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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精彩片段
好在,子婴是大王的孙子,国夫人虽然妒忌,可也没想到哪里去。
爷孙俩,这样不是很正常。
可其他的小公子们看到,妒忌的很呐,啥时候父王这般抱过自己?
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子婴,羡慕异常。
这当然包括了胡亥,他咬着牙,攥紧了拳头,上前道:“父王看,那就是子婴藏着的马匹,在宫中骑马,得重罚!”
人赃俱获,子婴这一次想要狡辩也不行,何况在场还有这么多人呢。
听到胡亥这般说,子婴激动地指着白马道:“大父,我给你看样东西。”
嬴政心里虽好奇,可看到子婴指着,却是笑了,“嗯……看到了,小白马,很是漂亮,血统纯正,你外大父还挺舍得。”
嬴政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匹好马,他以为子婴这是给自己炫耀呢。
可子婴却摇摇头,向一旁的黑夫招了招手,示意把马牵过来。
黑夫牵着马走了过来,这时候嬴政才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小马的背上,怎么有一个椅子?
见嬴政这般疑惑的模样,子婴笑道:“大父,这可是好东西,叫马鞍,在马背上可以让人更加稳当,而且骑行不费力气!”
以前古代的骑马都是坐在马背上的,可这样的骑马容易摩擦大腿,骑得快了人受不了。
可有了马鞍后,人可以站在马背上骑马,在马匹冲刺的时候,直接站起来,就不用受颠簸之苦。
极大地增加了行军速度。
嬴政放下子婴,好奇地上前查看了所谓的马鞍,前后观摩一圈后,这才发现窍门。
这马鞍不但可以让人轻易上马,也能快速下马,刚才子婴就是踩着这个马镫下了马。
子婴这一套的马具,除了马鞍外,也配备了马镫,脚底还有马蹄铁,最大化地强化了骑兵的战斗力。
嬴政越看越知晓其中的奥妙,心中震动。
“这……大王,这是好东西啊!”一旁的李斯也看了一圈,立刻看到了精妙之处,忍不住赞叹道。
嬴政点点头,“确实是好东西,这增加了骑兵的战斗力,子婴,这种马具打造的是否复杂,能否大范围生产?”
子婴回道:“不复杂,只要知道几个关键处的巧妙即可,这一个月,我已让城内工匠打造了几十套,他们懂得具体的打造方法。”
这一个月,子婴让黑夫一直往返城内,找了不少的能工巧匠,让他们设计这一套马具。
这些个工匠聪慧的很,只是略一说下功能和大致的作用,就制造了出来,虽说会有很多的错误,可一次次的迭代后,最终成品。
听到子婴的话,嬴政心中大喜,“好!子婴,你可是为大秦立了大功!”
有这般的马具,秦军骑兵的战斗力,真正地上了一个台阶。
“大父莫急,你瞧马蹄上是什么。”子婴带着笑意,指着马蹄道。
还有?嬴政疑惑,顺着子婴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却发现,马蹄处都有青铜包裹。
“这是马蹄铁,类似于鞋子,可以让马儿跑的更快。”子婴解释道。
“鞋子?马的鞋子?”嬴政重复了一句。
黑夫见状,立刻把小白马的一个蹄子给抬了起来,嬴政这才看的清晰。
这是一轮弯月模样的青铜器物,牢牢地定在了马蹄上面,就真的像马儿穿了一个鞋子一般。
子婴解释道:“这马蹄铁主要是减少马蹄的磨损,在长距离行军和崎岖山路上,有奇效。”
嬴政也是懂行之人,心中盘算了一下,就知道子婴说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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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发明的?”他惊讶地问。
“这是在雍城,根据将士们骑马不满意的地方想到的方法。”子婴早就想好了解释的词语。
毕竟,这马鞍、马镫以及马蹄铁都不是太精细的发明,只是需要一些闪光点即可。
一个三岁的孩子,完全可以做到。
李斯听了,心中忍不住震动,这小公子给人带来太多的惊喜。
他作为后勤人员,虽然上不了战场,也知道这套马具的作用,必然可以让大秦的骑兵战斗力猛增。
刚刚的匈奴侵袭,如果有这等马具,大秦的骑兵,是不是就可以追上匈奴的人了?
当然,他考虑的还要更多一点,就是这打造起来,有点费钱。
“大王,我看着不过是孩童的玩具,是否真的如这般神奇?”一旁的赵高,这时候开口了。
扶苏听完,心中一动,是啊,看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用起来如何。
这套马具的打造成本可不低,如果真的没具体实战的用处,岂不是浪费了?
“父王,儿臣愿意一试!”一旁的胡亥见老师出面,立刻请缨道。
扶苏陷入沉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兴奋过头了?
不过,第一次遇到这般精妙的马具,心里激动也是正常。
“大王,倒不妨让胡亥试试。”一旁的国夫人也开口。
这马匹稳不稳,跑的快不快,得试过才知道。
毕竟,子婴才三岁啊。
童言无忌,并不难全信。
于是扶苏点点头,“行,你去试试。”
这是匹小马,如果是正常的成年马,扶苏都想自己去试一试了。
见胡亥想上去,子婴却拦住道:“还是我来吧,这马认人。”
可胡亥却直接甩开子婴,父王都开口了,还轮得到你来拦我?
做了这点小伎俩就说让骑兵无敌,我胡亥自然要来试一试。
可话到嘴边,胡亥却说:“不用,我两岁就会骑马了。”
子婴一愣,没想到胡亥竟然这般厉害,既然2岁就能骑马,那自己还拦着干嘛,也就让了开来。
众人也都让出了位置,子婴院落本身不大,这匹小马跑个几步就到头了,只能在院子内转圈。
走到跟前,胡亥内心得意,这匹白马着实漂亮,原本不好意思找子婴要。
可这下,自己是正大光明来骑马,于是一拉马绳,准备也像刚才子婴下马一样,帅气上马。
可也许是扯的力道太大了,直接拉得疼了小马,顿时小马一个后蹲腿朝着胡亥踢来。
速度之快,胡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腾,踢出了一丈开外。
胡亥只得惊呼一声,就见天旋地转,自己飞了出去。
好在,这只是一匹小马,如果是被大马踢中,不死也得残疾。
赵高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起胡亥,心中却是忍不住叹气,这胡亥真是沉不住气,干什么事都是咋咋呼呼。
反观子婴,做事稳重得体。
心中愈发有想要收子婴为弟子的打算,大秦以法治理天下,自己在法理上造诣卓绝,也是有当子婴老师的资本。
可……子婴毕竟是孙儿辈,赵高想到这一层就打消了念头。
见胡亥没事,搀扶起来拍拍身子,向大王回道:“未伤到大碍。”
“嗯。”扶苏望了一圈,“子婴,还是你去吧。”
“是。”
子婴也不推脱,上前一拉马绳,踩着马镫了坐了上去。
这一行云流水的动作,让胡亥看的眼馋,心中愈发的愤恨。
子婴上了马儿,双腿一夹,小马就欢快地跑了起来。
这一动作,在这月内做了很多次,小马顿时在院子里绕起了圈子。
这一道声音传来,顿时让场内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子婴觉得这就是九天玄音,宛如天籁,可对于国夫人而言却是如坠冰窟。
这么多年了,大王哪有白天来找自己的?一年能来自己的院里都屈指可数。
可转念一想,自己惩处个侍女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倒是抱起子婴的侍卫,赶忙放下子婴,跪在了地上。
准备动手的侍卫心中略一思量,县官来了,还理什么现管的事?
赶忙也放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得亏大王来的及时,横竖他两边都没得罪。
见着奶娘没什么事,刚恢复行动的子婴顿时小跑着迎向了刚踏入院内的扶苏。
爷孙俩撞了个满怀,子婴直接撞的四仰八叉的。
院内已经响起了,“参见大王”的呼声,可扶苏的目光都在自己孙子这里。
望着仰躺着在地上的子婴,扶苏有点哭笑不得。
一旁的蒙毅眼疾手快,将摔倒的子婴扶了起来,也顾不得子婴脸庞上的泪痕和鼻涕,用自己的袖口顺手就擦了擦。
这时候的扶苏,才发现自己的长孙这般模样,只当是小孩玩耍在这哭闹,问道:“怎么回事?”
看着威严的大父,刚才的无助感消失无踪,子婴泪水又流了下来,道:“大父救我!有人要杀我!”
扶苏闻言一愣,三岁孩童的言语虽当不得真,可子婴这一脸的苦相,多少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目光扫视着场内,等见到躺在血泊中的两名侍女,竟然这般惩戒,估摸事情不简单。
好在子婴身上,并未有什么伤痕,于是放下了心来。
沉声道:“赵高,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赵高心里暗暗叫苦,这又不是自己的地界,国夫人还在一旁呢。
可大王竟然让自己来回答,自己怎么说?
说是国夫人在惩戒奴仆而已,可为何惹得小公子一脸的可怜相?
还是说,是国夫人非要杖毙子婴的奶娘,才惹得小公子这般?
赵高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国夫人的声音响起:“大王,是臣妾的错,臣妾惩处几名侍女,或许是惊吓了小公子。”
扶苏内心半信半疑,倒在血泊里的侍女估摸是活不成了,这可不是简单的惩处而已。
他望向子婴,问道:“是这样吗?”
大王这一问,立刻让国夫人浑身不安,这子婴以往没开口说话,看着有点痴傻笨拙,可没成想,一开口说话后,竟然这般聪慧。
就凭着刚才说的,有人杀他,已经把这件事上升到一个层次了。
而大王明摆着,是要护着自己的长孙。
自己此刻还跪着呢,大王也没让自己起来。
可见大王此刻,心中有多不满。
如果这子婴张口胡乱攀咬,自己该如何解释?
听到大王的问话,子婴刚想撒出心中的怒意,直指国夫人草菅人命。
可转念一想,这里是秦国啊,自己身为大王长孙,长在这王宫深院处,本就是处处危机。
就算自己胡乱攀咬,想必大父也会查清事由,才会处罚国夫人。
可处死了两个奴仆而已,对于国夫人来说,能有多大罪?
想到了这里,子婴收住了哭声,决定苟住为上,于是开口道:“大父,刚才……我是吓着了,我就是与胡亥嬉戏打闹,他们就要打死我的奶娘!大父,你可要救孩儿啊,孩儿不能没有奶娘啊!”
子婴说完又靠近了扶苏,伸手捏住了衣角,仿佛吓坏了一般。
听到子婴的话,国夫人顿时松了口气,子婴不过是个三岁孩子,一切都是被吓住了,想要自保也是正常。
这话说的流畅,哪里像是痴傻笨拙?
好在,这小子才三岁啊,想到这里,国夫人也就释然了,小孩子嘛,哄哄就好。
反正以后每日都来请安,自己用点个吃食哄着,早晚和自己亲。
反正其父母,在外三年,只要这三年内,我与他打好关系,以后必然能记得这番恩情。
国夫人想到这里,心中悸动不已,这深宫内,必须得有自己的依仗,齐国的王兄可不能保着自己一辈子。
见子婴这番模样,扶苏有点心疼,也没问国夫人,继续问赵高道:“是这样吗?”
赵高连忙点头,“回大王,却是如小公子所言,只是打闹时,胡亥受了伤,故夫人才责罚了几名侍女。”
侍女指的自然是被打死的两位,赵高简单用‘责罚’来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扶苏闻言,心中大致知晓了经过,也不多言语,对着众人说:“都起来吧。”
听到大父的话,子婴知道今天这关是闯过去了,连忙松开手过去搀扶自己的奶娘。
可奶娘哪敢在大王面前,让小公子搀扶,连忙低着头爬了起来。
子婴见奶娘没了事,转身继续对扶苏道:“大父,刚才这个人把我拖走了……”
小手指着其中的一名侍卫,那人闻言立刻跪在地上,刚才任凭子婴如何呼喊,他都不为所动,原本以为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小公子这时候还记着仇呢。
可你记仇也得找下命令的人呐,侍卫只得在内心悲叹,到了嘴边却说:“大王赎罪,大王赎罪!”
他也不辩驳,“砰砰”地在地上磕着头。
扶苏摆摆手,“行了,冲撞了小公子,拖出去杖责二十吧。”
侍卫如蒙大赦,赶忙领罪,与另一位侍卫出了院门接受惩处。
杖责二十,看似很重,没有三个月下不了床,可相比于被杖毙的侍女,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见事情解决,扶苏对着子婴的奶娘道:“把小公子带回去吧,以后早上请安的事就免了。”
奶娘闻言,叩谢后,抱着子婴就出了院门。
送走了子婴,扶苏便朝着院内走去,国夫人立刻迎了上去。
饶是胡亥满脸是血,被咬伤的手举过头顶,扶苏只是望了一眼,道:“快下去,让人给你包扎下。”
蒙毅心里忍不住啧了咂嘴,这深邃的咬痕,可不像子婴说的嬉戏打闹,至于谁咬的,自然不需要猜。
胡亥站在原地,有苦说不出,自己的两名侍女被母亲大人给打死了,谁还能来为自己包扎?
……
扶苏一路进了内院,国夫人赶忙让侍女煮茶伺候着。
等到扶苏落座,国夫人笑盈盈地凑近,捏着肩膀道:“大王许久不来了。”
“嗯……”扶苏应了一声,继续道:“赵高和你说了吧。”
“自然,臣妾今日便给王兄写信,催促那青铜物资,早日运来。”
扶苏点点头,“也不能让你王兄吃了亏,该有的钱帛一个也不会少。”
两国交易,可不是空口白话,齐国这些年靠着倒卖物资,从秦国这赚取了不少钱帛。
国夫人没有接话,却是道:“臣妾给大王舞上一段,许久不见,也是练了些新花样。”
扶苏伸手把国夫人揽进怀里,深深地盯着她,这目光让国夫人仿佛梦回十几年前的成亲之日,竟有点娇羞般地转过头去。
耳畔传来扶苏不急不缓的声音,“我那孙子子婴,你可不能打他的主意。”
在王翦的战略方法看来,第一步,一定是要守住要害地点,想办法与楚军对峙,等待机会后再度出击。
这也就是子婴说的,等待楚国国力不支,最后再谋求出击。
楚国耗不过秦国!
所以,压根不需要费这个力气去夺取陈郢。
王翦把舆图拿了起来,细细端详,这才找到自己原本计划的漏洞。
如果自己只仗着大梁城和陈地,那项燕自然可以用陈郢对函谷关发动突袭,会让王翦腹背受敌。
想到这里,王翦深吸一口气,“兵者,诡道也!”
原来自己的漏洞在这里,只要上下都有据点,那楚国就只能和自己耗着,如果不愿意耗着,那秦国就继续进军。
可,子婴是怎么想到这点的?
王翦摸着脑袋陷入沉思,半晌后,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自己这个孙儿,恐怕真的是军事天才,可却未能表露出来,这十分不符合三岁孩童的心性。
“王宫深院,水深的很啊,我这孙儿,估摸是受苦了……”联想到大王幼年的经历,王翦似乎猜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子婴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外大父,我来取剑了。”
王翦笑着望去,只见子婴拿着个绳子,跑了进来,身后跟着蒙毅,而蒙毅则扛着一个木桩一样的东西。
仔细一打量,这才发现,蒙毅竟然把打水的滑轮都带了进来。
只见子婴指挥着蒙毅放下木桩,用绳子穿过后,绑在了宝剑上。
王翦立刻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黑着脸道:“这……这可不算。”
“怎能不算?莫非外大父要食言?”子婴小脸认真地说着。
王翦一阵语塞,当初没有制定规则,可谁能想到子婴竟然有这样的办法。
用滑轮来提这宝剑,若是用这般的方法,搞不好还真的能让他拉起来。
可这剑乃是王翦荣誉的象征,王翦未来是要传给自己的孙子的,哪能那么容易送出?
“可你这方法,算不算作弊?”王翦小心翼翼道。
子婴歪头道:“又没定个规矩,我这也算作弊?外大父不想给就直说。”
说完,子婴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见自己的乖外孙生了气,王翦心中一咬牙,外孙也是孙,都一样,于是笑道:
“那你能拉起来,我就送给你。”
子婴听完这才笑了起来。
“老将军,你疼外孙,还真是下了血本呀。”一边绑着身子,蒙毅一边打趣道。
大王上赏赐的宝剑,谁不当个宝贝,怎会和一个三岁孩童来打赌?
蒙毅想不通王翦的想法。
王翦自己也是肉疼,望着子婴攥着绳子的小手,只能祈求他别拉动宝剑。
滑轮在这个时代已经广泛使用,子婴是见过雍城内的工程器具,不少的零件都是采用这样的滑轮来省力。
见蒙毅绑好后,子婴咬着牙,使劲一拉。
可预想中的宝剑,并未提起。
饶是有了滑轮的加持,想要拉得动这三十斤重的宝剑,也不是易事。
王翦心中一喜,可下一刻,子婴咬着牙提起了宝剑。
哀叹一声,王翦坐回了椅子上,看着蒙毅把宝剑递给子婴。
子婴没有接,伸手抚摸了一下,笑着对王翦道:“外大父,你好像不开心啊。”
王翦苦着脸,想要说些什么,勉强挤了个笑容,“哪有,外大父开心的很。”
这话也不假,子婴给自己想了克制楚国的法子,相比之下,他还是赚了。
只是他肉疼这太阿剑,大王赏赐给自己,自己都没舍得佩戴呢,就便宜了小子婴。
“胡说!”王翦瞪着眼睛,恨自己的女儿乱说,“也可以这样说,大王卸了昌平君的相国位,多少是有点打压的意思,可谁想到昌平君,竟然直接反了!所以……这芈家就完了,不过我相信,这不是大王的本意。”
王燕这才缓缓点头,心中大骇,原来这一切因果,都始于大王的制衡,怪不得一直未让扶苏为太子。
明明已经成人,可每次总是以需要历练为由,那,若是这芈家倒了岂不是扶苏可以扶正了?
仿佛知晓女儿的心事,王翦继续道:“大王是我见过最聪慧的人,可打理一个国家,哪里那么容易,其中各方平衡,皆要考虑到,不立扶苏为太子,也是怕他稳不住。”
“你不想想,等到六国灭了后,这天下如何?”王翦问道。
“天下?”王燕愣住了,压根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嘿。”王翦一笑,道:“你以为李信抢了你爹的风头,二十万大军就想去灭楚,为的是何?还不是为了封侯,可封侯能如何?这六国灭了,其原有地界,谁去管理?”
纵使再痴笨之人也能想明白,王燕惊呼道:“自然是那些封侯的人。”
可王翦听了,却是哈哈大笑,摇着头道:“妇人之仁呐,不过,朝内能看明白这事的也没几个,大王是不会分封的,所以这爵位,只能福荫子孙,并不能称王呢!”
“那……子婴有危险吗?”
“有啥危险?那可是大王的宝贝孙儿,别瞎担心,你该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的夫君当上太子!”
王翦纵横沙场这么多年,朝内的各大派系,旁枝末节他看得清,现在芈家倒了,扶苏的后台也就消失了,大王自可放心。
只要他过得了大王那一关,就是太子的不二之选。
……
与此同时,郢都寿春。
项燕正端坐在一个庭院的椅子上,他的跟前,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孩子,正举着个石墩练习着。
让人惊呼的是,这寒冬腊月,那孩子竟光着个膀子。
巨大的石墩,被他举过头顶,怎么看也超过了孩童的重量。
项燕一笑,道:“羽儿,过来擦把汗。”
小孩应了一声,石墩被其扔在了地上,发出了“咚”地一声巨响,仿佛大地都颤抖了一下。
项燕很是满意,自己的孙儿,这般年纪就有这等力气,将来必将是万人敌!
大秦气数未尽,可只要再给大楚些时日,必将可以与其抗衡。
小孩擦着汗,问:“大父,孙儿练得如何?”
“不错!比你大父小时候强多了,想必这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与你匹敌之人。”
听到大父的夸赞,少年开心的笑了。
就在这时候,院外项燕的副将匆匆跑来,急忙道:
“将军,根据咸阳城的细作消息,还真被你说中了,奇袭粮草的计谋并不是王贲所为。”
“哦?那是何人?竟有这等胆识。”
“嬴子婴,秦王扶苏的长孙,今年三岁!”
关于子婴封赏的事迹,传遍了天下,各地都对这个秦王三岁的长孙十分好奇。
三岁的孩子,竟然可以在军功制的大秦,获取军功?这件事本身就有点不可思议。
可王室的事,却是越传越玄乎,有的说子婴三岁便可上马斩敌,有的说子婴是白起转世。
总之啥样的都有。
而子婴这时却是坐着马车,刚出了咸阳城。
蒙毅亲自驾车,带着一队人马朝着雍城而去。
子婴此去的目的很简单,要想办法,把王翦给劝回咸阳,让他主动请命当这个大军统帅。
事实上,李斯确实猜到了大王的想法。
能在这个节骨点问这个问题,一定不是大王心血来潮。
大王盯着小公子的去向,问这个问题,答案已经很明显。
能破楚国者,王翦是也。
可王翦年岁已高,这一次更是称病回家养老,不知道大王是真的要召回他么?
听到李斯说完,嬴政却是笑了,“怎么?话就说一半,继续,到底是才合适。”
“大王,适合统帅六十万大军的人选,非王翦莫属。”猜出了大王的心思后,李斯放心地说出了答案。
嬴政闻言,没有回话,半晌后才点点头。
可紧跟着又叹了口气。
“大王不必叹气,王翦虽然固执,可小公子已经前往雍城,搞不好能说服王翦将军。”
嬴政转过头来,望着李斯,眼眸中有着赞许,没想到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能在自己惆怅的时候,出言安慰,这李斯挺上道的。
“王翦是个倔脾气。”嬴政开口道,“这去雍城养病,摆明了就是生闷气,估摸着现在正等着我登门呢。”
年初商议,王翦要六十万大军才能伐楚,可李信才要二十万即可,嬴政选用了李信的计谋,王翦则称病回了雍城。
可眼下,李斯大败而归,倒是真的需要六十万大军时,却只有王翦合适,他不正等着大王上门谢罪么?
“大王,我观小公子人中龙凤,虽三岁,可已通人事,想必他知晓大王难处,此次前去乃是劝导王翦将军。”赵高见缝插针上前劝慰。
“是啊,大王,小公子这等聪慧之人,臣可是闻所未闻,一定能够带着王翦将军归朝。”李斯也附和道。
听到两人夸赞自己的孙子,嬴政听完很是受用。
带着笑意道:“子婴……确实不错,可别依仗人家一个三岁的孩童,等到人马调度齐全,你二人随我去一趟雍城。”
“诺!”
……
咸阳距离雍城并不远,三日的路程便已快到。
还未到城门口,坐在马车里的子婴,就听外面来报:“将军,雍城外,有一队人马正在等候。”
蒙毅点点头,转身对着马车整箱禀报,子婴掀起帘子自己出来了。
“想必是我娘亲,在等着我了。”
……
刚出咸阳时,子婴就派遣了信使去了雍城。
估摸着扶苏夫妇早就在城外等着了,几个月不见,王燕也是想儿子紧了。
等看到车队,不等车队走近,她倒是直接骑马赶了过来。
这时候的子婴,正站在马车上,只看到一袭红衣的人冲了过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王燕单手提了起来。
“子婴……想死为娘了。”王燕搂着子婴就扶着上了马。
蒙毅早就看到了王燕,自然没有阻止。
可没想到,这王燕竟然抱着子婴就朝着雍城赶了过去。
无奈之下,蒙毅只好带着其余人,朝着雍城而去。
感受到脸上的泪水,子婴也是抽噎了一下,低声道:“娘亲可好?”
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王燕却是哭的更厉害了,当初在章台宫外,听到子婴开口说话。
王燕感动不已,可转眼间就与儿子分别了。
每天在雍城,就是担心子婴吃不好穿不暖的。
这算下时间,都过去了两个多月,在这期间听到自己儿子竟然被封侯了。
也是大感意外,没想到子婴一个人在王宫内,过的比自己想象中的好。
这反而让她有了一种失落感。
到了城门外,子婴却见一帮子身穿铠甲的将士,早已等着 了,而另一边,却是一大群的百姓,在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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