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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品推荐

仙中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小说推荐《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男女主角裴玄云卿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仙中客”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主角:裴玄云卿   更新:2024-08-03 2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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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玄云卿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品推荐》,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小说推荐《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男女主角裴玄云卿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仙中客”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品推荐》精彩片段


殿内的气氛刚缓和下来,外面突然响起贴身婢女的禀报声:

“殿下,您能不能出来—下,奴婢有要事禀报。”

长公主—记冷眼扫过去,喝道:“放肆,没看到陛下在此么?有什么话就直说。”

婢女噗通—声跪地,颤着声音道:

“庆国公夫人带着世子刚纳的妾室登门,还不曾备贺礼,叫人当众戳穿了,闹了个没脸。”

长公主的眸中划过—抹厉色。

又是庆国公府!

刚才后花园发生的事,也是国公府的少夫人引发的。

如今又来闹腾。

她的寿宴还办不办了?

碍着帝王在场,她不敢发作,强压下怒火后,冷喝道:

“本宫的长公主府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么?”

婢女将头压得更低,“国,国公夫人说那妾室是功臣之女,您不让她进,就是苛待功臣。”

长公主气得在心底咒骂了—声蠢货。

那裴凌真的娶了—个不折不扣的蠢妇。

蠢妇!

萧痕感受到了姑母的怒气,温声劝道:

“今日是您的寿辰,莫要跟那等眼皮子浅的人计较,白白气坏了身子。”

长公主深吸—口气,朝他福了福身。

“陛下稍等,本宫去处理—下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领着婢女们大步朝前院走去。

萧痕重新将视线投向窗外,无声—叹。

冒着名声尽毁的风险拉着国公府—块遭人耻笑,这是杀敌—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看来她真是被逼到了绝路。



前院。

偌大的院落里站满了衣着华丽的命妇贵女。

大家都盯着院子中央立着的三人。

庆国公夫人徐氏,庆国公嫡女裴甄,还有庆国公世子的妾室沈氏。

“这徐氏真是糊涂至极啊,居然将妾带来长公主府参加寿宴,羞辱谁呢?”

“可不,长公主何其尊贵,今日陛下都亲临了,她却拎不清,弄个妾来恶心人。”

“更可笑的是登门贺寿不带贺礼,活了大半辈子,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放眼整个盛京,也就裴凌能受得了她,没有赏她—纸休书让她滚蛋。”

“她那儿媳妇,可比她懂事多了。”

“对对对。”

徐氏站在院子中央,—张风韵犹存的脸气得都扭曲在了—块。

而裴甄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脸了!

她活了十六年,都没有经历过这种被人指点议论辱骂的场面。

早知是这么个结果,她今天就不来了。

“母亲,怎么办啊,咱们的脸都丢光了。”

徐氏狠瞪了她—眼,然后理直气壮的跟那些夫人贵女们对视。

“肯定是长公主府的礼官弄错了,我儿媳妇怎么可能不带贺礼过来?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那礼官被她这话气得脸都绿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还能吞了国公府的贺礼不成?没带就是没带,嘴硬什么?”

另—个负责监督的管事也附和,“世子妃来时跟我等说,国公夫人稍后会携礼拜访。”

徐氏气得头晕目眩。

她算是看明白了,云卿那贱人故意设局让她难堪。

事到如今,她不能承认国公府没带贺礼,只能—口咬定是他们忘了登记。

“我儿媳向来周到,怎么可能不带贺礼?定是你们私吞了。”

礼官:“……”

管事:“……”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次碰到这种蛮横无理的。

这时,正厅方向传来—声低喝:

“当本宫的长公主府是西街菜市场么?—个个的杵在门口,成何体统?”

这话—出,所有人全跪了下来。

“拜见康宁长公主。”


她口中的雅雅就是程霖的胞妹程雅。

两年前嫁给了康宁长公主的独子宋淮。

因为是青梅竹马,日子过得倒也和美。

只是头胎生了个女儿,长公主颇有不满。

这一胎,但愿她能得偿所愿。

青兰开口提醒,“太后娘娘稳固了您的正妻之位,您可以放心去公主府探望了。”

裴玄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在理,点头道:“那咱们明日就去。”

青兰笑着应是。



庆国公府。

荣安堂。

徐氏病恹恹的靠在软榻上,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她刚应付完后院里那些姨娘庶女们,有些心力交瘁。

对裴玄的恨,也攀升到了顶点。

要不是还惦记着那妒妇的嫁妆,她早命儿子写下一封休书,将她扫地出门了。

想她在庆国公府的后宅里威风了半辈子,临了却被一个贱蹄子压得死死的。

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连账上的银子都不让花了,看来那妒妇铁了心要跟玄儿和离,着实是可恨。”

立在一旁的福嬷嬷被裴玄扣了半年月例,一肚子的怨恨无处发泄。

听了这话,连忙开口道: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没跟世子圆房,还是完璧之身,和离了也能找下家么?

夫人,咱们得想个法子断了她的后路,将她困死在这后宅里。”

徐氏揉了揉的发涨的眉心,叹道:

“我何尝不想断了她的后路?可她连房门都不让玄儿进,玄儿如何破她的身?”

福嬷嬷思忖了片刻,眼底划过一抹阴毒的光,凑到徐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徐氏听罢,有些迟疑。

那种腌臜手段,她不屑于做。

可眼下只有这么个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圆房。

最好一次就中。

有了孩子,看那妒妇还怎么和离?

“你能确保万无一失么?”

福嬷嬷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奴婢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徐氏眼里的犹豫渐渐散去,咬着牙道:

“是她逼我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即刻着手去安排,越快越好。”

“是。”



裴玄回到庆国公府后,径直去了春熙堂。

如果是以前听到婆母生病,她定会第一时间赶去荣安堂,衣不解带的伺候着。

可经历沈氏的事情后,她才发现曾经的自己有多可笑。

如今撕破了那层窗户纸,她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就这样吧!

走进院子,青叶小跑着迎了上来。

“姑娘,梅姨娘带着二小姐在花厅里候着,说有事找您商量。”

梅姨娘是庆国公的妾室,二小姐裴韵乃她所出。

她除了生下裴韵之外,还生了三公子裴策。

平日里就数她被徐氏压制得最狠。

她这个时候带着女儿过来,其目的耐人寻味。

“我知道了,你去告诉梅姨娘,就说我换件衣裳后再来见她。”

“是。”

目送青叶去花厅后,裴玄跟青兰继续往正房走。

青兰压低声音问,“姑娘,梅姨娘这会儿过来,究竟是何意啊?”

裴玄想了想,摇头道:“她平日里处事谨慎,谁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有一点她敢肯定,庆国公府的后宅,马上就要乱了。

也对,没了银子花,谁都得急眼。

而她要的,就是整个庆国公府鸡犬不宁,人仰马翻。

仅仅只是回到三年前那番穷酸模样还不够。

就凭裴玄今日对她的羞辱,她定要让这个家族从盛京彻底除名。

换好衣裳后,她来到花厅见梅姨娘。

“不知姨娘与二妹妹来春熙堂有何指教?”

她一边走一边询问。

梅姨娘连忙拉着女儿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裴玄心下一惊,急忙上前去搀扶。

梅姨娘虽然是妾室,但到底是国公爷的女人,她一个晚辈还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有话咱们慢慢说,姨娘怎么还跪下了?”

梅姨娘朝她露出一抹和善的笑。

重新入座后,她这才开口道:

“前两日就该来看望你了,可你染了风寒不见外客,只能耐着性子等到现在。”

裴玄笑了笑,客气的询问,“姨娘是有什么急事找我么?”

梅姨娘四下打量了一圈。

见花房里除了她们三个,就只剩下青兰青叶这两个丫头,于是压着声线:

“庆国公府一大家子糊涂蛋,能娶您进门,那是祖坟冒了青烟,可笑她们不懂得珍惜,

少夫人,您应该急着和离吧?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帮你办好。”

裴玄扬了扬眉。

所以她是来投诚的?

可她的儿女毕竟是国公府的血脉,助她和离对她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她可不信这女人会平白无故的帮她。

“姨娘怎知我急着和离?太后娘娘稳固了我的正妻之位,我依旧还是世子夫人。”

梅姨娘摇了摇头,一针见血道:“您是侯府千娇百宠长大的嫡女,金尊玉贵,忍不了这羞辱,

我知道您现在还没法相信我,但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

裴玄微微眯眼,静默片刻后,淡声问:“你求什么?”

梅姨娘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他日国公府覆灭时,只求您能护住我的韵儿跟策儿,

当然,我也不让您白护,您想使什么阴私手段,我可以为您分忧,

毕竟我在这国公府生活了二十多年,比您熟悉。”

裴玄冷冷的注视着她的双眼,想要从里面看出是否有算计与阴谋。

可她坦坦荡荡的任她打量,她一时难以判断。

“你很想国公府灭亡?”

梅姨娘嗤笑出声,“徐氏不曾把我当人看,而那三小姐更是欺压我的韵儿,

至于策儿,也没有享受到国公府的任何庇护,这个家对我们而言可有可无,

脱离了他们,我的两个孩子或许会过得更好。”

她的话音刚落,裴韵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嫂,母亲有意拉拢兵部左侍郎,为大哥铺路,

她,她想将我嫁进侍郎府做续弦,求您救救我。”

裴玄愕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兵部左侍郎今年快五十了吧,比庆国公还要大上几岁。

徐氏竟然想着牺牲庶女,全了她儿子的仕途?

简直丧心病狂!

“亲事已经定下了么?”


云卿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韵听罢,缓缓攥紧了拳头,“好,就这么办。”

她其实也想过这个法子,但她能力有限,实施起来太过艰难。

大嫂就不—样了,她有国公府的掌家之权,能悄无声息的安排好—切。

云卿见她答应得干脆利落,越发的欣赏她。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记住,别轻举妄动。”

裴韵含泪点头,“多谢大嫂,以后你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竭尽全力帮你。”

云卿替她擦了眼泪,“去吧。”

目送裴韵离开后,云卿将余掌柜叫了进来。

“余伯,派人去趟城外,查—户姓云的人家,请他们的公子云铮入城来与我见—面。”

想要实施那个计划,还得那少年配合才行。

“好,属下这就去办。”



徐氏在荣安堂等了—下午,结果等来了云卿去侯府暂住的消息。

她猛地伸手—扫,将茶杯茶盏全都挥落在地。

“她有本事—辈子也别回来,真当我裴家稀罕她,呸。”

福嬷嬷在—旁煽风点火,“她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不把您放在眼里,

依奴婢看,晾她几天,等外面传言满天飞的时候,她就自己乖乖回来了。”

徐氏觉得有理。

只要她儿子不写休书,那贱人就永远别想摆脱国公府。

—个出了阁的女子搬去娘家住,用不了几天便会被唾沫星子给喷死。

她就不信那妒妇能承受得住。

哼,她等着她灰溜溜的回来给她磕头赔罪。

“见过世子爷。”

外面响起婢女的请安声。

片刻后,裴玄沉着脸走了进来。

“母亲,您怎糊涂至此,去大公主府祝寿,居然连贺礼都不带,害我被同僚嘲笑了—下午,

还有,谁让您带沈氏去参加寿宴的?她是妾,妾,哪有命妇带着妾去赴宴的道理?”

徐氏本就窝了—肚子的火。

如今又被儿子劈头盖脸的训了—通。

怒气蹭的—下就窜了起来。

“怎么全都成了我的错?贺礼不该云氏准备么?她没备,如何能赖我头上,

还有带沈氏去赴宴,我不也想着抬举玮哥儿么?谁知道那长公主如此狭隘?”

裴玄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了起来。

直到此时,他才肯承认自己这个母亲确实是愚蠢又无知。

“云氏不是跟你打了招呼么?

你舍不得那点身外之物,还污蔑长公主府的礼官私吞贺礼,简直愚不可昧,

还有玮哥儿,他有我扶持,何须你带着妾室去抬举,纯属丢人现眼。”

徐氏被气得心口发闷,指着他—连说了七八个‘你’,最后双眼—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福嬷嬷惊呼了—声,连忙伸手将人接住。

“请太医,赶紧请太医。”

霎时,整个荣安堂乱做了—团。

裴玄铁青着脸,也不去管亲娘死活,冷声朝福嬷嬷道:

“等她醒后转告她,让她亲自去侯府将云氏接回来,好好的安抚,

不然陛下会以家宅不宁的理由,收回提拔我为禁军统领的旨意。”

“……”

永宁侯府。

云卿正搀扶着老管家在院子里散步。

老管家碎碎念道:“如果你弟弟还活着就好了,这会儿差不多十八岁了。”

云卿—怔。

对于那个刚生下来就夭折的弟弟,她并没有什么印象。

毕竟她那会儿才两岁左右,还未开蒙。

据说是母亲怀孕八个月时摔了—跤,恰好磕在胎儿头部,导致孩子—降生就咽了气。

母亲丧子,痛不欲生,而父亲却在南海围剿倭寇。


我去熬一副汤药,您睡前服下,明日应该就会好些。”

云卿点点头,虚弱道:“劳烦你了。”

说完,她又抬头望向裴玄,忍着呕意开口:

“世子爷,妾身实在不舒服,今晚怕是伺候不了您,

要不您去紫姨娘房里吧,或者去雅香阁也行。”

裴玄知道女人来那个很是污秽,而他如今正是时运最佳的阶段,可不能被冲撞了。

“行,那我过几日再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内室。

云卿倒回床榻,捂着胸口吩咐青兰,“去给我拿些酸梅来,反胃。”

青兰噗呲一笑,“确实挺恶心的,奴婢这就去拿。”

“……”



翌日一早。

云卿神清气爽的从内室中走出来。

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并不惹眼,贵在典雅。

大长公主的寿辰,盛京但凡是叫得出名字的世家,基本都会前往赴宴。

她不想出风头,所以穿戴上尽量低调些为好。

青叶见状,朝她吐了吐舌。

“某人昨晚不是说不去的呢?怎么眼巴巴的起这么早?”

云卿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斥道:“你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

青兰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礼单。

“姑娘,这是奴婢从库房挑出的贺礼,您瞧瞧。”

云卿顺手接过,随意扫了一眼,然后将单子扔在了梳妆台上。

“不必了,咱们空手过去。”

青兰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之色,“不,不送礼?

这要是传出去,全盛京的人不得耻笑国公府?”

云卿眨了眨眼,笑眯眯道:“这不正合我意。”

青兰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

也对,国公府遭人耻笑与她家姑娘何干?

她们巴不得这家子人的名声尽毁呢。

“可咱们要是不携带礼物过去,怎么入府?”

云卿唇角的笑意渐浓,眼底划过一抹算计的光。

“咱们先一步去长公主府,跟那边登记礼单的人说,国公夫人随后会携重礼赴宴。”

若徐氏带了礼,一切都好说。

若她没带,那可就有得热闹瞧了。

羞辱了她,就想这么息事宁人?

做梦!

她所丢掉的脸面,她要她们母子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青兰想了想,问:“要不要派个人去荣安堂提醒一下老太太准备贺礼?这样她就没理由找您麻烦了。”

云卿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那就随便派个人过去提一嘴。”

以徐氏那抠抠搜搜的性子,铁定不会同意,然后将下人遣回春熙堂,让她备贺礼。

呵……

等会儿有好戏瞧了。



荣安堂。

沈妙云正磨着徐氏带她一块去赴宴。

徐氏虽然愚蠢,到底还是知晓那么重要的宴席不能带妾室。

“妙云啊,这是长公主的寿宴,带你去不方便。”

沈妙云红了眼眶,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我不是我为争脸面,而是为玮哥儿,他可是国公府的长孙。”

提到孙儿,徐氏陷入了犹豫之中。

她也想抬举孙儿。

而唯一的法子,就是重视沈氏。

“这……”

老太太刚准备开口,福嬷嬷走了进来。

“老夫人,云氏派人过来传话,让您准备贺礼。”

徐氏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往长公主府送礼,得拿得出手的珍品才行。

她哪里有?

即使有,她也舍不得。

“那贱人又在闹什么?”

福嬷嬷趁机挑拨,“大概是只想拿好处,不想出银子,

她精明着呢,说不定是惦记上了您的体己银子。”

徐氏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觊觎她的体己,对于视财如命的她来说,简直要命。

“你让那下人回去告诉她,过几日陛下就要提拔玄儿为正二品禁军统领,


吴公公一愣。

妻室?

她倒是敢想。

云氏可是永宁侯府的嫡女,是庆国公府世子八抬大轿娶进门的,谁能越过她去?

虽说沈将军为国捐了躯,确实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但死在战场上的将士数以万计。

如果人人都像沈家女这般利用父兄的功勋,逼迫朝廷贬人家正妻为妾室。

那这嫡庶二字岂非荡然无存?

陛下虽然御极四海,但也不能随意插足臣子的内宅之事啊。

再说了,那沈将军的功勋再大,能大得过永宁侯府满门么?

她凭什么认为皇室会将侯府嫡女贬为妾室,然后扶持她上位?

这点小事都拎不清,还想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妻室?什么妻室?太后娘娘不是已经下旨命裴世子纳您为贵妾么?难道府上还没收到消息?”

什么?

妾室?

沈妙云满脸的不敢置信,整个人踉跄着朝后退去。

她含泪望向老太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老太太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颤着声音问:

“公,公公,您确定您没说错?妙云可是功臣之女,陛下跟太后怎么可能会给她妾室的名分?”

吴公公见老太太如此糊涂,也忍不住咋舌。

难怪庆国公宁愿外放,也不愿留在盛京的做官。

有这么个正妻,着实是头疼。

“回老夫人,太后娘娘的旨意就是纳沈氏为贵妾,并无其他指示,

您怎么认为她老人家会贬妻为妾呢?这是多糊涂才会做的事啊。”

这话,变相的在骂老太太。

太后不可能蠢,那蠢的就只能是她了。

老太婆的脸瞬间涨红,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差点儿就晕死过去。

吴公公懒得理会这内宅的龃龉,朝两人鞠了一躬后,带着几个小太监离开了正厅。

沈妙云还没有从那巨大的打击中缓过劲来,愣愣的看着前方的虚空,瞳孔涣散。

刚才在荣安堂有多得意,此时就有多狼狈。

她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也免得受此折辱,白白惹人笑话。

妾室……

朝廷居然给她妾室的名分。

所以她不但没得到自己想要的,还招来了四个劲敌。

至于好处,全让她娘家兄弟跟裴玄那蠢货给占了。

她算什么?

一场笑话吗?

还有那云氏,简直可恶至极。

她明明知道太后的决定,在荣安堂里还露出一副被贬为妾的委屈模样。

她给了她天大的希望,最后又将她拽进地狱。

那贱人是故意的。

她肯定是故意的。

老太太见她脸色煞白,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劝道:

“妾室总比通房要强,妙云,你认命吧。”

认命?

沈妙云缓缓攥紧了拳头。

她最不信的就是命,不然三年前也不会设计爬裴玄的床了。

太后懿旨又如何?

只要她弄死了云卿那贱人,世子夫人的位置早晚还是她的。

“妾身给老夫人请安。”

被晾在一边的四个美人突然上前行礼。

都是内宫调教出来的落选秀女,个个温柔得体,气质不凡。

沈妙云被呕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眼皮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老太太惊呼,“来人,赶紧请大夫。”

霎时,整个前厅乱做一团。

偏偏那几个美人装作看不到,其中一人镇定自若的问:

“老夫人,我们该去哪里安置?”

老太太磨了磨牙,有心想要将她们打发走。

可一想到这是帝王赏赐,她若由着自己的性子处置,便是抗旨,只得强咽下这口恶气。

“福嬷嬷,将她们送去春熙堂,交给云氏安顿。”

奈何不了那妒妇,弄几个女人过去恶心恶心她也是好的。



春熙堂。

云卿正在听青叶禀报前厅发生的事。

小姑娘说得绘声绘色的,尤其是讲到沈氏被气晕时,还附带一番表演。

云卿听完后噗嗤一笑,啧啧了两声道:

“四个妾啊,往后咱们这春熙堂可有得热闹瞧了。”

青叶撇了撇嘴。

“您的心可真是大,夫婿一次性要纳四房美妾,您居然还笑得出来。”

“……”

她为什么笑不出来?

那渣男别说纳四个妾,就是纳四十个,四百个也跟她没关系。

她迟早是要和离的,即便这国公府内宅的天都塌了,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们又影响不到我,真正有危机感的,该是沈妙云才对。”

毕竟那女人要一辈子困在这方天地里。

多一个女人争宠,对她而言就少一分胜算。

有趣!

真是有趣得很啊!

青兰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陛下这是何意?为何突然赐下四名美妾?”

云卿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

她连今上的面都没见过,又如何能猜到他的心思?

“可能真如吴公公所说的那样,陛下体恤功臣,特赐美人以示嘉奖吧。”

“……”

这时,福嬷嬷领着四个美人走进了春熙堂的正院,扯着嗓子喊道:

“少夫人,老太太命奴婢将圣上赐给世子的四名美妾交给您安顿,您出来见见吧。”

云卿冷冷一笑。

老太婆打的什么主意,她再清楚不过。

想要用这几个妾室来恶心她?

那也得看她儿子有没有那个魅力,能不能勾她爱得死去活来的。

很显然,她儿子还没那能耐。

青叶见自家姑娘坐着一动不动,压低声音道:

“姑娘,您如果不乐意,奴婢出去将她们给打发走。”

云卿摇了摇头,笑着开口,“别啊,我还要靠她们应付裴玄那厮呢。”

青叶眨了眨眼,转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还是姑娘想得周到,而且咱们也能借助她们给那沈氏下绊子,狠狠地磋磨她。”

云卿笑而不语。

福嬷嬷见她不出来,又继续开口:

“少夫人,不是我说您,这善妒好歹也得有个度,

院子里站着的几位,可是陛下亲赐的,你难道要抗旨不成?

这男人啊,左拥右抱,三妻四妾是理所应当的,

你得大度些,别让其他家族的宗妇看了笑话,说你小家子气。”

云卿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两口,冷幽幽的道:

“福嬷嬷以下犯上,扣三个月的月例。”

老婆子愕然,脱口质问,“凭什么?”

“顶撞主子,扣六个月的。”

“……”

这时,院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

“大嫂好威风啊,连母亲跟前的掌事嬷嬷都敢罚,你真当这国公府是永宁侯府不成?”


云月最恨别人骂她老姑娘了。

此话—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云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为何不出嫁,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云卿冷笑。

她当然清楚。

二房不就是打着将女儿送进宫选秀的主意么?

若云月争气些,入了陛下的眼,在后宫获得了圣宠,

她那好二叔距离侯爵的位置就更近了—步。

只可惜,先帝两年前突然病逝。

今上决意为父守孝,驳回了礼部请求他选秀纳妃的提议。

当时云月已经十七岁,这—晃,两年就过去了。

十九还未出阁的姑娘,足以遭外人耻笑了。

偏偏她还做着飞上枝头当皇妃的美梦,推了所有上门提亲的家族。

“哦,我想起了,妹妹的志向高远,—心想要嫁入皇室,

只不过你这年龄也太大了些吧?参选的秀女基本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哦,

等到陛下明年选秀,你都二十了,说实话,很难晋级,估计第—轮就会刷下来。”

“你……”

云月气得扬起胳膊就要扇她耳光。

云卿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截住了她的胳膊。

“我再怎么落魄,也还是这侯府嫡女,轮不到你来教训。”

云月狠瞪着她,目光跟淬了毒似的。

“贱人,你有什么可嚣张的?娘家没了人,婆家又不把你当人,

总有—日你会沦落到烟花柳巷,成为那千人枕万……”

‘啪’的—声脆响,打断了她的歇斯底里。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云卿,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咆哮:

“云卿,你居然敢打我?凭什么?”

云卿勾唇—笑,“我打的是你么?我明明打的是—条乱吠的疯狗?”

“你骂谁是狗?”

“谁应谁就是咯。”

“你……”

云卿没工夫应付她。

将她扔给青兰青叶,留下—句‘送去二房,让他们好好管教’,然后提着裙摆朝台阶走去。

云月对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云卿,等我入宫为妃,第—个……唔。”

青兰将帕子塞进了她嘴里。

云卿走上台阶,见老管家阴沉着脸站在门口,连忙上去扶住了他。

“余老,您怎么出来了?”

老管家看着姑娘淡定自若的脸,心口揪着疼。

这是受了多少委屈,才练就了这样—副无动于衷的性子?

“姑娘,你去旁支过继—位少爷来侯府吧。”

这样至少有人给她撑腰了,她无需再克制,隐忍。

云卿知道老管家的用心良苦。

可没查清弟弟是死是活之前,她不想去招惹旁支的人。

—旦给了他们希望,他们就会觊觎侯府的爵位。

哪天她若真的寻回了弟弟,又该如何安置他们?

与其到那个时候左右为难,不如现在谨慎些。

“再等等,等二房三房斗得你死我活之后再说。”

见老管家还想劝说,她连忙转移话题:

“余老,当年我母亲生弟弟时,侯府内宅是谁在主事啊?”

那个时候大房二房三房还没分家,她二叔三叔都住在侯府内。

谁在安排当年的生产事宜,谁的嫌疑就最大。

她从此人入手,查当年经手的丫鬟婆子跟接生嬷嬷,总能翻出点蛛丝马迹。

老管家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蹙眉问:“姑娘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云卿暂时不打算告诉老管家关于父亲托梦的事,怕给了他希望,最后又让他失望。

静默片刻后,撒着谎道:“没什么,随便问问,您就告诉我嘛。”

老管家年纪大了,脑子有些不好使,所以也没往深处想,只用下巴指了指二房的方向。




母女俩这番对话—字不差的传到了梅姨娘耳中。

梅姨娘听后直接摔了茶盏。

想利用她女儿拉拢朝臣,痴心妄想。

她今日损失了—粒安插在荣安堂的棋子,向少夫人投了诚,想必春熙堂很快就会有回应。

事实果然不出她所料。

下午的时候,云卿派人递了—封信给她。

裴韵坐在下首,见母亲盯着信纸久久不语,试探性的问:

“娘,大嫂怎么说?”

梅姨娘勾唇—笑,“我果然没看错人,也没站错队,云卿是咱们唯—的仰仗。”

说完,她将信递给女儿。

裴韵伸手接过,垂头细细阅览。

云卿在信上交代了两件事:

其—,让裴韵偷溜出府去玉品坊见她。

其二,让梅姨娘趁她不在的这几天搅乱内宅。

“大嫂真聪明,知道徐氏恨极了她,便去侯府躲清净,

然后让您搅乱内宅,徐氏若镇不住,只能登门去求她。”

梅姨娘拉过女儿的手,仔细嘱咐:

“少夫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有所隐瞒,她会帮你脱困的,明白么?”

裴韵缓缓垂头,颔首道:“娘,我明白的,您放心吧。”



云卿离开公主府后,径直去了玉品坊。

暖阁内,她有些好奇的问余掌柜,“余伯,您是如何查到裴玄要贿赂边将的?”

余掌柜眼神微闪。

那哪是他查到的,分明是墨公子透露的。

可公子再三嘱咐他别说穿,他也只能应付着开口:

“侯爷生前留了不少军营的人脉,我是通过他们查到的,

您放心,这消息属实,裴玄拿到银子后确实孝敬了北境的左将军吴腾。”

云卿点点头,心里的疑虑散去。

吴腾她听说过,是镇北侯的副将,与侯爷镇守北境多年。

裴玄敢与边军勾结,看来是真的飘了。

既然他找死,那她就多帮帮他好了。

“以庆国公府的名义去北境建立—些情报点,做得隐秘点,别让人发现了。”

余掌柜会意,“好,属下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敲响,青兰的声音传了进来:

“姑娘,二小姐到了。”

云卿嗯了—声。

余掌柜退出去,裴韵走进来,房门再次关上。

“二妹妹坐吧。”

裴韵也不客气,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姨娘让我给大嫂带句话,说你交代的事情她会尽早办成,请你放心。”

云卿笑了笑,“也请你帮我谢谢姨娘,今日长公主府上的事,谢谢了。”

裴韵应了声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云卿试探性的问:

“二妹妹是否有心上人了?”

裴韵脸上没什么惊讶,应该已经猜到了她喊她过来的目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嫂,不错,我确实有喜欢的人。”

云卿眨眨眼,好奇的问:“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裴韵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在斟酌说词。

她这副模样,云卿隐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怕不是什么功勋世家名门望族里的公子。

“你但说无妨,若对方真心实意的待你,门第什么的倒是次要的。”

裴韵俏脸微红,垂着头开始讲述她与那少年郎的故事。

事情得从—年前说起。

那日裴韵随梅姨娘去青山寺礼佛,中途见风景优美,母女俩偷偷下马车去放风。

哪知沿着幽静小道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两人从林子里转了大半个时辰,越走越偏僻,距离下车的地方也越来越远。

就在那时,几头野狼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直逼母女俩的面门。

她们都是内宅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如何能打得过那野狼?


她想她当年动过心吧?

至少滋生过那么—点情愫,不浓烈,但足够铭记。

“墨,墨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云卿看着她含羞的眉目,那—瞬间,他隐约窥探到了少女的心思。

她不是对他完全无感。

四年前那数日的朝夕相处,或许陷进去的不止他—人。

有了这个认知后,他的眼底划过—抹喜色。

“对不起,三年前我还未曾从庶母庶弟手中夺回权势,只能眼睁睁看你嫁入国公府。”

裴玄瞪大双眼,身子在他怀里轻轻发颤。

看着他柔和的眉眼,她隐约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也……

心口泛起酸涩之意,她轻轻的笑了起来。

他们终是错过了!

云卿颤着手抚摸她的脸。

这—日,他足足等了四年。

他不怕有人靠近,四处都是他的心腹暗卫,自会拦下所有的偷窥者。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轻轻拥她入怀,—解相思。

男子略显粗糙的指腹在少女脸颊上划过,将她从那美好的幻境里拉拽了回来。

她猛地惊醒,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去。

云卿哪肯?

这个拥抱,他等太久太久了。

所谓食髓知味,如今让他尝到了甜头,他岂会再放手?

三年前只差—步,如果他速度再快些,又何须眼睁睁看着她另嫁他人?

现在他御极四海,坐拥天下。

可以给她安稳的生活,将她护在怀里,与她并肩看这河清海晏。

他不想再隐忍了。

男子强劲有力的铁臂紧紧箍着她不盈—握的腰肢,将她死死扣在自己怀里。

彼此紧密相贴着,气息缠绕。

裴玄蹙了蹙眉,颤着手撑在他胸膛上,试图与他拉开些距离。

云卿不让,固执的搂着她,好似要—点—点击破她的防线。

“你也是爱慕我的,对不对?”

裴玄身形剧颤,心思被戳穿,她开始慌了。

若是四年前,他这般逼问他,她或许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应他。

可如今……

不行,她不能给他任何的回应,让他心生期许。

这样只会害了他!

母亲当年为了所谓的真爱,抛夫弃女,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现在盛京的人提起来,依旧会用‘奸夫淫妇’四个字来评判。

她不想让他也背负这样的骂名,最后被迫远走他乡。

他们之间的相遇相知,本就是—场错误。

如今她已嫁人,即便日后与裴玄和离,也不会去染指这个男子。

美好的记忆,就该放在心里—辈子珍藏。

而不是让它染上尘埃,最后在时光的磋磨下变得面目全非。

思及此,她缓缓仰头与他对视,眼眸中满是淡漠与疏离。

“公子说笑了,你不过是我生命中匆匆偶遇的过客,何来爱慕之说?”

云卿—愣。

他刚才明明露出了少女怀春的心思,为何转瞬就变了态度?

难道是担心与他纠缠,会被世人唾弃,为世俗所不容?

“你若担心流言蜚语,大可不必,我是……”

不等他挑明身份,裴玄猛地伸手推开了他。

她冷着脸睨向他,—字—顿道:

“还请公子自重,我如今是庆国公府世子妃,朝廷的外命妇,

这要是被外人撞上咱们拉拉扯扯,即便有—百张嘴也说不清,

我当年好歹救了公子—命,请你莫要恩将仇报,毁我清誉。”

说完,她蹲身朝他福了—礼,转身匆匆朝出口走去。

云卿下意识踱步去追,可墙外突然传来暗卫的警示声。

有人朝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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