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宇文川离婚了。
他辞了陆晓漫,听说场面特别难看,不过跟我没关系了,我也懒得去看。
他执意要把名下所有的财产转让给我,包括在公司里所持的股份。
我没要,可是他却像铁了心似的,在转让协议书签了字,盖了章,送到我面前。
我撕毁,他再写,再撕,再写。
折腾到最后,我倦了,随他去吧,反正我没签字,也不算生效,即使他又把协议书放到了我面前。
念念,宇文川坐在我办公桌对面,姿态卑微: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公司是你的,房子车子都是你的,我就是给你打工的,你不会赶我走吧?
我倒是想跟他不再相见,可董事会却不会同意让他离开。
所以现在,我们还是同事。
此刻,他声音委委屈屈,眼里雾气蒙蒙,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真是难为他了,苦肉计用得如此逼真。
宇总是太闲了吗?
我并不看他,只是冷冷说道:既然宇总还留在公司,就应该兢兢业业,为公司效益尽一份力……
哦——他拉长的尾音里,充满了无限委屈。
然后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可惜我不为所动,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我竟从不知道宇文川也有如此厚脸皮的时候,他现在借着办公的名义,动不动就到我的办公室里跟我单独相处。
不仅如此,早中晚餐要亲手送到我办公桌,还要跟我一起吃。
平时端茶递水,给我冲咖啡,搞得办公室里我和他的八卦满天飞。
甚至是,次次加班都要陪我到深夜,再美其名曰我一个人不安全,一定要把我送到我们以前的家,还妄图要上去坐坐,当然被我严正拒绝了。
真是不胜其烦。
宇文川出差三天,我火速招了一个贴身秘书小刘,男的。
而且,小刘业务能力超级强,还是个帅得惹眼的小鲜肉,看着特别赏心悦目。
这天午饭时间,小刘贴心地帮我打开食盒,铺好了餐具,又贴心地端来了一杯淡茶水放在我旁边。
这时,宇文川推门进来了。
他唇边本来洋溢着浅浅的笑意,可是看见小刘时,笑意僵住了。
他是谁?
宇文川皱起眉头,不满地看着我。
我才懒得理他,但是小刘清冽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您好,是宇总吧?
我是李总的贴身秘书,小刘。
宇文川闻言,简直是咬牙切齿地问道:贴、身、秘、书?
小刘不明所以,俊脸上满是礼貌又温和的笑容,就连声音也像泉水叮咚般悦耳好听:是的宇总。
眼看宇文川眉毛拧成了一团,我怕吓到小刘,温和地对他说:没事了小刘,你先出去吧。
小刘乖巧应下,礼貌退出了。
宇文川马上反锁了门,转过身来看见我凉凉的目光,顿时沮丧下来。
老婆……他又摆起了那副委屈的神态,径直走到我面前。
宇文川,注意你的言辞。
我神色冷冽,言辞冰冷。
宇文川充耳不闻,走上前来径直拿走小刘准备的午餐,转而把手里提着的食盒摊放在我面前,期待地看着我:你尝尝……
我皱眉看他,像是看一个智障:宇文川,把这些东西拿走,我的午餐还给我。
宇文川的眼圈开始泛红,嘴角委屈地撇下:我出差回来都没休息,亲手做的,念念,你就尝一尝好不好?
亲手做的?
别说是做饭了,婚后两年,宇文川连一壶开水都没烧过。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的手,却看到了手背上硕大的水泡和指头上翻开的皮肉。
宇文川把手往后背了背,不好意思地说道:还不熟练,不小心伤到手了。
然后他又期待地望着我:老婆,你尝尝嘛……
我刚要让他注意言辞,他立马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对不起,我喊顺嘴了,念念。
也不知道他是苦肉计,还是真的受伤了,可是我烦不胜烦。
为了以绝后患,我心一硬,端起他带来的饭菜,走到垃圾桶前,漫不经心地开始倒。
宇文川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紧抿着唇,脸色由铁青逐渐变为苍白。
良久,他嘴唇蠕动着,声音沙哑:念念,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
我嗤笑一声。
往事不堪,不想再提。
良久,宇文川自嘲一声,轻轻解释道:念念,以前是我不好,不知道爱上一个人该怎么表达,所以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