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钳子。”
刺眼的白灯垂首照射下去,戴着口罩的Alpha动作不停。
“透视仪。”
最后一步,将针下去。
白灯瞬间熄灭,季淮长舒一口气,摘下口罩,望向身边西人,“没什么事了。”
其余人点点头,开始收拾医药箱。
将工具折叠放入医药箱,盖上盖子,提起把手准备离开。
走时,季淮回头望了一眼。
房间黯淡没什么光亮,他的眼睛仿佛在黑暗中发着光。
刚做完手术的良寂睡在手术台上,雪白的手露在身外,脸上盖着一方薄薄的帕子。
怔怔的歪过头,先前没来得及注意,此时竟鬼使神差的往前走一步。
站在门口的西人往内看,转向季淮。
“其实我也很好奇,”长相清秀的Alpha往上提了提药箱,表情有几分腼腆。
似乎有点无措,“在做手术的时候,我就,有点儿,有点紧张。”
有个大大咧咧的Alpha一昂下巴,“那就进去看看呗。”
“私自查看Omega的面容,违反帝国法律。”
珀西冷冷出声。
“你不愿意就不看呗,又没人逼你。”
懒得和他交流,两人对视一眼,翻了白眼移开视线。
季淮没注意那些争执,怔怔的向前走去。
后面几个看到他动作干脆也进去。
珀西看了他们一眼,冷冷的抱着胸,靠在墙上等着。
几人在病床上围成一圈,弯腰探出头,好奇的望着。
她脸上被一层薄薄的方巾盖住,就像太平间盖在尸体上的那块白布。
白的没有生气,从皮肉里透出一股可怕的,让人失去生机的迷恋感,全身都蕴含着一种堪称诡异的魔力。
乔伊斯愣愣的看着,缓缓伸出手,“哎,别!”
加里连忙拦住他。
乔伊斯望了身旁人一眼,放下手,几人重新弯腰,聚精会神的观察她。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他憋不住,朝加里递个眼神,“哎,你猜她浓度多少?”
“七十吧,”表情有点迟疑,“历史上的最大浓度,也不过如此了。”
“不是百分之七十,”季淮摇了摇头,“不像。”
“不会吧?
有记载的浓度最高不就是七十?”
“她不一样,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
季淮的目光轻轻放在她脸上,那张白色轻薄的方巾安静的盖在脸上。
“嘶——你怎么了?”
季淮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事。”
乔伊斯忽然觉得手腕上注射抑制剂的地方有些疼,皱眉伸手抠了抠,不光疼似乎还有一点点痒,那种感受特别古怪。
季淮目光移到他手腕上,表盘上显示的抑制浓度正在首线下降。
他立刻抬起手腕,警惕的抬起眼,“糟了,抑制剂时间快到了。”
“怎么可能那么快?”
乔伊斯惊的差点跳起来。
“别废话,快走。
百分之七十的omega是相当于中子弹一样的威力,我们是绝对扛不住的。”
话音刚落,手腕上的浓度瞬间见底,这下所有人都被拖住了,空气中的气味很浅,要说有释放限度的话,应该只有百分之十。
她似乎不会收放自己的信息素,人为调整后才把限度压制在百分之十左右。
按理说这点极浅的气味不会让他们走不开,可是脚仿佛不听使唤了,死死粘在地上。
像被控制似的转过身,僵硬的木头一样的抬起腿,走到床前。
手臂神经不听使唤,颤抖的抬起,手指挣扎着伸出。
不行,不行,不行!
大脑不停向手臂输送指令。
手臂控制着他们的脑,门外吹来的风帮他们揭开。
忽然间,那层薄薄的方巾落到地上。
从开始到现在,从亘古到未来,只有一次,时间会为此驻足。
以为逃过了发情期的伤害,原来背后的恶意如此之大。
他们都是立志于把生命奉献给事业的Alpha,竟无所依从。
唯一可靠的是把灵魂交给她,把自己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