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楚筠景寒之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精品小说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是作者“初点点”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颜楚筠景寒之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要是养得起车夫,我会娶你吗?我早就娶表妹了。”她的丈夫,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她是丈夫无奈之下的选择。她永远不配得到最好的。上一世,她没了别的期待,只想将儿子培养成人,却忽视了,基因的强大。辛辛苦苦养的儿子,竟和他父亲一样自私自利。再睁眼,她回到了过门第五天,意外遇到了那个权势滔天的少帅。他喜欢她,哪怕她已经结婚,也不管不顾地……“跟我三个月,你丈夫会发达。”“和他离婚,跟我走。”“太太,本少是认真的。”他喜欢她一身傲骨,喜欢她妙手医术,喜欢她这个人……她的什么都...
《畅读精品小说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精彩片段
颜楚筠就懂了。
她和大太太闹得越凶,老太太看得越爽。
老太太自己没本事和大太太斗?
不是的。
作为长辈,家和万事兴,老太太是不肯把自家弄得乌烟瘴气。
她不想亲自去闹腾,只在小事上撒撒性子;大是大非上,还是以大局为重。
可老太太恨不恨?
肯定恨的。
她乐意看大太太在颜楚筠跟前吃瘪,有种“轮回”的爽感。
仿佛在说:你也有今天。
颜楚筠搞懂了祖母和婆婆的关系,心中知晓了轻重,也有了底气。
两天过去了,表妹要在后花园设宴款待颜楚筠。
设的是晚宴。
晚霞披覆,庭院树木都被染成淡淡金红色,有个女佣来敲门。
“四少奶奶,我们小姐请您去用膳。”女佣道,“已经备好了酒水。”
颜楚筠道:“这就来。”
她换了件乳白色幅裙,淡紫色斜襟上衣,只在袖子上镶嵌了一圈银色边纹。
素雅,高洁,又因为她白净红润,气质出尘。
女佣夸她好看。
“……半夏,人都接到了吗?”颜楚筠问。
半夏点点头:“接到了,小姐。”
颜楚筠又问桑枝:“我要的萤火虫,都抓到了吧?”
桑枝:“我叫人抓了两天,抓了上千只。”
颜楚筠很满意。
老太太给了她一笔钱,真是解决了她很多难题。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事情,都可以靠钱解决。
“我先过去,你趁着夜色安排。”颜楚筠对半夏道,“后花园角门的钥匙,拿到了吧?”
“冯妈认识守门的婆子,给了她一块银元,拿到了后花园的钥匙。”半夏说。
程嫂替颜楚筠梳头,有点担心:“六小姐,万一您误会了表小姐,这是闹大了,岂不是尴尬?”
“我不会误会她。”颜楚筠淡淡道,“我最了解她。”
心高气傲、被人捧着长大的章清雅,不可能赔礼道歉。
这里头,有阴谋诡计。
既如此,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颜楚筠将一根银针浸满了自己配制的药,小心翼翼装在盒子里,随身携带。
女佣桑枝检查了她的盒子,确保沾满药汁的银针不会出纰漏。
“……若事情成功了,可如实告诉老太太。”颜楚筠对桑枝和冯妈说。
俩女佣道是。
颜楚筠出门去了,脚步轻松缓慢,信步而至。
西花园门口,点亮了汽灯。
有个女佣守在门口,瞧见颜楚筠过来,很热情。
又瞧见颜楚筠身边跟着的女佣桑枝,摆摆手:“你先去忙吧,四少奶奶这边有我们服侍。”
又道,“服侍的人足够了,能照顾好四少奶奶。”
桑枝看颜楚筠。
颜楚筠有点为难。
“……算了,你先回去吧。”颜楚筠最终道。
桑枝只得道是。
颜楚筠进了西花园,桑枝就快步往老太太那边去了。
门口的汽灯,在颜楚筠进入园子后,居然灭了;园子的门,轻不可闻被关上,又从外面锁起来。
颜楚筠回头看了眼,笑了笑。
花园里有点黯淡,不过远处的凉亭里,远远飘荡着酒香和饭菜的香味。
颜楚筠走了过去。
她看着凉亭里的食物,几乎都是她份例饭菜。
“真是有心。”她唇角有了个讥诮的笑。
而后,花丛深处,有男人的脚步声:“美人儿在哪里?”
颜楚筠望过去。
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矮矮胖胖的,像个球。
他急不可耐走过来。
瞧见了颜楚筠,顿时双目放光:“真是美人儿!”
颜楚筠没动,静静看他。
男人阔步往这边走,想要拥抱颜楚筠。
此刻,大老爷和大太太都在老太太跟前服侍,陪着老太太吃晚饭。
有个婆子,急急忙忙跑进来:“后花园的门被关了,好像是四少奶奶在那里待客。有男人的声音,大太太,恐怕不太好。”
姜雍齐来了。
说来讽刺,这是他们俩的新房,却几乎没有他的东西。
他之前并不住这里。现在仍在他的旧院住着,偶然在外书房做做样子。
颜楚筠和他结婚十几年,两人几乎没住过同一个院子。
“……听说你出疹子,都好了吧?”姜雍齐笑了笑,淡淡问她。
他生得好,有双漂亮的丹凤眼,眸似点漆,又白净斯文,是非常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他今日穿了件天青色长衫,温润矜贵。
可惜内里草包。
一辈子没有承担过半分责任,没有赚过一分钱。
靠着颜楚筠,走出去人人称一声“四爷”,他仍把自己当世家公子。
颜楚筠为了儿子,不敢离婚,忍了姜雍齐十几年,宁可花钱养着这个花瓶。
可最后……
她低垂了视线,将情绪深深藏在眼底。
弯腰将自己的医书捡起,颜楚筠抬眸看向姜雍齐:“好多了。”
姜雍齐的目光,落在她雪颈上。
一个很浅淡的痕迹。
看样子,她的确刚刚出过疹子,不知道她好了没有。
“千万别过给我。”他在心里想着。
嘴上却道:“你好了,姆妈就放心了。”
颜楚筠目光清冷:“那你呢?”
姜雍齐一愣,继而有点恼她不知羞,居然问这种问题。
他脸色微沉:“我也放心了。”
颜楚筠淡淡嗯了声,情绪全无。
姜雍齐见她这样平淡,更不高兴了。
她问了,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应该高兴或者娇羞,怎么看上去冷冰冰的,好像根本不在乎。
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还要问他关心不关心?
姜雍齐感觉在她面前落了面子,神色不善。
“四少过来,有什么事吗?”她问。
姜雍齐:“阿爸回来了,晚上一起吃饭。姆妈让我叫你。”
颜楚筠:“知道了。”
说罢,她转身回卧房。
姜雍齐站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因为,颜楚筠对待他的态度,像对待跑腿的下人。
他给了她体面,亲自来告知她,她就这样反应?
姜雍齐恼羞,甩袖而去。
院子里的三个佣人,低声议论:“四少爷和四少奶奶,好像吵架了。”
“四少爷只喜欢表小姐,看不上四少奶奶。”
“四少奶奶嫁到我们家,高攀了,四少才会看不起她。”
颜楚筠站在窗棂后面,静静听耳房那边女佣们的议论。
她安静极了。
傍晚时分,颜楚筠换了干净衣衫,打算去餐厅吃饭。
女佣梨雪却主动道:“四少奶奶,您不知道餐厅在哪里吧?我带您过去。”
颜楚筠院子里一共三名女佣,都是她婆婆章氏安排的。
两个婆子,负责打扫浆洗等各种粗活;十八九岁的女佣梨雪,专门照顾颜楚筠。
现在是民国了,家里不准用卖身契的下人。故而女子出嫁,也没有陪嫁的人了。
前世,颜楚筠嫁过来后,女佣梨雪也百变刁难她。
因为梨雪之前是服侍姜雍齐的,大太太章氏暗示过她,会让她做姜雍齐的姨太太。
梨雪想要压住四少奶奶一头。
颜楚筠性格稳重周到。不想和婆婆结仇,她慢工出细活,花了两年时间,才处理掉梨雪。
再看梨雪上蹦下跳的,颜楚筠没了耐心。
“好,劳烦你了。”颜楚筠静静看了眼她。
待要出门,颜楚筠又道,“稍等,我换一双鞋。”
折返卧房,颜楚筠拿了一根银针,藏在袖底。
她这才和女佣梨雪出门。
姜家的院子,颜楚筠走了十几年,她可太熟了。
女佣只当她从来没去过用膳的膳锦阁,将她往旁处带。
颜楚筠不动声色,跟着女佣走。
她们走到了车马房。
如今黄包车盛行,姜家还留了两匹马、一辆马车外,新添了七辆黄包车,雇了好几名车夫。
这些车夫大多进府不到一年。有个人嗜赌,每晚都要喝酒打牌。
佣人们拿了他们的好处,不会告诉主人家。
后来是大太太出门,车夫哈欠连天一身酒气,差点撞到了电车,这才发现。
梨雪带着颜楚筠,直接往车马房走过去。
“四少奶奶,您在这里稍等,我想起大太太叫我带东西,忘记了拿,我回头去取。”梨雪急忙说。
她又指了不远处的凉亭,“您不要去那边,车夫们偶然过去,别冲撞了您。就在这里等着。”
不远处,就是车马房。
那些车夫喝多了,都会到凉亭这里尿尿。
此时夕阳落尽,天幕渐黑,偏僻处没有路灯,黑黢黢的。
颜楚筠:“好……”
女佣冷冷笑了笑,转身要走。
颜楚筠的手很快,刺向了她后颈穴位,另一只手捂住了她口鼻。
她比女佣高半个头,很轻松将她弄到晕倒。
颜楚筠看着倒地的女佣,表情寡淡。
她转身要走,去膳锦阁吃饭,免得公婆叔伯妯娌挑她的错。
此时,却有人鬼鬼祟祟朝这边过来。
颜楚筠一惊,下意识往旁边的矮树丛躲避。
这里,是佣人们住的地方,家里主子不会过来。
她还以为,是有人路过,或者来这里干什么勾当。
不成想,那粗壮婆子,把一个白色东西,扔到了凉亭里。
那东西落地,声响不大。
婆子左右环顾,非常紧张,快步离开了。
颜楚筠微微咬住唇。
“这扔的,是什么?”颜楚筠暗揣、
她见婆子走远,又在原地停顿了几息,隐约听到车马房有人叫嚷,此地不能久留。
颜楚筠快步去了凉亭,找那婆子扔的东西。
一见之下,大惊失色。
她急忙抱起,快步离开。
姜家的膳锦阁,此刻坐满了人。
大老爷姜知衡今日回家,人人欢喜。
“小四,你媳妇呢?”大老爷看了一圈,还是没瞧见新媳妇,有点诧异。
姜雍齐结婚的时候,大老爷人在外地。
按说儿子结婚,父亲应该回来的。
大老爷没回来。一来是民国后,很多规矩摧枯拉朽倒掉;二则姜雍齐是庶子,家里并不重视他的婚姻。
第三则是颜楚筠娘家门第凋零,姜家从上到下不把她当回事。
“快来了吧。”姜雍齐蹙眉,“我告诉她早点过来的。”
一旁的章艺苗,很是温柔:“四嫂会不会迷路了?”
“不会的,她来过这里。”姜雍齐说。
应该来过吧?
他没什么印象了。
大老爷姜知衡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派个人去找找,怎么还不来?”
又问,“姆妈呢?”
老太太也没来。
大太太含笑,吩咐佣人赶紧分别去请。
很快,佣人先从颜楚筠那边回来,告诉老爷太太:“四少奶奶院子里的婆子说,她一早就和梨雪出门了。”
大太太微讶:“这是去哪里逛了?真是淘气。”
大老爷姜知衡面露不悦:“快要吃饭了,还逛什么?”
怪颜楚筠不懂规矩。
大太太笑了笑:“小孩子家的,玩心重。咱们家很多好东西,她没见过,可能就逛忘记了。”
又喊了佣人,“再去找。”
佣人道是。
另一边,派去请老太太的女佣,回来后脸色很不好。
“老太太的欢儿不见了,老太太正在发脾气。”
大老爷一听,哎哟一声:“这可糟糕了。”
欢儿是老太太的命根子。
他急忙起身,去老太太的正院,饭也顾不上吃了。
其他人也跟着他走,呼啦啦一群人离开了餐厅。
只章艺苗还坐着。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她脖子上被挠了一爪子,留下清晰血痕,不知哪天能复原。
挠她的畜生、抱着猫的贱人,都应该去死。
可宜城多了上万斤的黄连,价格一定会往下降。
黄连很重要,可它当不了饭吃。
不能久放。
“你不用说服我。我只问你,我的买卖你做不做?事成后,我给你一成的纯利润。”颜楚筠说。
张逢春的母亲身体好转了,他最近也没找到差事,在家无聊。
若成功了,利润估计很不错。
但母亲怎么办?他没有信得过的亲戚。
“小姐,我肯定想赚钱,让我母亲过点好日子。但我这边无人托付老母亲。”张逢春如实道。
让母亲一个人,张逢春不太放心。
“我会让我的女佣来照顾你母亲。张逢春,你懂我的意思。”颜楚筠道。
张逢春还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但脑子转了转,才懂她的话。
他母亲,是“人质”。
张逢春很犹豫。
颜楚筠见他迟疑,失笑:“怎么,我把上万银元交给你,你还怕我的人虐待你母亲?”
张逢春顿时释然:“小姐说的是。”
他同意了。
他这边同意,颜楚筠翌日再去药铺,跟周冉生说自己要囤土藿香,要把二掌柜、伙计等人都派出去。
“周掌柜,您休息两个月,薪水我照样发给您的。”颜楚筠笑道。
周冉生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明晃晃的发财路不走,偏偏要另辟蹊径。
毫无经验,异想天开,这个“少东家”实在太无能了。
周冉生一边到处说颜楚筠的坏话,把她不肯买黄连,而是大规模买土藿香的事,当笑话说给同行听。
另一方面,周冉生也觉得颜楚筠蠢得可怜,他想把药铺抢过来。
这药铺,光这门面铺子,位置好,值不少钱。
“若她犯了错,或者死了人,她得去坐牢吧?”周冉生想。
颜楚筠很麻利,说干就干。
她的药铺暂时关门。
二掌柜和学徒、小伙计们,都跟着张逢春到处收购土藿香。
这件事,成了宜城药铺行当的大笑话。
“自作聪明。土藿香是季节药,不值钱的。”
“她要是有门路,应该买黄连。现如今大赚的,只有黄连。”
“听说,她拿出一万银元去买土藿香。到时候亏得吐血。”
与此同时,周冉生到处借钱,打算去买黄连。
他自己买不了三千斤。
现在,一斤黄连进价一块银元,出手就是一块半银元。
周冉生打算买一千斤,转手赚五百银元。
他现在做大掌柜,薪水极高,但也就是一个月12块银元。
若赚到了五百,那就是他三年多的薪水。
这利润太过于动人心。
周冉生决定豁出去了。
他这些年从药铺“偷”的,或多或少积累了一份家业,可以先拿出来买黄连。
他太太不高兴:“好不容易攒下这份家业,若亏了就全没了。”
周冉生还是决定赌一把。
他把家里那间小房子抵押出去,换了八百银元;加上他从药铺偷来的现钱,凑上二百。
平时的薪水,都花完了。他太太用三个佣人,穿金戴银的,比颜楚筠那个少东家还阔气。
“不可能亏,现在黄连买到就是赚。”周冉生说,“咱们这房子,也是从药铺赚钱买的。”
又说,“等咱们有了钱,再使点计策,药铺都是咱们的。”
他太太也很贪婪,同样看不起颜楚筠一个小年轻,同意了。
虽然周冉生大肆渲染颜楚筠要买土藿香,却并没有让土藿香涨价。
因为,一个从不露面的颜家小姐,她的想法、做法,不代表权威,仅仅是她自己的异想天开。
众人只是看笑话。
张逢春拿了钱出发,颜楚筠让冯妈去照顾他母亲。
“周掌柜,我胆小,黄连我断乎不敢进三千斤。不如这样,您用您个人的名义,去钱庄抵押个什么,拿自己的钱进黄连。
您私下里发这个财,我无异议。只是公账,您半分不能动的。”颜楚筠说。
周冉生诧异。
他当即不高兴了:“六小姐,我在这药铺做掌柜二十年了,您应该劝一句劝。”
他倚老卖老。
很多人家,老掌柜比少东家有威望,少东家是万万不敢得罪他的。
老掌柜掌握着铺子的生意经、人脉和各种技巧,得罪了他,铺子就要完了。
周冉生一再贪污,还想要颜楚筠拿钱给他进黄连。
不用说,赔了是颜楚筠的;赚了,颜楚筠只能拿到小部分,大部分都会进他个人的口袋。
颜楚筠不和他硬扛,免得伤了药铺二掌柜、学徒和伙计们的心。
这些人,颜楚筠都要用的,他们老实本分没什么问题。
“周掌柜,我年纪轻、胆子小,这暴利我断乎不敢想的。”颜楚筠笑道。
她始终笑盈盈的。
那双眼,柔软无辜。
眼波太过于清澈,她像个毫无灵魂的瓷娃娃般,可以任人拿捏。
周冉生还是不高兴:“六小姐,做买卖有亏有赚的,您不能畏手畏脚。”
颜楚筠依旧柔软温婉,语气都不见急切:“我妇道人家,只求稳。进三千斤黄连,光本钱就需要银元三千块。
周掌柜,我这个铺子的价格,也就是三四千银元。一旦亏损,您是让我卖了铺子吗?”
周掌柜噎住,接不上话。
这件事没谈拢,颜楚筠走了。
她直接去找张逢春。
张逢春原本在一家准备开业的药铺做事。只是那家药铺东家很难伺候,他不是很想干。
颜楚筠买了他的磺胺,他有了钱,此时在家照顾他的老母亲。
见颜楚筠直接找到他家,他有点吃惊。
颜楚筠总是恬静,语速不快不慢:“张逢春,我又有个买卖,你想不想做?”
张逢春拿到了一笔巨款,这段日子过得很舒心,也准备给他老母亲买个新宅子。
“做!”张逢春立马说。
没人嫌钱咬手。
“我给你一万银元,你去收土藿香,不仅要把宜城的土藿香都收起来,还需要把附近六省所有的土藿香都收完。
两个月,你能否办到?我的药铺最近可能要关门一段时间,小伙计、学徒和二掌柜等,一共十四人,都给你用。”颜楚筠说。
张逢春错愕。
“小姐,土藿香不值钱的。”他如实道,“我们这行,从来没有没有土藿香能炒出价格的,因为它是季节药。”
除了暑热夏季,很少开药方中能用到土藿香。
所以,哪怕减产了,也不会有人大肆去收购它。
反而是今年黄连紧俏。
前不久有个药铺的掌柜,买了三百斤黄连,赚了一笔。
最近大家都在钻黄连的药市。
“有句俗话叫‘谷贱伤农’。黄连这么炒,即将会把附近几省的药贩都聚拢过来。
现在有铁路、邮轮,运输变得很快,黄连能比你想象中快速到达。到时候黄连成灾,价格必然跌。”颜楚筠说。
张逢春:“也不是这样的,小姐,黄连这几年减产……”
曾几何时,颜楚筠也这么想。
减产嘛,黄连价格贵,买到就是赚了。
可现如今的报纸、交通,把各处交流的距离缩短了。
远在天津的药贩,如果听说宜城的黄连比他们高三倍价格,他们会用邮轮将它运来。
除去运费,药贩也可以赚一倍的差价。
一船黄连上万斤,一倍以上的价格,够药贩吃十年,谁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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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舅舅挺好的,跟张南殊互补,好想他俩在一起[奸笑]
好喜欢啊,能不能更快一点啊[加分喷雾]
看了两次了!还是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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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不喜欢?”
“你可以等。”他笑道,“等我不喜欢的那天,你肯定第一个知道。”
“等到你结婚。”颜心慎重看向他,“可以吗?”
“这是你的期限?”
“是。和颜菀菀的未婚夫厮混,已经够下贱了。我不能更堕落。”颜心说。
景元钊微微沉脸。
“况且,我有丈夫。我不是黄花大闺女,可以一直这样混下去,我要过自己的日子。”颜心继续说。
景元钊下颌紧绷。
他揽住她的腰,让她贴近着他,又吻她的唇。
他贪婪汲取她的呼吸,半晌松开:“过什么样的日子,要自己选。珠珠儿,你选错了。”
颜心将头偏开。
景元钊送她回家。
副官拿了个包袱,里面有三套旗袍、三套老式的夏布衣裙,还有一坛子小菜。
另有几样黄金镶嵌红宝石的首饰。
颜心很喜欢黄金和宝石,很灼眼、很贵重。
她没有推辞。
她一回来,松香院就有了主心骨,大家都忙碌起来。
程嫂告诉她:“昨日上午,表小姐来了;半下午,三少爷也来了,我们都借口您不太舒服,在里面歇觉。”
颜心坐下,打算誊抄医案。
她祖父留了一箱子手书给她。
她重生后,就一直在誊抄这些,做修改和整理。
过段时间,她拿到书局去,做成书籍,将来传给徒弟们。
她一边裁纸,一边问:“他们说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表小姐说想约了您出去听戏;三少爷没说什么,就是来看看您。”程嫂道。
又说,“三少爷这样,不妥当,是否要告诉大太太一声?”
颜心冷冷笑了笑:“大太太不会管他的,甚至会纵容。”
大太太一向不正面和儿子争执,免得母子失和。
所以,她做一个什么都支持儿子的和善母亲。背后,她折腾的是无辜的颜心。
大太太肯定第一个知道姜云州往松香院来了。她要是想管,早就管了。
“这也不叫事儿。”程嫂拧眉。
颜心:“下次不准他进门,哪怕他和四少一起来的,也不要放进来。”
程嫂道是。
颜心安静裁纸,喊了桑枝进来磨墨。
桑枝心事重重的。
颜心见她走神,看向她:“你怎么了?”
“没、没事。”桑枝说。
颜心:“你要是不太舒服,下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服侍。我写字的时候习惯了安静。”
桑枝道是。
她走到了门口,脚步微停。
颜心余光瞧见了,回头看一眼她。
桑枝快步出去了。只那一眼,颜心隐约瞧见她眼中有泪。
颜心微微出神了一瞬。
桑枝有点不对劲。
颜心用人不疑。可当她察觉到这个人有问题,她也不会愚昧继续信任。
她喊了白霜。
“你替我看着点桑枝。”颜心道,“每次去厨房拿饭,都是桑枝。”
白霜道是。
翌日,桑枝拿了食盒去厨房拿早膳时,白霜跟着她到了厨房,快速上了附近的一株大树。
她隐身其中,居高临下。
而后,她从树上跳到了厨房屋脊,飞檐走壁快速离开了,先回到了松香院。
颜心正在逗弄小奶狗。
院子里几个人商量,给这小奶狗取名叫什么。
白霜假装在颜心卧房,替她整理床铺,从她的后窗出去,又从后窗进来,没人知晓她离开过院子。
“这是只小母狗,叫雪儿。”程嫂说。
颜心:“有些俗了。”
“叫栀子?也是白色的。”
“白糖?”
“米糕也是白色的,糯米、粳米都是。”
几个人议论起来。
颜心觉得糯米糕很不错,又黏糊又白,有点像在她们手边蹭来蹭去的小奶狗。
“那就叫糯米。”颜心说。
桑枝拎了早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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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楚筠从牢房放了出来。
她没有被送回家,而是被送到一处别馆。
别馆是两层洋楼,装点了时下时髦的五彩玻璃窗。
推开窗棂,阳台上乳白色栏杆,沾染了一层晨雾的水润。
颜楚筠瞧见了别馆的前院。
一条雨花石铺陈的小径,两边花坛光秃秃的,在仲春时节长满野草,无人打理,开一朵朵不知名的小花。
既荒芜,又生机勃勃。
院墙足有两米,高大森严;缠枝大铁门,门口站两名扛枪守卫的副官;院外,则是一条宽敞道路,路旁种着梧桐树。
仲春的梧桐,枝繁叶茂,浓翠树荫匝地,有一个个淡金色光圈。
颜楚筠扶住栏杆,心一个劲往下沉。
“这里,是另一个牢笼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她那么多事没做。
她还没亲眼看到姜寺峤的下场。
嫁到姜家十几年,她受过那么多的委屈,她要一一找回。
表妹章清雅,再也别想用她的钱留学。
而她,也不想生小孩了。
她爱她儿子,始终爱他,但这辈子她不想再遇到他了。
让他投胎去更好的人家吧。他们的母子情分,断在前世就好。
至于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颜菀菀,也许应该提前阻止她嫁入督军府。
颜楚筠全是一半的苦,都是颜菀菀赐予的。
颜楚筠不能死在这里。
走廊尽头,传来橐陀脚步声,稳而重,由远及近。
颜楚筠后腰贴着栏杆,除非跳楼,再无退路。
房门被推开。
年轻军官走进来。
他脱了铁灰色军装上衣,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一边衣摆塞在军裤腰带里,一边落在外面,十分不羁。
他生得高大,肩膀端平又宽,胸膛开阔,曲线到腰腹处又骤然收紧,完美倒立。
常年在军武长大,他身姿比普通人更挺拔,似松柏。
颜楚筠强迫自己抬头,去看向他眼睛。
他肤色深,一双眸漆黑,深邃不可测。
约莫二十四五岁,年轻又俊朗不凡。
颜楚筠觉得,她丈夫姜寺峤算是拔筹的美男子,可这人竟是比姜寺峤更英俊几分。
硬朗的俊,像烈酒。
他走近,颜楚筠后退,后腰抵到了栏杆,无处可逃。
“过来。”年轻军官在房间的小沙发落座,微微扬了下颌,冲颜楚筠道。
颜楚筠轻轻咬唇。
她还记得牢中“奸细”的下场。
若不能自证清白,她也会死。
她走进了房间。
屋子里光线暗,仲春时节阴凉,她袖底生出一阵寒意。
男人打量她:“颜家六小姐……”
“是。”她抬眸,似乎怕有误会,又解释,“我前几日嫁了人,已经是船舶姜家的四少奶奶。”
男人眸色冷,沉沉落在她身上。
“我医术很好,是我祖父亲自教的。您如果是宜城人,就知道我祖父乃神医颜温良。”颜楚筠又道。
男人终于开口:“颜家医术好的,是七小姐颜菀菀吧。她是少神医。”
颜楚筠眸色一暗。
曾几何时,她忍气吞声,只想换个立足之地。
七妹和继母抢夺她功劳,她也忍了。
她总以为,宽和仁慈,才是大医秉性。
她从医,牢记《大医精诚》,发仁慈之心,救世间含灵之苦。
可她错了。
她除了是大夫,也是颜家六小姐、是姜家四少奶奶。
这些世俗的身份,让她半分不能退。稍有仁慈,旁人就蹬鼻子上脸。她苦了半生。
临死时,她才想通这道理。
“……她不是,她连《金匮要略》都背不熟。我才是颜家的少神医,我可以证明我的医术。”颜楚筠再次抬眼,眼神坚毅。
男人仰靠在沙发里,微微挑了挑眉。
一双长腿,在宽大军裤包裹下,隐约可见饱满肌肉。
他大大咧咧岔开双腿。
“你医术的确不错,我的头好了很多。”他道。
颜楚筠稍微松快几分。
“头疼,按小腹,这道理我头一回听说。你仔细讲讲。”他又道。
颜楚筠:“腹者,生之本,故而百病以此为根。您头疼日久,乃虚性疼痛,是阴阳不调和。揉按腹脐,治标不治本,应该服用小建中汤。”
男人听了,淡淡笑了笑:“阴阳不调和……有趣,你要调和我的阴阳?”
颜楚筠做过妇人。
哪怕她丈夫很少碰她,她也懂世俗荤话。
她想起牢房中的吻。
她微微咬唇,来克制内心的愤怒与害怕:“辛与甘合而生阳、酸得甘助而生阴,阴阳相生,中气自立,才能调和气血而止头疼。”
男人听着,神色莫测。
沉吟半晌,他道:“你可以不用诊脉就胡说八道?”
颜楚筠:“您的病,我见过好几例。当然也需要诊脉,来确定我的诊断。”
男人微微抬了抬手:“来吧。”
颜楚筠道是,要走近他,他却又收回手。
她不解看向他。
男人将手放在腹部,“靠近些,小神医。”
语带轻佻。
颜楚筠再靠近,就要走到他两腿间了。
她迟疑时,他伸手拉住了她胳膊,把她往怀里一带,双腿合拢,将她箍住。
颜楚筠愕然。
转瞬间,她坐到了他怀里。
男人不由分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他长驱直入,撬开她牙关,吮吸她的柔软,贪婪汲取她的气息。
颜楚筠拼了命推搡。
“不可无理!”她狼狈将他的脸推开,“我、我有丈夫!”
男人低笑:“有丈夫,还这么生涩?怎么,他不行?”
颜楚筠气得脸色发紫。
若不是性命之忧,这等无耻浪荡之徒,应该挨一耳光。
“你的味道,能止痛。”他道,“乌药香。”
颜楚筠突然明白了。
乌药的确可以止痛。而她新婚时心绪不宁,有些上火,牙疼,就用了自己调制的药粉刷牙。
那药粉中,她添了乌药。
在牢中,她与他说话,他嗅到了她口中淡淡乌药香。
“……我给你调制止痛药,你松开我。”颜楚筠挣扎。
“你就可以止痛。”他说。
这话,荒诞无稽,颜楚筠的心一直往下沉。
“松开!”她微微提高了声音,“我已有丈夫,你若如此轻浮,我便于你同归于尽。”
男人黑眸中,闪过一点情绪。
很淡,若有若无。
他松了手。
颜楚筠挣脱出来,整了整衣衫。嘴唇有点麻,是被他吻的,令她心中不安。
“跟了我,对你、对你丈夫和夫家,只有好处。”他依旧仰靠在沙发里,长腿交叠。
抽出雪茄,裁开,他寻找火柴。
火柴在旁边茶几上,他看了眼颜楚筠,“替我点火。”
颜楚筠没动:“放我回去,我替您开药。我也绝不是奸细,您可以细细查我祖宗三代。”
至于其他的话,她不接,装作没听到。
男人口中衔着雪茄,略微抬了抬眼皮:“不认识我?”
颜楚筠摇头。
“我是景寒之。”男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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