哪补哪’,古籍中也有以胃治胃,以心归心之说……”

“至于这个,”他拿起一根筷子点了点瓷盅中的牛鞭,像是循循善诱的老师,教她新知识,“人可没有尾巴,卿卿想一想,这东西会是什么?”

锦宁微愣,当真是用脑去思考。

足足停顿了四五秒。

吃哪补哪……?

她看着那道菜,再看看谢韫的脸,小脸由白转红、又转青。

艹!

根本不是牛尾巴!她爸妈骗她!

再一细想,锦宁头皮发麻,那一盆菜好像是她妈专门做给……她爸吃的。

这就像小时候听见爸妈房里半夜传来奇怪的声音,她哭着敲门大喊不许爸爸打妈妈,长大后才懂了真相的时候一样尴尬:)

再看那盆菜,锦宁皱紧了眉头,只觉得很邪恶。

“不许吃。”

“嗯?”

“不许吃,”她杏眼瞪圆,一脸严肃,“你吃这个东西,我以后就不和你好了。”

谢韫眉目间带着些宠溺笑意:“不吃,我要和卿卿好一辈子 。”

锦宁这才满意。

吃过饭后,她就找来了李嬷嬷,告诉她说补身体可以,但杜绝一切有关于动物鞭的食物。

李嬷嬷表情很是为难。

食补吃这东西是最快最有效的啊。

“这……好罢。”

当奴才的真不容易,但补肾她是专业的,满足主子的一切命令是必修的基本功。

她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午间。

湘玉拿来一封缀着粉色花瓣的帖子。

“小姐,方家三小姐送来了花笺。”

锦宁打开,帖子上是方明月邀她明天去戏楼吃茶听曲。

想着明天没什么事,谢韫身体恢复开始上职,她自个在家待着也是无聊,便给方明月回了个应邀的帖子。

再说方家,如今是彻底没落了。

李氏杀人未果即后入了牢狱,第二天就死在了牢中,据说是她疯疯癫癫自己一头撞墙死的。

显然,李氏当时想杀的人是她。

至于原因,官府查证后说是梨花会馆的一个小二向李氏透露,方子显死前曾在会馆里和一个女子有过争斗,李氏本就深受儿子惨死的刺激,查出那个人是锦宁后,死死认定是她害了方子显,也就发生了出殡礼上发疯杀人的一幕。

李氏人死了,谢啸却是气不过,找了方家不少麻烦。

现在方爹就靠着族上几间门可罗雀的小商铺残喘过日子了。

湘玉说:“小姐前几天让我打听的两个郎君我都摸清楚了,他们俩个都是母胎单身狗,品行也是清白端正,完全是找夫婿的佳选!”

锦宁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之前小翠的哭诉她记在了心里,前不久谢韫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时,她就花心思给方明月挑男人。

不过她对这京城人家没什么了解,就让谢韫帮着挑,毕竟病弱夫君人品摆在那,他的眼光肯定没差。

锦宁提的条件是,男方家里有钱,本人工作稳定,不嫖不赌,最关键的是,只娶妻不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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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宁点头记下,轻脚走了进去。

窗外飘着雪粒,房内地龙烧得温暖如春。

她刚在外等了很久,冷气渗进身体,甫一进屋,冷热交替,露在外的两只手和脸颊泛起红红涨涨的痒。

谢韫伤口在后背,不能压到伤,只能俯卧的姿势在塌上。

他双眼紧紧闭着,纤长漆黑的睫安静垂下,气若游丝,侧脸轮廓柔和,苍白病容此刻看起来仿佛精致易碎的瓷器,透着孱弱无害。

锦宁在床边坐下,望着仿佛下一秒就没气的青年,心中万般复杂。

但唯一坚定了的是。

只要谢韫醒来,她再也不会做纠结。

耳边仿佛还想起谢韫昏死之前说的最后的话。

他这么好,对她温柔到骨子里,危急时刻不顾自己的性命替她挡下刀子,这样一个人,她没道理再扭捏逃避。

下一世太难预料,还是此刻就爱吧。

所以,一定要醒过来。

锦宁这般想着,忍不住轻轻抚摸青年苍白的脸。

……

令人庆幸的是,谢韫醒了过来。

彼时锦宁守着他没怎么睡,依大夫的话和他说了许多话,实在困极就趴在床边睡去了。

再一睁眼,就对上了青年温柔浅色的眼。

谢韫本就是俯卧的姿势,两人眸子皆倒映着对方的容颜。

“卿卿。”

锦宁迷蒙地眨了眨眼,猛然清醒,一脸喜色坐起身来,开口声音却有些哽咽:“你终于醒了。”

他昏睡了两天。

真的以为他要死掉了!

谢韫撑臂起身,锦宁连忙伸手扶他。

青年不错眼地紧紧盯着她的脸,启唇道:“我在梦中像是看到了鬼门关,刚要走过去时听到一个声音在唤我,一直唤我,说爱我,说要与我做真夫妻,说我不许死,是这道声音将我拉了回来。”

“是卿卿你在唤我,”他问她,“对不对?”

锦宁脸热起来。

他好险保住了命,此刻该珍惜才对,她微红着脸点了点头,却一时不好意思对上青年变得明亮炽热的眸子。

“你先别乱动了,我去叫大夫。”

她转身跑了出去。

谢韫唇角露出笑意。

虽然不容易,李氏那边情况不可控,还真的差些丢了命。

而觊觎亡弟心爱女子的他,为此确实是不择手段了些。

但,总归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

这次,谢韫的身体养了足有三四个月才完全恢复。

转眼冰雪消融,春意渐暖。

两人住的院子中立着两颗白玉兰,三月正值绽放。

不大的茶室,木雕花窗半开,正对着花枝。

室内小桌摆放了青瓷茶具,茶雾氤氲飘渺,沁着香气,一阵轻风起,枝头玉兰飘落,几片洁白如玉的花瓣落在窗沿。

这般诗意如画的美景,清幽雅正该是温书习礼之地。

——却响起了些别的奇怪声响。

浓郁的玉兰香飘进来,书室供人休憩的矮塌上,锦宁面红耳赤。

“你够了……走开。”

唇舌勾颤许久,她被含得水光潋滟,此刻又红又润。

她呼吸发促,眼里迷离水润,仿佛刚从溺水中脱身,想起身,压覆在她腰身上的人却岿然不动。

锦宁推也顾忌着他病弱的身子骨,不好真的用力,只能倚在塌上红着脸吁吁喘气。

“不够。”

谢韫嗓音微哑,略显苍白的面颊晕起病态的红。

他斯文清隽的模样,直白吐露欲望。

请求她:“我还想要,感觉很舒服,伤口都不疼了,再让我亲一会好么?”

锦宁哽住。

大哥你伤口早结疤了好吗,还疼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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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宁闭门不出、惴惴不安好几日。

终于迎来了消息。

“刑部已经查清楚,方子显的死只是意外,他在朋友生辰宴上喝多了酒,半夜回去时醉倒在路边,昏睡时被饿红眼的几只野狗给活活分食。”

谢韫外出回来将这结果告知她:“卿卿可以安心了。”

锦宁当真是大松了一口气。

“那王屠夫呢?”她不禁又疑惑,“既然人不是他杀的,官府怎么各处通缉他?”

“有人向官府告发,王氏曾在十五早上各处打听方子显的行踪,破庙发现方子显尸骨是十七那天,所以官府将他暂定为嫌疑犯。”

“不过‘分尸杀人’的说法只是民间传谣,刑部一开始就将这案件定为意外,找王氏也只是照例办事罢了。”

“可刚巧王氏十六回老家照顾重病母亲,所以才有了通缉一说,我让人先官府一步找到王氏,将人敲打一番,不可将卿卿同他交易的事透露半句,否则……”谢韫一顿,并未说完,只道,“如此,便有了收场。”

锦宁恍然点头:“谢谢言之。”

虽说是虚惊一场,可若王屠夫将两人交易的事捅出来,又得是一场大麻烦,被请去官府喝茶不说,方家那边都让她吃不消。

所以还是得感谢。

“夫妻本就是一体,不用说谢,何况我也没做什么,终是清者自清了。”谢韫抿唇笑道。

锦宁眼神闪躲,抿抿唇没有应。

这些天,为了让谢韫帮自己摆平这事,刻意对他亲近,勾引似的。

抱也抱一块了,嘴差一点点都亲上了,晚上睡觉都牵着手。

现在,一切太平了,他们的关系又算什么?

如果她现在不认。

不就成那种爽完就跑的渣女了?

正巧谢韫在这时去牵她的手。

锦宁一头乱麻,就给避开了。

谢韫那只脉络清晰的苍白手掌,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他动也不动,就那么僵着,拿眼盯她,狭长温柔的眸子流露出了几分受伤。

“卿卿这是什么意思。”

“利用完了我,就翻脸不认人了?”

锦宁心虚地咽了咽喉咙:“不,不是……”

谢韫还算冷静,耐心等她解释:“怎么不是?”

锦宁手指绞紧,矛盾的不行。

她的心为他失控乱跳,脑中却又隐隐有个念头叫嚣着不该如此,像是道无形高墙将她拦着。

她心乱如麻,最后嗫嚅不清地,极轻地发出一句:

“我们这样……不好……”

“不好?”谢韫嗓音冷了下去,他唇角轻掀,却看不出什么笑,反而透着嘲意,“卿卿前不久还主动入我怀,攀着我的脖颈,亲昵唤我的字,我亦是为此缴了械丢了魂,满心想着日后定要护卿卿一生周全妥帖,可你如今却说不好?”

那字字句句虽冷含怨,直扎在锦宁心窝。

他这样温柔好脾气的人,被她惹得生了气。

谢韫猛地逼近锦宁几步,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不能这样对我。”

“就算是条狗,利用完了也该奖励根骨头,而不是随随便便甩了一句‘不好’就能打发的。”

青年压低身子,盯着她乌黑颤颤的睫。

“对吗?”

锦宁无话反驳,闭了闭眼平复情绪,再抬头,正对上青年温润又深不见底的眸子。

刚要开口说什么,眼前压迫感骤然逼近。

锦宁浑身僵硬,无力抵抗眼前人的欺近,只听到青年哑声呢喃一句,温热薄软的唇便贴了上来。

“这次是你先越了界,可不许耍赖。”


喜欢,喜欢!她可喜欢!

锦宁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在呐喊施令,要她扑进谢韫怀里享受甜甜的爱情。

她艰难拉起了警戒线,极力扼制住这种冲动,心脏又在砰砰乱跳。

“女儿女婿!”一声喊打破了两人间迷之暧昧的气氛。

锦宁抬头看向来人——方正德,原身的渣爹。

小夫妻俩没什么表情,一向温和有礼的谢韫也不言不语,连一句‘岳父’也未喊。

方爹心有不满,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小小的方家能和名门谢家攀上亲家,已经走了大运,这女婿在官场上位高权重,只张张嘴提上一提,他方家便能一朝崛起!

方爹丧子痛苦,可方家日后的前程更重要,是以连眼前儿子的葬礼都顾不及伤心,对谢韫一脸谄媚。

“辛苦女婿一路赶来,送你这英年短命的哥哥最后一程,天气寒冷,女婿身体最重要,下葬就不用跟着去了。”

“锦宁,快带女婿去房里暖和着,待到下葬礼结束和族人一起吃丧宴。”

这个古代和现代有些地区的白事习俗相似,也兴吃丧宴。

锦宁厌恶方爹的嘴脸,一声不吭,暗暗扯了扯谢韫的袖子。

他底下的手与她缠着,面上轻淡,嗓音不冷不热:“不用,我们不会在这多待。您节哀。”

说完,小夫妻俩就走开了。

方爹满心的不快。

这女婿,竟真不给他这个岳父一点面子!

再不久,到了盖棺下葬的时辰。

锦宁来这一趟也就是为了让方明月交差,此刻一点不想多待便想回去。

这时就听灵堂中突然爆发出一声近乎疯癫的哀哭。

这声音锦宁还算熟悉,抬眼看过去果然是方家夫人李氏,也就是方子显的亲娘。

李氏只有这一个儿子,也就格外溺爱,方子显长歪成畜生也有她这个亲娘的功劳。

棺材前李氏没了以往当家夫人的派头,她头发披散蓬乱,嚎声凄厉,鼻涕眼泪挂满脸,形容枯瘦憔悴,仿佛老了十岁。

……对比如此鲜明。

儿子死了,当娘的伤心成这样,方爹却跟没事人一样,还一脸谄媚招呼病弱夫君。

锦宁心内腹诽,果然大多男人都是薄情又理性的动物啊。

“听说这孩子死的可惨了,被狗啃得只剩骨头渣,李氏这样子莫不是受不了刺激得了疯病吧?”

前来送葬的两个老阿婆看热闹似的小声议论。

“噫!方家孩糟蹋了多少清白姑娘啊!这李氏当娘的不管教,反骂人姑娘勾引他儿子,逼得人跳了江,依我看这就是报应。”

“快别说,让那方家孩听了去,成了鬼晚上糟蹋你去!”

“那我这老婆子还能怕他个毛头小鬼?”

锦宁支耳听着,突然感觉周身阵阵阴凉,好像有人在盯着她,转头四处瞧了瞧却是没发现什么。

“怎么了?”谢韫垂眸低声问她,锦宁摇了摇头,“没事。”

就是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大多都是准的。

出殡时辰到了后,僧人合掌诵经超度,抬棺人抬起棺木,洒起的纸钱纷扬飘落,此起彼伏的哭声散发着哀丧。

棺木抬出了灵堂,李氏依旧扒着棺材不放,哭的那是一个呼天抢地。

锦宁到底是看不了这种场面,挨着人群站在一边微微避着脸。

可就在这时候,那李氏哭声一停,竟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只见她披头散发,枯瘦凹陷的一双眼无比阴毒,形如疯魔,举着匕首冲着锦宁而来!


“好妹妹……我是真的喜欢你。”

“妹妹。”

“锦宁,方锦宁!”

外面人不死心地用力砸门,直到应该是店里的人听到动静赶来,方子显才离开。

房里锦宁轻轻出了一口气。

这方子显是方家嫡子,也就是原身同父异母的哥哥,此人色心大,最爱寻花问柳。

据湘玉说,她没穿来时,原身为了不受欺负讨好方子显,可对方竟对她起了不轨之心,常对她动手动脚,若不是那时年龄小,只怕要被这畜牲给糟蹋了。

后来她穿过来也受过方子显骚扰,不过她性子比原身强势,没让他占多少便宜,之后又遇到谢容,那畜生是一点也不敢越界,如今又被缠上……

锦宁郁闷,得尽快离开这烦人的长安了。

……

方子显去了茅厕检查自己的宝贝,确定还能用才大松了一口气。

想着那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他又气又心痒,狠狠瞪了眼三楼方向,心想她必然是被谢家给赶出来的,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她,下次定让她在他胯下臣服求饶!

这样臆想着方子显便有些解气,又回了二楼酒席继续喝酒。

原本只是微醉,这下在酒席上又喝了不少,去茅厕都要小厮搀着。

再从茅厕出来时,守在外面的小厮却不见了,方子显大着舌头喊了半天,只好自己脚步虚浮地慢慢走。

他晃晃悠的,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堵坚硬的高大人墙,不等他反应,那人抓着他后脖衣领一拎就扔进了一间房里。

“你,你谁啊!”

方子显醉得烂泥似的瘫坐在地,扶着墙勉强站起来,身体摇晃打颤,抬手虚指着高大黑衣男子撂狠话:“小爷弄,弄死你信不信。”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看向屏风处。

房内烛光照着绘有仙鹤图的屏风,昏黄光下,屏风后映出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

那身影从屏风后缓步走出来,竟是生得一副温如玉的精致面容,身着墨蓝长袍犹显清贵,只是肤色苍白,略显病气,平日里温润的眉眼此刻迸射的目光竟阴沉可怕、仿佛变了个人。

“郎君。”护卫左安恭敬行礼,在青年点头示意下看向方子显,开口问他:“你与少夫……方锦宁过去有什么纠葛?”

“锦宁?”方子显打了个酒嗝,不知想到些什么,低头嘿嘿笑了,“锦宁是我……是我好妹妹,她身子又白又嫩,我我喜欢的紧。”

“我们虽是兄妹,却有、有情,只是她不好意思承认,其实可爱我了呢。”

方子显是真醉得神志不清了,兀自将这些年心里的腌臜意淫当成真的说出来。

身体东倒西歪,眼睛都睁不开,也压根没发觉一旁周身寒冷渗人的青年。

“若不是碍于世俗伦常,哪里还轮得到别人娶她,我,我才是妹妹最爱之人。”

“我的好妹妹左肩上有颗小痣,我偷看她洗澡时看到的。”

“真是特别诱人,我差些就要忍不住……”

一直安静的青年,半垂的眼睫撩起,猛地一步走近,左手掌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咙。

颈首要断裂的窒息和痛苦逼来,方子显顿时酒醒了三分。

他眼球都要凸出来,却因为醉酒形如一摊烂泥,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上。

谢韫掐着他脖子,五指收拢,手背皮下青筋根根毕露。

他呼吸微喘,眼尾渗红,喉咙欲出几声闷咳却生生忍住,苍白面颊泛出病态绯色。

“你可曾,”青年眼色毒蛇一般阴冷,“可曾,欺她身子?”

“没,没……不曾!”方子显命门被扼紧,终于有所清醒,更被对方阴狠杀意吓得失了禁,涨红了脸用尽力气摇头。

对方掐着他脖子的手有所松动。

方子显一有了呼吸的机会,本能地出口狡辩:“是,是她勾引我!”

只见寒光闪过。

谢韫一手掐着他脖子抵在墙上,抬起另只手就将匕首刃端‘噗嗤’一声插进了他太阳穴,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停顿。

匕首刺穿头颅,方子显瞬间没了气息,脸上僵着一副惊恐神色。

——死不瞑目。

谢韫眸色阴森可怖,握着匕首在那脑颅血肉中翻转绞弄,血水汩汩流出,沾了他一手。温热血水唤回了些理智,他才将匕首抽回,双手一松,剜出巨大血窟窿的尸体和匕首齐齐‘啪嗒’坠地,他苍白指尖也溅落几滴鲜红血珠。

左安面不改色看着这一幕,似乎并不意外。

只是目触到青年毫无波动的冰冷侧脸时,眼里有一抹惧色闪过。

心里不禁发寒地想,谁又敢相信,平日里斯文病弱的郎君,竟还藏着这幅残忍面孔。

温柔皮囊,恶鬼心肠。

若是少夫人发现……

左安垂头,立即打消这个不该有的念头。

郎君善伪谨慎,少夫人只怕一辈子都难逃他的手掌心。

“咳、咳。”谢韫身子骨病弱,这一通剧烈情绪下来,终于抑制不住咳嗽起来。

“郎君,你的身体……”左安询问。

谢韫甩了甩手上血水,左安立即递上来干净的帕子,他将手缓缓擦干净,哑声道:“无妨。”

左安看向地上那一摊尸体:“属下将他清理干净。”

青年睨过去一眼便嫌恶地移开眸,唇角露出个冷笑:“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留全尸。”

他手抵唇虚弱咳嗽了两声,气息平复后,淡色薄唇轻启,嗓音平淡而冰冷。

“剁了,喂狗。”

言罢,他理了理衣襟,背手缓步离开房间,上到三楼,进了锦宁隔壁的一间房内。

青年将墙上山水图移开。

墙上赫然现出一个极小的洞。

他凑近,通过小洞极窄的小片视野,如愿窥到隔壁房间里的人儿,面容霎时展露笑意,双目血腥褪去,眼角轻轻弯起,是温柔极了。

房间内锦宁抱膝坐在炭盆前烤手取暖。

她忽地一顿,抬头,环顾房内四周。

“小姐,你在找什么?”湘玉不解,锦宁目光落在前方,定定看了几眼,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一面墙而已。

“没事。”

就是莫名没来由的感觉不舒服,好像暗处有什么她看不到的东西在……?

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例如这房里死过人,又例如是……变成鬼的谢容来了?

锦宁打了个激灵,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钻进被窝直到睡去。

隔日清早,锦宁让湘玉去街上买牛肉饼,随后她趁四下无人、独身鬼鬼祟祟走进了条暗角巷子,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交给等在巷子中的男子。

刚回到会馆,身后响起湘玉和另一道熟悉的女声。

“少夫人!”

锦宁回头,就看到了几日不见的秋月,哭着朝她迎面扑跪了过来:“少夫人,求您回谢家,救救郎君吧!”

湘玉在一旁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我买牛肉饼时,正巧碰到了秋月姐姐,她非要跟来……”

锦宁赶忙扶起秋月,她本就准备找谢韫谈一谈的,此刻见她这模样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怎么了?”锦宁迟疑问。

秋月哽咽着说:“自您离开后,郎君便一病不起,大夫诊断,只怕命不久矣、活不过三个月了!”


谢韫柔柔一笑,当她默认,又偏首贴下来的时候,锦宁却将脸扭过一边避开。

可他并未移开。

在她面颊啄了两下,手掌抚摸她乌黑柔软的发,薄唇就沿她因着姿势线条袒露的颈,细嫩白皙的一截,他细细吻过,甚至啃咬,像在刻下专属的印记般。

“嗯……”

锦宁紧紧咬唇,却依然溢出一声细弱低哼。

她还没意识到。

自己的颈侧是敏感地之一。

身上青年看似温润实则心机深沉,感官也极其敏锐,自然有所察觉,唇角轻牵,平日里斯文清正的青年,埋首在女子香肩,无师自通,讨好似的亲吻咬弄。

锦宁脸红的要命。

她在现代到大二,托她妈管得严,一直是母胎单身,还没谈过男人。

穿来后,和谢容。

边缘亲密行为是不少的。

可谢容贴贴每次都是又急又凶的,带着少年人的粗蛮不知轻重,狼似的,要将她生吃了,锦宁不喜欢。

现在……她觉得有点颅内飘飘然的舒服。

“别,别这样,谢韫,我不舒服。”

她心口不一,眼里湿润润的要沁出泪来,柔颤颤的嗓音听起来分明是欲拒还迎的软吟。

谢韫撤出一些距离居高临下地盯她。

春意微暖。

锦宁身上厚厚的袄子换成了稍薄的碧色裙衫,微敞的领口精致锁骨欲掩欲露,腰身纤细,半弧雪团随着紊乱呼吸轻轻起伏,那弧度只暗暗扫上一眼就令青年贪婪眼红。

他停了动作,她眼里慢慢清明,却瞧见他一眨不眨盯着她领口,

锦宁脸又一烫。

她拢了拢衣领子,羞恼地瞪他:“快让开啊。”

谢韫白皙的喉结轻滚了一滚,没有让身的动作,淡抿的唇轻启,低声认真地询问:“卿卿,可否让我碰一碰?”

锦宁:“……”

什么东西。

她怔了一怔,顺着谢韫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

“不可以!”

锦宁将脸一扭,双臂交叠遮住。

羞死人了!

这人是怎么做到顶着张端庄正经的脸,问出这种直白的话?

莫名好涩,她没办法直视他了好吗!

之前相处中她一直认为谢韫温润若玉,身上透着股文人风骨的清正儒雅,这种男人谈起恋爱来也该是规规矩矩正经保守那一挂的。

他养伤的这几个月两人情意算是确定下来了,且这伤是为了她而受,险些丢命,出于愧疚心疼,她大多时间都闷在房里陪他,也就慢慢发现。

谢韫,根本不是看起来那么规矩!

他温柔干净的眸眼偏显得无害,哑声追问:“为何不让碰?”

“我会轻一些。”

他盯着她的眉眼。

“隔着衣服就可以。”

“不要。”真的很羞耻,别再执着这个少儿不宜的东西了哥哥!

摸自己胸去,又不是没有,干嘛非要我的?

实在不行你去厨房拿两个刚出锅的大馒头试手感好了啊!

锦宁闭紧了眼睛不松口,他不依不饶,低下首在她耳畔轻蹭,呼吸炽热,低言软语地乞求,像化了人形的狐狸精缠人蛊惑。

“卿卿。”

“阿宁。”

“让我碰一碰,卿卿,求卿卿允了我这次、嗯?”

“……”

锦宁睫毛颤颤,终究扛不住。

她灵魂仿佛飘起来,看着节操碎完了的自己的躯壳,低低嗫嚅。

“那就就这一次吧。”

谢韫得了逞,淡淡勾起唇,笑弧有些坏。

他并未着急,先吻住了她的唇,柔缓厮磨,待她化成一滩春水似的,青年掌心方才覆上,五指收拢,轻柔慢捻,克制着力道,像寻到了一处新奇有趣的宝贝。


吃午膳时,锦宁握着瓷勺喝汤,眼睛也总是控制不住朝对面青年瞟去。

他吃饭的样子怎么都这么斯文好看?

似乎没察觉到她不时偷看的目光,那又纯又软的眸子,谢容神色不惊,饭后,走去了小院放置杂物的一间屋里。

锦宁的眼睛总是忍不住追随他。

见此,纠结了下,还是跟过去,停在小屋外,扒着门框悄悄探起脑袋往里看。

就见房内谢容垂首站在桌前,桌面上铺着一张白纸,他执笔正在纸上画着什么。

她在门口看了一会,谢容似乎都没发现。

锦宁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我可以进去吗?”

她请求的声音乖巧软和,像软绵绵的羽毛撩过皮肤,极轻,却惹人浑身颤栗栗的酥麻。

谢容笔尖一顿,抬头看到她,莞尔:“当然可以。”

锦宁走近,看着纸上的草图似乎是秋千,好奇问:“你画这个做什么?”

谢容搁下毛笔:“闲来无事,我记起家中还有些弃置的木料,便想不如用来给雪球做一个木秋千供它玩耍。”

锦宁闻言颇为意外:“你还会这种手艺呢?”

谢容摇了摇头淡笑道:“算不得手艺,不过幼年习书觉得枯燥乏味时,用木雕刻些小玩意出来纾解心情罢了。”

“卿卿觉得这个样式的秋千如何,雪球会喜欢吗?”他温声询问她的意见。

锦宁认真看了看,他画的很实际,就是三角支架搭成,牢固又简单。

“雪球喜不喜欢我也难说,不过我觉得你的身体不太适合做这种力气活,还是别弄了。”

谢容沉默了一瞬。

“卿卿原来一直认为我身体这么没用吗?”

“倒也不是……”

“其实,我体质比卿卿想象中的要结实些,正常男人能做的,”青年弯唇,薄唇吐字清晰,“我都能做。”

“啊?”什,什么!

“且,不比一般男子差。”青年补充。

我、都、能、做。

不、比、一、般、男、子、差。

这两句话在锦宁耳边回荡。

她那颗心啊,脏的很,直接就给想歪了去……

可青年脸色正经,是那端庄自重一派的,自然不会是指男女交合那方面。

锦宁扫他一眼立即觉得自己这个下流劲啊,轻咳了咳掩饰,面颊微热。

不怨她,大环境造成的。

现代来的都这样,满脑子废料!真的!她试图给自己辩解。

锦宁重重点头:“做,那就做吧,我在一旁给你帮忙。”

“好。”

想着容易,做起来却比锦宁想象中的麻烦不少。

这古代又没有机器,全靠手持工具一点点尺量刨锯。

说帮忙,锦宁又不懂这些,压根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坐一边干看着。

她看着看着发现自己的小心脏又噗噗乱跳起来。

她看谢容专注认真的眉眼。

看他握着工具用力时手背到小臂鼓起的青色脉络。

看他躬身时肩腰显出的俊美线条……

嘶,锦宁呼吸微凝,忍不住伸手捂住心口。

她是排卵期了吗?就这么想男人?

就是莫名很想和谢容贴贴怎么回事!?

锦宁意识到这一点后,震惊的同时,心跳更快了。

半个多时辰后,小秋千就做了出来。

锦宁伸了个懒腰,从躺椅上起来,看着小巧精致的秋千,颇为惊喜。

可以啊。

病弱夫君身体不怎么中用,手工活倒是一流呢!!

“喵……”雪球竟然一直蹲在高高的窗口看着他们,也不知呆了多久。

谢容眉眼含笑:“不知为何,雪球不喜我靠近,希望这个秋千能让它对我亲近些。”

锦宁也说不明白。

若说雪球是不喜欢谢容身上的药香,可她现在也戴了香丸,和他身上的味道相似,它依然亲近她,显然是和气味无关。

而且,她没想到谢容会在意这件事,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雪球呢……

将秋千挪进地龙房,谢容又让人找来柔软毯子,裁剪成合适的大小,铺在小秋千上。

没一会,雪球就好奇地凑了上来,嗅了嗅,轻巧一跃就跳上了秋千。

房里暖融融的,小家伙窝在刚适合它身材的秋千上,猫身底下垫着柔软毛毯,秋千吊床似的一晃一晃,它惬意地摇起了尾巴,显然是对这个新玩具满意极了。

锦宁蹲在一边朝谢容眨了眨眼示意。

青年蹲下来,迟疑了下,伸手,轻轻抚摸猫儿的脊背。

小家伙喵呜叫,只歪脑袋瞅了他一眼又惬意趴了回去,似乎知道新玩具是他给做的,竟不再像以往炸了毛的逃开。

锦宁笑了,掩唇,侧头凑近谢容耳边,小声告诉他:“它刚才说,谢谢你的秋千,本喵很喜欢。”

谢容收回手,蜷着指节,温柔浅笑地点了点头。

锦宁却眼尖的发现了什么,看向他的手:“你手怎么了?”

青年眼神微闪,将手握拳,转移她的注意力:“没事,晚上想吃什么?”

“让我看看!”

锦宁直接抓过他的手翻过来看,这才发现他右手掌里竟有一道干涸了的血痕。

她惊问:“这是做秋千的时候划伤的?”

谢容抿唇不语,落在外人眼里明显就是默认了。

锦宁只看着那伤口就头皮发麻,也不知他怎么忍着不吭声的。

吩咐人打来干净温水,她抓着他手腕,牵着人到桌边坐下来,小脸严肃:“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容垂下眼,睫毛很长,掩着浅色眸子,显得干净无害。

他安静了半晌,才发出低低的声音。

“不想让卿卿觉得我没用。”

锦宁用温水给他清洗伤口,听此哭笑不得。

“我不会这么想啊,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她一顿,“疼吗?”

“不疼。”

所幸伤口不深,锦宁给他上了金疮药。

“你很喜欢猫吧。”她随口问。

意外的是,谢容温声否认:“称不上喜欢。”

“嗯?”锦宁微愣,“那你……”

谢容垂眼看着她的手,白净纤小,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她,直勾勾的,唇角轻轻弯起带着勾人的笑。

“爱屋及乌罢了。”

锦宁的脸瞬间烫了下,所以,他不是喜欢猫,他喜欢的是……

这本来就是明面上的事了,在以往锦宁多少会感到烦闷,现下却满是另一种不受控的心动,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草草给他包扎好就借口跑去了别处。

谢容瞧着她羞赧逃离的背影,犹如看一只掌中笼雀,心头极度愉悦。

“喵呜。”

一旁的肥猫儿躺在秋千吊床上翻滚肚皮晒太阳,好不惬意。

谢容漫不经心看过去,嘴角露出个冷哂。

碍眼。

爱屋及乌自然不假。

可到底是心思狭隘扭曲的,眼中哪里能容得了沙子。

这小家伙还在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心安,仿佛死去的那位永远横隔在他与卿卿中间。

锦宁不会知晓病弱青年的阴暗心思,她跑去湘玉房里却没看到人,乱糟糟的思绪无人倾诉,脸还阵阵发烫。

她到底是怎么了。

喜欢吗?她竟然真的喜欢上谢容了?

这……她竟然这么没贞操,偏偏去喜欢过世前男友的哥哥!?

眼看湘玉还没回来,她走出去,却又刚好撞到人回来。

湘玉一见到锦宁就说:“小姐!家里出事了!”

“家里?”锦宁微怔。

湘玉重重点头:“是方家,那个畜生大少爷……他死啦!”

方子显往年对锦宁什么坏心思,做过什么事,湘玉都很清楚,所以知道他的死讯后只觉得老天有眼,恶人有了恶报。

锦宁听此却足足愣了好大会,脸色都有点白了。

……死,死了?

不是吧。

她只是花钱找人嘎了他第三条腿而已,也没付另外的价钱要他命啊!


“贱人,你还我儿子命来!”李氏尖利地一声哭嚎。

锦宁一抬头,就见寒光闪闪的尖刀刺过来,她猝不及防,快到眼前的距离,躲都来不及。

要……死……了!

那瞬间她吓得心脏都要停了,呼吸僵滞,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恐惧地闭上眼等待刀刃生生捅进血肉的痛苦。

然而,想象中的疼并未发生。

一股清淡的药香在鼻尖掠过。

刹那间,她被推开。

锦宁睁眼,瞳仁一震。周围叫嚷惊呼声乱成一团,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眸中只清楚映出病弱夫君挡在她面前的身影。

她安然无恙,那刀刃没有伤到她分毫。

方爹最先反应过来。

他脸色青黑,眼眶都要瞪裂,一脚将李氏踹飞三米远:“疯妇,疯妇!!”

“快叫大夫,大夫!!”

锦宁看不到谢容后背的情况,只见他身形微晃,下一刻便无力跌跪在了地上。

她心头一跳,扑过去,双手颤颤地抵住他的肩:“谢容……”

“你,你傻啊!”

侧边推开我多好,为何用身体挡这一刀。

谢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沁出了细细冷汗,还朝她露出苍白的笑:“卿卿没事就好。”

锦宁要去看他的伤势,谢容却伸手将她抱住,掌心贴着她后颈,声音虚弱低哑:“别看,别看,别吓到了你……”

锦宁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现在还顾着这个呢?!

锦宁还是看到了。

匕首大半个刀身都没入了他的脊背,血水浸湿月白衣衫,映出大片鲜红,仿佛缓缓绽开的妖冶花朵。

“卿卿。”

“卿卿……”他的呼吸越来越薄弱无力,在她耳边艰难地低吟。

“如果我死了,下一世你不要爱上别人,来,来爱我好不好?”

最后说完这些,谢容似是再撑不住,靠在她肩上,无力地阖上了眼。

生死不明。

长安城中治疗刀伤极有名的两个大夫都被请来了谢府。

锦宁及谢啸夫妻俩在门外焦急等待。

接近两个时辰。

大夫才从里出来,正撞上门口来回踱步的谢啸,他急问:“我儿怎么样了!”

大夫拿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脸色不甚好看:“那刀伤到了郎君的内脏和脉管,出血严重,如今血是止住了,只是郎君本就体弱些,若两天之内依然昏迷不醒来……只怕凶多吉少了啊!”

锦宁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紧绷到了极点。

“老子不听什么凶多吉少,你们必须把我儿医治好,否则让你们这些老东西吃不了兜着走!”谢啸横眉怒吼。

这副不给人活路的凶恶样子,谢容温良和善,倒是一点也不随这个爹。

大夫冷汗直流,连连点头。

谢啸又一个冷眼瞪向锦宁:“我看你就是个扫帚星,我两个儿子都和你有过纠缠,云戟死了,如今言之三天两头出事,身子骨哪还能受得了折腾,你是要把我唯一的儿子也给克死啊!”

顾氏也拦不住在气头上的谢啸,他又道:“你那娘家蓄意谋害我儿,若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方家整个给我儿子陪葬。”

锦宁神色不惧,与他对视。

“公爹怎么对付方家我都不在意,只是,我嫁进来应当是谢家强迫的吧,扫帚星这个词儿媳不该担。”

“你……”谢啸竟无话反驳。

锦宁不想和他掰扯,问向大夫:“我能进去看他吗?”

大夫:“郎君背上的伤已经处理好,只是气息微弱,唯恐不测,不要出声惊动了他,四个时辰后夫人可以试着轻声同郎君说话,说不准对唤醒郎君的意识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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