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鸢提到“国法”两字,赵松再怎么有恃无恐也还是心有余悸。
“本侯不是这个意思......本侯?”
赵松话还没说完,耳畔便传来陆鸢的厉喝。
“谁叫你胆敢在本郡主面前自称本侯的?”
要知道就算赵松有实权在身,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侯爵,在南蛮王府面前连个副将都算不上,更不要说他这个侯爵空有头衔没有实权。
逾越身份,可是大不敬之罪。
“郡主言重了......”赵松忙道,在大不敬之罪面前,赵松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怕的。
但话没说完,就听陆鸢又厉喝道:“跪下!”
赵松和焦氏、赵浮生等一干人都以为听错了,震惊的目光齐刷刷射向陆鸢。
焦氏气的浑身发抖:“你们看看她,无法无天了,无法无天了......”赵浮生更是惊怒交加,他昨晚那般羞辱与我,今日竟还来羞辱我的父母,是可忍孰不可忍。
“郡主,再怎么说父亲也是你的公公,你怎可叫他下跪,你让我们侯府颜面何从?”
赵松亦怒道:“我要进宫找圣上评理去......”说着转身就走。
陆鸢哪里怕他去找皇帝?
别说今日她只是为了维护郡主威严惩治这帮人,就算她真的是在无理取闹,皇帝也会笑着摸摸她的头,跟他们说:“我们小鸢儿也是有脾气的,不要以为她好欺负。”
她微微挑眉,对簪书道:“备轿,我们跟赵侯爷进宫去。”
此话一出,赵松却愣住了。
他本想用皇帝吓唬陆鸢,不成想她根本不怕。
陆鸢见赵松不走了,哂道:“怎么了赵侯爷?
地上有钉子?”
赵松棋差一着,竟无言以对。
这时焦氏又跳了出来,拉着赵浮生的手吼道:“走,我们进宫面圣......”她就不信了,皇帝难不成还会纵容她这样一个目无尊卑的悍妇。
眼看事情闹到要去面圣的地步,赵浮生反倒冷静了下来。
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娶陆鸢的目的。
不管进宫后的结局如何,陆鸢他们是得罪定了。
但他如今才不过官至三品,离宰辅之位尚且还有一大段距离,得罪了陆鸢就等同于自断活路。
不如先忍一时之气,待来日不再需要她,那时新账旧账一起算。
只好劝焦氏:“母亲消消气,今日郡主心情不好,您跟父亲先回去。”
他想先把父母摘出去,免得他们被再陆鸢羞辱,至于自己,大丈夫忍一时之气何如?
焦氏惊道:“她目无尊卑,难道就这样算了?”
赵浮生气道:“母亲,我让你们离开你便离开就是了……”陆鸢那一肚子怒火还憋着一点都没泄出来呢,怎么可能就这么让赵松和焦氏离开?
她冷笑一声打断赵浮生:“我让他们走了么?”
随即冷箭一般的视线射向赵松,厉喝:“赵松,还不跪下!”
眼瞅着陆鸢连皇帝都不怕,赵松心中这才明了,今日他若不下跪,陆鸢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更加羞辱于他,他只好紧咬牙关,一撩袍摆跪在了赵浮生身边。
赵浮生的眼中,惊怒滔天。
焦氏嘶吼道:“侯爷,不能跪,公公跪儿媳,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郡主,你嫁来我们侯府到底为了什么?
是来欺辱我们侯府的么?”
陆鸢心头冷笑,不是欺辱你们,我是来复仇的呢!
她微微挑眉,如画的眉眼在阳光下显得愈发精致。
只是破霜的剑气罩在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为它的主人增添了几分杀气。
“怎么?
你不跪么?”
焦氏乍听到这话,又惊又怒,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
赵浮生铁青着一张脸哑声道:“郡主,做人不可太过……”话还未说完,伺候焦氏的贴身婆子站出来替主人立威。
上一世陆鸢的手筋和脚筋就是这婆子挑断的。
“少夫人,虽说您少年心性贪玩了些,但......”岂料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只觉眼前寒光一闪,随即心头传来剧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眼前一黑,重重倒在焦氏面前。
陆鸢从婆子身上拔出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