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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代完整文本阅读

指尖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狩猎时代》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都市小说,作者“指尖灵”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吕律陈秀玉,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大山里什么都有,有本事取出来,就能赚大钱!吕律重生回1982年,在这个不禁枪不禁猎的年代,开启赶山人生!......

主角:吕律陈秀玉   更新:2024-06-11 04: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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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现代都市小说《狩猎时代完整文本阅读》,由网络作家“指尖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狩猎时代》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都市小说,作者“指尖灵”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吕律陈秀玉,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大山里什么都有,有本事取出来,就能赚大钱!吕律重生回1982年,在这个不禁枪不禁猎的年代,开启赶山人生!......

《狩猎时代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周翠芬一路疾走,提着棍子进入院中,回身就将院门关上,顺带找了根铁丝,死死缠住,这才直往屋里走。

大鼻涕正蹲在厨房,洗着周翠芬早上在地里干活顺便挖来的小根蒜和荠菜。

听到周翠芬进屋,他讨好地挤出一丝笑意,随后就看到了周翠芬手中提着的棍子,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那棍子,可是一棵核桃楸的枝条。

核桃楸,不挠不裂,是被用来做枪托或是车轮的好材料,是东北三大阔叶珍贵树材之一,其质地硬度可想而知。

别看棍子不是很粗,但特别抗造。

之前在段大娘家院外,冯德柱被劈头盖脸地挨了好几棍子,他深知其厉害。

现在,周翠芬就提着这棍子,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他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周翠芬骂了句:“你个瘪犊子……”手中棍子就朝着冯德柱抽了过去。

冯德柱心头大惊,赶忙扔下手中野菜,跳到一旁,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媳妇儿动那么大的火。

以往犯事回家,虽然少不了说骂,但从未动过手,只要说上几句服软的话,稍微勤快点讨好一下,周翠芬的火气很快就过去了。

“这咋还动上手了呢?媳妇儿,快把棍子丢掉,我不也是看着家里没吃没喝,你们娘俩又缺衣少穿,才不得已而为之。”冯德柱一脸提防。

“不得已,不得已就可以去偷去摸,不得已就可以乱来?你特么还想着杀狗偷熊胆,知不知道熊胆多少钱,好几百,这事要是真成了,被发现了,你特么就不是被辏一顿那么简单,扭送到派出所,轻得蹲几年班房,往重了说,毙了你个瘪犊子都有可能……你不得已……”

周翠芬说着扬棍又抽。

冯德柱再次躲开:“媳妇儿,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他身上被狗咬的伤还没好利索,躲避费劲。情况不妙,赶紧认错才是王道。

“你知道错了,你哪次都说知道错了,可你有改过吗?还一次比一次过分,你特么不要脸,我们娘俩还要,你将我们娘俩弄得没脸没皮的,随便往这屯里一走,就被人指指点点,对我们爱答不理,你让我们怎么见人,怎么活?”

周翠芬越说越火:“我打死你这鳖孙。”

棍子紧随而上,已经被逼到角落的冯德柱,没能躲开,大腿上结实地被抽了一下,火辣辣地疼,让他脑瓜子都跟着一抽一抽的,这是真下死手啊!

眼看着第二棍紧跟着抽来,他那还敢硬扛着,一瘸一拐地夺路而逃,想要从大门窜出去躲避。

只是,周翠芬比他更快一步,跑到前面,将他给堵了回来,顺便把门一关,门栓闩上。

那一刻,冯德柱脸色变得煞白,他完全能确定,自家媳妇这次要动真格的了。

就她那体格,一只手就能将他给拎起来。

冯德柱莫名地惊慌:“媳妇,有话好好说,你要真把我打伤了,不得还要医药费吗?家里可没钱了。”

“就打死你,大不了我也跟着死,反正也没法活了。”周翠芬红着眼睛,再一次提棍追打。

冯德柱接连被抽了几下,疼得搓脚捻手,见周翠芬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赶忙往里间蹿,砰地一下将房门关上:“媳妇儿,你消消气,你听我说……”

话还未说完,就听门被猛力推了几下,紧接着,砰地一声,一样东西破出门板。

冯德柱细细一看,忍不住就是一哆嗦,那分明是斧头尖子啊。

这都动斧头了……

紧跟着几斧头下来,眼看房门不支,冯德柱大惊失色:这家不能呆了呀。

他回头看向窗户,赶忙跳上炕,掀开窗子往外爬,脚刚迈出去一只,房门就被周翠芬撞开了,吓得他一下子没抓稳,从窗户滚落到外边,被摔得又是怪叫一声。

周翠芬一看,手中斧头一扔,转身跑着开了屋子大门,冲到院子里,正看到冯德柱惶急火燎地在解院门的铁丝,眼看着周翠芬大步冲来,心越慌越解不开,彻底乱套了,赶忙踩着院门横档,准备翻出去。

可是,他刚抬脚搭上门框,后衣领已经被周翠芬抓住,拖滚到地上。

“我让你跑!”周翠芬二话不说就开抽。

冯德柱在他媳妇儿手中,当真如鸡仔般,毫无还手之力。

这次,周翠芬是真的火了。

她也意识到了,冯德柱再不改,这家得越来越遭。

她早就想让冯德柱改了,不是一次两次,可是始终狠不下心。

以往自己不在场还好说,这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算是把脸都丢尽了。

心里一横,她那管啥脸面不脸面的,尤其是吕律那句“管教男人,得狠”,是真被她听进心里,索性也就狠狠心,放开了收拾。

接连几棍子下去,打得冯德柱惨叫连连。

这番闹腾,周边几家有人走了出来,远远地看着,见是冯德柱被收拾,谁也没有上前劝说的想法,反而心里暗暗叫好。

“我让你到处偷鸡摸狗!”

“我让你不学好,吊儿郎当。”

“我让你日白扯谎。”

“我让你不务正业。”

“我让你不长记性。”

……

伴随着周翠芬一声声呵斥的是一棍接一棍的抽打,还有已经被打得躺在地上,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的冯德柱的哀嚎。

一个裤腿湿了大半,一双小脚被冻得赤红的小孩,提着个藤编小篮子,高兴地朝着小院跑来,边跑边喊:“妈,我今天在水泡子里抓到了鱼,好几条呢,今晚不用担心没饭吃,咱们可以吃鱼……”

猛然间,他看到院子中那一幕,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了。

他跑动的脚步停了下来,变成一步步朝着院子走,满脸的惊慌和不明所以。

这是周翠芬家的娃,名叫冯金定。

到了门口看着自己亲娘提着棍子抽打自己亲爹的凶狠情景,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妈,快别打了,爸都快被你打死了……别打了……”

听到孩子的哭声,周翠芬被愤怒冲昏的脑袋,像是被突然浇了盆冷水,一下子清明过来,她扭头看看哇哇哭的孩子,又低头看着在地上躺着一抽一抽,奄奄一息的冯德柱,心头大惊,赶紧把手中棍子一扔,扑到地上,将冯德柱翻过来,抱在怀里摇晃。

“孩子他爸,你别吓我……”

周翠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打了多少下,只看到即使隔着棉袄,冯德柱身上都有好几个地方被打得皮开肉绽。

她顿时被吓到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媳妇儿,别哭,我还没死呢!”

微弱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周翠芬猛地愣了下,当即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你个死鬼,你刚吓死我了。咱们有手有脚的,你为什么就不能也学学人家,好好找份事情做做,咱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我求你改改吧,别的不说,就看看咱们的娃,你给他留点做人的脸吧!你总不希望他走到哪儿,都有人戳后背吧?”

周翠芬眼泪止不住地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打在冯德柱脸上,颗颗滚烫。

冯德柱沉默了,许久之后,轻轻地点点头:“媳妇儿,这次,我一定改!”

小说《狩猎时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这个时段,正是野鸡配对繁殖的时候,通过雉笛模拟雌性野鸡的叫声,能吸引其它野鸡的到来。

是在这年头打猎运用得较少的捕猎手段——声诱。

事实是,只是打打野鸡、沙半鸡之类的,在很多猎人眼中,都算不上打猎,那叫玩。

不像后世禁枪,猎物稀少,偶尔想搞点野味儿,更考验手段和运气。

所以,捕获野鸡、秧鸡等鸟禽时,更多是通过设置扣子,辅用鸣笛、羽音、媒鸟等手段,还有人专门养了繇子用以引诱套猎。

当然了,这年头,也有高明的猎手,掌握了高明的口技,或是借助一些工具,模拟动物发出的声音,引诱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这又是很有难度的技巧,一般的猎人轻易掌握不了。

吕律所制作的雉笛,就属于鸣笛的一种。

前世进山收山货,他接触的猎人不少,从他们哪里也学到和听说过不少捕猎技巧,这雉笛,只是一个小手段。

雉笛发出的声音够真切的话,哪怕不是在配对期,也能将野鸡引来。

现在脚受伤,上不了山,他只能考虑这些法子,消遣之余,也期盼能有点小收获。

找了几根木棒简单修理,吕律用钉子给自己钉了个拐杖,取了弹弓和泥丸,朝着草甸子里走去。

元宝领着三条狗崽,默默地跟上,吕律不打算走多远,三条狗崽又是最调皮最能折腾的时候,他不想自己引来的野鸡被狗崽们弄得不敢靠近,被他留在了地窨子看家。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这是北大荒的真实写照,足以说明这地方野鸡之多。

可以说,野鸡是人们最熟悉也接触得最多的动物之一。

对于野鸡的鸣叫,吕律听得不少,很是熟悉。

他这颗杏核制成的雉笛,吸气控制得好,发出的声音跟雌性野鸡有九分相似,用来引诱,完全不成问题。

绕过一道拐弯,大概走到距离地窨子三四百米的河滩边,吕律选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隐藏在杂草间,将那枚雉笛放入口中,轻轻吸叫了几声,就静静地等着。

别看只是个小玩意儿,其中门道可不少。

雉笛的制作和使用,均需熟悉野鸡的叫声,反复模拟练习,务求声音近似,才有使用价值。

野生动物,大都极其敏锐,野鸡也不例外。

如果声音有别,不仅不能引诱野鸡前来,反而会引起疑惧,闻声逃走。

春季野鸡配对,多使用雌声,能引来雌雄野鸡,秋季则使用雄音引诱雄野鸡,利用的是雄野鸡好斗的特点。

使用雉笛,声音不能太频繁,吹叫频繁容易出异声,招致失败。

而且,声音的强弱也很有讲究。

弱音能引出附近的野鸡,强音则容易惊走远处的野鸡,还跟有没有风等因素有很大关系。

这些东西,他都是听人说的。

现在,吕律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用,反正也干不了啥,权当是练习了,成功了,也算是掌握了一个小技巧。

……

王德民赶着马车回到家中,把车子卸掉,马拴好,倒了些草料在桦树掏成的食槽中喂着,快步朝屋内走去。

李树梅正在屋里给摘来的刺嫩芽焯水,然后沥干水分后进行晒干保存。

这都到四月末末了,天气越来越暖,没有冰箱的年头,山上的冰雪也融化得快差不多了,刺嫩芽没法冰冻保鲜,只能采用晒干的方法,虽然口感会差些,但到了冬季,也是不错的好菜。

王德民进屋,板着脸开口就问:“你到底又接了吕律多少钱?”

“五块,他说这是医药费,咋地了?”李树梅提着锅铲翻搅锅中烫水中的刺嫩芽,看都没看王德民。

“医药费还要不了两块钱,你个老娘们,接人家那么多钱,你还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我特么行医一辈子,攒下的那点声名,全毁在你个老娘们手中了!给我把钱拿出来……我还回去。”王德民气不打一处来。

“你做梦,要钱可以,把我那只鸡还来!鸡还不出来,那钱你就甭想要……咋地,你还要跟我干仗啊?你个败家玩意儿……”李树梅毫不怯懦,反而将手中的锅铲给扬了起来,大有一副干一架的架势。

算起来只是三块钱而已,不是啥大事儿,王德民不会拿她咋样。这一点上,李树梅早已经有了经验。

王德民气得直哆嗦。事情没多大,他是怎么做都不合适,最终只能恨恨地从嘴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见钱眼开的玩意儿?”

……

吕律静静地在草甸子中等待着,隔一段时间,轻轻吹响雉笛两三声。

他还不太熟练,时不时发出一声破音或是异声,但在不断的练习中,这种情况出现得越来越少。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个多小时,眼看天色渐晚,就在吕律都觉得今天怕是没什么收获准备返回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声响从林中传来,隐约分辨出,那是一只雄野鸡的叫声。

他心头微微一喜,又含上雉笛,轻轻吸吹了两声。

过了数分钟,一只野鸡探头探脑地从山坡林间走了出来,不时鸣叫着,踟蹰着一点点靠近。

这缓慢的速度,看得吕律一阵心焦,他靠近的话,很容易惊走野鸡,偏偏弹弓还够不着。

“就这磨蹭劲,还想上母野鸡?”

吕律心中暗想。

那只野鸡磨蹭了一阵,久不见雌野鸡的声音,吕律见它都准备掉头返回林子里了,他忍不住又轻轻吹了一声雉笛。

谁知,这次气息没控制好,雉笛发出了一声破音。

“糟糕!”吕律暗道。

果然,野鸡一下子警觉起来,凝立不动,偏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

居然没有立刻飞走!

可能是刚才那声破音不大。

吕律稍稍松了口气,赶紧调整呼吸,又轻轻吹了两声。

这下,那野鸡听到这声音,显得有些兴奋,一边叫着一边朝吕律这边走。

吕律见状,动作轻缓地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弹弓弹丸,在野鸡走入弹弓射程范围的时候,慢慢地拉开弓皮。

啪……

弹丸迅疾飞出,精准地打在再一次停下脚步倾听叫声的野鸡脑袋上。

野鸡惊叫着,在地上扑腾,渐渐没了动静。

吕律高兴地杵着拐杖站起来,朝着野鸡走了过去,捡拾起来。

这野鸡个头不小,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尤其是几根尾羽,更是漂亮。

这一个下午的折腾,也算没白折腾。

他提着野鸡往回走,走过拐弯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地窨子的烟囱在冒烟。

这是咋回事?

吕律有些莫名其妙,他今天连中午饭都没在地窨子吃,根本不曾生火,咋这个时候烟囱冒烟了呢?

这只有一个可能,有人进去了。

而且,元宝就在地窨子外面,也不叫,分明是熟人。

能让元宝记住气味并且不叫的,目前只有三个人,段大娘、王德民和陈秀玉。

想到这里,吕律脸上洋溢起笑容,他已经猜到来地窨子的是谁了。


“黄大仙你也打?”

听到吕律提及黄皮子,陈卫国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所谓黄皮子,是人们对黄鼠狼的俗称,也有不少人尊称它为黄大仙。

这些东西属于民俗,吕律好歹也在这边生活过不少日子,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东北有四大仙,俗称红黄白柳,是民间传说中与人类长期伴生,亦妖亦仙的灵异。

分别是狐狸、黄鼠狼、刺猬和蛇。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为民众所供奉和广为传说。

还有老鼠,也被称之灰仙,或是仓神。

猎人们在打猎的时候,有不少人很是忌讳,不打这些所谓的灵物,认为冒犯了会带来灾厄。

吕律自然是不信的。

但架不住有人信啊。

会问这种问题,陈卫国明显就是其中一个,最起码也是一种将信将疑的心态。

事实上,黄皮子,狐狸皮国营店都有收购,价格还不错,有些人还非常擅长下夹子或是下套抓捕。

尤其是狐狸皮,神州大地上,越往北边,狐狸皮质地越好,东北出产的狐狸皮可想而知。

很多猎人忌讳不打这些,也正好便宜了没这些忌讳的人。

有的人,一年单凭放夹子得来的黄皮子、狐狸皮,就能卖上一两千块,收入不菲。

狐狸皮、黄皮子也是上了些档次的,尤其是狐狸皮,鞣制出的皮草可是殷实家庭里边大姑娘、小媳妇的最爱,至于普通人,也就只能考虑考虑狗皮、羊皮、狍子皮之类的。

东北冷啊,没点好的保暖物,外出那是真遭罪。

虽说是猫冬,但不可能在家里猫过一整个漫长的冬天,物资紧缺的年代,也根本就猫不住,所以,时有听闻冻死的。

能达到零下四五十度的严寒,那威力非同一般。

吕律的随口一说,没想到陈卫国会有这样的一问,他微微愣了下,正想反问他是不是信这个,张韶峰却先开口了:“什么仙不仙的,尽扯犊子,会跑来祸害家养的鸡,到家里偷东西的玩意,那就该打。叔啊,你要是信这些东西,那思想工作可得好好建设建设,提高些觉悟。”

一句话堵得陈卫国脸色都变了变。

身为过来人,他很清楚,前些年清除牛鬼蛇神之类的事,有的话可不能乱说,他干笑两声:“对对对,该打!”

挺会借坡卸驴。

吕律在一旁看得心里暗笑。

只是往前没走几步,陈卫国又开口了:“爷们,听说你上次斧劈熊霸,可真猛啊!”

猛?

听着像是夸人,说人厉害,但有的时候也是粗鲁、莽撞、傻的意思,未必是好话。

“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不得不拼。”吕律可不想被人当成个二愣子。

“哎呀,马上就要到雨季了,这腰腿啊,老是时不时地痛,尤其是这些关节,真是难受。”陈卫国唉声叹气地说。

先提杀熊的事儿,现在又来说什么腰腿痛。

吕律怎会听不出,他这分明是想要有小虎骨之称的波棱盖泡酒。

这老东西,就是这么会来事。不直接说要,还想别人主动给他送来。

那波棱盖也是能值些钱的,吕律有求于人,送给他也无妨。

可惜,吕律太清楚他的为人了,这就不是个能填得满的窟窿,关键是,填就填吧,他还可能随时不认账,打着公道的旗号干翻脸不认人的事他是极为擅长的。

有的东西动到他手里,那也是白搭。

前世被占的便宜还少?

吕律可没忘记陈卫国所使的哪些绊子。

送东西,那也得分人。

“腰腿疼,关节疼,这是风湿啊,天气一变,确实遭罪,屯长,要不改天你得空到我地窨子来一趟,我正好有东西和法子能防治。”吕律一脸关切。

陈卫国一听这话,立马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常年抽烟袋锅被熏得黑黄的牙齿:“啥法子啊?”

他以为吕律会很懂事地送上波棱盖。

“我今天刚从山里收来一群蜂子,这蜂子可是好东西,关节上哪里疼,抓上几只蜂子去蛰一下,那蜂子屁股上的毒针一扎入肉里,蜂毒也就跟着注射进去了,要不了多长时间,疼痛的地方就会变得火热火热的,对治风湿很有效果。

这可是我从外边学来的法子,叫蜂疗,老有用了,你到时候来,告诉我哪里痛,我抓蜂子帮你多蛰上几下,过后就舒坦了。”

吕律热心无比。

一听这话,陈卫国面皮忍不住抖动了几下。

只是想要趁机弄副波棱盖来泡酒而找的借口,他刚还以为吕律挺懂事来着,没想到,一句不提波棱盖不说,还出了个这么磨人的法子。

找蜂子蛰,那不是要命吗?

陈卫国很怀疑吕律是真没听出来还是故意装糊涂。

可吕律一副热心样,又不像是装的。

“蜂子叮人那么疼,能治风湿?”陈卫国一脸不信地问。

“疼归疼,但是效果好啊。我敢保证这是真的,王德民王大爷应该也知道,不信你问问他我说的有没有假。”吕律信誓旦旦:“其实也不用问,试一下你就知道,那效果杠杠的。”

陈卫国甩甩脑袋:“还是算了,我这把骨头,怕是经不起折腾。”

“那我就没辙了。”

吕律长长叹了口气。

有法子你不用,那能怪谁?

不只是陈卫国是个人精,吕律上辈子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比起常年窝在秀山,最远地方就是到过伊春的陈卫国来说,说是见多识广,一点都不为过。

吕律深知陈卫国老奸巨猾,轻易不会当着人面落人口实,尤其是当着张韶峰的面,陈卫国不提波棱盖,吕律更不想提。

而并排走着的张韶峰默默地听着,听到吕律这蜂疗奇招,突然蹲下系鞋带。

吕律回头瞟了一眼,发现他正捂着嘴巴偷笑。

接下来的路,陈卫国就不怎么说话了,从袋子里取了烟袋锅出来,从烟杆上面挂着的荷包中取了烟面装烟锅中点上,脚步一下子快了很多,可没丝毫腰腿疼的样。

吕律和张韶峰跟在后面,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笑意。

都知道走在前面的陈卫国,现在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陈卫国不说话,但张韶峰说,一直在问吕律在农场的那些事,两人倒也聊得有声有色。

不知不觉中,三人已经到了屯里。

“你挂靠在屯里的事儿,我会酌情考虑,我家到了,就先回去了。”陈卫国说完,转身背着手直接走人。

“屯长,改天我再次拜访!”吕律可没忘记招呼一句。

张韶峰家在秀山屯中段,还有一段距离。

两人一起走着,大约五分钟后,张韶峰也到了岔往自家的路口:“爷们,到家里坐坐。”

吕律笑着摇摇头:“还要去借木板夹子,这天都黑了,事情办完,还得马上往回赶,我就不去了,改天再来登门拜访。”

“那行,你忙!”

张韶峰点点头,看着吕律朝屯东走远的身影,咧嘴一笑:“这人,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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