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满薛荔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篇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由网络作家“滚滚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是作者“滚滚豆”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薛满薛荔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来人!”凌濮阳,叫来了他的亲兵:“把她交给人牙子,卖了吧。”琪琪慌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慌着去拉凌濮阳。“不要!爷,我再也不说了!再也不多嘴了!爷您别卖我。”凌濮阳站了起来:“晚了!”他拿脚尖踢了踢琪琪:“小爷的性子自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手上没有轻重。”“为了怕哪天又失手打伤了你们,不如后院里就少几个女......
《精品篇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精彩片段
一边抹药,一边嘀咕:“老夫人也太狠心了!居然对下死手打您!”
“明明是咱们三少夫人自己受不住,您又不是有意的,真是!”
“还有那个世子夫人也是,才当上一天呢,就作威作福的……”
“听说老夫人刚开始都没有打算责罚您,是她怂恿老夫人……”
薛满眼神闪了闪,居然是薛荔提自己挣的公道。
可是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薛荔不是应该幸灾乐祸吗?
薛荔居然还愿意为自己主持公道?!
她念头刚一起来,就见凌濮阳大掌伸出,劈手夺过了琪琪手里的药罐,狠狠的摔碎在了地上。
一声刺耳响亮的碎裂声,把琪琪和床上的薛满都吓了一大跳。
“谁准你说她的??”
凌濮阳脸色阴狠。
“你一个婢子,你有什么资格说她的坏话?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背后议论主子?”
先前随便琪琪说话都一声不吭的凌濮阳,竟然听不得薛荔一句坏话!
薛满的嘴唇不由自主的开始抖,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她刚刚看得清清楚楚的,凌濮阳那一巴掌原本是要落到琪琪身上,却在中途硬生生拐了个弯,转而去夺她手里的膏药罐子。
竟然……这么听薛荔的话?!
薛满一腔悲愤直冲脑海,刚刚才对薛荔生出的一丝感激瞬间烟消云散。
凌濮阳,他把薛荔看成什么?又把自己当成什么?!
琪琪吓得缩成一团,惊惧的看向凌濮阳。
“来人!”凌濮阳,叫来了他的亲兵:“把她交给人牙子,卖了吧。”
琪琪慌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慌着去拉凌濮阳。
“不要!爷,我再也不说了!再也不多嘴了!爷您别卖我。”
凌濮阳站了起来:“晚了!”
他拿脚尖踢了踢琪琪:“小爷的性子自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手上没有轻重。”
“为了怕哪天又失手打伤了你们,不如后院里就少几个女人。”
对那几个亲兵道:“清查一下,金实馆里除了少夫人的丫头,其他的,凡是女的都卖了!”
“换一些皮实扛造的小子进来伺候。”
薛满已经听傻了。
这就是凌濮阳解决问题的办法?!怕打女人就把女人都送走?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琪琪还在哭:“不要!爷,奴婢伺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爷不能看着奴婢去死啊。”
凌濮阳嗤笑:“你们这些女人真好笑!爷是卖了你又不是杀了你,怎么就不要你活了?滚吧,别惹老子烦。”
凌濮阳转过脸来,薛满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蓦地打了一个寒战。
凌濮阳冷冷的看了薛满一阵,突然扯动嘴角,对她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毫无温度。
“薛三,你是我夫人,我没法把你送走,所以你要自觉一点,看到我躲远些,免得我不小心又伤了你!”
说着,捡起外袍,啪一下抖响。
薛满和茗琴茗烟三个女人齐刷刷一抖。
凌濮阳大步出去了,良久,三个人才长长的嘘出一口气。
太可怕了!凌濮阳真是太可怕了!
凌濮阳满脸阴郁走出金实馆,背上的伤摩擦着衣服,说不疼那是假的。
绥远侯府的家法是牛筋混了细密的钢刺,一鞭子下去就是一槽血肉,如何不疼?
疼痛让他心里生起无边的暴戾。
好好好,一品诰命是吧?你看老子能不能动你这一品诰命?!
当天晚上,凌濮阳一晚上没回家。
薛满独守空房。
按理说她被折腾怕了,能够休息一晚,她该松口气的。
他那好弟弟凌濮阳!
除了凌濮阳不会有别人!
心中暗自发誓,凌濮阳最好躲好—点,千万不要让我逮到!
如果他敢伤薛荔—根汗毛,他绝对不会饶过他!
另—边,薛荔—进轿子便闻到很浓的香味。
程王府的轿子都会熏这么浓的香吗?
薛荔正在疑惑,就觉得不对。
她身子瘫软,手脚没有力气,整个人晕晕的。
就像受凉发烧的时候—样。
心中陡然—惊。
糟糕!
中药了!
意识到这—点,薛荔眼前发黑,前世的噩梦仿佛又回到眼前。
那时候她不乖,薛阔就经常对她用药……
轿子摇摇晃晃,却越走越快。
薛荔想握紧拳头,想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但药效霸道,她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时间过得太过漫长,又或许很短。
轿帘掀开,光线和新鲜空气重新进入,薛荔恢复了意识和知觉。
才发现自己被人扔进了—间屋子。
也看到了绑她的人——凌濮阳!
凌濮阳握着牛筋小马鞭,施施然走进了屋。
看到凌濮阳,不知道为什么,薛荔反而重重的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薛阔,就好。
凌濮阳大马金刀的往薛荔面前—坐,正要开口,目光所及却是小姑娘松了—口气的表情。
凌濮阳张了张嘴。
娘的,她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她被人绑架,难道不是应该痛哭流涕,哭喊求饶吗?
凌濮阳还打算着好好欣赏—下小姑娘崩溃的表情呢。
没想到,她居然松了—口气?!
害得凌濮阳万丈高的气势像被放了气—样,唰—下,蔫儿了!
凌濮阳咬了咬牙,拿小皮鞭的手柄恶狠狠地捅在薛荔的肩窝: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爷?是不是觉得你—品诰命很了不起?是不是觉得爷不敢动你?!”
“你等着!爷以后也能做正—品超—品,我让你后悔!后悔认亲那天不选择老子!”
薛荔抿紧唇,目光倔强。
凌濮阳缓缓逼近,如同—只凶猛巨兽逼近他的猎物。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你要是不说话,爷可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要撬开女人的嘴,爷有的是办法!小荔枝,你能接得住老子几招?!”
她很美。
远距离看的时候凌濮阳就已经很动心,现在近距离看更让人口干舌燥。
面前的小姑娘就只给人—个感觉。
润!
如果薛满是嫩,让人产生无尽的摧毁破坏的欲望,那眼前的姑娘就是润。
万物复苏沁人心脾。
待在她身边就觉得平静,想要融入,想要被她包围,想到的是天长地久细水长流。
凌濮阳目光渐渐痴迷,缓缓的朝薛荔伸出了手。
想要摸摸她的脸。
想试试自己的手摸上去,会不会化在她小脸上……
手指—寸—寸的逼近,薛荔目光明亮,直视着他。
“我们还没有出城吧?”
凌濮阳手—顿:“什么?”
他没有想到薛荔会突如其来说这么—句,皱眉问道:“什么?”
薛荔其实怕得要死。
她知道,自己有—次逃生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她以前的人生很糟糕,可已经重新来过了,她很珍惜现在。
她才把小泥巴接到身边、她还没有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她还有那么多的遗憾没有填补。
侯夫人和老夫人都很温柔,她的世子爷夫君也很温柔,她从来没有过过这么舒服的日子。
—切像做梦—样,让她起了妄念。
想要多活些日子。
所以她要回去。
拼尽全力也要回去!
薛荔这才弄明白出了什么事,脸唰的就红了。
随即抿抿嘴,脸色慢慢变白。
老夫人挥了挥手,也觉得心下烦躁,不想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得了得了,不就二十两银子吗?回头补给你。”
二夫人喋喋不休的话戛然而止。
尴尬的轻咳一声道:“儿媳倒也不是那意思,就是,必须得封住人家的嘴不是?!”
二夫人苦着脸,对老夫人道:“我们要不要告诉薛家一声?”
这是她最犯难的地方。
好好的尚书嫡女交到他们手上,没两天就折腾去了半条命,说起来是侯府的过错。
二夫人这么问老夫人,其实也有暗暗责怪老夫人的心思在里头。
谁叫老夫人当初要把那个小畜生抱进来养?看吧,现在闹得不可收拾了吧?
侯夫人也觉得头疼。
同在一座侯府内,同一个屋檐下,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跑不了谁。
凌濮阳固然名声不好听,她们也别想好!
但她是隔了房的婶娘,也管不到凌濮阳的房里去。
原本想叫薛荔退下,但想想她终究还是得面对,也就任由薛荔在一边旁听。
老夫人一抬头看到了薛荔那张白生生的小脸,心中一动。
问道:“阿彦媳妇,你怎么看?”
几人目光全都落在薛荔身上。
二夫人撇了撇嘴。
让这丫头拿主意?她能有什么主意?
这种一看就是在娘家被嫡母打压得狠了,胆子不是一般的小。
要让她拿主意,恐怕也只能说些什么让薛满自己决定之类的话,嚯嚯稀泥就得了。
薛荔吓了一跳。
她心里对这种事情暴戾的行径感到厌恶和恐惧,脱口而出: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好好爱护妻子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该罚他给三姐姐负荆请罪!三姐姐流多少血,就该让他也流同样多的血,赔给三姐姐!”
老夫人轻轻的抽了一口气。
好家伙!这小家伙有点狠呢。
不过,怎么那么对她胃口呢?!
二夫人大吃一惊,问道:“你这么说就不怕凌三爷以后针对你?”
那个狼崽子,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凌濮阳刚刚被接进侯府的时候才三岁,将将才走得稳。
自己派去伺候他的嬷嬷不上心,就被那小子逮着机会把滚烫的一碗蛋羹直接扣在了那嬷嬷脸上!
那小狼崽子当时龇着牙要择人而噬的模样,二夫人至今记忆犹新。
薛家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媳妇儿,居然敢惹他?不要命了!
薛荔脸色白了白,挺了挺小胸膛。
“我是正一品诰命夫人,他不敢打我!”
老夫人噗嗤一声就笑了,随即笑得畅快。
“好!阿彦媳妇说的对,男人的拳头和力气不该对着女人使。”
对鞠嬷嬷道:“老鞠,你拿着家法去金实馆走一趟,给我执行家法!”
“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去战场上保家卫国,冲着媳妇使劲算什么能耐?”
金实馆,薛满悠悠醒来。
入目就是凌濮阳健硕的脊背,筋肉虬结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道道鞭痕!
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薛满唰的睁大了眼睛,自身的疼痛都忘了。
凌濮阳这是受了鞭刑?
候府……还算是有点公道。
就见凌濮阳无所谓的仰着头,脸上一点也不见疼痛。
要不是背上的肌肉时不时不受控制的抖动一下,还真以为他的伤是在别人身上。
琪琪瘪着嘴,眼泪汪汪的,手里拿着膏药罐子,涂着蔻丹的手大大的挖了一坨膏药,抹在凌濮阳身上。
薛荔的生母萱姨娘全程没有出现。
傍晚时薛满和薛荔回侯府的时候,薛满手上便把玩着那块玉佩。
沉吟半晌,对眼巴巴盯着他的薛荔说道:“关于你生身父母的事,你别抱太大的期望。”
“这件事存在几个疑点。第一,那个婢女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如果她为了救她妹妹胡编乱造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这块玉佩也有可能是假造的,或许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一点还得查。”
“第三,就算是真的,青州距离京城那么远,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要找到你的亲生父母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这件事还得慢慢寻访,查问清楚,好在我们把弯弯要过来了,你姨娘也还在薛府,我回头好好审审弯弯,等合适的时间我再去问问你姨娘。”
除了这些,薛满主要考虑的还是薛荔的名声。
薛家刚刚闹出姐妹易嫁的风波,薛荔刚以庶女之身做了世子夫人,舆论正对她不利,阴谋论随时可能爆发。
这个时候,薛荔需要的是一个稳字。
如果这个时候再爆出薛荔身世有问题,世人不会去追求真相,只会唾骂薛荔一富贵就忘本,故意安排演戏来摆脱自己出身。
会骂她为了摆脱庶女的身份,连脸面都不要了。
这是品德的问题,比薛荔是庶女的性质还要严重!对她极其不利。
所以这件事只能偷偷的查证,不能大张旗鼓。
薛荔也懂了,点了点头:“世子爷,我信您!”
看着薛荔懵懂清澈的眼神,薛满那种养女儿的感觉又来了。
“都叫爱女了,我不罩着你怎么行?”
薛荔不接他话,低头,拍拍自己的裙子。
小两口去给侯爷和侯夫人请了安。
侯爷侯夫人也没说什么,只说他们俩累了,就放他们回去休息。
等两人回到岭南馆,心大的薛荔已经放下了这件事,高高兴兴给小泥巴垫窝去了。
一个窝铺了蓝色的羊毛毡,一个窝铺上红色的兔毛毡,搁在屋子角落,让小泥巴自己选。
薛满一直兴致勃勃的帮薛荔弄窝,还猜小泥巴会选蓝色的。
薛荔猜小泥巴会选红色的。
结果小狗毫不犹豫叼起了红色的兔毛垫子,将它甩到蓝色垫子上去重着。
还得意洋洋冲两人汪的叫了一声。
两个垫子都是爷的了!
不就两个垫子么,再来两个都行!
更可气的是,它狗眼睛还贼亮,才一个下午,便迅速弄清楚谁才是真正当家做主的人。
把薛荔撇到一边,对着薛满那叫一个谄媚,各种蹭,各种摇尾巴翻肚皮求抚摸。
薛荔简直没眼看。
薛满对小狗这种生物还不是百分百能接受。
但小泥巴实在太主动了。
像那妖妃一样,勾得帝王都忍不住要多宠它一些。
薛满伸指头戳了戳小泥巴软软的肚皮,好像还不错,又戳了戳。
逗弄了一回狗狗,起身,在铜盆里洗手。
拿过小厮清风手里的干毛巾细细的擦着每一根手指。
漫不经心的吩咐:“从薛家带回来的那个丫头,弯弯,还有她的妹妹月牙儿,分开关,先饿她们两天。”
“如果饿两天还不招,那就再饿两天。”
清风:“是!”
第二天一早,薛荔和薛满起床,梳洗打扮好,去正堂给侯夫人及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喝了茶,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一对小夫妻。
两人今天仍然穿得比较喜庆。
薛满看了薛夫人一眼便没有再看,自己从地上起了身,顺便把薛荔给拉了起来,还极其自然的帮她抻了抻跪皱了的裙子。
候夫人对此已经有点免疫,只嘴角抽了抽,别开了脸。
赵皇后却是第一次见到,实在没眼看。
横眉竖目的瞪向这个“没用”的外甥,“叫你们起来了么?跪下!”
薛满呆了呆。
形势比人强,他根本不敢惹盛怒中的皇后姨母,只能讪讪的又跪下了。
跪下之前,薛满把自己的衣袍往旁边垫了一点,让薛荔跪在自己的袍子上,这样她也能跪得舒服些。
赵皇后:“……!”
够了够了,真是够了!
转头看向薛夫人:“薛夫人你说什么,刚本宫没听清楚!”
看在外甥媳妇面子上,她决定给薛夫人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哪知道薛夫人没有这个眼色。
她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来的,又亲眼看见薛满薛荔被皇后呵斥罚跪,就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今天必须和薛荔划清界限!
桥归桥路归路,薛四那贱人休想把自己一家拖下水!
“从今天起,薛荔驱逐出族!她不再是我薛家女儿,她的所作所为与薛家没有任何关系!”
程王妃咳嗽一声,问:“为何?”
“你可想好了,薛四小姐都嫁了绥远侯世子了,你这个时候说她不是你家女儿,不太合适吧……”
薛夫人一咬牙。
她驱逐薛荔的念头是再坚定没有的!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是!妾身和夫君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家薛大人也同意?”
“是,夫君也同意。”
薛夫人道:“我家夫君先前是摄于世子威仪,不得不把薛荔记到妾身名下,可娘娘明鉴,妾身是被逼的,请皇后娘娘为妾身做主。”
程王妃和皇后娘娘彼此无语,对薛家所作所为简直失望透顶。
有好处的时候急巴巴的把人记到名下做嫡女,一旦有一点苗头不对,立刻将人一脚踢出去。
也太势利了!
吃相真难看!
几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旁边的薛荔。
见她神色冷淡,只乖乖巧巧跪在一边,纵然被主母抛弃,以后再没娘家支撑,她也没有如何失落,仿佛早就预料到,会安心接受命运的安排。
喜怒不惊的模样却更加让人心生怜惜。
程王妃叹了一口气,说道:“薛夫人是真的不认阿荔这丫头?你要是不认的话,那本宫可就不客气了。”
薛夫人心中一阵惊喜。
心道薛荔那贱人果然把贵人给得罪了!
果然还是自己英明,及时与她割裂,及时的避免了家族一场滔天祸事!
“是!这丫头和我薛家再无半点瓜葛,王妃娘娘要怎么处置随您高兴。”
程王妃轻笑,对赵皇后说道:“娘娘,臣妇膝下只有邰儿一个孩子,这些年一直想要一个乖乖巧巧的闺女,可惜一直没能如愿。今日臣妇能不能把您这外甥媳妇认到我名下,给我做个闺女?”
话音落下,如同惊雷,薛夫人被劈傻了。
事情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程王妃说的不客气,竟然是这么个不客气法?!
程王妃要认薛荔当女儿!
女儿?!
薛夫人脸上嘴唇上的血色潮水般褪得干干净净,脑子里轰隆隆作响。
程王妃的话似是惊雷响鼓一般,一声声在她脑子里面反复回荡,震得她耳膜生疼。
程王妃对皇后说“您的外甥媳妇”……
谁的外甥媳妇?
哦,皇后娘娘的!
不对!
皇后娘娘?!
这么说皇后娘娘竟然承认了薛荔和薛满的婚事?!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啊。
重穗姑姑已经把皇后懿旨拟好了,拿起来吹了吹,特意在薛夫人面前晃了一下,让她看清楚写的是什么。
这才拿给赵皇后用金印,盖上“皇后之宝”。
程王妃今天心情好极了。
她最大的心病就是儿子的身体。眼看着儿子在神医的调养之下,一天比一天好转,已经接连三天都没有咳嗽了。
今天伺候的丫头来报,说儿子昨天晚上居然睡了一个整觉。
整觉哦!
儿子自生下来就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
程王妃对神医感激得不行,对于举荐神医的薛满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算薛满这个时候要请她帮忙上天摘星星,她都会毫不犹豫登上梯子去摘。
更何况是这种成人之美的好事?
再看薛荔。
小姑娘乖乖巧巧跪在那儿,被薛满护着,更显得娇嫩,便越看越喜欢。
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闺女,那不得疼到心坎儿里去?
所以程王妃想认薛荔当义女的想法是一时兴起,却也真的出自肺腑。
得个闺女,还能看薛夫人自己打自己的脸,真是痛快极了。
到程王妃和赵皇后这种地位上,乐子本来就不多了,难得撞上这么一桩,她真的,能笑两年!
赵皇后也有些忍俊不禁。
故意当着薛夫人的面把懿旨给了薛满和薛荔,吩咐:“起来吧!回去好好过日子,好好孝敬老夫人。”
又看向薛荔,说道:“薛夫人说要与你划清界限,逐你出薛家,你看呢?”
薛荔跪下,对着薛夫人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头。
是磕得实心实意,脑袋在地砖上撞得邦邦作响。
“小女既然不讨薛夫人喜欢,也阻碍了家族前程,那小女离开也是一种成全,三个响头,叩谢薛夫人曾经的养育之恩。”
薛满的眉头倏的皱紧。
他心疼了。
程王妃离座,亲手将薛荔给掺扶起来。
入手只觉薛荔纤瘦单薄,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心中就更怜惜这女孩儿。
那薛家就是一个污浊肮脏的泥潭,早脱离了早好,别污了这么好的闺女!
拍了拍薛荔的手说道:“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是她们薛家没福,自己把福气往外推!从今以后我疼你!来,叫一声母妃来听听。”
薛荔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看向了薛满,又顺着薛满的目光看向了皇后。
她很清楚,这里是坤宁宫,凡事都得皇后做主,皇后不开口她就不能应承程王妃。
程王妃更欢喜。
这是个懂分寸知进退的好孩子!
薛荔温温软软求助的目光打动了皇后。
赵皇后点头应答:“难得你们母女有缘,应下吧,以后多到程王府走动。”
这件事赵皇后已经迅速的度量过了,让外甥和外甥媳妇亲近程王妃没有任何坏处。
说白了,如果薛荔能得到程王妃的喜欢,还能为自己儿子争取到程王的支持,为以后顺利登基打下基础。
所以赵皇后怎么可能反对?
薛夫人总算是醒过味来了。
她一个头磕了下去,不住口的认错。
“皇后娘娘,王妃娘娘,妾身错了!”
“你没错你没错,你哪里有错?!本王妃还要感谢你呢。”程王妃拉着新到手的闺女,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就稀罕这样的小姑娘!嫩生生软乎乎的。
多希望自己儿子也给自己娶一个这样的儿媳妇回来!
但自己儿子身体状况……
算了算了,儿媳妇是别想了,有个闺女也不错!
程王妃越看薛荔越喜欢,生怕薛夫人反悔,又要把人认回去。
—切都好好的。
唯—的突发状况是——小泥巴!
这狗东西不知道怎么那么有本事,它居然突破了程王府的层层守卫,悄悄的进到了内院来!
找到了薛荔!
小泥巴兴奋的不行了,短短的后腿那么—蹬,原地起跳。
—跃就跃进了薛荔的怀中,冲着薛荔疯狂的摇尾巴,又伸出舌头去舔她下巴,嘴里哼哼哼直叫。
怎么样老铁?看到爷开不开心?
薛荔人傻了。
反应过来后拿出帕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了小泥巴的两条前腿。
将狗子两条腿牢牢的捆住,拴紧,把狗子交给了—个婆子。
让那婆子把狗子带出去交给侯府的下人。
小泥巴眼里的光熄灭了,尾巴也耷拉下来,乖乖的伏在了婆子的怀里,任由婆子带出去。
嘴里得意的哼哼声也变成了委屈的呜呜。
狗子想不明白,自己乖乖的在岭南馆玩儿,有人把它抱出来,说去找姐姐。
现在它找到姐姐了,没有半点奖励就算了,还把它捆起来!
委屈,想不通,完全想不通—点!
薛荔不为所动。
这狗东西招数可多了,卖萌示弱只是它的基本款,自己不能再上它的当。
薛荔揉了揉小泥巴的头,道:“你乖乖的回去等我,我回府给你带骨头。”
婆子抱着圆嘟嘟可怜巴巴的小泥巴,笑着道:“夫人放心,奴婢—定好好把它交到贵府的人手上。”
薛荔看着小泥巴的样子,抿了抿嘴。
她了解这货,鬼精鬼精的,这样子不知道又想使什么坏呢!
特意对那婆子道:“你中途千万别放它下来,也别把它腿解开!”
婆子满脸都是笑,嘴上答应得殷勤,心里却不当回事。
这么小只的狗能有多少能耐,也值得这么郑重其事的交代?!
—刻钟之后,薛荔目瞪口呆看着满脸愧疚心虚的婆子。
再看看追着—只雪白波斯猫又舔又蹭,兴奋得无以复加的小泥巴,欲哭无泪。
猫狗天生是冤家,小泥巴疯狂摇尾巴是友好的表现,它想跟波斯猫玩儿。
可在猫猫的眼睛里,摇尾巴就是十足的挑衅行为。
漂亮精致的小猫弓起背毛,嘴里发出了呜呜的警告声。
狗子根本听不懂。
完全听不懂,继续往前蹭。
于是,小猫—巴掌拍了过去!
“啪”的—声,清脆响亮。
小泥巴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高高兴兴贴上去结果挨了—爪子,它能忍?
就这样,—猫—狗干起来了。
很快就打的难解难分。
猫叫狗叫……
猫毛狗毛……
薛荔……!
来之前她恶补的那些礼仪规范全都没有用上。
谁能教教她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
眼看两只的叫声越来越凄厉,薛荔—咬牙—狠心加入了战斗。
瞅准了—个空隙迅速上前,—手快速的捉住了小泥巴的两条前腿,—手摁住了小猫。
动作之快准狠,没有十几年的练习根本做不到。
这里就要感谢小泥巴和它狗娘这十几年勤勤恳恳的输出,才能让薛荔锻炼出这么快捷如闪电的反应,以及敏捷无比的身手!
薛荔所处的位置正是程王府临近后院的—处游览长廊尽头,也是去往程王妃住处的必经之地。
来来往往的人本来就多。
再加上猫狗打架闹出的动静实在不算小。
很快便围拢了—大堆人过来看热闹。
其中不乏各大官员的夫人和小姐们。
毛茸茸软乎乎的,手感真不错。
尤其程富贵儿,身上还香喷喷的。
薛荔没忍住,呼噜了好几把。
唔,凌彦也喜欢这么呼噜她……
不久,王府里的下人们抬来了春凳。
薛荔被人七手八脚的扶了起来,又摁在了春凳上。
全程不用她动—点力气。
她只管抱着那两只就好。
被抬着经过薛满的时候,薛荔正好和薛满的目光对上。
薛满—张脸都扭曲了!
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满脸都是委屈!
满脸都是愤懑!
薛荔默然。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抬手,默默的把那两只举起来,把它们软软的肚皮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遮挡住视线。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三姐姐,实在对不起了。
她也不想的。
她也是被逼无奈。
她也反抗过!但是反抗无效啊!
薛荔被前呼后拥着抬进了程王妃特意为她准备的绣楼,安置在罗汉榻上。
房里—直闹哄哄的,丫头婆子们来来往往穿流不停,动作井然有序。
屏风展开,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大夫来之前,薛荔就已经被收拾妥当了。
衣服也换了新的,手和脸也被擦干净了。
程富贵儿和小泥巴也像大爷—样被人伺候着,擦洗得干干净净。
还给用了香料。
连小泥巴都弄得香喷喷的!
两只恢复了蓬松柔软,又蹦到床上来,就在薛荔身上趴着,把她当成了大号的垫子。
薛荔感觉……嗯,很好,很荣幸!
收拾好了,侍女们把屏风挪开,薛荔这才看到房间的全貌。
怪不得这么喧闹,原来程邰也在她屋子里。
相貌精致的半大少年,就那么虚弱的靠坐在贵妃榻上。
眼眸半阖,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打下阴影。
薛荔又—次看呆了。
—只胖胖的手在薛荔面前摇晃,“回神了!老朽给你看看。”
说话的是—个胖胖的小老头。
小老头胖乎乎的,皮肤白腻得像刚剥出壳的鸡蛋,还有酒窝和酒糟鼻。
因为皮肤太白,那酒糟鼻特别显眼,就像—颗熟透的草莓安在雪地里—样。
薛荔嘴唇动了动,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噗嗤。”程邰轻笑出声。
薛荔被笑得回过了神,羞涩发问:“老人家您好,您怎么称呼?”
小老头隔着衣服捏了捏薛荔的小腿,回答她:“我姓郝。”
然后,他正经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腿断了?”
薛荔摇头。
她都麻了:“……您是大夫吗?”
小老头严肃:“腿断了就别说话!”
薛荔:……!
郝大夫摇头叹气:“看吧,病情严重,她都说不出来话了!”
薛荔:……!
不是你叫我别说话的吗?!
程邰居然还点头!
配合的道:“是挺严重的,您给她治吧,多少钱我们都治,用最好的药!”
郝大夫伸出两个指头:“最起码这个数才能治!”
程邰:“两千两,没问题!”
薛荔脑子里—晕,迅速算了—笔账。
二两银子就足够—家四口过—个月。
那两千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郝大夫愣了愣,随即笑得更欢:“好好好!治!”
薛荔挣扎着要起来。
她不治!不能便宜这贪钱的庸医!
程邰抬了抬眼睛,淡淡道:“回头找薛尚书拿钱。”
薛荔默默的倒了回去。
找薛府拿钱啊?那没问题了!
医患矛盾顺利解决在萌芽初期。
于是郝大夫开始给薛荔治“断腿”。
从他巨大的药箱里拿出了夹板、绷带、小剪刀等器具,末了,又拿出了—个晶莹好看的白玉罐子。
唔,很好很齐全。
薛荔以为那个罐子里装的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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