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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全本小说阅读

初点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超级好看的现代言情,主角是宁祯盛长裕,是著名作者“初点点”打造的,故事梗概:身为留洋归来的千金,我自知自己不适合内宅斗争。可偏偏我嫁的人是军阀大佬。有个白月光就算了,还有两房妾室。这真的是让人无法接受,于是我提出离婚,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曾想他却红了眼眶,用轻哄的语气说:“能不能别丢下我……”...

主角:宁祯盛长裕   更新:2024-08-20 0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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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祯盛长裕的现代都市小说《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全本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超级好看的现代言情,主角是宁祯盛长裕,是著名作者“初点点”打造的,故事梗概:身为留洋归来的千金,我自知自己不适合内宅斗争。可偏偏我嫁的人是军阀大佬。有个白月光就算了,还有两房妾室。这真的是让人无法接受,于是我提出离婚,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曾想他却红了眼眶,用轻哄的语气说:“能不能别丢下我……”...

《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全本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这些东西,不常用的,宁祯都入库,放在老宅的库房。

库房钥匙和对牌都在三姨太徐芳渡手里。

宁祯倒也没有不放心,因为每一笔都入库记载,出入皆有账目可查。

盛家不是破落户,还没有到私吞宁祯陪嫁的地步,宁祯和其他婶母、堂弟媳妇一样,也把东西放在公中的库房里。

曹妈妈道是。

三姨太徐芳渡那边正在见管事,瞧见曹妈妈抬了箱笼去,她的管事妈妈说:“先放这里,回头三姨太有空清点了,再给夫人回执。”

又说,“曹妈妈不放心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着。”

午饭后是三姨太最忙的时间段。

挑这个时候来,三姨太的管事妈妈还嫌弃曹妈妈和宁祯不懂事。

曹妈妈笑道:“三姨太是得老夫人信任的,帮衬老夫人管家,我岂敢不信任她?我这就回去了。”

她转身走了。

管事妈妈轻蔑看一眼她。

不到一个小时,三姨太还没有忙完,曹妈妈又来了。

她很不好意思笑道:“夫人的箱笼,还没有入库吧?”

“没呢。哪怕是老夫人的东西,也是要慢慢盘点了再入库。有个闪失,都是我们姨太太的错,您催什么呢?”管事妈妈说话很不客气。

在老宅,谁有当家的对牌,谁身边的人说话就硬气。

曹妈妈仍是不恼,继续露出笑容:“对不住,夫人刚刚说缺个东西没拿,叫我们再抬回去。”

管事妈妈:“……”

东西还没有入库,自然也没有拦住不让抬走的道理。

管事妈妈吩咐一声,叫了两个粗壮的女佣,帮衬曹妈妈一起抬回去。

三姨太忙好了下午的事,抽空喝口茶,问管事妈妈:“方才瞧见夫人那边的人,进进出出,做什么?”

管事妈妈露出了一点轻蔑:“抬了箱笼要入库,又抬走。真是的,白折腾人。要是您这边入库了,得好几个手续。”

又道,“我看夫人闲得慌,借机生事,想要给您找点麻烦。”

还说,“估计是她拿了厨房的账本,对您拿着库房的钥匙不满了,想要找茬。姨太太,咱们得当心点。”

徐芳渡喝了一口茶,香气弥漫了口腔,一直滑到了喉头。

她心情不错,笑道:“也不一定是找茬,可能是她很不安吧,想找我说说话。偏偏我没空。”

“为何?”

“姚小姐这几日总来,以后可能在老宅常住。夫人心慌得很。”徐芳渡说。

管事妈妈:“姚小姐她,难道要取而代之?”

“谁知道。”徐芳渡慢慢饮茶,“不关咱们的事。收账吧,我要去陪姆妈吃晚饭了。”

宁祯的摘玉居,也把箱笼放在自己的小库房。

只是小库房几乎堆满了,还是常用的东西,箱子好半晌才塞到适合的角落。

老夫人那边请宁祯,宁祯也去吃饭。

在老夫人院子外面的小径上,宁祯瞧见了自己的小姑子盛长殷。

小姑子刚刚放学,还没有换掉她的蓝布学生裙。梳了两条不长的马尾辫,从肩头垂落。

她正在回来踱步,不停咬自己的指甲。

“你很紧张,还是很为难?”宁祯突然说。

每次考试复习的时候,宁祯也会把指甲咬秃。

盛长殷回神,叫了声大嫂。

“怎么了?”宁祯含笑看着她。

中秋节一事,盛长殷对这个嫂子生出了几分好感。哪怕徐芳渡时不时提醒她,要敬重嫂子,她也很难再讨厌宁祯。

“……大嫂,姚姐姐在里面。”她往老夫人的院子指了指。

宁祯:“你也不喜欢她?”

盛长殷眼睛一亮。


盛长裕仰靠在沙发里,点燃香烟。烟雾升腾,跪在他面前的繁繁看上去狼狈又潦倒。

被关了两天,也是被饿了两天。

“……做事不带脑子?你看不惯她,可以—刀杀了她。”盛长裕懒懒说。

他轻吐—口烟雾,声音慢而沉,不带怒气,可繁繁后脊紧绷,手微微颤抖。

“没有杀心,又总去挑衅,没用的东西。”盛长裕又道。

繁繁:“我、我是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

“她可以去督军府住七日,我没进过督军府的大门。论起功劳,她远不及我。我在您身边快十年了。”繁繁说着,有点哽咽。

“老子想让谁去,谁就可以去。还论功劳?”他嗤了声。

繁繁膝行几步,手搭上了他膝头:“督军,我想要个孩子。我会乖的,只需要—个孩子傍身。”

“你把老子当种猪?”盛长裕低垂了视线,眸色阴冷。

繁繁的手微微—颤,却并没有收回:“我不敢羞辱督军。可徐芳渡她都可以……”

她轻轻咬唇,给自己壮胆,“督军,我难道不如徐芳渡吗?她是老夫人的人,您都愿意恩惠她,我为何不行?”

盛长裕的脚—动。

他没使全力,只是用小腿略微使劲,就把繁繁拨到了旁边。

繁繁跌倒在地。

“跪好了!”他冷声道,自己去拿了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

—根烟抽完,盛长裕垂着眼睑看繁繁。

半晌,他勾起她下巴:“我给你的,才是你的。主动索取,你没资格!”

将她的脸重重甩开,盛长裕站起身。

他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繁繁趴伏在柔软地毯上,痛哭出声。

她的佣人安抚她。

“姨太太糊涂啊。您把三姨太的孩子都踹落了,督军没打没骂,这还不够疼您吗?您才是督军心头第—人。”佣人说。

繁繁哭着,又笑了起来。

笑声比哭还难听。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所有人都对他有所求,除了我。我—颗心都给他。”繁繁哭着说,“总有—日,他会知道我的心。”

佣人说肯定会知道的。

“那些利用他的女人,都该死。”繁繁泪眼下的眸子,—时阴狠诡谲。

佣人被她吓—跳。

盛长裕回到督军府,已经深夜。

外书房开了电灯,灯光从五彩玻璃窗照出来,映衬得庭院虬枝似染了翡翠,晶莹璀璨。

程柏升还没走,见他脸色不虞,问他:“吃宵夜还是喝点酒?”

“吃点宵夜,饿了。”盛长裕坐下。

他没吃上晚饭。

程柏升吩咐—声,又给他倒了—杯温水:“怎么说?”

“不用管,我处理得好。”盛长裕—口气把水喝了。

他不想聊这个,程柏升果断打住了话头。

很快宵夜端了进来。

有鸡丝面、鸡汤馄饨、小包子和各色小菜。

他们俩面对面吃了起来。

程柏升找了个话题:“我明天往老宅送点补药。”

盛长裕浓眉—蹙:“用不着。”

“我听说,夫人病倒了。”程柏升道,“应该是累了,需要补补,她最近管家。”

盛长裕:“……”

“你以为我送给谁?”程柏升问。

盛长裕:“你见好就收,没看出老子心烦?”

“我正在努力叫你不心烦。跟你打个赌,输了我那匹马送给你,你惦记好久了;赢了的话,你答应我—件事。”程柏升说。

盛长裕:“打赌我就不心烦?我是赌徒?”

“你要不要打赌?”

“滚—边去。”盛长裕烦躁把最后—口面条咽下去。

“跟宁祯有关。”程柏升道。

盛长裕放下碗:“我听听你放什么狗屁。”

“你说,宁祯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病躲灾难?”程柏升笑问。

盛长裕抽出烟:“还用赌?她要不是装的,我把头输给你。”


宁祯突然看到了盛长裕。

盛长裕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一群人。

他一改往日不羁,穿着特别正式:德式的军装,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军靴不沾半点泥土。

胸前的勋章,也是擦得锃亮,阳光下熠熠生辉。

——宁祯在结婚前邂逅他,替他修车,他从外面回来,也是如此装扮。

在某些特别场合,他也会打扮得很隆重。整个人气质大变,英武而贵气。

他身边跟着程柏升,也是一整套的军装。

除了程柏升,另有几个中年人,和宁祯父亲差不多年纪。

还有繁繁。

繁繁穿一件大红色绣金条牡丹的旗袍,如繁花盛绽,挽着盛长裕的胳膊。

他们都瞧见了宁祯。

宁祯神色微僵。

盛长裕脚步一顿,略微沉吟后,朝这边走了过来。

宁祯快速胡乱擦了眼泪。

“……闻特派员,你来苏城处处找茬、无事生非也有段日子了,如今居然欺负我夫人?”盛长裕立在闻蔚年面前,眉梢一挑,暴戾倾斜而下。

闻蔚年的脸更沉:“督军真是颠倒黑白!我奉命查案,你一直不配合,处处刁难,竟敢说我无事生非?”

“我哪里没配合?”盛长裕冷冷道。

闻蔚年的火气压不住:“你哪里配合了?”

盛长裕:“大事上姑且再论,你有什么资格惹我夫人?哪怕你爹站老子跟前,也得客客气气,你算个什么东西?”

闻蔚年:“你真是玩一手好计谋,叫女人背锅。小小地头蛇,卑劣无耻。”

两人对骂,几乎要打起来。

程柏升出面,将盛长裕拉得后退几步。

同时,程柏升脸色端肃看向闻蔚年:“闻先生,消消火。你差事办不成,也没办法回去交差。”

“我差事为何办不成,还得问你们。”闻蔚年说。

“你问我,那我回答你:因为你草包,无用。学了点洋知识,就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象!”盛长裕说。

程柏升:“……”

他白劝了。

“你有本事,回京去告状,叫你爹联合其他军阀出兵攻打老子。你想在老子的地盘摆太子爷威风,打错了算盘。”盛长裕道。

闻蔚年:“小小池塘,也就是蛤蟆乱叫称王。你想让我摆威风,我还嫌损格调。”

程柏升:“……”

身后有人出来,是闻蔚年的人,拉住了他。

闻蔚年不怕盛长裕,他身边的人却是怕得要死。

程柏升劝盛长裕,其他几个人也劝,包括繁繁。

繁繁依偎在他身边:“这事因夫人而起,她没事哭什么?受了多大委屈。”

她这话一说,原本被盛、闻两人吵架而忽略的宁祯,再次成为焦点。

宁祯还没说话,盛长裕眉头一拧,威严看了眼繁繁:“你放什么屁?老子的地盘,夫人想怎样就怎样。”

繁繁:“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督军,我不会说话。”

她的嚣张,都是盛长裕不在,或者盛长裕心情好的时候。

盛长裕一板脸,她比徐芳渡还怂。

“不会说话就闭嘴,夫人也轮得到你说?”盛长裕又道。

繁繁低声应是,面颊尴尬而扭曲着。

宁祯始终沉默。

闻蔚年被人拉进去了,程柏升也把一行人带进了餐厅。

宁祯和盛长裕立在门口。

他打量她。

宁祯微微咬唇。

“给你。”他突然从腰上解下枪匣子,把一支手枪递给宁祯。

宁祯:?

“枪法那么好,别浪费了。看谁不顺眼给他一梭子。宁可叫旁人流血,也别自己流泪。”盛长裕说。

宁祯:“……”

不是这么一回事。

偏偏她又没办法解释。

盛长裕没为难她,还送她一把枪,摆明很维护“督军夫人”的地位,宁祯把枪用力握紧。

“多谢督军。”她道。

盛长裕又问:“来这里做什么?”

“和我哥哥们吃饭。”

盛长裕听到她哥哥们,眉头忍不住蹙一下。

“去吧。”他道。

他先进去了。

宁祯去汽车里拿了两位嫂子的披肩,又把盛长裕的手枪放在自己的手袋里,这才上楼。

她已经整顿好了情绪。

这天回去,程柏升还在劝盛长裕,别和特派员较劲。

“赶紧打发闻蔚年走,才是正经事。”程柏升道。

“不是我不肯,他咬上了不松口,非要把邮轮爆炸的事,按在咱们头上。”盛长裕点燃一根烟,深吸两口。

“邮轮的事,你做得太过了,不应该在近港动手。”程柏升说。

盛长裕:“做都做了。”

程柏升:“……”

北城大总统府这次下了血本,居然把“太子爷”派出来了。

这个太子爷很较真,又不能暗杀了他,只得捏着鼻子忍。

盛长裕很多年没受过这种闲气了。

“……宁祯今天怎么回事?”程柏升突然又问,“她和姓闻的,好像认识。”

盛长裕:“管她呢。”

“她是你夫人,也许她可以帮上忙。”程柏升说。

盛长裕:“她是宁家的人。”

“也可以是你的人。”程柏升说,“说真的,你不心动吗?她那么漂亮。”

宁祯不管是五官还是身材,都格外出挑。

“她是宁州同的女儿。”盛长裕又吐了一口烟,“我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夫人就这样摆着?”

“夫人是夫人,女人是女人。我肯摆着她,已经足够尊重她了。”盛长裕道。

程柏升只得转移话题。

聊完正事,又提到了闻蔚年。

程柏升:“他和宁祯有点交情。我去帮你查查,他们俩什么关系。”

盛长裕:“宁祯不敢背叛我,她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查,跟我没关系。”

“你不好奇?”

“一个人跌入深渊,都是从好奇开始。她是督军夫人,摆在这个位置上,这辈子不出大事就不会改变。我不需要对她好奇。”盛长裕道。

程柏升:“……”

宁祯在家里住了五日,自己回老宅去了。

她给老夫人和小姑子、几个婶婶都带了礼物。

老夫人特意叫了她去,问她和盛长裕相处得如何。

宁祯如实说:“督军那晚有事,送我回娘家了,而后一直没见到他的面。”

老夫人:“他有什么事?”

“我没敢问。”宁祯说。

老夫人大失所望。


盛长裕在军政府说一不二,“老臣”们被他打压得一个个抬不起头,以至于他在军政府的时候,特随意。

一件旧军裤,松松垮垮没形没款的,因他身段挺拔,愣是不显落魄,反而别样不羁;衬衫也旧,袖子挽得老高,一边进门一边解纽扣。

瞧见宁祯,他解第四颗纽扣的手停住,剑眉微蹙:“有事?”

宁祯也不愿意见他。

和他打交道,她不太敢痛快喘气,始终被压制着,直不起腰。

“督军,那晚您拉我打牌的事,姆妈知道了。”宁祯开口说。

盛长裕正不情不愿把第三颗纽扣扣回去,闻言抬眸看她:“你什么意思?”

一旁陪坐着的程柏升也看向宁祯。

“老宅以为我得到了您的另眼相待,特意叫我来问问,您中秋节回不回去吃饭。”宁祯说了来意。

她开门见山,没有兜圈子,让盛长裕心里舒畅了几分。

他讨厌绕弯。

他坐下先点烟。

深吸两口,眉梢略有略无抬了抬:“是老宅为难你,还是你借用我在老宅自抬身价?”

——吹牛收不回来,需要他去救场。

宁祯垂着眼睫:“您上次警告我了,我都认真记下,绝不敢造次。的确是老宅听说了这件事。”

盛长裕又抽两口烟。

一截烟灰,颤颤巍巍要落未落,眼瞧着就要从他半敞的衣领掉进去。

宁祯的视线,正好在那烟灰上,慢半拍才发现自己正在看他的唇。

他的唇不厚,唇形很好看,衔着香烟的弧度也漂亮。

她收回视线,又怕他被烟灰烫到了,大发脾气,今天这事彻底谈崩。

她起身拿了水晶烟灰缸,递到他跟前。

顺势在他旁边沙发坐下。

态度殷勤而小意。

盛长裕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手指微动,烟灰落入了她双手捧着的烟灰缸里。

纤细的手,凝雪般的腕,捧着透明烟灰缸,画面美丽得叫人眼前一亮。

盛长裕是个俗人,他看到了赏心悦目的画,心情也不错。

“行,你回去告诉姆妈,我中秋节去吃饭。”他道。

宁祯:“好。”

买卖谈成,见好就收。

宁祯没想到“初战”如此顺利,打算维持好这成果,绝不留下来添堵——那晚她要是没跟盛长裕去吃宵夜,打牌结束就溜,绝对会留个好印象。

“督军,我不打扰,先告辞了。”宁祯说。

盛长裕却问:“几点了?”

宁祯毫不迟疑:“十一点半。”

“饭点了。吃了再走。”他道。

宁祯眼角跳了跳。

上次被骂,就是他非要吃宵夜引起的。

宁祯:“不了督军,姆妈还等着回话。”

盛长裕站了起来:“我去打个电话给她。你留下来。柏升,叫人准备午饭。”

程柏升道好。

他白釉似的面庞上,有善意与鼓励,对宁祯说:“留下吃饭吧,督军府厨子手艺不错。”

宁祯只得点头。

盛长裕起身要出会客室,副官长程阳走过来,低声跟他说:“督军,书房线上有电话,江小姐打的。”

盛长裕二话不说,立马出去,脚步十分迅捷。

宁祯只感觉浑身重量轻了大半。

什么江小姐啊,简直是活菩萨。

程柏升打量她半晌,笑道:“你怕长裕?”

“谁不怕他?”

“长裕没那么可怕。”程柏升说。

宁祯给了他一个很无语的表情。

在苏城,人人都知道督军从小混不吝,手段狠辣。

上次两个小地痞调戏宁祯,他把一个打得半死,另一个刺穿眼球,不知能否活下来。

还有宁祯的父兄,差点就因盛长裕一念之差死在平乱前线。

他很可怕。

可他也实在太强大了,宁祯想要对付他是蚍蜉撼树,就只能乖乖做好“督军夫人”,慢慢想解决办法。

程柏升则被她的表情逗乐,笑了起来:“跟我来吧,餐厅在这边。”

副官很快摆好了午饭。

宁祯和程柏升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盛长裕一直没从书房出来。

等了半个小时,程柏升对宁祯说:“我们先吃,他估计临时有事。”

宁祯巴不得。

和盛长裕吃饭,会消化不良。

她与程柏升吃了起来。

程柏升问她哪一道好吃,她觉得都挺好吃。

吃完了,盛长裕也没露面,和江小姐的电话一打就是一个钟。

宁祯抓紧时间起身告辞。

程柏升看得出她急忙想走,就道:“我送你。”

宁祯便觉得程柏升是个好朋友,知道旁人的难处,不叫她等。

直到出了督军府的大门,上了自己汽车,宁祯才重重舒一口气。

浑身枷锁都脱了。

程柏升送完宁祯,回来时瞧见盛长裕刚到餐厅。

“你们吃完了?”

“留了两样你爱吃的菜,我叫厨子去热一下。”程柏升说。

盛长裕环顾一圈:“宁祯呢?”

“她吃完走了。”

“我还有事跟她说,跑那么快,我又不会吃了她。”盛长裕的情绪,到这会儿已经很不悦。

像是有件事没做完,不上不下卡着他。

程柏升:“你别不讲理,是你冷落她。她有事找你,就来军政府;你有事找她,去老宅。”

“下次再说。”盛长裕摆摆手。

宁祯回到老宅,等了两天才告诉老夫人,盛长裕答应中秋节来吃饭。

老夫人惊讶不已。

徐芳渡也有点吃惊,然而却没有十分意外。

来不来,还两说。

盛长裕逢年过节都忙,有时候军中还有会。

时间很快到了中秋节。

民主政府后,不准守孝,老宅不用替去世的大帅守着,去年中秋节就很热闹,今年更热闹。

老夫人请了苏城最有名的戏班,两位名震天下的名角来唱堂会。

“大嫂,听说你特意请了大哥来吃饭?”一个堂弟媳妇问宁祯。

宁祯:“督军是答应了的。”

堂弟媳妇声音挺大的,笑语连珠:“还是你有面子,要是旁人去请,大哥断乎不理。”

又说,“再过些时日,你叫大哥不要去祭拜苏晴儿,他也会听你的。”

宁祯微微沉了脸。

其他人在旁边,侧耳听这边的热闹,没有对堂弟媳妇的“捧杀”出声。

“大嫂,还是你有本事,能把男人管得服服帖帖。咱们妯娌之间,这本事你得教教我。”

她这些话,膈应人,却没到可以发火的程度,因为她始终笑盈盈的。

宁祯要是发脾气,反而是她较真、没有容人之量。

哑巴亏很难吃。

“大哥什么时候到?”堂弟媳妇又问。

徐芳渡一直坐在旁边,慢悠悠喝一杯茶,没往这边多看一眼。

“我什么时候到,还需要跟你汇报?怎么着,以后家都给你当,祖宗牌位全撤了,你坐上去独享香火?”

旁边突然有人说。

宁祯:“……”

盛长裕最擅长神出鬼没的,把宁祯吓一跳。

她都没留意到他何时到了。

堂弟媳妇脸色发僵,吓得一动不动,伶牙俐齿的她,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是欺软怕硬的主。

徐芳渡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急忙迎上来:“裕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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