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妄想我向你道歉。”
“这辈子,我都绝不可能向一个杀人犯说对不起的!”
说完,便转身撞开沈怀泽跑了。
江楚宁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很安静,仿佛走廊上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没关。
她已经彻底的恢复了清醒,也知道是沈钰帮了自己。
可她没有勇气抬头向沈钰说声谢谢。
三年前,她被所有人误会。
沈钰也曾这样站在她这边,想要和她一起调查真相。
可她却推开了沈钰的手,赌气的说都是自己干的,让沈钰不要多管闲事。
她知道自己伤到了沈钰的心,可一切都晚了。
养父找上门,一夜之间,她的世界崩塌了。
也是那时候起,沈钰对外宣传和她断绝任何关系。
“你的手……”
低沉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清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近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其中。
那是比共乘一辆车更近的距离。
江楚宁心中有瞬间的惶恐,想也不想的便要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慌乱间,她忘了自己还被人搀扶着。
手臂被拉扯,剧烈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勉强。
看着她吃痛的模样,沈怀泽只觉得胸口处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烦躁的情绪不断翻涌。
“为什么一开始不解释清楚!”
“如果你说清楚了,就不会吃这么多苦头。”
江楚宁身子颤了颤,半晌才僵硬的抬起头来,空洞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质问自己的男人。
“你会信吗?”
江楚宁自嘲的扯扯嘴角。
“我已经说过不是我做的了。”
“可怀泽哥,你不信啊……”
就像三年前一样。
既然如此……
她说什么,有区别呢?
沈怀泽心头一震。
三年前,洛婉莹下葬的那天。
少女拦下了他送葬的车,倔强的立在磅礴的大雨之中,一遍一遍的说不是她撞的人,问他愿不愿意信她。
他不记不得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的江楚宁。
但他至今记得她逐渐暗淡的双眸。
“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江楚宁压下鼻腔中的酸意,狼狈的低下头,麻木的问。
“你这副样子还想去哪里?”
沈钰对于江楚宁一眼都没看自己有些不满,可看着她浑身的伤又有些气不起来。
“赶紧去医院把手看了。”
“要是伤到骨头……”
意识到自己似乎表现的太过关心,沈钰生硬的止住了话头,没好气的转向沈怀泽。
“总之,人是你们沈家伤的,你得对她负责。”
“不,不用了。”
江楚宁睫羽一颤,呐呐的摆手。
沈钰的话说的太过暧昧,她怕沈怀泽因此误会自己还对他有什么心思。
“这没什么大碍,用不着去医院的。”
她在乡下的时候,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最后没去医院也好了。
断根骨头罢了,只要死不了,对她来说就是小事。
沈钰被气笑,上前握住她红肿的手臂,稍稍用力。
刺痛传来,江楚宁脸色瞬间白了。
可她却没喊一声痛,只低头僵立在原地。
沈钰愣住,不由的松开手,“你不是最怕痛的吗……”
江楚宁恍惚的眨眨眼。
是呀。
她以前最怕疼了,还被时许哥笑着娇气。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对普通的疼痛麻木了呢?
她也记不清了……
“现在,不怕了。”
沙哑的声音听的沈钰和沈怀泽心中皆是阵阵窒息。
沈怀泽闭了闭眼,强压下混乱的思绪,冷声开口。
“跟我走,我送你去医院。”
沈钰有一点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